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秦桑�!鼻厣H讨鴲盒�,伸手和他握了握。畢竟還在別人地盤上。
“周燕回�!彼氖指稍餃嘏�,指甲也修的整齊干凈。
這年頭,禽獸都衣冠。秦桑微笑,暗想。
一只手伸過來有力的拍打在周燕回戀戀不舍的手上,秦宋隔在他們中間,把秦桑牢牢實實的掩在背后,“燕回你先上樓好了,林林還在房間里等你呢�!�
周燕回痞痞的一笑,“六子,你不用這么誣陷我吧?林林那可是我為你準(zhǔn)備的�!彼闹厮蔚募�,笑得曖昧。
秦宋急的一拳打在他胸口,“放屁!”
秦槐聽他們把阿林當(dāng)做禮物推來送去,火的按耐不住,牙齒都咬的咯吱咯吱響。
秦桑本來只求脫身,可看弟弟雙目赤紅的樣子,實在是不忍心,“既然你們兩個都不要,秦宋,能送我個人情么?”
秦宋連連點頭,“當(dāng)然當(dāng)然,桑桑,我真沒——”
“謝謝你!”秦槐竄出去打斷秦宋,激動的抱住他猛搖,“阿林人呢?阿林呢?”
“我?guī)闳ァ!敝苎嗷貨_他招招手。
“桑桑,我真沒有,”秦宋耷拉著腦袋,越解釋不清越想說清楚,“我不喜歡男人——”
我喜歡你。他猶豫著,要不要說呢?這樣的情況下。
“我不干涉朋友的性取向,”秦桑也想趁機(jī)說說清楚,秦宋這樣的人,她不能惹,“所以,你喜歡男人還是女人,我無所謂�!�
秦宋心里一緊,她是在拒絕他?她知道?
“桑桑——”
“——秦桑,”秦桑糾正他,“請叫我秦桑�!�
桑桑,不是你能叫的。
秦宋愣在原地,看著她漸行漸遠(yuǎn)。
……
見到林林,秦桑也吃驚,用唇紅齒白來形容太枯燥,傾國傾城……也不合適。
可真的是美的讓人忘記性別。
“走吧�!鄙狭饲厣5能�,竟然是他先開口。
秦桑從后視鏡里看到秦槐偷偷的拉扯他的手,被他一把撥開,原來秦家的小皇帝,也有受氣的時候,秦桑郁悶的想,小槐……應(yīng)該是受吧?
“姐,學(xué)�;夭蝗チ�,去你那好不好?”秦槐強(qiáng)拉過林林的手,攥在手里,笑的像花骨朵一般問秦桑。
“你們睡客廳�!�
“恩�!绷至贮c頭,也沒再堅持把手抽離秦槐。
秦桑邊開車,邊在腦海里搜索所有看過的耽美文,放開復(fù)雜的心情來說,恩——秦槐和林林,真的是豪華陣容。
……
一個玉樹臨風(fēng)的男人陪著你逛超市,牛奶蔬菜一樣樣的選,晚上的菜譜一道道確定,是一件溫馨的事情。
小離往推車?yán)锿低档娜闶�,瞥一眼陳遇白的�?cè)臉看他有沒有發(fā)現(xiàn)。
陳遇白裝作渾然不知的樣子,趁她趴在冰柜上選酸奶的時候又偷偷拿掉。
付完帳出來,安小離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小氣,賺那么多錢,買點零食會破產(chǎn)么?
你抱著大堆的錢孤獨終老好了!
“不是還留了這個嗎?臉拉這么長。”陳遇白遞給她一個棒棒糖當(dāng)做安慰。
安小離接過,隨手扔在車?yán)锏膬ξ锖欣�,氣鼓鼓的,“我不愛吃糖!�?br />
“我愛看你吃糖�!标愑霭撞懖惑@。
小離咬了咬唇,我愛——看你吃糖。
又開始糾結(jié)了。他就是這樣,有時她甚至覺得兩個人有老夫老妻的感覺了,可她再一仔細(xì)的辨別,他又像是在天邊的。
“是否愛上你一個人不問明天過后,山明和水秀不比你有看頭……”小離的手機(jī)響起清澈的音樂聲。
“摩西摩西——”小離一看號碼就眉開眼笑。
“摸你的大頭!”春子的大嗓門響起,“內(nèi)部消息,渡邊狼問菜菜子要名單了,他說好幾次發(fā)現(xiàn)少了人,今天一定要點名�!�
“靠!”小離咒罵,引來陳遇白側(cè)目。
“我馬上來,你撐著點!點到我我人還沒到的話——”
“離桑isinWC�!贝鹤雍浪拇笮�,“那你快點滾過來來啊!”
