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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如此優(yōu)秀,這位學弟的周圍自然會圍繞無數(shù)夸贊和聚光燈,萬眾矚目一不為過。

    可現(xiàn)在,仲孫沅歸來,誰知道她會不會延續(xù)以前的表現(xiàn),搶走他現(xiàn)在擁有的地位和聲望?

    已經(jīng)擁有了再失去,那可比未曾擁有更加折磨人。特別是對于那種心高氣傲的天之驕子而言,從云端跌落泥潭,根本就是毀滅性的打擊。如此一想,倒能理解那位學弟下馬威的行為。

    “我向來很溫柔,不信可以去問李軒啊�!敝賹O沅重新展顏,似乎已經(jīng)將這件事情拋到腦后,“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不殆。他對我能有多少了解?就憑我兩年前在學院的表現(xiàn),然后以此為根據(jù)評估我的潛力和能力?嘖,說不定人家興沖沖過來挑釁,很快就嚶嚶嚶跑回去。”

    姜阮聽仲孫沅輕松的口吻,心中的憂慮也少了些。這下倒是不擔心她了,反而擔心仲孫沅把人家欺負太慘。講真,腦補一下那位天之驕子學弟嚶嚶嚶地跑走,貌似有些辣眼睛。

    仲孫沅不緊張,這種心態(tài)很好,但姜阮還是擔心她會輕敵,不由得提醒了一句,“雖說是這樣,不過這個學弟真的不能小覷。至少,在人際交往和管理能力上,你還真的不如他�!�

    軍校的確是一個講究實力的地方,但再怎么強者為尊,說到底也是一個由“人”組成的小型社會。左右逢源,長袖善舞也是實力的一種,而仲孫沅這種脾性,這實在是她的弱項。

    如今仲孫沅的身份發(fā)生轉(zhuǎn)變,在這個敏感的時期,軍校的風氣又帶著些劍拔弩張的味道,要是哪里處理不好,說不定會被兩方排斥。哪怕她不在意這個,他也不忍看她被人軟暴力。

    “安心,我會小心謹慎處理這件事情的。”仲孫沅聳了聳肩,看著不在意,也將姜阮的勸說聽進去。事實上不僅姜阮很在意這事情,她內(nèi)心也遠沒有表面上那么輕松。

    如果那個學弟只是簡單的爭強好勝,一般而言打一頓就行,一頓不成多收拾幾次,總能打服,可問題是這個人……心機不淺!這種長袖善舞的人,也是仲孫沅不太喜歡打交道的。

    在她記憶中,聯(lián)邦軍校內(nèi)部雖然也有摩擦隔閡,但大多都是無傷大雅的,總體氣氛還是比較輕松純潔�?蛇@次回來,聯(lián)邦軍校的種種變化卻令她不由得繃緊了神經(jīng)。

    這是修士對外界的直覺反應(yīng),仲孫沅自然不會不管不顧。于是,她暗中令人去搜集這些年軍校內(nèi)部的變化以及人員變動,抓緊時間去了解兩年空窗期遺漏的內(nèi)容。

    結(jié)果令她有些吃驚,隱隱又有種如坐針氈般的不安,卻又說不出來是哪里不對勁。

    如果說之前的聯(lián)邦軍校偏向于純純校園風,那么如今的軍校就是比較現(xiàn)實的縮微社會,各種潛伏的矛盾都慢慢浮出水面,并且變得越來越尖銳,不少事情還被人通過各種渠道爆到公眾視野,加上一些言論的偏向,導致軍校這兩年的形象略微多了些晦澀。

    仲孫沅也懷疑是有心人作祟,可不管怎么查,除了一開始的董事會針對太叔家族,其他地方并無不妥。哪怕是那些被爆料出去的所謂負面消息,也是在各種巧合下流傳出去的。

    除此之外,那便是學生黨派間日益增加的矛盾和沖突。那位學弟一方面是普通學生中的中流砥柱,一邊又和不少世家貴族學生相交甚好,算是左右逢源,偶爾還會出面當和事老,緩和兩邊的關(guān)系。從這方面來看,似乎十分符合年級首席生的身份,令人尊崇。

    不過……仲孫沅直覺性地不怎么喜歡這個人,甚至隱隱有些排斥和厭惡……這個人出現(xiàn)的時間太過巧合了,哪怕她現(xiàn)在還沒證據(jù)證明這個學弟有什么問題,但也要小心留意。

    更別說軍校內(nèi)部日益激化的矛盾,這位學弟看似當著和事老,實際上卻起到微妙的作用。

    重歸軍校,等待她的恐怕是充滿詭譎氣氛和陰謀的龍?zhí)痘⒀�,而非曾�?jīng)的松快樂園。

    仲孫沅雖然接下了邀請函,卻沒有親自過去報道,而是讓管家送去自己的回復,自個兒則是偷得浮生半日閑。距離任務(wù)開始還有一些時間,她犯不著這么早就和那家伙接觸。

    “今天感覺哪里不舒服?”仲孫沅控制一縷溫和的靈力溫養(yǎng)安吉拉的經(jīng)脈。

    “很……很舒服……”安吉拉穿著粉白相間的睡衣,消瘦的小臉蛋兒上帶著些許紅暈。

    她抬手揉了揉小家伙的發(fā)頂,安撫道,“那就好,若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早點說出來。”

    固魂法陣的效果還是比較好的,安吉拉沒兩天就徹底脫離危險,精神波動也越發(fā)趨近正常,第三天便醒了過來。只是之前虧損嚴重,一天有四分之三的時間都在睡眠中度過。

    坤和艾力修一開始還以為安吉拉沒好,畢竟睡眠這么長時間,簡直太不正常了。

    不過仲孫沅和他們仔細解釋過,安吉拉這時候睡得久,并非壞事,反而是身體機能逐漸恢復的喜兆!她的年紀太小,本身的恢復能力比正常人低一些,哪怕有固魂法陣的幫助,殘損的魂魄想要恢復正常也需要長時間的修養(yǎng),就目前而言,睡眠是最溫和有效的自我恢復方式。

    安吉拉睜著惺忪的眼,靦腆地點點頭,枯瘦細弱的雙手捧著阿琢精心準備的補湯,一口一口喝著,稀疏的眉頭偶爾蹙氣,似乎很不習慣補湯的滋味。不過她很懂事,并沒有因為味道不好就任性不喝,反而一邊蹙眉一邊將一整碗補湯喝了個見底,小肚子鼓囊囊的。

    “你剛醒來,之前一直靠著營養(yǎng)液,如今腸胃還不能很好適應(yīng)普通食物,只能暫時先喝一些流質(zhì)湯水。等你身體再好一些,姐姐讓別墅的大廚給你做好吃的,要吃什么就能吃什么�!�

    安吉拉太過聽話懂事,仲孫沅也沒將她當成普通小女孩兒對待,該說什么就說什么。

    ===第319節(jié)===

    “嗯……”安吉拉一邊應(yīng)道,一邊還不由自主地打了個響嗝,小臉瞬間漲得通紅。

    例行檢查一邊,確定安吉拉恢復良好,仲孫沅這才收拾了一下手邊的一摞文書,準備起身離開。她現(xiàn)在忙得恨不得一個人掰成兩個用,哪怕給安吉拉檢查,也抽空看一些秘檔文書。

    見仲孫沅準備走,她略略發(fā)黃的小臉閃過一絲猶豫,聲音也是奶貓般的虛弱,“那個……”

    “嗯?”仲孫沅耳聰目明,安吉拉的聲音很低,但依舊清晰落入她的耳畔,“有事?”

