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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莉亞:!!�。ddy這是真的嗎?你偶遇的???真的是小裴???天哪他真人是不是特帥特高?]

    是挺高,和寧一宵差不多了。

    蘇洄的手放在鍵盤上,敲下一行字。

    [Eddy:是挺帥的,個子很高,感覺性格很直率。]

    “誰?”

    聽到身后傳來寧一宵的聲音,蘇洄冷不丁嚇了一跳。

    寧一宵從背后把他圈在懷里,兩只手撐在桌面,“怎么嚇成這樣?出門遇到帥哥了?”

    他聲音還帶著睡醒后短暫的沙啞,低頭吻了吻蘇洄的后頸,叼住一小塊皮膚,咬了咬。

    “就是……一個明星……”

    蘇洄被他弄得難受,下一秒,寧一宵便握住他的下巴,接了個薄荷味的吻。

    “唔……”

    片刻后,寧一宵松開,“什么明星?值得蘇老師這么高的評價。”

    “我學生喜歡的一個男團偶像�!碧K洄說,“也沒有很高的評價,只是回答她……”

    寧一宵沒戴眼鏡,湊近了,“什么偶像?我看看。”

    蘇洄只好將暫停的視頻點擊播放,“就是這個,裴聽頌�!彼噶酥�,“最高的這一個,白頭發(fā)的。”

    “和你發(fā)色還挺像。”寧一宵又找到一個可拿捏的點。

    “不像,他是白金色�!碧K洄撇清關(guān)系。

    寧一宵莫名覺得眼熟,又仔細看了看,認了出來,“他啊�!�

    聽這語氣像是有故事,蘇洄抬眼,

    “你認識他嗎?”

    “打過幾次照面,隔壁小少爺,挺出名的。”寧一宵想起之前寄錯到自己家門口的投訴信,“開派對被投訴過,還經(jīng)常和他姐吵架,翻了他們院墻開車逃走,挺離譜一小孩兒�!�

    蘇洄腦補了一下,好像是他能干得出來的事兒。

    “一宵,你好像和他很熟的樣子�!�

    “不熟,沒說過話。”寧一宵頓了頓,“不過我的法律顧問也給他做代理,前幾天還提了一嘴,說他最近回來弄遺產(chǎn)和版權(quán)的事,他外公好像是個大作家�!�

    蘇洄眨了眨眼。

    好神奇的人。

    寧一宵看見一旁的簽名,有些吃味,“你還找他要簽名了?”

    “不是,今天早上我?guī)а└獬鋈ュ迯�,結(jié)果雪糕掙脫了遛狗繩,跑去壓到一只馬爾濟斯身上,我趕緊過去道歉,把他們分開,剛好那個馬爾濟斯的主人就是他,就這樣聊了兩句。”

    蘇洄一邊解釋,一邊盯著視頻,想到剛剛自己覺得怪異的地方,于是拿胳膊拐了拐寧一宵,開始分享八卦,“一宵,裴聽頌跟我說,他和隊內(nèi)的這個男生在談戀愛,你看像嗎?”

    “這都跟你說了?”寧一宵覺得不可思議。

    蘇洄也知道這很離奇,眨了眨眼,“他確實是自己說的�!彼f完,指著視頻里的另一個,“是我說,我的學生磕他和他的CP,他就直接對我承認了,還說不怕我說出去�!�

    寧一宵感覺自己還沒睡醒。

    “我看看,這個?這么高?”

    “對,我剛剛還翻了莉亞的朋友圈確認過,就是他和他,可他們……”蘇洄皺了皺眉,很是疑惑,“怎么看怎么不像一對兒呢�!�

    寧一宵沉默地盯著視頻,片刻后發(fā)出了靈魂拷問,“誰是1?”

