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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這話有著說不出的輕蔑和嘲諷,綁匪甲并不覺得自己做的事情有什么丟人的。然而說話的人是太叔妤瑤,這味道就完全變了,不由得哼了一聲,“你這女人,還是那么令人厭惡。是又怎么樣……怎么,難道你是來替那個小女孩兒求情的?”

    太叔妤瑤用看蛇精病的眼神看著他,嗤笑道,“求情?就算有求情,也是讓沅沅下手輕點兒,畢竟你這張臉也是渣了不少妹子的人,就靠著臉吃飯了。毀了這張臉,豈不是斷了你以后的生計?作為老相識和校友,我還是仁慈的,不會讓你落到那個下場。”

    仲孫沅不由得噗嗤一笑,這位……冷靜下來打嘴炮,還真是沒人能在這方面占到便宜。

    不過,為何兩人的對話這么古怪?一聽就知道他們是相熟,一個元帥……一個綁匪,竟然會是相熟的?難道在圍剿和反圍剿之中偶然相識,然后不打不相識之類的?

    仲孫沅腦洞大開,暗暗猜測著,只可惜沒有一點是正確的=_=

    綁匪甲的臉色已經(jīng)相當(dāng)糟糕了,太叔妤瑤火氣下了不少,以一種相當(dāng)高傲的口吻說道,“我只是來通知你一件事情,她出事……哪怕只是少了一根汗毛,我會絞殺了你們的老窩!”

    綁匪甲本想嘲諷一句,然而看著太叔妤瑤的臉,他倏地住了嘴穿到七十年代蛻變。

    他很了解這位,不管是以前還是現(xiàn)在,說過的事情從來都會做到。

    更加讓他不解的是,除了太叔家族和聯(lián)邦,對別的事物都漠不關(guān)心的太叔妤瑤,竟然會這么維護一個外姓之人?

    “你開玩笑?”良久,綁匪甲說出這話,但話語中卻帶著幾分譏誚,“你若是有這個本事做到,早八百年前就做了,還輪得到現(xiàn)在放狠話?絞殺老窩……你做夢都想這么做吧?”

    太叔妤瑤抬手撫了撫不慎散下的一縷發(fā)絲,模樣中帶著滲人的寒意,“你以為,我真的沒能力做到?你們,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不管是你,還是那個人,坐井觀天久了,還真以為那一小片天空,就是整個浩大宇宙?我承認(rèn),你們是人才輩出,但和聯(lián)邦相比,未免不自量力�!�

    綁匪甲表情一滯,似乎沒想到太叔妤瑤會提及那人。畢竟作為旁觀者,兩人之間的糾結(jié)他也看在眼里,以前他也曾暗暗關(guān)注過太叔妤瑤的消息,只覺得這個女人越來越瘋癲了。

    一個冷靜十足,理智十足的瘋癲女人。然而現(xiàn)在一看,對方似乎恢復(fù)了不少。

    不說別的,她竟然能這么心平氣和地談及那個男人,而不是一照面就發(fā)瘋,簡直太難得了……真的!

    “以前沒那么做,只是時機不成熟,聯(lián)邦邊境戰(zhàn)爭不停,這才沒有那么多閑工夫去管你們。放著你們蹦跶這么多年,還真將自己當(dāng)一根蒜了?”

    太叔妤瑤不留情地諷刺,終于讓綁匪甲找回一絲熟悉感。

    相較于冷靜甚至冷漠的她,他更加習(xí)慣對方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嘲諷。

    綁匪甲自然明白聯(lián)邦現(xiàn)在的現(xiàn)狀,不可能支持她這么做,“現(xiàn)在時機就成熟了?”

    太叔妤瑤倏地笑著,笑容看著極為僵硬。

    綁匪甲不由得沉默,他想到以前那個天真爛漫的太叔妤瑤,雖然有些天然黑,但真的……真的惹人疼愛,不由自主就想欺負(fù)一下。

    “你似乎忘了,外界有一句話流傳甚廣,十大世家,任何一個都抵得上一個帝國!這不是說瞎話,你懂么?聯(lián)邦不能動兵,但是太叔家族不在乎,我身為族長,我的決定高于一切�!�

    以前不動,只是太叔家族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比自己還要重要,可現(xiàn)在仲孫沅排在第一位。

    綁匪甲臉色巨變,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那個少女和你什么關(guān)系,你那么護著她?”

    親女兒也不過如此吧?不,依照太叔妤瑤的性格,若是親女兒碰到這種事情,估計還會放手讓她去歷練,根本不會像老母雞護崽子一樣,見誰啄誰……男人心中升起一絲不妙的感覺。

    更別說,之前那個少女的能力,簡直和以前的太叔妤瑤酷為相似,只是摻雜了一絲變化。

    “這和你有關(guān)系?”太叔妤瑤冷冷看了他一眼,又說道,“手伸得那么長,小心我剁了它�!�

    太叔妤瑤越是遮掩,綁匪甲的表情越是古怪。他想到一個可能,但是,這個可能性又很小。

    綁匪甲聳肩道,“好,這項任務(wù)我放棄就是了,保證不會傷害你家心肝半分汗毛。”

    ===第154節(jié)===

    仲孫沅這時候卻插話了,“既然是這樣,你倒是要想一想,怎么才能從我手中將這個大個子贖回去!”

    第266章

    他是她爹+4

    綁匪甲在太叔妤瑤這里踢了鐵板子,心里已經(jīng)十分憋屈了,但他沒想到仲孫沅臨了又插了他一刀。對了,他完全忘記了,仲孫沅一開始就穩(wěn)穩(wěn)站著上風(fēng)=_=

    當(dāng)然,不是說他打不過仲孫沅,畢竟是一個連機甲都沒有的小丫頭,自己就算手腳功夫干不過人家,在機甲領(lǐng)域肯定是自己占便宜。但架不住自己同伴的小命在人家手里攥著。

    “死丫頭,我都說了要放過你了,你還想怎么樣?得寸進尺么?別以為有太叔妤瑤這個女人護著,你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就算太叔妤瑤在這里,也別想讓我一退再退!”

    綁匪甲心中本來就有不一樣的猜測,現(xiàn)在和仲孫沅對話,心中的糾結(jié)可想而知。哪怕只是極其微小的可能,也不能輕易放過。只是,現(xiàn)在誰也不能肯定他的猜測是真是假,糟心!

    仲孫沅嗤笑一聲,相較于太叔妤瑤冷漠的態(tài)度和隨時帶著侵略性的氣場,仲孫沅也只能算得上清冷,如今笑起來,倒是能看得見太叔妤瑤的影子,“這是我應(yīng)得的,不是你讓的。”

    綁匪甲噎了一下,這么一想,貌似也是這么一個道理。就算太叔妤瑤沒有聯(lián)系他,自己的同伴也在這個小丫頭手里,到時候一樣要被威脅,太叔妤瑤只是火上澆油,給她增添籌碼。

    “那你想怎么樣?”綁匪甲一時間忘了關(guān)閉聯(lián)絡(luò),所以他不爭氣的表現(xiàn)完全落入太叔妤瑤的眼中。她這個視角看不到仲孫沅的表現(xiàn),但光是聽聲音,也不由得感慨一句虎母無犬女。

    至于那個男人?呵,他算得上是什么東西!

