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唔……我要是像桑桑那么聰明就好了,不用每天都猜你在想什么�!�
這注定是個傷春悲秋的夜晚,安小離竟然也文藝了起來,軟軟的在陳遇白耳邊嘆息。
到了宿舍樓下,陳遇白把她從背上放下來。整理好她皺巴巴的襯衫,看她還是一副醉意微薄的傻乎乎樣子,忍不住拉在懷里,低頭一口咬了上去。
安小離伸出小小的舌回應(yīng)他,在他牙齒上刷來刷去,被他強硬的舌推回去,堵了一嘴,她只好吮著他,乖乖的把他帶著薄荷味的口水吃下去。
以往安小離總覺得女生宿舍前面一對對擁吻的狗男女影響市容市貌,可等到這一刻真的來臨,她才明白,做狗男女真的是太有樂趣的一件事了。
“不要像秦桑那么聰明。我不喜歡那么聰明的女孩子�!�
宿舍阿姨破鑼一樣的催促聲里,暗影里一對對勞燕分飛里,陳遇白冷冷淳淳的聲音好像來自遙遠(yuǎn)的天邊。
那晚,阿莫依舊震天的呼嚕聲里,安小離嘴角彎彎一夜好夢。
良人
第二天是離校的最后期限,大家都打包了行李各奔東西。一大早秦桑就開了車來,阿莫和春子找的工作都在外地,秦桑把她們送去了火車站,依依不舍的告了別,再和安小離回學(xué)校接她的行李。
安小離前一段就在找房子,可是她一個月就從冰山那里拿那么點錢,租了房子就要每天吃泡面了。不過還好宇興是有這樣的制度的,單身員工可以申請宿舍待遇。她交了申請,在這之前,先在秦桑這里過渡一下。
到了秦桑的小公寓,正在收拾的時候,陳遇白的電話打了進(jìn)來,連你好都不說,冷冰冰的問小離她在哪。
“我請假了呀今天�!卑残‰x詫異,昨天不是告訴過他今天有事么?
陳遇白拿著電話,正站在女生宿舍樓下,惱火的忍受著來來往往的好奇眼神,聽她云淡風(fēng)輕的聲音,越發(fā)的氣惱,“我知道。我是問你現(xiàn)在在哪里?”
“桑桑家。我暫時搬過來她這里住,等公司里的宿舍申請下來了我再搬走�!鼻厣5故钦f勉強可以長期收留她的,可是安小離和她認(rèn)識那么多年,最是了解她不過,桑桑對人與人之間距離的控制,恐怕已經(jīng)到了變態(tài)的程度。
當(dāng)初大一開學(xué)時,宿舍里住了不到一個星期,秦桑就一個人默默的搬出去了,她對阿莫春子的解釋是自己老是三更半夜的寫東西,影響大家休息。可就安小離看來,秦桑是受不了宿舍的親密感,每次阿莫春子和她一人一口咬熱狗的時候,秦桑都會不動聲色的躲很遠(yuǎn)。這也算是一種怯弱吧,安小離偶爾文藝的時候都會這樣認(rèn)為,害怕受傷,所以把自己關(guān)在厚厚的殼內(nèi),假裝全世界和她自己都以為,恩,桑桑很堅強。
安小離站在陽臺上,隔著玻璃門看著正在有條不紊收拾東西的閨密,一時失神,竟然忘了還在通話。直到冷冷的“嘟嘟”聲傳來,她才恍然初醒。
“懂不懂禮貌啊……真是不可愛。”她嘟囔著往屋子里走,完全沒有想到電話那頭的陳三公子此刻是多么的頭冒青煙咬牙切齒。
……
多了一個人的東西,屋子里顯得有些擠,兩個女孩子規(guī)劃著改動著,搬動家具充分利用空間。等到門鈴響起的時候,她們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是中午十二點多了。
秦桑站在凳子上,正往廚頂推一個閑置的行李箱。安小離繞開一地的紙箱子小跑著去開門。來的是李微然,提著好幾個飯盒站在門外笑吟吟的。安小離的心被那幾個袋子上大大的飯店LOGO給震的酥麻了,連忙點頭哈腰的請他進(jìn)來。
李微然看見秦桑爬的那么高,連忙放了手里的東西在桌上,過來在下面護著。秦桑安置好了箱子,扶著他的肩,被他抱了下來。安小離看著她的長發(fā)劃了一個漂亮的弧線出來,扁了扁嘴,哼哼,老娘也享受過公主抱,你們兩個酸不倒我!