    安吉拉囁嚅地翕動唇瓣,消瘦干黃的小臉還帶著虛弱病態(tài),“……坤、坤……會回來么?”

    “什么?”怎么突然就提及坤了?她還有些懵,不過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看到了也別說�!�

    安吉拉擁有夢見未來的能力,到目前為止,她也只知道兩個特例,一個是安吉拉,一個是科里森。不管他們因何擁有這種能力,預(yù)知未來,并且告知旁人,都是要背負沉重因果的。

    小姑娘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可擔不起這么沉重的因果業(yè)障,所以仲孫沅并不想聽。

    不過安吉拉似乎格外執(zhí)著,或者說她即將要說的內(nèi)容,在她心目中遠比她的性命更加重要。

    她鼓起勇氣,小臉漲得通紅,幾乎是吼著說出來,“可是安吉拉不想坤消失!”

    仲孫沅腳步一頓,眉心暗蹙,淡淡安撫道,“坤不會有事的……”

    因為情緒激動,干瘦的臉頰泛起不健康的紅暈,“可安吉拉看到了……坤不見了!”(。)

    第564章

    挑釁中

    坤不見了?

    仲孫沅偏首看向安吉拉,一時間有些猶豫不定。直覺告訴她,安吉拉要說的內(nèi)容至關(guān)重要,但隨意透露天機需要承擔的代價,根本不是如今的安吉拉能承受的,這是在玩命!

    劍乃君子之器,持劍之人所行之道需無愧本心,仲孫沅一直秉持這一原則,她又不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哪怕很想知道安吉拉所“見”的事情,也不會隨意輕視對方的小命。

    更別說她其實挺喜歡安吉拉的,這孩子有著干凈又單純的魂魄,自然討她喜歡。

    眼珠一轉(zhuǎn),計上心頭,她立馬開口阻止安吉拉,“等等,先什么都別說——”

    安吉拉不懂她的意圖,但也乖巧地順從了。只見仲孫沅左手指尖凝出一道劍氣,干脆利落地割開右手掌心,以血為媒介在虛空迅速繪畫什么,安吉拉看不懂那些紋路和圖案的含義,可骨子里卻帶著一股天生的敬畏,仿佛稍稍靠近,干瘦的小身板就會受到可怕的打擊。

    “別怕,這對你沒有害處。”仲孫沅行云流水地做完一系列動作,干凈的臉龐多了絲蒼白,只是臉上的表情依舊沒什么變化,俗稱面目表情,“現(xiàn)在,你能告訴我,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安吉拉疑惑地望向仲孫沅,對方剛才還態(tài)度堅定阻止自己開口,現(xiàn)在卻主動詢問……不知為何,安吉拉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只是她知道太少,所以心頭的疑惑也沒有持續(xù)多久。

    消瘦的小臉帶著些許凝重,似乎在苦惱如何才能將自己看到的東西完全敘述出來。

    安吉拉斷斷續(xù)續(xù)地講述道,“……我看到,看到坤變成……然后……”

    “……說到這里就夠了……”仲孫沅開口打斷,臉色嚴肅地直視安吉拉,一字一句勸誡道,“你和我說的這些,除我之外,千萬別告訴第二個人,哪怕憋得難受了,也要爛在肚子里!”

    過猶不及,哪怕仲孫沅設(shè)了保險手段,但安吉拉透露的東西太多的話,她一樣要承受一部分因果。所以,仲孫沅恰當好處地制止了安吉拉,就目前所知的內(nèi)容來看,已經(jīng)夠了。

    安吉拉乖巧地點頭,但心頭卻有些困惑。

    往常她夢到那些古怪未知的內(nèi)容,腦子里頭總有一陣鈍鈍的疼,經(jīng)常攪得她難以入眠,嚴重的時候還會大病一場。現(xiàn)在卻什么異樣感覺都沒有……難道她看到的是假的?

    安吉拉內(nèi)心有些狐疑,但看看仲孫沅凝重的表情,懂事的她也不敢繼續(xù)開口了。

    “姐姐還有些事情,暫時不能陪著安吉拉了。要是覺得無聊,找小護士姐姐玩耍或者看一看動畫,不過有一點要記住,不能鬧得太久,注意休息�!�

    臨走之前,仲孫沅還再三叮囑,生怕小丫頭一時貪玩,鬧得太過。

    做完這些,她面色如常地抱著一摞秘檔文書離開。不過這個姿態(tài)并沒有維持多久,剛回到自己的書房,她的胸口就傳來一陣鉆心裂肺的劇痛,腦海深處似乎有一把錘子在敲敲打打!

    “呼——這反噬的勁頭,倒是有點兒意思……”仲孫沅咬緊后槽牙,硬生生將涌到喉間的呻、吟咽了回去,因為劇痛,她兩只手緊緊扳著辦公桌一角,發(fā)白的指節(jié)略略冒出些青色。

    這種劇痛來勢洶洶,并且后勁十足,劇痛一波強過一波,饒是仲孫沅毅力驚人,等反噬退去的時候,也是一身大汗,整個人濕淋淋的,活像是從熱水里撈出來一樣。

    蹦出的青筋隨著她調(diào)節(jié)呼吸的節(jié)奏,慢慢從額間隱了回去,豆大的熱汗順著臉頰滑落至下巴,有些直接滴了下去,有些則順著脖頸滑入鎖骨和胸前,印濕了一片。

    書房內(nèi)部連著一間浴室,仲孫沅一邊調(diào)節(jié)呼吸,一邊調(diào)動所剩的靈力溫養(yǎng)隱隱酸脹的經(jīng)脈,循環(huán)一個大周天之后,情況才慢慢恢復。她松開桌角,只見上面留下了十個清晰深刻的指印。

    “阿琢,去幫我備一身干凈的衣物,順便再派人換一張書桌……”

    阿琢接到遠程命令急忙趕來,卻被對方的狀態(tài)嚇了一跳,這么狼狽的仲孫沅可不多見。

    “我沒發(fā)生什么事情,只是修煉中途出了岔子而已,修養(yǎng)兩天就行了�!�

    這倒是沒撒謊,因果懲罰雖然重,但對于仲孫沅來說卻不是很大的負擔。將身體浸入略高的熱水之中,全身四肢百骸都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著酸軟的哀嚎,累得她連小指頭都不想動彈了。

    阿琢沉默地看著半躺在按摩浴缸內(nèi)的仲孫沅,對方脖子以下的部位都浸在水中,露在水面上的腦袋則微微側(cè)著,星眸半闔,似睡非睡,眉宇間的疲倦?yún)s怎么也掩蓋不了。

