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溫簡言本就善于揣摩人心,對人情世故更是精通,立刻就明白了安辛此次前來搭訕的深層緣故-這是示好。
安辛的搭訕只是一個借口而已,這實際上是暗火……或者是說暗火里的祁潛勢力,正在試圖和他在副本之外,交易之外建立更深層的合作與聯(lián)系。當然,安辛的腦子不太好,他本人可能沒有過多的想法,但是,他團隊之中的其他人卻心眼多如篩子——尤其是張雨。
即使在副本剛開始的時候,溫簡言就多次感受到了對方投來的探究視線。
那家…
或許是整個暗火小隊之中,唯一沒有被自己柔弱的外觀所迷惑的人了。
溫簡言瞇了下眼。
很顯然,,自己是那位新晉的034號這件事,那幾個人已經(jīng)或多或少地意識到了,他們看似是在攛掇安辛前來邀約,實際上借題發(fā)揮,進行迂回試探。
以此為引,借而隱晦地表現(xiàn)出他們已知的信息,并且希望尋求進一步的接觸。
而且這種接觸很有可能是更深層次的,需要避開【夢魘】的。
不過這樣的心機,對溫簡言來說倒是無傷大雅,甚至十分欣賞。
既然使用外觀的事已經(jīng)暴露,暗火小隊注意到了他的會長身份也是無可厚非的—畢竟,除了他這個新起之秀,也不會有人愿意花那么多的積分,在進入副本之后使用外觀。
而且
這一次的合作溫簡言本就頗為滿意,他接下來如果要與神諭繼續(xù)分庭抗禮的話,暗火的支持,或者說,暗火內(nèi)部分高層的支持,對他來說是不可或缺的。
溫簡言看向面前的安辛。
對方神色困窘,站立不安,顯然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家隊友借他之手表現(xiàn)出的彎彎繞,屬實是傻得可憐。
他忽而一笑∶"當然,我很期待。"
"真的嗎"安辛眼前一亮。
"是的,"溫簡點點頭,"等出了副本之后,直接在排行榜上聯(lián)系034號就好了,我會給你我的私人聯(lián)系方式。"
安辛一怔∶"等等,難道你就是"
溫簡言笑了笑∶"是的。
安辛頓時大為震撼。
他沒想到,自己在副本里心動的女孩子,不僅僅不是女孩子,甚至還是那個先前在整個夢魘都聲名大噪的最強新人,一躍從新手飆升至排行榜前五十大舉收購公會,明目張膽地大肆挖人,簡直是風頭無兩。
溫簡言勾起唇角,沖他擺擺手∶
"副本外再見。"
安辛點點頭,恍恍惚惚地轉(zhuǎn)身離去了。
溫簡言神色冷淡地看了一眼對方的背影。
他自然看出了安辛的那一點小小情愫,但卻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畢竟,等對方把消息帶回去,即使用不著他出手,他的隊友應該就會主動扼殺掉他那點本就浮于表面的心思了。
那種東西……在他們這些野心家的眼中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溫簡言收回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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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3
章
后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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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溫簡言的瞳孔微微一縮。
糟了,他都忘了。
