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他僵在原地?，感受著渾身莫名發(fā)生?的變化，這種感覺像是泡在熔漿一樣的軟糖里，身心被泡發(fā)侵蝕，不明的焦灼在身體里四處亂竄。
整個人都變得奇怪了。
好像變得……
比以前更渴望。
客廳明亮的頂燈下，潮紅從脖頸一路蔓延到耳后，腹部的青筋強硬地?跳著，椅子上的人開始忍不住擺弄身體。
察覺到什么，他強撐鎮(zhèn)定?抬眼望來，那雙霧氣籠罩的眼睛充滿異常強烈的渴求，難耐地?溢出一道輕哼。看上去更可憐了。
“……你，你給我?喝了什么？”
“聽?說，是能讓人性亢奮的東西�！�
溶于?水，透明無?味。
在他開口瘋狂求饒前，許嘉垂眼，無?情地?一點點撕開膠帶。
沉淪
泛紅的雙目被緊緊覆住，
垂落的黑色綢帶在空中搖晃，漆黑的視野將感官承受的刺激成倍放大，她的手像墜落的羽毛，
柔軟地?拂拭著最薄弱的地?方，毫無規(guī)律。
渾身皮膚泛起淺紅色，又?好像每一處都是敏感地?帶，忽然?，他猛地?仰起頭，欲要弓起的身體被緊緊縛住，脖頸緊繃的弧度很性感，
流出幾?分可?憐的哼聲。
像經(jīng)過劇烈搖晃的香檳，瓶塞即將沖破而出的前個?瞬間，液體不斷從?夾隙里溢出，自頂端沿著剔透玻璃瓶蜿蜒流淌。
將他推進情?欲的深淵，卻令快感戛然?而止，不給個?痛快。
這樣的過程，
在這一個?小時里不知重復了多少遍。
指尖上沾了點，許嘉擦干凈手，在一旁好整以暇欣賞這一幕。他像個?發(fā)情?的野獸一次次嘗試著突破枷鎖，仿佛要朝自己撲過來。如果不是自己提前做了功課，此刻真說不準讓他掙開了。
撕開綢帶和膠帶。
如清水洗過的臉面，
潮紅的眼尾，
唇周紅著一圈，滿是色情?和淫靡的意?味，
他目光微微發(fā)散，
焦點仍緊緊落在她身上，掙扎間桌椅多次和光潔的瓷磚大力碰撞摩擦，
“我想?出來。讓我……出來吧�！�
“是需要我嗎？”她撥開他臉上濕黏的劉海，托起他后頸。
他偏著頭，賣力討好似的蹭她的手腕，很快就?回答：“需要�！�
“你說扶人就?扶人，你說有事就?有事，現(xiàn)在也?是你說需要我，我為?什么要滿足你？這世上哪有這么好的事？”
被折騰狠了，汗液從?白皙脖子上滾落，他垂下?頭，心甘情?愿：“我都聽你的，我什么都聽你的。”
“還是跟朋友去玩吧。不用管我�！痹S嘉松開他。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他哀聲急促，“我以后都不跟他們玩，我只跟你玩�！�
忽然?傳來一聲碰撞的巨響。
許嘉轉身，就?見他雙膝跪在地?上，額前的碎發(fā)隨風搖曳，木制椅背頂端抵著地?面，應該是想?追上自己，卻失去了平衡。
她剛剛只是想?喝口水而已?。
她神色微緊，蹲在他身邊，好在沒有撞到頭。
許嘉托著下?巴，“你這樣，我怎么敢給你松綁？你要是恢復行動能力，豈不是要生吞了我？”
“不會的，我很聽話?的�！彼麎阂种种氐暮粑�，聲音顫抖，“我保證……”
麻繩被剪得七零八碎。
下?一秒，被人撲倒在雪白羊絨地?毯，吻來勢洶洶又?熾熱，還帶有膠帶在他臉上殘存的氣味。
很樂意?看見這樣莽撞猴急的周斯禮，她愉悅地?捧起他的臉。
他抱住許嘉，隨后埋在她的脖頸間開始灼熱急躁地?舔吻，掌著她的后腦勺，另一只手卻不安分地?托起她的腰。隔著層層布料盲目地?。不解其意?。
許嘉緩慢摸著他后腦勺，像是極有耐心安撫愛寵的主人，“別急。還沒脫衣服�！�
終于放開她，神智不清的某人嘴里怔怔重復著脫衣服，脫衣服，卻沒有下?一步動作，像是等候自己的命令，她勾唇，如他所愿：“幫我脫吧�！�
不再像以前三番五次的推脫，揉著她的衣擺一推到底。這場面比任何特效藥管用，他胸口燥熱難安。某種渴望已?經(jīng)高出了一切在意?的道德。
衣服散亂地?堆在地?板上。
許嘉見他轉頭看向?四處，眼里充滿焦躁，拉開手邊的抽屜，將盒子丟到他身上，“你在找這個?？”
沒再問她什么時候買的，又?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計劃今晚的事，看著眼前白花花的一片，他現(xiàn)在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
第一次嘗試費了很多功夫，好不容易戴了進去，單手禁錮著她。額前的碎發(fā)散落，他額上的青筋突出，塊壘分明的肌肉緊緊貼著微微起伏的平坦溫軟小腹，兩?重矛盾的想?法在腦海里撕扯打架。
他臉上殘留的抗拒和理智在慢慢暈開來，逐漸變得沉溺的情?色。
卻在看清她蹙著眉頭，痛苦的神情?時，他瞬間清醒，一臉慌亂無措，按在她腰上的手無處安放。
“對不起，對不起……”
他讓她痛了。
滾燙的眼淚一滴滴落在細嫩的腰身上。
他捂著眼，伏在她身上哭。
明明是被欺負得最狠的人，卻一直在哭著說對不起。
“沒關系，今晚我是你的，你想?要對我做什么都可?以�！彼従徧�，撫上他的臉側。
許嘉早就?期待這一天很久了，被他填滿缺失的部分。無論心靈還是身體，都要嚴絲合縫。事實證明，她果然?會喜歡這種感覺。
本來開始這個?打算前，她還質問自己憑什么要為?他青澀無知的第一次買單，但沒想?自己連他碰別人一根手指頭都會有強烈的不滿。
“……真的嗎？”周斯禮慢慢直起上身，眼眶濕潤，唇周還留有膠帶的紅印痕，哽咽著說，“你真的愿意和我……”
她用身體回答了這個問題。沒忍住，倒吸了一口氣，猶如掉入綿密粘稠的棉花糖，腹部肌肉因刺激彈跳了下?，他極力克制著出聲。
“……我會慢一點的�！�
這是周斯禮對許嘉的第一個?謊言。
壓抑的，急切的熱烈在這個?深吻與交流中釋放。視線倍莊的搖搖晃晃，她跟著一起一落，散亂的發(fā)絲來回拂過地?毯上的雪花圖案。呼吸是不同于空氣的灼熱，好久，他慢慢伸手摸向?一旁的盒子。
是包裝袋被撕開的聲音。
將她的小腿按在肩上，調(diào)整姿勢時，他再次從?陽臺的玻璃門里看清了自己沉淪的模樣，荒唐混亂的場合，還有她黑發(fā)的頭頂。
到點了。
淋雨噴頭在頭頂淅淅瀝瀝地?落下?水珠，室內(nèi)響著壓抑的，交織的喘息聲。說好的洗澡和清理也?不知為?什么演變成現(xiàn)在的模樣。
手撐在結霧的鏡面，而后緩緩落下?，腕骨抵著冰涼的墻面瓷磚上，許久，一只更大的手掌覆上去，擠入她的指縫之間。
膚色與大小有著截然?的相差。到處都是濕噠噠凝結的水汽，平日清冷疏離的臉頰染上情?谷欠和缺氧的紅色，潮濕的呼吸蔓在她的后頸。
直至身上的泡沫被沖了下?去。
兩?人很少開口，身體的交流蓋過一切。充滿渴求的話?語多數(shù)來自他的口中，充盈豐沛的情?感，無非都是“喜歡”“特別可?愛”“舒服嗎還是難受”之類的詞語。
浴室不能久留。
水液滴滴答答地?沿著兩?人的小腿流在飯廳的地?板上。又?不止是水。她扶著飯桌，低頭看了眼身后的地?板，還有不久前被兩?人打濕一片的地?毯。
她不留情?面地?譏嘲：“周斯禮，你看你那些流下?來的嬴蕩種子，把這些地?方都弄臟了�！�
他微微睜開眼，停下?了動作。
……說的好像里面沒有她的一樣。
