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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

    “謝謝你的安慰�！�

    “去你媽的，誰安慰你了？”

    橘子糖炸了毛似的跳起來，狠狠瞪他一眼，氣呼呼地轉(zhuǎn)身走掉了。

    537.主播大廳

    “合作愉快�！薄���

    溫簡言點(diǎn)點(diǎn)頭，走入了賭場內(nèi)部。

    進(jìn)入之后才知道，這里遠(yuǎn)比看上去還要奢華，與其相對應(yīng)的，還有無與倫比的隱私和靜謐。

    不過，在繞了一圈之后，溫簡言發(fā)現(xiàn)，樓上最熱門的幾個項(xiàng)目卻并沒有被搬下來，那些亮著五彩光芒和歡快音樂的角子老虎機(jī)、小鋼珠，在樓下都不存在，走在這里，幾乎令人疑心自己并不身處賭場之中，而是位于某種隱私度極高的私人俱樂部。

    每個賭桌前都坐著一名荷官。

    無論男女，荷官都制服筆挺、長相姣好，但是，和之前接待他的侍者一樣，每個荷官的面容都不是一般的蒼白，幾乎不似活人。

    他們面前的賭桌看著也和普通賭場的賭桌不一樣……

    雖然都是熟悉的綠色絨布桌，但是，上面的品類似乎都有些太全了。

    骰子、撲克、轉(zhuǎn)盤等等……甚至還有溫簡言都叫不上名目的賭具。

    一般來說，賭場中的一個賭臺上一般只有一個類目，而這里，似乎只要你選定一個賭桌，就能玩遍所有類型。

    “這位貴賓，”

    似乎發(fā)現(xiàn)了溫簡言停留的時間有些太久了，一位金發(fā)的荷官微笑著看了過來，“您想試試看嗎？”

    “……”

    溫簡言想了想，走了過去，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幾乎是剛一坐下，就有五官俊俏的侍者走上前來，為他端來在樓上價格昂貴、而在這里卻不花一分的頂級酒水單，請他挑選。

    溫簡言搖搖頭，將酒水單推開：

    “不了�！�

    在他坐下的瞬間，荷官臉上的微笑變得愈發(fā)溫柔熱切。

    “請問您想玩什么？”

    溫簡言的目光從桌上的賭具掃過，最終落在了角落中的撲克牌上，他用指節(jié)輕叩桌面：

    “21點(diǎn)吧�！�

    “好的�！�

    荷官身處戴著白色手套的雙手，將被溫簡言選中的賭具移到正中間。

    “您押注多少呢？”他微笑著問。

    溫簡言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的籌碼。

    一共五枚。

    三枚綠色籌碼，上面的數(shù)字分別是“1”、“5”和“10”。

    一枚金色籌碼，數(shù)字為“1”。

    一枚紅色籌碼，數(shù)字同樣為“1�！�

    溫簡言目光微頓。

    一般來說，賭場中是不會有數(shù)字如此小的籌碼的，就連在樓上的籌碼都是25起步，但是……無論是他現(xiàn)在身處的場合、還是給他這些籌碼的人，都并不普通，所以，這些籌碼的價值極有可能遠(yuǎn)比上面的數(shù)字高得多。

    沉思幾秒之后，溫簡言丟出一枚數(shù)字為“5”的綠色籌碼。

    籌碼叮當(dāng)落下，賭局正式開始。

    撲克牌落至桌面。

    溫簡言的目光掃過上面的點(diǎn)數(shù)：

    “HIT。”（拿牌）

    又是一張。

    “HIT�！�

    撲克牌再次落下。

    依此反復(fù)。

    “HOLD�！保ㄍＥ疲�

    開牌。

    荷官掀開了底牌。

    溫簡言掃了眼撲克牌的點(diǎn)數(shù)。

    數(shù)字大于21點(diǎn)。

    爆牌了。

    “嘖。”

    金發(fā)荷官用長柄桿將溫簡言剛剛丟下賭注收回：“您還要繼續(xù)嗎？”“繼續(xù)吧�！�

    溫簡言又是連輸兩局。

    很快，他就把所有的綠色籌碼都輸?shù)袅恕?br />
    金發(fā)荷官一臉歉意：“您還繼續(xù)嗎？”