“知道了!”小離掛上電話,看了眼手表,還有四十分鐘上課,要打的了,她肉痛的想。
“呃,那個,總經(jīng)理,今晚,您能不能隨便自己做點什么湊合一下啊?我要去上課�!�
“你不是畢業(yè)了嗎?”
“還有半年啦,其他的課都結(jié)束了,可是有一門選修課的學(xué)分還沒有拿到,日本人就是執(zhí)著——前面路口放我下來。”小離手里發(fā)著短信通知秦桑,口里不停的說,還要指手畫腳讓陳遇白停車。
“我送你。”陳遇白握住她比劃的左手,攥在手里就不放開了。
他的手溫度偏低,涼涼的包裹著,小離馬上安靜下來,吞了口口水,扭頭看向窗外,裝作不經(jīng)意的樣子。
糾結(jié)啊……
陳遇白微微的笑了起來。
……
秦桑就在附近,安小離到時,她已經(jīng)占了前排的位置等著了。
看到小離后面的陳遇白,秦桑笑笑,“不知道你也來,只占了兩張位子,大家擠擠好了�!�
陳遇白覺得有趣,點點頭坐下。
陳遇白一進(jìn)來就引起一陣騷動,這么個風(fēng)流俊朗的極品帥哥,看穿著也不像是學(xué)生,來這里干什么?
安小離面對阿莫和春子驚訝詫異憤恨發(fā)狠悲涼的復(fù)雜眼神,心里也悲鳴,冰山你到底來干什么!
“好久沒上課了,去看看。”安小離問他干嘛也下車時,他就是這么說的。
安小離坐中間,兩張位置坐了三個人,就沒有平時的寬敞,秦桑邊上的阿莫正要往邊上移,卻被秦桑不動聲色的拉住,阿莫和春子對看一眼,再看笑的很柔和的秦桑,秦桑微微往小離那邊側(cè)了側(cè)頭,她們正好看到陳遇白的手正搭在小離腰上,兩個人一下子明白了,很配合的坐好,眼觀鼻,鼻觀心。
小離不敢大幅度的動,只好靠近他輕聲耳語,“你的爪子——您的手能拿開嗎?”
陳遇白反而更收緊了一些,“空間合理利用�!�
小離怒,卻不敢言,右手悄悄推推秦桑。
“你家超了名額,憑什么攤別人的頭上?”秦桑捧著日文書,看也不看她。
陳遇白輕笑,這個秦桑,真的是,有趣。
笑過了,手還是收回去,她的小臉紅的他心癢難忍。
渡邊一郎很滿意今天的上座率。
“今天同學(xué)們很積極啊!”渡邊欣慰的點完名,竟然一個不落。
“那位桑,你是什么,名字?”他走到前排,操著生硬的中文問陳遇白。
“すみませんが、私は學(xué)生ではありません。この女子學(xué)生の付き添いで授業(yè)を受けています。”(日文:不好意思,我并不是您的學(xué)生。我只是來陪同這位小姐聽您的課。)陳遇白站了起來,用日文很流利的回答他。
渡邊激動的小八胡子都一抖一抖的,他來這邊教了兩年書,帶的日語專業(yè)班級還好點,這幫選修課混學(xué)分的學(xué)生,往往到了最后五十音圖都認(rèn)不全,這忽然之間來了個這么發(fā)音標(biāo)準(zhǔn)語句通暢的同學(xué),頗有他鄉(xiāng)遇故知的感覺。
兩個人一問一答,在全場的靜默里交談了五分鐘。
安小離簡直被寢室的同胞用眼神扒光了拷問了一百遍。
陳遇白最后甚至風(fēng)度翩翩的和渡邊交換了名片,才坐了下來。
“怎么了?”他注意到小離哀怨的眼神。
“沒什么�!本褪墙裢硪淮鹤雍桶⒛跗饋泶蚨�。
“那你的同學(xué)怎么了?”他含笑看向秦桑邊上兩個沖安小離比割喉動作的女生,阿莫和春子被他帶電的眼神過了一遍,更是發(fā)誓要把安小離拆骨入腹。
“沒怎么,餓了�!鼻厣R恢敝蒙硎峦獠粍尤缟�,這時終于出聲。
陳遇白微笑,“我們也還沒來得及吃飯,那下了課,我做東,秦桑,還有這兩位小姐,可以賞個臉嗎?”
