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天早上,天剛剛蒙蒙亮,她便被男人按在身下,半強迫地溫習(xí)了一遍昨天的功課。
雙手輪流上陣,直折騰了一個小時,連手腕都變得麻木,她又哭又叫著求饒,封紹才結(jié)束了懲罰,盡數(shù)射在光潔細嫩的腰間和床上,弄得一塌糊涂。
作死的少女趴在皺巴巴的床單上,側(cè)著臉委屈地看著他,眼尾殘留著哭過的紅痕,嘴唇也被他親得發(fā)腫。
封紹坐起身,撫摸著她汗?jié)竦暮箢i,順著脊骨一路摸到后腰,所過之處,激起顫栗,她敏感地發(fā)出呻吟,條件反射地過來蹭他的腿。
“還覺得我不行嗎?”男人的聲音十分溫柔,手掌繼續(xù)往下,覆在她挺翹的臀上。
他真心疼她,她卻越來越皮,還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因此,只能狠狠心,給她一點兒教訓(xùn)。
祝真的臉上不住往外冒熱氣,哼唧了兩聲,在他不輕不重地拍了兩下屁股之后,羞得幾乎要跳起來,連聲道:“行,行,行!紹哥我錯了,你別……你別打我……”
封紹立刻心軟,將人抱到腿上,低頭親了親她的發(fā)頂,又幫她按摩僵麻的手臂:“真真,你乖一點�!�
男朋友都這么說了,祝真還有什么理由不乖乖聽話?
她“嗯”了一聲,仰頭吻他清俊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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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現(xiàn)這一屆讀者都好害羞哦,這種尺度都受不了嘛~
這個世界先用小火燉燉肉,很快就可以吃上了。
夢中星末世輪回(12)下雨
末世輪回(12)下雨
第四天早上,二人在街道上和老大、老二、老四狹路相逢。
見到將他們狠狠耍了一道的祝真,老二兇相畢露,獰笑一聲:“喲,還沒死呢?”
有封紹撐腰,祝真自然不必再示弱,雙手抱肩,冷冰冰道:“你們都沒死,我們怎么可能有事?餓肚子的滋味不太好受吧?”
物資全被她奪了回來,這個世界飽受孢子荼毒,能夠收集到的食物和水十分有限,并不足以滿足三個壯年男人。
他們不大好看的臉色也驗證了這一點。
聞言,老四不干不凈地大罵出聲,指著祝真道:“別以為有個男人撐腰就了不起,也不看看他那小身板能不能打過我們!識相點兒就把物資全交出來,老子可以考慮給你留個全尸!”
老大心機深沉,適時出來和稀泥:“祝真,那天你招呼都不打一個,搶了我們的車就跑,實在有點兒不太地道。不過,大家在末世里求生都不容易,要不你們加入我們,把物資拿出來共享,對于以往的不愉快,我可以一筆勾銷。”
老二和老四都頗有微詞,鬧哄哄地提著意見,封紹卻拉了拉祝真的手,低聲道:“往后面跑,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祝真對他無條件信任,又知道自己戰(zhàn)斗力不行,留在這里只會礙手礙腳,便脆聲答應(yīng),扭頭走出幾步,一頭鉆進巷子。
老二立時發(fā)現(xiàn)異常,罵了一句,抬腳要追,被封紹移步擋住。
他惡狠狠地剜了封紹一眼,高抬手臂,手里鋒利的剁骨刀氣勢洶洶地往對方的脖頸劈去。
忽然,怪事發(fā)生。
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在老二的眼里,忽然放慢了幾十倍,像電影里的慢鏡頭一樣,以肉眼幾乎察覺不到的速度一點一點往下落。
他驚駭?shù)叵胍D(zhuǎn)過頭向同伴求救,卻發(fā)現(xiàn)連扭頭的動作也慢到令人發(fā)指。
眼角余光瞥見封紹出了手,速度并不算快,可他根本沒有躲開的能力。
又細又長的手術(shù)刀行云流水般割斷頸側(cè)的大動脈,鮮血飆到半空又落下,他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聲音,轟然倒地。
殺人如麻的劊子手,就這么稀里糊涂地送了命。
在老大和老四的角度,只看見老二上一秒還在威風(fēng)凜凜地發(fā)狠,下一秒便停住了動作,任由封紹慢條斯理地摸出手術(shù)刀割喉,連反抗的意識都沒有,像個任人宰割的稻草人。
他們意識到事有蹊蹺,這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男人根本沒那么好對付,因此連同伴的仇都不敢報,像兩只過街老鼠一樣,扭頭就跑。
跑了好一會兒,他們忽然驚恐地發(fā)覺,路兩邊的參照物根本沒有絲毫變化。
他們在——原地踏步。
全身上下毫無不適之感,甚至雙腿也沒有沉重得邁不開步子的感覺,一切都非常正常。
只是……縈繞在他們四周的時間,好像變得非常非常慢。
可封紹所處的時間,又明顯是正常的。
于是,老大眼睜睜地看著對方一步步走近,將沾著溫?zé)嵫旱牡蹲訖M上他的喉嚨。
平心而論,封紹并不喜歡殺人。
他也一直避免用殘忍血腥的手段、用高高在上的上帝視角,對常規(guī)意義上的惡人進行所謂的制裁。
可這一次,他帶著十分主觀的厭憎情緒,動手的時候,毫無負(fù)罪感。
他必須為祝真、為自己討回公道。
單是想想,在自己昏迷不醒的時候,祝真險些被這幾個人輪奸,冒著生命危險,又靠了幾分運氣,這才險之又險地從他們手里逃脫,封紹便恨得理智全無。
更不用提,繼續(xù)放任下去,他搜叩叩hao:d一八七六dd二四一六捌三們也不會棄惡從善,相反,還很有可能狗急跳墻,為了獲取00物資和線索,殺戮更多無辜的人。
封紹如法炮制,取了老大的性命,對助紂為虐、卻沒有親手作惡的老四網(wǎng)開一面,只挑斷了他的手筋。
解除能力限制,他冷眼看著老四連滾帶爬地逃走,低頭打量手上的鮮血,抿緊嘴唇,轉(zhuǎn)身去尋祝真。
在巷子里喚了幾聲,祝真從一棟民居的二樓窗臺探出個腦袋,對他招手:“紹哥,我在這里,都解決了嗎?”
