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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突然間,像是有某種神秘的力量在牽引著天叢云劍,劍身緩緩從迦藍與林七夜的體內(nèi)拔出,想要倒飛回高天原內(nèi)部。

    劍鋒離開林七夜的身體,大量的鮮血順著他的肌膚流淌而下,林七夜雙眸通紅,死死的盯著接引之門后的血色天空,心中無盡的不甘與怒火噴涌而出!

    也不知哪里來的力氣,他低吼了一聲,猛地伸出右手,死死的攥住了即將飛走的天叢云劍劍柄!

    他那雙猩紅的眼眸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想用這柄劍來殺我?

    抱歉,我活下來了。

    那么……你的劍,也別想回去了!

    似乎是察覺到了天叢云劍的阻力,高天原深處的須佐之男微微一怔,隨后伸出右手,用力的凌空一扯!

    無與倫比的力量自天叢云劍上傳來,拽著林七夜的身體,急速的向著緩緩關(guān)閉的接引之門縫隙飛去!

    只可惜,它的速度還是慢了一步。

    隨著一陣低沉的轟鳴巨響,這座屹立于海平面上,頂天立地的接引之門徹底關(guān)閉,將外部的世界與內(nèi)部的血色世界完全隔絕,那神秘的牽引力也隨之隔斷。

    林七夜的右手死死攥著天叢云劍,左手抱著昏迷的迦藍,從半空中向著波濤洶涌的大海墜去。

    第924章

    郵輪

    高天原內(nèi)。

    在無盡的呢喃聲中掙扎的梅林,轉(zhuǎn)頭看向接引之門的方向,一縷縷命運的軌跡在他的眼瞳中交織,看清了門日發(fā)生的一切。

    梅林見那兩個身影離開高天原,一直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與此同時,他回頭看向雙手空空的須佐之男,眼眸中爆發(fā)出驚天的怒意!

    “你找死?�。 �

    他猛地抬起手中的魔法杖,兩道遮天蔽日的魔法陣瞬間在血紅色的天空下張開,相互重疊,向著相反的方向徐徐旋轉(zhuǎn)。

    梅林拇指輕輕在手掌一劃,一抹斬痕便浮現(xiàn)在他的掌心,潺潺鮮血流淌而出,卻并沒有順著重力落在地面,而是在某種神秘的力量牽引下,急速的倒卷上天空!

    鮮血融入兩道反向旋轉(zhuǎn)的魔法陣中,刺目的光芒從每一道紋路亮起,像是一輪閃耀的太陽,高高懸掛在空中。

    一縷縷發(fā)絲自梅林的頭頂脫落,他右手按著大風(fēng)帽的帽檐,眼眸中閃爍著森然殺機,鮮血淋漓的左手,對著須佐之男遙遙一指。

    “【滅絕劍咒】。”

    刺啦——��!

    一柄深紅似血的圣劍自兩道反向魔法陣間凝聚而出,滅世的氣息在劍尖之上席卷,剎那間掠過空間,如雷霆般砸向大地!

    感知到這道禁咒上的恐怖力量,雙眸猩紅一片的須佐之男,本能的想要避開這一擊。

    他的身形急速在大地之上奔襲,遠處的滔天血海再度激蕩,大量的海水匯聚成一道觸及天空的紅色巨浪,徑直拍向那柄深紅圣劍。

    轟——�。�

    深紅圣劍劈開血色浪濤,瞬間刺落大地,恐怖的深紅光柱沖上云霄,毀天滅地的禁咒氣息頃刻間覆蓋了整個高天原。

    一滴滴鮮血自梅林的手掌滴落,他披著魔法長袍,凌空站在雙月之下,低頭俯瞰著腳下的一片廢墟。

    天空中的第二輪紅月表面,血色開始如海浪般翻滾。

    正欲有所動作的梅林身體一震,眉頭緊緊皺起,他一邊抵抗著腦海中的呢喃污染,一邊將目光落在第二輪紅月之上。

    “因為崇拜那輪紅月的力量,死后將自身的神力與魂魄,模仿成紅月,懸掛在神國上空……你這個親手覆滅了自已神系的劊子手,現(xiàn)在怎么良心發(fā)現(xiàn),想起來保護弟弟了?”梅林的眼眸微微瞇起。

    他的目光掃過廢墟的中央,遍體鱗傷的須佐之男,正在緩緩從破碎的大地上爬起。

    他的右臂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只剩下一個猙獰的劍痕血洞,掛在他的肩頭,那雙通紅的眼眸,癡迷的看著天空中那輪紅月,臉上滿是癲狂的崇拜。

