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好不容易從他們爸的書房里出來,段淬瑛還是沒忍住,問他哥,你和子淵哥的事,不告訴爸嗎?
段淬珩說,他太煩了,不想搭理他。反正媽已經(jīng)看出來了,告不告訴他都沒差。
段淬瑛很震撼,說真的嗎?
段淬珩點點頭。
段淬瑛說哥,你們倆不是一直講不會在一起嗎?
小輩們私下一起玩,他倆日常被開玩笑,正主每次都會無語地辟謠。
段淬珩把棒棒糖棍扔進垃圾桶,說,我不也一直覺得我會分化成O嗎?
“所以什么時候在一起的?”
段淬珩說,剛上大學的時候吧。
“怎么突然想開啦?”
04
不算是想開,只是性別分化這件事,拉遠了點距離,再站在一個合適的地方彼此認真端詳,于是會想,原來我們確實是最合適的那一對。
其余人,說穿了,好像都是過客。
所以在一起這件事似乎也很正常。周子淵不會接受其他人給他暫時標記,段淬珩無法想象他要找其他人度過易感期。
他們從來是驕傲的兩個人,討厭世俗給的定義和期待。越多人要認為他們是一對,就越無可奈何。
但脫離了叛逆心理,脫離了太多過早給他們下的定義和理所當然的目光,就能見到那個答案。
愛情這種事情,在漫長的時間里被他們錯認為友誼和習慣。只要有一個契機,面紗之下,真相略略抬一抬眼,就不用再多言。
而此時此刻,段淬珩講:“可能因為我弟弟在搞雙A戀,我覺得你都同性戀了,我和他在一起,也沒什么驚世駭俗的�!�
假的,他只是不習慣對著其余人坦誠。
他們當然彼此喜愛,從都不樂意承認那叫愛,都不樂意順著世俗目光走的時刻起。
現(xiàn)在,段淬珩是一個非典型Alpha,周子淵是個非典型Omega,但一切非典型里,愛仍是最典型的事。
作者有話說:
愚人節(jié)寫的,當時沒寫完。算800收的一個小答謝。謝謝你們。
第66章
61
獵豹
【“小心為上。山高路遠,就不相送了�!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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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u約的地點在貧民窟。
不用電子通訊,直接見面。脆弱的紙張,無法讀取的記憶,才是最好的保密手段。
段淬珩漫不經(jīng)心打字,周子淵看,上面寫的是,你知道我是誰,我出不來。
Zou那邊發(fā)了五個字,不要試探我。
立體炫彩360度旋轉(zhuǎn)然后炸成了煙花。
段淬珩勾了嘴角,敲字:“你得給我一個可行性強的方案�!�
Zou不說話了。片刻后發(fā)了一個鏈接。
段淬珩打開敲了幾下,給周子淵看。后者看完笑瞇瞇地,說感覺還真是鄒家人。
地方是個小茶館,喝的蓋碗茶,可以一坐一下午,屬于主城里老平民聚集地。
“鄒家人喜歡喝這種茶?”
“主要是這在鄒府轄區(qū)內(nèi),”周子淵想了想,“做調(diào)研時我去那片街逛過,面上一點不亂,里子卻不好說,估計是鄒府罩著的一片能干點非法之事的地兒。”
皇城之下并無新鮮事,沒什么意外的。
周子淵講:“你要小心。Zou不通過周家關(guān)系見你,要么是鄒家內(nèi)部對所有事還沒有定論,不愿意讓這位高手出面釋放信號;要么是這位并沒有讓家中其他人知道。又或者,確實不是鄒家人,但總歸,會有風險。”
段淬珩偏過頭來,點個頭,說知道了。
他明顯腦子里還在想別的,這個頭點得有那么一點呆,周子淵見了覺得分外可愛,人還沒意識到,手已經(jīng)搭了上去,輕輕揉了揉他的發(fā)。
太子殿下才反應過來,眼睛睜大,先是往后躲了一步,隨后又往前湊了湊。
周子淵于是又揉了揉,講,去吧。
他心下有些微妙的不安,總覺得有件事被他們兩個一起忽略了。
可到底是什么?他盯著眼前一派和平的東宮,沒有思緒。
Zou倒是坦坦蕩蕩大大方方地和段淬珩對上眼。
太子這趟門出得隱蔽,對外說是到大理寺去,讓錢茂存裝作和他議事,人已經(jīng)坐著飛行器,再步行到地址邊。
他們對上眼,又對上暗號,才各自選了不同口味的茶。
這片人不多,都是一杯茶水可免費自續(xù)。
段淬珩坐下,點了茶,隨手放了個小屏蔽器,把自己的面容屏蔽取消。然后把眼前人的輪椅往自己面前拉了拉。
“腿怎么回事?”
