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不是瘋子，你卻是懦夫。阿爹，我敢明著為阿娘豁命，你卻不敢光明正大為你心尖上的女人報(bào)仇。
「你不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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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舅母在場，阿娘生前所帶來的陪嫁都被清點(diǎn)干凈，隨我?guī)ё摺?br />
祖母心有不愉，卻說不出什么來。
她不愿讓弟弟走。
當(dāng)夜，阿弟滿身紅疹，高燒不止。
舅母狠狠鬧了一通，氣暈祖母，阿爹扶額擺手。
「你帶走，你統(tǒng)統(tǒng)帶走！
「我又不止這一個(gè)兒子！
「滾！你們都給我滾！」
舅母將阿娘在娘家時(shí)住的院子辟給了我，我?guī)е⒌芎蛬邒呔幼≡诖恕?br />
作為對舅母的回報(bào)，我替表姐入宮做了寧昭公主的伴讀。
寧昭公主生性跋扈，不好相處。
接二連三入宮的伴讀都哭著回來，被折磨得不像話。
這回輪到外祖家，舅母不忍自家女兒受苦，我不愿留在魏家。
我們一拍即合。
入宮第一日，我就被罰跪。
理由是，我的發(fā)髻不好看。
我笑著謝恩。
第二日，我被吊在樹上。
我亦是笑著謝恩。
直到我暈過去，被太子所救。
我醒來時(shí)，太子正在斥責(zé)寧昭。
我忍著虛弱疼痛，跪地叩頭。
「是我打碎杯盞冒犯殿下，殿下這才罰我。」
太子訓(xùn)誡的聲音一頓，寧昭咬唇看我。
太子深呼吸一下，敲著寧昭的頭。
「她不是你宮里的奴婢，她是你的伴讀，是大臣之女，她母親是平遠(yuǎn)侯之女，父親是左詹事，你怎可無理�！�
寧昭哼了聲。
「不過四品官家的女兒，有什么的，我打殺了她又如何？」
「寧昭！」
太子似是不忍，壓低了聲音。
「她母親剛過世，你待她好些，她同你一樣沒了阿娘，你該知她心中凄苦�！�
寧昭這才住了嘴，看向我的眼神和善了些。
太子扶起我，朝我笑了笑。
「好了，快休息吧，你身子弱，孤讓太醫(yī)給你開了方子。阿昭只是刁蠻了些，本性不壞，你別怨她�！�
「公主殿下待我很好。」
自這日以后，或許寧昭是看我和她一樣沒了娘，待我好了許多。
不再隨意地處罰我。
我每日跟在她身后去學(xué)堂。
陛下寵愛寧昭，給她殊榮讓她和諸位皇子一起念書。
我隨侍左右，學(xué)御下之術(shù)、習(xí)為君之道、聽百家之言。
寧昭不愛聽這些，所有的課論皆由我代筆。
她愛出風(fēng)頭，也愛虛名。
我的文章為她掙來太傅的夸贊。
輪到我自己的文章時(shí)，我便藏鋒，顯出平庸來。
我待她并不一味順從，諸事迎合，碰上大事，拼死阻攔。
她當(dāng)時(shí)生氣，對我打罵，事后吃了虧，失了面子，又念起我的好來。
日子久了，她反而離不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