    似乎怕打攪仲孫沅,阿琢動作極其輕柔地幫她將垂在一側(cè)的長發(fā)攏起,挽成簡單的發(fā)髻,然后再用干發(fā)帽卷好,動作熟練得像是經(jīng)常這么做,甚至沒讓仲孫沅覺得頭皮發(fā)緊難受。

    她帶著衣簍內(nèi)的衣物輕手輕腳地離開,仲孫沅卻驀地睜開雙眸,眼底清澈明亮,哪里還有半睡不醒的慵懶?浸在水中的手抬起,抓了抓發(fā)帽,仲孫沅的眼神多了幾分隱晦的狐疑。

    良久之后,她低聲嘀咕了一句,“阿琢……這個名字倒是不錯,不過不像是我會取的……”

    浴缸內(nèi)的水溫會自動調(diào)整到最舒適的溫度,仲孫沅泡了半個多小時才依依不舍爬起來,調(diào)動體內(nèi)靈力流轉(zhuǎn)全身,身上騰起絲絲縷縷的霧氣,不多時就變得干爽利落。

    換上阿琢備好的一身軍校制服,仲孫沅看著鏡前的自己,驀地勾出一抹淡笑。

    盡管目前的情勢不明朗,但她也不算完全處于被動狀態(tài)。天腦計算再周全,但它也不是沒有弱點,鹿死誰手還未可知。而安吉拉的預(yù)言來得太及時,倒是解開她心中埋藏許久的疑惑。

    仲孫沅沐浴出來,發(fā)現(xiàn)書房已經(jīng)換了一張嶄新的書桌,“阿琢,交給你一個任務(wù)。”

    “是。”阿琢沒有詢問任務(wù)內(nèi)容,表情依舊木訥,但雙眸卻奕奕閃爍,滿是大寫的忠誠。

    “計劃有變動,你不用跟著去搖光星,暫時留在這里照看安吉拉,順便幫我暗中保護坤的安全,嚴禁任何可疑之人傷害他�!币驗榘布念A(yù)言,她不得不重新審視坤的存在。

    仲孫沅的命令似乎超出了阿琢的心理預(yù)期,她雙眸圓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看到阿琢的反應(yīng),仲孫沅又添了一句,“我有我的安排,你照做就行。”

    “可是……屬下遵從宗主的命令,一定要保護小姐左右……”阿琢嚅喏著低聲辯解。

    “可是葉尚秀現(xiàn)在不在這里,而這里唯一能命令你的人是我。你是選擇聽他的,還是聽我的?”仲孫沅聲音平緩地說道,明明沒有一點兒嚴厲的意思,卻令阿琢有種后頸發(fā)麻的沖動。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阿琢總覺得仲孫沅這會兒看自己的眼神和以前不大一樣了。

    仲孫沅凝視阿琢的臉許久,突然吐出一句意味深長的話,“我可以帶你去任何地方,除了搖光星……再者而言,坤已經(jīng)被人盯上,他既然是坤離扇的器靈,沒道理天腦會放過他。而你……我知道你隱瞞了我很多東西,我也相信你沒有告訴我,出發(fā)點也是為了我好……”

    阿琢面色慘白,整個人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雙手瑟縮著不知道往哪里放,“屬下……”

    仲孫沅彎腰將半跪在地的阿琢扶起來,安撫道,“阿琢,縱然這個世界的天道法則殘缺不全,但我們不能因此就蔑視它的存在……我不想你因此而受傷,也不想你冒險……”

    她每說一句話,阿琢蒼白的唇瓣就抖動得更加厲害。仲孫沅扶著對方的雙手,能輕易感覺出對方的顫抖和畏懼,也進一步確定了她之前的猜測……阿琢的真實身份!

    雖然真相在她看來十分荒誕,但天腦的身份都已經(jīng)如此可笑,那么在她看來,這世上就沒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發(fā)生的。不管是為了阿琢,還是為了另一位,還是將兩人隔開比較好。

    仲孫沅笑了笑,仿佛消融冰雪的暖陽,“保護好自己,總有一天,我們會真正見面的�!�

    那一句話就像一束金黃的光穿透厚重烏云,投射在阿琢的內(nèi)心,使記憶的封印搖搖欲墜,似乎有什么東西要破土而出。阿琢面色倔強地抿緊了雙唇,內(nèi)心幾番掙扎,卻始終無法違抗仲孫沅的命令。阿琢對她的服從,與生俱來不說,還深深印刻在靈魂深處,怎么也抹不去。

    “屬下……遵命!”聲音艱澀地說出這話,冰冷得像是機械,“……必不負小姐囑托�!�

    “你知道么,阿琢……你的一舉一動,都給我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幾度懷疑卻又不敢肯定,直到剛才……”仲孫沅感慨著說道,倏地揚唇一笑,“我相信我的判斷,也相信你�!�

    她很肯定,過去的時間軸完整無缺,根本沒有阿琢這個人的存在……如果她的猜測成立,那么那人變成阿琢,契機應(yīng)該不在過去,而在未來。想到這里,兩彎黛眉染上幾縷愁色。

    阿琢沉默地低垂著頭,表情帶著隱忍之色,內(nèi)心慌亂無章。

    下一瞬,仲孫沅又問了一個讓她措手不及的問題。

    “阿琢,這世間……有什么東西能顛倒乾坤,逆轉(zhuǎn)天機?”(。)

    第565章

    挑釁下

    顛倒乾坤?逆轉(zhuǎn)天機?或者說顛覆整個時空長河!

    阿琢有種沒由來的緊張,雙手下意識抓緊了衣料,指節(jié)緊繃發(fā)白,胸腔更是砰砰砰直跳。

    “這、這……屬下不知……”阿琢腦中一片混亂,努力想要搜尋答案,卻怎么也找不到。

    “既然不知道,那就別勉強自己去想�!敝賹O沅抬手搭在阿琢手臂上,阻止對方想要進一步挖掘記憶的舉動。她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造就了如今的阿琢,但心中始終有愧。

    她對敵人可以狠辣絕情,但對于自己在乎的人和事物,從來都是心軟的。

    仲孫沅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挺晚了,可是一想到接下去幾天要忙的事情,她就頭大如斗。

    什么天腦,什么神器,什么亂七八糟的逆轉(zhuǎn)乾坤……那都是以后的事情,她現(xiàn)在首先要解決的還是即將面對的十五天生存訓練……或者說,荒蕪星球掩埋的萬年秘辛!

    仲孫沅說,“現(xiàn)在時間也不早了,你先下去歇息吧,我再忙一會兒……”

    等阿琢遵命退下,仲孫沅看著那抹背影,鬼使神差地提筆在嶄新白凈的白紙上寫下兩個字。

    仿佛呢喃一般低聲念道,“姜……姬……”仲孫從姜,姬者為女。

    她自詡聰明,其實也是個糊涂人,竟然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端倪。

    聯(lián)邦軍校每年的招生考試都不一樣,不但是題目,還有形式和考題數(shù)量。仲孫沅那一屆的招生考試可給當時的應(yīng)屆考生留下一輩子都抹不去的深刻陰影,考試難度堪稱百年之最!