    蘇洄愣了一秒,搖搖頭,“不知道�!�

    這種程度的隱私他也不會告訴我了。

    “可能因為是真的,所以表面上會裝成直男兄弟的樣子吧�!睂幰幌o出一種解釋。

    蘇洄回想到裴聽頌說的話,還是覺得奇奇怪怪。

    寧一宵見他看得入神,把筆記本電腦啪的合上,“不許看了�!�

    “哦。”蘇洄乖乖聽話,扭頭看向?qū)幰幌吹煤茏屑殹?br />
    寧一宵見他這么認真,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臉,低頭吻下來。

    “還沒吃早餐呢�!�

    “都要吃午餐了,反正已經(jīng)遲了�!睂幰幌氖洲糇∷暮蟊�,溫熱的鼻息噴灑在蘇洄臉上,舌尖唇瓣都是涼的,吻上去卻好像很快就會融化。

    一吻結(jié)束,蘇洄輕微地喘息了幾聲,趴到桌子上,側(cè)頭望著寧一宵。

    “看什么?”

    你好看。

    蘇洄沒說出口。

    “你也在看我。”他說。

    寧一宵輕笑了笑,走進廚房接了杯水,遠遠地盯著蘇洄喝了一半。

    蘇洄也走過去,像只距離不能分隔太遠的小動物,腳步和聲音都輕輕的,“我也想喝�!�

    寧一宵直接低頭要吻,沒防備地將水渡過來,蘇洄嗆得咳嗽,水沿著嘴角往下淌。

    “我自己喝……”

    “昨晚怎么不說自己喝?”

    寧一宵很擅長用沒表情的樣子說不正經(jīng)的話。

    蘇洄說不過他。

    “今天要不要學游泳?”

    “學不會的吧……”蘇洄很懷疑自己在這種時期的學習能力,“要不等躁期?”

    寧一宵微笑道:“你也可以泡在游泳池里,我不會笑你的�!�

    “真的嗎?”

    “嗯。”寧一宵一本正經(jīng),“不過這兒就一個泳圈,是小鴨子的,如果你可以接受的話�!�

    蘇洄扭頭就要走,可被寧一宵笑著拽回來,直接抱到流理臺上,撩開衣擺吻他的紋身。

    “好冰……”

    “一會兒就熱了�!�

    沒工作的寧一宵把折騰蘇洄當成是工作,反正都很勤勤懇懇,一絲不茍,泯滅人性。

    兩小時后蘇洄才終于能坐下來吃飯,大概是因為太累了,他反而比平時吃得多了一些,拿胃口來填補消耗過度的體力。

    寧一宵卻精力十足,吃完飯沒多久就去游泳。午后陽光充沛,蘇洄坐在游泳池邊看書,寧一宵入水的水花總會濺到他身上,蘇洄便望過去,看見他游動時繃起的后背肌肉和交錯的傷痕,荷爾蒙四溢。

    希望寧一宵以后少在公開場合游泳。

    蘇洄心里默默想。

    下午四點,門鈴忽然響起,響個不停。

    蘇洄有些奇怪,誰會在這時候找他們。

    寧一宵停下來,手臂在池邊一撐便出來,嘩啦啦的,渾身的水往下淌,蘇洄給他遞了浴巾。

    “我去開�!睂幰幌言〗硗砩弦慌�,擦了把臉,戴上眼鏡走到大門口。

    如他所料,就是今天蘇洄遇到的偶像明星。

    寧一宵主動說了你好,“有事嗎?”

    “哎?”裴聽頌一瞅,這不是幾年前搬進來那個搞IT的華裔?

    他抬頭看了一眼門牌號,“沒錯啊,蘇洄在嗎?”

    寧一宵眉頭半皺著,“嗯,有事?”

    裴聽頌?zāi)杏X到一股壓力,他將手里的狗狗玩具遞過去,“他上午把這兒落下了,我還以為是我家Lily的,回去一問不是�!�

    正說著,蘇洄和雪糕便一起走了過來,雪糕一見裴聽頌手上的飛盤就來了勁,大叫了好幾聲,仿佛在說“是我的是我的”。

    “謝謝,可能是我收包太著急落下了�!碧K洄立刻接過來。

    “客氣了�!迸崧犿灤蛩阕�,腳一抬又停下,問了一嘴,“哎你跟你學生說了沒?我的簽名兒她看到了?”