    “賠償嘍。不然你還想怎么樣?不說精神損失費,你還浪費我拍戲的時間,又讓我一路上風(fēng)塵仆仆趕過來英雄救美,總有些補貼吧?更別說你同伴的性命還在我手上,不想贖人?”

    仲孫沅說得那叫一個理直氣壯,太叔妤瑤似乎想起什么事情,笑著笑著眼眶染上縷縷血絲。

    何其相似?簡直就是歷史重演了!然而。她會比自己幸運。沒有這個年紀(jì)該有的天真爛漫,有的只是高強度的戒備和感情方面的冷淡,這倒是很不錯……至少不會因情而傷九霄武帝最新章節(jié)。

    仲孫沅默念蠱咒。一條鉆心蠱出現(xiàn)在手中,隨手一甩,宛若一道光芒瞬間沒入大個子的身體。對于綁匪這種職業(yè),她一向不屑。“這叫鉆心蠱,疼起來�?墒菚嗣摹!�

    話音剛落,正想反抗的大個子猛地僵直了身體,肌膚瞬間退去血色,細(xì)密的汗水冒了出來。

    靠著強大的忍耐能力。他愣是硬氣地沒有喊出來,然而綁匪甲很了解這位,自然看得出來他此時此刻的勉強。綁匪甲不由得暗暗咬牙。不管仲孫沅和太叔妤瑤是什么關(guān)系,但這種利落果決的手段。倒是一脈相承,“你想要多少賠償?”

    “此次你的酬金是多少,我就要多少�!敝賹O沅此次使用的鉆心蠱是按照蠱書上記載的方式制作的,威力可比以前養(yǎng)出來的半成品更加強大,高個子能忍著不發(fā)聲,也是一條硬漢。

    綁匪甲簡直要氣吐血了,果然……搖光星這個破地方就和他八字不合,二十多年前有一個太叔妤瑤,二十多年以后有一個仲孫沅。那點酬金算不上什么,但他依舊想吐血。

    這不是金額數(shù)目的問題,特么是臉面問題。

    剛剛被太叔妤瑤扇了臉,現(xiàn)在又被仲孫沅扇了另外半張臉,他耳邊都能聽到啪啪啪的打臉聲音,他只能不甘心地說道,“死丫頭,你就保佑自己別落到我手里,不然的話,一個太叔妤瑤也保不住你�!贝箅y臨頭了還不知道危險,果然夠沒腦子的。

    太叔妤瑤冷冷插話,“你說的話,我都聽著呢,將來沅沅要是出了事情,我一定會記到你頭上的。蠢就是蠢,蠢了這么多年還不長記性。”

    綁匪甲:“……”特喵的(╯‵□′)╯︵┻━┻,她怎么還沒關(guān)閉聯(lián)系!

    最后,綁匪甲還是賠償了,仲孫沅大方地將鉆心蠱取出來,這一次簡直滿載而歸。

    因為太叔妤瑤相助,仲孫沅今天才能這么輕松地脫險,見者有份,晚上聯(lián)絡(luò)的時候,她提出要分一半給對方。太叔妤瑤簡直要被這醉人的行為【感動】哭了。

    “媽……媽和那個綁匪是相熟的?”仲孫沅到現(xiàn)在還是不能流暢自如地喊出那兩個字。

    太叔妤瑤點了點頭,雖然不想承認(rèn),但的確認(rèn)識,“以前的舊相識,不過現(xiàn)在是死敵了�!�

    下一秒,仲孫沅問了個讓她極其想要噴血的問題,“那位……是阿婧的……父親?”

    仲孫沅回來占卜一卦,本來想暗暗篡改對方最近的運勢,讓他到處跌狗屎,卻沒想到他竟然和這具身體的父親有關(guān)系。所以,仲孫沅才會有這么一個問題。

    太叔妤瑤撫額,說道,“在你眼里,媽媽的眼睛就是瞎的么?他怎么可能是?”

    若那個綁匪甲是阿婧的父親,太叔妤瑤今天直接殺過去將對方剁吧剁吧丟進火葬場了,還會有這個閑情逸致隔著虛擬屏幕打嘴炮?想想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

    想想那個家伙的狗鼻子,太叔妤瑤心中就有一股不詳?shù)念A(yù)感。若是他知道了,這也意味著那個男人也快知道了。雖然那一伙人的智商一向感人,但也不知道會不會做出什么事情。

    不過太叔妤瑤早有防備,仲孫沅的相關(guān)資料都是用最高權(quán)限捆綁隱藏的。甚至連一些有可能的知情者,也被太叔妤瑤清理掉了,只要仲孫沅不露出馬腳,他們查不到真相。

    “哦。”對此,仲孫沅倒是沒有多少感觸,反正又不是自己的老子,倒是太叔妤瑤,她能清晰感覺到對方的情緒和氣息都比以前穩(wěn)定多了,甚至連精神頭都好了一些,這是個好現(xiàn)象。

    “沅沅……你有沒有好奇過,父親是誰?”太叔妤瑤依舊有些擔(dān)心,她和那個男人的立場天生敵對,根本沒有緩解的可能至尊兵王全文。若是可以的話,他們也不會走到這個地步。

    作為連接兩方存在的仲孫沅,地位就十分尷尬了。一旦暴露,她甚至沒辦法在聯(lián)邦繼續(xù)生存。那個男人……想到他那些年的行為,太叔妤瑤心中就不由自多了幾分強烈的恨意。

    “那不是阿婧的父親么?我好奇什么?”哪怕是太叔妤瑤,仲孫沅也只是將她當(dāng)成義母和無話不談的【閨蜜】。她觀念未形成的時候,已經(jīng)沒有母親這個詞匯的概念了,更別說父親。

    在這些感情方面,仲孫沅稱得上冷漠。但五百多年的修行,再多感情也要磨平。站在她的角度來看,七情六欲皆為累贅,她選擇接受而不是斬斷,這對她來說是個不小的進步。

    當(dāng)然,落到旁人眼中就是冷漠了。太叔妤瑤也清楚她的性格,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

    雖然有些心塞,但仲孫沅看得清楚,她也就放心了。至少在自己還活著的時候,她不希望仲孫沅因為身世問題而困擾……然而現(xiàn)在一看,這些都是她自尋煩惱,對方根本不在乎。

    不在乎也好,至少不會因為太過在乎而受傷。太叔妤瑤吃過這個虧,越是在乎,對方用這份感情作為利器反擊的時候,越是傷人。那個男人,臨死之前,她都不想再見到了。

    若是以前,她大概會想著在人生最后時刻,用性命為代價拉他下地獄,但現(xiàn)在這個念頭淡了不少。依舊恨,卻沒有恨到連自己性命都不在乎的份上。早該這樣了,只是她一直看不開。

