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徐嶺啊,不能欺負(fù)寧笙哦�!睅ш犂蠋熯^來批評了,“你今天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又想寫檢討?”
“沒事。”寧笙牽了牽老師的袖口,“不是欺負(fù),他平時就這樣�!�
“是的老師�!崩铕┰抡f,“徐嶺是寧笙的狗�!�
帶隊老師沒搞懂這個關(guān)系,但確定寧笙的安全后,她就不多管了。
“過來�!睂庴蠈π鞄X招招手,“我剛剛買了這個不想要,給你了�!�
李皓月:“數(shù)學(xué)題嗎?”
寧笙給徐嶺買了個奧特曼戰(zhàn)衣,他覺得這東西丑得燙手。
他把裝著戰(zhàn)衣的紙袋狠狠推到了徐嶺手上。
“不用謝了�!睂庴险f。
作者有話說:
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對于重生——
寧笙:安分度日,感受生活;
徐嶺,迅速適應(yīng),玩得更瘋;
②看見了死對頭幼崽——
寧笙:吵鬧!快給我走開!
徐嶺:好玩,欺負(fù)一下看看。
第12章
不跟狗一般見識
“徐哥,這好看啊�!标戼i說,“下次念檢討的時候穿,光宗耀祖啊�!�
“我祖先比較低調(diào)。”徐嶺說,“這個機會可以讓給你。”
徐嶺把戰(zhàn)衣往書包里塞,塞一半發(fā)現(xiàn)了一包糖糕,拎了出來。
寧笙伸手:“哇�!�
徐嶺看了他一眼,想了想,把糖糕又給揣回去了。
寧笙:“?”不給嗎。
“你知道,投桃報李嗎?”他瘋狂暗示。
“不知道�!毙鞄X說,“我是笨蛋。”
寧笙:“……”
不吃就不吃,他不稀罕。
反正徐嶺也不是第一次護食。
徐嶺把書包一手甩回了背上,四下看看:“玩滑梯嗎?”
寧笙:“不玩�!�
滑梯那邊排隊的人確實有點多,徐嶺轉(zhuǎn)眼就盯上了充氣蹦床。
動物園里的充氣蹦床,做成了城堡的形狀。
“我要送公主回家了�!毙鞄X說。
“我不去!你放開我!”寧笙很抗拒。
那蹦床臟兮兮的,天天被人踩,也不知道多少年沒洗過。
寧笙一靠近就能聞到充氣塑料和臭襪子的味道。
短短半天,徐嶺的狗腿好像變得更多了,一路簇?fù)碇�,直到徐嶺把他抱到了蹦床上。
寧笙坐在了柔軟的蹦床門邊。
嗯……原來這么軟啊,好像有一點點好玩。
他穿得跟周圍的孩子格格不入,坐在城堡門邊,微微抬著頭,路過的游客都在看他。
“這小孩顏值逆天了。”有人說,“好像那個女演員寧蘭之前帶去頒獎典禮的那個小朋友啊�!�
“應(yīng)該不是吧,那么金尊玉貴的小孩,怎么會出現(xiàn)在我們這種破地方�!�
“我覺得比寧蘭侄子好看,那個少爺勁兒太足了,這個好可愛啊嗚嗚嗚,姨姨想抱�!�
“你不和小朋友們玩嗎?好孤僻啊。”
寧笙扶著充氣城堡的柱子,借著別人蹦的動靜,慢慢地跟著上下起伏。
重生好值,他玩到蹦床了。
有人爬到了他旁邊,手指頭戳了戳他肩膀。
“來蹦�!毙鞄X說。
寧笙剛剛脫了鞋子,背帶短褲底下兩條細(xì)瘦的小腿搭在蹦床邊,套上套著兩只黑色襪子,露出明顯有些病態(tài)蒼白的腳踝。
寧笙一手緊緊揪著充氣蹦床的一塊皮,一手拍了拍自己有力氣但不多的兩條腿:“我拿頭蹦嗎?”
小魔王似乎思考了一秒,抓住他的手腕,把他緊緊薅著蹦床的手扯了下來。
寧笙:“???”
徐嶺原地跳了跳,把他彈起來,又落出去好一段距離。
“完美�!毙鞄X說。
“啊啊啊啊啊。”寧笙腦漿都要搖勻了,一路被彈到了蹦床的最里面。
蹦床搖搖晃晃,他什么都抓不到,眼前小魔王的笑臉也越發(fā)張狂。
“哇,我也來!”陸鵬轉(zhuǎn)頭。
“滾一邊去�!毙鞄X說。
“哎,好嘞。”陸鵬離開。
寧笙趴在城堡最內(nèi)側(cè),頭發(fā)和衣服都亂了,輕聲地喘氣。
“我好久沒玩這個了�!毙鞄X說。
寧笙瞪他:“看出來了�!�
憋了多久啊瘋成這樣。
“這才叫蹦床,公主。”徐嶺說。
寧笙:“你蹦的那是床嗎!��?”
