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的名字也很奇怪�！�
果宓愣了愣：
“是嗎？”
“不過……”
鮭魚坐在原地，低下了頭，小爪子抬起來扒拉了兩下耳朵，看起來也是難為情，小聲道：
“不過很好聽�！�
果宓笑彎了眼，非常的不謙虛：
“那當(dāng)然，我也覺得很好聽！”
正談笑著，一陣微風(fēng)拂過，一絲若有若無的氣息鉆進(jìn)了鼻子。
果宓動作一頓，猛地回頭，四處掃視著周圍。
兩頭小熊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瑟縮地躲在她身后：
“怎么了？”
果宓把兩只小毛球撥到自己肚子下面，警覺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圓圓的耳朵向后彎折，鼻尖中輕點著，用力吸入空氣，企圖再捕捉到一些蛛絲馬跡。
她這樣緊繃的狀態(tài)嚇得兩只小熊緊緊抱著她的爪子，閉著眼睛把頭埋在果宓厚重的毛里。
片刻后，果宓才低下頭，安撫著兩個小家伙：
“沒事了，走吧�！�
然后率先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雖然嘴里說著沒事，但步伐明顯加快了不少，小熊也看出了不對勁，連忙跟了上去。
三頭熊很快離開了，又過了兩分鐘，凱撒才慢吞吞從雪坡上面露出頭來，看著雪地里一大兩小三串腳印，才不過短短幾分鐘，就已經(jīng)被風(fēng)吹著冰雪掩埋了一半。
他的爪子踩在果宓留下的爪印上，低下頭聞了聞殘留下的氣味。
都快一晚上了才發(fā)現(xiàn)他的味道，要不是因為那陣風(fēng)，凱撒猜測她甚至都注意不到。
“估計鼻子不太靈敏。”他果斷下了這個定論。
看了看已經(jīng)快被風(fēng)雪掩埋的爪印，凱撒揚(yáng)起頭，捕捉著風(fēng)里留下來的蹤跡，然后抬爪——
就這么踩在果宓留下的爪印上，慢吞吞地跟了上去。
【第17章
洞里的不速之客】
天色已晚，果宓帶著兩頭小熊隨便找了個背風(fēng)的地方挖了個淺坑，準(zhǔn)備就這么湊合著睡了。
兩頭小熊知道她怕冷，乖巧地鉆進(jìn)了她懷里，鮭魚的小腦袋靠在果宓的一只前爪上，朝著她眨巴了兩下眼睛。
果宓瞬間心跳加速，強(qiáng)行壓下想去瘋狂蹭蹭的沖動，抱著兩頭小熊又緊了緊，這才合上眼睛，沉沉墜入夢鄉(xiāng)。
凱撒站在遠(yuǎn)處看他們，瞅著圓臉盤子熊就這么毫無防備地把兩頭小熊抱在懷里，柔軟的肚皮和咽喉全都暴露給他們，不由地抽了抽嘴角。
就算是小熊，現(xiàn)在也早就斷奶了，牙齒也長齊了，她倒是一點都不怕。
還有那兩頭小熊，也這么毫無防備地依偎著被一頭才認(rèn)識了幾天的陌生熊。
某種情況下來看，這三頭熊確實像一家的。
凱撒在附近找了個稍微隱蔽些又處于逆風(fēng)口的地方，借助呼嘯的寒風(fēng)遮掩自己的氣息，就地一趴，沉沉閉上了眼睛。
……
第二天果宓特地起了個大早，興沖沖地帶著兩頭小熊到處開始勘探地形。
既要背風(fēng)，還要隱蔽，最重要的是要離那個湖泊比較近！
兩頭小熊雖然不知道找這個有什么用，但待在果宓身邊還能放風(fēng)小家伙很興奮，一路跟著果宓，在她腳邊追逐打鬧，時不時還會靠過來，在果宓身上蹭一蹭。