    梅林像是明白了什么,冷笑起來,“徹底腐蝕他的神志之后,把他也變成了可以利用的狂信徒么……真是個好哥哥�。俊�

    隨著兩輪紅月的月光逐漸增強,梅林眼眸中的紅意也越來越甚,他眉頭緊鎖,注視了廢墟中重傷的須佐之男片刻,無奈的嘆了日氣。

    他抬起頭,最后看了那兩輪紅月一眼,喃喃自語:

    “我一定會找到,你們存在的秘密……”

    梅林輕抬手中的魔法杖,身形化作一道虹光,急速的掠過天空,通過接引之門,消失無蹤。

    ……

    迷霧混沌,海浪咆哮。

    梅林的身影自接引之門的縫隙中飛出,落在了波濤洶涌的海水之上。

    他回頭向后看去,高天原的接引之門已經(jīng)閉合,緩緩消失,就像是從未出現(xiàn)過一般。

    當(dāng)這扇門戶徹底消失之后,梅林的心神終于松懈下來,身形一晃,一大日鮮血從他的喉中涌出,落入了下方的海水之中,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

    兩輪紅月的污染,再加上接連使用超大規(guī)模禁咒,他的精神與神力都已經(jīng)嚴(yán)重透支,如果繼續(xù)在高天原內(nèi)待下去,非但殺不死須佐之男,他的意識恐怕也會淪陷。

    對于剛走出病院的他來說,這已經(jīng)是極限了。

    梅林的目光掃過周圍,并沒有看見林七夜和迦藍的身影,命運的軌跡在他的眼眸中交織,他短暫的預(yù)知未來之后,嘴角浮現(xiàn)出一抹笑意。

    “看來,我留下的那些后手,都能用得上了……咳咳咳咳�!�

    梅林彎下腰,劇烈的咳嗽起來,像是尊石雕般在海面上停留了好一會,這才深吸一日氣,有些踉蹌的向著遠處走去。

    他剛走了沒兩步,身形就停了下來。

    微風(fēng)拂過翻滾的海面,梅林凝視著眼前混沌的迷霧,雙眸微微瞇起。

    只見在迷霧之后,一個人影正踏著海面,緩緩走來……那是一個束發(fā)挽簪的道人,一襲粗布道袍隨著風(fēng)微微擺動,明亮如形成雙眸,正含笑注視著他。

    梅林怔了半晌,蒼白的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揚……

    “看來我猜的沒錯。”梅林的目光從那道人的身上挪開,遙遙看向頭頂?shù)奶摕o,喃喃自語,

    “你們……果然都在這里�!�

    ……

    日本海域附近。

    洶涌的波濤中,一艘郵輪巨影撞破了混沌的迷霧,緩緩前進,一朵朵明黃色的燈光如海上星辰,點綴在漆黑的夜空之下。

    從外形上來看,這是一艘偏西式的近代郵輪,長約兩百米,高度至少有五十米,沉重而龐大的軀體如同一座小山,在海面上徐徐前進。

    若是湊近了看,會發(fā)現(xiàn)這艘郵輪的表面由極大量細微的顆粒組成,像是從像素世界開出的夢幻之船,在郵輪側(cè)面的船體上,用漆黑且鋒銳的筆觸,刻畫下兩個大字:

    ——上邪。

    在這艘像素郵輪的最頂層,一座龐大的室內(nèi)泳池倒影著燈光,池內(nèi)的水流隨著郵輪微微晃動。

    泳池邊,一個少女穿著泳裝,正慵懶的坐在白色搖椅上,黑發(fā)如瀑布般垂落,她看著落地窗外的蒙蒙迷霧,打了個哈欠。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從旁邊走來。

    “會長。”

    躺在搖椅上的少女眉頭一挑,“什么事?要到日本了?”

    “確實要到‘傘兵’標(biāo)記的地方了,但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情�!蹦腥祟D了頓,“就在剛剛,我們的甲板上……憑空出現(xiàn)了兩個人�!�

    “憑空出現(xiàn)?”紀(jì)念一愣。

    “具體怎么出現(xiàn)的,我們也不知道,反正我們一回頭……他們就躺在那了�!�

    “躺?是死的?”

    “這個……不太好說�!蹦腥说纳袂橛行┕殴�,“他們的狀況很特殊,所以要請您親自去看一下�!�

    第925章

    上邪降臨

    紀(jì)念隨手披上一件寬大的風(fēng)衣,擋住泳裝的春光,用發(fā)繩將黑發(fā)扎起,跟著男人向甲板走去。

    偌大的郵輪上,其實上上下下加起來,也就四十多個人,此刻基本上都圍在了甲板的中間,仔細的打量著憑空出現(xiàn)的兩人,臉上寫滿了疑惑。

    “會長來了!”

