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雖然那只是她用精神力的壓力和技能模擬出的幻象，但在耶夢加得的視角，祂的頸骨是真的在威壓下一點點移位。

    越仰頭，威壓愈重。

    即使這樣，祂卻依然毫不猶豫地抬起了頭顱。

    幻覺是會出臨界點的，越符合現(xiàn)實的幻覺，越能讓人深信不疑。

    如果讓祂發(fā)現(xiàn)自己頸骨破碎，卻依然有保有意識，反而會被耶夢加得發(fā)覺這是虛構(gòu)的幻覺。

    意識到差不多了，蘇唐放開了施加在祂身上的壓力。

    她神色不變，站在原地對祂伸出手，“過來�！�

    耶夢加得看著過來從不遠處伸出的指尖，眼睛暈出一片灼熱濕意，熱氣蒸騰祂的腦袋，讓祂無法思考。

    ‘耶夢加得，過來�！�

    久遠的記憶被拂去灰塵，重新打開。

    對幼生期的蛇來說，顯得過分高大的人類站在祂身前，朝祂伸出手。

    銀白的小蛇一點點爬到她指尖，銜住尾巴，緊緊環(huán)繞她的手腕。母親的體溫浸透祂冰冷的鱗片，和祂體溫交融。

    從蛋中孵化、虛弱的幼生期，身軀逐漸成熟的成長期，戰(zhàn)斗后受傷的虛弱期，那只手無數(shù)次伸向祂，輕輕呼喚，‘耶夢加得，過來’。

    至今為止，祂已經(jīng)有一千年沒有聽到過這道熟悉的聲音。

    不忿和不甘，仿佛被這一道聲音瞬間撫平。

    “啪。”鱗片一點點浮現(xiàn)在祂勁瘦的腰腹上。

    西裝褲被蛇尾撐裂，脆弱的布料瞬間被撕得粉碎，露出一條銀白色的蛇尾。

    鱗片一點點與金屬地面爆擦，蜿蜒地爬向蘇唐。

    耶夢加得彎曲著身體，俯下身，稠麗的臉頰緊緊貼著伸出去的掌心，小小狗一樣輕輕蹭蹭。

    祂眼底升起一層水霧。

    濡濕的眼睫在蘇唐掌心微微發(fā)顫，蘇唐感覺掌心被祂的鼻息搔得發(fā)癢。

    祂輕輕貼著她，像是離家后歸家的流浪狗，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母親，我好想念你。”

    蘇唐腦海中的警報卻拉到了最高。

    如果蘇唐剛才沒有看到了祂眼底露骨的叛逆和灼熱，她可能真要相信祂真是一只無害的流浪狗了。

    可是蛇就是蛇，骨子里血是冷的，比狗更冷血也更叛逆。

    果然，下一刻，她就感覺掌心滑過了一道黏膩濕滑的觸感。

    微濕的蛇信，沿著她的掌紋描摹，流下一道極淺的水印。

    乖巧貼著她掌心的塵世巨蟒歪著頭，濡濕的眼眸看向祂，猩紅的瞳孔像是被洗過一樣澄澈、無害。

    腰腹之下，冰冷的蛇尾卻蠕動著，一圈又一圈，悄悄地纏繞她的腳踝、小腿、腰身。

    像是在絞纏獵物。

    耶夢加得分叉的蛇信伸縮，低靡的嗓音顯得很委屈，

    “母親的手上……還有其他超凡種的味道。”

    祂豎瞳轉(zhuǎn)動，卻沒看到任何超凡種的身影。

    快樂的、顫栗的精神力。

    耶夢加得斂下眼眸，緩緩將這個味道記住，在心中碾磨、咬碎，來消磨無邊的殺意。

    “是腐朽的……蜘蛛的味道。”

    蘇唐：“……”