    “不了不了，”青年搖頭，一臉遺憾地站起身來，“時運(yùn)不濟(jì)，幸運(yùn)女神沒站在我這邊，再繼續(xù)下去也只能繼續(xù)輸了。”

    “您慢走�！�

    荷官向他鞠躬。

    溫簡言點(diǎn)點(diǎn)頭，離開了賭桌。

    剛一轉(zhuǎn)身，他的臉上就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剛剛?cè)���，足夠他摸清楚一些東西了。

    要知道，溫簡言本人是沒有出千的，他才第一次來，還沒有摸清楚這里的底細(xì)，在這種情況下，他是不可以做出老千這么危險的事的，畢竟，萬一要是真被發(fā)現(xiàn)可就糟了。

    而最令他不可思議的是，這賭場……居然也沒出千。

    而且是一點(diǎn)都沒出！

    這多少是有點(diǎn)出乎溫簡言意料了。

    正因如此，賭局的結(jié)果才會完完全全被他的運(yùn)勢影響，三把連輸。

    溫簡言摸了摸下巴，露出一絲困惑的神情。

    不是吧……難道這地方真的這么良心嗎？？

    正在這時，一旁傳來了骰子晃動的聲響。

    溫簡言站定，側(cè)目看去。

    很快，他在不遠(yuǎn)處的一張賭桌前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貼身的魚尾長裙，妖嬈曼妙的身材，夾著細(xì)長女士香煙的纖白手指。

    是丹朱。

    和她那里的陣仗比起來，溫簡言剛剛的只能算是小打小鬧，巨大的船型賭桌前只坐著丹朱一人，而她的對面則站著三名荷官，五名侍者，每一位都對她笑臉相迎，畢恭畢敬，反倒是丹朱神情冷淡，臉上帶著難以捉摸的笑意。

    在她的面前，是巨大的骰盅。

    溫簡言一眼就認(rèn)出，這是一款十分古老的賭博方式，名為骰寶。

    簡單來說就是買大小。

    骰寶最原始的玩法，只是買骰子點(diǎn)數(shù)單雙或大小，賠率基本上都是一賠一。

    但是，隨著賭場的發(fā)展，賭客甚至可以壓注更多，比如是否出現(xiàn)某個單一數(shù)字、該數(shù)字出現(xiàn)的頻率、甚至是點(diǎn)數(shù)總和，而這些更為細(xì)致的項(xiàng)目一旦押對，賠率可以高達(dá)一比一十，甚至是一比五十。

    但是……

    丹朱這場賭局，顯然和自己先前不同。

    溫簡言注意到，她面前賭桌上的絨布并非普通桌上的綠色，而是血一樣的詭異鮮紅。

    “看什么？過來啊。”

    懶洋洋的嗓音響起。

    溫簡言一怔，才意識到丹朱是在叫自己。

    他猶豫了一下，這才走上前去。

    “輸了贏了？”丹朱睨他。

    溫簡言老老實(shí)實(shí)回：“輸了�！�

    “呵呵……”丹朱笑了，她用夾著香煙的手指點(diǎn)了點(diǎn)桌面，“想玩嗎？”

    溫簡言想了想。

    “賭單雙，可以嗎？”