    一萬八千道考題,十八門科目每一門一千道,考試時間四十八小時!

    仲孫沅能在那一屆學生中擁有那么高的聲望,除了她軍訓時候的突出表現(xiàn)以及后來的專業(yè)雙、修,另一個重要因素便是招生考試上的獨樹一幟!獨占鰲頭,分數(shù)之高令人膜拜。

    當年的李軒作為特招生,他的考試成績好不好并不重要,反正都會被第一軍校錄取,所以他的********都是瞎比寫的,對了或者錯了,并不影響最終結(jié)果……現(xiàn)在么……

    “我能吃后悔藥么!”李軒看著答題板,恨不得以頭搶地,將幾天前的自己狠狠掐死!

    早知道入學招生考試那么變、態(tài),他就不選擇留級重考了,直接從四年級開始讀,可惜世上沒什么后悔藥,李軒就算把腸子悔青了,也不得不硬著頭皮面對這場維持4時的硬仗!

    “也沒什么難度,看來不用擔心李軒……”考場外頭,仲孫沅作為特殊監(jiān)考人員,手中也有一份考試題目。粗粗瀏覽,內(nèi)容范疇在標準之內(nèi),題目比她當年考的試題簡單多了。

    姜瀾月伸頭看了一眼考題,以她現(xiàn)在的學識儲備來說,這些題目不算難,但想要快速精確回答,還是挺累人的,“李軒不是留級跟著這一屆新生讀一年級么,為什么還要參加入學考?”

    雖然聯(lián)邦軍校這兩年都在輿論的風口浪尖,但畢竟是聯(lián)邦最高學府,地位根深蒂固,外界言論并不能撼動它的地位。所以,這一屆的應(yīng)考生數(shù)量依舊驚人!

    鑒于考生眾多,需要的監(jiān)考人員自然少不了。仲孫沅、姜瀾月以及許多聯(lián)邦軍校高年級學生都會作為特別監(jiān)考人員出席考場,協(xié)助軍校的監(jiān)考老師維持考場秩序。

    “……至少要有一個看得過去的成績,雖然可以跟著新一屆學生重讀,但分配到第一軍校還是最末的軍校,依舊要看成績的�!敝賹O沅蹙眉,軍校有軍校的規(guī)則,不能隨意打破。

    姜瀾月聽了,聳了聳肩,對李軒愛莫能助。依照她對李軒的了解,那小子估計正欲哭無淚。

    “我去下一個考場巡視,這些學生還是蠻老實的么……”姜瀾月隨意掃了一遍考場,每個學生都低著頭老老實實答題,爭分奪秒的架勢,讓人感覺像是在打仗一樣。

    仲孫沅聽到這話,不由得想起她以前幫墨肇作弊的場景。與此相交而言,這一屆的考生貌似都挺老實�?紙霾⒉唤棺鞅�,但手段必須高明。沒被抓到的作弊,哪里算得是作弊?

    她低頭查看了一下考場分布,回想李軒的考試證內(nèi)容,正好是她接下去要巡視的考場。

    仲孫沅和姜瀾月分開,“那成,我順道去看望一下李軒�!�

    ===第320節(jié)===

    后者暗暗翻了個白眼,仲孫沅哪里是去看望李軒啊,分明是去看李軒抓耳撓腮的窘樣。

    巡視考場的工作挺無聊的,唯一的樂趣就是抓作弊考生了。仲孫沅兜了一圈,還真讓她抓了幾個作弊比較粗糙明顯的學生,至于其他的……她倒是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畢竟,作弊其實也算是考試環(huán)節(jié)之一,沒必要逮著誰都抓。

    入學考試采取實時批卷制度,寫下答案之后天腦就會自動批閱,分數(shù)可以從監(jiān)考人員的總機查看。李軒再怎么說也是仲孫沅傾注心血培養(yǎng)的,學習雖然不是他的強項,但也沒丟人。

    她很輕松就在前一百找到李軒的考試證號,看了眼答題率和正確率,勉強算差強人意。

    只是,還沒等她收回嘴角彎起的弧度,李軒的名字陡然暗了下來,變成了鮮紅刺目的紅色!

    這個場景她十分熟悉,分明是考生被抓到確切作弊證據(jù),然后被剝奪考試資格的訊息!

    下一秒,聯(lián)絡(luò)總機發(fā)來被剝奪考試資格的考生訊息,仲孫沅掃了一眼,果然是李軒,而抓到他作弊的巡考人員則是一個名叫維格茲的四年級學生……維格茲……傳說中的首席生!

    仲孫沅瞇了瞇眸子,雙唇抿緊,整個人都散發(fā)著不好惹的氣息。

    與此同時,李軒這邊也冒火了。他抑制不住自己的直接暴脾氣,起身一掌掀翻了考桌,白皙的臉頰因為憤怒爬上了紅暈,額頭青筋直冒,“說我作弊,拿出證據(jù)!”

    李軒心里門兒清,這次考試他的意義是什么。事實上,哪怕他的考試成績只有零分,也能進入排名末尾的軍校,但要是因為作弊被剝奪了考試資格,那他也沒了再次進入軍校的資格。

    “呵,這里不是你可以喧嘩的地方,干擾其他考生考試,罪加一等!把這個考生帶出去!”

    和李軒對峙的是一名金發(fā)少年,他的個子很高,宛若天成的完美容顏男女通殺,那雙湖綠色的眸子閃爍著些許厲色和厭惡,淺金色的碎發(fā)在室內(nèi)光線的照射下折射著迷人色彩。

    李軒簡直要氣炸了,他以前雖然是個學渣,但現(xiàn)在可不一樣了,不敢和仲孫沅搶學神的稱號,多少也算得上學霸一枚。依照他如今的實力,考這些東西還需要作弊?

    “你故意針對我!”李軒對旁人的好惡十分敏銳,這個監(jiān)考學生一進考場就鎖定了他。

    李軒這么一說,耳旁傳來其他人的嗤笑聲,仿佛聽到了什么潑天笑話,“你笑什么?”

    笑出聲的是固定這間考場的監(jiān)考老師,光看模樣,對方的年紀也不大。

    維格茲一反面對李軒的冷傲,對那名監(jiān)考老師欠身鞠躬,恭恭敬敬喊了一聲,“老師好�!�

    “嗯,你帶這個考生下去,別讓他破壞考場秩序�!蹦俏焕蠋煂χS格茲點點頭,兩人顯然是認識的。事實上,維格茲雖然不是他教導的學生,但他對這個天之驕子很有好感。

    為人謙遜,做事剛正不阿,不偏不倚,辦事能力又十分優(yōu)異,哪個老師會不喜歡?

    李軒聽到監(jiān)考老師這話,氣得眼睛都睜圓了。瑪?shù)�,這算什么事情?作弊也要講究證據(jù)�。�

    “我沒有作弊!”李軒雖然是個混不吝的,但不該他背的鍋,他堅決不承認的,“我沒作弊!”