“先天疾病,”Zou笑笑,“拖太久,后來算是治差不多了,但還是不宜久站,我就干脆買了輪椅坐著。”
“多功能的?”
“太子好眼力�!盳ou這時也解除了屏蔽,是個生面孔,帶著笑,精神頭不錯,但太過瘦削,弱不經(jīng)風,如殘柳。
“我們長話短說。”他隨便擊掌,面前展開一塊屏幕,“你是聰明人,應該也發(fā)現(xiàn)了。有人在用你的骰子搖東西。”
“但沒有記錄�!倍未沌裾f,“更像是,先射箭再畫靶�!�
“確實,像是先內(nèi)定今天誰完蛋,然后再隨手把記錄扔到你的游戲里,當成管理日志�!�
“你覺得誰在干這件事?”
“我查不出來�!盳ou答,“實際上世家這么個亂法,一開始我還能說程黨有人中招,對你有利。后面就已經(jīng)完全看不懂了�;始矣腥顺鍪聠�?”
段淬珩說,大概快了。
“或者已經(jīng)出過事了�!彼噶酥缸约�。
“這么看,你也沒查出來是怎么回事�!�
段淬珩掀開蓋子,喝了口蒙頂甘露,問他,下一步有什么想法。
“只是給太子殿下提個醒�!彼f,“不論如何,保護好記錄,被捅出來,我可幫不了你。”
段淬珩承這個情,接著問:“你是鄒家人?”
“孤魂野鬼�!彼@樣答。
“鄒家怎么看?”
“我沒那么深入的了解�!毖矍叭松炝藗懶腰,“我又不是發(fā)言人�!�
“多謝,”段淬珩說,“想治腿的時候來找我。”
“以及,多盯著點�!�
“搖到我或者你的時候我會立即通知你的�!盳ou講,“我倆做好準備,反正也都不是第一次如遭大難了�!�
他話說到這里,身份是什么,有心人已經(jīng)可以查出來。
段淬珩道了謝,先離開了。
周子淵的那點不安很不幸成了真。
北邊出事。獸潮第二次出現(xiàn),一同出現(xiàn)的,還有星盜船。
原本該來主星的船,出現(xiàn)在北塞。
余生是第一個知道這個消息的,他的某個病人給他發(fā)送訊息,請求救她的女兒一命。他彈了無數(shù)個通訊把東宮二位吵醒,卻說不出更多話。
主星離北塞的距離使得余生只能教那位病人急救,然后看著她崩潰地抱著女兒漸冷的尸體慟哭。
再過沒多久,破軍星的情報傳到朝廷。言星盜們也遭到了重創(chuàng),他們是開來北塞逃命,而非入侵,星盜群中有人同樣出現(xiàn)失去精神力的情況。
事出如此突然,一派鬧哄哄里,本就因為主星的事人人神經(jīng)緊繃的朝廷此刻干脆成了一團多米諾骨牌般的鞭炮。北塞那顆火星子一燃,東西南北全都炸開。
主星如此,北塞如此,如若精神力一事繼續(xù)蔓延下去,帝國安寧岌岌可危,內(nèi)憂后是否會外亂?
四皇子和太子殿下都在的專案組,迄今為止又調(diào)查出了些什么事?
段淬瑛語氣急切,卻恰到好處地提到此案一直是段淬珩在主理,責任轉(zhuǎn)移后,再次重申自己要去北塞,愿為國保太平。
四皇子剛說完,程黨正要跟上,卻是段淬珩難得先接話。說當然是兒臣辦事不力,責任在我,又道北塞一事確實要派援軍去,淬瑛去再合適不過。建議兵部也多派人去支援。
他這陣子被養(yǎng)得稍有些血色,說這話時不疾不徐,倒很是有一番光風霽月的姿態(tài)。
承武帝準了段淬瑛的請奏,命他即刻出發(fā),再責令段淬珩趕緊拿出個章程來,后日奏告。
段淬瑛段淬珩謝罪接旨,承武帝點了幾個武將跟著去北塞,然后打斷了朝廷上的爭論:“眾卿誰有想法的,后日都上個折子來,朕一并論�!�
即刻出發(fā),段淬瑛下了朝,便要趕著收拾和調(diào)軍。一路匆忙,被自己的兄長拍了肩:“小心為上。山高路遠,就不相送了�!�
他表情很從容,有那么一刻,段淬瑛以為自己見到了小時候還沒出事時的二哥。
但那當然只是幻覺,斗爭已經(jīng)開始,他們都無法回頭。
段淬瑛答:“皇兄珍重。”
他躍上飛行器,像一頭年輕的獵豹,伸出自己的爪牙。
作者有話說:
好久不見!