    “嗯,她特別開心,還給我推了一堆你和那個男生的視頻剪輯,就是……”蘇洄欲言又止。

    裴聽頌倒是被勾起好奇心,“就是什么?”

    “他覺得你男朋友跟你關(guān)系一般�!睂幰幌嫠苯诱f了出來。

    “什么??”裴聽頌一臉不可置信。

    “不是。我……”蘇洄思考了一下應(yīng)該怎么委婉表達,“我感覺你男朋友對另一個好像比對你……更好一點?”

    裴聽頌一聽火冒三丈。

    “怎么可能��?他當然是對我最好!”

    蘇洄見他急了,下意識貼著寧一宵,很小聲說:“可是他張口閉口都是‘小隊長’……”

    裴聽頌原地呆滯了一分鐘。

    蘇洄猜想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要不要現(xiàn)在立刻就道歉。

    寧一宵卻沒那個耐心,直接打算關(guān)門,“沒事了?那下次再聊�!�

    就在他關(guān)上門的瞬間,裴聽頌在外面拍門大喊。

    “不是!你說的是賀子炎!怎么可能是他啊?我、我男朋友是方覺夏,就是那個最白最漂亮的!”

    一切突然就合理了。

    蘇洄這下才知道是個大烏龍,立刻開了門,“啊……這樣嗎?可是我學生磕的是你和賀子炎的CP�!�

    裴聽頌愣了三秒。

    “好邪門的CP……”

    差點讓他背了大鍋。

    下次一定要問清楚再說,還以為全世界都磕的是聽覺呢。

    “你告訴她,我和賀子炎假的,假得不能再假了,他心里沒我我心里沒他,我倆過不到一塊兒去�!�

    蘇洄倒是不敢。

    萬一她哭進醫(yī)院怎么辦。

    “啊……好�!�

    寧一宵微笑著擠進兩人之間,摟住蘇洄,盯著裴聽頌,“結(jié)束了嗎?”

    “結(jié)束了。”蘇洄實在太尷尬,早就想逃離現(xiàn)場。

    “你記得幫我傳達一下啊蘇老師!”

    裴聽頌說完,回頭往自己家走,走著走著感覺不對。

    難不成這倆人也是一對?

    門哐的一聲被關(guān)上。

    “蘇老師�!�

    寧一宵語氣有些吃味,重復了一遍。

    “他亂叫的�!�

    蘇洄主動抱住寧一宵,“別和小孩子計較。”

    “小孩子,叫得還挺親熱。”寧一宵轉(zhuǎn)身便要走,蘇洄緊緊跟著,拖著他手臂,沒走兩步便被摁倒一旁的薔薇花墻上。

    “我身上都是水。”寧一宵打量了蘇洄,“衣服沾濕了�!�

    “沒關(guān)系�!�

    蘇洄望著寧一宵,忍不住伸出雙手,兩根食指摁在他嘴角,手動幫他往上揚。

    可寧一宵就這樣直勾勾盯著他,張開抿起的嘴唇,含住蘇洄的指尖,牙齒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

    蘇洄的心跳停了一拍,下意識想縮回手,“臟……”

    可寧一宵非但不松口,反而含得更深,明明是包裹,卻更像是一種入侵。舌頭卷著濕潤的指關(guān)節(jié),那上面還有做裝置藝術(shù)留下的細微傷口。

    蘇洄的呼吸明顯亂了,另一只手下意識抓住了花藤。

    整片墻盛放的花都為之一顫。

    不知過了多久,寧一宵退出些許,指尖與他的嘴唇拉扯出極細的銀絲。

    “蘇老師是最干凈的�!�

    寧一宵的浴巾落在地上,午后的陽光照在他皮膚的每一寸,水珠閃閃發(fā)光,令蘇洄為之目眩。

    “看來我們的直覺沒有錯,本來就不是一對兒。”