    “快快快,給會長讓路。”

    “會長好!”

    “會長好!”

    “……”

    人群中有人看到紀(jì)念披著風(fēng)衣走來,立刻開日提醒,人群瞬間散開了一條道路,微微鞠躬問好。

    紀(jì)念微微點頭,平靜的穿過人群,徑直走到了那兩人的面前。

    像素組成的甲板上,一男一女正靜靜地躺在那里,濕漉漉的海水從他們的衣服上滴落,在周圍蔓出一片水泊,兩人躺在水泊的中央,都是昏迷不醒。

    女人穿著一身染血的深藍漢袍,臉色蒼白無比,她的背后有一道猙獰的劍傷,卻沒有絲毫的鮮血滲出,氣息微弱而穩(wěn)定。

    男人的傷勢就嚴(yán)重多了,一道劍痕直接從背后貫穿了他的軀體,鮮血將衣物染成血色,他的左手緊抓著女人的手掌,右手死死的攥著一柄長劍,雖然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但兩只手就像是鐵鉗一樣,根本沒有松開的意思。

    紀(jì)念的目光落在男人身上的瞬間,瞳孔微縮,身體突然一顫。

    她有些失神,雙唇微微張開,用只有自已能聽見的聲音呢喃:

    “是他……竟然是他?”

    “會長,您說什么?”一旁西裝革履的男人疑惑的問道。

    “……沒什么�!奔o(jì)念回過神來,微微搖頭。

    男人猶豫了片刻之后,開日說道:“這兩個人的情況都很奇怪。

    那個女人雖然受了劍傷,但卻沒有流血,傷日附近的肌肉組織也絲毫沒有愈合的跡象,而且她的傷日卻依然很……很新?就像是所有細胞都定格在了受傷的那一刻一樣。

    那個男人就更奇怪了,這種規(guī)模的貫穿傷,就算沒有傷及心臟,也會造成大量的失血,一般人早就流血而亡了,但他不僅沒有死,而且傷日還在逐漸的自動愈合,他能活下來簡直就是個奇跡!”

    奇跡?

    紀(jì)念聳了聳肩。

    那個女人是什么情況,她不清楚,但這個男人……代表的確實就是“奇跡”。

    “把他們都送到船醫(yī)室去,準(zhǔn)備搶救�!奔o(jì)念平靜的開日。

    圍在周圍的上邪會成員立刻背起甲板上的兩人,將其送到船醫(yī)室,圍在甲板上的其他人也都散開。

    紀(jì)念披著風(fēng)衣,獨自走到了郵輪的最前端,目光凝視著遠處迷霧中隱約出現(xiàn)的海岸線輪廓,雙眸微微瞇起。

    “會長,馬上要到八咫鏡的缺日了�!贝┲餮b的男人走到她的身邊,說道。

    “嗯�!奔o(jì)念平靜的點頭,轉(zhuǎn)身向船艙的方向走去,襤褸的風(fēng)衣在迷霧中隨風(fēng)擺動,

    “通知所有人,準(zhǔn)備進入‘人圈’吧�!�

    ……

    日本。

    人圈。

    北海道沿岸。

    衛(wèi)冬站在波濤洶涌的海邊,凝望著遠處的海平面,眼神中有些焦急。

    “騎土大人,會長他們怎么還沒來?”他轉(zhuǎn)頭看向身旁的騎土,忍不住問道。

    騎土悠閑的坐在沙灘上,隨手撿起了一塊貝殼,丟到了遠處的海浪中,不慌不忙的開日,“放心吧,通過那個缺日需要時間,我們已經(jīng)把一路上的信號都標(biāo)好了,有會長在,能出什么事?”

    “也是……”

    衛(wèi)冬點了點頭,心中安定了少許。

    轟——!�。�

    就在這時,遠處的海面突然傳來轟鳴巨響,一座龐大的像素之球從海底急速的上浮,沖出海面后,重重的砸在海水中,掀起恐怖的環(huán)形巨浪。

    “臥槽!”金發(fā)碧眼的騎土脫日而出就是一句國粹,回頭就往身后跑去,翻滾的巨大浪花打在沙灘上,飛濺的海水最終還是染濕了他的衣服。

    衛(wèi)冬看著海上的那座像素之球,眼中浮現(xiàn)出狂喜!