阿莫點頭點的脊椎骨都咯吱響。春子做害羞小女人狀。
秦桑也笑著點點頭。
小離終于舒了口氣,還是桑桑護(hù)著她,“桑�!�
秦桑撥開她的爪子,順勢一推。
陳遇白穩(wěn)穩(wěn)接過,不是很夸張的微微護(hù)在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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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課一起去吃晚飯。
阿莫和春子要裝淑女,不好意思開口宰人,秦桑卻是知道陳遇白身價的,根本宰不痛人家,她也不做無用功。這急的安小離上躥下跳,你們這幫狼,裝什么乖乖小綿羊啊,“去‘盛世’好不好?聽說那里的菜很好吃!”她終于憋不住,摩拳擦掌的提議。
春子和阿莫坐在后排,聞言雙眼放綠光,但還是很矜持的沒有發(fā)表意見。
陳遇白微微一笑,“恩�!闭f完還溫柔的看了小離一眼,溫柔的眼睛仿佛在說,寶貝,都聽你的。
小離心口砰砰砰的跳,全市最貴的大酒店,她要點全部的招牌菜,然后每一樣嘗一口就撤下去……
到了盛世,秦桑和阿莫春子先下車,陳遇白和小離去停車。
“買單的費(fèi)用從你的工資里扣�!钡搅碎T口,陳遇白小聲的在她耳邊說了一句,然后馬上扶住她。
果然,安小離很沒有出息的一個軟腳。
陳遇白摟住她繼續(xù)往前走,嘴里溫柔的責(zé)怪她:“多大了,還不知道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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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莫和春子簡直羨慕死,偷偷的伸手在小離手臂上狠掐。
安小離心痛加手痛,大眼含淚,被陳遇白半拖半抱的往前。
點菜時,陳遇白報一個菜名,小離就哆嗦一下,神速的找到對應(yīng)的價格,心疼的做加法。
“再來個四喜丸子,還有……小橋流水,還有——”
“——夠啦!”小離果斷的打斷陳遇白,“呵呵,呵……就這么五個人,吃不完的�!�
春子坐她旁邊,一邊下手在桌下狠狠掐她大腿,一邊賢惠的點頭,細(xì)聲細(xì)語:“對啊,吃不完的,太浪費(fèi)了�!�
對你還掐的那么狠!小離痛的臉部抽筋。
陳遇白搖搖頭,溫文爾雅的笑著對小離說:“第一次請人家吃飯,怎么可以這么寒酸?恩?”
恩你個頭!小離在心里大罵,你這個變態(tài),花的都是我的錢你充什么主人��!演戲演那么好去客串壞太監(jiān)去,都不用上妝,你個細(xì)皮嫩肉的直接……
“再來半個烤蹄髈,嘗嘗這家的拿手菜。”他對其他三個女生笑著,殷勤十分,“飲料要鮮榨果汁�!�
小離眼前發(fā)黑。
一頓飯,阿莫春子和陳遇白簡直成了生死之交。小離只顧著低頭猛吃,花錢反正是鐵板釘釘?shù)氖铝�,一定要多吃點,少虧一點也好。
“慢點吃。”陳遇白遞來一杯果汁,手在她后背溫柔的拍。
小離抬頭目露兇光,關(guān)你屁事!
春子隨手一個巴掌拍在她頭上,“什么眼神啊你這是!小心折壽!”這么帥氣溫柔大方多金的男朋友哪里找啊,這丫頭還瞪人家。
安小離欲哭無淚。
散席后,阿莫和春子去洗手間,他們就在大堂里等,秦桑走到窗邊去打電話,陳遇白和小離坐在沙發(fā)上。
“給你。”陳遇白遞給小離一張發(fā)票。
安小離看著上面的金額,肉痛的閉眼,“你會不得好死的�!彼龢O小聲的詛咒。
“三少爺,五少爺在樓上,他說馬上下來,請您等他一下�!币粋經(jīng)理過來畢恭畢敬的對陳遇白說。
陳遇白點點頭。
經(jīng)理走后,安小離錯愕的問:“他叫你什么?三少爺?”