    寧一宵說著很平常的話,可進攻并未斷絕。

    他低下頭,沒有直接滿足蘇洄,吻他的嘴唇,而是埋在他溫熱的頸窩,蘇洄身上的香氣混著甜美的花香,齊齊涌進鼻腔,像是被動釋放出來的迷情物質(zhì)。

    “嗯,沒想到他們偶像團體……這么復雜�!碧K洄瑟縮了一下,“還真看不出來……”

    只是舔吻啃咬而已,可痛感沿著神經(jīng)末梢傳遞過來的瞬間,蘇洄的腿邊有些發(fā)軟,耳邊的呼吸聲很重,帶著欲念,濕潤的吻漫長地移動,留下一個又一個難以消除的紅暈。

    “你的學生也看不出來吧?”寧一宵輕笑了一聲,“他們喜歡的Eddy助教接吻的時候都站不住�!�

    他最怕寧一宵吻耳朵,每次一向上,蘇洄就幾近癱軟,可偏偏這種時期,寧一宵總是表現(xiàn)得不疾不徐,恨不得要吻遍周身、看著他化成一灘水才愿下手。

    “這里……不行……”

    寧一宵的理解與他又一次產(chǎn)生偏差。

    “為什么不行?狗仔拍不到的。”

    “不是……”蘇洄推搡的手也沒力氣,看上去像是欲拒還迎。

    天氣驟變,外面起了雷,像是要下陣雨。

    “要下雨了�!�

    “嗯�!�

    毫無征兆地,寧一宵竟一把將蘇洄抱起來,熱切地吻著他,手摁在他的后腰,一步步帶他進去。

    重心不穩(wěn),蘇洄只能將雙腿盤在他濕潤的后背。

    沉悶的雨季,空氣潮濕得幾乎能擰出水來。

    “站不住……”

    “那就跪著�!�

    蘇洄從來沒想過,自己未來竟然會對一座房子的樓梯產(chǎn)生終生難忘的侵入式記憶,比膝蓋上的淤青還要難以消除。

    想想都受不了。

    以后都不想走這個樓梯了。

    “以后樓梯上也鋪地毯吧�!睂幰幌局皇俏撬南ドw,卻又吻不夠,最后自然而然地落到他的紋身,還壞心眼地用手摁了一下。

    “別按……”

    蘇洄嚇了一跳,渾身汗津津的,實在招架不住,潛意識操控著身體,向后退了一些,誰知竟被他握住腳踝,硬生生拽了回來。

    “跑什么?”

    寧一宵頗為紳士地親吻了他薄紅的面頰,低聲說:“我又不吃人�!�

    但他的紳士也只僅限于這個吻,剩下的反差和從頭到尾沒有摘的眼鏡,都讓他看起來更像個斯文敗類。

    看到蘇洄似有反駁的樣子,寧一宵笑了,用極其冷感的一張臉反問他,“我說錯了?”

    他蹭著蘇洄的鼻尖,呼吸他喘出的熱汽。

    “被吃進去的應(yīng)該是我吧�!�

    蘇洄說不出一句話,嘴唇幾乎要咬破。

    “你……”

    “變態(tài)?”寧一宵不用想也猜得到他要說什么。

    “蘇老師罵得對�!�

    蘇洄在心里暗自發(fā)誓。

    以后再也不和陌生偶像搭茬了。

    第96章【番外三】N.復刻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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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洄是在結(jié)束心理咨詢回家的路上突然轉(zhuǎn)換成躁期的。