封紹點點頭,在祝真走下臺階,向他這邊而來的時候,擔(dān)心嚇著她,將右手藏在身后。
祝真面色如常地拉著他的手臂,把那只手扯到面前,從口袋里掏出紙巾幫他清理,關(guān)心道:“紹哥沒有受傷吧?”
見她毫無異色,封紹也就坦然起來,搖了搖頭,柔聲道:“我們今天早點回去,根據(jù)系統(tǒng)剛才的提示,之前做的準(zhǔn)備還遠遠不夠。”
方才,他收到兩條線索。
【UMALL酒店是本市最高的建筑物,可即使站在天臺,依然無法保證絕對的安全�!�
【你的諾亞方舟準(zhǔn)備好了嗎?】
祝真直覺不妙,一邊跟他往回走,一邊分析:“諾亞方舟一般都和洪水有關(guān),再聯(lián)系系統(tǒng)之前提過的下雨、不止一種末世元素,它的意思是不是——我們即將進入下一個末世?”
封紹表示贊同:“很有可能。雖然系統(tǒng)說,酒店天臺也不安全,但既然是最高的建筑物,總能幫我們緩沖些洪水帶來的沖擊。我們先把所有的物資都搬到天臺,時間充裕的話,我再去找艘船,你多復(fù)制幾艘,把船全部聯(lián)結(jié)在一起�!�
兩人將有用的物資一點一點搬上去,祝真佩戴著【厄運退散】的發(fā)卡,所到之處孢子植物避如蛇蝎,便在天臺上坐鎮(zhèn),耐心整理著物資,等封紹回來。
這天夜里,他們將八艘充氣船充足了氣體,用結(jié)實的繩子綁在一起,每艘船上都放了一套足夠四五個人活命的物資,以防萬一。
十一點多的時候,本來十分平靜的夜晚忽然起了風(fēng),這股風(fēng)十分邪性,將漫天遍野、無止無休的孢子吹了個干凈。
祝真看著恢復(fù)成正常黑色的天空,一時間覺得有些不適應(yīng)。
封紹在中間的船上支了帳篷,把她抱進懷里,隔了一會兒又覺得不放心,起來找繩子綁住兩人的腰,避免失散。
十二點剛過,狂風(fēng)便兇戾起來,瓢潑大雨驟然降落,“噼里啪啦”地重重砸上帳篷。
祝真靠在溫暖的胸口,聽男人柔聲安慰:“別怕,先睡一會兒,有事的話,我叫醒你。”
很奇異的,在這樣惡劣的環(huán)境下,她竟然真的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早上七點。
祝真掀開帳篷,看見面前的景象,吃了一驚。
大雨輕而易舉地殺死曾經(jīng)殘害過無數(shù)生靈、稱霸整個世界的孢子植物,擊潰了城市的排水系統(tǒng),水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上漲,渾濁的雨水里漂浮著數(shù)不清的雜物和尸體,眼看就要漫上天臺。
封紹拉她起來,示意她往遙遠的天邊看。
數(shù)十米高的水墻高高聳立,往兩側(cè)無限延伸,根本看不到邊界,正以極快的速度往這邊侵襲。
不過片刻,那面巨大的墻便逼到面前,猶如倒懸的天幕,帶著極為強烈的壓迫感,向他們砸了過來。
水花裹挾著無邊的冷意,飛濺到祝真的臉上和身上。
她已經(jīng)明白——
下一個末世,并不是簡單的洪水。
是海嘯。
【夢中星,獨.家?.整.理.】敲?敲號?~鵝:23d020dd69430夢中星末世輪回(13)諾亞方舟(3100字肥章)
末世輪回(13)諾亞方舟(3100字肥章)
巨浪吞沒他們的前幾秒,封紹及時為二人穿好潛水服,背上水肺。
將能力覆蓋在以他們?yōu)閳A心、包括海水在內(nèi)的方圓十米范圍上,加快了區(qū)域內(nèi)的時間流速,他將祝真緊緊護在懷里。
饒是已經(jīng)做好萬全的準(zhǔn)備,封紹的能力也將周遭的水變成緩沖層,最大程度地降低了海嘯帶來的沖擊,被鋪天蓋地的水徹底壓在底下,目之所及全是污濁的雜物和死不瞑目的尸體時,祝真還是感覺到恐怖的窒息。