自己現(xiàn)在雖然仍身處副本之中,但是,和以前不同的是,在現(xiàn)在的【昌盛大廈】內(nèi),夢魔對副本內(nèi)部的掌控力已經(jīng)大不如前,再加上他的身上還有著巫燭所給與的"烙印",對方能夠聽到,看到這里發(fā)生的一切并不是什么難事。
漆黑冰冷的小蛇鉆入領口,順著袖口滑入,繞過肩膀。
緊貼著青年溫熱光滑的皮膚,沿著鎖骨下凹的弧度,緩緩地游曳著。
青年胸口的起伏似乎微微加快。
溫簡言垂下眼,但聲音卻仍是平靜而滿不在乎的∶"客套話而已。"
"客套"
男人低沉的,聽不出喜怒的聲音緊貼著耳邊響起。
耳尖上傳來一點冰冷的觸感,像是唇面若有若無的觸碰,又好像是軟韌的蛇鱗沿著耳邊游過。溫簡言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一下。
他克制住自己本能的反應,不著痕跡的向著身后瞟了一眼。
他的身后空無一人。
不遠處,是緊閉看的玻璃門,門內(nèi)漆黑一片,在灰蒙蒙的微光下猶如鏡面一般,清晰地倒映出青年身著嫁衣的身景。
他的周邊被一片暗影圍繞,像是某種人類無法理解的恐怖存在,正肆無忌憚地將他占為己有,攏入自己的無形羽翼之下。
溫簡言快速地收回視線,若無其事地回答道∶"當然。"
"我不喜歡你的客套話。"
對方的嗓音仍然沒有什么多余的起伏,似乎并不覺得自己所說的內(nèi)容有什么奇怪的,只是理所當然地表現(xiàn)出自己的不滿而已。
"我不喜歡他看你的眼神。"
冰冷令的觸感從唇面游過。
在灰蒙蒙的昏暗光線下,青年的嘴唇呈現(xiàn)出不正常的殷紅,像是飲飽了鮮血的果實,唇面豐滿而柔軟,在某種無形的力量下微微凹陷,似乎正在被什么看不到的存在緩緩按壓了下去。
"而且還差一點對你做了人工呼吸。"
溫簡言∶"。"
他真沒想到,那還沒有來得及發(fā)生的人工呼吸,居然能讓巫燭耿耿于懷到現(xiàn)在。
雖然對于巫燭這種存在而言,觀念中或許并沒有"吃醋"這一概念存在,但是不得不說,他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
幾乎與吃醋無異。
"或許我該吃掉他。
"巫燭說
……或許吃掉這里所有的人類。"
巫燭的聲音之中帶著一點若有所思的意味,似乎正在認真思考這一可能性。
在他的觀念里,溫簡言已經(jīng)是他的所有物了,任何人類的觸碰與覬覦,都是對自己的冒犯。
他不會對溫簡言做什么至少暫時不會。
但是對于其他人類,他就不會那么仁慈了。
只要將他們的靈魂和軀體全部吞噬消化,讓他們成為"自己"的一部分,那么,這些冒犯也就會屬于"自己"。
而自己觸碰自己的所有物,是可以被允許的。
溫簡言∶"……"
好吧,邪神吃醋要遠比人類吃醋要危險多了。
在寬大的喜服之下,青年的上半身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被完全的纏繞起來,漆黑的觸手繞過白皙的肢體,像是沿著肌理紋路生長的枝蔓,又像是巨蟒緩慢地將獵物絞殺。
"你吃掉他們做什么"
溫簡言忽然笑了下,他的聲音仍是平靜的,滿不在乎的,但笑聲中卻夾雜了一點細微的吸氣聲∶
"我以為我才是你的獵物。"
纏繞停頓了一瞬,然后又在下一秒驟然收緊。
冰冷的黑色觸手深深陷入軟熱的皮膚之中,在大腿的豐滿內(nèi)側(cè)勒出一點軟肉,不見天日的細膩膚質(zhì)上被磨出了淺淺的紅痕。
"當然。"
巫燭沙啞的聲音緊貼著溫簡言的耳邊響起。
青年的嗓音中帶著三分漫不經(jīng)心,以及一點調(diào)笑般的蠱惑∶
"那么,那你只吃我不就夠了嗎"
""
耳后的吐息似乎紊亂了一瞬。
“當然�!�
對方的嗓音緊繃,像是從牙齒間擠出來的。
溫簡言勾了下唇。
瞧,多簡單。
三言兩語就足夠了,不是嗎
下一秒,他的瞳孔陡然—縮。
"唔!"