果宓心情愉悅，步伐都輕快了許多，帶著兩個小崽兒跋山涉水，愣是把湖泊附近方圓二里地全都翻找了個遍，絲毫沒意識到屁股后面跟著頭公熊，正饒有興趣地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一番周折后，果宓帶著兩個小毛球終于選定了滿意的地方，然后在她的一聲令下，兩個小毛球率先出擊，朝著她說的地方瘋狂出爪！
果宓坐在后面一陣吆喝：
“鮭魚挖得最快！”
魚骨眼里閃過不服，馬上提速，小爪子都快揮出殘影來了！
果宓沒錯過他的努力，悠悠道：
“好像還是魚骨快一點！”
于是鮭魚也不甘示弱，撅著屁股埋頭用力刨，兩頭單純的小熊被奸詐的大熊玩弄于熊掌之間，沒一會兒就挖穿了雪層，露出下面的凍土。
果宓悠閑地坐在旁邊，舉起熊爪扒拉了兩下耳朵，理了理臉邊蓬松雜亂的毛，在兩頭小熊傷到爪子前喊了“�！�。
其實兩個小毛球挖不了多少土，但果宓依舊堅持讓他們參與到其中。
這是她向兩頭小熊收取的“報酬”！
她用鼻子把兩頭小熊拱到一邊，然后慢條斯理地伸出爪子放在已經(jīng)被兩頭小熊挖出來的濕潤的土地上，隨后眼神一厲——
沐浴在兩頭小熊崇拜的目光下，果宓圓墩墩的身體左右擺動，粗壯的爪子上下翻飛，泥土被高高拋向天空，原本淺淺的泥坑迅速被挖空變深，直到形成一個深深的坑洞！
然后在兩頭小熊的驚嘆聲中將熊爪在雪地里擦了擦，云淡風(fēng)輕地抹去爪子和皮毛上的那些泥漿，深藏功與名。
也讓遠(yuǎn)處目睹了全程的凱撒對她添上了一層新印象——
北極最擅長挖洞的熊。
果宓鉆進(jìn)自己挖的洞里，深深吸了口氣，泥土的香味混雜著雪和風(fēng)的味道鉆進(jìn)鼻腔。
兩頭小熊在洞里滾來滾去，白色的毛很快就被裹得灰撲撲的，白饅頭變成了雜糧花卷。
果宓看得眼角一跳，叼著兩頭小熊鉆出洞扔進(jìn)了雪里，熊爪薅起一把雪在兩頭小崽兒身上瘋狂揉搓！
搓得小熊吱哇亂叫！
直到雜糧花卷重新變成白饅頭，果宓才停了下來，爪子按住小熊從頭到尾掃了一遍，這才算滿意。
這里的土濕度太高了，原本是凍土，熊睡到里面后體溫會把凍住土的冰融化，里面到處是泥漿，馬上就會裹得全身都臟兮兮的。
果宓當(dāng)機(jī)立斷，帶著兩頭小熊去找枯枝草葉。
原本按照人類社會的獨立教育，這個時候應(yīng)該鼓勵小熊獨自去完成任務(wù)。
不過果宓沒忘記這里是危機(jī)重重的大雪原，放兩個小毛球出去等于給其他熊倒兩桶儲備糧。
所以她親自帶著兩個小毛球找來比較柔軟的枯葉重新將洞底部鋪滿，既可以保暖又可以防止蹭臟毛，兩全其美。
果宓躺在洞里翻滾了兩下，為洞里的舒適程度打了最高分，這才戀戀不舍地爬出去，帶著小熊朝湖泊的方向趕去。
沒辦法，眼睛一眨一天就已經(jīng)過去半天了，他們還要在溫度驟降以前想辦法填飽肚子。
……
凱撒看著圓滾滾的大毛球帶著兩個小毛球晃晃悠悠地走出他的視線，這才站起身，朝著他們剛剛挖洞的地方走去。
挖出來的洞在一塊雪坡下面，這里地勢很好，風(fēng)吹過來的時候會順著雪坡往上，寒氣很少會竄到洞里。
洞口幾乎是筆直的，這讓整個洞變得很深，更加保暖。
所有的北極熊幼年時期都會經(jīng)歷一段穴居生活。
懷孕的母熊盡力囤積脂肪后，會在雪地里挖一個洞，進(jìn)入洞里開始冬眠。
小北極熊往往會在睡眠中就被生產(chǎn)出來，依靠母親厚重的皮毛為自己保暖，然后自己在媽媽懷里尋找甘甜的乳汁。
直到來年大地復(fù)蘇之際，母熊才會醒過來，挖開洞口，帶著新生的小熊爬出去，和世界打招呼。
在那之后，大部分的北極熊多數(shù)時間都會選擇就地一睡，溫度驟降的時候可能會到一些能夠避風(fēng)的地方。