    愛過也恨過,然后徹底放開。若是仲孫沅就在太叔妤瑤身邊,大概會發(fā)現(xiàn)對方的修為最近一段時間進展神速。

    自古情劫難渡,要么以有情之道破而后立,要么以無情之道貫穿始終。

    情之一字困擾她多年,她的實力本來就是以犧牲某種東西為代價換來的,自然不穩(wěn)定。

    現(xiàn)在漸漸看開了,一直滯留的實力終于開始活躍起來。若是能在大限之前有所突破,太叔妤瑤不僅不會死,反而會更上一層樓。到時候……哼,她想吊打誰就打誰。

    而這種變化,大部分也是來源于仲孫沅。太叔婧的心結(jié)了解,仲孫沅強橫的心境也讓她有了不少微妙的感悟。

    到了這種實力,太叔妤瑤總覺得自己差了點什么,然后她在仲孫沅身上找到了。

    太叔妤瑤不咸不淡地補充了一句,“不好奇也好,一看到了會很失望。”

    關(guān)于父親這個話題,兩人很默契地跳過去了。

    太叔妤瑤心思縝密,當(dāng)年就為太叔婧未來鋪好了路,身世問題不用擔(dān)心,只是這個安排一直沒用上,因為人都沒了。

    “現(xiàn)在……用著正好�!碧彐ガ幍吐曕�,雙眼平靜無波。

    仲孫沅不解,太叔妤瑤果斷轉(zhuǎn)移話題,意味深長地問道,“最近校園生活怎么樣?聽說你還參加第二軍校的影視社團的長劇活動?”

    仲孫沅想起這件糟心事兒,“有啊,一部……邏輯堪憂的、幾乎可以斗破蒼穹的劇……”

    “聽說里面還有不少……”太叔妤瑤不悅地皺起眉頭,找了個詞匯,“不大妥當(dāng)?shù)膭∏椤!?br />
    第267章

    放開那個女孩兒+4

    仲孫沅點了點頭,“的確是有,不過姜阮學(xué)長幫忙抗下男主這個角色了,到時候錯位拍攝就行。學(xué)長的話,似乎有些心理方面的……問題,能這么體貼幫我,我還是挺不好意思的。”

    聽到仲孫沅這么純白的回答,太叔妤瑤都想掀桌了。特喵哪里是貼心!太叔妤瑤不禁黑了臉色,她能說自己當(dāng)年純白無知,也是這么傻白甜地被人騙走初吻么?姜阮……呵呵……

    太叔妤瑤面目表情地說道,她只是舉例而已,沒有想要抹黑姜阮的意思,真的,“你不能因為一個男人喜歡的是另一個男人,就否決他是男人的事實。”

    仲孫沅變了變臉色,腦海中也浮現(xiàn)一出少兒不宜的畫面。話說,姜阮學(xué)長那么怕女性,卻不排斥男性,說不定還真的……有短袖分桃的愛好?只是,她實在難以相信對方會那樣這樣。

    太叔妤瑤又說道,“正如姜阮懼怕女性,但說到底也是個男的,你怎么連這點戒心都沒有?”

    仲孫沅想想姜阮以前碰到自己一點兒皮膚都難受成那樣,倒是沒將太叔妤瑤的話太放在心上。說她沒戒心或者其他都好,但實在沒辦法將那么猥瑣的想法冠到姜阮頭上。

    “要不,你考慮換一個男主?影視社團的話,第一軍校也有,你跑第二軍校做什么?”

    太叔妤瑤看過劇本,那人設(shè),簡直讓她想要手撕姜阮和編劇,特喵就是故意的吧?

    “更加重要的是,姜阮和尢柔已經(jīng)在議親了,你和他走太近,對你名聲不好�!�

    太叔妤瑤這話。姜阮可是從來沒有承認(rèn)過的,但是哄一下仲孫沅還是沒問題,誰叫她根本不在上流社會混?姜家的確是被逼著議親,但男方堅持不肯屈服,還在拉鋸戰(zhàn)中。

    仲孫沅聽這話,這才知道太叔妤瑤有多么不喜歡姜阮。尢柔……或者說傾柔,她是冒充太叔婧的身份進入太叔家族的。雖然只撈了一個表小姐的名分。但也是麻雀變鳳凰了。

    說到底。她依舊是一只麻雀,身份和本質(zhì)不會因為所處的位置而改變,一個冒牌貨而已。

    現(xiàn)在太叔妤瑤卻定篤地想要將冒牌貨塞給姜阮。到底是怎樣嫌惡的心態(tài)支持她這么做?

    呵呵,若是仲孫沅之前和太叔妤瑤攤牌的時候,多翻幾頁資料,她就會知道為什么了。

    既然當(dāng)時她錯過這個機會。太叔妤瑤也不想她以后知道。

    姜阮這個小子,幾乎和他老爹一樣惹人厭惡。貌似他們那一代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年少時期都是意氣風(fēng)發(fā),然后不約而同被坑出血……這到底是怎么樣坑爹的詛咒?

    仲孫沅有自己的主見,不會因為某個人的話語就改變自己的想法。她對姜阮的印象很好,太叔妤瑤一時半會兒還動搖不了。兩人又談了一些事情,太叔妤瑤突然提及一件事情。

    “那塊牌子,你一直戴在身上么?”太叔妤瑤指的是傾柔用來冒充身份的信物。

    仲孫沅蹙眉仙界之開天斧全文。從脖子上掏出一根紅繩,上面正串著一件小小的香囊。她當(dāng)時為了方便尋找君沅……或者說太叔婧的真正身份,一直將這東西掛在脖子上,不過用香囊包裹住了。

    “您指的是,這個東西?”仲孫沅仔細(xì)觀察過,除了材質(zhì)特殊,也沒什么珍貴的地方。

    太叔妤瑤是因為綁匪甲,才臨時想起這事情的,“這東西,是阿婧的父親送給我的定情信物,后來因為一些事情鬧開了,他一直沒機會要回去。你若是碰見了,還給他,兩清了�!�

    當(dāng)時的自己,有多愛,就有多恨�,F(xiàn)在逐漸開看,依舊愛著恨著,卻沒有那么多執(zhí)念了。

    “這東西……有什么特殊的么?”用這個做定情信物,那男人是有多窮多敷衍啊。

    太叔妤瑤搖了搖頭,“具體情形我也不明白,不過這個東西關(guān)系到一個巨大的秘密,他當(dāng)時也沒有仔細(xì)說。它本來是一整塊的,不過被從中分開變?yōu)橐话搿B犓f,似乎是祖上傳下來的東西,上古時候的物件,這里蘊藏著秘密,卻不知道秘密是什么……”

    不知為何,仲孫沅突然覺得這塊普普通通的東西,驀地有些燙手,想要甩開,它卻像是黏在手上一樣。這東西……上古時候的東西,關(guān)系著一樁秘密……到底是什么呢?

    太叔妤瑤嗤笑著說道,臉上帶著縷縷嘲諷,“我當(dāng)初還年輕不懂事,他告訴我說,這東西其實是打開那個秘密的鑰匙。那個秘密足以逆轉(zhuǎn)乾坤,將時間顛倒……這不是扯淡么?”