    丹朱：“行啊�！�

    溫簡言拉開椅子，俯下身，雙眼彎彎，嗓音親昵：

    “那您得答應(yīng)我一件事�！�

    丹朱漫不經(jīng)心道：“行�！�

    溫簡言湊近丹朱耳邊，低聲說了一句，然后將自己手中僅剩的兩枚籌碼全都丟向莊家：

    “單�！�

    “allin？”（全押）

    丹朱瞇起雙眼，柔軟緋紅的雙唇間呼出清淺的白色煙霧，目光看著溫簡言，忽然笑了，“那我也跟你一起好了�！�

    說著，她推出面前的全部賭注。

    嘩啦啦一聲。

    小山般金的紅的綠色賭注傾斜而下。

    “雙�！钡ぶ鞈醒笱蟮�。

    賭盅再一次轉(zhuǎn)動起來，溫簡言的目光落在莊家身上，輕緩地吸氣、呼氣，目光在對方的身上停留，一動不動地靜靜等待著。

    終于，骰子撞擊盅壁的聲音停下了。

    蓋子打開，答案揭曉。

    是雙。

    賠率一比一。

    丹朱面前的籌碼一下子就翻了倍，那些紅紅綠綠的賭注被荷官收回，排出了十枚黑色籌碼，推了過去。

    而溫簡言則再一次變得兩手空空。

    他站起身來，嘆氣搖頭：

    “唉，我今晚看起來確實(shí)手氣不好啊�！�

    “……”丹朱只是瞇起一雙細(xì)長的眼睛，若有所思地打量著溫簡言，久久沒說話。

    “怎么了？”

    溫簡言神情無辜。

    沒錯，他剛剛讓丹朱答應(yīng)他的那件事，就是別和他押到同一邊上。

    既然賭場出千概率不大，那不如借此機(jī)會還個人情。

    嚴(yán)格來說……他沒有作弊，不是嗎？

    “沒什么。”丹朱瞇起雙眼，笑了笑，她伸出涂著紅色蔻丹的手指，捻起一枚綠色籌碼，丟給身后的侍者，“喏，小費(fèi)。”

    侍者先是一怔，然后大喜過望，拼命彎腰感謝：

    “謝謝、謝謝丹朱小姐，謝謝丹朱小姐！”

    溫簡言掃了眼那枚籌碼。

    面值為1。

    “……”

    他不由一怔。

    好家伙，一枚面值是1的綠色籌碼都能讓侍者如此狂喜？

    想起自己剛剛先前手里其他顏色籌碼，溫簡言不由得一個激靈。

    這個地下賭場籌碼的兌換比例究竟有多高？以及……丹朱剛剛究竟給了他多少錢？

    丹朱低下頭，在自己面前的籌碼間挑挑揀揀，很快找到一枚黑色籌碼，向著溫簡言丟了過去：

    “喏。”

    溫簡言：“？！”

    他下意識接過籌碼，低頭一看。

    黑色的籌碼是他從未見過的面值。

    10。

    ……10？？

    溫簡言吃了一驚，扭頭向著丹朱看去：“這……”

    丹朱已經(jīng)站起身來，漫不經(jīng)心道：

    “小費(fèi)。”

    她用手指劃過溫簡言的側(cè)臉，眼底艷色橫生：“不要可以扔給別人，我不介意。”

    ……又是這句話。

    溫簡言苦笑：“那就多謝您了�！�

    “丹朱小姐，您要的東西在這邊�！�

    一位面色蒼白的荷官走來，俯身請道。

    “好了，我要走了，”丹朱咯咯笑道，拍拍溫簡言的臉，“下次見面再玩吧，拜拜咯�！�

    說完，她轉(zhuǎn)過身，窈窈窕窕地跟著荷官一起離開了。

    注視著丹朱離去的背影，溫簡言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丹朱剛剛的賭局絕對不一般。

    不僅僅因?yàn)橘�桌的顏色十分詭異，更是因?yàn)樵谫�局結(jié)束之后荷官所說的那句話……

    也就是說，在剛剛的那張賭桌上，賭注并非只有桌面上的那些籌碼，而是還有其他更多他看不到的、附加的東西。

    也就是說，這個賭場應(yīng)該還有更多規(guī)則等待挖掘。

    “……”

    溫簡言垂下眼，摩挲著指尖的黑色籌碼。

    籌碼的表面凹凸不平，釋放出一股陰冷的氣息。

    根據(jù)賭局結(jié)束之后丹朱的反應(yīng)來看，溫簡言知道，自己這步棋應(yīng)該是走對了。

    橘子糖說過，在她進(jìn)入前十之前，這三位就已經(jīng)高居榜首，并且?guī)缀鯖]有改變過。

    既然避免不了和前三扯上關(guān)系，那就不如不避。

    丹朱雖然喜怒無常，立場難辨，但和氣息恐怖的暗火會長耶林、以及那位從未露面的神諭會長比起來，仍然算是好相處的那個。

    能搭上線最好，就算搭不上……讓對方欠自己個人情也不錯。

    溫簡言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離開了賭場。

    他此次前來也不過只是摸摸底罷了，既然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他也沒什么繼續(xù)待下去的必要了。