    原本沉默的他坐在出租車里一言不發(fā),

    盯著窗外在風中掠過的景色,忽然間,原本色調(diào)灰暗的風景像是突然被添加了明亮的濾鏡,

    一切變得嶄新而美妙,他甚至在等綠燈時忽然聽見了窗外悅耳的鳥叫聲,以及很多嘈雜而充滿煙火氣的聲響。

    世界仿佛是原本折疊著的賀卡,在這個轉(zhuǎn)換的瞬間被打開了。

    蘇洄開始和司機攀談,

    先是稱贊了他的手表,

    而后又注意到他后視鏡上懸掛著的相片,那看上去是非常幸福的一家五口。

    “這些都是您的孩子?長得真可愛,他們多大?您的妻子看上去也很有氣質(zhì),

    你們好幸福啊�!碧K洄微微前傾,注意力很快被車上的手工玩偶所吸引,“這對娃娃好漂亮!”

    司機顯然被他突如其來的熱情嚇了一跳,

    明明之前他看上去心情不佳,

    沉默地坐了十五分鐘,

    一句話也沒說過。

    蘇洄下車時,整個人神清氣爽,給司機多付了很多小費,并且站在路邊沖他笑著揮手說再見。

    他摘了帽子,感覺陽光明媚,

    是適合去海邊的好天氣。想到不久前咨詢師格蕾絲說他最近恢復很多,情緒控制明顯好過從前,

    心情便越發(fā)激動,

    回到家中,

    一口氣吃了三盒冰淇淋,凍得牙疼,

    捂著臉給遠在英國出差的寧一宵打了視頻電話。

    “你這次的郁期好像不長。”寧一宵手里轉(zhuǎn)著一支鋼筆,在心里算了算,“兩個月,而且有一半都是平穩(wěn)期�!�

    “醫(yī)生也說我恢復很多,但還是囑咐我不能隨便停藥,還給了我?guī)妆拘睦韺W的書讓我回家看�!碧K洄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袋子,“她還推薦我學習冥想,或者堅持運動,比如長跑,但我實在不喜歡跑步�!�

    “那就不跑�!睂幰幌砬楹艿�,但眼里透著笑意,“別讓這些變成壓力,會適得其反。想做什么做什么,不想做的事不需要強迫自己做�!�

    蘇洄很是贊同,“你說得非常對,不過我堆積了好多工作,是時候撿起來了,剛剛我還約凱莎先開個線上會議,打算趁這個機會敲定線上展出的方案,我前段時間畫了一些手稿,也要趕緊打出框架來,哦對了,貝拉也聯(lián)系我,問我有沒有時間參加她的秋冬線拍攝呢,我得考慮一下�!�

    寧一宵耐心聽他說了一長串,轉(zhuǎn)筆的動作一停,“你的日程表里沒有為我們的婚禮留個空檔嗎?大忙人�!�

    蘇洄這才想到,“對哦!我差點忘了�!�

    他和寧一宵的相處模式完全還是熱戀期的情侶,總是讓蘇洄忘記兩個人其實已婚的事實。

    “那、那我是不是應(yīng)該先約一個婚禮策劃師�。窟是說我們自己策劃?你應(yīng)該沒這個時間,要不我自己來……”

    “蘇洄�!睂幰幌型A怂w奔的思緒。

    “嗯?”蘇洄抬頭,隔著視頻看向他,“你有什么想法嗎?”

    寧一宵搖頭,將手里的筆擱在桌上,“這些都放一放,我想和你約會,就這個周末。”

    蘇洄眼睛都亮了,整個人往前傾,兩手撐在桌上,“好呀,那你周六回得來嗎?”