    哪怕是現(xiàn)在的科技,也沒辦法做到穿梭時空。穿梭平行位面還差不多,若是穿梭未來或者過去,豈不是意味著自己的人生陷入一個不解的死局?甚至連時空都混亂了。

    現(xiàn)在都做不到的事情,上古時候的老古董怎么做得到?對此,她不相信。

    仲孫沅也覺得扯,誰也不知道那個秘密是什么,她也就不在意了,當(dāng)下應(yīng)道,“若是有這個機會的話,我會將東西還給他的……到時候……”

    有些話她說不出來,她卜算過太叔妤瑤的情路,發(fā)現(xiàn)她的姻緣都系在這東西上面。

    一旦將東西還給對方,兩人之間本就微弱如風(fēng)中殘燭的情絲,就會瞬間斬斷。

    沒有了牽扯,也許她會更加自在。至少對于現(xiàn)在的太叔妤瑤來說,多情反而傷身傷心。

    該囑咐的事情都囑咐了,太叔妤瑤終于安心下來繼續(xù)辦公。今天是她們母女通話最長的一次,雖然有些意猶未盡,但她看得出來,仲孫沅依舊很不自在……這事情,慢慢來吧。

    另一邊,綁匪甲任務(wù)失敗的消息也傳回十字星,與此同時還有一些圖像拍攝。

    誰也不知道,那些照片在十字星老當(dāng)家這里引起多大的滔天大浪。不是因為仲孫沅,而是因為她身邊毫不起眼的七號姜雅。雖然對方微微側(cè)著臉,但那張臉……讓他覺得太熟悉了。

    一開始,老太爺覺得這是一個陰謀,但仔細(xì)一想又覺得不可能,見過莫憂的人太少了,而且大部分都是自己的心腹。是的。七號姜雅的臉和老太爺常年纏綿病榻的孫子簡直如出一撤。

    唯一不同的是。姜雅有著強橫的實力,健康的身體,氣色也十分好。而莫憂卻是個連自己下床走兩步都會病倒的病秧子。想想如今十字星略顯頹靡的態(tài)勢,再想想身體不爭氣的孫子莫憂,老太爺腦海中不由得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綁架事件鬧得并不大,除了仲孫沅幾劍毀了整個山頭。幾乎沒啥損失。綁匪幾人也不知用了什么神通,開放星際海關(guān)的頭一天就溜走了。讓姜阮著實一頓心塞,難得露出不悅的模樣。

    仲孫沅雖然也忙碌,但她會合理安排自己的時間,每天都過得充實三國之召喚猛將。最近耗費時間最多的。自然就是長劇拍戲。黎白月團長說了,作為一個學(xué)神,考試啥的都是手到擒來。

    對此。她只能呵呵了。這種流、氓一樣的思維,也虧得對方能想出來。這不是耍無賴么。

    ===第155節(jié)===

    她還算有些經(jīng)驗,姜阮卻是無師自通,前面每一集都有短暫的出場。兩人配合默契,入戲也十分快,拍攝很順利,直到……兩人第一場吻戲的時候,出了岔子=_=

    “學(xué)弟學(xué)弟,你說你這么聰明,就不能想辦法克服一下現(xiàn)在的狀況么?現(xiàn)在都這樣了,你讓之后二十幾場咋辦?說好的雨夜激、情呢,要不我去找一個愿意拍的替身?”

    黎白月簡直要給姜阮跪下了,雖然只是借位拍攝,但雙方之間也是有距離要求的,姜阮稍微靠近就全身僵硬,那畫面太美了,他作為導(dǎo)演真心拍不下去。

    幸好仲孫學(xué)妹人氣超高,哪怕只是一個替身,搶著要報名的學(xué)生也多了海去,大部分的群眾演員都是這么來的。當(dāng)然那些長相比較奇特的人就不用了,異常發(fā)色和眸色的人也排除。

    畢竟是原始星球古華夏背景,怎么能冒出亂七八糟的發(fā)色?

    黎白月剛說完這話,他就發(fā)現(xiàn)姜阮周身的氣場倏地冷下來,都能制作冰棍了。

    “這樣不行,那樣不行,你想怎么樣?”黎白月鼓起勇氣,挺胸抬頭問他,姜阮不答。

    良久,姜阮干巴巴地說道,“實在不行,讓編劇刪一些……”

    黎白月:“……”

    他能說他們社團御用編劇就是個任性性格,那么多唯美的吻戲和曖、昧戲份都是她自己添加的么?讓秦涼刪除?呵呵,他害怕以后找不到愿意寫的編劇了_(:3)∠)_

    姜阮這種行為就是占著茅坑不拉【嗶——】,是會讓人唾棄的!

    “學(xué)弟,你慢慢找找感覺吧……你覺得,你是看著學(xué)妹和別的小男生演對手戲,卿卿我我好受呢,還是自己上比較好受?取舍么,不就是這樣?”

    黎白月沖著姜阮挑眉,然而這并沒什么卵用,因為他根本看不到。

    姜阮:“……”他能說兩者都不好受么?可是相較之下,似乎前者更加令他厭惡。

    仲孫沅也看出姜阮的為難,所以提了一個意見,“要不,找一個稍微英氣一些的女生?”

    學(xué)長也是關(guān)心自己,不愿意讓她被占便宜,仲孫沅覺得自己應(yīng)該體諒對方的良苦用心。

    她剛說完,本劇編劇秦涼同學(xué)直接說道,“學(xué)長,放開那個女孩兒,讓我來!”

    第268章

    暴擊單身狗

    然而,這并沒什么卵用,因為姜阮根本不肯挪一下位置。男替身不行,女的更別想,于是乎,這個任性的拍攝項目就這樣糾結(jié)起來,完全陷入死局,解決的關(guān)鍵就在姜阮身上。

    仲孫沅隱約覺得不對勁,但姜阮口口聲聲那么說,她覺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還是挺過分的�?粗钣幸幌聸]一下地?fù)芘獌蓷l吃得正歡的補元蠱,她不禁暗暗咬牙。

    仲孫沅嘀咕道,“其實我也沒有學(xué)長想得那么保守,反正都是女生,又不會被占便宜�!�

    姜阮直直地面向她,似乎無聲地想要表達什么,仲孫沅被他【看】得越來越虛心,這種詭異的情緒一直保持到對方挪開面向,仲孫沅才如釋重負(fù)。

    等她靜下心來,頓時變了臉色。她之前那種微妙的,好似自己出軌一般的錯覺咋回事?

    然而沒等仲孫沅想明白過來,姜阮似乎有些難為情地和仲孫沅說道,“仲孫……學(xué)妹……”

    仲孫沅挑眉,看向姜阮,“姜阮學(xué)長有什么事情么?我覺得……你可以考慮一下……”

    畢竟一直卡著的話,他們的戲份進度就會落下太多,到時候其他人都拍完了,他們還在糾結(jié)。更別說這長劇還是一邊拍一邊剪輯一邊播放,有些戲份是跳不過去的。

    “不是,學(xué)妹能不能稍微靠近一下?”姜阮深深呼吸,克制自己身體內(nèi)部傳來的恐懼和排斥,直到鼻尖清晰傳來一股淡淡清香,他才恍然驚醒,猛地向后一仰�!皩W(xué)妹?”