    祂是安了狗鼻子吧？這都能聞到的？

    她也就找尤斯塔瑟契約時，用手抓了一下小蜘蛛，用手掌將祂從托到面前。

    就幾秒的時間而已。

    冰冷的蛇尾虛虛地圈住蘇唐的腰身。

    青年上半身緊緊貼著蘇唐。

    隔著衣物她都能清晰地感覺到祂飽滿的胸腹肌，和蛇尾截然不同的灼熱溫度傳遞到她她臂膀。

    耶夢加得眼睛彎曲，像是在笑，豎瞳里卻是爐火般熾熱。

    “骯臟無用的蜘蛛種，能服侍好母親嗎？”

    “我的舌頭，比祂更靈活�！�

    猩紅分叉的蛇信從祂薄唇中吐出，細長的舌尖微微顫抖、震動、伸縮，無比靈活，像是在展示和炫耀。

    耶夢加得直起腰身，看向被自己緊緊纏繞的‘母親’。

    這才發(fā)現(xiàn)，和記憶里，祂剛從蛋殼中爬出來，看到的主人時，感受到的高大偉岸、不可戰(zhàn)勝不同。

    原來母親作為人類是這么瘦小。而祂，已經(jīng)比她高大了許多，只是用蛇尾，就可以輕易地將她圈在懷里。

    祂的肩膀比她更寬闊，臂膀比她更結(jié)實，手掌比她更寬大。

    這個認知讓祂愉悅地彎起了眼眸，被嫉妒和怨憎扭曲的心腔，綻放一點細密的歡悅。

    她根本不是祂的母親。

    他們甚至不是同一個物種。

    喊‘母親’，不過是剛從蛋殼中爬出來的祂，想要加深和她的聯(lián)系，想讓自己區(qū)別于其他契約種的一些小心機。

    但是，現(xiàn)在，祂不甘心只喊她母親，只做她的契約種，祂想要更親密一些。

    祂一直在努力變成一個‘人類’，向她靠攏。

    祂想比母子、比主仆關(guān)系……更親密一些。

    祂泛著啞意，吐息噴灑在蘇唐身上，一點點滲透到裸露的肌膚。

    “母親，我已經(jīng)到了成熟期。”

    祂伸出柔軟細長的蛇信，

    “我會做的，比那只蜘蛛更好�！�

    對不起寶寶們，改了公告說18點前更新，剛打算去關(guān)發(fā)現(xiàn)只修改了公告內(nèi)容，忘記點開啟了，（＞人＜；）對不起。

    （捶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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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7]第47章:而且，我有兩根。

    分叉的蛇信輕輕舔舐著蘇唐手掌，祂眼中帶著幾乎燃盡一切的烈火和饑餓，頭顱蹭著的弧度卻極輕，獠牙尖磨蹭過肌膚。

    “試一試我吧�！�

    “我好餓，母親，給我一點……就一點，您的體.液�！�

    蛇信緩慢婉轉(zhuǎn)地在她掌心舔舐研磨，展示靈活與技巧。

    分叉的蛇信輕輕抖動，刮過皮膚，一寸不漏地汲取上面分泌的微妙的汗液，然后蛇信微微一卷吞吃入腹。

    腹中的饑餓感削減了許多，耶夢加得不敢想象竟然有如此順利。

    祂原本虛攏住的尾巴進一步上前，輕輕搖擺的尾巴尖貼向蘇唐的腳腕，那張綺麗的臉湊上來，開心地笑彎了眼，

    “母親，是同意了嗎？”

    祂鼻子還噴吐著氣息，原本冰冷的體溫慢慢升高，胸前領(lǐng)口的鎖鏈搖晃，

    “我不會讓您失望。”