“我餓死了!”她叉著腰大聲的嚷起來,吃不到的葡萄,也不能讓別人一個勁的在她眼前吃啊吃啊的,她餓了。
秦桑鄙視了她一眼,怡怡然去洗手了。李微然把東西拎到餐桌上,打開其中一個餐盒,撕了一只雞腿下來給安小離啃著,剩下的他拿去廚房裝到各式碗碟里再端上來。安小離在美味的雞腿和他居家男人的背影里深深的歉疚,秦小獸啊,你怎么還不回來,我這么有氣節(jié)的都要叛變了,何況桑桑呢!
“下午你們收拾完了休息一會兒,晚上我來接你們吃飯。”李微然對她們兩個人說。他好像是很忙的樣子,匆匆的一頓飯接了三四個電話,不過再忙走的時候他也沒忘了溫柔的抱一抱秦桑。
那柔情蜜意的一抱在安小離的眼前揮之不去了一個下午。等兩個人基本收拾完了,累的雙雙倒在床上,安小離看著床幔重疊的床頂,推了推身旁的秦桑。
“恩?”
“我覺得,李微然真好。”
“恩�!鼻厣S珠_始惜字如金了,安小離忿忿的翻身壓在她身上,“我嫉妒!”
“小離,”秦桑推開她,閉著眼溫柔的笑,“愛情,有千百種樣子�!�
“我想要你們這種樣子的�!�
“恩�!�
“陳家公子不是這種類型……可是你說陳家公子適合我的�!�
“那你再找一個吧,也許是我錯了�!�
“秦小桑!”安小離揪著自己的頭發(fā),失控了。
秦桑不為所動,“我又不是神,哪里知道以后會發(fā)生什么。當(dāng)時我確實覺得他很適合你�!�
“現(xiàn)在你自己嘗到了愛情的甜蜜了,知道他不是我的良人了?”
“唔……其實,我確實這樣想�!鼻厣1犻_眼,歉疚的摸摸安小離的亂發(fā)�!安贿^,也許我被愛情所傷之后,又會有另外的想法。所以小離,還是隨遇而安的好。愛情,不就是一場隨遇而安么�!�
安小離臉埋在枕頭里,趴她床上死魚一樣的劃拉,“秦小桑,你一澀情家,充什么文人��!酸死我了!”
秦桑頓時來精神了,隨手抓起一個靠枕,拍在安小離后腦勺上,把她悶在枕頭里,“切!澀情家不是人啊!”
……
鬧了一下兩個人都說累,還是好好休息。手壘著手腿疊著腿的睡了。結(jié)果一覺睡下去都睡的的格外的死。李微然打了兩個人的電話都沒人接,嚇的急忙趕過來,電鈴也不按,門拍的震天響。
秦桑揉著眼去開門,李微然看見她沒什么事,長舒一口氣,“桑桑,你要嚇?biāo)牢野�?怎么睡的這么沉,我打你們好幾次電話都不接�!�
“唔�!鼻厣_是半夢半醒的,瞇著眼揉著頭發(fā),木木的反應(yīng)不過來�?丛诶钗⑷谎劾�,就像一只慵懶的小貓,格外可愛。
他看看床上還在熟睡的安小離,上前摟住了秦桑要吻她,秦桑向來有些起床氣的,在他懷里躲著推著,好一會兒還是纏不過他,只好苦著臉踮腳在他下巴上吻了一下。
李微然滿意的笑著,放了手,她臉紅紅的往屋里走,叫醒了小離一起去吃晚飯。
……
李微然選了一家偏遠(yuǎn)的私房火鍋店,這么熱的天氣,大廳里居然還是滿客的。
他們?nèi)齻人坐在小包廂里,空調(diào)的溫度打的極低,火鍋用的湯底是清爽的枸杞雞湯,清熱去火。切成薄紙厚度的羊肉片放下去涮一涮,蘸了鮮美的醬料細(xì)細(xì)品味,再喝一口三十七度的白開水,身上先是冷后是熱再是美味,起了三次的雞皮疙瘩,通體舒暢。連安小離這樣自稱不懂得矯情為何物的孩子,也大嘆夫復(fù)何求。
李微然風(fēng)度翩翩的為兩個女孩子服務(wù)著,秦桑見他基本沒吃什么,偶爾的就喂他一口,兩個人甜甜蜜蜜的相視一笑。
安小離看了一天溫柔甜美的桑桑,徹底的放棄了立場,秦小獸,不是姐姐革命立場不堅定,實在是敵人BT的強大�。∧愎�(jié)哀吧。
“今天還是忙著下年度的計劃安排么?”秦桑給李微然夾了菜,柔柔的問他。李微然點頭,
“恩,大概再有兩個禮拜就忙完了。到時我也許會去宇興科技�!�
安小離咦了一聲,“為什么?”