    仲孫沅覺得有些無辜,這可是姜阮自己提出來的,現(xiàn)在又嫌棄她靠得太進,男人啊……真是特喵地難伺候。哪怕現(xiàn)在的姜阮還算不上男人,但模樣已經(jīng)漸漸退去稚色了。

    她暗中嘀咕一聲,心中有些納悶。鑒于自己的年紀(jì)和姜阮年紀(jì)之間的差距,別看她整天喊對方學(xué)長。但內(nèi)心還是將他當(dāng)成一個后輩看待的。自然不會將某些行為往深里去想。

    “抱歉……我剛才想得入神了,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姜阮也有些鬧不懂,他到底是被嚇到還是……有些難以啟齒的羞怯?想到這里。白瓷般細(xì)膩白皙的肌膚染上微紅。

    仲孫沅很輕松就接受他的解釋,然后哪壺不開提哪壺,又問道,“學(xué)長做好決定了么?”

    姜阮猶豫一番。慢慢而又堅定地點了點頭,對著她說道�!爸賹O學(xué)妹可以再靠近一些�!�

    仲孫沅挑眉,對此不置可否。只是依言比之前更加靠近一些,距離和借位拍攝需要的差不多。不僅姜阮能聞到她身上自然的清香,她也能聞到姜阮身上極淡的清冷味道……略熟悉。

    她陷入沉思。卻想不出在什么地方聞過這種香味。似乎……記憶十分遙遠(yuǎn)了,而且姜阮身上清冷得宛若冰雪一般的味道太淡了,不仔細(xì)聞。還真容易忽視……為何會那么熟悉?

    因為呆愣思索,仲孫沅不由自主地傾身一些。姜阮這個清醒的人反而有些鴨梨山大。

    兩人近得連鼻尖都要碰到了,姜阮像是被人丟進鍋里煮了一遍,莫名的熱度暫時性壓過了心理上的恐懼。心跳如鼓,那砰砰砰地響聲似乎要占據(jù)所有的注意力。

    從來都是冷靜自持的姜阮,這會兒卻覺得極為復(fù)雜,心中不僅僅是覺得恐懼,還有緊張。

    若是他能看得見,就會看到自己和仲孫沅之間的距離已經(jīng)極其接近,近到他稍稍前傾一些,就能碰到那抹顏色略淡的唇。然而沒等他在這種情緒中回過味來,仲孫沅的氣息又離開了。

    “姜阮學(xué)長?有什么不適的地方么?若是有的話,盡量說出來,我好送你去看看�!敝賹O沅覺得十分驚奇,姜阮竟然沒有像之前拍戲那樣嚇得全身汗毛倒豎。

    她回想起自己之前的行為,略顯尷尬……雖然說沒帶什么顏色,但依舊覺得有些奇怪。

    姜阮干咳一聲,轉(zhuǎn)變面相,然而鬢角短發(fā)未曾遮掩住的耳垂卻泛著血一般的深紅。

    “我沒事兒,只是突然走神了……”姜阮深吸一口氣,努力將之前異常的反應(yīng)壓下去。

    仲孫沅眨了眨眼,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還真是碰巧,我也走神了……”

    暗中護衛(wèi)姜阮安全、圍觀整個過程的姜家暗衛(wèi):“……”_(:3)∠)_

    秀恩愛,請拉燈行么?當(dāng)著三五個單身狗秀恩愛,欺負(fù)他們不能正大光明談戀愛是吧?

    大概是一回生兩回熟,仲孫沅的行為拉低了姜阮恐懼的下限,黎白月默然發(fā)現(xiàn)這兩人可以繼續(xù)拍戲了。其實他更加好奇的是,仲孫沅干了什么禽、獸不如的事情,讓姜阮退讓了?

    仲孫沅看著偷偷向她請教的黎白月團長,意味深長地吐出四個字,“以毒攻毒!”

    黎白月聽了,瞬間脫口而出,只是聲音略大,幾乎傳遍整個攝影棚,“你說你強迫學(xué)弟了?”

    短短八個字,卻像是炸藥一般瞬間炸開了,所有人的視線齊刷刷射向這里,似乎要從仲孫沅身上看出些什么。很多人都猜測姜阮變成這樣是因為被女人ooxx,這已經(jīng)是不少人默認(rèn)的事實了,而黎白月又說仲孫沅……咳咳咳,這個新聞略勁爆啊,絕對能上軍方論壇熱搜。

    仲孫沅:“……”她像是那種禽、獸不如的人么?強迫什么的,她是有原則的人!

    姜阮坐在一張?zhí)茨据喴紊希碇卵腊椎囊律�,如墨長發(fā)用玉冠束好。本來略顯儒雅端方的氣質(zhì)被襯得多了幾分清冷,略薄的淡唇微微抿起,手中把玩著的玉佩瞬間被他捏成齏粉。

    “黎學(xué)長說什么?能再說一遍么?”姜阮稍稍一抖,絕美玉佩化作的齏粉從他手指尖抖落,紛紛揚揚撒在腳邊,偏偏他嘴角還掛著一如往常卻比冰霜更冷的笑,“黎白月學(xué)長?”

    黎白月這會兒才知道自己嘴賤犯了什么錯。就算想要八卦,特喵的也別說出來��!

    仲孫沅是個好脾氣的,惹了她頂多被君沂刁難,再不濟被她打一頓。但姜阮這個家伙不一樣,惹了他,也不知道這位學(xué)弟會用什么辦法找他麻煩……他猛地一抖,脊背泛著寒意。

    “我想……學(xué)長的意思應(yīng)該是說。我強迫姜學(xué)長配合吧……是吧?”仲孫沅暗中用腳尖踢了一下黎白月小腿肚上的穴道。灌入一絲微不可查的靈力,聲音帶著陰測,“黎白月學(xué)長?”

    黎白月也不知道仲孫沅到底做了什么。被她輕輕提了一下,整條小腿肚猛地開始抽筋,而且越抽越厲害。他幾乎想要飆淚了,這年頭的學(xué)弟和學(xué)妹也太不可愛了。特別是這倆。

    “是、是……我之前想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黎白月彎腰抬起小腿,干脆隨便找了個地方坐著。小腿肚抽起來比以前都疼,他花了好大的勁兒才將那股劇痛捋順了。

    姜阮雖然目盲,卻也能感知黎白月的現(xiàn)狀,仲孫沅這個行為深得他心。本來起伏的異樣又平息下來。他抿了抿唇,聲音略顯低沉,“學(xué)妹年紀(jì)還小。黎學(xué)長更加應(yīng)該注意言辭,若是教壞了人。君沂還不和你拼命?身為學(xué)長就該以身作則,黎學(xué)長的行為真讓人失望�!�

    幾乎內(nèi)牛滿面的黎白月:“……”他不過是說了實話而已,招誰惹誰了?