    溫簡言越過柜臺，徑直來到了電梯內(nèi)。

    侍者：“尊敬的貴客，請問您接下來要去第幾層呢？”

    溫簡言：“一層�！�

    鐵門再次嘩啦啦合攏，電梯開始緩緩上升。

    隨著時間推移，熟悉的地平線出現(xiàn)在鐵門之外，從頂部開始一點(diǎn)點(diǎn)下沉，在電梯底部和地面對齊后，電梯發(fā)出“�！钡囊宦�。

    “一層到了，”侍者側(cè)過身，“請您小心腳下�！�

    溫簡言點(diǎn)點(diǎn)頭，走出電梯。

    “期待您下次光臨�！笔陶叩穆曇魪谋澈髠鱽怼�

    溫簡言步伐一頓，扭頭向后看去。

    現(xiàn)代化的船艙內(nèi)，那部銹跡斑斑的電梯與周圍格格不入，鐵門已然合攏，隔著鐵柵欄，侍者微笑著的臉孔在燈光下顯得格外蒼白。

    溫簡言一個激靈，收回視線，加快了腳步。

    遠(yuǎn)離那部電梯之后，籠罩在電梯周圍的壓抑死寂也同樣消失了，幸運(yùn)號游輪中的喧囂圍攏而來，溫簡言才終于有種重新活過來的感覺。

    他從口袋中掏出手機(jī)，一打開，這才發(fā)現(xiàn)陳默在半小時之前給他發(fā)來了信息：

    “到我的船艙內(nèi)會合，盡快�！�

    看著短信中最后兩個字，溫簡言的額角突突跳了起來，一股不祥的預(yù)感涌上心頭。

    他知道，這一定沒什么好事。

    唉。

    明明是如此美妙的假期。

    溫簡言嘆了口氣，將手機(jī)塞回口袋里，從旁邊的酒吧里再次點(diǎn)了杯雞尾酒，這才不愿地向著陳默的艙房內(nèi)走去。

    可是，再長的路最終也總有結(jié)束的時候。

    溫簡言敲開陳默艙門。

    陳默那張仿佛全世界欠他錢一樣的冰冷臉孔很快出現(xiàn)在了門后，他用尖銳的目光掃過溫簡言全身，包括他身上的花襯衫、沙灘褲、以及手里端著的、插著水果和小雨傘的花哨雞尾酒。

    溫簡言被他看的頭皮發(fā)麻。

    “你來晚了。”

    陳默緩緩讓開位置。

    溫簡言哈哈干笑兩聲：“不好意思，才，才看到�！�

    他灰溜溜地跟著陳默走進(jìn)了艙房，這才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家公會的幾位成員居然都在。常飛羽、季觀、瑪琪三人在陽臺丟骰子，聞雅坐在旁邊的沙灘椅上擦頭發(fā)——她身上穿著兩件套的泳衣，平日里藏在外套下的身材柔韌纖細(xì)，顯然剛剛從泳池邊回來。

    而其他幾人則或站或坐，彼此低聲談?wù)撝�什么�?br />
    溫簡言的視線落在會客廳一隅，眉頭抽搐了兩下：

    “……他為什么在這里？”

    白發(fā)黑眼的詭異少年面無表情地縮在沙發(fā)角落，一張一張地向著桌子上發(fā)牌，發(fā)完之后又將所有的牌重新收集起來，然后再來第一輪。

    存在感極低、只在角落生存，總體而言像一朵陰沉的蘑菇。

    “我以為您知道�！标惸�站��。

    溫簡言：“我不知道�。。�！”

    他抬手搭在陳默肩膀上，湊到他耳邊偷偷說：“要不這樣，你想辦法幫我把他甩開，我再給你加一周……不，三周假期——”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忽然一個激靈。

    在某種對危險的敏銳預(yù)感下，溫簡言猛地抬頭，正巧對上了白雪投來的漠然目光。

    “哈哈……”溫簡言松開陳默的肩膀，干笑兩聲，“好久不見�！�

    “……”

    白雪低下頭，再次開始向著桌上排撲克。

    溫簡言忍不住再次開口：“那個，你來這里是……？”

    白雪動作一頓，抬起眼：“你讓我來的。”