兩個人像被罩在透明的玻璃罩子里,變成兩尾供人觀賞的金魚。
又或者,他們其實是野生動物園游覽車中坐著的乘客,外面詭譎激烈的風(fēng)浪、大團大團死亡腐爛的孢子植物、隨著漩渦翻騰滾動的僵尸、甚至包括那個抱著小小嬰兒剛剛死去的年輕母親,才是真正的風(fēng)景。
尤其是,當(dāng)籠罩住他們的時間變得格外快時,那種快要把身體撞碎、撕裂的痛楚也就更加集中,所有凄慘的場景,也以極快的速度走馬燈一般從眼前閃過,匯聚成一副令人不忍直視的地獄畫卷,讓祝真倍感煎熬。
她臉色蒼白,喉嚨像被什么扼住,再一次切身體會到系統(tǒng)的殘忍和冷血。
封紹抬手擋住了她的護目鏡婆婆文企鵝一.nn八七.六nn二四.一六.捌三,阻止她繼續(xù)看下去,腰背深深弓起,將所有驚濤駭浪隔絕在外。
五分鐘過去,外面的世界流逝了整整一個小時,恐怖的海嘯終于有了止息的趨勢。
封紹抓著腰間的安全繩,帶著祝真冒出海面,將少女送上充氣船,忍著肩背傳來的酸痛,動作有些艱難地爬了上去。
猶如身處孤島之上,四周煙水茫茫,看不到半點兒陸地存在過的痕跡,更看不到其他生命體的存活跡象。
祝真忽然有些想哭。
封紹將呼吸器取下,透了透氣。
空氣里不再布滿尸體腐爛的酸臭味道,陰冷潮濕,帶著海水特有的腥氣。
他們忽然聽到細細的呼救聲。
祝真“騰”地站起,往四周張望,眼尖地發(fā)現(xiàn)遠處飄過來一塊長方形的木板,上面躺著個人,旁邊還冒出顆腦袋,正在對他們招手。
不等她指給封紹看,封紹便拿起船槳,往那個方向劃了過去。
求救的人,是一對姐弟。
躺在木板上的小男孩不過七八歲,長著圓圓的臉,秀氣的眉毛,雙目緊閉,嘴唇發(fā)紫。
封紹探了探他的鼻息,對瘦瘦弱弱的女孩子說:“你弟弟已經(jīng)過世了,請節(jié)哀。”
女孩子難以置信地拼命搖頭,抱著弟弟嚎啕大哭,在祝真的再三安慰下,才抹著眼淚親了親弟弟的臉,把弟弟脖子里貼身戴著的項鏈取下來做紀(jì)念,將人依舊放回到木板上,看著他被無邊無垠的海水帶走。
后來,他們陸陸續(xù)續(xù)又救上來一些幸存者。
有四十多歲的中學(xué)老師,剛一上岸便瘋了似的呼喊自己家人的名字,崩潰地蹲在船尾哭泣;有年輕的小情侶,女孩子身上的衣服早變得臟污不堪,男人的鞋子也消失不見,兩個人驚魂未定地緊抱在一起;有被父母拼命保護在懷里的,懵懂天真的小嬰兒,祝真將她從已經(jīng)死去的雙親手中抱出來時,那女人已經(jīng)僵硬的手仍然十分用力,徒勞地表達著對孩子最深切的愛與牽掛。
到黃昏的時候,八艘緊緊相連在一起的充氣船上坐滿了人,變成了末日背景下,真正的諾亞方舟。
封紹將所有的食水都放在自己所在的船上,由祝真統(tǒng)一管理發(fā)放,復(fù)制物品的時候,也刻意背著眾人,避免其中摻雜了些居心不良的人,貪圖祝真的能力,對他們不利。
祝真懷里的小寶寶餓得直哭,小手拽著她的手指,放到嘴里嘬得很用力。
她手忙腳亂地找出盒牛奶,怕嗆著孩子,不敢用吸管,又請封紹幫忙,將牛奶倒進干凈的杯子里,一點一點小心喂給女嬰。
封紹將幾頂有限的帳篷優(yōu)先分給各條船上的老弱婦孺,接著轉(zhuǎn)頭看向昏暗的天空,面有憂色。
“紹哥,怎么了?”祝真抱著孩子輕輕搖晃,見她漸漸睡得熟了,便將她交到那個失去弟弟的女孩手里照管,走過來和他并肩站在船頭,“你在擔(dān)心什么?”
“海嘯一般是由強烈的海底地震所引起,地震經(jīng)常伴隨著大大小小的余震,我擔(dān)心夜里或者明天風(fēng)浪還會卷土重來�!狈饨B低聲解釋。
聞言,祝真的面色也凝重起來:“很有可能,畢竟是可以和孢子世界相媲美的末世,應(yīng)該不會這么容易就結(jié)束�!�
她回頭看了眼她們親手救上來的幾十號人,沉重地嘆了口氣:“到時候,他們該怎么辦?”