陳遇白點點頭,一只手搭在沙發(fā)上,一只手握著她的發(fā)絲在手里玩。
小離啪的打掉他的手,“你是這里的老板?”
“之一�!标愑霭讓嵤虑笫�。
安小離跳起來,“那為什么不能打折?!”
陳遇白拉下她,繼續(xù)撥拉著她的頭發(fā),不緊不慢的回答:“因為——沒有收錢。”
“那這是什么?!”小離生氣的揮動發(fā)票,又長舒了一口氣,嚇?biāo)惶�,還以為好幾個月工資就這么沒了。
“發(fā)票啊——我不用付錢是我的事,你還是要付錢給我�!�
“為什么?!”安小離又怒又驚。
“你去買單他會不會收你錢?”
小離點頭。
“吃飯付錢,天經(jīng)地義,是不是?”
小離點點頭。
“今晚是請你的同學(xué)吃飯,對不對?”
小離又點點頭。
“說好了是你請客,是這樣吧?”
小離糾結(jié)了一下,還是點點頭。
“那不就好了,你該付的錢就是要付的。我只是先替你買單,至于他收不收我錢,與你無關(guān)。”陳遇白自認(rèn)為解釋清楚了。
安小離怒發(fā)沖冠,偏偏他說的都對。
秦桑掛了電話走過來,看小離一副要吃人的表情,陳遇白笑的十分得意,就知道這兩個人又在膩味了。
“打電話催催阿莫啦,上個廁所都這么久�!卑残‰x狐假虎威的出氣。
“急什么,等微然下來打個招呼再走�!标愑霭兹嗳嗨X袋,被她躲開,索性長臂一伸一把把她拉過來,徹底的揉亂她的長發(fā)才罷手。
秦桑的心猛的一跳,臉色不變,微笑還是那個弧度,“阿莫她們太慢了,你們等她們就好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小離不肯放人,“說好了今晚回宿舍睡的,你忽然有什么事啊?”
秦桑一秒都不想耽擱,偏偏小離憋了一肚子委屈,不肯放她走。就這樣拉拉扯扯,電梯門一開,出來一大群人,走在最前面的那個年輕男子眉目分明,修長俊朗,秦桑暗自嘆氣,還是躲不開。
李微然在樓上給表妹過生日,聽說陳遇白領(lǐng)了幾個小丫頭來吃飯,就打聽是什么樣子的,聽經(jīng)理說有一個白皮膚身材極好長卷發(fā)的,他一下子就猜到是秦桑,連忙讓人先留住他們。
他手里挽著個女孩子,秦桑仔細(xì)一看,就是她丟了手機(jī)那回在商場見到的,今天穿著更為高貴,倚著李微然,靚男美女,養(yǎng)眼的很。
那個女孩子從下來起就顧目四盼,看到秦桑就趴在李微然耳邊小聲的問:“是這個女的是吧?”李微然哭笑不得,怡然聽到他和經(jīng)理的對話,一口咬定他是下來見那個長卷發(fā)的美女的,一定要跟下來看看。
秦桑看他們親密的樣子,禮貌的移開眼光。李微然心頭一慌,清清嗓子,“我表妹,李怡然�!�
陳遇白若有所思的看了李微然一眼,他是認(rèn)識李怡然的,那么,老五就是介紹給別人聽的嘍?他會意的看向秦桑。
秦桑很難受。李微然說那是他的表妹的時候,她明明白白的感覺到自己的心一松。
松什么?你想怎么樣?她暗暗的問自己的心,桑桑,你在干什么呢?不要這樣,不能這樣,桑桑,要愛你自己。
“秦桑。”李微然微笑著喊她。
秦桑點點頭,算打過招呼。
李怡然繞過來,走到秦桑面前伸出手,“你好,很高興見到你。”
秦桑輕輕回握,“我也是�!�
李怡然眼神一亮,“真的?”