    溫簡言：“？”

    我他媽什么時候叫你來的？

    白雪一板一眼、老老實(shí)實(shí)回答道：“你說，只有找到你想要的東西，滿足你的喜好，你才愿意陪我玩�！�

    “？”

    此話一出，船艙中所有人都停下了自己在做的事，扭頭看了過來。

    一道道視線中帶著震驚和譴責(zé)，令溫簡言頓時如芒刺背。

    他跳了起來：

    “你你你不要瞎說！這是毀我清譽(yù)……”

    眾人：“？”

    陳默頓了頓，帶著幾分疑惑，緩緩問出了所有人的心里話：“會長，您還有這種東西嗎？”

    溫簡言：“……”

    他深吸一口氣，按了按隱隱作痛的額角：“所以，你這次叫我來，為的就是這個不速之客對吧？”

    “那倒不是�！背龊跻饬系氖�，陳默一口否定了他的猜測。

    溫簡言一怔。

    那還能有什么？

    看著他意外的神情，其余幾人看上去似乎比他還要驚訝，就連聞雅都停下了擦頭發(fā)的動作，扭頭看了過來：

    “會長，你沒看到夢魘發(fā)的公告嗎？”

    溫簡言一臉茫然：“��？啥？”

    在陳默的指引下，溫簡言打開手機(jī)，這才看到大約四十五分鐘前，夢魘在主播論壇發(fā)的全頻公告。

    【夢魘直播間公告：

    為了提高直播多樣性、增加粉絲粘性，也為了更好服務(wù)觀眾，為觀眾們獻(xiàn)上更多高質(zhì)量娛樂項(xiàng)目，本直播間決定開設(shè)新型直播欄目，鏡頭將聚焦于諸位主播的日常生活，舉辦新型真人秀：

    ‘副本以外’！

    注：本真人秀為試經(jīng)營階段，直播打賞積分將翻倍獎勵。】

    “這是……”

    溫簡言一愣。

    “沒錯，是真人秀�！标惸�瞇起雙眼，“向著觀眾們放送主播在副本以外的私人生活。”

    “和副本里的全天候直播不一樣，這個真人秀每天只直播固定八小時，不限內(nèi)容，可隨時切斷開啟，只要最后的直播時長足夠就可以，”一旁，常飛羽聳聳肩，開口道，“而且，直播期間的打賞積分翻倍，我不覺得是什么壞事�！�

    “……”

    溫簡言皺起眉頭。

    這會是夢魘對他的一次針對嗎？

    他不確定。

    畢竟這是面向全體主播一同開放的新欄目，每個不在副本之中的主播都會參加。

    事實(shí)上，這對絕大多數(shù)主播來說都是一件夢寐以求的好事。是夢魘第一次開放了除下副本以外的新型積分獲取方式，他們對此自然求之不得。

    而且，就算是的話……

    夢魘又能利用這個“聚焦于主播業(yè)余時光”的真人秀做些什么呢？

    溫簡言想不通。

    “大概什么時候開始？”溫簡言問。

    陳默：“今晚十一點(diǎn)�！�

    溫簡言深吸一口氣，點(diǎn)點(diǎn)頭：

    “我知道了�！�

    不管夢魘開辦真人秀的目的是什么，對于他們這些簽了賣身契的主播來說，實(shí)際上并沒有什么反對資格，也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真人秀期間都謹(jǐn)慎點(diǎn)，”溫簡言瞇起雙眼，道，“雖然不知道夢魘那邊究竟意欲何為……但根據(jù)直播規(guī)則，真正的威脅可能來自其他主播�！�

    “……”這一句好似醍醐灌頂，令所有人都是心下一沉。

    不得不說，溫簡言的眼光確實(shí)敏銳得有些恐怖了。

    這一真人秀的條件是非同一般的優(yōu)渥。

    不下副本就能有雙倍的打賞收益，每個主播必定趨之若鶩。

    但是……對于那些早已看慣副本內(nèi)容、只有鮮血、死亡、慘叫才能令他們感到刺激興奮的老饕來說，要讓他們?yōu)椤罢嫒诵恪逼陂g的平淡日常買單、并且進(jìn)行大額打賞，幾乎是不可能的。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也就是說，那些并不想下副本搏命，又想借此機(jī)會大撈一筆的主播，必定會竭力利用這一真人秀賺取觀眾的打賞積分。

