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但是以彌撒此時,乖順得像是只金毛大狗。
祂傳來的情緒中,有懺悔、自責(zé)、痛苦等等情緒,唯獨沒有反叛。
要怎么增加服從的心理暗示呢?
蘇唐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正在進行的聯(lián)合訓(xùn)練。
她眼神微微瞇起。
服從性訓(xùn)練,不正好可以參照軍訓(xùn)嗎?
那么多訓(xùn)練項目,不正好是參考嗎?
蘇唐想到了白天自己掛上兩個千斤墜做的五百個平舉深蹲。
如果在現(xiàn)實里,不管做多少個深蹲,以以彌撒的體力,都不會感到難受。
但這是夢境。
而蘇唐恰好還記得,自己做完基礎(chǔ)訓(xùn)練,又做了五百個深蹲后的感覺。
蘇唐所有的疲憊和勞累感復(fù)刻到以彌撒身上,直接給祂夢境里的身體狀態(tài)一鍵調(diào)成了她當(dāng)時訓(xùn)練過度狀態(tài)。
身體像是瞬間被重錘擊中,無窮無盡的疲憊感突然涌入每一寸肌肉,肌肉酸痛得顫抖。
身體的突然變化讓祂身體下意識一顫,突然不穩(wěn)。
“以彌撒,跪直�!�
幾乎在聲音響起的同時,祂已經(jīng)迅速調(diào)整姿勢,繃緊跪姿了。腰身繃得又直又正。
不過,這當(dāng)然沒有結(jié)束。
力竭后,只是單純保持單膝跪地并沒有多累。
這時候做力量訓(xùn)練,才是對意志力真正的考驗。
蘇唐看向以彌撒,祂沉默順從得如一座隆起的山峰。哪怕感受到筋疲力盡的疲憊,臉上的表情也沒有動容分毫。
蘇唐微微彎起眼眸,下達一個命令。
“雙腿岔開,然后蹲下�!�
英俊的青年呼吸緊了緊,緩緩岔開雙腿。
兩膝抵著地,被拉伸的大腿肌肉性感有力。
跪地而雙膝岔開,這是一個典型的,罪人認(rèn)錯贖罪的姿勢。
蘇唐一頓,突然想起,以彌撒剛才單膝跪地的姿勢,再讓祂岔開雙腿蹲下,確實更像是讓祂換個更具折辱感的跪地姿勢贖罪。
蘇唐也沒有糾正祂的動作,而是直接下令,“以彌撒,平舉深蹲動作預(yù)備�!�
剛跪地的以彌撒一怔,煌煌金瞳怔忪看向蘇唐,沒想到她會提出這種命令。
“抓緊時間,以彌撒�!�
“你只有十分鐘時間�!�
蘇唐右臂伸出,手腕一翻,一個計時的投影出現(xiàn)在她掌心之上,然后固定半空中。
上面的數(shù)字已經(jīng)開始跳動。
上位者居高臨下的目光投注而下,那雙溫柔的黑眸帶著笑意。
“做不完的話,會有懲罰。”
軍校生的軍訓(xùn)中,規(guī)定時間做不完訓(xùn)練任務(wù)大多要接受懲罰,加訓(xùn)只是其中一種。
但蘇唐對待以彌撒的,明顯是不公平的規(guī)則。
因為她并沒有告知,十分鐘要做多少個深蹲。
到時候,到底有沒有做完訓(xùn)練,全靠她判定。
然而以彌撒并沒有提出任何質(zhì)疑。
“是,母親�!�
祂站起來,岔開雙腿,髖骨下沉,臀肌收緊,腰腹緊繃,凸顯出漂亮性感的腹肌線條。
蘇唐承認(rèn),她有報復(fù)的心思。
但是……反正要對以彌撒進行軍訓(xùn)。
為什么不呢?
