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看著將人引進(jìn)會客室,然后出來倒水的秘書,蔣安毫不委婉地問著。
秘書被突然竄出來的蔣安嚇了一跳,看了眼會客室方向,壓低聲音道:“蔣總的朋友,國外回來的�!�
只知道這么多的秘書如實告知,然后端著水進(jìn)去了。
【是父親國外認(rèn)識的女人!】
蔣安又發(fā)了一條,字面意思一點問題沒有,至于會不會引人瞎想,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本應(yīng)回到工位的蔣安也不走了,就在茶水間坐著,這里能看到會客室的門,到時候父親和那個女人的一舉一動他都能看到。
蔣安沒有等多久,五分鐘左右人就回來了,蔣嶠邁著大步一路疾行,心里想著趕緊開完會,然后同禾禾一起回家。
秘書見到蔣總,正準(zhǔn)備匯報町町小姐來訪的事,就見一道粉色身影從自己眼前閃過。
“honey!”
發(fā)現(xiàn)蔣嶠的町町小姐,直奔而去要擁抱蔣嶠。
蔣安見狀用自己生平最快的反應(yīng)速度,拿出手機(jī)打開和林禾的對話框,開啟視頻錄制。
父親要是抱了這個女人就死定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蔣安目不轉(zhuǎn)睛盯著手機(jī)屏幕,然后眼睜睜看到那個人......飛走了?
沒錯,飛走了!
手機(jī)屏幕的畫面能看到穿著粉色裙裝的金發(fā)女人,一整個以側(cè)面翻轉(zhuǎn)的弧度落地。
而給她一腳的人,正是蔣嶠。
蔣安:......
他知道圈內(nèi)傳聞父親是個不近女色的人,蔣安是頭一回見到具象化情況。
這么......不近的么......
讓蔣安覺得更魔幻的一點,是那個妖嬈金發(fā)女人開口了,一說話聲音老粗了。
“蔣嶠!你下手還這么黑!無情!”
這時候蔣安才反應(yīng)過來哪里不對勁,剛剛女人叫honey的時候嗓音尖細(xì),像個太監(jiān)。
如此形容人很沒禮貌,但真的很像。
再聽眼下這句,純純男人的動靜!
蔣安目光掃視女人,五官是精致的,但哪個女人有喉結(jié)?
“付鼎,你要真想當(dāng)女人我可以幫你?”
涼颼颼的一句話,威脅意味明顯,金發(fā)女人雙手抱肩往后一退道:“呵呵,和你開玩笑呢,別玩不起啊�!�
蔣嶠斜睨了他一眼沒搭理,交代秘書道:“帶上辦公室的文件,通知三分鐘后開會�!�
對著蔣嶠利落離開的背影,金發(fā)女人賤嗖嗖地?fù)]了揮拳,回手間將金發(fā)扯下來,露出黑色短發(fā)。
茶水間的蔣安觀察著男人的舉動,在對方重新回到會客室后,他將手機(jī)揣進(jìn)兜內(nèi),走了過去。
蔣安沒有注意到剛剛錄制的視頻,已經(jīng)被他誤發(fā)了出去。
林禾就這么水靈靈收到了蔣嶠踹飛金發(fā)美女的視頻。
會客室的門沒關(guān),蔣安佯裝路看到那個男人在......卸妝。
男人也發(fā)現(xiàn)了蔣安,招招手道:“小帥哥,幫忙打盆水�!�
第186章
“不幫。”蔣安拒絕。
“我是你們蔣總的貴客呢!”男人強(qiáng)調(diào)。
蔣安也很不客氣,回懟道:“被踹飛的貴客?”
男人訕訕,被看到了啊。
他決定自己去洗手間,和蔣安擦身而過的時候,他腳步一頓又退了回來,端詳著蔣安的面相,若有所思道:“你是蔣嶠的兒子?”
“你是誰?”蔣安問。
男子像是來了興趣,語氣歡快道:“等我卸完妝出來咱們再聊�!�
也是在這個期間,林禾過來了。
本想在附近轉(zhuǎn)轉(zhuǎn),等到老公孩子下班了再一起回家的她,看到兒子這個視頻,腦內(nèi)浮現(xiàn)一個大大的問號,林禾決定先來公司看看。
一出電梯她就看到兒子盯著綠植,走神不知道想些什么,林禾過去拍拍蔣安肩膀道:“視頻怎么回事?”