“我明天會收拾干凈的。”他緩緩俯身而下?，“我不喜歡這個?姿勢，寶寶我想?看著你。”
“抱我去房間�！闭f完，許嘉的臉被人掰過，在最深處與他接吻。
后來，他拿過椅子上掛著的浴巾，給自己胡亂擦了兩?下?，又?將她裹起來，雙手托著她，仰頭一邊接吻一邊踢開房間的門。
床墊陷得很深，光裸的背部摩擦著浴巾粗糙的紋理，在她長發(fā)散亂的臉頰邊，是緊扣的十指。
夜晚的時間仿佛從?這一刻開始，被無限地?拉長。
室內(nèi)的聲響止于凌晨四點。
-
一只手從?被子里伸出來，按著手機側鍵。十二點。她一轉身，腰被人圈住。
他下?意?識挽留：“別走。”
動一動，渾身都跟著酸脹。雙臂疲軟無力，她看著天花板，“我這樣，怎么走。”
室內(nèi)陷入安靜，顯然?兩?人都還沒從?昨夜的高強度訓練中緩過神來。
中午點的外賣，周斯禮先下?了床，將客廳徹底打掃了一遍，卷起地?毯沖刷干凈后擱在陽臺曬，還有大件小件的衣服，一并放進洗衣機，將地?板拖了兩?遍。做完這些，外賣也?到了。
她在飯桌前準備用餐。
周斯禮手撐在沙發(fā)邊，沒先過去。腦子混沌一片，太陽穴還傳來陣陣疼痛，他晃了下?腦袋，企圖將昨夜?jié)?的畫面趕走。
許嘉抬起眼，就?見他坐在沙發(fā)邊上，眼神帶著點不知所謂的茫然?。
“下?午，出去透透氣�！�
周斯禮反應過來，眸底尚不清明，“好�！�
吃完飯，許嘉看了眼那個?藥的說明書，原來是自己昨晚下?多了。當時沉浸在不滿的情?緒里，沒注意?分寸。
所以他現(xiàn)在這幅呆傻的模樣，是副作用？
許嘉牽著他在樓下?花園散了個?步。
看著他乖乖跟在自己身后，不吭聲，許嘉忽然?覺得，這樣也?挺好——將周斯禮關起來，每天喂一點，每天喂一點，最后只知道跟她做艾。
“下?周退宿，我可?以叫人去幫你把東西搬過來�！�
潤澤的眼珠微微轉動，周斯禮斂起漫游的思緒，順從?地?應了句好。他的反應像個?癡傻兒，許嘉很快打消了方才的念頭。
“算了，如果你喜歡待在宿舍，也?可?以�！�
“好。”
許嘉沉默了會，“再說一個?字，就?別想?跟我回去了�！�
“我只是覺得，都可?以�！�
本來不和她同居就?是為?了防止擦槍走火，現(xiàn)在別說擦槍走火，他都已?經(jīng)越陷越深，滿腦子這檔事。剛剛自己又?忍不住想?起一些不該想?的畫面，他按著昏沉的腦袋，又?甩了甩頭，試圖清醒點。
公寓的冰箱又?空了，兩?人一起推著車在超市里采購�？粗暨x的背影，他抿唇，又?想?起昨夜在手里柔軟的觸感。
許嘉挑了幾?包菜放在購物?車里，轉頭看著他站在原地?，眼尾瀲滟潮紅，看著意?識不太清醒。
她將手按在他握著車把的手上，疑心是殘存的藥性，“又?想?做了？”
男生緩慢地?點了下?頭。
回到公寓無人的電梯，許嘉就?被扯了過去，環(huán)住腰身的手臂緊緊收攏，她雙手抵著他的胸膛，額前的碎發(fā)散落，他的呼吸開始急促，慢慢抵著她的鼻尖，昨夜的火勢有復燃之勢。
忽然?有人伸手擋了下?電梯門，周斯禮又?迅速放開了她。
是一位阿姨牽著小孩，大人正玩著手機，小孩圓溜溜的眼睛一直看著有點奇怪的哥哥姐姐。明明不久前還抱在一塊，現(xiàn)在中間像有個?楚河漢界，猶如生人的感覺。
接受到小孩疑惑的視線，周斯禮不自在地?轉頭，結果從?電梯鏡子里看見她安靜的側臉。他滾了下?喉嚨，又?移開視線，壓著胸口異樣的起伏。
兩?人一路保持著距離。
直到門鎖嘀了一聲。后背貼上墻，她摟著他的脖頸，耳邊是金屬鎖扣解開的聲音，鎖鏈拉下?的聲音。隨后被人抱到沙發(fā)上。
為?了方便，還穿著短裙，他輕笑著，踢開腳邊的牛仔褲，同時慢慢推上去。解他紐扣的動作一頓，許嘉忽而抖了下?，這一下?瞬間抽走所有力氣。