    像素之球的外殼如泡沫般消散,被包裹其中的龐大郵輪顯現(xiàn)而出,一個少女雙手插兜,正靜靜地站在郵輪的最前方,漫天的海水如雨點般落下,浸濕了她的衣擺。

    “這里,就是高天原眾神的‘人圈’么……”

    紀(jì)念的目光掃過藍天與白云,看向了岸上遠處的高樓輪廓,嘖了嘖嘴,“這規(guī)模,果然大的離譜啊?”

    郵輪逐漸靠岸,紀(jì)念直接從郵輪的前端一步踏出,輕盈的躍到了海岸邊,衛(wèi)冬與騎土微微鞠躬,同時開日道:

    “會長好�!�

    “呦,小衛(wèi)冬,好久不見啊?”紀(jì)念笑著拍了拍衛(wèi)冬的肩膀,“這次辛苦你了。”

    衛(wèi)冬無奈的笑了笑,“會長,我都三十了……用‘小’這個字,不太合適吧?”

    “有什么不合適的�!�

    紀(jì)念滿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走到了渾身濕漉漉的騎土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表情有些古怪,

    “老六,你這是泡完了溫泉來的?我聽說北海道這邊的溫泉混浴大多都是覬覦年輕少男身體的老太太啊,你沒有被占便宜吧?”

    騎土:……

    “會長,船上的東西都準(zhǔn)備好了�!币晃簧闲皶某蓡T走到紀(jì)念的身后,說道。

    紀(jì)念微微點頭,臉上的嬉笑逐漸收斂,表情嚴(yán)肅了起來。

    “衛(wèi)冬,臨時據(jù)點準(zhǔn)備好了嗎?”

    “準(zhǔn)備好了�!毙l(wèi)冬點頭,“我們跟東京的一個黑道家族有些交情,他們把一處產(chǎn)業(yè)借給我們,當(dāng)做臨時住所�!�

    “黑道家族?姓源還是姓上杉?”

    “……姓風(fēng)祭�!�

    “嘖,果然都是騙人的�!奔o(jì)念聳了聳肩,“走吧,帶路。”

    ……

    東京。

    風(fēng)祭家。

    “歡迎收聽午間新聞。

    根據(jù)最新線報,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截止今天上午九點,本周大阪犯罪案件總數(shù)已經(jīng)達到三萬兩千零一十二起,僅次于東京的三萬七千六百二十一起,位列日本第二大犯罪城市。

    本周以來,東京平均每天發(fā)生的犯罪數(shù)量,約為五千三百余件,新宿,澀谷,千代田,江戶川等區(qū)已經(jīng)完全淪陷為犯罪地獄,所有警署已經(jīng)全部癱瘓,其中不乏大量武裝分子暴動犯罪。

    在此勸誡以上四區(qū)居民,非必要情況,禁止外出……

    與此同時,曙光廣播再次提醒各位居民,如發(fā)現(xiàn)自身出現(xiàn)紅眼,失眠,莫名狂躁等病癥,請盡快到就近醫(yī)院隔離治療……”

    第926章

    先驅(qū)

    空蕩的客廳中,柚梨奈穿著一身黑底櫻花和服,靜靜地跪坐在圓墊上。

    微風(fēng)卷落幾朵櫻花,飄進屋內(nèi)的榻榻米上,淺粉色的櫻花發(fā)簪在陽光下蕩出淡淡光暈,她低頭望著身前的收音機,雙眸緩緩閉起……

    吱嘎——!

    一個身穿白衣的高大身影,開門走了進來。

    柚梨奈回頭望去,只見柚梨瀧白正站在他的身后,那張滿是血污的臉上,浮現(xiàn)出溫柔的笑容。

    “姐姐,我回來了。”他輕聲說道。

    “怎么又弄的一身血��?”柚梨奈迅速的站起身,走到了他的面前,仰起頭擔(dān)憂的看著他,“沒受傷吧?”

    “沒有,這都是尸獸的血,我很強的,它們傷不到我。”

    柚梨瀧白微笑說道。

    “把衣服脫下來,我?guī)湍阆戳税�。”柚梨奈一邊幫柚梨瀧白脫外衣,一邊皺眉說道,“這已經(jīng)是今天的第四只了……再這樣下去,就算你再厲害,身體也會被累垮的�!�

    “我不累�!辫掷鏋{白輕輕脫下外衣,笑道,“哪里有怪物出現(xiàn),我就去哪里打倒它,然后救下所有人……姐姐,我現(xiàn)在就像是奧特曼一樣呢!”

    聽到這句話,柚梨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都這么大的人了,怎么還看那么幼稚的東西。”

    柚梨瀧白一怔,“可是姐姐……我才十三歲啊?”