    “好消息是，至少夢魘禁止在主播大廳中內(nèi)斗，”溫簡言將已經(jīng)空掉的雞尾酒杯放在一邊，“所以，這一點(diǎn)我們不用太擔(dān)心�！�

    雖然夢魘底線已經(jīng)足夠低了，但還不至于低到這個程度。

    就像溫簡言之前說的那樣，雖然夢魘體量恐怖，幾乎只手遮天，但它同樣也被某種規(guī)則限制著，讓它無法隨心所欲。

    而禁止在副本外自相殘殺，是直播間的核心架構(gòu)之一。

    即便是神諭那幫特權(quán)階級都無法違背。

    但問題是……利益誘惑下可能催生出的人性幽暗，溫簡言是再清楚不過了。

    而除了生死互搏之外，能吸引觀眾眼球的東西并不算少。

    “總之，大家接下來都最好提高警惕�！�

    溫簡言說。

    眾人對視一眼，紛紛點(diǎn)頭。

    “好了，既然如此，我就先回自己的房間了�！睖睾喲該]揮手，和眾人道別。

    *

    溫簡言回到自己的房間。

    外面的天空已經(jīng)徹底黑了下來，海面和天空幾乎融為一色，海風(fēng)冰冷濕潤，吹得房間里冰涼涼的。

    甲板上早已不復(fù)先前的狂歡，而變得十分冷清。

    顯然，游輪上的其他主播也都接到了真人秀的通知，并且已經(jīng)徹底失去了度假玩樂的心情，紛紛回到自己的艙房開始思考對策。

    溫簡言靠在欄桿上，望著遠(yuǎn)處漆黑的海洋，任憑海風(fēng)揚(yáng)起自己的額發(fā)，將皮膚吹得冰涼一片。

    他不知道在沉思些什么，只是不自覺地轉(zhuǎn)動著自己的手指上的戒指。

    終于，不知道過去多久，他好像終于下定決心，緩緩地長出一口氣。

    溫簡言將戒指湊到唇邊：

    “……喂�！�

    他閉了閉眼，隱忍道：“在不在？”

    “……”

    戒指里一片死寂。

    并未有任何回應(yīng)。

    溫簡言又等了幾分鐘。

    仍然無事發(fā)生。

    那家伙……之前可是秒出現(xiàn)的。

    溫簡言的眉心一跳，憎惡地磨了磨牙齒。

    所以無利不起早是嗎？

    但是，某種意義上來說，巫燭沒有現(xiàn)身反而讓溫簡言松了口氣。

    這樣倒也好。

    他已經(jīng)在冥冥中意識到，雙方的關(guān)系隨著時間推移變得復(fù)雜、似乎原本很清晰的立場也跟著變得模糊起來，那種剪不斷理還亂的感覺令溫簡言心煩意亂，如果說這一切能恢復(fù)一開始的樣子，對他來說也是好事一樁。

    “呼……”

    溫簡言捋了把頭發(fā)，轉(zhuǎn)身走回船艙內(nèi)。

    真人秀的出現(xiàn)影響不算小，出于謹(jǐn)慎的考量，溫簡言今晚不再準(zhǔn)備參加任何活動，而是提前休息。

    他定了一個11點(diǎn)58分的鬧鐘，簡單洗漱之后就躺下了。

    如果他預(yù)期沒錯的話……

    能像現(xiàn)在這樣安寧地休息，機(jī)會可能不多了。

    沒用幾分鐘，溫簡言就沉入了夢鄉(xiāng)。

    *

    睡意中，他在冰冷的黑暗中沉沉浮浮。

    胸口好像壓了一塊沉重的大石頭，呼吸逐漸變得困難。

    溫簡言在睡夢中皺起眉頭。

    ……好冷。

    嘴唇……

    不舒服。有點(diǎn)麻。

    別碰……

    他忍不住晃了下腦袋，但卻并沒有擺脫那詭異的桎梏，相反，嘴唇上酸麻的感覺越發(fā)無法忽視，像是被輕咬著……

    什么？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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