身上的肌肉是瀕臨極限的酸痛無力,這是以彌撒從未感受過的‘虛弱’。
不過……這是母親的命令。
一只腳突然壓在祂的大腿上。
“等一下�!�
以彌撒只是微不可查地晃了晃,便穩(wěn)住了身形。
哪怕累得即刻要倒下,祂的呼吸頻率和臉上的表情都沒有絲毫變化,呼吸依然平穩(wěn),表情依然沉肅而莊嚴(yán),
“是�!�
蘇唐腳下微微用力,卻發(fā)現(xiàn)祂保持著半蹲的姿勢,身體穩(wěn)定得像是一座山岳。
明明,她都能感受到祂的肌肉,在不可抑制地發(fā)顫,像是一張繃到了極致的弦,下一秒隨時就要斷裂。
這種力竭的感覺她之前剛感受到不久,她是知道有多煎熬的,也正因為如此,她才更深刻地體會到,祂有多能忍。
她單腳踩在祂大腿上,可倒計時的時間卻沒有停止。
以彌撒看著計時器上一點點流逝的時間,既不提醒也不動作,只是用那雙金眸專注而馴靜地注視著蘇唐。
“我發(fā)現(xiàn)少了一樣?xùn)|西�!�
蘇唐彎起眼睛笑起來,掃過祂平舉的手,命令,“兩只手握拳,并攏。”
以彌撒聽從指令。
蘇唐右手一翻,手上多了一個鐐銬,將祂并攏的兩只手拷上。然后又在鐐銬中央,墜上一個沉重的金屬小球。
已經(jīng)筋疲力盡地以彌撒,差點被突然加重的小球拉得向前倒,卻被蘇唐按住了肩膀。
含笑的聲音,帶著漫不經(jīng)心的警告從頭頂傳來,“深蹲的腰要挺直,以彌撒。”
下一秒,溫柔的手指就落在了祂頭頂上。
“負(fù)重深蹲。鍛煉臀部力量的同時,還可以鍛煉臂力。你可以做得的,對嗎?”
以彌撒眼睫微顫,可以看出,在墜上千斤墜后,明顯已經(jīng)到達了極限。
手臂的肌肉因用力暴起青色的經(jīng)絡(luò),細密的汗珠不斷從額頭、脖頸產(chǎn)生,皮膚被汗液浸濕,一滴滴晶瑩的汗珠匯聚到祂下顎,不斷砸落在地。
祂呼吸稍微紊亂,依然語調(diào)平穩(wěn)道,“是�!�
蘇唐拍了拍手。
“那就開始吧,你來數(shù)數(shù)�!�
“一、二、三、四……”
低沉疲憊的喘息聲在只有兩人的空蕩訓(xùn)練場響起。
蘇唐看著祂在體能的極限下,不斷站立又沉髖,每當(dāng)她以為祂堅持不下去時,祂又沉默而平穩(wěn)地繼續(xù)。
祂如同在風(fēng)中顫動的細絲,隨時要被風(fēng)吹斷,令觀看者心驚肉戰(zhàn),但卻一直保持著自己的韌性。
這樣的堅韌,倒是讓她對祂改觀了一些。
雖然知道軍訓(xùn)就是軍訓(xùn),教官的目的是逼出每個人的極限。
但是以彌撒在軍校生已經(jīng)昏迷的情況下,還強行用苦痛荊棘將昏迷的人喚醒。
逼著昏死的人執(zhí)行完祂的計劃。
這樣幾乎不通人性的嚴(yán)厲還是過于嚴(yán)苛。
不過,看到祂自己在身體極限情況,同樣還在堅持,蘇唐又覺得,起碼在嚴(yán)以待人的同時,祂起碼也做到了嚴(yán)以律己。
白天:審判長訓(xùn)練軍校生!
晚上:唐唐訓(xùn)練審判長!