自顧尚且不暇,封紹為了護住她,已經(jīng)受了不少的傷,再來一場海嘯的話,二人根本無能為力。
封紹默然良久,道:“我們只能盡力而為�!�
兩個人輪流守夜,熬過了第一個夜晚。
天亮的時候,封紹看海嘯暫時沒有襲擊的跡象,便將船上的人員進行重新分配,確保每條船上都有至少一名壯年男性。
“大家要做好遭遇第二場海嘯的準(zhǔn)備�!狈饨B一開口,便引起不小的恐慌,“等海嘯再來的時候,切記牢牢抓住船上的繩子,不要松手,有能力的互相照顧一下�!�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有人抽泣著發(fā)出疑問。
經(jīng)歷了那么漫長的孢子末日,竟然還能保留如此豐富的物資,在海嘯來臨之前,又提前準(zhǔn)備好了船只,救他們于水火之中,難免令人聯(lián)想到先知與神祇。
這種問題,無論誠實回答,還是編織謊言,都不合適。
封紹選擇避而不談,又騰出一條空船,一個人劃向稍遠些的地方,繼續(xù)搜救幸存人員。
接近中午的時候,本來平靜的天氣再度刮起狂風(fēng),氣氛越來越緊張,很多人開始絕望地哭泣。
就在這時,祝真收到了來到這個末世之后,第一條好消息。
沉寂多時的聯(lián)絡(luò)器發(fā)來訊息:“祝真在嗎?我是蘇瑛。”
祝真眼睛驀然睜大,站起身往封紹的方向揮手,大聲喊道:“紹哥,快回來!蘇瑛姐姐有消息了!”
兩個人坐在一起,和失聯(lián)許久的隊友發(fā)訊息溝通。
“蘇瑛姐姐,你在哪里?”祝真回復(fù)道。
“都怪這書呆子沒用,拖了這么長時間才把聯(lián)絡(luò)器修復(fù)好。信號不穩(wěn)定,咱們長話短說,你們那個末世安全嗎?”蘇瑛的脾氣一如既往的火爆。
“不太安全,我們這個末世是海嘯,目前第二場海嘯馬上就要來臨。蘇瑛姐姐,你們在什么末世里?”祝真問道。
“那也比我們這里安全,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們準(zhǔn)備傳送過去。封紹在旁邊嗎?讓書呆子跟你們說說具體的操作方法,你們待會兒接應(yīng)一下�!碧K瑛簡單粗暴地做了決定。
楊玄明說話的風(fēng)格很好分辨,一開口就是一大串專業(yè)用語:“封紹,我剛剛破解了這個游戲的理論模型和不同末世之間的聯(lián)結(jié)關(guān)系,模型的公式是%#¥&*@^……”
對方發(fā)過來一連串亂碼,祝真和封紹面面相覷。
過了兩秒,祝真猜測道:“會不會是……蘇瑛姐姐把楊玄明的臉按在鍵盤上,敲出來的?”
事實證明,祝真猜的沒錯。
被迫表演了一回臉滾鍵盤,楊玄明扶了扶眼鏡,在蘇瑛“說人話”的訓(xùn)斥聲里,好脾氣地重新組織好語言:“那我用通俗點的說法來表達,你們聽說過空間折疊和蟲洞嗎?”
“……”祝真扶了扶額頭。
封紹竟然接上了話:“略有了解,你是打算通過扭曲我們這兩個末世的空間,架構(gòu)出一條時空通道,走捷徑傳送過來嗎?有幾成把握?是否安全?”
“只有五成,但我們這里現(xiàn)在很危險,最多再支撐一個小時,所以只能冒險一試。”楊玄明表情嚴(yán)肅,“我等會兒給你發(fā)一個程序,你配合我檢測你們所在空間的數(shù)據(jù)波動情況,尋找最薄弱的切入點,接應(yīng)我們過去�!�
“沒問題,我的能力最近獲得了升級,可以改變時間流速,或許能夠提高行動的安全性。”事不宜遲,封紹立刻接收了楊玄明發(fā)過來的程序,按著他的說明學(xué)習(xí)操作方法。
幾分鐘后,他們確定了打通時空的位置坐標(biāo)。
棘手的地方在于,那個位置離這里并不近,劃船來回,至少需要一個小時。
封紹看向?qū)⒍艘曌骶刃呛途裰е娜藗儯倏纯捶旁谛募馍系呐⒆�,面色猶豫。
明知海嘯即將來臨,帶著祝真離開,扔下這些無辜的人不管,等同于送他們?nèi)ニ馈?br />
可將祝真一個人留在這里,他又不放心。
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祝真抿了抿唇,勇敢道:“紹哥,你去吧,我在這里等你。”
封紹怔了怔。
呼嘯而過的風(fēng)吹亂了祝真的頭發(fā),消瘦了幾分的臉頰依舊白皙柔嫩,一雙眸子里卻涌動著堅毅的光。
他突然發(fā)覺,曾經(jīng)柔弱自卑、需要保護的少女,不知不覺以令人驚訝的速度成長為堅強自信、獨當(dāng)一面的人,像精細打磨過的美玉,已經(jīng)沒有什么能夠遮蓋她的光芒。
他將身上用來保命的幾件道具毫無保留地交給祝真,俯下身緊緊抱了抱她,道:“我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來�!�
祝真用力點頭,笑著送他離開,直到頎長挺拔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陰霾之中,這才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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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章節(jié)出了點bug,特別不好意思,等明天客服上班我會申請修改,到時候大家可以再回去看修改后的版本。
另外,明天有驚喜(不是)。
夢中星末世輪回(14)美人魚(雙更第一更)
末世輪回(14)美人魚(雙更第一更)
最開始,蘇瑛和楊玄明被傳送進的,是個充斥了各種瘋子的世界。
整個世界,沒有一個正常人。
走在大街上,時不時會碰到手拿匕首亂砍亂殺的暴力分子;路邊趴伏著堅稱自己是條狗的流浪漢,一邊沖人汪汪叫,一邊抬起條腿對著花壇撒尿;面色蒼白的少女撐著傘,神神叨叨地念著什么,不一會兒便切換成另一個彪悍兇狠的人格,和攀在水管上當(dāng)壁虎的中年女人吵起架來。
公交車司機執(zhí)意向每位乘客收取一根紅蘿卜做車費,行駛的路線更是完全不按規(guī)定來,橫沖直撞不說,還沖破了欄桿,往河里駛?cè)�,車上有人喊叫著“師傅,我家到了,快開門!”接著便用錘子敲碎窗戶,跳進水里尋找他的河豚母親。
中式餐廳里,異食癖患者神經(jīng)質(zhì)地抱著桌子啃個沒完,吃完一整條桌子腿,又抽出一張張紙巾當(dāng)甜點,塞進嘴里嚼得香甜。大廚端上來的飯菜顯然也不可能是什么正常的玩意兒,只見一塊塊扁平的石頭里夾著青泥、爛肉和不停蠕動的蛆蟲,透明的玻璃杯里盛著可疑的黃色液體,散發(fā)著腥臊的味道,頭頂大白菜的廚師還一本正經(jīng)地告訴你那是他們新釀的葡萄酒。
蘇瑛四處逛了兩天,沒有找到祝真等人的蹤跡,倒是開了不少眼界。
通過殺人的方式獲取線索是不可能的,就算對方都是瘋子,她也下不了這個手。
好在帶來的物資很多,即便沒有祝真的復(fù)制能力,也夠她和楊玄明衣食無憂地?fù)芜^大半個月。
而且,這所謂的末世,實在有些名不副實,到現(xiàn)在為止,她還沒有遇見過什么可怕的生命危險,相比起艱難求生,倒更像是一場獵奇的體驗旅行。
蘇瑛略略松懈下來,騎著單車往回走的時候,經(jīng)過一個開著霧森系統(tǒng)的小公園,還頗有閑情逸致地走進去欣賞了一會兒蓊蓊郁郁的綠色。
水霧噴到臉上身上的感覺,真的好舒服啊。
路上暴揍了兩個心懷不軌的猥瑣男,她濕漉漉地回到家,看向這兩日幾乎沒挪過窩、一直坐在電腦前的楊玄明,問道:“哎,書呆子,有進展了嗎?”
楊玄明像個不知道累的寫代碼機器,對身邊美人凹凸有致的身體曲線和半透的黑色蕾絲內(nèi)衣視若無睹,運指如飛:“快了,我已經(jīng)有了幾個猜測,正在建模。等模型建立完成,再采集幾組數(shù)據(jù)進行驗證,就可以推演出這個世界的運行方式……”
他絮絮叨叨地說個沒完,蘇瑛對如同天書的編程知識并不感興趣,打了個長長的哈欠,裊裊婷婷走向浴室。
這天晚上,她洗了很久很久的澡。
本來只打算沖個簡單的淋浴,將發(fā)膜涂抹在長發(fā)上,等待的間隙里,她瞥見又寬大又舒適的浴缸,忽然覺得心癢難耐,便打開了浴缸上方的水龍頭。
全身都泡在溫水里,像回到母體,暖和又舒適,她甚至有點兒不舍得出來。
第二天早上,蘇瑛變成了一條美人魚。
確切地說——是她堅定地認(rèn)為,自己是條被邪惡科學(xué)家抓來做實驗的美人魚。
大概這個世界有著某種神秘的未知力量,可以將所有正常人慢慢變成千奇百怪的瘋子。
好巧不巧,楊玄明的腦回路和蘇瑛奇異地對上。
他覺得——他是好心想要拯救美人魚、卻被對方誤會了的善良科學(xué)家。
美人魚是海的女兒,是最純潔的生靈,自然不需要穿衣服。
為了避免皮膚干裂,甚至帶來生命危險,蘇瑛繼續(xù)將自己浸泡在浴缸里。
脫掉的睡裙扔在旁邊的地上,她渾身上下只余綴著珍珠的酒紅色胸衣和小小的三角褲,半張臉都埋在水里,“噗噗”往外吐泡泡。
楊玄明終于離開自己的寶貝筆記本,精心準(zhǔn)備了一大盤海帶,親自端到浴室里,對女人胸前的波濤洶涌視而不見,和和氣氣地說:“吃點兒東西吧,你已經(jīng)餓了好幾天,再這樣下去,我就只能給你打營養(yǎng)針了�!�
聽見“針”字,蘇瑛警惕地用力擺動修長筆直的雙腿,撲騰出的水花濺了楊玄明一身,怒斥他的不良居心:“你還在動讓我為你生孩子的念頭是不是?我告訴你,我就是餓死,也不會吃一口你加了催情素的食物!”
她的身體里流著最尊貴的血液,雖然在這個變態(tài)手里,已經(jīng)失去了最引以為傲的魚尾巴,可與生俱來的驕傲卻沒有喪失。
因此,她絕不會排出珍貴的魚卵,眼睜睜看著他用人類骯臟的精子,污染人魚家族的純凈血統(tǒng),更不會幫他孕育怪胎!
楊玄明惆悵地嘆了一口氣,道:“到底要我說多少遍你才肯相信,我是為了救你,才把你帶離大海的。海水已經(jīng)被污染得不適合居住,你身上的鱗片是怎么掉光的,你自己都不記得了嗎?”