同時,男人從洗手間走出來,看到林禾像是見了鬼,一下腿軟摔倒在地上,全身都在發(fā)抖。
他抖著嗓子對蔣安道:“你快來扶我,咱們到外面去,這里有鬼魂不宜久留!”
“你可能看不到,她就在你的身邊,咱們快走!”
男人抖著手抓緊胸前十字架項鏈,臉色那叫一個白。
林禾通過對方的衣著,認(rèn)出了這位就是視頻里的金發(fā)美女,她瞬間理解蔣嶠那一腳了。
玩心大起的林禾向前一步,俯身看著男人道:“冤有頭債有主!”
看男人這么心虛的樣子,且明顯認(rèn)出了她的身份,林禾便想忽悠一下,正巧都在會議室開會這邊沒人,方便了林禾的發(fā)揮。
“對對對不起!我就是隨便弄弄,沒想到真給你招過來的!我是按照祖上傳書學(xué)的,一開始是想騙點錢6花,但被蔣嶠戳破了呀!后面那些我都是按照祖上教的,真不是糊弄人......”
男人說話帶顛三倒四,眼神四處亂瞟不敢看林禾,書上說了,如果和鬼魂對視,精氣會被吸走的!到時候自己也離死不遠(yuǎn)了!
作為中外混血兒,男人心中的信仰也很中西結(jié)合,會相信上帝的存在,也會相信踩井蓋會倒霉,每次都得讓身邊人拍三下去晦氣。
林禾的照片在他做法時看過太多遍,他一眼就能夠認(rèn)出來!
果然中國人還是在國內(nèi)領(lǐng)土鬼魂更強(qiáng)!他在國外那么招都沒招到,一回國就出現(xiàn)了!
男人坐在地上一會雙手合十阿彌陀佛,一會做耶穌阿門的動作點額頭......
林禾同蔣安對視一眼,她抬起下巴點點會議室的方向,母子默契無敵,蔣安會意將人托起來。
“謝謝啊,謝謝!”
男人以為蔣安是聽了他的話,帶他離開這棟大樓,到外面陽氣足的地方去。
全程緊閉雙眼的他晃晃悠悠被放在一處地方坐下,他以為是到外面了,一睜眼,看到對面的林禾,椅子往后仰坐在了地上。
“別緊張,我不是什么好人�!�
話落,看到對方更加驚恐的臉,林禾呸了一聲,說錯了。
“別緊張,我不是鬼魂�!�
男人這才注意到透過會議室窗戶的陽光,全部灑在了對方的身上。
她不怕陽光!
“咱們說說你和蔣嶠的事情吧�!�
林禾笑容和藹,語氣溫柔,男人卻打了個冷戰(zhàn)。
太像了!
通常蔣嶠這模樣,就代表他要挨揍了!
第187章
男人想跑,可看到剛才拎自己像提桶水那么輕松的蔣安坐在門口,他歇了這個心思。
“你是蔣嶠要找的人?”
男人打量林禾許久,確定對方同照片里的人一模一樣!但怎么可能呢!死而復(fù)生?
林禾眼睛笑瞇瞇的,慢條斯理道:“是我們提問哦�!�
確定林禾不是鬼,男人也不怕了,翹起二郎腿道:“我不配合能怎么樣!”
蔣安看向林禾,他也想知道媽媽要怎么做。
“知道這是什么嗎?”林禾從兜里掏出一張黑卡,夾在指尖。
“黑卡,咋了?”
男人依舊油鹽不進(jìn)的態(tài)度,還對林禾的黑卡嗤笑一聲,有錢不能為所欲為!
林禾將卡放回包包,欣賞自己新做的美甲不緊不慢道:“在國外應(yīng)該夠買你命了�!�
男人倒吸一口冷氣,這樣的話,有錢的確可以為所欲為!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迅速坐直身子,男人雙手放在身前,面帶微笑態(tài)度端正道:“我叫付鼎,今年三十二歲,主業(yè)巫師,副業(yè)coser,今天這身裝扮是剛從漫展回來......”