    雖然姜阮還是很不自在,但好歹能繼續(xù)拍下去了,這個影視社團的后期小剪刀還是十分給力的,憑借他們的技術(shù),到時候肯定可以處理得圓滿。至于最難搞定的雨夜激、情……

    姜阮還沒鬧情緒,仲孫沅已經(jīng)有些扛不住了,為啥有種欺負(fù)良家婦男的錯覺?

    接吻可以用借位,擁抱也行,但這次拍攝的內(nèi)容卻……咳咳咳,有幾個近距離的鏡頭,仲孫沅所扮演的女主趁著醉意和男主半推半就滾到床上……提前是男主也喝了酒=_=

    黎白月說為了追求真實,社團還專門配備了幾壇真酒,仲孫沅堪稱海量,三壇酒,兩壇半都進了她肚子,除了臉頰微微飄紅,眸色極其冷靜清醒。相較之下,很少沾酒的姜阮就糟了。

    “要不臨時改一下劇本吧?”此次編劇秦涼全程在場,說話的時候臉頰都有些紅紅的,不過她還是在眾人的注視之下開了口,說道,“將設(shè)定改為岳璐千杯不醉,直接將男主灌了成了好事……來來來,讓姜阮學(xué)長再喝兩杯,反正這種場景下男主也不用臺詞�!�

    岳璐是女主的名字,平時拍戲也是用這個詞匯代稱仲孫沅。

    仲孫沅看看已經(jīng)半醉的姜阮,再看看已經(jīng)起身去拿酒的學(xué)生,撫額無奈道,“你們不會覺得這樣太過分了一些么?姜學(xué)長似乎已經(jīng)有些醉了……之后的戲怎么辦?”

    姜阮這個家伙迷迷糊糊地拆臺,“仲孫學(xué)妹放心……我還清醒著,沒醉呢……”

    仲孫沅對此只能呵呵,沒醉你起來走兩步��!好吧,就算姜阮沒醉也不可能起來走兩步。

    女主和男主之前的設(shè)定是男主有心,女主有心卻克制,現(xiàn)在突然弄成女主霸王硬上弓,這不是扯淡么?看過整個劇本,仲孫沅表示編劇簡直是在胡鬧。

    對此,編劇大人十分鎮(zhèn)定地說道,“那就再加一場戲,兩人患難生死……然后僥幸脫身,覺得生命可貴,喜歡就說就做,不該留下遺憾……這不是圓過來了么?”

    仲孫沅竟然無言以對_(:3)∠)_,劇情特喵的竟然能串聯(lián)起來?當(dāng)編劇,腦洞都這么大?

    “我有心理陰影……真的……”仲孫沅不由得想起自己剛來這個世界那會兒輕浪的舉動,“強迫一時爽,全家火葬場啊……岳璐這不是作死么?”

    仲孫沅這話有一半是說自己,另一半是說劇情中的女主岳璐。

    劇本里面,那些曾經(jīng)欺負(fù)女主,包括她的父親、父親的繼室、繼室的女兒、祖母、繼室的兒子……一家人都被燒了。

    當(dāng)然,火不是女主放的,而是繼室的女兒嫉恨女主。想要設(shè)計將女主燒了,再不濟也毀容,然后被女主反間設(shè)計,自己燒了自己一家人_(:3)∠)_

    這么兇殘的劇情竟然可以過審,仲孫沅的三觀都要被震碎了。

    其他人也沒有想歪,更加沒想到仲孫沅是有“前科”的,安慰她說道�!胺判�。有我們在,學(xué)長想要真的強迫你,你也不用擔(dān)心。將他打一頓就行。而且據(jù)研究,男人真正醉了,他是起不來的。所以……我們多給學(xué)長灌兩杯酒?”

    仲孫沅憐憫地看了看姜阮,再看看這位兇殘的編劇和唯恐天下不亂的導(dǎo)演。心塞累不愛。

    最后,姜阮是直接趴在桌上的。手邊還撒了半杯酒,一雙星眸半睜半闔,似乎努力想要看清面前的人。仲孫沅此時穿著一身鵝黃色的中衣中裙,而姜阮身上卻是淺黃色的。

    她有些為難地看了看一群激動、朝著自己使眼色的家伙。再看看迷迷糊糊的姜阮,驀地多了幾分青澀。她嘗試著伸出手,然后推了推姜阮的肩膀……竟然碰到了。哪怕隔著一層輕薄的布料……但這可是他們認(rèn)識這么久,第一次碰到……仲孫沅覺得極具紀(jì)念意義。

    “學(xué)、學(xué)妹?”姜阮醉了。自然不會按照臺詞念,從他迷迷糊糊的模樣中看得出來,他并沒有因為之前的觸碰而難受,仲孫沅頓時放下心來。之后的戲可以很快通過了。

    只是……他沒按照臺詞念,排出來的成片怎么辦?

    呵呵,仲孫沅根本不知道,世界上還有種職業(yè)叫做配音演員=_=

    “嗯,就是我……你喝得太多了,坐在這里會著涼,要不要去里間暖房歇息?”

    仲孫沅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著柔和一些。姜阮懵懂地點了點頭,然后主動靠向她,嘟囔著,“走不動……你幫我……我不是很重的……”

    仲孫沅:“……”

    一群看戲的激動要漲紅臉的家伙幾乎要嗷嗷直叫了,喝醉的學(xué)長太萌太萌了。

    這次換成仲孫沅全身僵直了,她突然有些理解姜阮為何那么討厭異性觸碰,感覺怪異得很。

    “好,我抱你過去�!比缓�,仲孫沅直接將個頭絕對不矮的姜阮打橫抱起……導(dǎo)演黎白月好想喊一聲卡,特喵和劇本寫好的不一樣��!女主這么漢子,畫風(fēng)不對!

    編劇秦涼表示這都不是問題,劇本情節(jié)可以隨時穿插啊,設(shè)定也可以圓滑地修改啊,反正有錢就是任性,未來的拍攝設(shè)備又極其方便,成本也不高,重拍幾萬遍都沒問題。

    這么有cp感的畫面要是不拍下來……她冷冷睨了黎白月一眼,做了個口型,導(dǎo)演瞬間乖了。

    黎白月就是怕秦嫣了咋地?

    秦嫣又是秦涼的姐,未來的小姨子可以不討好,但絕對不能得罪。

    幾步路的問題,姜阮一直很乖,甚至連客串配角龍?zhí)椎陌敌l(wèi)都不知道自家少爺醉了之后,竟然這么溫順!不過想想也是,姜阮很少碰那些可以紊亂神智的東西,算不上滴酒不沾,但也是十分有節(jié)制的,想看他酒醉的模樣……大概是沒可能了。

    這時候,攝影棚外頭開始應(yīng)景地響起布置好的雷聲,本來稀稀落落的毛毛雨漸漸變大,弄成了瓢潑大雨�?蓱z又沒有地位的導(dǎo)演看看攝影棚,看看窗外的景色,露出苦逼臉。

    “你們不覺得單身狗都受到暴擊傷害了么?”淡淡的一句話,說出多少圍觀者的內(nèi)心。

    秦涼看了一眼自家老姐,再看看黎白月,嗤笑一聲,“原來你還是單身狗啊……”

    ===第156節(jié)===

    黎白月:“……”沒有討好反而得罪人了。

    第269章

    詭異的夢境+6

    未來的小姨子太兇殘了,黎白月嘿嘿一笑,試圖將這個事情含糊過去。秦涼翻了個白眼,視線放到攝像鏡頭上,鼻尖有些熱熱的,她清咳一聲,掩飾自己面上浮現(xiàn)的尷尬。

    一旁的黎白月嘀咕著和心上人咬耳朵,低聲道,“你覺得他們真的不會擦槍走火?”