    祂輕輕說著，蛇信開始試探性地舔向她唇角。

    剛探出舌頭，一陣疼痛的疼痛就從舌尖傳來。

    祂吃痛地倒抽一口氣，艱難地抬起頭。

    一只白皙修長的手，正攥著祂細長的蛇信。

    最重要的感知器官被她攥在五指之間，慢條斯理地揉捏，抑或輕輕拉扯。

    猩紅的蛇信被掌控在她指尖，胡亂亂竄。

    一會兒疼，一會又為那熟悉的氣息著迷。

    祂不像人類靠鼻子嗅聞氣味，舌頭就是祂的嗅覺接收器，比人類的要敏銳千倍。

    感知氣味的蛇信這樣被抓攏在指間，大腦里只剩下了母親的氣味，祂感覺自己仿佛整個被母親的氣息包裹。

    饑餓感被填滿。

    濃郁的屬于母親的氣息，讓祂有一種吃飽后飯醉的微醺。

    饜足的快感牽動神經(jīng)，幸福的快感在祂腦中爆開成煙花。

    祂仰著頭，張開雙唇，濕漉漉的眼睛看向蘇唐，豎瞳收縮，自動將頭往她方向蹭了蹭，口中發(fā)出“嘶嘶嘶”的聲音，想和身前的人更近一點。

    攥住祂蛇信的手卻猛地用力一扯，疼得祂微微痙攣。

    痛苦又甜蜜。

    舌頭又酸又痛，但是母親的味道，隨著疼痛滲入骨髓，讓祂忍不住仰起頭呻吟。

    一只纖細溫暖的手落在祂腦袋上，將祂俯下的頭又往下壓了壓。

    抓著祂蛇信的手卻向上拉。

    迫使祂只能抬起下顎，仰視身前的人。

    和祂剛從蛋殼里爬出來時，一模一樣的角度。

    祂細長的身體趴在地上，昂著腦袋，仰視著祂的‘母親’、祂的主人。

    頭頂，黑白的面具下，一雙幽深的黑眸正目光溫和地看向祂。

    仿佛剛才攥著祂蛇信，懲戒拉扯的人，另有他人。

    她聲音平靜恬然，帶著淡淡的笑意，仿佛沒有責備。

    依然是記憶里永遠舉重若輕的姿態(tài)，

    “耶夢加得，這么多年未見，這是你對母親的態(tài)度嗎？”

    “怎么現(xiàn)在，開始不聽話了，小蛇？”

    耶夢加得愣住，曾經(jīng)被支配掌控的記憶又浮上心頭。

    烏列爾說祂是天生壞種，要求她丟棄祂、殺死祂。

    為了證明自己，祂不得不開始偽裝。

    但偽裝久了，會連自己都騙過去。

    祂的腦子、身體，已經(jīng)下意識在她面前做一條……聽話的蛇。

    怕被她誤會成不乖的孩子、怕被她拋棄，怕她真的聽了那些惡心的守序者的讒言，不要祂。

    壓抑惡意，兢兢業(yè)業(yè)，如履薄冰。

    “母親，我很聽話。”祂彎起了眼睛，“您離開的一千年。我沒有亂殺人。”

    只是殺了從祂巢穴偷取她衣物的星盜，不小心吞了半個星域。

    “我?guī)湍�守護聯(lián)邦，消滅異種，鎮(zhèn)守一方平安�！�

    煩死了，那群人類，弱小又廢物，每天咋咋呼呼，不如全部死光。

    不過好在絞殺異種，同樣能平復(fù)祂翻涌的陰暗面。

    “我……給您種了很多果子。一直期待您回來。”

    期待著，將她關(guān)起來，沒有烏列爾，只有祂和她。

    又想要吞吃血肉，徹底和母親血.肉.交.融。

    等待太煎熬了……每日每夜，心如火灼。

    與其每日擔心被丟棄，不如徹底變成一體。

    那個鳥人說的沒錯，祂確實是一個天生的壞種。

    偽裝一個好人，真累。

    祂心中無情地思索，冰冷的豎瞳卻微微彎瞇，稠麗的臉上露出乖巧的表情，

    “您看。我很乖。一直在遵循您的教誨，守護人類�！�

    如果蘇唐不是在系統(tǒng)里看到祂血淋淋的心語。

    真的要信了這番剖白。

    這條混邪蛇。

    不僅焉壞，還會裝啊。

    “至于現(xiàn)在……”

    耶夢加得微微側(cè)頭，曖昧親了親她拇指和食指間的虎口，瞳孔微微發(fā)光，

    “為什么不可以呢？您既然愿意和其他超凡種在一起了，反正不愿意和我、您乖巧的孩子一起呢？”