“我當(dāng)然記得,罪魁禍?zhǔn)拙褪悄銈冞@些自以為是的人類!”一提起國仇家恨,蘇瑛美目噴火,態(tài)度越發(fā)不馴,“識相的話就快點放我回去,就算死在大海里,也比被你關(guān)在這里,毫無尊嚴(yán)地茍活著要強!”
“我是不可能放你回去的�!睏钚鞣隽朔鲅坨R,布滿血絲的眼睛里竟然流露出一抹溫柔,“我會把你改造成真真正正的人類,讓你在陸地上也可以健健康康地活下去,讓你擁有和常人無異的生理機能與生育能力。這是這個世紀(jì)最偉大的科學(xué)成就,等你明白了我的良苦用心,你一定會感激我的�!�
說著,他俯下身,把她從浴缸里撈出來。
蘇瑛身形高挑,在水里泡得久了,整個人滑不溜手,楊玄明又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青年,用不太標(biāo)準(zhǔn)的公主抱姿勢走了沒兩步,便在女人的劇烈反抗之下,仰面朝下摔了個七葷八素。
整張臉貼在高聳的胸脯上,他為了保持平衡,下意識抓著那里借了一下力,立刻招來一個響亮的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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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加更。
還是老規(guī)矩,從現(xiàn)在開始留言超過50條,直接放下一章,如果留言不多的話,下午兩點放出。
驚喜(?)在加更章里面。
夢中星末世輪回(15)阿紹(雙更第二更,9000珠珠加更章)
末世輪回(15)阿紹(雙更第二更,9000珠珠加更章)
蘇瑛惱羞成怒,毫不客氣地賞了他一頓拳打腳踢,站起來氣沖沖往外走。
“你的身體還沒有改造完成,就這么出去的話,過不了五分鐘,就會死在路上的�!睏钚鞅乔嗄樐[地爬到門邊,出言阻止。
蘇瑛猶豫了片刻,忍辱負(fù)重地折回來,盯著楊玄明重新做了盤海帶,確定他沒有往里面加料,這才坐在餐桌前,一口一口吃了。
她吃飯的時候,楊玄明小心翼翼地保持一米遠的距離,從筆記本上調(diào)出海洋污染的紀(jì)錄片給她看,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看著曾經(jīng)的美好家園變成了如今這副樣子,蘇瑛一邊吃一邊哭一邊罵,紙巾堆了一桌子。
填飽肚子,她又泡進浴缸里,整個人都有點兒自閉,悶悶不樂地看著水面發(fā)呆。
楊玄明蹲在她旁邊,默默地守著她。
良久,蘇瑛帶著鼻音開口:“你真的能把我變成人類?”雖然面前這個怪人陰郁又木訥,可她的魚尾巴真的被他改造成了可以自如行走的雙腿,可見確實有幾分本事。
楊玄明老老實實點頭。
“我不可能給你生孩子的�!碧K瑛高傲地?fù)P起下頜,審視地看著他。
楊玄明漲紅了臉:“我本來就、就沒打過這方面的主意,科學(xué)才是我此生唯一的愛人!”
于是,接下來的幾天里婆婆文企鵝一.八七.六二四.一六.捌三,兩位新晉神經(jīng)病相安無事。
楊玄明執(zhí)著于往蘇瑛身上涂抹各種奇奇怪怪的膏體,有蜂蜜,有果醬,有池塘里挖出來的新鮮淤泥,甚至還包括一大罐橙紅色的魚子醬,美名其曰這些東西可以幫助她脆弱的皮膚快速適應(yīng)干燥的氣候。
蘇瑛每在水里泡幾個小時,便會濕淋淋地爬出來,躺在楊玄明臨時組裝出的試驗臺上,任由他對自己近乎赤裸的身體進行全方位的細致觀察。
楊玄明很快制定出手術(shù)方案,躍躍欲試著打算在女人的小腹上開個口子,將人魚的生殖器官掏出來,換上人造子宮,這個計劃卻因為她的例假不期而至而不得不暫時延后。
在他鬧出血案之前,兩個人猝不及防地迎來了下一個末世。
干擾腦電波的神秘力量突然消失,所有人都恢復(fù)了正常。
清醒過來的蘇瑛面紅過耳,惡狠狠地警告楊玄明:“你最好把這幾天發(fā)生的事爛在肚子里,如果敢跟別人提半個字,我要你的狗命!”這段記憶成為她最想遺忘的黑歷史,而做為唯一的見證者,楊玄明那張木呆呆的臉看起來越發(fā)令人討厭。
楊玄明撓了撓后腦勺,眼睛不大自在地轉(zhuǎn)過去,不敢看她因為憤怒而微微晃動的雪白乳房,磕磕巴巴道:“你、你快把衣服穿上�!�
就在這時,兩人同時感覺到強烈的頭暈和惡心。
熱流從鼻腔里涌出,蘇瑛下意識抹了抹,糊了滿手的血。
楊玄明察覺出不對,撲到電腦前,用尚未完工的測試工具對這個世界的參數(shù)做了基本的測定,臉色大變,叫道:“是核輻射!”
只見屏幕上的核輻射水平從每小時5西弗不停上漲,短短幾秒便跳到了10、20。
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停留不到一個小時,他們便會因為細胞結(jié)構(gòu)嚴(yán)重?fù)p壞導(dǎo)致身體各項器官衰竭,迅速死亡。
蘇瑛抓起裝滿物資的背包,召出吞噬獸,喝道:“快進來!”