林禾笑了,配合就好。
其實那話她就是說說,因為之前付鼎驚嚇時的表現(xiàn),林禾猜到對方在國外估計也是生活在魚龍混雜之地。
和華夏相比,國外的某些暗巷街道亂得可不是一星半點,特意將話說得“江湖氣”些,果然將男人唬住了。
說來,將大活人當(dāng)成鬼魂求饒,可見腦子也不怎么靈光。
接著,付鼎將自己和蔣嶠的相識說了,在國外某游輪,大家都知道一號包廂住著一位特別有錢的先生,他在找人。
然后付鼎拿著曾祖母留下的通靈書去了,說自己擅長找人,只需要付夠報酬。
在付鼎心里,有錢人都是人傻錢多,到時候他隨便說個模糊的方向,然后拿錢跑路就行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付鼎沖過去了,事情進(jìn)展得相當(dāng)順利,進(jìn)到屋內(nèi)自我介紹完后,對方居然就讓他尋人了。
裝模作樣的付鼎說需要照片做媒介,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林禾的模樣。
“西邊,她最后消失的地點是在西邊!請不要放棄尋找,她在等你�!�
就這樣,付鼎拿著一筆錢走了。
第二天,那位先生又來請他,付鼎不太想去,但看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不怎么好惹,再者誰會嫌錢少呢?
那位富商先生看起來很好騙!
“今天的她經(jīng)歷了一場意外,但有驚無險地度過了,方向變得偏南一點�!�
然后,對方又沒開口,他拿著一筆錢走了。
兩次了,對方都一句話沒說,付鼎懷疑人可能是啞巴。
這樣的日子一連十天,每天付鼎都會帶著一筆錢走。
每天早上,他都會在床上被外面的敲門聲吵醒,那位富商先生的保鏢天天來!
輪船十日游即將結(jié)束,抱著有始有終的想法,付鼎決定將算命的事情畫上句號。
“命散北斗星,今日凌晨,人已經(jīng)沒了,節(jié)哀順變�!�
付鼎還給自己留了條后路,他補(bǔ)充道:“可能是真的不在人世,也可能是身受重傷危在旦夕,現(xiàn)在看是死局,但人定勝天,如果林小姐堅持住,能出現(xiàn)奇跡未嘗不可能!”
“這個有可能,但可能性很小,我現(xiàn)在算不到她的生,可能完了�!�
這句話落下,付鼎就被一拳打在地上了。
第188章
兩名保鏢將他死死地按住,其中一名從背后掏出一本書,付鼎認(rèn)出這是他曾祖母傳下來的那本!
然后,他終于聽到富豪先生說到的第一句話。
“算,直到算出生卦為止�!�
保鏢不是個簡單的,直接翻到書中招魂定位那頁,并且給付鼎準(zhǔn)備了上面寫著的所需材料。
書相當(dāng)全,不光寫了如何舉辦儀式,也寫了組合成法器后,呈現(xiàn)出反應(yīng)所代表的意思。
紅底+數(shù)字7,逆行,不順,所求無得,死局。
藍(lán)底+數(shù)字2,滔天,磨難,上下求索,無生。
......
每一次儀式的最后,得到法器的反饋都在說林禾情況不好,只要是不好的,就要重新去算。
就這樣,付鼎整整操作一晚上,也真是邪門,沒有一次算出來的結(jié)果是好的!
看到船員從艙門經(jīng)過,受不了的付鼎大聲呼救,船員聽到動靜過來敲門,保鏢半點不驚慌上去開門。
船員看到了跪在地上帶著求救目光的付鼎,他移開了視線,從第一天看到這家伙在一號包廂帶走現(xiàn)金,就知道他沒有好果子吃!
“先生,請問需要幫助嗎?”