    然而,斷定李軒作弊的人卻是聯(lián)邦軍校風頭正勁的天之驕子,也是所有參與監(jiān)考工作的學生首席,他的話基本是板上釘釘。相較于維格茲的斷言,李軒的申訴就顯得單薄無力了。

    維格茲從頭到尾都表現(xiàn)得十分冷靜,手里又捏著證據(jù),一副胸有成竹的自信模樣,反觀李軒卻是高喊和掀桌,嘴里說著自己沒有作弊,卻沒有證據(jù)。兩者一對比,高下立判!

    “證據(jù)確鑿,真理不是誰高聲,就站在誰那邊的。依照你的素質(zhì),也不適合進入聯(lián)邦軍校�!�

    監(jiān)考老師看到李軒這個反應(yīng),眉頭蹙緊。很顯然,他對李軒的第一印象十分糟糕。

    維格茲露出略顯歉意的笑容,彬彬有禮道,“抱歉了,你若是不滿這個決議,可以等會兒再詳細講述,現(xiàn)在是在考場,不能因為你一人而耽誤其他考生的考試……”

    李軒感覺自己肺都要氣炸了,再次重復點明,“我沒有作弊,那東西我也不知道怎么來的!”

    他說的那東西,其實是一枚極其小巧的芯片。別看它體積小,卻裝了海量題庫和知識重點。

    這也是維格茲判斷李軒作弊的鐵證,也因為這樣,監(jiān)考老師才沒有反對維格茲的判定。

    面對李軒的話,維格茲只是有風度地笑了笑,仿佛眼前暴怒不安的不是人,而是可笑滑稽的猴子。李軒的舉動也引起其他考生的不滿,作弊被抓還這么囂張,哪個窮地方來的?

    正當李軒想著要不要給眼前的金毛一些顏色瞧瞧,熟悉的清冷聲音從門口傳來。

    “李軒,回到你的位子答題,吵吵嚷嚷像什么樣子!”

    仲孫沅看著考場鬧劇一般的場景,深幽的眸色一凌,連帶聲音都冷了好幾度。

    她雙手環(huán)胸,發(fā)現(xiàn)其他考生暗中注視的目光,眉心不由得蹙氣,連帶口氣都糟了,“這種程度的熱鬧都能讓你們分心么?其他人該考試考試,不想考了全部出去,恕不伺候!”

    得,維格茲只是想抓李軒這么一個作弊學生,仲孫沅一句話是想打發(fā)整個考場的學生。

    對于突然出現(xiàn)的仲孫沅,維格茲溫和有禮的笑容略微收斂,考場的監(jiān)考老師更是眉心大蹙,不過看到仲孫沅身上的軍校制服,自然也知道她的監(jiān)考身份,不由得略含怒氣地呵斥。

    “這話是你一個學生能說的么?”一句話打發(fā)一個考場25個學生?口氣很大啊。

    仲孫沅視線順著聲音掃去,冷嗤一聲,回敬道,“同樣的,不調(diào)查就定性作弊,這是一個監(jiān)考老師應(yīng)該做的?你要是能勝任這份工作,那就敬業(yè)一些,若是不能,也希望你能出去!”

    這一話剛出口,整個考場紛紛傳來低聲抽氣的聲音。那些考生怎么也沒想到,竟然有學生可以這么強勢,直接和監(jiān)考老師杠上。這個女生是誰,這膽子也太肥了些。

    維格茲的笑容僵硬了幾分,似乎沒想到仲孫沅一來就這么強勢,反駁他對李軒的判定不說,還把這間考場的監(jiān)考老師語言削了一頓。強勢道不容情的地步,也是沒誰了。

    “這位同學,包庇作弊考生,這可不是一個軍校學生該有的舉止�!本S格茲臉色難看地說。

    作為矛盾的中心人員,李軒偷偷看了眼臉色不善的仲孫沅,身子暗暗瑟縮。被那雙凌厲的眼睛盯著,他下意識就回想起被仲孫沅拳拳到肉教訓的“切磋場景”,往事不堪回首。

    維格茲沒有看到李軒的反應(yīng),繼續(xù)說道,“……而且尊師重道,這也是基本的素養(yǎng)。”

    這個女生是誰��?感覺有些熟悉……站在維格茲身后的兩名巡考學生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迷惑以及隱隱的熟悉。等仲孫沅走進,這兩人的表情又變得古怪起來。

    所謂女大十八變,更別說因為魂魄影響加上身體發(fā)、育,仲孫沅如今的樣貌和兩年前自然有了不小變化,不過熟人還是能立刻分辨出來的。只是那些只有一面之緣的,認出來有難度。

    換成其他人,估計要認不出來了�?芍賹O沅就不一樣了,一般人看一眼就會記得深刻。

    倒不是說仲孫沅的樣貌多么特立獨行,而是她作為聯(lián)邦軍校的學生,本身具有有一個十分明顯的標志,當然,那也是她暗暗咬牙切齒的“巨大缺陷”——身高!

    縱觀整個聯(lián)邦軍校,除了那些種族限制的異族女性學生,身高能低于成年女性身高平均值的,那可真是鳳毛菱角。恰恰不巧,仲孫沅距離平均值還差了整整十厘米!

    氣勢強成這樣,敢和監(jiān)考老師正面杠,個子還那么矮的女生……除了仲孫沅,還能有誰?

    要是以前,他們還想不到仲孫沅身上,畢竟這人已經(jīng)是失蹤人口了�?勺罱欢螘r間,校內(nèi)已經(jīng)傳開很多小道消息,都說仲孫沅即將回歸聯(lián)邦軍校,想到她也挺正常。

    如果眼前的人真是仲孫沅,她有這樣的反應(yīng),那是一點兒都不奇怪。想想當初,別說監(jiān)考老師了,這個人可是連軍訓總教官都敢揍,至于還只是學生的維格茲,更加不放在眼里。

    仲孫沅也注意到那兩個學生徘徊在自己發(fā)頂?shù)囊暰,似乎想到什么,眼角不由得暗暗抽搐。

    “仲……仲孫首席?”其中一名學生嘗試性喊了一句,一旁的維格茲臉色巨變。

    仲孫沅聽到這個熟悉的稱呼,冷冽的表情終于回暖,多了些暖意,“現(xiàn)在的首席可不是我�!�

    否認了首席生的身份,卻也承認了她就是仲孫沅。盡管首席生一度被仲孫沅吐槽為同屆學生的保姆,但毋庸置疑,這也是同一屆學生中最優(yōu)秀的存在,即是強者,給人的印象最深。

    若非如此,那兩名和她僅有一面之緣的學生,也不會在兩年之后認出她的身份。

    被仲孫沅這么一說,那個開口的學生也暗暗道了一聲壞了……在新任首席生面前喊前一任,這不是得罪現(xiàn)任的節(jié)奏?盡管維格茲在學生中的名聲很好,但也難保對方不會記仇。