如果祂們被唐唐拇指抵住了唇。
守序:抿唇,一動不動,不敢造次。
混亂:舔一口。(就算之后要挨打也要舔完再說)
太困了大家,熬不動了,還是決定先睡了。冬天到了,最近感覺總是睡不夠……不像以前那樣能熬了。
最近天氣突然變涼,大家要記得保暖啊。
??[158]16.6w營養(yǎng)液加更:抱住我的腰,以彌撒
從以彌撒下顎流下的汗珠不斷砸在沙地里,訓(xùn)練場的黃沙被浸濕一大片。
白天高高在上、冷漠威嚴(yán)的審判長此時變得狼狽不堪。
原本在俯臥撐時,只有褲頭被汗?jié)竦木o身短褲,此時已經(jīng)完全被汗水打濕,布料顏色變深,已經(jīng)沒一塊顏色正常的區(qū)域了。
瑩潤的汗珠不斷流過發(fā)力的胸腹溝壑,然后沿著性感的人魚線沒入短褲。
原本緊身的短褲在打濕更加貼身,在祂深蹲往下時,被濕透短褲包裹的臀肌又凸出了挺翹的弧度。
祂平直纖長的眼睫間,夾雜著顆顆細碎的汗珠,仿佛只要輕輕一抖就會像晨露一樣抖落下來。
身體性感狼狽,荷爾蒙爆炸。
偏偏,即使是肌肉顫抖,祂的表情依然是平靜堅毅的。
睫毛下那雙金色的瞳孔在不斷放空,里面一片混亂的混沌色。
安靜沉默的樣子,甚至帶上了幾分懵懂和純稚。和祂肉.體上蓬勃爆發(fā)的荷爾蒙形成了強烈發(fā)展,反而形成了一種獨特的魅力。
蘇唐:“……”
怎么一個深蹲被祂做得那么色?
她看了眼系統(tǒng)后臺,恐懼主宰的身份進度向前推動了一截,但這次進展卻不如之前。
恐懼之種疊加buff的速度也很慢,現(xiàn)在還是恐懼之種LV.1級。
體力耗盡時做體能訓(xùn)練確實磨煉意志力,但單純的體能訓(xùn)練,對于以彌撒來說實在太簡單了……
蘇唐感知著祂的情緒,發(fā)現(xiàn)這時祂情緒里甚至連疲憊都沒有。
只有馴從和穩(wěn)穩(wěn)的……安寧?
之前以彌撒所有的情緒都沉重而煎熬,這次她難得從以彌撒的情緒里感受到了輕松。
覆壓在祂精神上的塵埃和污垢仿佛都被清除一空。幾乎將祂淹沒的內(nèi)疚、彷徨與迷茫全部消失。
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聽從母親的命令完成訓(xùn)練就可以了。
她命令祂進行極限體能訓(xùn)練,對祂來說完全不是懲罰。
肉.體疲憊狼狽,但祂一直痛苦自責(zé)的精神卻獲得了難得的安寧與松弛。
和祂精神鏈接的蘇唐甚至能感受到,祂的精神像是被泡在溫泉里一樣舒適放松。
順從,平靜,安寧,舒適,但是唯獨……沒有恐懼。
難怪恐懼之種一直是LV.1。
她確實需要祂的順從,但是,沒有恐懼的情緒,恐懼之種不會升級。
如果恐懼之種是一顆樹,可以附著各種各種情緒,那么恐懼就是主枝干,而其他情緒則是葉和枝蔓,沒有主干,枝葉也長不起來。
以前她在游戲里馴服反叛的屬下后,恐懼之種背后便會添加一系列狀態(tài),(恐懼、挫敗、順從……)
如果下次,祂還想要反叛,恐懼之種便會將‘恐懼’‘挫敗’和‘順從’的情緒反饋給祂,讓祂在動手之前提前感受到失敗的恐懼與挫敗,讓祂放棄反叛。
恐懼之種等級越高,反饋的情緒就越強烈。
但現(xiàn)在以彌撒的身上恐懼之種還是她剛種下的模樣,【恐懼之種LV.1(恐懼、順從、自責(zé))】
升到LV.2的進度條都沒走兩步。因為以彌撒雖然現(xiàn)在是順從狀態(tài),卻缺少了恐懼。必須得讓祂一邊習(xí)慣性聽從命令,一邊產(chǎn)生恐懼的情緒,才能升級技能。
至于以彌撒所恐懼之事……
除了會在對她產(chǎn)生旎念時,為自己的失控感到恐懼,祂似乎沒有其他恐懼之事了。
蘇唐看了眼難得獲得安寧與平靜的以彌撒。
雖然讓祂將她為了升級恐懼之種主動做的一切,誤會成祂自己的逾矩和妄念,十分不道德。
但是,她的安全更重要。
作為一個既能玩救世路線又能玩邪惡路線的混亂中立玩家,蘇唐的道德底線靈活又變通。
在不威脅到生存時,她能大致遵守約定俗成的規(guī)則和普世意義下的道德。
但如果威脅到自己的生存,她也可以打破規(guī)則,做邪惡陣營才會做的事。
剛穿越過來時,直到餓得半死才去拿耶夢加得的供品吃,也只不過是因為從小生活在守序安寧、衣食無憂的大背景下,剛穿越還沒能放得下這些年養(yǎng)成的道德習(xí)慣罷了。
但從最后快撐不住時,她能毫不猶豫地去拿貢果,并不覺得愧疚,就可以看出她骨子里并沒有那么多守序和良善。
想到游戲里以彌撒對她的追殺,哪怕此時此刻以彌撒心中并沒有對她的殺意,她也沒有放松警惕。
蘇唐走了過去,拍了拍祂手臂,然后捏了捏祂已經(jīng)隱隱顫抖的臂肌。
“快撐不住了嗎,以彌撒?”