“梁氏每年的行政變更,人事調(diào)動而已,不會對職工有影響的�!崩钗⑷幌虬残‰x解釋,他以為她是擔(dān)心自己的工作。
安小離沉默了一會兒,“那,我們現(xiàn)在的總經(jīng)理呢?”
李微然給桑桑遞了一張紙巾,不在意的回答安小離的問題,“三哥么?他回總公司,他的任命最先下來,這些調(diào)度都是他安排的。呃,他沒和你說?”
“呵呵,說了,說了�!卑残‰x皮笑肉不笑,“當(dāng)然說了,他什么都和我說�!�
李微然覺得她語氣古怪,轉(zhuǎn)頭探究的看了秦桑一眼。秦桑微微搖頭,他也就不再問什么了。
安小離越吃越覺得這火鍋真辣,辣的她心尖上都微微的麻。貌似,和秦小桑那個澀情家形容的那種“心痛”感覺很像。
靠!老娘才不心痛!老娘有才有貌,干嘛吊死在那棵歪脖子樹上。
我要反攻。
安小離吃的肚圓,打著飽嗝,目光堅定的下了決心。
顛覆
回程的時候,安小離沒有堅持秦桑必須陪著她坐后座。眼看著她一松手桑桑就無比歡快的鉆進(jìn)了前座,李家公子頓時笑的無比的風(fēng)騷。安小離心里的堅定又厚了一層。
就當(dāng)自己不走運,遇見了一個不怎么正宗的王子。就當(dāng)自己眼拙,沒看清楚王子的白襯衫下是怎樣烏黑的一顆心。
就當(dāng),沒有心動過。
安小離一個人歪在后座上,看著倒退的燈火,格外的小資悲傷起來。華燈初上,可是諾大的城市,沒有一盞燈是誠心誠意為她亮著的。
車子進(jìn)了小區(qū),緩緩?fù)O�,李微然“咦”了一聲,“小離,你家小白追來了。”他在去往停車場的岔路口停下,笑著轉(zhuǎn)過臉對安小離說。
小白這個稱呼是桑桑告訴他的。于是,有天早餐例會的時候,陳遇白拿著月度的綜合利潤表嘲笑李微然,“竟然能把盈利曲線弄成你的戀愛史那樣一波三折,我真是服了你了老五�!�
“不客氣,”李微然微微一笑,“你過獎了,小白�!�
正在悠然觀虎斗的容巖,一口咖啡嗆著了,驚天動地的咳嗽起來。
正在看報紙的梁飛凡,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向陳遇白的眼里只有一句話——小子,你竟然也栽了。
正在打瞌睡的紀(jì)南還不在狀態(tài),傻乎乎的喃喃:“呵呵,小白?”
此時李微然早已收攏鋒芒置身事外,于是陳遇白眼里的小刀子嗖嗖的射向紀(jì)南,嚇的她立刻低眉順眼,一早上再沒敢吭聲。
從那天起兄弟幾個見了陳遇白都不叫老三或者三哥了,一個個都故意咬著尾音喊他:陳遇——白。
安小離遠(yuǎn)遠(yuǎn)的下了車就看出來他現(xiàn)在不怎么高興,眉頭微皺,薄唇緊抿�?吹剿臅r候,鏡片后閃過一絲銳利的光。
“手機�!彼淅涞恼f,向她伸出手。安小離按耐下心里的恐懼,聳了聳肩,“沒帶�!�
陳遇白的手有些無力的縮回去,“你知道我給你打了多少個電話?!”