    維格茲的表情只維持了一瞬,又恢復溫和常態(tài),對著仲孫沅伸出手,笑著說道,“原來是仲孫同學,以前在學校經(jīng)常聽人說起你。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維格茲,這一屆的首席生。”

    她伸手和對方虛握一下,一股說不出的陰毒氣息順著對方的指尖滲入她的肌膚,順著經(jīng)脈流淌,冷得令人忍不住渾身戰(zhàn)栗。仲孫沅臉色微變,望向維格茲的眼神也凌厲了起來。

    “仲孫沅,請多指教�!闭f著,指尖凝出一股細密劍氣。

    維格茲頗有風度的表情霎時凝固,伸出的右手像是遭受某種可怖的凌遲,一陣鉆心裂肺的疼痛蔓延全身。偏偏他還不能露出異樣,兩者虛握之后,很快就分開。(。)

    第566章

    因為我說了算上

    所謂禮尚往來,在仲孫沅看來就是別人給了你什么,你就要還回去什么。

    來而不往非禮也,君子之道,她一向奉行得十分徹底。

    對方先暗地里做手腳,那也別怪她還以顏色。

    仲孫沅表面維持著常色,然后不動聲色地抽回手,但那種仿佛滲入魂魄的陰寒仍舊揮之不去,右手手腕之下的部位像是放在零下幾百度的冷凍室存放,感覺不到半點知覺。

    她暗中蹙著眉,一邊調(diào)動靈力將殘留在經(jīng)脈內(nèi)的詭異寒氣驅(qū)散至一點,然后逼出體外。

    等那股陰寒之氣盡數(shù)驅(qū)散,冷硬的右手才慢慢恢復了知覺,但想要完全正常,還需要一些時間。見狀,仲孫沅微微勾唇,如墨般的眸子閃爍點點興味,看向維格茲的眼神發(fā)生了變化。

    如果說之前還只是將維格茲當成可有可無的絆腳石,那現(xiàn)在她要重新衡量這人的分量。

    按照姜阮和君沂兩人的說法,維格茲是出身相當普通平凡的少年。在進入聯(lián)邦軍校之前,他的表現(xiàn)并沒有多么突兀,除了腦子聰明一些,為人處世圓滑了一些,也沒怎么出格。

    可是剛剛那個照面,她可以肯定,維格茲的真實履歷恐怕和他學籍上的記載有很大出入!

    甭管是扮豬吃老虎也好,亦或者他從頭到尾都隱瞞了真實過往,仲孫沅可不會掉以輕心了。

    畢竟,她在這個世界也算待了幾年了,不說十分了解,但大體情形還是知道一些的。

    太叔妤瑤已經(jīng)算是這個世界稍有的基因解鎖高手,但即使是她,也沒有系統(tǒng)的修行方式,更別說提煉出精純正統(tǒng)的靈力了。反觀這個叫維格茲的,卻是一身至陰至寒的冰屬性靈力!

    仲孫沅這邊暗暗吃驚,一向自信的維格茲也在心驚膽戰(zhàn)。他承認,剛才那番挑釁的舉動太過魯莽,但開弓難有回頭箭,他選擇挑釁試探仲孫沅的時候,就沒想過要隱瞞什么。

    可出乎他的預(yù)料,仲孫沅不但輕描淡寫接下他的試探,還以牙還牙,半點兒不肯吃虧。

    而他無往不利的手段像是失了靈,竟然沒給這個女人造成任何損傷!

    想到這里,右手又傳來延綿不絕的陣陣劇痛,將維格茲從深思拉回了現(xiàn)實。

    他視線下移,落到自己的右手。從外表看去,他的手修長精致,宛若白玉般剔透,但這張外皮之下的血肉卻淋淋可怖,像是被無數(shù)鋒利的鋒刃切割分裂,剝奪了他對手的控制權(quán)。

    深吸一口氣,維格茲下意識將右手放在腰后,避開仲孫沅似笑非笑的注目。

    這個女人比他預(yù)想中還要麻煩得多,并且他在對方身上看不到半點兒上層腐朽有的矜持……或者說是打腫臉充胖子的死要面子。這從剛才吃了暗虧,立馬就找回場子能看出一二。

    “久仰大名,沒想到離開兩年,軍校竟然出現(xiàn)像首席這般玉樹蘭芝的人物�!�

    仲孫沅笑著夸贊,好似剛才和維格茲暗暗較勁兒的人不是她一樣。同樣的話,從不同人嘴里說出來,含義自然也是不一樣的。換成旁人,多半有諂媚之嫌,但仲孫沅卻不一樣。

    她這么說,頂多算是實話實說罷了。因為光從外表來看,維格茲也算擔得起這四個字夸獎。

    “這話應(yīng)該由我來說才對,以前經(jīng)常聽旁人說及仲孫同學的事跡,一開始還有些不信,不過看到真人之后,才知道某些傳聞還是有些可信度的。”例如囂張跋扈這一項,絕對超標!

    聽著對方夾槍帶棍的暗諷,仲孫沅心中暗暗冷笑,還真是善者不來,來者不善呢。

    如果說她之前還只是將維格茲當成普通小屁孩兒看待,覺得沒什么威脅力,現(xiàn)在卻真正上了心,“彼此彼此,我也從姜學長那邊了解一些關(guān)于你的消息,結(jié)果么……見面不如聞名�!�

    維格茲嘴角的暗諷猛地一僵,似乎沒想到仲孫沅會當著這么多人面不給他面子,甚至還光明正大地表示她的不喜。按照其他軍校學生的作風,再不喜歡也會維持基本的和平表現(xiàn)��!

    他有些不虞地問道,“仲孫同學,有什么話盡可以攤開來說,何必這么陰陽怪氣?”

    “還不明白么?”仲孫沅笑了笑,雙手環(huán)胸,視線瞥了眼一旁裝鵪鶉的李軒。

    觸碰到自家小伙伴的視線,李軒的心肝兒下意識顫了顫,有種不祥的預(yù)感……他自己還覺得委屈呢,考試考得好好的,莫名其妙有人跑過來說他作弊,還拿出了連他都不知道的證據(jù)。

    維格茲直覺有些不妙,但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對方已經(jīng)高傲地微揚下巴,眼神帶著睥睨之色。

    “你難道不是因為我的緣故,所以栽贓陷害李軒作弊么?說一句見面不如聞名,已經(jīng)是很給面子了。”仲孫沅不如維格茲那般長袖善舞,但先發(fā)制人她懂啊,“難道不是這樣么?”

    如果維格茲抓著她對監(jiān)考老師不敬這個把柄,輿論上仲孫沅有可能會吃虧,更別說他手里還有李軒作弊的“證據(jù)”。盡管她不在意所謂的輿論,但也夠惡心人的了。

    考場的一眾考生紛紛當了吃瓜觀眾,注意力被這邊的交鋒吸引,根本沒辦法將心思放在試題上。近距離圍觀聯(lián)邦軍校學生撕比,這可不是什么時候都能碰到的!