    秦嫣冷冷瞧了一眼不正經(jīng)的黎白月,眼角的神經(jīng)似乎在微微抽搐,她說道,“你腦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妹還在這里呢,你敢說錯一句話試一試?”

    好吧,黎白月他還真是不敢。他像是斗敗的小公雞一樣耷拉著腦袋,收斂心神將注意力放在攝像機上。若是刨除其他部分,例如身世差距之類的外界因素,平心而論,他覺得仲孫學(xué)妹和姜學(xué)弟的確十分般配……只是,再般配,門當(dāng)戶對四個字還是挺戳人心窩的。

    別看仲孫沅一臉鎮(zhèn)定的模樣,但心中已經(jīng)添了幾分尷尬和窘迫。

    只是她擅長用冷淡的表情掩蓋內(nèi)心活動,所以并沒有人看出她內(nèi)心的忐忑。不過話說回來,若不是這次,她還真不知道姜阮喝醉之后會這么乖順,完全看不出平時的冷靜儒雅。

    按照劇本……或者說臨時修改的劇本,仲孫沅要做的只是一些看似曖、昧的動作,攝像機會自動調(diào)好拍攝角度,兩人看似親密無間,但實際上并沒有多少觸碰。

    這種事情不需要弄得太露骨,給一個雨夜遠(yuǎn)景和焦點模糊,就能將整個畫面的含義變得意味深長。而姜阮……雖然醉得厲害,下意識忘了恐懼,但仲孫沅還是挺怕他清醒之后發(fā)作。

    本以為這是最難拍攝的場景。結(jié)果一次就過了,真是可喜可賀。

    仲孫沅聽到黎白月喊得那一聲【卡】,心中猛地舒了口氣,額間布滿細(xì)密的汗水,不知是緊張的還是熱的,雙頰飄起薄紅。相較之下,姜阮倒是十分愜意。躺在床上呼吸平穩(wěn)。

    大概是喝得比較多。姜阮醉得有些厲害,意識模糊之后,一切動作都憑本能和下意識的反應(yīng)。鑒于男主這種狀態(tài)。偶爾還會做出撒嬌一般的小動作,所以仲孫沅身上的任務(wù)就比較重。

    “終于結(jié)束了……”仲孫沅這會兒從戲中脫離出來,竟然覺得手腳都有些隱約的酸脹和發(fā)軟�?礃幼邮侵疤^專注,身體肌肉都繃著。放松下來出現(xiàn)后遺癥,“再也不拍這種戲了!”

    秦涼看了一下主攝影機錄下的畫面。只要稍微剪輯,做一下后期處理,這場戲就成功了。

    不過,因為她臨時改動比較大。需要刪除和添加一些情節(jié),保證劇情的完整性。

    修改一時爽,之后的重新整理就需要熬夜奮戰(zhàn)了……不過能搜集到一手的資料。別說熬夜一兩天,讓她熬夜幾個月都沒問題。誰能弄到姜校花的睡顏照?還是將極其罕見的溫順版本!

    “我覺得你和學(xué)長超級般配的……這部劇火了之后。以后肯定還會有別的……”

    秦涼倒不是那么想,她腦袋里面還有很多有趣的腦洞呢,怎么只拍這么一次?讓姜家大少爺和第一軍校的新生女神演對手戲和銀幕cp,這可是很多混論壇的學(xué)生的一致心愿。

    仲孫沅不置可否,但類似的劇情她是不想再碰了。姜阮喝得那么醉,幸好他酒品好,不然發(fā)起酒瘋來,仲孫沅可是要遭殃的。他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她卻煎熬得難受。

    姜阮喝醉了沒有排斥異性,但自己差點有了陰影,險些患上恐男心理疾病好么!

    “再說吧……”仲孫沅將這個事情含糊過去,然后問道,“對了秦涼同學(xué),你這里有沒有配備醒酒的東西?總不能讓姜阮學(xué)長一直醉得直到酒醒吧?而且戲服之類的也要更換……”

    因為拍攝要求,仲孫沅身上的中衣衣領(lǐng)略顯松散,她在生活上相當(dāng)懶散隨意,但衣著卻總是整齊,她起身的時候已經(jīng)開始整理了。而另一廂,姜阮一邊呼著酒氣,一邊睡得香甜。

    秦涼還真是沒準(zhǔn)備醒酒的東西,不過這東西并不難買,很快就能拿到手。作為一個健全的社團,他們還配備了一個東西相當(dāng)完備的藥物室,有什么小感冒都是自己去那邊開單拿藥的。

    醒酒的東西么,藥物室應(yīng)該有一些儲備。畢竟社團的成員殺青之后都會弄一些慶祝酒席,難免會有人喝高了,這些都是常備藥。只要去專門的藥柜找找,應(yīng)該可以找到一些。

    很快就有社團成員主動去取藥,姜家的暗衛(wèi)暗中檢查之后才給姜阮服下。

    未來星際的藥都是相當(dāng)迅捷的,姜阮吃下不過是一刻鐘的功夫,他身上的酒氣已經(jīng)散了很多。呼吸比之前也清淺了很多,沒有那么粗重,雙頰的薄紅漸漸退去,睡顏恬靜自然。

    “希望學(xué)長看到成片不會發(fā)飆……”仲孫沅在自己內(nèi)心暗中嘀咕,然而又好笑地?fù)u了搖頭。

    她又忘了,姜阮的雙目看不見,他連顏色都沒見過,怎么看這些狗血的長�。宽敹嗦爞聲音罷了。只是,姜阮的表現(xiàn)總是和常人無異,哪怕是仲孫沅,偶爾也會忽略他身上的不便。

    然而仲孫沅不知道,姜阮看不到,總有人能看到的。

    例如她家哥哥君沂,例如她家母親太叔妤瑤……前者信任姜阮,所以很安心地拜托他照顧自己妹妹,當(dāng)然,只是那種單純的學(xué)長對學(xué)妹的照顧而已,不涉及其他方面。后者對姜阮一向沒什么好感,不僅僅是因為姜阮和仲孫沅之間那點兒事情,還有姜阮那位坑兒子的老爹。

    若是這兩位看到這么勁爆的畫面……呵呵,君沂再傻也該回過味了,太叔妤瑤也該準(zhǔn)備如何手撕姜阮。然而現(xiàn)在連毛片都還沒開始剪輯,姜阮這條小命還能多保留幾天。