在她撫摸上去那一刻,明顯感受到了一陣強烈的恐懼與自責(zé)的情緒,連帶著她手下的肌肉都像是觸電般痙攣了一下。
果然。
蘇唐心中暗道。
祂恐懼的是,她的親近。
以彌撒因為而喘息著,卻沒有回答是與否。
祂混沌如野獸的金瞳盯著她的臉,因力竭而渙散的視線逐漸聚焦,“我會竭盡全力……完成您所有的命令�!�
不論是撐得住還是撐不住,祂都會撐下去。
這是,母親的命令。
不用考慮善惡、規(guī)則、立場,在夢境,祂只要遵守她的命令,然后完成。
好像這樣……祂就能再次又回到?jīng)]有發(fā)現(xiàn)真相,沒和母親決裂之前。
祂只需每天執(zhí)行她的命令,然后戰(zhàn)斗……繼續(xù)戰(zhàn)斗……在她的指引下,贏得一場又一場的勝利。
她會拍拍祂,然后對祂說,“以彌撒,做得很好。”
只要祂好好藏著那些不可見人的小心思,祂們的生活便會繼續(xù)下去。
蘇唐拍了拍手,旁邊數(shù)字不斷跳動的計時器停止變化。
蘇唐手里出現(xiàn)了一個水瓶,
“渴了嗎,喝口水。”
以彌撒一動不動。
蘇唐眼睛一掃,看到了祂平舉起來,被鐐銬鎖起的雙手。
“我沒事�!鄙眢w水分大量流失,喉嚨干涸得冒煙,但祂只是抿了抿唇,就啞著嗓子拒絕了母親施以的仁慈。
祂現(xiàn)在沒法喝水,不管是讓母親打開鐐銬,還是讓母親親手喂水,祂都做不到。
而且……
以彌撒自卑地垂下頭。
只有越難捱的痛苦,才越能抵消祂的罪惡。
蘇唐將瓶蓋擰開,笑,
“如果我命令你喝呢?”
以彌撒維持深蹲沉髖的姿勢,英俊深邃的臉上雙眸鄭然,仰望蘇唐。
祂喉結(jié)滾動了兩下,剛想要回答,然而話還沒有說出口,瓶口就懟到了祂嘴唇上,撞上了祂的牙齒。
清冽的水流流入唇齒間,滋潤干涸冒煙的喉腔。
她的動作不算溫柔,甚至算的上粗暴,大量清水向喉嚨傾倒,祂必須快速地吞咽,才能不讓水流流出去。
然而即使如此,依然還有因吞咽不及時而滿溢的水流,沿著祂的臉頰、脖頸向下流。
在夢里蘇唐給祂設(shè)置的是人類的體質(zhì),她將自己訓(xùn)練后筋疲力盡的狀態(tài)一鍵復(fù)刻給祂了�?祛l率的大口吞咽讓祂幾乎無法呼吸。
一瓶水見底后,祂威嚴(yán)堅毅的金瞳甚至因為短時間窒息而浮現(xiàn)出朦朧水色,眼角潮紅,胸口正以極快的頻率起伏,汲取空氣中的養(yǎng)分。
不過比起身體上的難熬,更多是精神上的自責(zé)。
祂竟然還臆想母親給祂親自喂水。
不過,祂的精神內(nèi)耗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因為……一只溫暖的手落在了祂的臉上。
蘇唐黑眸笑吟吟問,
“以彌撒,你會完成我的任何命令是吧?”