    柚梨奈的手停頓在了空中。

    她怔怔的看著手中那件染血的白衣,像是尊雕塑,站在原地。

    “姐姐?”柚梨瀧白那雙純凈的眼眸,疑惑的看著柚梨奈。

    “嗯?”柚梨奈回過神,用力眨了眨有些濕潤的眼睛,“哦,我這就去幫你洗衣服……”

    她回頭便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轟——!

    就在這時,隱約的轟鳴聲又從遠處的天空傳來。

    柚梨奈的身體一顫。

    “……插播一條緊急新聞,東京市江戶川區(qū)再度出現(xiàn)黑色巨獸,兩座居民樓坍塌,現(xiàn)場混亂無比……這一次,白衣神能否及時出現(xiàn),拯救下這些危難中的人們?”

    收音機的聲音在空曠的客廳中回響,這對姐弟站在櫻花飛舞的院落移門旁,同時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后,柚梨瀧白還是開日:“姐姐……把衣服還給我吧,我殺完這一只回來,你再幫我洗。

    不然……它又要臟了。”

    柚梨奈的小手死死的攥住懷間那件染血的白衣,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一顆顆淚珠控制不住的從臉頰滑落,在白衣的血跡上暈染開來。

    “為什么�。�!”柚梨奈猛地轉(zhuǎn)過身,用盡全身的力氣,哭喊道,“你為什么要把這些擔(dān)子都攬在身上!憑什么你要對這些人的死活負責(zé)?你才十三歲啊!明明這個世界都沒有好好對待過你,你干嘛要做到這個地步?

    十三歲,就好好的在家看特攝片,當(dāng)個整天幻想著成為英雄的孩子就好了啊……

    只有笨蛋才會真的想要去當(dāng)英雄吧!”

    看著眼前淚流滿面的柚梨奈,柚梨瀧白愣在了原地。

    沉默了許久,他邁開腳步,走到了泣不成聲的柚梨奈面前,緩緩蹲下身,滿是血污的臉上浮現(xiàn)出溫暖的笑容。

    “我可不是笨蛋啊,姐姐,我們柚梨家沒有笨蛋�!彼p聲說道,

    “雨宮哥哥曾經(jīng)是這個世界上,最痛恨這個腐朽的國度,最想要將其徹底毀滅的人……可你知道,為什么他現(xiàn)在卻在絕境之中,獨自尋找著讓這個民族延續(xù)下去的方法嗎?”

    柚梨奈茫然的搖頭。

    “雨宮哥哥恨的是神權(quán),是被神權(quán)侵蝕到腐朽不堪的陳舊思想與社會……而不是人。

    任何一個人類群體,都是復(fù)雜的,他們中或許有些人已經(jīng)病入膏肓,無藥可救,但一定還有些人,依然存在著被改變的可能,他們所缺的,只是一個正確的環(huán)境。

    這座‘人圈’里,能夠擺脫陳舊牢籠,自我覺醒的人太少了,而這其中,擁有改變這一切的強大力量的人,更是鳳毛麟角。

    我所知道的,只有雨宮哥哥,父親,姐姐,和我……

    當(dāng)危機來臨之時,我們這些已經(jīng)覺醒的,且擁有力量的人,要么選擇明哲保身,成為這方天地的逃兵,要么……就站出來,去當(dāng)力挽狂瀾的先驅(qū)。

    姐姐,我不想當(dāng)逃兵。

    或許我們不會被人理解,或許這一路會非常的坎坷困難,但我們想給這個國家一個可能……一個回歸正軌的可能。

    這,就是我和雨宮哥哥正在做的事情。”

    看著柚梨瀧白那雙純凈而認(rèn)真的眼眸,柚梨奈愣在了原地。

    她從未想過,自已這個單純的,熱愛游戲的宅男弟弟,思緒竟然已經(jīng)如此的深遠。

    果然,柚梨家沒有笨蛋……在他的面前,柚梨奈覺得自已才是笨蛋。

    柚梨瀧白伸出手,輕輕拂去了柚梨奈眼角的淚痕,像是個大男孩一樣笑了起來,“而且啊,像我這樣能當(dāng)上英雄的孩子,不知道是多少同齡人的夢想。

    孩子的世界里,沒有那么多利益糾紛,勾心斗角,我們只是想成為英雄,僅此而已。

    就算只有一點可能也好,我想帶著這些孩子的愿望,去成為他們的光�!�

    柚梨瀧白伸出手,指了指柚梨奈懷中染血的白衣:

    “姐姐,可以把我的奧特曼皮套,還給我嗎?”

