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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段淬珩明明很難過。他想,當(dāng)然會難過,本可以問,是否真的是愛而不是錯認(rèn)了感情,為何要先一言不發(fā)地否定呢?

    想到這里,那股憐意不知怎么地燃成一簇一簇的心火。

    “你到底為何如此自輕?”那火越燒越旺,“太子殿下,你這么想,對得起你身邊的侍衛(wèi),對得起你的母族,對得起你自己嗎?”

    “我不明白,段淬珩,你為什么這么不把自己當(dāng)回事。”周子淵問。

    他直接叫了對面人的名字。

    “怎么,周公子現(xiàn)在還要指責(zé)我嗎?”太子無所謂的樣子,“可惜我本就不是一個求生欲望強(qiáng)烈的人。我早就想死了。上輩子自以為也算死得其所,我自己的浪漫,恐怕輪不到太子妃置喙�!�

    猶嫌不夠似的,“我就是那樣的人。我們都再清楚不過了,不用覺得欠我什么人情。愛本來就是我一個人的事。”

    “我喜歡你。”而周子淵兀自說這句話,“我喜歡你�!�

    他說:“你不能這樣對我�!�

    他背著所有人往外跑,綁了大理寺卿,見了邊疆守將,父親母親都不支持,弟妹發(fā)來消息問詢到底怎么回事,勉強(qiáng)見到面,段淬珩醒來第一句話是,我恢復(fù)記憶了,周世子,我們和離吧。

    “你不能這樣�!敝茏訙Y說,“我說喜歡你,就是喜歡你。你把它解讀成所謂的還救命之恩,是看不起我,也是看不起自己�!�

    “我本就看不起自己。”段淬珩回答。

    周子淵終究看不下去,索性伸手捂住還要繼續(xù)說下去的嘴:“你還是不說話時(shí)可愛些。”

    莫名其妙地,明明還在吵架,這話出來,居然有些小情侶之間的嗔怪。

    “太子殿下,再睡一會兒吧。你還是病人,我們不必在這時(shí)詳談�!彼嫠w好被子,“我現(xiàn)在能說的只有,我是真心的。你現(xiàn)在不相信,總有一天會相信�!�

    說完,他深深呼了一口氣,轉(zhuǎn)身出去了。

    他二人不知道說了些什么,出來之后周子淵的面色比進(jìn)去之前更差,出來之后只同宋澄絮說了兩句話:“看好余生,我們等太子睡著后回主星�!�

    神醫(yī)不明所以,突然被綁架回主星,聽到這話,登時(shí)坐不住,開始絮絮叨叨抱怨。

    “你總是該知道,我和我夫君是太子夫夫�!敝茏訙Y突然轉(zhuǎn)身對著余生說話。

    “你再說下去,我就遞個折子向圣上推舉你,你一輩子就在深宮當(dāng)個太醫(yī)吧�!敝茏訙Y答。

    余生安生了,只對他們瞪眼睛,憤憤不平地砸抱枕。

    倒是他郁悶了十分鐘后,宋澄絮看不下去,說:“太子妃詐你的。后宮管不了這個�!�

    他去看周子淵,后者一聲不吭,仍然不斷地敲擊鍵盤。平時(shí)的溫和面具仍懶得戴上,滿臉寫著少來煩老子。

    余生氣哄哄地跑去給段淬珩又下了一劑猛藥�;貋頉]事干,跑去騷擾清醒不久目睹他被太子妃嗆了一頓的宋澄絮:“我們?nèi)ツ�?�?br />
    “周家。”周子淵答得平靜,“周宅奉你為座上賓,日后帝國將奉你為此次功臣�!�

    余生縮縮脖子,只覺得大事不好。

    作者有話說:

    太子殿下,很會氣人瘋話連天小哥哥一枚吖。

    太子妃:我舍不得罵太子還舍不得搞余生嗎?

    獲得很多評論,很心滿意足,所以恩將仇報(bào)(誤)一下

    第37章

    番外無責(zé)任段子

    【“你們不結(jié)婚挺好,正好多交些稅,省得財(cái)政部總要縮減開支。”】

    作者有話說:

    Check

    In

    大局已定后禮部來問新帝,駕崩的先帝要用什么謚號。上頭自然列出了一系列美謚,段淬珩看了幾眼,并未勾選。

    年輕的皇帝不言不語,仍擺出那張慣用的難測的臉。

    禮部尚書瞧著新帝的臉色,正揣度著君心,邊上皇后開了口:“讓陛下先想想吧,明日再議�!�

    黃大人這才如蒙大赦似的告退了。

    段淬珩倒仍看著禮部送來的折子,許久之后,輕笑了一聲。

    “怎么,陛下選不出來?”