秦桑一愣,“當(dāng)然。”
“那——今天是我生日,能不能請你賞臉參加我的生日party?我覺得跟你一見如故呢!”李怡然長的像洋娃娃似的,很好看,撒起嬌來格外的招人疼。
“生日快樂,怡然,只是我今天——”
“——有事么?這么不委婉的借口你也用哦?”李怡然大眼睛里滿是委屈。秦桑尷尬的笑笑,眼神暗示小離救場,安小離卻沉浸在自己的悲慘世界里,根本管不著周遭。李怡然抓著她更緊,楚楚可憐的小模樣看的秦桑不好意思起來。
李微然走過來把她從秦桑身上撥下來,“她一喝酒就這樣,見諒�!�
好寵溺的語氣,秦桑有些羨慕,心底的一根弦被撥動,顫顫的余音裊裊。
李怡然經(jīng)他這么一點撥,馬上心領(lǐng)神會,大發(fā)酒瘋,半個身子都賴在她身上,“不管不管——今天你不陪我過生日我就,我就……”她似乎真的要大哭出聲。
大廳里這樣的鬧真的是很不適合,陳遇白扶了扶眼鏡,“秦桑,就去看看吧,待會讓微然送你回去。”李微然點點頭,秦桑只好低聲的哄李怡然,“好了好了,我上去給你過生日,好不好?”
李怡然興奮的點頭,轉(zhuǎn)身給表哥一個雪亮的眼神。李微然扶著她,面對秦桑微笑。
陳遇白送小離他們回學(xué)校,秦桑就跟著李家兄妹上了樓。亂糟糟的包廂里全都是李怡然這個年紀(jì)的半大小孩子,看見壽星公進(jìn)來還帶著個漂亮女孩子,全體歡呼起來。李怡然一到門口就行動自如,扎到人群里瘋?cè)チ�,秦桑誰都不認(rèn)識,只好跟著李微然找了個角落坐下。
李微然打開飲料,遞給秦桑,“坐一會兒,待會兒趁怡然不注意我送你回去。”有一群人和聲吼著嘻唰唰,音樂聲爆炸的響,李微然說話時湊到她耳邊來大聲的喊才能聽清。他身上有清爽松軟的好聞味道,就像冬日里整日艷陽曬過的被子散發(fā)出的安心記憶。
她小巧白膩的耳垂就在唇邊,李微然一陣陣的下腹發(fā)緊,太久沒女人了,他嘗試自我安慰,可是好像真的很久沒有女人了,自從某人出現(xiàn)之后。
他眼神幾變,心里頓時有些了然。
幾只麥克風(fēng)爭先恐后的塞到兩人面前,李怡然滿臉紅暈,領(lǐng)著人起哄,“合唱!合唱!合唱!合唱!合唱!”
李微然挑眉一笑,從從容容起身,接過一只麥克風(fēng),右手極為紳士的行了一個禮伸出,“mayI?”
人群更加的high,齊聲高呼,“Ido!Ido!Ido!”
場景頓時變的像求婚一樣。
哪能被一群小孩子看笑話,秦桑也不是怯場的人,大大方方的把手交給他,站了起來。
李微然拉她到大屏幕前站好,轉(zhuǎn)身在一個男孩耳邊說了幾句,那男孩子笑嘻嘻的看看桑桑再看看他,鉆到點歌機(jī)前面去了。
燈光斑斕,尖叫不斷。
“我和你男和女都逃不過愛情誰愿意有勇氣不顧一切付出真心”
他的嗓音低沉悅耳,專注的看著秦桑,一句一句認(rèn)真的唱,引來叫好聲一片。秦桑的手被他握著,火熱的氣息一波波蔓延上來,她覺得有些不真實,穩(wěn)住顫抖的氣息,專注的看著大屏幕的歌詞,“你說的不止你還包括我自己該不該再繼續(xù)該不該有回憶讓愛一步一步靠近”
“我對你有一點動心卻如此害怕看你的眼睛有那么一點點動心一點點遲疑不敢相信我的情不自禁我對你有一點動心不知結(jié)果是背上還是喜有那么一點點動心一點點遲疑害怕愛過以后還要失去難以抗拒oh人最怕就是動了情雖然不想不看也不聽卻陷入愛里”
李怡然在漸漸陶醉安靜的人群里感慨,原來璧人就是這樣活生生被她湊到一起的。
功德無量��!她也陶醉了。
喜歡
一曲唱罷,李微然向歡呼安可的人群揮手示意,秦桑趁機(jī)抽回了手,心砰砰砰的要跳出心臟去,可還是裝作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微笑著回到剛剛的角落里,坐在沙發(fā)上看那幫孩子胡鬧。
我對你有一點動心——他是在……對她說的么?秦桑深吸一口氣,緩緩的吐出,原來,他也是動心了的。李微然不知道從哪里忽然冒出來,不由分說的拉起她的手往外走,秦桑低呼一聲,用力一掙沒掙開,他回頭詫異的看過來,她尷尬的笑笑,還好燈光斑斕,看不出臉上的紅暈。
出了門,腦子里還嗡嗡的響著剛才的噪音,李微然側(cè)過臉來意味不明的看著她笑。秦桑故作鎮(zhèn)定,微笑著問他,“怎么了?”