蔣嶠放在桌上的手?jǐn)[了一下,連話都不說,船員走了還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
付鼎心生無望,看著面前坐在沙發(fā)盯著自己通靈的男人,額頭冷汗直流。
他怎么會把人當(dāng)做頭腦簡單的富商,瞧瞧這漫不經(jīng)心的眼神,看起來像是那種殺了十個八個,都會面不改色的主。
付鼎怕了。
“最后我整整算了十八個小時,得出好的結(jié)論,才被允許離開�!�
跪了十八個小時,付鼎的膝蓋青紫發(fā)腫,胃餓得發(fā)痛,回去發(fā)了一場高燒。
然而蔣嶠并沒有因為他受傷而網(wǎng)開一面,同樣的時間同樣的保鏢敲門,到了一號包廂后,付鼎又開始用法器尋林禾,而且必須還要是好的斷言。
到這里,付鼎才知道一號包廂的富豪先生有多富有,十日輪船游到了時間本應(yīng)該停岸,但因為一號富豪先生說多轉(zhuǎn)兩日。
停船讓十日游急著離開的人都下去后,再次前往深海中央。
偌大輪船空蕩蕩,付鼎更加小心翼翼,他要是將人惹了,吩咐保鏢將他丟進(jìn)海里,死了都沒人管!
付鼎終于知道怕了。
他也發(fā)現(xiàn)了一個訣竅,只要法器呈現(xiàn)的反應(yīng)是好的,自己就能少遭罪!
是他太天真了!別人的錢果然不是那么好拿的!
“后來、”
付鼎止住了話頭,對方的黑卡的確能買他命,但要是將蔣嶠的事都泄露出去,對方能夠直接要他的命!
不重要的地方講就講了,后頭那些就不好講了。
“后來我經(jīng)常幫他算,這些年也得到了不少報酬,漸漸熟悉起來,我們成為了朋友�!�
聽到付鼎最后這句話,母子倆心里同時一個反應(yīng):鬼扯!
——真是朋友能一腳踹得那么利落?而且蔣嶠父親可不是熟悉起來,就能成為朋友關(guān)系的人!
不過前面的話倒是比較有真實性。
林禾了解蔣嶠的性格,他絕對從第一天就看出付鼎是個江湖郎中!
后面部分,兩個人之間肯定有很多事情沒說!
不等林禾繼續(xù)逼問,就見付鼎雙眼冒光看向門口:“蔣嶠,你來了!救命啊!”
第189章
為了早點回家蔣總能有多拼呢?會議上向來簡明扼要的他,多說了不少話。
原本是聽員工匯報內(nèi)容,最后成了蔣嶠在布置任務(wù),合作案要多久時間內(nèi)落實結(jié)果,重點說了幾項事......
最后,整場會議時間縮到了半個小時開完。
出來的時候大家都有點懵懵的,蔣總今天咋了?
有兩個副總倒是長長松口氣,他們這個月工作沒做好,要是自己匯報免不了挨批。
但今天蔣總免了匯報這茬,他們躲過去了,下個月得好好干工作,將這個月的瑕疵彌補(bǔ)才行!
一定是蔣總在給他們機(jī)會!
不管各自怎么想,會議的重心傳達(dá)明確,管理層們回自己辦公區(qū)抓緊工作去了。
蔣嶠準(zhǔn)備回辦公室拿外套,然后找林禾回家。
他是老總可以提前下班,蔣安新進(jìn)公司肯定不能早退,所以他和禾禾兩個人走就行了!
抱著將兒子丟下,想過二人世界心思的蔣嶠,神色明快。
往辦公室走時,視線掃到了走廊盡頭會客室那邊。
門口怎么會伸出一條腿?
沒錯,正是坐在門口的蔣安,那無處安放的大長腿。
為了防止付鼎逃跑,蔣安將門擋得嚴(yán)實,腿也是橫在那里,正巧讓蔣安看到了。
“付鼎走了嗎?”
“應(yīng)該沒有走,町町小姐來的時候,說是有事和您說。”
付鼎一共來蔣氏集團(tuán)三次,都是女裝打扮,町町小姐是付鼎讓秘書叫的,主打一個待客周到的秘書,隨付鼎的意,每次都稱呼他為町町小姐。
還有一點,秘書也是看到付鼎被踹飛后,才知道對方是個男人的。
不然她剛剛就告訴蔣安這個事了。
蔣嶠奔著會客室走去,眼看要頂不住的付鼎第一時間注意到來人,迅速發(fā)出求助。
蔣安默默收回腿,心中扼腕,這么快就開完會了?眼看著付鼎要說到重要地方呢!