安小離一本正經(jīng)的回答:“不知道。我都說沒帶手機了,我怎么知道。你不要明知故問好不好?”
“安小離!”
“嗯哼�!�
安小離笑吟吟的仰著小下巴,紅果果的面對熊熊燃燒的冰山。
某狼說的好,不愛則無懼。所以安小離此刻,無懼。
陳遇白也不懼,他只是很惱火。從上午一直生氣到下午,晚飯時分怎么等都不見她來,壓著火氣給她打電話,竟然不接!吩咐手下人去找,說是和五少爺在城東吃飯。他一聽,胃更加火燒火燎的疼起來。
就在兩個人首次顛覆攻與受的沉默對持中,停了車的李微然挽著秦桑款款而來。
“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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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木頭人呢兩位?”李微然平生最愿意看到的事情之一就是,陳遇白欺霜賽雪的冰冷面具破碎,被某人氣的面目猙獰風(fēng)度全無。
陳遇白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沒你的事,滾上樓去。”
李微然往后退了一步,笑嘻嘻的躲在秦桑身后,“桑桑,我好怕!”
秦桑有模有樣的護著他,連連點頭,“陳遇白,小姨子是用來討好的,小姨子的男朋友也是用來討好的。你怎么這么不懂事呢!唉,怪不得,我家小離出門前故意把手機放桌上,不帶出去。”
果然,陳遇白聽了她的話,呼吸明顯一滯,修長的手指捏成了拳。
秦桑馬上退后一步,和李微然相視一笑,手拉著手逃離現(xiàn)場,上樓去了。
時近夏末,晚風(fēng)微涼。
陳遇白冰冷的手指捏上安小離的下巴時,她全身立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偏過眼神看向別處,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怎么了?為什么和我鬧別扭?”陳遇白的聲音,竟然出乎人意的溫柔。在晚風(fēng)里,在燈光下,在他耀眼的奧迪R8旁,從他顛倒眾生的皮囊里發(fā)出,安小離意識到,她遇到了傳說中的秒殺。
挺過此刻,前面就是一整片拍馬而來的王子。挺不過,那就只能繼續(xù)淚流滿面的當(dāng)陳家公子手心里的玩具,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不說,玩具都是有使用壽命的,等到陳家公子不耐煩了,她得多悲慘的人財兩空�。�
“沒怎么,”她穩(wěn)了穩(wěn)心神,“我畢業(yè)了,是個大人了,不能再這么糊里糊涂下去了。我要開始新的生活�!彼粗难劬�,“陳遇白,不管我們兩個之前算是什么關(guān)系,從此刻起,我希望我們是純潔的上下級關(guān)系�!�
……
“桑桑,現(xiàn)在畢業(yè)了,你打算找工作么?”
秦桑給他倒了一杯水,兩個人都在沙發(fā)上坐下,她把劉海夾在耳朵里,對他淡淡的笑,“唔�!�
其實昨天秦宅就來了電話,說是要她回去商量一下工作的問題,她推脫說最近忙,下周末再回去。她估計父親的意思可能是要她去大哥的公司,不過去年秦柳畢業(yè)后就去了大哥的公司做宣傳部經(jīng)理,沒半年鬧得客戶聯(lián)名投訴。估計大哥一朝被蛇咬,這次沒那么爽快就答應(yīng)父親�?墒�,要是去父親的公司,在他眼皮子底下,她和李微然……
“桑桑?”李微然看她想的出神,湊過去親了她一下。秦桑一驚,手里的杯子一斜,水撒了他一褲子。她“啊”了一聲,想也沒想,抽了幾張桌子上的紙巾,伸手就去擦。李微然嘴里說著沒事,邊往后躲,一時之間還是沒來得及躲開她纖細(xì)綿軟的小手。
然后,秦桑尷尬的發(fā)現(xiàn),紙巾下的手感越來越硬了。
“呃,”她收回手,紅著臉坐好,尷尬的揉著手里的紙巾,指指衛(wèi)生間,“你要用嗎?”