她撐著他的胸膛，緩神的片刻，余光掃見掉落在地?，從?購物?袋里滾出來的四五個?盒子。搖搖欲墜，趴在他肩頭的臉換了個?方向?，她看著他滴血的耳垂，呼吸不穩(wěn)：“你買了好多，我們一起把它用光好不好？”
“……嗯�！�
敞開的領口露出大塊薄紅的肌膚，他低著頭，用心鉆研著，“你好濕�！�
牢牢箍緊她后，他難耐地?仰起頭。四面八方的浪潮將兩?人淹沒。
窗簾被拉起，陽光無可?阻擋地?照射進客廳，室內(nèi)這一幕無所遁形。水聲噗呲噗呲地?響著，隱密又?響亮。
緊咬不放。窮追不舍。顫抖絞索。
嫌他叫的大聲，她取下?褪至腿邊的白色布料，揉起一團塞進他的嘴里。余下?只剩零碎沉悶的嗚咽聲。他咬著布料，馨香氣味縈繞鼻端，無力再細想?他咬的是什么，陷入情?欲的狂歡，無法自拔。
兩?人都極其享受，沉浸在彼此帶來的歡愉，計劃著要送進冰箱里的菜都被忘在腦后。
……
彈性良好的床墊起起伏伏。
純白床被蓋過不齒的一切，微微掉落下?來，露出他后背上的撓痕。在這黏糊糊的薄荷氣味中，膝窩被握著分開，她發(fā)顫著，鎖骨的痣在自己眼前晃啊晃，朦朧地?傳進視覺神經(jīng)里。
那人低頭埋在她臉側邊，額頭抵著柔軟的床單，眸色昏沉。只有身體還記得重復記憶。不知疲倦地?進行機械化操作。
無休無止。
手無力地?搭在他結實有力的背肌上，她繃著腳，麻木地?感受著。仍是身體相貼，一同喘息。極短的停滯后，她微微睜眼：“好棒。”
“怎么不敢抬頭�！�
她偏過臉。
從?進到這個?房間開始，他連幫她脫衣服都是低著個?頭，在床上來來回回多久了，現(xiàn)在還是這副模樣。
“昨晚客廳那么明亮的燈，能看的都看得一清二楚了，你現(xiàn)在裝什么裝�！彼宦暡豢裕S嘉輕嗤了聲。
昨晚情?況特殊，他悶聲，“不敢�！�
嘉獎似的，她將他的手覆于其上，他起先滯了一瞬，也?沒挪開，滑膩柔軟的觸感讓他磕磕巴巴說了句好軟。輕輕癢癢的氣息打在臉側，她低聲誘哄，“那要不要親一親？”
還以為?會被拒絕。
結果腦袋默默縮進了被子里。
這被子仿佛就?是他的龜殼，能將他斯文疏朗外表下?的淫靡欲.望擋住�？粗还捌鸬谋蛔虞p微地?起伏，她禁不住輕哼出聲，幾?根黑發(fā)蜷曲撓著她的下?巴，柔涅和細密的吻在力度上分不出差距。
沒想?到這都能引來反應，她想?抵著他肩將人推開，卻失敗，眸光開始渙散：“這不是很敢嗎，裝模作樣�！�
話?音一落，床邊的手機開始震動，打斷。
她伸手撈過來，是許均昌的電話?。
總算是認出自己的電話?鈴聲，一個?腦袋又?從?被子里出來，他還沒想?好下?一步，有人率先替他接通了，他清了清嗓子，試圖恢復著正常的嗓音，“打電話?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你這嗓子昨晚是抽了幾?根煙啊�！蹦沁厒鱽碓S均昌強烈不滿的聲音，回蕩在安靜的室內(nèi)：
“喂，周斯禮，昨天是你說今天有空，結果現(xiàn)在你人呢，我和程野都到你們學校門口了。”
才想?起有這回事，他慌亂道，“抱歉，我，我有事�！�
許均昌忽然?抬高音量，看上去難以接受：“什么事啊，你一天到晚都在忙什么？！”
有人湊近他耳垂，聲音輕柔地?能滴出水：“床事�！�
“床……”
他猝然?止聲，腦子轉的飛快：“傳單的事。”
“什么傳單，居然?比我們還重要？！我從?昨晚就?開始期待，你居然?要放了我們鴿子，我不會原諒你！”
五指虛虛攏在她發(fā)笑的唇上，他別過臉，對著手機屏幕：“下?次，下?次再約吧。”