    醒酒藥十分給力,不過是半個小時的功夫,姜阮就徹底清醒了。然而他的情緒似乎不怎么高漲,整個人也是懶洋洋的。關(guān)于他被灌醉拍了最難拍的一場戲的具體過程,更是未曾過問。

    仲孫沅覺得他有些不對勁,但鑒于姜阮之前喝醉厲害,這點反應(yīng)也被歸咎于大醉之后的后遺癥。唯獨姜阮自己知道,他為何會這樣……不是他情緒不高,而是又開始做那個古怪的夢。

    他之前曾經(jīng)做過一個夢,自己走在一條長長的空曠的長廊之中,眼前的景物有一瞬間的亮堂。那個時候,他夢醒之后還將自己夢中看到的古老殿堂畫了下來。

    然而今天,他又夢到同樣的夢境。只是這次他有了驚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眼竟然可以睜開看到景色了。一如想象之中描繪的那樣,那是一條極其漫長的殘骸走廊,周邊一排排倒著巨大的玉質(zhì)長柱,地面斑駁蒼老,頭頂?shù)木薮蠊绊斠彩致淦菤埮f,上面的圖案殘破不全。

    腳下地面有些陰冷的積水,他一步一步向著前方走去,周圍的景物似乎熟悉到了極點,好像他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徘徊在這個地方。每一處的景色都令他莫名感慨,直到自己走到長廊盡頭。

    他的眼睛可以看到了,但依舊看不到面前的東西長什么樣子,因為大部分都被一層濃郁的霧氣遮住。

    巨大的底座之上趴伏著什么東西,叫囂著讓他過去……

    隱約之間,姜阮似乎看到濃霧之中走出來兩個人,面貌看得不真切,其中一人清冷無比,令人不禁猜想,是不是連他走過的地方都能結(jié)出寒霜?

    而另一人的氣質(zhì)卻截然不同……

    “你們是誰?”當(dāng)那兩個古怪的家伙步履清閑地越過自己,姜阮心中一緊,下意識地問道,卻發(fā)現(xiàn)自己張著嘴,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他仍舊努力張著嘴,做出口型,“這是哪里?”

    “來不及了,我在這里等你�!弊筮叞咨律训母叽竽凶永淅湔f道,“最后一次機會�!�

    右邊那位紫色華服的青年則輕輕一笑,意味深長道,“你對他很有信心?他能做到?自己坑死自己的蠢貨,哪里有資格在這里催促……這個死局當(dāng)真有機會打破?”

    姜阮無力聽著兩人不咸不淡的對話,卻弄不清楚他們這些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來不及?

    白色衣裳的男子沒有理會紫色華服青年的廢話,他身負(fù)一柄令姜阮眼熟的窄劍,依舊讓人看不清面容,“借助吾徒之力,勉強能和你聯(lián)系上,故而時間不富裕,只能簡短囑咐。千萬記住一件事情,萬輪逆轉(zhuǎn)之前,一定要拿到陰陽瀧符,再來落日宮……否則……”

    不知為何,白色衣裳男人未盡之語,他怎么也聽不到。

    那人似乎也發(fā)現(xiàn)這點,周身氣場又冷了幾分,“切記,吾等二人恭候你到來�!�

    白衣男人說完這話,籠罩在他臉上的濃霧似乎淺淡了幾分。

    在紫色華服青年的嗤笑聲中,他略顯不自在地說道,“另,照顧好本座之徒,來日再謝�!�

    紫色華服青年尾音上挑,“謝?你確定?”

    白衣男人隱約有些嘆息,有些不自然地說道,“那是個意外,君可信?”

    “信你有鬼�!弊仙A服青年笑意盈盈,翩然轉(zhuǎn)身,衣袂劃過,整個人消失在濃霧之中。

    “你是誰?那人又是誰?你的徒弟……我認(rèn)識?”姜阮不解地看著白衣男子。

    另外,那什么陰陽瀧符和落日宮又是什么鬼?

    第270章

    李代桃僵

    良久,對方嘆息著說道,“很快,你什么都會知道。記住一句話,不管做什么決定,忠誠于自己的心。你的心告訴你該怎么做,你跟著走就行……”

    “唯心?”姜阮蹙眉,說了句讓白衣男人啞然的話,“我可不信這個�!�

    姜阮敏感地感覺到,這個白衣男人的情緒似乎相當(dāng)復(fù)雜,特別是聽到他這句話的時候。

    良久,他說道,“也罷,既然這也是你的想法,某無權(quán)干涉。只是唯有一點還希望你能記住,請務(wù)必多多照拂吾徒,她性格變得這般,說到底還是某的不是……沒有盡到該盡的職責(zé)。”

    姜阮其實特想問對方,他徒弟和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為何一定要委托自己去照顧?貌似自己根本不認(rèn)識這個男人吧?然而不知為何,他張了張口,到嘴的話卻變成了另一方模樣。

    “自然�!边@一瞬,姜阮甚至覺得自己瘋了,身體完全不受控制一般。

    雖然看不清男人濃霧之下籠罩著的面容,但姜阮仿佛和他心意相通,那種復(fù)雜而古怪的心情讓他不由得眉頭蹙起。只是……這個古怪的男人是誰?他似乎一直沒有告訴自己?

    那人像是看出他內(nèi)心的想法,宛若冰雪一般冷淡的口吻帶著些微的暖意,“這一點,某目前無法相告。你只要知道,萬輪逆轉(zhuǎn)之前,帶著陰陽瀧福來落日宮,一切自然知曉�!�

    姜阮仍舊不懂,但白衣男人很清楚,這個人一定會在那個時候出現(xiàn)在落日宮。

    不然的話……似乎想到什么不好的東西,白衣男人周身的氣場變得有些冰冷,“你只要記住這個。若是無法完成……到時候會發(fā)生什么事情,某也無法斷言�!�

    這是最后一搏了,贏了就能扭轉(zhuǎn)命運,爭取一線生機,若是輸了……他只能說自己輸不起。

    “你以后會明白的,因為我和你……本就是……”白衣男人抬起手,姜阮發(fā)現(xiàn)此人的手指骨節(jié)分明。修長勻稱。肌膚勝雪卻不顯羸弱,只是手上有些些微的薄繭,稍稍破壞這份完美。

    “你說什么?我聽不到……”姜阮下意識想要后退一步。避開對方的手,他卻愕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腳根本不受控制,完全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冰涼的手放在自己肩頭。

    白衣男人嘆息一聲,說道�!傲T了,自己做得孽�?傇撚勺约簝斶。你難道不想恢復(fù)光明,雙腿能再度行走么?落日宮有解決之法,去不去,僅在你的一念之間……”

    姜阮有些難受地看著男人這只手。溫度太過冰涼,令他覺得有些不適應(yīng)。只是,他實在是不明白。這個男人和之前那個男子是何方神圣?現(xiàn)在還用利誘的法子讓自己去落日宮?

    他還想說什么,卻眼睜睜看著男人轉(zhuǎn)身回到那一片濃霧之中。眼前猛的一黑,他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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