他喘得有些厲害,額角的黑發(fā)也被汗水打濕了。
“你這個笨蛋�!彼f,“瘋狗,王八蛋�!�
“還有嗎?”徐嶺把他從地上揪起來,又晃了晃蹦床。
“還有……”寧笙喘氣,“這個!”
徐嶺:“……”
二十分鐘后,帶隊老師叫了集合,把貪玩的幼崽們一個個從蹦床上摘了下來。
摘到徐嶺,老師嘖了聲:“你臉上怎么有個巴掌�。俊�
“那是男人的勛章。”寧笙說,“他應(yīng)得的。”
徐嶺勾著陸鵬的肩膀,笑得很燦爛。
寧笙被老師抱回了輪椅上。
一下子到了平地上,他有點不適應(yīng)了。
“還沒玩好嗎?”老師看著他笑著問,“鎮(zhèn)上有節(jié)日的時候,也會有蹦床的,到時候可以去玩。”
“才不是�!睂庴系皖^,“一點意思都沒有�!�
晚飯是在市動物園的餐廳里吃的,20元一份的飯,量不算太大。
“不夠吃啊�!标戼i去夾李皓月盤子里的菜。
“不行�!崩铕┰抡f,“我要補腦,我得多吃�!�
陸鵬羨慕地看向?qū)γ�,寧笙拿著勺子,正往徐嶺的盤子里搬運。
紅燒排骨,糖醋魚,冬瓜,還有胡蘿卜,他只給自己留了點小青菜。
“徐嶺也不需要補腦子�!标戼i說。
“缺才要補�!毙鞄X用胳膊肘撞了撞寧笙的,“是吧,寧寧?”
寧笙理都不理,專心吃自己的白飯。
“嘿嘿,公主都不理你�!标戼i幸災(zāi)樂禍。
寧笙倒不是不想理,等下吃完飯就要坐車回青安鎮(zhèn)了,他有點害怕。
蹺蹺板好玩,蹦床也……好玩,但上午的暈車實在是給他留了點慘痛的記憶。
“生氣了?”胳膊肘又撞了撞他。
“哼,怎么可能�!睂庴险f,“我不跟狗一般見識�!�
他心不在焉把盤子里的飯又撥了一半給徐嶺。
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得多吃點,他可不想養(yǎng)出來細(xì)狗。
小魔王似乎高興壞了,都不動了,直勾勾地盯著餐盤里堆起來的米飯小山。
晚飯后,帶隊老師清點了學(xué)生,把他們一個個塞上了大巴車。
車開了,老師格外關(guān)注這個嬌氣的小朋友,特地來叮囑:“可以睡一覺,睡醒了就到家了�!�
“今天回去以后呢,每人寫一篇200字的秋游日記,周一交上來�!崩蠋熣f,“都聽到了嗎?”
車內(nèi)鴉雀無聲。
寧笙:“嘔�!�
老師:“……”
“老師,公主被作業(yè)惡心到了。”陸鵬舉手。
寧笙:“……”
事實證明,想靠睡著來避暈車是沒用的。
寧笙一睜眼就感覺外面的行道樹在跟著車跑,山也在跟著跑,越看越惡心。
還好他今天也沒怎么吃東西,只會干嘔,比上午舒服很多。
可即便如此,他靠在車窗邊的臉頰還是越來越白。
徐嶺正低頭玩寧笙的手機,轉(zhuǎn)頭就看見下午還氣呼呼的人窩在座位里,團成了一團,原本就小的臉幾乎要縮進領(lǐng)口中。
寧笙緊閉著眼睛,微翹的睫毛輕顫著,被眼淚打濕了一些。
寧笙感覺自己掉進了滾筒洗衣機了。
天旋地轉(zhuǎn),回家的路長得像是沒有盡頭。
突然,旁邊人戳了戳他。
“不要煩我�!彼麣馊粲谓z,“我要死了�!�
徐嶺又推了推他。
“你要死了!”寧笙嗷嗚一口,咬在了徐嶺的手指上。
徐嶺:“哎哎哎哎哎呦。”
“你沒洗手!”寧笙松口,臉色更難看了。
“那我洗了再給你咬?”徐嶺問。
寧笙:“走開!”
怎么跟個牛皮糖似的。
徐嶺往他手指上繞了兩根繩子,從中間一挑,翻了個花。
寧笙:“咦?”
“這你都沒玩過?”徐嶺把繩子套給他,又挑了個新花樣。
“我才不玩這個。”寧笙說。
他的童年短暫而沉寂,這些熊孩子愛玩的東西,跟他關(guān)系不大。
長大后,他自然更不會主動去想。
徐嶺又挑了個花樣。
寧笙:“咦??”
“沒想看你玩�!彼f,“只是坐車很無聊�!�
“我也會�!标戼i回頭,“沒繩子,徐嶺你繩子哪來的?”
“褲繩。”徐嶺說。
寧笙:“?”