李微然搖搖頭,他把她的害羞不自在全數(shù)收入眼底,笑的很是不懷好意,“這個——不是衛(wèi)生間能解決的事情�!�
于是,秦桑的臉更紅了。
……
初秋的風(fēng)還在吹。
陳遇白聽了她的話直冷笑,“希望?安小離,我告訴你。別人的希望,是用來實現(xiàn)的。你的希望,就是用來破滅的�!�
剛剛撂了狠話的安小離,本來還有一絲絲的歉疚,這下全數(shù)跑光,也學(xué)著他的樣子雙手一手撐著車一手按著胃,比他更冷的笑,“是么?那我衷心的希望,你一天比一天活的好!”
于是,陳遇白按著胃的那只手越發(fā)用力,青筋直冒。
……
秦桑抱著電腦半躺在沙發(fā)上,時不時的瞄一眼外面陽臺上,那里,李微然正在熄火加吹干褲子。
還好,秦桑暗自慶幸,其實在弄濕他褲子之后,在他“崛起”之前,她腦海里一瞬間還閃過用電吹風(fēng)給他吹干的念頭�,F(xiàn)在想想,要是那電吹風(fēng)的熱風(fēng)對準(zhǔn)了吹上去,豈不是……雄起?
秦桑的小臉越發(fā)燒的如日中天。
為了寫東西,她看過數(shù)量浩瀚貫穿古今的“資料”,對于性,秦桑的理論知識算是大學(xué)水準(zhǔn)�?墒钦娴拿鎸σ粋異性,和看著那些文字或者動畫是截然不同的。哪怕她號稱閱“人”無數(shù),剛才她還是很慌亂。
不過,老實說,依據(jù)剛才的手感,他的尺寸……貌似……還算可以……
……
“你還有沒有話說?沒事我上去了�!卑残‰x看他微閉著眼半天不說話,她收了自己的搞笑POSE,打算這一回合就這么撤退了。
再等了一會兒他還是沒反應(yīng),安小離撇了撇嘴轉(zhuǎn)身就走。右臂被他一把拉住,她本能的用力甩開他。
誰知道這用力的一甩,還真甩開了。一米八幾的陳遇白被她輕輕松松的“嘭”一聲推倒在車門上。
很……痛吧?安小離看著他緊皺的眉頭這樣想。
“小白……”她無措的上前看他的傷勢�?拷诉@才注意到,從剛才起他的手就一直按在胃上,再看他痛苦的神色微弱的氣息,她急了,“你沒有吃晚飯?胃痛?”
陳遇白哼了一聲,猛的睜開眼。迅速的伸手拉住她往前帶,手扶在她腰上一轉(zhuǎn),安小離整個人被轉(zhuǎn)過來,在他用力過猛的手勁下,后背“嘭”一聲也撞上了車門。
下一秒,她就回答了剛才自己提出的想法,恩,確實很痛。
劇痛過后,她睜開眼。陳遇白微微彎起的唇,帶著她熟悉的薄荷味道鋪天蓋地而來。
嫉妒
“陳遇白你敢再強吻我我就一腳踢的你ED!”安小離情急之下扭動著掙扎大叫。隨即,小小的社區(qū)里一片死寂,樓房之間回蕩著幽怨的女聲:ED……ED……ED……D……D……
陳遇白先是一愣,隨即優(yōu)美的薄唇扯出一個刻薄的笑,“我ED了,誰來滿足你?”
“你放心,有的是人前仆后繼!”
“就憑你?”
“你等著看!”