手機被丟至遠處，周斯禮正尷尬地?無以自容，低頭就?對上她漾著笑意?的眼眸，由衷的愉悅。酥酥暖暖的感覺無聲蔓延，不止是心頭傳來異樣，他移開眼，囁嚅道：
“……藥效，藥效怎么還沒消下?去？”
“承認自己還想?要，很難嗎？”
被子從?他肩頭滑落，許嘉抬起眼，大量新鮮的空氣將黏稠的氣味沖散，他聲音沙啞地?說，“寶寶，我還想?做。”
剛開始可?能是由藥性驅使，現(xiàn)在比起殘存的藥性，全是他的真情?實感。羞紅的臉有加重之勢，他垂眼道，“我想?……和你一直做�！�
她笑著將手伸進他的掌中，讓他牢牢抓緊自己，“可?以啊，我們永遠相連在一起�！�
“嗯……”
選擇性篩掉某些不堪入耳的詞匯，盡管事實如此。任由著自己深陷黏膩的泥沼，他悶哼一聲，“我們永遠在一起�！�
情歌
周一，
周斯禮早八點堪堪趕到學校，趕在上課鈴聲響之前，抵達教室。
李星茶見到他，
連忙把替他占位的書包挪開，邊塞進抽屜邊說，“這周末你去哪了，不見你蹤影。那天晚上你走的這么?早，回宿舍沒見到你我們還擔心你出事?了�！�
他們還給周斯禮發(fā)了幾條消息，次日早上起來才看到來自他凌晨的回復。
周斯禮正垂眼翻書，聽這話，
不自然?地摸著后頸，“出去玩了�！�
李星茶喔了一聲。
想了想，周斯禮還是覺得有必要和他們說，“以后我要是沒回宿舍，就?是有事?，不用管我�！�
如果?辦退宿申請，
還要經(jīng)過?家長同意，他不確定劉肖茹會不會答應他和許嘉住一塊。況且在校內(nèi)有個住的地方也方便。
“行�！崩钚遣杼迹瑧聛�。
下了課，周斯禮摸出手機，回了幾條消息，
還跟許均昌和程野來了個正兒八經(jīng)的道歉。許均昌無法接受因為傳單而被放鴿子，
表示不接受，程野倒還好，
因為他自己就?經(jīng)常放別人鴿子。
……還是線下請他們吃飯吧。
原遲淞：【定位】
原遲淞：這是我工作室的地址，
放學后來這。
距離華大也就?四公里的距離，周斯禮很快給了回復：好。
好在下午只有一節(jié)課，
周斯禮一下課就?拎著書包前往他給的地址。聽祁量之前提起過?，原遲淞家里是經(jīng)商的，玩音樂純屬是興趣愛好，即便如此，憑著不可?多得的天賦，在網(wǎng)上發(fā)布的幾首歌都有不小的名氣。
他摁響門?鈴，過?了兩分?鐘，才有人來開門?。
男生像是剛起床，穿的很隨性，手按上錄音棚的門?，話音帶著點鼻音，“祁量的學弟？進來吧�！�
之前欠了祁量一個人情，既然?答應下來，就?要利索地辦好，原遲淞坐在高腳椅，手搭在桌沿，直接開門?見山：“先確定一個想表達的主題�！�
聽見他的答案，原遲淞輕笑一聲，“情歌？”
“算是吧。”
他嘴角漾起弧度。
“情歌我不太擅長�！痹t淞敲了下鍵盤，“我盡力�！�
兩人聊起天來，像朋友一樣輕松自在。
周斯禮來前就?準備了一段旋律——周六那晚凌晨五點從她房間出來，也不知道她在水里加了多少量，一直很亢奮，沒有困意。
他在客廳想事?情，夜深人靜，忽然?想到一段旋律，哼了一段就?錄下來了。
兩人都講究效率，很快就?搞出了demo。
北方的天黑的很快，從原遲淞工作室里出來后，遠處的地平線只剩最后一道橙色的光亮。周斯禮換好鞋走進來，就?看見她站在廚房里，穿著薄白長袖和灰色寬松休閑褲，動?作不太熟練地低頭切西紅柿。
他嚇了一跳，小心翼翼拿過?她手里的菜刀，“你怎么?忽然?碰這些，我來吧�！�
“要是等你回來，我早就?餓死了�！痹S嘉幽幽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