一股裹著氣音的悶哼從喉嚨中溢出,又被硬生生地咬回了牙齒間,吞到了舌根下。
溫簡言的腰一軟,整個人控制不住地向下墜去,幸虧及時扶住了一旁的玻璃門,才堪堪穩(wěn)住身形。
一旁的蘇成聽到了動靜,驚訝地扭頭看了過來∶
"怎么了"
灰蒙蒙的昌盛大廈內(nèi),除了正中央的天井還算得上通透之外,四面的商鋪附近則顯得十分昏暗,雖然只隔著不遠的距離,但能見度卻很低。
溫簡言一手扶著玻璃門,松松垮垮的紅色袖口自然垂落下來,露出了小半截結(jié)實勻稱的小臂,修長的手掌緊緊地按在玻璃之上,指尖因為過度用力而發(fā)著白,似乎要很努力才能保證自己的脊背挺直。
"沒,沒什么。"
他的聲音聽不出什么過多的情緒波動,似乎和平常沒什么兩樣,但是,不知道為什么,蘇成就是覺察出了一點微妙的異樣。
"你還好吧是哪里不舒服嗎"
他有些緊張了起來,急忙上前一步,想要走到對方身邊查看一下情況。
"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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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簡言的聲音驟然拔高。
蘇成一怔,下意識地收住了腳步。
對方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
他淺淺地清了下嗓子,用平靜的嗓音說道∶"一切都很好,只是發(fā)現(xiàn)了一些之前沒有注意到的線索罷了。"
"…是嗎"
蘇成站在原地,似乎有些進退兩難。
他能夠感受到,溫簡言大概是沒有說謊的,但是,對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他又不完全放心……
"是的。"
溫簡言的語速微微加快。
在字音和字音的間歇,似平還夾雜著一點不起眼的氣聲,被迅速地吞沒入喉嚨之中,不留一絲痕跡"總之,你先去和祁潛他們會合,給我一點獨處的時間………我需要自己好好思考一下。"
他咬字清楚∶
一個人�!�
蘇成眨眨眼,總算是妥協(xié)了∶
"那好吧。"
他清楚,在涉及到關(guān)鍵線索的時候,溫簡言往往習慣當個謎語人,除非有了確切的證據(jù),否則很少會將自己的猜測分享出來,需要自己一個人思考一下也確實是可以理解,當然,最重要的是,【昌盛大廈】這個副本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太大威脅了,否則蘇成也不可能這么輕易地退讓,讓溫簡言獨自待一會兒。
他轉(zhuǎn)過身,向著祁潛的方向走去。
蘇成一邊走,一邊又覺得似乎有點奇怪。
嗯……
是這里的能見度太低,導致他看錯了嗎
剛剛溫簡言的耳朵似乎紅的嚇人………
聽著蘇成的腳步聲漸漸離去,溫簡言一手撐著玻璃門,猛地站直起身,汗?jié)竦恼菩暮推交牟A婺Σ林�,發(fā)出刺耳的"吱"的一聲,留下了一個清晰的掌痕。
他咬著牙,疾步向著黑暗更深處走去,步伐越來越快,似乎生怕被什么人追上似的。
灰蒙蒙的明亮天井被丟在了身后,前方的路變得越來越暗,被目擊的可能性也越來越小。
終于,在溫簡言確定自己不會被任何人看到時,那股強撐而來的力氣才陡然消失。
他的膝蓋忽的一軟,一手借力撐在墻上,一邊緩緩地滑了下去。
猩紅喜服的寬大下擺鋪開,散在了冰冷蒼白的石質(zhì)地面之上,像是一朵糜爛盛開的花,端的是艷色無邊。
溫簡言面對著墻壁,跪坐在地上,稍稍弓著腰。
他的頭顱深深垂著,紅色的后襟自然敞開,露出小半截白皙而清瘦的脖頸,在黑暗中好像正在閃著光,皮膚滲出細汗,幾絡雜亂的銀發(fā)黏在了上面。
一只修長的手掌死死的按在墻壁之上,手背上青筋隆起,指尖泛著用力過度的蒼白顏色。
散亂的發(fā)間,露出赤紅的耳尖,大半的臉頰被頭發(fā)遮住,僅能看到的側(cè)臉通紅細膩,像是能滴出血來。
"你教給我的,"冰冷的吻落于滾燙的耳尖,"不是嗎"
""
溫簡言咬緊了牙關(guān),維持著半蜷縮的姿勢,似乎鐵了心了不出一點聲音。
"我學的如何
巫燭低聲問。
…他當初用的是手,又不是觸手!更不能直接從前面鉆進去!