    他們不知道仲孫沅是誰,也不清楚維格茲在聯(lián)邦軍校的身份,但光從他們一行人和監(jiān)考老師的態(tài)度來看,這兩人都不是什么善茬。大庭廣眾之下撕破臉皮,也是難得的場景誒。

    ===第321節(jié)===

    維格茲臉色變得極其陰冷,還有些說不出的屈辱之色,仿佛仲孫沅方才的質(zhì)問觸到了底線。

    “仲孫沅,你作為前一任首席生,應(yīng)該知道首席生是所有同級生學習的表率,要對自己的一言一行負責。像你剛才那樣不負責任的污蔑言行,卑劣的揣度,我有權(quán)讓你當眾向我道歉!”

    “嘖,這些不用你說我也懂,但是捫心自問,你真的做到了?我仲孫沅,還需要惡意揣度你的言行,污蔑你的名譽?事實便是事實,有什么就說什么。反觀首席閣下,不問青紅皂白,僅憑一件證據(jù)不足的芯片便判定李軒有作弊嫌疑,誰給你這么大的權(quán)利?這位監(jiān)考老師么?”仲孫沅指著那名臉色鐵青的監(jiān)考老師,輕聲質(zhì)問道,“他不配,你也不配!”

    要不是場景不適合,李軒還真想給仲孫沅鼓掌……被人全心全意維護的滋味,簡直要上癮!

    維格茲不怒反笑,手中捏著一條小規(guī)格透明密封袋,里面躺著一張小小的黑色芯片,體積十分精巧,“你覺得這份知識儲備芯片不足以作為李軒作弊的鐵證?”

    只要是眼明的人都能看出來,這張芯片出現(xiàn)在考場,不管是從誰那里搜出來的,都可以釘實作弊罪名。更別說這枚芯片確確實實是從李軒那邊找出來的,這一點整個考場以及監(jiān)考老師,乃至考場監(jiān)控系統(tǒng)都能作證!若非維格茲觀察力驚人,根本不可能發(fā)現(xiàn)。

    李軒覺得冤枉憋屈,他根本不知道這枚芯片的來源,一切都發(fā)生得莫名其妙。

    “沅沅,這東西我真不知道怎么來的,這家伙過來巡考的時候,經(jīng)過我身邊就說我身上有作弊嫌疑,然后……”李軒硬著頭皮解釋,如果他不是當事人,說不定也會覺得是作弊。

    維格茲聽李軒辯解不下去了,不由得輕蔑冷笑一聲,視線盯準了仲孫沅。

    “誰作弊都有可能,唯獨他沒這個必要�!敝賹O沅面對數(shù)十雙眼睛,自信一笑,毫不在意地說道,“他是聯(lián)邦錄取特招生,哪怕這次考試只有零分,一樣能進入第一軍校,不知道么?”

    霎時間,整個考場喧嘩不斷,似乎在質(zhì)疑仲孫沅這話的真實性。

    維格茲臉色一變,仲孫沅說的這件事情他根本不知道,“學校方面并沒有特招先例……”

    “你錯了,李軒原本是和我同一屆的軍校學生,不過因為這兩年發(fā)生了一些事情,耽誤了學業(yè),他覺得自己跟不上目前的學習進度,才會選擇入學考,并且,他今年依舊是特招生�!�

    兩只腳都已經(jīng)踏進旁人夢寐以求的聯(lián)邦軍校,還有必要多此一舉跑去作弊,腦子張坑了吧?李軒對此卻十分懵逼……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這樁事情,他今年也不是什么特招生啊。

    面對李軒茫然的眼神,仲孫沅暗中狠狠甩了個眼刀——這缺心眼兒的孩子,被人暗算了,還特么不知道怎么被暗算的,說是傻白甜呢,還是傻白甜呢,還是說傻白甜?

    “至于為何有資格被聯(lián)邦軍校特招,自然有足夠優(yōu)秀的地方,三年前的他有這個資格,現(xiàn)在一樣也有,而且只多不少。”仲孫沅笑著看向維格茲,“并且,你說這東西是李軒的……那么,上面有他的指紋,或者任何體表物質(zhì)么?你說這是從李軒身上取出來的,證據(jù)呢?”

    全場沉默,只有仲孫沅的聲音傳遍整個考場,“凡事講究證據(jù),你手中這是證據(jù),但在沒有進行周密檢查,確定這是李軒所屬之前,便不算鐵證!再說一句,任何事情……在沒有徹底定性之前,哪怕你是首席生,一樣沒有資格剝奪任何一名莘莘學子的考試資格�!�

    維格茲臉色倏青倏黑,被仲孫沅這么一番話嗆得怒火中燒。

    “我不介意你手中的證據(jù)攤開來,讓人光明正大檢查,它到底屬不屬于李軒,你敢么?”

    仲孫沅嗤笑一聲,眸子掃過李軒,眼神一凌,冷斥道,“還不回你的位子繼續(xù)考試,拿不下前百,建議你還是自裁謝罪吧。你不丟人我還丟人,回爐重造還這么不安生!”(。)

    第567章

    因為我說了算中

    “……這人是誰啊?感覺態(tài)度好強硬……”

    仲孫沅來得風風火火,走得也是干脆利落,留給在場眾人的卻是一個一個不解的謎團。

    例如,他們現(xiàn)在都有一個共同的疑惑——她是誰?居然有膽子反駁首席生,嗆聲監(jiān)考老師!

    反駁監(jiān)考老師不算啥大事兒,但問題是——這位監(jiān)考老師可是來自聯(lián)邦軍校!跟對方對著干,不怕被穿小鞋子?換成一般人,要是沒點兒背景,就算是被欺負了,也只能忍氣吞聲。

    光從這一點來看,在場的明眼人縱然不知道仲孫沅是誰,對她背后勢力的評價也相當高。

    當事人走了一個,但還剩下兩個在場……這么想著,一些膽子比較大的考生暗暗將視線轉(zhuǎn)移到維格茲和李軒身上,眼神帶著幾分探索和打量,似乎想看出些什么蛛絲馬跡。

    前者佇立原地,細白的肌膚泛著鐵青,額頭的青筋暗冒,后者則一邊輕笑著一邊哼著小調(diào)兒,將剛才掀翻的考桌擺正,重新回到位子安安靜靜考試,絲毫不受之前的鬧劇影響。

    李軒提筆答了幾道,對著旁邊的維格茲低聲道,“學長留在這里,別人沒辦法安心考試啊。我倒是不在意,死豬不怕開水燙,但其他學生細皮嫩肉的,可經(jīng)不起學長這番威壓。”

    維格茲仿佛這會兒才恍然回神,眼神復雜莫名地盯著李軒低下的發(fā)旋兒看了兩眼。

    “學弟,古文化有句話說得好,人在做,天在看,希望你也能問心無愧!哼!”

    維格茲冷硬著臉,冷哼一聲大步離開這間考場,跟著他的巡考學生也連忙跟了上去。

    雖然李軒被維格茲明里暗里警告嘲諷了一番,但他身正不怕影子斜,沒做過的事情就是沒做過,何必承認?真要說問心無愧,他是敢這么摸著良心說的,就不知道這位學長敢不敢了!