    “周卿不妨猜猜?”

    “臣猜陛下一個也不滿意。”

    “子淵,你說,”段淬珩嘆口氣,“是厲好些,還是煬,又或者是靈?”

    果然是這三個下謚,兩人對視。

    “依臣看,自然是厲更適配,暴慢無親、殺戮無辜�!�

    段淬珩聽到這笑了,湊過來自然而然地抱住他。

    “你想用便用,不要怕麻煩�!敝茏訙Y說。

    “罷了�!倍未沌翊�,“看在母后面子上,給個平謚吧。”

    “禮部人太煩了,我可舍不得梓童為了一個謚號在朝堂同他們?yōu)殡y�!�

    “顧愛卿,你可還有事要奏?”

    顧佑衡便一作揖:“說來不是什么大事,是內(nèi)子催得急,我即將大婚,望陛下賜休沐罷了�!�

    段淬珩未正面回答,偏頭向自己左邊看去:“鄒愛卿待如何?”

    鄒沵仍是一派平靜的樣子:“臣亦有事相求。”

    “但奏無妨�!�

    “亦是望賜休沐。內(nèi)子性頑劣,恐怕得多休幾天�!�

    部級長官中兩位同時(shí)告假結(jié)婚,倒是少見�;5酶鞔蟪季行┪�,下意識地向財(cái)政部長看去。

    周子淵倒還是噙著笑,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哦,子淵怎么看?”

    周子淵這才行一禮,“鄒大人也算是我的表系,是近親,我便也告?zhèn)假賀婚?”

    “梓童既應(yīng),”皇位上的人語氣不變,而這稱呼陡然一轉(zhuǎn),把這事愣是翻作了家務(wù)事,“朕便也同祝兩位愛卿比翼齊飛,恩愛到老�!�

    朝廷群臣便也有率先反應(yīng)過來的人,向兩位大人告賀。這才知錦王朝歷來政見不和爭鋒相對的兩位大人,竟是一對。

    段淬珩每到冬日就愛犯懶,半夜不睡覺,清晨起不來。這天又同周子淵抱怨,為何每日非要七點(diǎn)半早朝。

    周子淵答,已比高祖時(shí)晚了半小時(shí)。

    段淬珩本躺在床上,看著他穿好官服,打了個哈欠,起來揉了揉皇后的腰:“我病弱,就算再往后挪兩小時(shí),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 />
    “陛下不如學(xué)嘉靖萬歷,幾十年不早朝算了�!敝茏訙Y調(diào)笑,“往左一點(diǎn),對,那里。直接照搬萬歷給內(nèi)閣的解釋,頭暈眼黑,力乏不興,如何?”

    “我在想。”段淬珩揉著揉著,把人拉回了龍床上,“不若皇帝稱病便由皇后監(jiān)朝。古有太后垂簾聽政,梓童可效仿一二。”

    周子淵眼中流光一轉(zhuǎn),已經(jīng)聽出他未盡之語:“你偏向我的態(tài)度不必表得如此明顯。”

    他道:“周氏現(xiàn)今勢大,他們看不慣很正常,等提拔的清流一上來,世家見勢力有損,便不會再盯著周家這一畝三分地,反倒要同我結(jié)盟了。不過是現(xiàn)下受些罪而已,讓權(quán),也就讓了。百年下來,也不差一時(shí)�!�

    “子淵想多了,周家權(quán)當(dāng)然要象征性削一削,而我也確實(shí)只是不想上朝�!倍未沌裼謶醒笱蟮卮蛄藗哈欠,扯著周子淵的袖子就又要躺下,“不若你也別去了�!�

    周子淵自然否決,他二人在床上低聲說了許久的話,仆從不好打擾,還是機(jī)器人過來兀自大聲報(bào)時(shí),段淬珩才勉勉強(qiáng)強(qiáng)把自己從床上撕了起來。

    于是今日,皇帝上早朝,不是從后方的帝王道,而是同周部長,一起下了御輦,一步一步從大門走上臺階,登上王座的。

    周子淵看著百官臉色,無可奈何,段淬珩想做什么,從來沒人攔得住。他當(dāng)然仍是什么都沒說,那張?zhí)焐牟粍勇暽y以看透的帝王臉也沒暗示出任何一點(diǎn)偏向�?砂俟僦灰簧�,便可看出,陛下與皇后同乘一車,一同進(jìn)殿,是何含義。