即使氣溫過于嚴(yán)寒，他們往往也只會挖下一個淺淺的坑，然后就這么睡在里面，以躲避冬日的暴風(fēng)雪。
在凱撒久遠(yuǎn)的記憶中，隱約還記得在自己很小的時候，似乎確實在雪層下面的深坑中度過了很短暫的一段時間。
不過那確實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果宓挖的這個洞在那些久遠(yuǎn)記憶的襯托之下，好似散發(fā)著神秘的氣息，勾起了凱撒濃重的好奇心。
他站在洞口，把頭伸進(jìn)洞里望了望。
洞內(nèi)遠(yuǎn)比洞口寬敞得多，整個洞上窄下寬，底部鋪著厚厚的枯草樹葉。
從洞口投射出一陣小小的微光，打在洞底的枯葉上，在漆黑的洞里鑄起一道光柱，無形中營造出一種靜謐的氛圍，既不會突兀，又讓洞里沒那么壓抑。
尤其是那些松軟的枯葉堆在一起，伴隨著泥土的清香，看起來的確是睡覺的好地方。
凱撒又把頭往里探了探，試探著伸出一只爪子，往里面踩了踩。
毛茸茸的熊爪在空氣中蕩了兩下，又往下面努力伸了伸。
……沒辦法踩到底。
凱撒面不改色地把爪子收了回來，回想著圓臉盤子熊鉆進(jìn)洞里的樣子，掉轉(zhuǎn)過身體，準(zhǔn)備后腿先進(jìn)。
洞口是果宓按照自己的體型挖出來的，對于凱撒這種龐然大物來說有些小了。
他一條后腿蹬在洞壁上，下到一半覺得自己被卡住了，剛準(zhǔn)備爬出來，兩只后腿同時踩空，重心下落，整頭熊就這么“滑”進(jìn)了洞里！
好在洞里松軟的枯葉減緩了下墜的沖擊力，凱撒落在上面不僅一點事兒沒有，還覺得挺舒服的。
頭頂突然響起一些細(xì)微的小聲音，他剛準(zhǔn)備抬頭看看嗎，下一秒頭就被什么東西砸了兩下！
抬起爪子把掉在頭上東西扒下來，攤開爪子一看，是幾塊碎掉的土屑。
看著爪子中間的碎土塊，凱撒一瞬間有些沉默，抬頭望了望，原本細(xì)心修飾得十分規(guī)則的洞口，現(xiàn)在已經(jīng)因為“不堪重負(fù)”塌了一半。
于是這頭公北極熊生平第一次，心頭涌上了一股詭異的心虛感。
凱撒抬起爪子站直身體，仗著自己比果宓高了不少的身高，想把土重新糊上去。
誰知道不知輕重，爪子才碰上洞口的邊緣，“嘩啦——”一聲，本就岌岌可危的洞口又塌了另一半！
“……”
這下凱撒徹底老實了，把掉下來的土攏了攏，遮掩一般地藏在了枯葉下面，然后抬起爪子，回想著洞口原來的樣子，又重新扒拉了兩下，把原本因為塌陷參差不齊的洞口重新刮得規(guī)整起來。
望著大了一圈的洞口，凱撒頗為自得地舔舔爪子，自覺和最開始的洞口沒什么兩樣。
就是不知道待會兒爬出去，這個脆弱的洞口會不會再塌一回。
屁股下面松軟的枯葉不斷傳遞著安然溫和的信息，催得凱撒睡意漸起。
望了望那個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會塌的洞口，凱撒索性直接趴下來，躺在果宓辛辛苦苦挖出來的洞里呼呼大睡。
【第18章
抓魚培訓(xùn)】
今天去往冰湖的時間比昨天還晚了些，但是有了正確的捕魚方法，果宓抓到的魚甚至比昨天還多了許多。
出爪的速度越來越快準(zhǔn)狠，失敗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
兩頭小熊也沒有坐在一旁等待，而是身體力行地參與其中。
在果宓把拍上來的魚再次用熊掌拍暈以后，兩個小毛球就會屁顛屁顛地趕過去，然后把抓到的魚拖走，聚攏成一堆。