我好像沒有生存報告可以寫,絞盡腦汁,是這樣:總的來說我活著,也沒打算死。
然后打算找個大家意想不到的時刻開個車。也祝大家過得好啦
第67章
62
病
【重來一遍,能仔細端詳眼前人,可真好。】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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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淬瑛走得匆忙,段淬珩路上留言給葉留香:“你和他一起走?”
那邊仿佛二十四小時守在通訊器邊:“是呀,太子次妃當不成,當四皇子妃也不錯~”
他到底想干什么?
又為何要送晶核給自己?
葉留香做事幾乎沒有邏輯,樁樁件件仿似真只是為了在皇家繼承人中挑一個到北塞去做他漂亮的人偶娃娃。
可越是沒有目標,就越是可疑。
段淬珩索性直接問:“為何一定是皇家人?”
葉留香索性回了條3D影像,里頭的美人眉眼彎彎,艷光四射:“太子殿下這么聰明,遲早會知道啦,劇透就沒意思了嘛。”
回到東宮的時候,段淬珩毫不意外地看到周子淵正在3D通訊。
余生在周家半死不活:“我說了這不是�。 �
他幾乎要斬釘截鐵:“我什么都看不出來!再說一遍,我看不出來。這不是病。不是感染。不是基因問題。非要說我真的覺得有劊子手無聲無息把人器官弄壞了。”
他看到段淬珩走進來,干脆問:“你有辦法把我塞到北塞去嗎?派了軍醫(yī)過去嗎?精神力先不提,北塞的醫(yī)療條件我過去,至少能救些人命�!�
段淬珩和周子淵對視了一眼。
周子淵開口:“周家找人送你去。你自己小心。”
神醫(yī)劫后余生般點頭,問,什么時候出發(fā)?
“你收拾一下,我讓他們盡快,”周子淵說,“你到飛行器上好好睡一覺。救人,先救己。”
余生罵罵咧咧,眼角終于帶上了點笑:“那行,那這位玻璃人太子大爺也記得照顧照顧自己啊,快不行了call我。”
“盼點好的吧�!敝茏訙Y不知道和他掰扯了多久,此話又觸他眉頭,難得語氣里多了點不耐,“你也保重。”
余生難得見好就收一次,干脆利落地關(guān)了通訊。
留下兩個人對視。
周子淵替段淬珩按了按太陽穴:“亂成了一鍋粥�!�
“上頭那位讓我后日出個折子,想個新辦法查案子。淬瑛此時應該已經(jīng)在去北塞的路上�!�
“總感覺,雖然你對程黨并無好感,對他卻有幾分特別�!�
段淬珩答:“還小的時候,彼此總有幾分真心。”
再怎么算,曾經(jīng),也只是他的四弟。
“何況,”段淬珩搖搖頭,“雖然他走是為了撤離主星,打那一仗養(yǎng)精蓄銳,時機恰好時可以清君側(cè),但我總覺得……”
他說:“北塞,恐怕確實很復雜�!�
“外憂內(nèi)患。”周子淵答,“葉公子說了些什么嗎?”
“只是承認,確實想找一個皇家人去北塞�!�
“把其中一個可能的儲君弄到北塞去是為了什么?”周子淵問。
段淬珩瞇著眼,答:“最常見的當然是拉他去北塞當土皇帝,再殺一個我們一個猝不及防,隨后榮登大寶。”
“可葉公子瞧起來可沒有我一半想當皇后�!�
段淬珩睜了眼,太子殿下一雙桃花眼只是盯著他看。
“怎么不接這句話?”周子淵說,“我還以為殿下又要說,若有那日,你我和離,你放我出宮。”
段淬珩只是仍然看著他,片刻后無可奈何地看著自己太子妃的笑:“不若期盼我倆這輩子能死在一處。”
“那也很好�!敝茏訙Y答。
“淬瑛離開主星未嘗不是件好事。固然扔了個爛攤子給我,可起碼如此一來,主動權(quán)便在我們了�!倍未沌褶D(zhuǎn)開了話題。
“陛下要你出折子,你便出�!敝茏訙Y答,“事到如今,是該更亂。當年病情,正好拿出來供太醫(yī)院和醫(yī)學部研究。”
“周公子這話聽起來是巴不得天下大亂,仿佛一個奸臣�!�
“主星世家亂,北塞百姓苦,那股力量本也想要天下大亂,不妨借這個勢�!�
“何況,你這個活病例出現(xiàn),想動你的,總得盤算盤算,離了你,自家的公子小姐,是否有治愈的可能�!�
“余生要是聽到你仍要把這事做病例,恐怕要氣到發(fā)狂。”
“我談政治,他論醫(yī)學。先說是個能治的病,總比是個沒人知道是什么東西的玩意兒好。如果告訴這些世家真相,亂得太快。得把節(jié)奏掌握在我們手上,”周子淵只是笑,“大不了最后釜底抽薪,等確定是個什么,再讓民眾接受。還好此事沒怎么波及到太多平民�!�
段淬珩講,不愧是周世子。
周子淵說,太子妃,總不能吃干飯。
話雖如此,仍然給余生撥了不少醫(yī)療用品。
說到這里,周子淵想起另一件事,他去看段淬珩的屏幕,后者已經(jīng)在記錄他記憶中的星際海盜信息。
“按記憶,他們這時候應該來主星才對�!倍未沌襁@樣說,“卻為何到了北塞,碰到獸潮?”