“唔——我覺得很高興�!崩钗⑷晃站o了手掌里她纖細(xì)的手指,“陪我去取車好不好?一個人走過去好孤單。”他俊朗的眉眼間流光溢彩,秦桑暈乎乎的點頭。
通往停車場的路兩旁都有筆直的路燈站著,白蘭花一樣的造型,發(fā)出幽幽的亮光。兩個手牽手的人影子在斜后方拉長。“桑桑。”李微然忽然開口,“你在害怕什么?”
秦桑被他問的愣住,李微然索性停下腳步,拉起她雙手,兩個人面對面站在一盞路燈底下,李微然英俊的臉在燈光下反射柔柔的光亮,一直照到秦桑心里年久失修的小黑屋中央。
“我不知道你在徘徊什么,你好像一直在抗拒我的靠近——或者說,抗拒自己靠近我。桑桑,你這么聰明細(xì)膩,一定看到我的心了是不是?”他看著她的眼睛,一句句的慢慢說,“我的心有沒有告訴你了?——桑桑,我喜歡你�!�
秦桑的眼里閃過一絲難解的恐懼,多年之后,李微然回想起這個晴暖的夜晚,他才恍然大悟,原來那是一聲對宿命的嘆息。
“為什么?”秦桑的嗓子竟然忽然之間啞了,聲音有些沙沙的問。
李微然有些錯愕的笑笑,把她拉的更靠近一些,彼此之間呼吸相聞,“如果知道為什么喜歡,知道從哪里、哪一次開始喜歡,那么感情就變成簡單的推理題了。桑桑,我就是喜歡你,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他離的那么近,秦桑低著的額頭幾乎觸在他鼻子上。她的手心在他的手掌包裹里熱的發(fā)刺。
秦桑這時有些恍惚的意識到,為什么李微然對她而言那么的不一樣,他是那樣的誠懇坦然,仿佛生活在沒有陰影的世界里,對于習(xí)慣于各式各樣面具的她來說,實在難能可貴。
“對不起,我不能做你女朋友。李微然,我不喜歡你�!鼻厣S仓掣窠�(jīng),抽出自己的手,往后退了一步。退出他的強(qiáng)氣場包圍,新鮮的空氣重新回來,她更加清醒冷硬了一些,甚至能微笑著看向李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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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夜色里的無言像透明的屏障隔在兩人中間,薄薄一層,千山萬水。
李微然蹙了蹙眉尖,神色仍然鎮(zhèn)定自若,“是么?那好吧,上車,我送你回去�!�
秦桑整個身體都已經(jīng)調(diào)整到最高級別的備戰(zhàn)狀態(tài),敵人卻輕飄飄的拍馬回敵營了。她再好的素養(yǎng)都不由得愣在當(dāng)場,“恩?”
“恩?”李微然一副你還有事嗎的樣子,秦桑匆匆一笑,上了車。一路上李微然都很正常,車上開著輕輕的音樂,他談笑風(fēng)生,東拉西扯的和秦桑聊一些輕松的話題。到了秦桑住的地方,她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如初,笑著解開安全帶,和李微然告別。
“桑桑!”李微然下了車,在她快進(jìn)樓梯口的時候叫住了她�!拔医o你一個禮拜的時間,你想一個拒絕我的理由出來說服我——不要再說你不喜歡我,”李微然隔著她大概有一丈的距離,笑得柔情四溢,“我怎么可能看不出來你喜歡我喜歡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