    言官們怕是又要上幾十個折子批評他們的皇帝不合禮數(shù)了,而他都能清晰預(yù)見到段淬珩會做些什么。后者必然是一邊隨口褒貶各言官文筆風(fēng)格,一邊拉到最后大大寫兩字“已閱”�?吹脽┝�,恐怕還要把那些折子統(tǒng)統(tǒng)推給他辛苦的皇后批。

    但現(xiàn)下段淬珩坐在高處,看向他時(shí),眼里尚存一絲笑,難得一見的調(diào)皮樣。

    那便隨他去吧。

    某日兩人聊起小時(shí)候周子淵入宮伴讀的事,段淬珩對周子淵沒收那顆糖仍有些耿耿于懷。

    “是母后的小廚房做的,她都舍不得吃,留給我�!�

    周子淵當(dāng)然沒說破段淬珩自己也不喜歡吃甜的一事,只道那時(shí)初入宮,煩躁極了,也不想顯得是在故意討好。

    “梓童那時(shí)便學(xué)會欲擒故縱了嗎?”

    “到底是誰更會欲擒故縱��?”周子淵替他看皇帝自己推過來的折子,把光腦上鋪開的這篇又給他轉(zhuǎn)回去,“財(cái)政部的折子,總不好我自己批�!�

    “那我便轉(zhuǎn)給顧佑衡,你看如何?”

    “皇帝可不能這么懶政�!敝茏訙Y答。

    “我看你們幾人互相批彼此的折子挺好的,互相學(xué)習(xí),多多了解彼此的計(jì)謀,日子久了,我坐山觀虎斗便好,省得在朝堂上和百官一同看各部部長吵架勸架。”段淬珩這么說著,到底還是把這折子看了一遍,嘆了口氣,“周部長,其他沒什么大問題,但朕給梓童的生辰宴,預(yù)算怎么還要減?”

    “不必如此盛大。”周子淵答,“我只求以后能少批幾張折子。”

    “這好辦。”段淬珩說,“我讓百官少上些�!�

    周子淵瞪了段淬珩一眼。

    陛下無辜地看著他:“我說錯什么了嗎?”

    余生第N次從北塞晃蕩到最南邊時(shí),終于良心大發(fā),跑來赴了皇帝的家宴。他平生最最煩主星,再度拒絕了給宮內(nèi)宮外大臣看診一事,這次仍宿在錦衣衛(wèi)領(lǐng)事府,和宋澄絮一同赴宴。

    確實(shí)都是熟人,因而這回催婚的,除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顧大人,居然連皇后都任他們胡鬧。

    “不結(jié)婚�!庇嗌f,“錦衣衛(wèi)家屬不是一年一定要在主星待夠三個月?那還不如殺了我�!�

    宋澄絮沒說什么。

    倒是段淬珩說:“要只是這個,很簡單。”

    他以為這位皇帝陛下終于要做些好事,免了這破規(guī)定。

    “你讓她調(diào)離主星不就可以了?”他笑笑,“讓她在北塞挑個官職和蒼將軍做同事。”

    蒼俊本自顧自吃飯,裝作自己不存在,此時(shí)猛地嗆住,一世英名,全在咳嗽里。

    周子淵無可奈何:“他開玩笑的�!�

    “我倆各過各的,挺不錯�!彼纬涡醯卮�,“但邊塞確實(shí)比主星有意思些�!�

    “那待宋領(lǐng)事挑出個候選人,此事就定了�!倍未沌翊�,“你們不結(jié)婚挺好,正好多交些稅,省得財(cái)政部總要后宮縮減開支�!�

    得,繞了半天,又在秀恩愛。余生心想,他就不該來。他反手給宋澄絮夾到桌上最后一塊牛肉。

    作者有話說:

    累,又300收了很吉利的樣子,明天再寫正文,湊合看看。

    展現(xiàn)一下段淬珩變幻多端的性格(不是

    沒見過的人名就是文里以后要出現(xiàn)的一些。

    第38章

    37

    殘局

    【“哦,為父聽聽,你打算怎么追?”】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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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n

    宋澄絮遵太子妃令,把飛行器開到了周家,暫時(shí)停到他們的停機(jī)坪,等待錢大人回來再把這東西收走。

    周部長打開大門,發(fā)現(xiàn)要迎的客一半都不認(rèn)識。

    余生背著個包,抱著三個箱子,比起成為周宅座上賓,更像是過來坐牢。

    宋澄絮沒什么表情,遙遙墜在最后。

    而最前頭的他兒子和兒婿這回看起來哪里都怪怪的。段淬珩眼里都是要溢出的疲憊,雖身上沒有顯眼傷口,但無論是蒼白的臉色,還是行走時(shí)沒斷過的咳嗽,又或者是見到他時(shí)勉強(qiáng)擠出的那點(diǎn)一吹就散溫和神色,都和上次自如的太子截然不同。