后來果宓想到了人類捕魚的方法，特意挑了一塊魚身上少有的魚脂多的肉咬爛，然后扔進(jìn)了水中。
肥膩的白色油脂帶動著魚肉漂浮在湖泊上，伴隨水面波瀾微微起伏著。
果宓站在湖邊耐心等待，小熊也好奇地湊了過來，很乖巧地保持安靜，三頭熊貼在一起，一同伸長了脖頸，眼睛一眨不眨，期待地看著湖面。
一陣安靜的等待后，終于有一條魚朝著水上飄著的“餌料”游了過來，魚嘴在肉上點點碰碰，看起來像是在確認(rèn)是否安全。
兩頭小熊眼睛亮晶晶的，強(qiáng)行壓住興奮，看著湖里的魚舔了舔嘴角，撇過頭來看果宓。
果宓給了他們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胸有成竹地繼續(xù)等待著。
第一條魚終于確定了安全，滑膩的身軀擺動著，開始撕咬那一塊碎肉。
這無疑像是發(fā)出了一種信號，旁邊又一條魚游了過來，看起來是準(zhǔn)備和這條魚一起分享這頓美餐了。
兩條魚在碰面后短暫的沉寂，緊接著爆發(fā)了激烈的爭搶！
誰都不能一口把這塊肉吞下肚，只能互相撕搶著，企圖把對方趕走。
沖突很快吸引了更多的魚，沒一會兒，第三條魚加入了戰(zhàn)爭！
果宓終于等到了她想要的時機(jī)，眼神一肅，抬起熊爪迅猛出擊！
兩聲破水聲先后響起，空中多了兩條飛躍著的魚，魚鱗點綴著微小的反光，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便重重摔在岸邊，在雪地里拓印出兩個魚形痕跡后立刻開始用力掙扎跳動，很快又在雪地上印上了更多的痕跡。
果宓要求小熊看住這兩條魚，不要讓魚跳回水里。
鮭魚和魚骨立馬上前，默契地分開撲向兩條魚。
沒想到平常在果宓熊爪下面脆弱不堪的魚，在兩頭小熊面前卻顯得生猛異常！
很巧合，這兩條魚在果宓抓到的魚中體型都偏大，對于兩頭剛開始學(xué)狩獵的小熊來說也算一個挑戰(zhàn)。
才被拍上岸活蹦亂跳的魚正是求生欲望最強(qiáng)的時候，且身上的粘液沒有干涸，更沒有被凍住，反而借助岸上的雪，保持了身體的濕潤，滑膩非常。
鮭魚抬起小爪子把魚壓在爪子下面，低下頭去咬魚頭，沒想到爪子下的魚一個用力掙扎，很快就借住身上粘液滑出她的壓制！
她只能重新嘗試把魚壓住。
一旁的魚骨看到了姐姐失敗的樣子，決定從魚的尾部開始攻略。
誰知道同樣吃了魚身上那層滑液的虧，沒能按住魚不說，還被魚尾巴囂張地扇了兩個大尾巴子！
魚骨被扇懵了，回過神來后有些駐足不前，朝果宓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然而果宓收到目光后并沒有給出回應(yīng)，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目光中透露著的是鼓勵和不容拒絕。
在北極熊的食譜里，魚恐怕是最沒有攻擊力的獵物之一了。
魚骨雖然膽小體型也不強(qiáng)悍，但這仍舊改變不了他是一頭小公熊的事實。
和母熊相比，公熊和同類的社交可謂是多姿多彩，但也正因為如此，發(fā)生沖突的可能性也比母熊大得多。
果宓不想強(qiáng)行扭轉(zhuǎn)他的性格，怯懦的性格雖然沒辦法讓他英勇善戰(zhàn)，但關(guān)鍵時刻的退縮也有可能是唯一能夠保命的那個選擇。
但是他必須要有活下去的能力，至少不要在避無可避的情況下，毫無反抗地選擇死亡。