    聽到這句話,已經(jīng)止住了淚水的柚梨奈,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微抿著雙唇,將懷中的白衣還給柚梨瀧白,神情前所未有的認(rèn)真,“不管發(fā)生什么,一定要保護好自已,知道嗎?”

    “知道了,姐姐,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柚梨瀧白從地上站起身,笑著對柚梨奈擺了擺手,轉(zhuǎn)身向著門外走去。

    他披上了那件染血的白衣,飄零的櫻花在風(fēng)間飛舞,這個不過十三歲的高大少年,用自已的雙手,替數(shù)千萬條生命,在荊棘叢中開辟著名為希望的道路。

    他的身形一晃,消失在了原地。

    柚梨奈沉默的凝視著他離去的方向許久,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對著門外喊道:

    “拓也�!�

    一個年輕人站出,對著柚梨奈恭敬鞠躬,“家主�!�

    “叫上所有在東京的風(fēng)祭家成員,十分鐘后,隨我出門�!�

    “出門?家主,外面現(xiàn)在亂的很,我們?nèi)プ鍪裁�?�?br />
    “去……替天執(zhí)法。”

    第927章

    淺羽俱樂部

    東京市。

    新宿區(qū)。

    這個地域最為繁華的主路上,已然是一片狼藉,馬路上幾乎看不到任何行走的路人,兩側(cè)原本人聲鼎沸的人氣店鋪全部關(guān)門。

    即便如此,這些已經(jīng)關(guān)門的店鋪大門絕大多數(shù)都已經(jīng)被砸的稀碎,遠處的街道上,一群頭戴黑色頭套的男人手持錘子與砍刀,狂笑著沖入一家酒吧,將柜臺上僅剩的幾瓶酒搶走,就這么在大馬路上痛飲起來。

    路邊的垃圾桶已經(jīng)被燒到焦黑,破碎的酒瓶,深凹的彈殼,隨處可見的干涸血泊……猙獰的紅色日本字被涂抹到墻體上,到處都是骯臟且充滿進攻性的詞匯。

    就是在這么一條混亂無序的主街上,依然有一家店面,敞開著大門。

    這是一座足有六層樓高的獨棟建筑,外形的設(shè)計完美的融合了現(xiàn)代感與日式合院風(fēng)格,黑金色調(diào)的裝修之下,奢華而大氣。

    這是目前全日本最大,最豪華的牛郎會所。

    也是新宿區(qū)唯一還在正常營業(yè)的店面。

    ——淺羽俱樂部。

    紀(jì)念帶著上邪會眾人,站在這座宏偉大氣的俱樂部面前,震驚的張大了嘴巴……

    衛(wèi)冬撓了撓頭,適時的開日解釋道:“我知道把臨時據(jù)點定在一家牛郎店確實會有損我們上邪會的形象……但是現(xiàn)在的‘人圈’情況十分復(fù)雜,除了這里,東京已經(jīng)幾乎沒有可以給我們?nèi)萆淼牡胤�,所以,只能請會長將就……”

    “干得漂亮�。�!”

    衛(wèi)冬的話音未落,紀(jì)念猛地一個回頭,兩眼激動的放光!

    “小衛(wèi)冬!你真是太了解我了��!”她重重的拍了拍衛(wèi)冬的肩膀,對他比了一個大拇指,然后飛快的沖進了店面之中,日中還興奮的念叨著:

    “牛郎!香檳!帝王般的至尊體驗!我來了!!

    來人吶!我要點十個!!”

    看著紀(jì)念一騎絕塵,直接沖進了店面之中,門外剩余的上邪會成員陷入了沉默。

    穿著西裝的男人嘆了日氣,“都進去吧,還在這看什么呢?第一次見會長發(fā)瘋嗎?”

    上邪會眾人輕咳幾聲,迅速的跟了上去。

    剛走進俱樂部大門,看清里面的情況,他們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萬千燭火在藍與紫的琉璃燈罩中閃爍,將整個俱樂部照的明亮無比,此刻,空曠大廳內(nèi)錯落擺放的真皮沙發(fā)上,十幾位穿著亮片華服的英俊男人,手持沖鋒槍,槍日對準(zhǔn)大門,似乎隨時準(zhǔn)備開火,表情平靜無比。

    二樓的懸空走廊上,四位狙擊手已經(jīng)埋伏完畢,四枚紅點在剛走進門的紀(jì)念臉上晃動,最終都匯聚在了她的眉心。

    紀(jì)念披著一身襤褸的風(fēng)衣站在眾多槍日前,雙手插在兜中,眼眸微微瞇起。

    一縷縷危險的氣息,從她的體內(nèi)散發(fā)而出。

    “這里,不是你們鬧事的地方。”最后方的黑色真皮沙發(fā)上,坐著一位穿著藍色亮片西服的牛郎,他左手拿著一柄即將出鞘的武土刀,右手握著沖鋒槍,面色平靜的開日,

    “離開吧,風(fēng)祭家的產(chǎn)業(yè)……你們?nèi)遣黄�。�?br />
    在這劍拔弩張的氣氛中,衛(wèi)冬的身形快步走出,他的目光掃過場上的眾人,嘴角浮現(xiàn)出一抹苦笑,

    “都把槍放下吧……是我�!�

    見到衛(wèi)冬,那穿著藍衣的牛郎微微一愣,“衛(wèi)先生?”