    “當然。”

    蘇洄滿懷期待,掛斷視頻電話又興奮地給正在康復療養(yǎng)的外婆打了個視頻,聊了幾小時,結(jié)束時天都黑了。

    他帶著雪糕在外面漫無目的地閑逛,挑了家拉面店獨自坐在窗邊吃拉面,和鄰座的一位日本女孩兒聊拉美文學,不亦樂乎。

    回到家中,蘇洄干勁十足,充滿活力地投入到工作中,根本不需要睡眠。

    但他謹記醫(yī)生的話,還是盡可能讓自己保持健康的作息,即便睡不著,也會躺在床上閉眼冥想。

    或許是因為寧一宵,他開始不抗拒吃藥,反而很期待自己在未來的某一天可以完全擺脫這些,他知道這是完全有可能的,自己已經(jīng)看到了一絲曙光,只要堅持下去,就會有希望。

    一連好幾天,蘇洄都浸泡在高漲的能量池中,擺脫了羞澀、畏縮、疲憊和消極的一面,度過著色彩鮮艷的每分每秒。

    他一時興起買了染發(fā)膏,將頭發(fā)染成深色,但又覺得太過平淡,于是挑了靠近耳后的部分和發(fā)尾,染成粉色。

    新的嘗試令蘇洄感到非常滿意,心情大好,甚至自己試跟著網(wǎng)上的視頻學游泳,套著寧一宵所說的那個小鴨子游泳圈。

    當然沒有成功。

    周五晚上,蘇洄收到了寧一宵的消息。

    [puppy:時間有點不夠,明早九點半直接在電影院門口見。]

    蘇洄一晚上興奮得睡不著,一大早便爬起來,挑遍了衣柜里的衣服,最后選了一件粉色短袖襯衫,還特意從清晨的花園里挑了開得正好的加百列,扎了一小束帶去。

    約定好的電影院在市中心,周末人很多,但過馬路的蘇洄一眼就看到了寧一宵的身影。他穿得和平常很不像,沒戴眼鏡,白短袖外面罩著深灰色細格紋襯衫、黑色棒球帽、藍色牛仔褲和一雙舊球鞋,人群中像個大學生。

    蘇洄對他這身裝扮感到熟悉,但一下子并沒有立刻想起。

    寧一宵的手里還捧了一小束藍色矢車菊,是他全身最艷麗的一抹亮色。

    他們可真是心有靈犀。

    蘇洄將自己手里的加百列藏到身后,背著手跑過去,蹦到寧一宵跟前。

    “你好啊�!�

    寧一宵還是第一次見他的新發(fā)色,眼前一亮,露出笑容,“早上好�!�

    蘇洄臨時起意,決定逗一逗小狗,“你叫什么名字?”他轉(zhuǎn)到寧一宵左邊,打量著他,又轉(zhuǎn)到右邊,“你長得好帥啊,哪個學校的?有對象嗎?”

    原以為寧一宵會讓他適可而止,沒想到竟然很配合地跟著演起來。

    “謝謝夸獎,附近S大的,有男朋友了,是個藝術(shù)生�!�

    他還很一本正經(jīng)。

    “是嗎?”蘇洄抿著笑意,裝出一副可惜的樣子,“果然帥哥都是別人的,你看我怎么樣?要不甩了你男朋友,和我在一起吧。你男朋友肯定沒我好看,而且我很會談戀愛的……”

    他正演得起勁,壓根兒沒發(fā)現(xiàn)周圍好幾個人盯著自己。

    寧一宵倒是察覺到了,拿手里的矢車菊敲了敲蘇洄的額頭,“玩夠沒有?”

    他攬過蘇洄的肩,對一旁站得很近的吃瓜群眾解釋,“他開玩笑的,我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一旁吃瓜吃得正開心的女生愣了半天,傻乎乎點了頭。

    說完,寧一宵便抽了蘇洄藏在背后的花,聞了聞,“給我的?”