""
溫簡言將滾燙的額頭抵在手背上,一個字都不回答。
他只是抬起手,一言不發(fā)地用力地咬住了自己的指關(guān)節(jié),哆哆嗦嗦地收緊牙齒,用力的像是要咬出血來。
【昌盛大廈住下任務已完成,解鎖度達百分之百,副本關(guān)閉中】
[10、9、8]
【主播已下線】
【直播間一分鐘后即將關(guān)閉,倒計時∶60、59…】
和溫簡言說的一樣,在昌盛大廈副本最終時限結(jié)束之時,已經(jīng)下線許久的系統(tǒng)聲再一次響起,在眾人的耳邊清晰回蕩著。
在倒計時結(jié)束之后,所有在【昌盛大廈】之內(nèi)活下來的主播都眼前一黑,下一秒,熟悉的,白茫茫的空間出現(xiàn)在他們的眼前。
看樣子,事情重新走上了正軌,他們很快就能重新回到主播大廳了。
蘇成站起身來,扭頭環(huán)視一圈。
【昌盛大廈】雖然是人數(shù)眾多的團隊本,但是真正活下來的卻沒有寥寥無幾,他的視線從那僅有的人數(shù)上掠過,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等等,溫簡言呢
按理來說,他也應該會出現(xiàn)在這個空間啊…但是,蘇成卻完全沒有找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昌盛大廈內(nèi)部。
所有的主播都消失了,只剩下灰蒙蒙的偌大空間,空氣一片死寂,沒有半點聲音。
黑暗的角落里。
身穿一襲鮮紅喜服的青年以頭抵在墻壁之上,脊背弓起,頭顱深埋著,肩膀時不時地掠過一陣顫抖,像是在狂風之中被帶起金色浪潮的麥田。
壓抑著的紊亂呼吸聲被悶在喉嚨深處,只剩下一點嗚鳴咽咽,哆哆嗦嗦的尾音。
他惡狠狠地咬著自己的指關(guān)節(jié),來不及吞下的唾液滴落下來,像是眼淚般落在地上。
突然,按在墻上的指尖痙攣著收緊,一聲壓抑不住咒罵溢出喉嚨。
"我…操……你媽的……巫燭"
面前模糊的玻璃門內(nèi)倒映出青年的臉。
銀白色的眼睫顫抖濡濕,琥珀色的眼珠上覆蓋著一層水膜,眼神微微渙散,整張臉都通紅如血,牙關(guān)緊咬著,神情差怒而困窘,似平恨不得將自己口中的那個名字咬碎了,吞下去。
在他的身后,一個成年男性的身形緩緩浮現(xiàn),凝實。
男人金色的眼珠在黑暗中閃著光,他端詳著鏡面內(nèi)溫簡言的面孔,然后緩緩抬起手,將濡濕的指尖送到唇邊。
猩紅的舌尖探出,意猶未盡地將上面所有的東西都舔食的一干二凈。
"你說得對。"
他滿意地微笑起來∶
"我只吃你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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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4
章
后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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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蒼白空間內(nèi),主播紛紛蘇醒。
大屏幕的最頂端,顯示著這一次直播中,熱度最高的副本,【昌盛大廈】毫無懸念地位列榜首,這也意味著,在這一副本中存活下來的主播,不僅能夠得到團隊本的大額積分獎勵,而且會收到部分熱度分成。
相應的積分被自動從賬戶中劃掉,系統(tǒng)開始為蘇成修復身體。
很快,在昌盛大廈中充當祭品所帶來的虛弱感從身體中徹底消失,他恢復了進入副本前的健康狀態(tài)。
蘇成活動了一下肩膀,再一次抬起頭,仔仔細細地在大廳內(nèi)環(huán)視一圈,但卻依舊沒有找到溫簡言的身影。
他皺起眉頭。
這件事不是第一次發(fā)生了,之前很多次副本之中,溫簡言都是最后一個回到主播大廳之中的,但是,不知道為什么,蘇成這次就是感到……似乎有什么與往常不同,這一預感令他不安。
“"
正在這時,耳邊響起了系統(tǒng)結(jié)算的聲音。
即使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備,蘇成依舊被團隊本通關(guān)之后的慷慨獎勵嚇了一跳。
除了高額的積分之外,更是接連激活了數(shù)個高難高稀有度的成就,雖然蘇成這一次并沒有找到任何隱藏道具,但是,作為高難團隊本通關(guān)的獎勵,系統(tǒng)居然直接為他贈送了一個【隱藏道具隨機禮包】,打開禮包之后,就有機會隨機獲得不同等級的隱藏道具。
禮包下方顯示著道具掉率。
【傳說級∶001困難級∶30普通級∶70】
雖然概率很低,但是,打開禮盒是有可能直接獲得一件可以重復使用的傳說級道具的,這一點就足夠令人趨之若鶩了。
蘇成從叮叮當當?shù)南到y(tǒng)結(jié)算聲中回過神來,忽然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等一下。
以往雖然溫簡言的回歸也會偶爾延時,延長五到十分鐘不等,但是,每一次系統(tǒng)都是在所有主播都回到大廳之后,才開始進行結(jié)算的,也就是說,他之前的幾次晚歸,大概率是和系統(tǒng)延遲有關(guān),這一次……
系統(tǒng)沒有半點延遲,即使溫簡言還沒有出現(xiàn)在主播大廳之內(nèi),就開始直接播報起來了。
難道它不知道人還沒有到齊嗎
蘇成的心中忽然產(chǎn)生了某種荒誕的念頭。
他猛地從口袋中掏出手機,打開了公會界面。
雖然他們和暗火組成的是臨時小隊,在離開副本之后就會自動解散,無法繼續(xù)查詢隊友狀態(tài),但是,蘇成畢竟也還是【遵紀守法好公民】公會的副會長,以他的權(quán)限,是能夠查看到所有成員的在線狀況的。
公會成員的人數(shù)不多,一劃就能見底,很顯然,在他們離開的這段時間,一部分成員也進入副本之中了,在他們的名字背后,標著顯眼的【直播中】三個小字,而沒有進入副本的成員背后,則顯示著【在線】二字,包括蘇成本人也是同樣。
但是
在會長溫簡言的名字后方,不僅沒有顯示【直播中】,也沒有顯示離開副本的【在線】,而是一片空白,狀態(tài)變成了一片詭異的灰色。
蘇成的瞳孔—縮,露出了極其驚愕的神情。
名字變灰,也就意味著…
主播死于副本。
怎么可能!