說著,她一頭鉆進了吞噬獸大大的嘴巴里。
楊玄明緊隨其后,抱著寶貝筆記本躲進去。
吞噬獸閉上嘴巴,形成了一個與外界完全隔絕的異世界空間,那種令人作嘔的不適感瞬間減輕了不少。
蘇瑛湊到不停跑著代碼的屏幕前,問楊玄明:“你之前不是說已經(jīng)有眉目了嗎?這幾天有新進展嗎?”
楊玄明苦笑道:“我也受了影響,滿腦子都是要把你改造成人類,完全忘了這回事……”
“你閉嘴!”聽到他哪壺不開提哪壺,蘇瑛的臉紅了紅,出聲斥道。
楊玄明立刻閉上嘴巴,兩只手在鍵盤上敲得飛快,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我之前把這個模型想得太簡單了,怪不得怎么驗證都有偏差,剛才的變化倒是給了我新的提示。我有個猜測,需要一點時間試驗一下,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和祝真他們恢復(fù)聯(lián)系,想辦法建一條通道出來,把我們傳送過去�!�
“那你動作快點兒,我撐不了多久!”蘇瑛的吞噬獸明顯對核輻射耐受不良,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便難受地蜷成一團。
后來,楊玄明成功聯(lián)系上祝真,這才有了之前說過的那一節(jié)。
配合著封紹的時間操控能力,建立起一條勉強穩(wěn)定的時空通道,兩個人頗為狼狽地從輻射末世逃出來,滾進充氣船里。
陰冷的海風(fēng)吹得人神清氣爽,蘇瑛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問道:“真真呢?”
“她在那邊等我們�!笨床坏阶U�,封紹牽腸掛肚,因此片刻都不愿耽擱,急匆匆往回劃,卻被楊玄明攔住。
“等等等等,江天策那邊也聯(lián)系上了,趁著時空通道還在,我問問他的具體坐標(biāo),看看能不能把他也傳送過來�!睏钚鞔蜷_聯(lián)絡(luò)器,呼叫江天策。
有預(yù)知能力在身,對方顯然早就預(yù)料到了這件事,也不需要他長篇大論地解釋,便聲線穩(wěn)定地進行了搶答:“我在一個充斥了火山的末世里,坐標(biāo)是[223,285],這里很不安全,不適合避難,麻煩你把我傳送過去�!�
焦灼地等待了五分鐘,最后一個隊友也順利歸隊。
江天策的發(fā)茬被火燒焦,身上的沖鋒衣也破破爛爛,看起來比他們還要狼狽。
封紹客氣地點點頭,扔給對方一只船槳,指指祝真所在的方向:“第二輪海嘯馬上就要到來,我們趕快回去�!�
他們劃出幾十米,遇見了一個趴在木板上、順著水流漂浮的女孩兒。
那女孩子只露出水面小半個身子,側(cè)臉趴著,長發(fā)烏黑,面孔蒼白而美麗,雙目緊閉。
出于與人為善的本能,封紹經(jīng)過木板的時候,拉了女孩一把,探了探她的鼻息。
還有氣。
將人救上來,正打算交到蘇瑛手上照看,女孩子睫毛輕顫,睜開了眼睛。
看見封紹清俊的容顏,她怔了怔,眼淚撲簌簌掉下,哭得梨花帶雨。
白嫩的手指不敢相信地輕輕碰了碰他的臉,精致飽滿的唇瓣綻開一個鮮花般美麗的笑容。
她輕聲道:“阿紹,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找到我的�!�
企鵝:23x0206x9430夢中星末世輪回(16)失而復(fù)得
末世輪回(16)失而復(fù)得
祝真站在船頭,不安地盯著封紹離開的方向,迫切期盼著他和隊友平安歸來。
她沒有等到心心念念的愛人,卻等來了第二排鋪天蓋地的巨浪。
充氣船上的人們哭喊著,驚叫著,下意識里把祝真當(dāng)做救命稻草,往她所在的方向擠來,那個失去了弟弟的女孩子甚至抬起胳膊緊抱住她的腿,怕得不住發(fā)抖。
祝真壓住對天災(zāi)的恐懼,在呼嘯的風(fēng)聲里,高聲安撫眾人的情緒,號召他們用繩子將自己牢牢捆縛在船上,彼此照應(yīng),聽她指揮。
海浪重重拍下來的那一刻,她冷靜地接連使用了兩個道具——
【小人國】和【保護傘】。
只見三十多個人同時縮成螞蟻大小,連著同比例縮小了的船只,一同罩在了一把紅白相間的大傘之下。
保護傘自帶一層透明的防護罩,往四周高高蓬起,將所有的風(fēng)浪與危險隔絕在外,像一只漂浮在海面上的戰(zhàn)艦水母。
只是這層罩子似乎不大堅固,在短短的幾分鐘里被劇烈翻涌的海浪推出去上千米,立即有了破裂的趨勢。
驚魂未定的人們又開始哭叫。
祝真額角滲出密密的汗水,耳朵里充斥著各種各樣的雜音,大腦轟隆隆作響,卻還是勉強保持住了鎮(zhèn)定。
此時此刻,封紹一定在心急如焚地尋找她。
她們兩個剛剛在一起,還沒過上幾天好日子,她不能就這么潦草死去,給他留下一生的遺憾與悔恨。
在保護傘破裂的同一時間,她無縫銜接地使用了一件壓箱底的道具——【牛頓死得早】。
于是,許多違反牛頓力學(xué)的現(xiàn)象同時發(fā)生。
瘋狂翻滾的海水忽然改變了方向,向后倒流,破碎的水珠重新聚合,回到大海之中。
剛剛恢復(fù)了正常形態(tài)的人們吃驚地發(fā)現(xiàn),只要足尖輕輕一點,便可以毫不費力地離開地面躍至半空,在空中再次起跳的時候,甚至感覺不到任何阻力的限制。
祝真手持船槳,指著距離她們越來越遠的浪尖:“我們抓緊時間追上海浪,爬到最高的巔峰。動作快一點,這種反力學(xué)的效用只能維持十分鐘!”