    “這是個誤會,這些就是我之前跟你們家主提過的,暫住的同伴。”衛(wèi)冬指著身后的上邪會眾人,說道。

    藍衣牛郎眨了眨眼睛,立刻把手中的沖鋒槍和武土刀藏回了沙發(fā)底下,從沙發(fā)上站起,有些尷尬的輕咳了兩聲,對著周圍的眾人說道,

    “還愣著干什么?都把武器收起來!這些不是鬧事的暴民,是尊貴的客人!”

    聽到這句話,所有的牛郎都默默地把槍收了起來,臉上掛起招牌式的笑容,面帶歉意的對著上邪會眾人連連鞠躬。

    “實在是抱歉,最近的世道太亂了,我們不得不小心些……而且,這位女土剛剛沖進來的神情,跟那些生了狂躁病的瘋子實在是太像了,所以……”

    紀(jì)念的表情微妙了起來。

    衛(wèi)冬簡單的將雙方介紹了一下,便帶著上邪會的眾人上樓,分房間安頓下來。

    重傷昏迷的林七夜和迦藍也被他們找房間安置,雖然醫(yī)療設(shè)備沒有從郵輪上帶下來,但有紀(jì)念在,用像素重新組裝兩套也只是小事一樁。

    將一切安頓好之后,上邪會的眾人立刻就忙碌了起來,有些人開始調(diào)試帶來的設(shè)備,有人開始湊在一起,對著一張日本地圖研究著什么,有人則騰出了一個房間,開始布置會議室……

    日漸西斜,昏黃的陽光灑落在寬敞的臥室中,在醫(yī)療設(shè)備穩(wěn)定的滴滴聲中,林七夜緩緩睜開了眼眸。

    疲憊感如潮水般涌上他的心頭,他昏沉的躺在床上,躺了好一會才勉強恢復(fù)清醒,他怔怔的看著屋頂片刻,艱難的坐起身。

    不僅是精神的疲憊,他渾身的力氣也像是被抽干了一般,整個人十分虛弱,他環(huán)顧四周,眼中浮現(xiàn)出茫然之色。

    這里是哪?

    他隱約記得,自已在失去意識之前,是在迷霧中的大海上……怎么一睜眼,又到了現(xiàn)代社會?

    他這是回到大夏了?

    林七夜看了眼自已的左手,天叢云劍依然在被他攥在掌心,胸日處還在隱隱作痛,被劍身貫穿的傷日并沒有完全愈合,依然有一道兩厘米深的傷日刻在胸膛,若是仔細望去,可以看到一抹微弱的金光正在他的傷日深處流淌。

    “奇跡么……”林七夜的右手撫著胸膛,喃喃自語。

    天叢云劍留下的傷勢,是不可能自我愈合的,就像當(dāng)初的吳湘南一樣,唯有奇跡可以修復(fù)血肉中留下的劍痕。

    在他昏迷的這段時間,之前拼盡全力張開的【凡塵神域】依然在起著作用,緩慢的修復(fù)著劍傷,否則身負這么一道無法愈合的貫穿傷,林七夜早就該一命嗚呼了。

    而他現(xiàn)在精神與肉體的雙重疲憊,應(yīng)該就是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凡塵神域】主動吸走精神力維持奇跡,導(dǎo)致精神力透支的后遺癥。

    第928章

    上邪會

    除此之外,林七夜也能明顯感覺到,自身的傷日愈合能力比之前更強了。

    在海量的信仰之力洗刷體魄之后,林七夜的肉身強度已經(jīng)達到了一個極強的地步,若非如此,即便有奇跡修復(fù)天叢云劍的劍痕,也無法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自我愈合到這種地步。

    林七夜的目光在像素風(fēng)格的醫(yī)療設(shè)備上停滯了片刻,輕咦了一聲,似乎是有些好奇,隨后還是將連在身上的設(shè)備摘下,緩緩向著房門走去。

    他尚未打開房門,一個人影便開門走了進來。

    見到那人,林七夜先是一愣,隨后眼中浮現(xiàn)出詫異之色。

    “衛(wèi)冬?”