蘇成心亂如麻,一手死死握緊手機,指尖幾乎有些泛白。
明明【昌盛大廈】的副本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終極主線任務也已經(jīng)完成,所有的危機都已經(jīng)被排除了,溫簡言怎么會死!
不,或許不是"死"。
蘇成仔細地回憶了一下上個副本,尤其是上個副本結(jié)束時,溫簡言所表現(xiàn)出來的異樣,他逐漸冷靜下來,深吸一口氣,再度低下頭,向著手機屏幕看去。
雖然溫簡言的名字變成了灰色,但是,系統(tǒng)的會長名額卻始終沒有發(fā)生自動變更。
這或許意味著……
其實系統(tǒng)本身也不確定,溫簡言是否還活著。
在這個念頭浮現(xiàn)的瞬間,蘇成頓時被狠狠嚇了一跳。
難道說,溫簡言找到了逃脫,或者是暫時逃脫系統(tǒng)監(jiān)管的方式嗎
黑暗的角落里,一只手垂下,落散在地面的喜服下擺之上。
手指修長,骨節(jié)蜷曲著,勁瘦分明。
過分白皙的皮膚和下方猩紅的喜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食指關(guān)節(jié)濕漉漉的,上面深深地烙著一個鮮紅的牙印,指尖時不時地抽搐著,似乎還為從過強的沖擊下緩過勁來。
“……”
溫簡言將滾熱汗?jié)竦妙~頭抵在手背上,眼睫被淚水濡濕,掩住有些渙散的眼眸。
他一個勁地呼吸著,眼前一陣陣的發(fā)黑。
媽的。
巫燭的學習能力確實很強。
這一點他算是弄清楚了。
無論是接吻,還是什么別的技能,都能熟練掌握,甚至舉一反三,加倍奉還……這一點在尤為致命。
畢竟巫燭不是人類。
而人類可是沒有觸手的。
溫簡言現(xiàn)在十分慶幸,在這位邪神的觀念和認知里,相關(guān)信息十分匱乏,幾乎全靠他親身教導,而他教的東西并不多,且全都局限在十分淺層的接觸之上,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回想起上一次"教學"的場面,溫簡言不由得有些頭皮發(fā)麻。
雖然說對方確實不是人類……
但那也的確不該是人類應該有的尺寸。
他眼睫微顫,抬起頭來,正巧對上巫燭倒印在玻璃之中的金色雙眼,并且清楚目睹了對方接下來的動作。
冰冷的舌面游過濕潤的指尖,猩紅與蒼白之間色差鮮明。
明明是一張神般美麗的臉,做起這樣的動作卻毫無違和感。
那原始的,近乎暴力性的眼神,被染上了野蠻的色彩,性,貪婪與饑餓,共同凝聚成一種極端邪性的壓迫感。
"和你的血一樣美味。"巫燭說。
“……”
溫簡言瞳孔地震。
他還沒有從瞠目結(jié)舌的狀態(tài)中緩過神來,忽然,溫簡言猛地注意到了自己身邊環(huán)境的異樣。
那情熱的眩暈感消失了,紊亂的心跳和呼吸聲也漸趨平靜,他越發(fā)清晰地意識到……
周圍實在是太安靜了。
簡直就像是與世隔絕一樣。
幾乎不需要繼續(xù)深入思考下去,溫簡言就立刻知道了問題的答案。
【昌盛大廈】副本結(jié)束了。
所有的,仍然歸屬于夢魘的主播都被從這個副本撤離……除了他。
因為"烙印"。
根據(jù)巫燭的說法,很顯然,夢魘對主播的掌控,也就是那所謂的"靈魂契約",和他髖骨上巫燭的名字相同,同樣也是某種形式的烙印,在【昌盛大廈】副本之前,雖然巫燭的實力正在隨著碎片的集齊而逐漸增長,但是,總體仍舊是夢魘占了上風,而在【昌盛大廈】副本之后,巫燭的力量得到了極大的提升,所以,之前在第五層的時候,巫燭才會說出那樣的話,得出那樣的結(jié)論。
他提前宣布了交易的結(jié)束。
他的印記將會漸漸"吃掉"夢魘的,而溫簡言靈魂的掌控權(quán)將從夢魔移交至他的手上。
