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想了想:「并無。」
「那請殿下,」將領(lǐng)頭都不敢抬,「安坐�!�
話音落,馬聲嘶鳴。
鸞車駛過城門時,也不知是不是錯覺。
似乎有人在大喚:「關(guān)城門!」
「侯爺有令!關(guān)城門!任何人等,不得出入!」
卻也沒心思琢磨了。
城外下雪了。
紛紛揚揚。
安安靜靜。
護(hù)城河外,亮著一盞明燈。
列著一隊人馬。
為首者黑色大氅,發(fā)須斑白。
隱約可見有些熟悉的面容。
我下了車。
行至一半,步履漸緩。
我沒想到,這么冷的天,他會跋涉千里,親自來接我。
腦中閃過太多畫面。
見他,我應(yīng)當(dāng)是要……跪下?
卻不等我屈下雙膝,被人扶住。
擁入懷中。
「朕的昭華!」?jié)L燙的眼淚落入后頸。
13.
我為何會收留一個什么都不記得的陌生男子?
因為同病相憐。
我比任何一個人都清楚,那種沒有過去的迷茫和痛苦。
我為何會賭上性命去雪山取靈芝?
因為我知道,它是管用的。
那是初秋時節(jié)。
南陽來了位人人趨之若鶩的「神醫(yī)」。
崔聿已經(jīng)開始和宋嘉懿出雙入對。
我沒有法子了。
我跟著眾多求醫(yī)者一道,求見神醫(yī)。
可那神醫(yī)性子怪癖。
深居簡出。
心情好時,隨意點個病患。
心情不好時,大門緊閉。
我蹲守了半個月,只見過一次他的衣角。
直到一日,我是第一個到的。
未見病患,卻見一只瘸腿的兔子,蜷縮在籬笆角落。
我是會些醫(yī)的。
淺薄,但看兔子,夠用。
幫兔子包扎好時,就見一白衣青年凝眉看著我。
「沉疴已久,也算緣分。」
不等我反應(yīng),往我嘴里塞了顆藥丸。
那之后,夜夜長夢。
夢里有人喊我「昭華」,有人喊我「嘉懿」,有人喊我「殿下」。
還有人喊我「阿昭妹妹」。
我似乎知道了,為何我身上會有繡著「懿」字的香囊。
為何我會是個沒有過去的野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