在海嘯之中,最致命的其實是巨浪拍下時的強烈沖擊力和淹沒在水下漫長的窒息,如果她們在短時間內(nèi)逆行而上,站在最高的平面上,等一切恢復(fù)正常的時候,所受到的傷害自然也會降到最低。
眾人早被接二連三的怪異現(xiàn)象摧殘得失去了思考能力,在求生欲的驅(qū)動之下,本能地按照祝真的話行動。
有人劃動船槳,有人漂浮于水面,緊跟在船只后面用雙手推動,在阻力和重力同時紊亂的情況下,行動超出想象的順利,竟然真的在限定時間內(nèi)趕到祝真指定的地方。
祝真看了看時間,咬咬牙對驚惶不安的人們道:“我已經(jīng)竭盡所能,接下來,就看你們自己的運氣了�!�
巨浪再次發(fā)威,饒是她們占據(jù)了最佳的地理位置,仍舊保證不了絕對的安全。
冰冷的海水潑在祝真臉上身上,船身劇烈晃動,令人頭暈?zāi)垦!?br />
在嘈雜的驚呼聲中,她看見自己所坐的充氣船上的繩子被猛沖過來的樹枝割斷,緊跟著,一道數(shù)米高的海浪卷過,將她連同船一并掀翻,壓在海面之下。
祝真水性不好,不大熟練地憋著氣,雙手緊緊抓住捆縛在腰間賴以救命的安全繩,轉(zhuǎn)瞬之間便被洶涌的波濤帶出去幾十米遠。
她攀著船緣,吃力地探出頭呼吸,倉皇四望,發(fā)現(xiàn)剛剛還風(fēng)雨同舟的人們已經(jīng)全部消失無蹤。
晦暗的天色之下,詭譎的風(fēng)浪之中,只剩下她一個人。
禍不單行,她聽見了什么東西“嘶嘶”漏氣的聲音。
船身破了一個大洞,快要沉了。
祝真驚慌地用手捂住那個窟窿,徒勞地阻止著殘酷的命運,嗓子里不由自主溢出哭腔,大聲呼救。
喊得嗓子都啞了,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呼救的內(nèi)容從“救命”兩個字,換成了“紹哥”。
和快速萎縮的船體一起沉入海中的那一刻,她睜著紅通通的眼睛,絕望地自言自語了幾個字。
“我愛你。”
這三個字,她甚至婆婆文企鵝d一.八七.dd六二四.一六.捌三沒有來得及親口告訴他。
嗆了好幾口臟污的海水,肺中疼得快要炸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只大手忽然探入水中,牢牢地抓住了她的胳膊。
緊接著,有人跳進水里,從后面箍住她的腰,以不容拒絕的姿態(tài)帶著她往上游。
幾個人七手八腳地把她拖出水面,安放在船上。
有熟悉的女音焦急地問:“還活著嗎?還有沒有氣?”
封紹抖著手探到她鼻下,竟然拿不準(zhǔn)她有沒有呼吸。
還是江天策冷靜一些,探了探氣息,又摸了摸頸側(cè)的脈搏,沉聲道:“呼吸停止,心跳停止。讓開,我給她做心肺復(fù)蘇�!�
有力的大掌按在胸口,動作規(guī)律而專業(yè),江天策觀察著祝真的狀態(tài),抬頭問蘇瑛:“會做人工呼吸嗎?”
“我來……”封紹蒼白著臉,濕透了的短發(fā)緊緊貼在額前,呼吸早就失序,眼前不斷出現(xiàn)重影,被失去她的恐懼刺激得幾近瘋魔。
蘇瑛看出幾分端倪,強勢地拽住他:“你這狀態(tài)不行,還是我來�!�
兩個人一個不停按壓胸骨,另一個反復(fù)做著人工呼吸,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祝真仍舊毫無反應(yīng)。
焦慮和緊張徘徊于上空,眾人的臉色都變得難看,封紹更是面如死灰,雙目死死瞪著祝真沒有生氣的臉,手握成拳,手背上爆出條條青筋。
就在這時,少女終于咳嗽一聲,吐出幾口海水。
蘇瑛驟然松了口氣,因脫力而癱坐在地,毫不客氣地將楊玄明當(dāng)成人形靠背,倚在他背上休息。
江天策的神情也為之一松,擦了擦頭上的汗水,扶祝真坐起,幫助她排空肺中的污水。
劫后余生,祝真不爭氣地掉起眼淚,對封紹伸出胳膊,主動索要心上人的安慰:“紹哥……”
下一刻,封紹將她緊緊摟入懷中,力氣大到骨骼發(fā)出輕響,后背也勒得生疼。
平素那么冷靜自持的人,這會兒控制不住地發(fā)著抖,連聲說著“對不起”,滾燙的淚水和熾熱的吻一并落在她臉頰、頸間。
看見這一幕,眾人神色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