此刻的蔣嶠,在付鼎眼中簡直在發(fā)著光,只見對方走過來,用著溫柔的語調(diào)關(guān)心道:“他沒嚇到你吧?”
是的,蔣嶠這話問得林禾,對付鼎一個多余眼神都沒有。
付鼎嘴角抽抽,他才是受害人好么!都要拿黑卡買他命了,是那么膽小的人么!
“他怎么叫你honey?”
林禾挑重點問,說話間還指了指付鼎,表情很嫌棄。
“我在盤問他和你的關(guān)系。”林禾加重語氣,故作兇巴巴的樣子。
面對林禾的坦然,付鼎突然間有種他在第一層,對方在第五層的感覺。
這件事對方嘴里如此一說,顯得好像很稀松平常,單純的好奇問詢,甚至還帶點可愛。
他都這么感覺了,蔣嶠肯定更吃這套!
果不其然,只見對他永遠(yuǎn)一副冰山臉的人,笑得比融化的春水還溫柔,“吃醋了?”
“沒有�!�
林禾叉腰,她至于和一個男人吃醋嗎?
“他腦子有問題愛抽風(fēng),每次稱呼都不同,上次來叫我老板�!�
第190章
說完,蔣嶠扒拉下來林禾叉腰的手,握在手心哄道:“咱不和那種輕佻的人生氣,這種事沒有下次了�!�
“不用搭理他,禾禾,你有什么想了解的可以問我。”
被扣上輕佻帽子的付鼎欲反駁兩句,抬著下巴剛要說話,就對上蔣嶠轉(zhuǎn)過來的眼神。
上一秒對著那位林小姐還柔情蜜意的目光,飄到他身上時,如在雪山之巔帶著冰棱般寒峭。
付鼎閉嘴了。
“行,先說說你們的相識,我看他有沒有撒謊。”
林禾往后一靠,手在桌面拍了一下,有點青天大老爺?shù)募軇荨?br />
蔣嶠眼底寵溺,配合林禾的盤問。
“我們是在游輪上認(rèn)識的,他以會算命為由接近我騙錢,第一面我就看出他是個半吊子,但他說你活著,我愿意聽,就日日讓他算。”
“這些年偶爾也會讓他算上一算,不管真假,聽見有人說你會回來,我就高興�!�
林禾眼底劃過憂傷,看向蔣嶠的目光帶著心疼,失蹤一年可以找,兩年繼續(xù)找,五年仍在找,可十五年呢,如果沒有堅定的信心,那該怎么找?
“嶠嶠,這些年你辛苦了�!�
蔣嶠沒有說自己有多難,他嘴角高高揚(yáng)起,明朗道:“沒什么的,你回來就好了。”
牽著林禾的手,蔣嶠低頭啄了一口,然后看向付鼎道:“他這次來,應(yīng)該是手頭沒錢了,所以打個秋風(fēng)。”
看出蔣嶠隱含的警告之意,付鼎心里顫了顫,他敢說不是么!
“相中了一款跑車,想買�!�
付鼎直接說了自己需要錢的緣由。
林禾沒再追問下去,她轉(zhuǎn)頭問蔣嶠道:“你開完會了?還有工作嗎?”
“沒了,咱們可以回家了,但是安安得到時間了才能下班,雖然他是我的兒子,但初入公司還是不要搞特殊的好。”
這話林禾很認(rèn)同,在“逼問”付鼎的時候,她也是確定兒子沒工作才讓他幫忙的。
“咱們回家吧,不,先去超市買排骨,我親自下廚,給你做飯吃好不好?”
蔣嶠眸光柔了柔,輕輕道:“好。”
離開的時候,林禾安慰要繼續(xù)當(dāng)打工人的兒子,她道:“媽媽給你留排骨,等你下班回家吃�!�
蔣安目送著父母離開,轉(zhuǎn)而目光陰森森地看向付鼎,他可不像母親那樣信任父親!
這個付鼎和父親的關(guān)系絕對不止如此!
蔣安突然一笑,“要不要我出錢幫你去買那臺心儀的跑車?”
付鼎滿眼防備,威逼不成又開始利誘了?
付鼎覺得自己還是盡快離開為上,他拱了拱手非常有江湖氣息道:“先行一步,告辭!”