以彌撒一頓。
祂下意識以為她想要祂加入恐懼陣營,為虎作倀。
但又想到這里是夢境,只有祂與她……就算是命令,也只可能針對祂一個。
祂順服地垂首,
“是。”
祂聲音低沉醇厚,
“我會完成……母親任何命令。”
下一秒,就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上的鐐銬被解開了,懸墜的金屬小球也被拿了下來。
手上的束縛消失后,祂反而感到一陣不安。失去懲罰,對祂來說,就像是人失去了遮羞的衣服。
“接下來,換一種訓(xùn)練方式�!�
以彌撒聞言看過去,正對上一雙微彎散漫的黑眸。
漫不經(jīng)心卻不容置喙的命令,
“以彌撒,站起來�!�
以彌撒沉默地站起身,卻見她徑直走向祂,越靠越近。
祂呼吸悄無聲息地加快。
“呼吸頻率亂了�!碧嵝训穆曇粼诘k耳畔響起,“穩(wěn)住你的呼吸,以彌撒�!�
以彌撒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被汗水沾濕的睫毛濕淋淋粘在一起,甚至滴落在瞳孔里,朦朧了祂的視線。
祂胸口起伏的速度又變得緩慢而深,直到,一只手勾在了祂脖子上。
祂怎么能,產(chǎn)生這樣逾越的臆想!
哪怕是夢境,也不可以!
巨大的恐懼和自我厭棄通過精神束傳遞給蘇唐,但她沒有放手。
因為恐懼之種的升級進度在快速增長。
以彌撒想要后退,卻被一雙手狠狠壓制在原地,動彈不得。
祂已經(jīng)筋疲力盡,而夢境里蘇唐的力量卻是無限的。
“不能什么?”
黑眸注視祂,像是一望無垠的深海,溺死靈魂。
她笑著,語氣淺淡地質(zhì)問,
“你不是說,會完成我的所有命令嗎?”
以彌撒身體挺直僵硬,俊美深刻的臉上,露出沉默而痛苦的表情,像是受難的天神。
祂薄唇蠕動,每一次發(fā)聲都艱澀而困苦。
“這是……夢……”
“不能這樣。”
祂一聲又一聲地告誡自己,想從這個荒唐罪惡的夢醒來。
祂怎么能放縱自己在夢里想象褻瀆她。
然而,另一只手也攀上了祂脖頸,強勢讓祂頭顱低垂。
“嗯,是夢境�!�
哪怕撤掉了三分之二感知祂情緒的精神力絲,蘇唐剛才也差點被突然用來的恐懼與負(fù)罪感給淹沒,差點把她嚇一跳。
這才哪到哪啊,抱一下祂就負(fù)罪感這么重……?