    “看什么看,都專心考試�!北O(jiān)考老師被仲孫沅當著那么多學生的面斥責,險些下不了臺,此時臉上也十分不好看,但心里卻暗暗將那名不知天高地厚的女生記了下來,準備秋后算賬。

    李軒一手支著下巴,一手快速答題,聽到監(jiān)考老師那么說,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呵~”

    監(jiān)考老師又不是聾子,當即狠狠瞪了一眼李軒,用力捏緊了手中的監(jiān)考器,指節(jié)發(fā)白。

    另一邊,維格茲離開考場差點撞上巡邏清掃的機器人,直接將手里的密封袋丟了出去。

    跟著他巡視考場的兩名學生暗暗對視一眼,其中一人訕訕開口,“首席,證據(jù)就這么丟了?”

    維格茲抿緊了唇,面相顯得有些倔強,因為心頭怒火旺盛,他周遭的溫度都感覺有些逼仄。

    眼前似乎還閃動著仲孫沅嗤笑的臉,耳邊一遍一遍回響對方冷漠的話語。

    他抬手松了松松綠色的領(lǐng)帶,眼神冷然道,“那位既然敢這么說,那么不管是不是作弊證據(jù),反正最后拿到我們手上的,就是她想拿出來的東西……呵,畢竟軍校從來不缺特權(quán)�!�

    這一句話,看似沒有針對什么,但很輕易就表達出維格茲此時的真實想法。他的意思很簡單——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仲孫沅想要保住李軒,她又是真正的特權(quán)階級,有的是辦法洗白。

    “可是……仲孫同學一向是光明磊落的人,也不屑這種伎倆吧。再者說了,要說特權(quán),她以前在學校也都是靠她自……”一人猶豫著想要辯解,卻被同伴暗暗拉了拉袖子,閉嘴了。

    “呵!”維格茲腳步一頓,臉上的笑容有幾分不自然和扭曲,反問道,“是么?人都是會變的,更別說那位了,一朝飛上枝頭,恐怕已經(jīng)得意地忘記根本了。在她之前,有誰接到這屆有特招生的消息?恐怕……只是臨時提出來的借口,為了壓下李軒這件作弊丑聞罷了!”

    兩位學生啞口無言,但當著維格茲的面又不好進一步為仲孫沅辯解,只得選擇沉默。

    三人一路無言,一路上都是帶著凝滯的氣氛巡視考場,倒是讓一群可憐的學生心驚膽戰(zhàn)。

    一輪巡考結(jié)束,三人因為后續(xù)分工不同,這才分開,這時那兩名學生才有機會低聲交流。

    “你傻啊,首席明顯和仲孫同學不對付,你當著他的面幫另一人說話,這不是得罪人么?”

    說話的是之前暗示同伴別聲張的學生,他的面相帶著一股圓滑和機靈,也懂眼色氣氛。

    “嘖,得罪就得罪唄,我又不怕他�!蓖闈M不在乎聳肩,面色有些不虞。

    “這不是怕不怕,而是你要知道……現(xiàn)在的首席是維格茲,不是仲孫沅!”

    現(xiàn)在這個情形,維持中立可比偏向一邊要好得多。就算要偏向仲孫沅,也得等維格茲丟了首席生身份!在聯(lián)邦軍校,每一屆首席生手中享受的資源,可比其他人想象中還要多。

    縱使維格茲不能拿仲孫沅怎么辦,但想要收拾一個普通的學生,太簡單不過了。

    “嘖,這話說得真勢利!要說服人,我還是覺得仲孫同學更加能令我信服一些。別管作弊是不是真的,至少她的氣勢更加足一些,反觀維格茲首席……雖然挑不出他的錯,但沒有將證件拿去檢驗,就武斷覺得仲孫同學會暗中做手腳,這種小人心理真不討喜。”

    明明只是單純的校園而已,某些人總是喜歡弄得刀光劍影,比那些演員拍的宮心計還要陰云詭譎,“你那么怕維格茲干嘛,他是首席生不假,但也和我們一樣是聯(lián)邦軍校的學生�!�

    在校園這個環(huán)境,就算給穿小鞋子,頂多也是孤立排擠這種不入流的手段,他才不怕呢。

    另一人聽后,也是猶豫一番,不敢肯定地說,“……雖然你說得也有幾分意思,但今非昔比!仲孫同學又不是以前那個無依無靠的人,人家有太叔家族做靠山,我覺得首席說的話也有道理。她要是真的想要保住那個叫李軒的考生,在芯片的檢驗結(jié)果上做手腳,容易得很�!�

    “呵,他不是沒把證據(jù)拿過去檢查么?沒發(fā)生的事情就主觀臆斷……我還是不喜歡!”

    得,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兩人面面相覷,似乎也不知道該相信誰多一些了。

    另一廂,李軒考試資格險些被剝奪的消息也傳到有心人耳朵里。

    姜阮原本和君沂對坐著喝茶談話,聽到這個消息,手中的茶壺不由得一頓,兩人面色微寒。

    “這是怎么回事?學弟雖然不怎么靠譜,但依照他的能力,還不需要依靠那種手段吧?”

    君沂和李軒接觸很少,但光沖著對方陪著自家妹子流亡在外兩年有余,他也得偏向李軒。

    姜阮微微沉吟,輕聲道,“君沂,這事情先不急下結(jié)論�!�

    君沂抿緊了薄唇,棱角越發(fā)鮮明的臉上帶著幾分動搖,“你是說,李軒有可能真的作……”

    “不是這個意思,其實我和你一樣,都不相信李軒學弟會主動作弊。”姜阮動作行云流水般為君沂沏了茶,沒有絲毫溢出,室內(nèi)彌漫著茶水清香,“但是不能保證‘被動作弊’�!�

    對于李軒,姜阮其實挺放心的,哪怕這位學弟內(nèi)心也不乏陰暗一面,但總體上還能受理智控制。怎么說也是仲孫沅一力培養(yǎng)的后輩,想走歪也不容易。所謂作弊,更像是有心人陷害。

    “被動作弊?”君沂將這四個字喃喃念了一遍,仍舊有些不解,“李軒沒那么招人恨吧?”

    “未必,表面上看著挺低調(diào),誰知道背地里有多少人看他不順眼?”

    姜阮倒是不急不忙,絲毫沒有為李軒擔心的模樣。他眼瞎但心不瞎,在聯(lián)邦軍校傳出疑似作弊的丑聞,作為當事人的李軒還能安安穩(wěn)穩(wěn)繼續(xù)應(yīng)考,說明已經(jīng)有人出面將事情壓下來了。

    縱觀整個聯(lián)邦軍校,有能力又和李軒有這份關(guān)系的……除了十三娘,還能有誰?

    “你有可能不知道,李軒學弟在剛?cè)肼?lián)邦軍校之前,就被人下了能迷惑神智的雪眠蠱……雖然不知道下蠱和栽贓陷害的是不是一伙人,但他招人恨這一點,那是不能否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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