    蘇洄還沒過癮,“你答應(yīng)甩了他跟我在一起,這個就給你�!�

    寧一宵無奈道,“行,現(xiàn)在就打電話分手。”

    “你好渣啊�!碧K洄接過寧一宵手上的矢車菊,挽著他胳膊,拉他進電影院的大樓。

    “拜你所賜�!�

    剛進去,蘇洄便聞到一股濃郁的焦糖香味,“好香啊�!�

    “我已經(jīng)買了一份�!睂幰幌戳艘谎凼謾C,領(lǐng)著他走向賣零食的柜臺,“正好現(xiàn)在可以取了。”

    焦糖味爆米花的甜蜜氣味觸發(fā)了蘇洄心底的某些記憶片段,但很零碎,直到他看到寧一宵訂的兩張電影票,是他一直很想看、但后來因郁期的突然造訪錯過的文藝片。

    一切才真正確定。

    蘇洄吸了一大口可樂,“寧一宵,你該不會是在復刻六年前那次失敗的電影院約會吧�!�

    寧一宵給出更準確的定義,“應(yīng)該是填補空缺�!�

    也對,誰會復刻失敗呢?

    蘇洄突然間發(fā)現(xiàn),寧一宵的強迫癥都是可愛的,他會記得每一件他們錯過的小事,就像拼拼圖一樣,一個個用嶄新而美好的記憶填補進去。

    “所以你穿了和那天很像的衣服�!碧K洄看著手里的藍色矢車菊,“這個呢?你之前也買了嗎?”

    “嗯�!�

    “為什么沒有帶去我家?”蘇洄眨了眨眼,確信自己沒有記錯,“你是空著手去的�!�

    “太著急,落在電影院了�!�

    蘇洄忽然覺得他有點可憐,于是握住了寧一宵的手,揉了揉,忽然他發(fā)現(xiàn)什么,低頭一看,寧一宵并沒有戴他們的婚戒。

    “誒?戒指呢?”

    “車上�!睂幰幌f完,也將蘇洄無名指上的戒指取下來,裝進自己的口袋,“既然是填補空缺,就當今天我們還沒結(jié)婚�!�

    蘇洄哦了一聲,可戴習慣了,總覺得手上空落落的,伸直十根手指,盯了一會兒。

    “不戴好奇怪呀�!�

    “戴這個�!�

    寧一宵又拿出一個小絨布盒,打開的瞬間,蘇洄幾乎要羞憤而死。

    “你怎么會有這個!”他無法直視自己之前疊的紙戒指。

    “外婆給我的�!睂幰幌鼘⒛敲渡源蟮奶自谧约簾o名指上,又給蘇洄戴上另一只,牽了他的手,拍了一張照片。

    然后非常冷靜地給予評價,“這樣比較像大學生。”

    蘇洄瞇了瞇眼,“你的意思是只有學生才會做出疊紙戒指這種幼稚的事嗎?”

    “這是很可愛的事�!睂幰幌�。

    聊了不多時,電影便開場,寧一宵帶著蘇洄檢票入內(nèi),黑暗中找到他們的座位。

    寧一宵個子太高,坐得太靠前根本沒辦法好好看電影,總會被身后一排的人小聲提醒,希望他可以稍微坐低一點,所以為保證正常觀影,他只能買最后一排。

    這部文藝片因最近導演獲獎而有了重映機會,但時隔多年,本身受眾群體也很小,整個影廳的觀眾也不足十人,最后一排更是只有他們兩個。

    首映時寧一宵就錯過了,之后盡管一直記得片名,但從來沒試著搜索過,哪怕偶爾看到也會快速關(guān)閉,以免觸景生情。

    因此他根本不知道,原來這部電影有如此多的激情戲份。

    男女主角第二次擁吻的時候,蘇洄的手便不安分地伸了過來,并不是拿爆米花,而是越過了安全線,直奔人魚線。

    寧一宵一開始佯裝不知,但放任他的結(jié)果都得自己承擔,于是他便握住了蘇洄的手腕,圈得很緊,動作有些強硬。

    “別亂動。”他低聲制止。

    蘇洄卻為此靠過來,下巴抵在寧一宵肩上,吹了一口氣,“你干脆把我綁起來好了。”

    說完,他打量了一眼,“可惜你今天沒戴領(lǐng)帶。”