魚骨沒有等到幫助，可憐無助地站在原地，看著眼前胡亂蹦跳的魚束爪無策。
他以為時間一長，果宓就會結(jié)束這個任務(wù)。
畢竟這段時間的相處之中，果宓留給兩頭小熊的印象一直是一頭耐心不足，而且極具惡趣味的熊。
他想等待果宓的耐心告罄。
但結(jié)果讓他失望，果宓一直坐在旁邊等待著，絲毫沒有不耐煩的樣子。
她的目光對于魚骨來說是無聲的催促，讓他倍感壓力。
他看向雪地里跳動著的魚，卻直直對上魚那沒有任何情緒呆板僵化的魚眼，沒忍住下意識后退了兩步，屁股撞上了果宓的前爪。
果宓低頭對上他哀求的目光卻不為所動，只是無聲地催促著。
魚骨終于徹底意識到面前的這頭熊雖然耐心不好，但似乎只要做下決定就不會反悔。
他只得重新將目光放在面前的魚上。
現(xiàn)在這條魚掙扎的動靜已經(jīng)遠(yuǎn)不如之前了，可惜它之前給這頭稚嫩的小熊帶來的沖擊太強(qiáng)，以至于他忽略了這些變化。
片刻后，魚骨忐忑飄搖不定的目光終于逐漸下來，看著魚的眼神突然爆出一陣破釜沉舟的意味，朝著魚沖了過去！
小熊沒有任何技巧，就這樣整個趴在魚身上，企圖用身體就這么把魚壓住。
然后死死咬住了魚背，尖利的小牙刺進(jìn)魚鱗！
剛剛掙扎漸息的魚因為疼痛被逼得重新劇烈擺動著身子，企圖再次救自己于水火。
然而這次無論是多劇烈的擺動，小熊都始終沒有松口，深深刺進(jìn)魚肉里的牙齒反而越收越緊！
一熊一魚就這樣僵持了很久，直到魚因為脫水和傷口逐漸失去生息。
魚骨一直等到嘴里的魚再也沒有動靜，才試探地松口，在確定魚已經(jīng)死了以后，心中一喜，下意識看向果宓，企圖得到夸獎。
但他很快注意到姐姐似乎早就完成了任務(wù)，甚至已經(jīng)坐在果宓身邊和她一起看了自己很久了！
鮭魚在第一次咬頭失敗后沒有貿(mào)然進(jìn)行第二次攻擊，而是快速想到了另一種方法。
她沒辦法像果宓那樣輕而易舉用爪子拍暈魚，干脆重新壓住魚用雪把魚埋了起來。
魚身上的粘液雖然借助雪保持了濕潤，但如果接觸的時間變長也容易被雪凍住失去粘性。
沒有了那份自保的滑膩就再難從她爪子下面逃脫。
鮭魚趁著這個機(jī)會咬爛了魚頭。
相比起鮭魚，魚骨在求助和下定決心時用了很多時間，最后也只是選擇和魚死耗，沒有任何技巧可言。
這下魚骨心里再也沒有了剛才求表揚(yáng)的心思，只覺得難為情和羞愧。
果宓歪頭看著他，半晌突然低頭舔了一下面前失落小毛球的額頭，用一種調(diào)侃的語氣道：
“魚骨今天比以前勇敢了許多呀，再也不是躲在姐姐后面的小熊了。”
魚骨聽了她的話頓時更害羞了，但心頭的沉重卻伴隨著這句話一掃而空。
他抬起頭，對上的是果宓飽含笑意的眼睛，再一轉(zhuǎn)頭，姐姐也同樣滿是笑意的看著自己，立刻低下小腦袋，緊緊抱住了果宓的前爪，把頭藏進(jìn)了她茂密豐滿的毛中。
果宓又低下頭，額頭在鮭魚臉上蹭了蹭：
“鮭魚也很聰明，你已經(jīng)是合格的‘小熊獵手’了，下次可以跟我一起學(xué)抓魚了�！�
她沒有選擇和稀泥，告訴兩頭小熊你們都一樣棒。
事實上他們就是不同的獨立個體，各有各的優(yōu)點和短處，性格也各有不同，將來生活的方式可能也大有不同，沒必要用同樣的要求去限制他們。
但相對的，兩頭小熊也必須學(xué)會正視自己的不足。
當(dāng)然，也不必用一些刻薄刁鉆的話去強(qiáng)行打壓。
生活在北極的小北極熊，日后也會成為雪地霸主，至少也要保持著一顆驕傲自信的心去面對北地的風(fēng)雪和危險。
......