“所以,現(xiàn)實里不聽話,追殺將你一手培育起來的主人�,F(xiàn)在,連夢境里也不聽話了嗎,以彌撒�!�
以彌撒瞳孔顫抖,想要將人推開的手顫抖,緩緩垂落,僵在褲腿兩側(cè)。
薄唇顫抖,
“對不起……”
“抱住我的腰,以彌撒。”
蘇唐看著迅速升LV2,突破LV3的恐懼之種,心情很好。
她瞥了眼以彌撒線條性感有力的公狗腰,抱著祂的脖子,跳了上去。
在感受到少女的雙腿環(huán)住腰身那一瞬間,以彌撒身體一頓,呼吸頻率再也控制不住。
整個人,潰不成軍。
不容置喙的命令聲在祂耳邊響起,
“接下來的訓(xùn)練項目,依然是,負(fù)重深蹲�!�
蘇唐一手攀住祂脊背,另一只手單手插入祂耀眼的金發(fā),抱住祂飽滿的后腦勺,她抬起黑眸看向祂,懶洋洋地解釋,
“只不過,負(fù)重變成我�!�
以彌撒呼吸一緊,頭暈?zāi)垦!?br />
心跳如擂鼓。
貼著皮肉的心臟,像是隔著胸腔,與另一個心臟撞擊起來。
“現(xiàn)在,開始數(shù)數(shù),以彌撒�!�
“記得抱緊我,如果掉下去,就再加時十分鐘�!�
“是……”
淺金的眼睫狠狠一閉,碎珠濺落。
不知道是汗珠還是負(fù)罪的眼淚。
祂雙手托著少女的腰,緩緩調(diào)整姿勢,做沉髖深蹲的動作。
粗重渾濁的吐息聲,伴隨著艱澀的數(shù)數(shù)聲響起。
“一……二……三……”
每一次蹲下和起立,都能感受到輕微的撞擊,心臟一半歡悅一半罪惡,而祂的靈魂,則在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中不斷下沉,歡愉又痛苦。
直到祂筋疲力盡,熬盡骨血,環(huán)在祂腰上的人才下來。
那雙熟悉的手才落在祂頭上,如記憶中一樣撫摸祂的腦袋,她說,
“做得很好,以彌撒�!�
……
“呼……嗬……嗬……”
一陣窒息般的喘息聲在寂靜的懺悔室響起。
維持著跪地懺悔的人弓著背,背脊不斷起伏,深深地喘息,金色的長發(fā)凌亂地在地上。
周圍的荊棘一點點褪去。
以彌撒猛地睜開眼睛,看向身前逆十字劍。
夢境里的畫面隨著意識清醒,一點點在腦海中褪色,根本留不住。
但是夢境里劇烈的情緒,卻還深深地遺留在身體里,濃重的罪惡和幸福感,讓祂清醒后的身體還因為撕裂的情緒不斷痙攣。
“母……親�!�
同時,北海軍大營帳。
一股微弱的寒氣,沿著帳篷的縫隙慢慢滲入。
“喵�。 鳖D在母親身邊,正伸著肉墊給沉睡的母親按摩手臂的小黑貓突然警惕地轉(zhuǎn)過頭。
“克勞卡?”寒氣四溢的聲音,淡淡地響起。
0點的不用等了。感覺還是二合一發(fā)比較好……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每次只要發(fā)了一章我就要萎一下去休息會,然后休息完又要重新找狀態(tài),感覺效率大大降低了。┭┮﹏┭┮。
唐唐:道德我是有的,但不多。
關(guān)于為什么唐唐現(xiàn)在最寵愛信任的是克勞卡,甚至摳門如唐愿意花大價錢給它買身體:
對守序邪惡的小丑貓:不管她做好事還是壞事,是樂于助人還是殺人放火,是強大還是孱弱,貓貓都會叫媽媽做的好,并且伸出爪子幫忙。
對正義陣營:是一群好人。不會因為她失去力量而改變態(tài)度。可她不完全是好人!所以她不確定祂們知道陰暗面后的看法,再加上有以彌撒這個前車之鑒,其實一直抱有警惕。
對混亂邪惡的蛇蛇、中立邪惡的蛛蛛:雖然不用擔(dān)心在祂們面前展現(xiàn)陰暗面會讓自己人設(shè)崩塌,但擔(dān)心祂們得寸進尺。她不對祂們過分點,祂們就能足夠放肆。惡人還是需要惡人磨。
對絕對中立的塞壬:當(dāng)年打魚打得太過分了。有情仇和折辱之恨,有點擔(dān)心被報復(fù)。還有就是憋了一千年的鰥夫雖美但太過饑渴,感覺有點應(yīng)付不過來,先捂著馬甲放一放。