    “我可以變得與人類無異，而我的身體、我的臉，比人類更完美。”

    祂抬著那張綺麗的臉，眼神清澈又透亮，濡濕的眼睫輕眨，乖巧中又透著某種炙熱的侵略性，“而且，我有兩根�！�

    蘇唐：“？？？”

    哈？！！

    她悚然一驚，才后知后覺耶夢加得什么意思。

    耶夢加得以前也會妒忌烏列爾、以彌撒，敵視她身邊所有契約種，尤其是剛被她摸過的。

    這條蛇，不管干什么，都要和其他超凡種比一比。就像是家里鬧得最兇的孩子，不能忽略祂、不能無視祂，否則便要鬧騰起來。

    她以為祂喜歡纏住她舔舐，也是為了飽腹。畢竟從一開始，耶夢加得就一直不停地喊餓。

    沒想到，她把祂當做什么都要和別的超凡種爭一爭、餓瘋了想噬目的叛逆蛇崽，祂除了想吃她外，還真心實意在對她圖謀不軌。

    蘇唐心情頓時變得格外復(fù)雜。

    她心中翻江倒海，臉上裝作若無其事。

    松開捏住蛇信的右手，扼住祂的臉。

    目光落在祂脖頸上。

    剛才她突然想起來，在游戲里，她在祂身上留下了一道禁制。

    不過沒關(guān)系，她麾下所有契約種都沒有，烏列爾沒有、以彌撒沒有……只有祂有。

    這是祂對母親來說獨一無二的證明。

    祂是不一樣的。

    蘇唐本來想，這項圈能不能像唐僧的緊箍咒一樣，教訓(xùn)教訓(xùn)這條蛇。

    結(jié)果它完全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她記得，這個項圈的禁制是，只要耶夢加得心中惡念過重，就會勒緊祂的皮肉，扼制祂的呼吸，讓祂老實起來。

    現(xiàn)在祂都這么‘大逆不道’了，竟然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耶夢加得卻高興了起來。

    祂仰起脖子，彎折眼眸，將臉頰在蘇唐手上，蛇尾環(huán)繞著身前的人，一點點收縮，沒有一絲縫隙。

    “您看。就連您親自給我套上的審慎之環(huán)，也沒有懲戒我。”

    祂咧開雙唇，露出獠牙，掩飾不住笑意，

    “這不正說明……服侍您不算有罪？”

    蘇唐：“……”

    耶夢加得微微歪起頭，突然，耳朵紅紅，溫柔地笑出聲，聲音如同酒釀般好聽，

    “母親，您是散失力量了嗎？”

    銀白的尾尖，一點點曖昧地摩挲過她的腳趾，鱗片和她肌膚摩擦，

    “以前的您，這時候應(yīng)該已經(jīng)把我甩開了。”

    “我從一開始，就很好奇……”

    祂彎了下唇，嘴角牽出好看的弧度，更衣室吸頂燈的光芒灑下，祂銀白的長睫染上一層金輝，陰冷的豎瞳竟也在輝光下多了幾分暖意。

    溫軟又貪婪地注視蘇唐，像是野獸得到了珍貴的寶物。

    “您為什么要躲著我？”

    “現(xiàn)在又為什么會縱容我，放肆地親近您……到這種程度�！�

    “除非，您已經(jīng)失去了力量�！�

    “您在忌憚我……現(xiàn)在，又無法推開我。”