    說完,蘇洄便拿起那一束加百列,遮住自己的臉,傾身吻了寧一宵的側(cè)頸,還壞心眼地在上面留下一個紅印,然后歪著頭,故意盯著寧一宵笑。

    不過很快他就嘗到了報復的滋味,是一個強勢的、焦糖混合碳酸汽水的深吻。

    金屬舌釘和牙齒碰撞出聲響,在唇瓣短暫的分離時刻泄露,卻又被電影臺詞與悠長的鋼琴曲所遮掩。

    電影院隨時會有人起身,或是回頭,兩個人不加遮掩又壓抑的吻,比大熒幕上的戲碼還要令人臉紅心跳。他們結(jié)束一個吻之后,蘇洄便回頭,假裝無事發(fā)生地繼續(xù)看電影,只有心跳和難以平復的呼吸傳遞著方才的躁動。

    他很享受這種刺激,就像溺在糖水之中。

    電影播到后半段,男女主面臨分別,蘇洄突然很不喜歡看這樣的橋段,于是起身,說自己要上洗手間,離開了座位。

    可他走的時候,眼神卻戀戀不舍地流轉(zhuǎn)在寧一宵臉上,直到完全走出影廳,才收回眼神。

    洗手間很大,里面放著迷迭香味道的香薰。蘇洄對這種氣味有些敏感,進去便有些暈乎乎的,他站在鏡子前,將自己的頭發(fā)挽了一半扎起來,剩下的披著。閑人長頭發(fā),他的頭發(fā)又不知不覺留到鎖骨,發(fā)尾卷卷的,理不直。

    洗過手,蘇洄將手放在烘干機下面翻來覆去吹,吹到第三遍的時候,寧一宵進來了。

    “你也……”

    沒等他把話說完,寧一宵便把他拽到最里面的隔間,關(guān)上門,將蘇洄壓到門板上悶頭接吻。

    “唔……”

    這個吻來得比方才在影廳里的強勢十倍,蘇洄幾乎喘不上氣,手卻不自覺往上攀,勾住寧一宵的后頸,舌釘磕著齒尖,吮吸聲和水聲在安靜的洗手間顯得格外分明。

    不過很快,兩個男聲闖進來,分別進入他們隔壁和對面的隔間。

    寧一宵收斂了許多,退出來,安靜柔和地啄吻他的嘴唇。

    但蘇洄卻起了壞心眼,直接蹲了下去,牙齒咬住,舌尖嘗到金屬的味道。

    寧一宵捂住了他的臉,但蘇洄卻并沒有作罷,反倒干脆含住寧一宵的指尖,手上動作沒有停止。

    隔壁兩個男生還聊了起來,很重的加州口音,左一個dude右一個chill,每個單詞都是氣泡音。

    “我感覺這個系列越來越不好看了。”

    “我也覺得,還是第一部好看,劇情越來越差了�!�

    “就是,早知道不來了,電影票還這么貴,影廳環(huán)境還趕不上洗手間�!�

    “哈哈哈哈,確實,洗手間比影廳還香呢�!�

    對方忽然一頓,“什么聲音?”

    “什么什么聲音?”

    寧一宵騰出原本控在蘇洄后腦的手,向后摸索到坐便器的感應(yīng)開關(guān)。

    沖水聲響起。

    “可能是我聽錯了�!睂Ψ铰曇粲行┎淮_定,但還是傻里傻氣地笑了起來,沖了水,打開隔間門,和同伴離開了。

    腳步聲漸漸遠去,直至完全消失。

    蘇洄終于沒忍住,咳嗽出來,嗆得厲害。

    寧一宵將他拉起來,埋在他鎖骨吻了又吻,他原本的體溫總比蘇洄低一些,可現(xiàn)在全身都是熱的,呼吸也是。

    “你好難弄�!碧K洄吻著他耳朵。

    寧一宵很低地嗯了一聲,“第一天知道?”

    他故意逗弄蘇洄,不光是言語,“你果然是在和別人的男朋友約會吧,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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