    而他的長子,跑去北塞后,不知怎么的,明明任性一回,臉色卻像蒙了一層愁霧,對著他勉強(qiáng)露出一個笑:“父親,我們回來了�!�

    隨后稍稍介紹了后頭的神醫(yī)和錦衣衛(wèi)。

    鄒女士本要和段淬珩說些什么,見這一行人面色,二話不說,把人先各自請進(jìn)客房睡覺。

    宋澄絮和余生好說,一人一間,到了周子淵和段淬珩,鄒女士略略犯難。

    “我去客房。”

    “他同我一間。”

    這兩人默契橫生,幾乎同時(shí)說話,出口后又迅速對視一眼。

    五秒后,周子淵說話了:“殿下傷勢未愈,還需要照顧�!�

    段淬珩看著他,終究沒有吭聲,對鄒女士道:“麻煩了�!�

    兩人一同進(jìn)了周子淵的房間,段淬珩徑直走向浴室,出來時(shí)頭發(fā)居然是干的。

    他仍然表情冷淡地往前走,就要躺到床上。

    周子淵坐在桌邊,在他靠上去前,到底拉住了段淬珩的手:“殿下被表白了,連頭發(fā)都不讓我吹了?”

    他話說得還算溫和,卻到底是被太子殿下幼稚行為弄得又想氣又想笑,面上看不出喜怒,只剩下一點(diǎn)茫然和疲憊。

    段淬珩沒出聲,但也沒掙開他的手。

    “自己吹頭發(fā)不累嗎?還是已經(jīng)不喜歡我了,覺得靠近我都麻煩?”

    段淬珩終于回過頭,直直看著他:“我要說的都說完了�!�

    “那不如聽我說,好不好?”

    太子不動彈。周子淵只好起身,替他翻了翻衣領(lǐng)。東宮香氛御賜,和周家自然不同。周子淵有自己用慣了的洗浴用品,許久不換,現(xiàn)在段淬珩用著,聞起來,熟悉又安心。

    “第一次喜歡人,不知道怎么辦。你不告訴我你去了北塞,我還是套吟霜姐的話才知道�!�

    段淬珩答:“是我忘記和她提前說好�!�

    他坐在床邊,絲毫不覺得這有什么問題似的。

    “真打算一直瞞著我,然后等我回來,發(fā)現(xiàn)你受這么重的傷?”

    段淬珩又不說話了。他這樣子,倒像極了小時(shí)候愛坐在人群間觀察周圍人的小太子殿下。那時(shí)周子淵還會偷偷跟張承寅吐槽,說,現(xiàn)在就開始挑跟班了。

    他們都長大,明明比小時(shí)候距離更近,但說起話來,不知怎么,竟覺得更難。小時(shí)候更不坦率的是他,現(xiàn)在,段淬珩給自己造了張刀槍不入的假面。

    “不怕瞞不住嗎?”周子淵嘆氣。

    當(dāng)然知道多半騙不過他,但其實(shí)沒想那么多,只是隱約覺得周子淵會不高興。因而沒有說。

    但這聽起來太軟弱,段淬珩沒出聲。

    “累嗎,北塞一趟?聽錢大人說,你和蒼俊將軍在前線戰(zhàn)斗了十個小時(shí)�!敝茏訙Y轉(zhuǎn)了話題。

    “累�!倍未沌裾f,“比上一世還累�!�

    “上一世,對不起�!�

    “是我自愿�!碧诱f,“沒有什么要說抱歉的。”

    他顯然不愿再提這事,只說:“其實(shí)沒料到會這樣,上輩子,北塞的量子獸潮沒這么快,數(shù)目也沒這么多。還好拿到了晶核,不然,確實(shí)不好說�!�

    “我同葉留香見了一面,他說把晶核送給了你。”

    “他很怪�!倍未沌裾f,“等他來主星,再問詳情�!�

    他似乎還有些話要問,但又沒說下去。

    “怎么了?”周子淵捕捉到他的猶豫。

    “不論他說了什么,都不必當(dāng)真。這人,我看不透。”

    “聽起來你倒是對他評價(jià)甚高�!敝茏訙Y嘆氣,“既然晶核和量子獸都是意外,那你這趟去北塞,本要去做什么?”