他已經(jīng)迅速渲染出一張圖,是記憶中星際海盜的路線:“原本就要從北塞邊緣往主星走,但按這張圖,本該兩個月前就到北塞�!�
周子淵盯著段淬珩劃出的時間差。
“第一次獸潮,也很突如其來�!�
“遲到多半也與此有關(guān)�!倍未沌裾f,“獸潮,又從何而來,和精神力的損毀,有關(guān)系嗎?”
他把問題打在一邊,隨后想了想,說,如果趙琨沒死,應該可以找到他。
趙琨,星盜頭子,周子淵上輩子聯(lián)絡過。
整整一下午,太子和太子妃各自工作。
暮色四合,周子淵活動了一下脖子,偏頭去看自己夫段淬珩身邊密密麻麻投了六個屏幕,他盯著其中一個看,許久后,才微微笑了一下。
下一刻偏頭,看到周子淵。
“給他發(fā)了消息�!倍未沌裾f,“希望他還活著�!�
人不該這時候有妄念。
他們的前路剛剛鋪開,看起來滿地荊棘,到處是刺。
可段淬珩看過來,周子淵便放任自己沉浸了一瞬。
他下意識盯著這張臉,段淬珩嘴邊的笑意還未消,轉(zhuǎn)過來時,眼眸里的亮光依次點起。
“在看什么,這么開心?”
“在看你。”周子淵說,“感覺我有點太幸運了�!�
好俏的一張臉,明明是柔和嫵媚的五官,偏生神情和氣質(zhì)自然地覆上一層冷意。但又露出些笑。周子淵看著那點光,像在*癡數(shù)著春星。重來一遍,能仔細端詳眼前人,可真好。
作者有話說:
*抄的納蘭性德。
讀者真好,有人讀真是太好了。謝謝大家。
以及乙寺說是劇情進入高潮了,我才意識到,原來已經(jīng)走完鋪墊,到高潮了,有種莫名其妙恍然隔世的感覺。
我劇情蠻爛的,因為我很多時候?qū)憚∏楸举|(zhì)上是在尋找和建立一個氛圍感,屬于上梁不正下梁就容易歪,多多包容??
第68章
63
縫
【而周子淵說,我也喜歡看著你。】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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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親下去的時候,段淬珩靠了過來。
太子垂下他纖長的睫毛:“之前沒想到過你是這種人�!�
“哪種人?”周子淵撩開段淬珩鬢邊的亂發(fā),“會盯著你的臉看的人?”
段淬珩任他一路順著額頭往下親,又不說話了。
只是周子淵吻到嘴角時,他略略側(cè)了臉。
因而這終于由單方面的吻,變?yōu)榻游恰?br />
他們分開,段淬珩補上那句話:“愛起人來,很熱情的人�!�
“你以為我是什么?標本嗎?”周子淵笑笑。
“我以為周公子心懷天下,對小情小愛,淡漠得很�!�
“我確實是個勞碌命�!敝茏訙Y講,“可吊著我讓我勞碌的,說到最后,還是我的小情小愛,我的家人,我愛的人。”
段淬珩于是笑,他說,偶爾會想,我是為了什么在做這些。
他不是心慈手軟的人,更不是一個熱愛世界的人,不能要求一個對自己狠的人,對蒼生有多少柔軟的情緒。
他過去大部分時間里,靠著恨活著,甚至無法在這樣的處境下靠求生欲而活。他仿佛已經(jīng)沒有求生欲,或許有,所以他在凝望周子淵。但也或許無,所以上輩子為眼前人而死,甚至感到解脫。但無論如何,激烈情緒好像已經(jīng)燃燒殆盡,哪怕現(xiàn)下出了亂象,得了看到天光的機會,有望贏下來,也沒什么真正意義上的正面情緒。接著做下去,接著下意識地分析情況,做出決策,依靠的是長久以來的慣性。
最真實的情緒,只是厭煩和疲憊,或許,還有些解決技術(shù)問題后微薄的成就感。還有此時此刻,那么一點疲憊后看到眼前人的放下心來。
“不為什么�!敝茏訙Y說,“先當是沉沒成本過高。”
“還以為我會說就當是為了我?”周子淵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