———用巫燭的話來說,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已經(jīng)無需溫簡言操心。
他只需要等待就好。
很顯然,這意味著巫燭實力的增強,或許已經(jīng)能與夢魘分庭抗禮,甚至在溫簡言靈魂的歸屬權(quán)方面,已經(jīng)能夠隱隱壓過夢魘一頭了。
在【昌盛大廈】副本結(jié)束之前,溫簡言就預見到了這一刻的到來。
他沒想到的是,這一刻會來的如此之快。
巫燭俯下身,漆黑長發(fā)猶如冷泉,垂落在面前青年的身上,與紅色的嫁衣相互交織相映。
他的身形已經(jīng)完全凝實了,無邊的黑暗鋪散而開,將兩人攏于其中∶
"但是,還不夠。"
溫簡言一愣,像是剛剛被從自己的思緒中抽離出來∶"…什么"
"我說,還不夠。"
巫燭凝視著鏡面內(nèi)青年的身形,修長結(jié)實的胳膊從后繞過他的腰肢,將人死死扣在自己的懷中。
在那雙金色的眼珠里,閃爍著難填的深深欲壑,像是不知饜足的野獸。
他張口咬住溫簡言的耳尖,用森白鋒利的牙齒研磨著。
"很奇怪,我并不覺得滿足。"
"我想做更多。"
冰冷的黑暗繞過青年的下頜,強迫他扭頭和自己對視。
鮮紅的領口早已自然散開,露出弧度優(yōu)美的脖頸曲線和小半片過分白皙的胸膛,上面隱約還殘留著風風陰影劃過時留下的淺紅色痕跡,更多的枝喜向下延伸,輕而易舉地挑開本就凌亂的前襟。
緊實優(yōu)美,流暢有力的胸腹線條,深深沒入衣襟下擺的黑暗之中,隨著青年微微急促的呼吸起起伏伏,緊繃舒張。
他就這樣敞開衣襟,毫不設防地躺在他的懷中。
皮膚純凈的像是一捧雪,令人恨不得在上面留下一些骯臟的,凌亂的,血腥的印子。
鄧燭注視著他,獸類般的瞳孔縮成一條窄窄的縫隙,在黑暗中,像是熔融的金色巖漿。
餓。
和食欲十分類似,但又不完全相同的狂烈欲求在燃燒,翻騰,叫囂。
在告訴他∶
不夠。
之前做的所有事,都不夠。
巫燭低下頭,惡狠狠地一口咬在溫簡言的鎖骨上。
"唔!”
青年的喉嚨間溢出一絲吸氣的聲音,胸口急促地起起伏伏,紅衣的襯托下白的晃眼,仿佛一尾鮮活漂亮的白魚,散發(fā)出溫熱,生機勃勃的氣息。
巫燭抬起頭,舔掉唇邊殘余的血跡,眼珠的顏色顯得越發(fā)深暗。
"你會教給我更多的,對么"
他注視著自己的獵物,嗓音低啞,"我們有的是時間。"
就像你說的那樣
【等一切結(jié)束之后,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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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5
章
后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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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簡言的身體稍稍后仰著,似乎毫不介意自己現(xiàn)在前襟大敞的狀態(tài),肢體放松而慵懶,任憑鮮紅布料流淌而下。
"當然。"
他忽然笑了。
"我們的時間很多。"
他稍稍直起身,抬手攬住不燭的肩膀,注視著他近在咫尺的眼眸,輕瓢瓢地用指腹蹭掉對方唇角殘余的溫熱血跡,琥珀色的眼底深不見底,帶著一點深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