    祂伸手環(huán)住蘇唐，笑得越來越放浪，高興得像是條剛得到肉骨頭的快樂小狗。

    被猜對了。

    不過，

    這些時間，也足夠她向祂身體注入足量的精神力絲，給祂制造一場更盛大的幻境了。

    “轟�！�

    耶夢加得臉上的快意還未完全升起，就感覺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甩了出去。

    沉重的威壓幾乎碾碎祂的骨頭和內(nèi)臟，疼痛從五臟六腑傳來，痛到痙攣。

    太痛了。

    像是曾經(jīng)，在祂幼生期時，偷偷毒殺母親契約的其他超凡種被發(fā)現(xiàn)后，被懲處時的劇痛。

    耶夢加得等階太高，要在痛覺、視覺、觸覺等方面制作出足以迷惑他的新幻境十分困難，不管哪個細節(jié)出錯，都會讓祂警醒。

    但是，讓祂回憶經(jīng)歷過‘記憶’就不一樣了。

    利用夢魘重現(xiàn)祂記憶里曾經(jīng)歷過的場景，因為那些疼痛都是祂親自經(jīng)歷過的，祂不會懷疑它們的真實性。

    但后者只要復(fù)制粘貼就行了。

    不過這個方法也有個很大的限制條件。

    她截取的記憶，必須是和她相關(guān)的，能讓耶夢加得將疼痛與她關(guān)聯(lián)起來。

    因為曾經(jīng)在她力量感受到這樣的疼痛，所以，現(xiàn)在，對她能給祂帶來同樣的痛深信不疑。

    值得慶幸的，最初的塵世巨蟒，并不懂得掩飾自己的邪惡特質(zhì)，或者說……掩飾得還很拙劣，經(jīng)常被處罰，她能從祂記憶中找出不少。

    耶夢加得疼痛得蜷縮，仿佛又回到了孱弱的幼生期。

    但祂心卻比以前更野。

    冰冷的豎瞳看向朝自己走來的人，眸底依然貪婪渴望如燎原野火。

    長靴在地上踩出沉悶的響聲。

    朝祂走過來的人，黑白面具，風衣獵獵。

    又是記憶里永遠強大、不可戰(zhàn)勝的主人和……母親。

    她抬起手。

    巨大的審判十字突然從天降落。

    無處不在的威壓形成囚籠，沉重的壓力下，祂只能艱難地瀕死喘息，胸口起伏。

    “轟！”

    十字貫穿祂的蛇尾，將祂釘在地上。

    血肉開綻、鱗片翻飛。

    祂胸口起伏，像瀕死的蟲豸仰望神明，唯有眼睛微微發(fā)亮。

    她站在祂身邊，目光依然平和，像是一位慈悲的母親，右手輕撫在祂柔順的銀發(fā)上，輕輕地嘆息。

    “耶夢加得，我對你很失望。”

    “你沒有通過我的考驗。你還是如以前一樣，貪婪、暴虐、任性�！�

    “甚至。還想以下犯上。”

    耶夢加得表情一僵，豎瞳驟然緊縮。

    母親不見祂，任由祂放肆，其實是……為了測試祂？

    哪怕現(xiàn)在四肢百骸還在劇痛，祂依然不甘地冷笑起來，抓住蘇唐的手，咧開獠牙，

    “蜘蛛可以，我為什么不行呢？母親？”

    蘇唐發(fā)現(xiàn)，一千年過去，超凡種的性格確實會出現(xiàn)很多改變。

    比如耶夢加得，就像是一頭逐漸長出獠牙和利爪的野獸，因為爪尖牙利，所以越來越有底氣，也越來越暴戾。

    蘇唐，“如果你聽話，你也可以�！�

    不就是契約嗎？不知道祂為什么那么在意。

    因為……祂沒通過考驗？

    耶夢加得胸中蒸騰出難言的酸澀，幾乎直沖咽喉。

    祂忽而垂下眸，瞳孔猩紅晦暗，扭曲又瘋狂，

    “沒通過考驗，所以您要拋棄我了嗎？母親�！�

    蘇唐不覺得祂那是放棄的目光，反而有種……要是她敢說拋棄祂，下一秒，這條蛇可能會拼死也要和她魚死網(wǎng)破。

    不過，這也不是她目的。

    這些傷勢，都是假的。

    幻象一結(jié)束，祂就會發(fā)現(xiàn)所有一切是個騙局。

    而且最不妙的是，精神力絲操控太多，她現(xiàn)在頭很暈，鼻腔又涌出了一股熱意。

    必須早點把這條蛇打發(fā)掉。

    蘇唐唇角微揚，溫和淺笑，目光中帶著寬憫的仁慈。

    “當然不會。”