蔣安沒有攔著,人影消失后,他拿手機(jī)打了通電話。
“圣子,幫我個忙,查查一個叫付鼎的人,應(yīng)該住在國際維也酒店......”
蔣安的朋友是個相當(dāng)靠譜的,下午打的電話,晚上就發(fā)來了調(diào)查到的信息。
付鼎的資料不難查,對方在國內(nèi)雖沒什么名氣,但在國外則是很有熱度的博主。
前些年參加過國外某檔通靈節(jié)目,有一批比較固定的粉絲,對他極為推崇。
他本人在網(wǎng)絡(luò)上非�;钴S,ins以及臉書上都開有個人賬號,查起來可以說是非常方便。
看著朋友發(fā)來的資料,蔣安發(fā)現(xiàn)了問題。
第191章
付鼎在網(wǎng)上各種稱呼都有,巫師,法師,通靈師等等,哪種都沾點玄學(xué)方面。
對方塑造的人設(shè)是在成年后,偶然發(fā)現(xiàn)曾祖母留下的書籍,他將整本書籍讀透,進(jìn)入了這一行。
付鼎在網(wǎng)上的賬號更新的都是日常吃吃喝喝,偶爾會放幾張圖片,看似是在搞什么法事,挺能唬人的樣子。
這樣的人是不缺錢的。
即便是爛賭成性,他大可以從其他地方搞錢,瞧付鼎這人在網(wǎng)上的粉絲數(shù),搞錢對他來說相對容易。
這樣的話,完全沒必要坐國際航班來到華夏,冒著風(fēng)險到蔣氏集團(tuán)來虎口拔牙。
瞧付鼎那慫樣,就不是個膽子大的。
蔣安的猜測更偏向?qū)Ψ绞歉赣H叫來的,根本不是自己來騙錢的!
父親為什么要隱瞞這一點呢?一定是和母親有關(guān)的事情。
本來今天沒什么工作的蔣安,突然接到任務(wù)開始加班,一直到晚上十一點多才回來。
蔣安嚴(yán)重懷疑這是父親在給自己穿小鞋!
他回來的時候林禾已經(jīng)休息了,蔣嶠在客廳坐著,拿手機(jī)不知道在看什么。
“餐桌上有你媽媽做的排骨,廚師剛熱完�!�
上樓的蔣安聞言腳轉(zhuǎn)了個彎來到餐桌邊,原本不打算吃東西了,但如果是媽媽牌排骨,想吃。
蔣安坐在餐桌上,蔣嶠端著咖啡走過來坐下。
什么都沒有鋪墊,直接開門見山道:“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啃著排骨的蔣安動作一頓,抬頭冷冷道:“什么叫多余的事情?”
“付鼎的事情你要不管�!�
“你在心虛什么?”
蔣安一步不讓。
父親多卑鄙啊!白天的時候說著那些話,讓媽媽去感動去愧疚,使其沒再追問付鼎這人。
一個能將情緒利用到如此極致的人,憑什么配得媽媽的愛?
面對兒子眸底深處的憤恨,蔣安斂起眉眼,心中嘆氣。
兒子恨他,這些日子表面的相安無事,只是因為禾禾在。
“隨你吧。”
蔣嶠起身,低頭對蔣安道:“你在做任何事情之前,想清楚這件事情會不會傷害到你的媽媽。”
說完,不再等蔣安的回答上了樓。
死死盯著背影,蔣安拿著筷子的手因為過度用力,硬是將筷子捏成兩截。
蔣安想,傷害媽媽的人不會是我,你才會!
在父子二人都沒有注意到的角落,粉絲睡裙的衣角在樓梯口出現(xiàn),又悄悄隱了去。
初一躲在二樓衛(wèi)生間,聽到蔣安上樓回屋的腳步聲后,她才躡手躡腳回到自己的房間。
即便是聽到了對話,她也有些云里霧里,付鼎是誰?
心中帶著這樣的疑惑,第二天初一同林禾說了。
昨晚那樣的不歡而散,次日飯桌上,父子二人就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初一左看看右看看,又往椅子后縮了縮。
家里最像父親的就是蔣安,永遠(yuǎn)從他的臉上看不出內(nèi)心的情緒。
往嘴里塞了一大口包子,初一暗忖,又不是自己和父親發(fā)生齟齬,只是聽見他們的對話就這樣坐立難安,不行,得改!