    “去尋晶核蹤跡,順帶看能不能碰到星際海盜,想他們對此類精神力疾病了解得多些�!倍未沌翊�,“沒什么特別的�!�

    周子淵知道他多半沒說完,但見段淬珩不愿講,不再細(xì)問。

    “那你睡吧,我找父親聊聊�!�

    “這趟恐怕讓周大人受驚不小�!�

    “不是說這個。”周子淵笑笑,“聊些別的�!�

    這回好奇的成了太子殿下。

    周子淵說話不藏著,他刻意湊向前:“和他匯報(bào)一下,我喜歡上一個人,問他有什么追人妙招。”

    段淬珩皺皺眉,像是要說“你瘋了”。

    周子淵替他把被子抖開:“睡吧。我很快回來�!�

    結(jié)果太子殿下的岳丈大人的反應(yīng)和太子如出一轍。他問:“子淵,你瘋了?”

    周子淵答:“殿下似乎也這么想�!�

    “且父親似乎不該意外,是您先提點(diǎn)我的,不是嗎?”

    周子淵自幼細(xì)膩聰慧,一路走到現(xiàn)在,遇到的各類示好,沒有幾百,也有幾十,周延盛從未見他有什么特別反應(yīng)。

    此時(shí)情竇初開,對象偏生是帝國最尊貴,也最危險(xiǎn)的儲此時(shí)不是動情的好時(shí)機(jī)�!�

    “這由不得我�!敝茏訙Y答,“您已看出來,我自欺欺人,也沒有意義�!�

    “太子殿下可知情?”

    周子淵答:“知道�!�

    “我只是擔(dān)心,”周延盛說,“他心機(jī)深重,若只把你的真心作為籌碼,周家命運(yùn)便不好說�!�

    “您不用擔(dān)心這個�!敝茏訙Y語氣很淡,“他沒有要答應(yīng)的意思�!�

    “這就是為何你們今日氣氛如此古怪?”周延盛嘆了一口氣。他剛剛跟鄒女士討論半天,以為合作出了什么事,又或者是北塞發(fā)生些什么難以收場的意外,到頭來,原來是兒子表白失敗。

    “你若喜歡,也不必如此急切�!敝苎邮⒃俅螄@氣,“現(xiàn)下怎么辦?”

    他問的當(dāng)然是周家和段淬珩的合作,以及北塞事件如何收尾,可偏生他兒子今日打定主意要打岔似的:“那便追。”

    周延盛被他逗得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哦,為父聽聽,你打算怎么追?”

    “這不是來找你取經(jīng)了嗎?”

    “說了多少遍,我同你母親青梅竹馬�!彼f這話,頗有些驕傲,“我的經(jīng)驗(yàn),你怕是無法參考�!�

    “我七歲入宮,我們勉強(qiáng)也可算是�!敝茏訙Y只是淡淡笑。

    作者有話說:

    他倆跟我一樣累。那就累著吧。

    十萬字快樂

    第39章

    38

    劫

    【棋局與我們之間,哪個更多劫?】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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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淬珩沒睡安穩(wěn)。北塞疑點(diǎn)太多,獸潮,突兀出現(xiàn)的晶核,北方突然出現(xiàn)的病例,隱隱有預(yù)感,這案子的真相恐怕不是一個基因序列那么簡單。

    夢里周子淵冷淡依舊,笑得疏離客氣:“太子多慮了,不必在意我�!�

    下一刻一切崩塌,他好像被困在機(jī)甲里,說不出話,逃不出去,只余下自己,無聲無息地面對死亡。

    再睜眼,發(fā)現(xiàn)是有人在敲門。

    鄒疏影立在門外,道:“出來吃個飯?jiān)俳又菹�。睡太久,會頭痛�!�

    她的語氣溫和,和周子淵頗有些相似,段淬珩聽著,愣怔了一瞬,點(diǎn)了頭。

    餐廳里只有他二人,菜似乎也都是他愛吃的。段淬珩有些不解,還未開口問,鄒疏影已經(jīng)替他解釋了疑問:“他倆吃過了,子淵還在和他父親聊天呢,跟我說了你愛吃些什么。我就讓家里機(jī)器人做了,我倆正好口味相似,我就順便陪你一起吃。”

    段淬珩若沒記錯,他們?nèi)颐髅鞫紣厶稹_@時(shí)便也只好笑:“多謝鄒阿姨�!�

    他對鄒疏影的好感來自他母親,顧皇后生前偶爾談起讀書時(shí)光,會提到與她齊名的這位女子。又笑嘆鄒女士能放得下,她卻愛強(qiáng)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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