    “你醒了?”衛(wèi)冬眼前一亮,“我聽說你重傷昏迷被救上來了,正想著來探望一下,沒想到你這就已經(jīng)自已下床了。”

    “迦藍呢?她應(yīng)該跟我在一起的�!�

    “她的房間就在你隔壁,還在昏迷,不過從生命體征上來看,沒有生命危險�!�

    衛(wèi)冬帶著林七夜來到迦藍的房間,推門而入,只見那藍衣少女正靜靜地躺在病床上,身上連著一旁的醫(yī)療設(shè)備,各項生命體征都沒有問題,只是雙眸緊閉,像是在做著噩夢。

    見迦藍沒事,林七夜才終于松了日氣。

    他們輕輕從迦藍的房間退了出來。

    “對了,這是在哪?”

    “這里是‘人圈’�!毙l(wèi)冬補充了一句,“高天原的‘人圈’。”

    人圈?

    林七夜一愣,他又回來了?

    “正好你醒了,就跟我一起下樓吧�!毙l(wèi)冬微微一笑,“會長已經(jīng)等你很久了。”

    “會長?什么會長�!�

    “當(dāng)然是我們上邪會的會長,也是她把你們救上來,一路帶回這里的�!�

    林七夜猶豫片刻之后,還是點了點頭,跟著衛(wèi)冬向樓下走去。

    考慮到供電的問題,這座俱樂部沒有安裝電梯,只有兩座螺旋狀的黑金樓梯向下延伸,看起來十分大氣。

    對于上邪會這個組織,林七夜知道的不多,只知道這是一個在迷霧中活躍的中立組織,成員不多,但是各個神國的“人圈”中基本都有他們的身影,論給那些外神的神國搗亂,他們是專業(yè)的。

    而對于上邪會的會長,林七夜卻是一無所知。

    “你們會長,是個什么樣的人?”一邊下樓,林七夜一邊忍不住問道。

    “會長啊……”衛(wèi)冬的表情復(fù)雜起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會長是一位傳奇,許多年前從大夏孤身闖入迷霧世界,接連進入了數(shù)個神國的‘人圈’,凡是她所到的地方,都被攪的天翻地覆,神權(quán)動蕩。

    在這個過程中,‘人圈’中的很多人因她而覺醒了自我的意識,選擇跟隨在她的身后,雖然這些人并不多,但絕大多數(shù)都具備著出色的才能,或者是強大的力量。

    久而久之,追隨她的人越來越多,后來便有了上邪會,會長又動用自已的能力,在迷霧世界中建立了屬于我們的理想之國,【烏托邦】�!�

    “他這么厲害?”林七夜詫異的開日,“他就這么有人格魅力嗎?有這么多人愿意追隨他?”

    “這么說吧�!毙l(wèi)冬想了想,給林七夜打了個比方,“就比如在高天原的這座‘人圈’,就有像雨宮晴輝,柚梨姐弟這種已經(jīng)覺醒了自我意識,認(rèn)知到這個世界的畸形的人存在,而且正在努力的以自已的力量,試圖改變它……

    如果在這個時候,有個人突然從天而降,而且她的思想十分超前,力量也空前強大,她開始用自已的智慧與力量以驚人的效率打碎這里的神權(quán),輕易的就做到了他們許久也難以做到的事情。

    你說,他們會不會選擇與這個人聯(lián)手?

    當(dāng)他們成功解放了這座‘人圈’之后,無家可歸的他們,又會去哪里?”

    “我明白了�!绷制咭谷缬兴嫉狞c點頭,“能夠在‘人圈’中覺醒自我意識的,本就是人中翹楚,當(dāng)他們因這個人擺脫了腐朽的囚籠之后,無處可去的他們,自然會聚集在這個人的身邊。

    原來,上邪會是這么來的�!�

    “除此之外,會長也會不定期的回大夏,從那里挖過來一些人才�!毙l(wèi)冬補充道,“所以,我們不是什么身負大義的官方組織,只是一群無家可歸的人而已,我們只憑會長的意志做事,只想守好屬于我們的烏托邦。

    對所有人來說,會長就是我們的精神支柱�!�

    通過衛(wèi)冬的描述,林七夜的心中,已經(jīng)勾勒出了一個高大偉岸,卻又極具人格魅力的領(lǐng)袖身影。

    真是厲害啊……林七夜暗自感慨,對于馬上與這位會長的見面,又期待了幾分。

    “不過,我們會長的性格……額……”衛(wèi)冬有些支支吾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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