要說初一成長的改變,就是她學(xué)會自省了。
等到蔣安和蔣嶠都上班去后,初一對林禾說了自己昨天聽到的事情,問了自己疑惑的點。
“付鼎是誰啊?”
居然能夠引起蔣安和父親為其爭吵!
“你今天有事嗎?”
第192章
“沒有,我交換生的成績?nèi)獳,下學(xué)期交換回來,所以什么作業(yè)都沒有。”
她整個暑假都沒什么事!
“我?guī)闳ヒ姼抖υ趺礃�?�?br />
“可以,反正今天也沒什么事�!�
其實初一對付鼎沒什么好奇心,只是個疑問罷了,能得到回答就聽一聽,沒有回答也無所謂。
她只是看林禾吃完飯打扮得很漂亮要出門,她......有點想跟著而已。
絕對不是因為喜歡,是因為跟在林禾身邊能學(xué)東西!就是這樣!
初一心里再三強(qiáng)調(diào)。
林禾昨天的感動是真的,她也相信蔣嶠的話,同付鼎最初的相識是如此。
但后續(xù)內(nèi)容存疑!
蔣安都看出問題了,林禾會發(fā)現(xiàn)不了?要知道,這個家里只有姓蔣的才是大大戀愛腦。
林禾再怎么陷入熱戀深愛,她心中總有一處清明。
付鼎這事,睡之前林禾已經(jīng)琢磨明白了。
她表現(xiàn)得像是對付鼎這人沒了興趣,實際已經(jīng)想好了第二天去找對方的計劃。
打算自己去的林禾,想到自己女兒能被愛情忽悠,日后被玄學(xué)哄騙也不是沒可能!
付鼎是個混血,雖然三十出頭了,但長相并不顯老,外貌沒得說,是受小姑娘歡迎那種。
林禾打算帶女兒“見識見識”,除了韓郇那款,一個長相帥氣滿嘴命中注定玄學(xué)真理的男人,也最好不要碰!
初一單純一根筋的性子很容易被這種男人PUA。
初一不知道林禾老母親這顆心,她和林禾八卦起來。
“姜慕華和胡蝶撕起來了你知道嗎?”
“倆人已經(jīng)在網(wǎng)上互揭老底可狠了!原來姜慕華做過偷錢陷害別人的事情!還有胡蝶,姜慕華說胡蝶的論文有問題......”
曾經(jīng)在初一面前和藹可親的姨姨們,如今已經(jīng)變得面目全非。
對此初一接受良好。
沒辦法,韓郇那一件事已經(jīng)將她創(chuàng)飛老遠(yuǎn),別說姜慕華胡蝶這樣,隨便拉出身邊的一個人,說這個人居心不良,初一的第一反應(yīng)會是分析對方動機(jī)那種!
傻白甜是會成長的,以前的她肯定不會相信,然后再找一堆理由解釋人性的美好。
現(xiàn)在她不了,所有事情都會持保留意見,如此最好的益處,就是她不會傻乎乎被當(dāng)槍使了。
以前朋友同學(xué)稍微一攛掇她就猛猛往前沖,當(dāng)時不是沒有察覺,只是想著事情總要解決,她出個頭沒什么的。
如今再看,怎么就沒什么呢,槍打出頭鳥!
“可以持續(xù)關(guān)注一下,后面還會更精彩�!�
林禾想,若是身邊人的事,對初一會是更好的啟發(fā)和例子。
“好!”
初一爽快應(yīng)和,心想回頭自己就把,有新聞第一時間推過來!
倆人說話間,維也國際酒店到了。
從大堂進(jìn)入,跟在林禾后面的初一欲言又止。
忍了又忍,她最終實在沒忍住道:“就這么直接進(jìn)啊?不太好吧......”
到時候酒店攆人,被保安拎出去多難看呀!初一考慮自己要不要把兜里的口罩帶上。
做人,臉面很重要!
只見林禾在初一震驚的眼神中,刷指紋進(jìn)到掛著辦公重地,閑人莫入牌子的房間里。
淡定扭頭對她道:“沒事,我開的�!�
初一:∑(?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