對混亂中立龍族:整個種族的風(fēng)氣都是完全追求強大的力量,武力強盛。當(dāng)年打遍龍族,‘手下敗將’無數(shù),‘樹敵’無數(shù),所以在不能再次打遍龍族之前,只能捂緊馬甲老實做人。
以上是唐唐個人想法和行為動機,不完全代表眷屬想法。
如果跑路只能帶一個眷屬隱居,唐唐最大可能帶貓貓,然后也可能是蛛蛛,因為蛛蛛雖然有點壞也會得寸進尺,但母系氏族出來的蛛蛛服務(wù)意識很好,人夫滿分√。
??[159]一更+
16.8w營養(yǎng)液加更:你一個鰥夫,對我影響不好
克勞卡抬頭,碧綠的瞳孔流露出深深的殺意,朝著空氣兇惡地齜出尖牙,尾巴高高翹起,爪墊中唰地露出了寒光四射的利爪。
彌漫的寒氣逐漸變成一道高挑的人形,銀瀑般的頭發(fā)散落,優(yōu)雅高貴。
雖然顧及軍校生們普遍高挑的體型,發(fā)放的帳篷已經(jīng)是加大版了。
但是帳篷對于塞壬一米九以上的身材,還是太過狹窄。
祂微微蹲下身,伸手提拉起小黑貓。
黑貓敏捷地閃動,空氣中亮起五道銳利的寒芒。
尖銳的足趾狠狠劃向銀律白皙光滑的手。
銀律動也沒有動,深銀的瞳孔高高在上地俯視黑貓的反擊,瞳孔里是目中無人的驕矜與冷漠。
“咔。”利爪滑過祂看似白嫩的肌膚,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克勞卡一愣,杏仁狀的碧瞳睜大,看向自己的利爪。
忽然意識到這不是自己的身體。
天啟集團生產(chǎn)的非軍用型機器人軀殼,就算爪子做得再鋒利逼真,也無法對超凡種造成絲毫傷害,更何況是傳奇級超凡種。
祂被拎起后脖頸,身體懸空。
銀律歪了歪頭,絲滑的微卷銀發(fā)沿著肩頸流下,連從發(fā)絲中偶然窺見的脖頸,也具有一種藝術(shù)品般的美感。
克勞卡冰冷地咧開唇齒,對著祂哈氣。
銀律修長的手指提著貓貓脖子上的紅色項圈,面無表情地晃了晃,項圈下的鈴鐺便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仨懫饋怼?br />
祂注視著懸空在半空中的黑貓,銀瞳冷冽。
像……實在是太像了。
雖然星際中的碧瞳黑貓實在不算少見。連脖頸上的紅皮帶項圈和鈴鐺……也是隨處可見的款式。
但這一只,不知道怎么的,就是給祂一種克勞卡的熟悉感。
連算知道它是機器貓,也沒打消祂的疑慮。
不過,在發(fā)現(xiàn)自己這么對待黑貓,它也沒有變成人,召喚出撲克牌或炸彈球,銀律的疑慮又打消了幾分。
換成克勞卡,被祂這樣對待,早就對祂出手了,不可能能忍這么久。
不過,銀律還是沒有完全放心。
祂又伸出手,去檢查它眼底的皮毛,看有沒有未消散的撲克花紋印記。
以前,那只黑貓,就喜歡裝扮成小丑,踩在球上,給恐懼主宰逗樂。
黑貓的皮毛透著嶄新的光滑,除了外貌相似而且對祂的態(tài)度充滿敵意外,找不到半點克勞卡的特征。
銀律表情冷淡下來。
祂曾經(jīng)便不理解,為什么恐懼主宰會那么寵愛一只……滿大街隨處可見的黑貓。
現(xiàn)在也依然不理解。
比起這種稀疏平凡、隨處可見的流浪貓,明明人魚更加稀有、美麗和強大。
眼前這只黑貓越看越是覺得礙眼。
銀律微微抬起下顎,語調(diào)冰冷高傲,像是不屑般輕嗤,
“無用之貓�!�
克勞卡渾身炸毛,瞳孔里的惡意和殺意幾乎凝成實質(zhì),哈氣不斷。
銀律將這只機械貓扔到一邊,然后蹲下來,仔細地端詳了眼沉睡的人。
然后冷笑一聲,輕聲呢喃道,
“看著倒是老實�!�
沉睡的人因為熱,黑色的頭發(fā)微微汗?jié)�,黏在白皙的額頭上。
睡得似乎不大安穩(wěn),連眉頭都是輕輕皺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