“啊,我今天這個褲子沒有繩�!标戼i遺憾地說。
這么一鬧,寧笙把暈車都給忘了,胃里也不難受了。
晚上的高速路沒有白日里那么擁堵,大巴車沒多久就開到了鎮(zhèn)上。
寧笙家的邁巴赫就在那里等著接他回家。
寧笙被管家抱上車,透過車窗,大聲叫正趴地上跟陸鵬比爬樹的徐嶺:“小鈴鐺!回家!”
徐嶺順著樹干一路遛下來,動作流暢。
“又去?公主家好玩嗎?”陸鵬問。
“好玩啊�!毙鞄X說,“仙境�!�
“什么時候我才能看看仙境��?”陸鵬眼巴巴地目送著邁巴赫遠(yuǎn)去。
車上,寧笙拿了兩瓶牛奶,遞了一瓶給徐嶺。
徐嶺拉開書包拉鏈,掏了掏,把糖糕倒了出來。
寧笙如愿以償?shù)爻陨狭诵鞄X家的糖糕。
“把你媽媽讓給我吧�!睂庴险f。
“寧寧,你要給我當(dāng)?shù)艿軉幔俊毙∧鯁枴?br />
寧笙:“你想得美。”
車停在了寧笙家門邊。
“乖寧寧�!蓖馄乓话驯ё庴�,“都知道和小朋友一起出去玩了。”
“學(xué)校規(guī)定必須去�!睂庴险f。
“玩得累嗎?”外婆問。
寧笙點頭,抱著外婆:“好累的�!�
“外婆,我的音樂老師來了嗎?”寧笙認(rèn)真地問,“我們今天的學(xué)習(xí)任務(wù)還沒有完成�!�
徐嶺:“……”
“來練琴�!睂庴夏闷鹦√崆伲亚俟f給了徐嶺,“今天我好累了。”
寧笙揉了揉已經(jīng)睜不開的眼睛:“來,今晚這個曲子只練五十遍就可以了。”
徐嶺:“?”
徐嶺也滿地打滾了。
作者有話說:
寧笙(目瞪口呆版):我教得……這么好的嗎,他怎么連這個也學(xué)會了!這品種好啊。
徐嶺(放飛自我版):重生還沒上班舒服,我滾我滾我滾
第13章
放生
寧笙:“……”
外婆:“……”
“你們兩個的關(guān)系真好�!蓖馄判Σ[瞇地說,“不想做什么的時候,反應(yīng)都是一樣的�!�
“才沒有�!睂庴险f,“不一樣,我只能原地打滾……”
怎么回事?
今天的徐嶺好像,格外得叛逆。
營養(yǎng)喂太好了?叛逆期來這么早?
平時徐嶺也會拉著他去玩一些鎮(zhèn)上的土狗游戲,比如摔炮和釣蝦,但不會像今天這么強勢。
例如,把他按在蹦床上蹦著玩。
還學(xué)會反抗練琴了。
“是我哪個步驟養(yǎng)錯了嗎?怎么有點變異了?”寧笙自言自語。
外婆:“什么?”
“沒什么。”寧笙立刻說,“那你練一遍吧,我聽聽怎么樣了,不過,你下周要補回來的哦……”
因為一定要嚴(yán)格,才能養(yǎng)出更優(yōu)質(zhì)的魔王。
徐嶺爬起來,拍了拍褲子,從他手里接過小提琴,鋸了一段流暢的聲嘶力竭。
寧笙捂住耳朵:“怎么還退步了?”
“怎么可能?”徐嶺又鋸了一遍。
“我們還是睡覺吧�!睂庴贤纯嗟卣f。
正合徐嶺的意。
床已經(jīng)提前鋪好了,上面是寧笙的枕頭和被子。
洗漱干凈的寧笙坐在床邊,沖徐嶺招手。
“小鈴鐺,我們睡覺�!睂庴险f。
他自己撐著床躺著,側(cè)臉壓在枕頭邊,把被子掀開了一角,強睜著睡意迷蒙的眼睛,聲音困倦:“快來�!�
“你們睡覺吧�!蓖馄湃嗔巳嘈鞄X的腦袋。
徐嶺哦了聲,躥進了寧笙的被窩里。
寧笙說話間已經(jīng)要睡著了,困意襲來,他只來得及抓住徐嶺的衣角,就閉上了眼睛,長睫毛在燈光下投著一片安靜的薄影,他的睡顏恬淡,嘴角甚至微微翹了一些,似乎是遇見了什么美夢。
“小鈴鐺,吃飽了嗎?”他小聲呢喃。
外婆嘆了口氣,關(guān)燈退出去。
隱約間,寧笙感覺似乎有人抓著自己的手,想幫他把手塞進被窩里。
他手腕被抓,倍感不爽,反手就是一巴掌。
不知道拍到了什么,沒人來抓他了。
被窩似乎漏了條小縫,有些冷,他把胳膊縮回了被窩里。
只要和徐嶺一起躺著,就沒有那么冷。
他像是抱著一只熱水袋那樣,雙手雙腳纏上了徐嶺,睡著了。
前一天玩累了,隔天寧笙睡到了中午,醒過來的時候,房間里已經(jīng)沒有人了。
“徐嶺?小鈴鐺?”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