和昨天一樣的夜幕降臨，皓月當(dāng)空，遮掩世界的黑色幕布上繁星點綴。
果宓帶著兩頭小熊，一熊嘴里叼著一條魚，踏著輕快的步伐，走在回洞的路上。
一想到早上挖好的溫暖又舒適的洞，不僅能在洞里享受鮮美的魚肉，還能好好睡一覺，辛苦了一天的疲累也被沖淡了許多了。
想到這里，果宓帶著兩頭小熊步伐又加快了不少。
臨到洞口前，隱隱約約聽到粗悶的喘息聲，原本輕快的步伐猛然頓住，果宓將兩頭小熊攔在身后，警惕地看向洞口。
【第19章
遭遇】
果宓吐掉口中的魚，肌肉緊繃，全身的毛都炸了起來！
這粗重的喘息聲，儼然便是從洞里傳出來的的。
她辛苦選的絕佳位置，風(fēng)向，再加上她因為環(huán)境削弱的嗅覺，各種條件雜糅在一起，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身后的兩頭小熊早就嚇得瑟瑟發(fā)抖，剛剛還興高采烈叼在嘴里的魚也散落在一邊。
鮭魚大著膽子抬頭聞了聞，終于從從空氣中分辨出那么淡淡的氣息，跑到果宓身邊小爪子抬起來拍了拍她，低聲道：
“果宓，是，是上次那頭公熊……”
小毛球終于想起自己與生俱來的天賦，果宓眼里滑過了然，隨后示意她躲回自己身后。
鮭魚知道自己跟著果宓也只能給她添亂，乖乖折返到魚骨旁邊。
說實話聽到鮭魚的話果宓心底竟然沒多少驚訝，從昨天抓魚的時候她就老覺得身邊有什么，只是一直沒能發(fā)現(xiàn)蹤跡，才一直壓到現(xiàn)在。
現(xiàn)在看來，是老熟人……哦不，老熟熊。
仔細(xì)一看，洞口似乎比記憶里的大了一圈，果宓抽了抽嘴角，腦海里已經(jīng)浮現(xiàn)那頭北極熊強(qiáng)硬地把自己龐大的身體擠進(jìn)洞里的畫面。
自己精心準(zhǔn)備的巢穴，都還沒來得及好好享受，始作俑熊卻已經(jīng)在里面美美的睡上了！
果宓心中一股怒氣勃然而起！
她前爪難耐地在地上刨了兩下，雪層被推開，尖利的指甲在堅硬的凍土層劃出幾道深刻的痕跡。
兩頭小熊在后面看著，默默縮了縮頭。
果宓目光落在已經(jīng)坍塌了一次的洞口上，心里立馬生出一個念頭，怒意漸消，眼里染上幾分惡劣。
她屏住呼吸，輕爪輕腳地朝著洞口慢慢移動，借著洞里傳來的呼嚕聲掩蓋住熊爪踩在雪地里發(fā)出的細(xì)微聲響，逐步朝洞口靠近……
剛走到洞口附近，傳來的呼嚕聲戛然而止，果宓已經(jīng)站直了身體，兩只熊爪高高舉起，一個猛撲，朝著洞口重重砸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