    她抬手，釘在耶夢加得尾巴上的十字消失。

    她撫過耶夢加得脖頸，胸口，蛇尾。

    身體的劇痛一寸寸消散，耶夢加得蛇瞳瞪大，愣愣地看著蘇唐。

    蘇唐伸出雙臂，擁住祂，如同寬和的慈母，“沒關(guān)系，母親永遠會原諒偶爾不懂事的孩子。”

    蘇唐：不在幻境結(jié)局前，給祂把‘傷口’復(fù)原不就露餡了？

    耶夢加得：母親好愛我。我果然是她最寵愛的孩子。

    《唐主筆記》如何當一個合格的混邪超凡種之母？先打一頓，再給顆甜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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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8]第

    48

    章:要摸？

    蘇唐嘆息般的聲音落下。

    耶夢加得狂熱又著迷地看著日思夜想的‘母親’，原本晦暗的雙眸迅速蔓開欣悅和驚喜。

    自上往下俯視的雙眸，有著不容置疑的權(quán)威與威嚴。

    但瞳孔深處的目光卻溫和又包容，熱烈又溫暖，帶著令人深陷沉淪的魅力。

    母親的手臂環(huán)住祂，溫暖的懷抱熨帖冰冷的身體，人類血肉的熱度一點點滲入骨血，引沸血液。

    祂聽到自己靈魂被熱度點燃的聲音。

    那聲音越來越大。

    幾乎讓祂耳暈?zāi)筷浴?br />
    孤獨的、恐慌的心臟，在胸腔中發(fā)出喜悅的顫明聲。

    祂小心地伸出手，抵在她后腰上，將腦袋抵在她肩窩，綺麗瑰艷的臉上雙睫濡濕，委屈地吐著蛇信，像個受盡委屈的孩子，

    “您消失了很久�！�

    蛇尾輕輕摩挲著蘇唐，像是藤蔓汲取大樹，吸取唯一的養(yǎng)料。

    “我只是很想念您……太想念您了……”

    所以才渴望和她徹底融為一體。

    所以才會……逾矩。

    蘇唐覺得自己這精神力使用過度的鼻血要繃不住了。

    不過抱住后，她才發(fā)現(xiàn)叛逆好大兒的肌肉，出乎她意料的結(jié)實。

    明明看上去修長纖美一個，完全美型的人設(shè)，但摸上去肌肉量卻意外發(fā)達，流暢有力。

    慕了。

    這體質(zhì)得有S級吧？還是SS級？

    她表情不變，唇角翹著蠱惑人心的弧度，似威嚴又寬和的慈母，抬起手，插入祂柔順絲滑的銀發(fā)，

    “我不會拋棄你。但犯錯的人，要為錯誤接受懲罰。”

    蘇唐在腦中掃了一圈，王富貴好像和她說過，哪里離得又遠又事多呢？

    最后有個三五年搞不定，等她先把大吃特吃，把屬性提上去再說。

    她俯身，眼中帶著笑意，

    “耶夢加得，我需要你去肅清無序星域�！�

    聽說那里勢力錯綜復(fù)雜，許多流民、逃犯、被通緝的覺醒者和墮化種都匯聚在一起，有不少強大的混邪超凡種安家。

    因為勢力太多，又集體排外，讓帝國和聯(lián)邦都無可奈何，是一片充斥混亂、沒有秩序的灰色地帶。

    三方勢力暗涌又和平共生。

    這個任務(wù)應(yīng)該能絆住耶夢加得一段時間。

    最重要的是，混亂叢生的地方，是混邪陣營最喜歡的地方。

    恐懼主宰馬甲下，那些被她打服又時刻想以下犯上的混邪超凡種，應(yīng)該有不少聚集在那。

    讓耶夢加得去打個頭陣，正好能收集相關(guān)信息。

    “進入無序星域、站穩(wěn)腳跟。然后回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