安小離怒氣騰騰的仰著臉,陳遇白猛的低頭,狠狠的幾乎是咬上她的粉嫩嘴唇,撬開她的伶牙俐齒,把她的小舌頭拖出來含在嘴里用力的嘬,唔,真的是不一樣的……誰說快感這回事也是對事不對人的,那種嫩呼呼的柔軟,那種嘗不夠,恨不得揉碎了吃下肚去的微妙感覺,只有她安小離給過他。
“我不要看�!背晒Φ陌寻残‰x吻的神智不清渾身癱軟后,陳遇白摟著她的腰,把她抵在車身上,他貼著她滾燙的臉頰,低低的說。
安小離沒有動靜。
她軟軟的身體抱在懷里,莫名的心安。陳遇白的表情漸漸的柔和。身后,晚間出來納涼的人來來往往,歡聲笑語不斷,他卻只覺得天地間明明然一片靜好。
晚風(fēng)應(yīng)景的吹過,女主角的長發(fā)詩意的撲打在男主角的臉上。男主角的眉頭卻微皺了起來。
陳遇白一把扳過安小離的臉,果然,他肩頭漸漸暈開的濕意,是她的眼淚。
“哭什么!”他低低的呵斥。她可能還在安靜悲傷的情緒里,被他這樣一嚇,眼淚滾的更兇,一行行流過她蘋果般的小臉蛋,可憐巴巴的樣子,看的他火氣全無。
“不要哭了�!标愑霭讎@了口氣,捧起她的臉,輕輕的給她擦干眼淚。手上越來越濕潤,他的語氣越來越不可思議的柔軟,“不要哭了好不好?恩?”
“好了……小離,不要哭了……”他一手按在車上圈著她,身子越進(jìn)車?yán)锍榱艘粡埣埥�,耐心的默默給她擦眼淚。
“你……”安小離哭的鼻子都紅了,聲音嗡嗡的抽噎,“你就是這樣的!總是冷的像死人一樣,然后、然后偶爾的活過來一下……可是,我不能因為你會不定時的活過來那么一小會兒就接受你死那么長時間!”她眼淚模糊的語無倫次,不耐煩的揮開他的手,自己兩只手大氣的抹了一把臉,再悉數(shù)擦在陳遇白的白襯衫胸口處。
陳遇白不是很聽得懂她的話,可是能了解她的大致意思。她——這是在嫌棄他?!
“我以前以為,現(xiàn)實中的王子就是這樣的,不可能財貌雙全了脾氣還那么好,所以你再欺負(fù)我我也忍了�?墒遣皇沁@樣的……李微然對桑桑那個樣子才是真的好。我羨慕桑桑那樣子高興,我也要找一個對我好的……”她眼淚漸漸的止住,嗡嗡著嗓子,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哭過之后越發(fā)明亮,夜色下,她認(rèn)真執(zhí)著的說著自己純凈的欲望,以及對美好生活的不倦追求。
陳遇白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是多小開始就明白,情緒是錢財之外最不能露白的東西。多少年來他都信奉著水靜流深這四個字。所以在那一刻,面對身后仿佛張著勇敢翅膀的安小離,陳遇白忽然好像懂了自己對她的那份莫名其妙的上心——嫉妒。紅果果的嫉妒。憑什么她就能這么輕松自然的說她嫉妒?憑什么她就能采蘑菇一樣選擇自己要的和不要的?憑什么她就能活的這樣真實純粹?
陳遇白嫉妒安小離,嫉妒到想把她占為己有,慢慢折磨。
……
五樓的陽臺上,李微然圈著秦桑,兩人安然的看著樓下的一對又打又鬧又哭又叫。
“我跟你打賭,小白這次是來真的了�!崩钗⑷挥H了親她的耳垂,篤定的說。
秦桑扭頭去親他的下巴,笑盈盈的問:“賭什么?”
李微然目光悠遠(yuǎn),看著天狼星座,眼里閃過一絲未明的光芒,“賭……春宵一夜?”
“哦?怎么說?”秦桑也不是善男信女,當(dāng)然不會就這么被他嚇住。
“一個星期為限,小白要是拿下了小離,我就吃了你�!�
“沒有呢?”
“唔,我就被你吃�!�
李微然笑的春風(fēng)得意,在秦桑嫩白的脖子上輕輕的一吮,留下一個淡紅的印記。
秦桑微微的笑,舒服的窩在他懷里,“哦。你是說,爆菊?”
李微然小臉上甜美的笑容瞬間凝結(jié)。
……
安小離認(rèn)為自己哭出了幻覺,怎么好像陳遇白的臉色竟然緩和下來了,語氣也溫和許多:“我哪里有欺負(fù)你?”
說起欺負(fù),她倒要好好的和他算算,“怎么沒有……我不喜歡做飯,你還要每天點那么復(fù)雜的菜。你老是冷冰冰的諷刺我,你很兇……你不許我這個不許我那個,你從來沒有像李微然對桑桑那樣對著我那么溫柔的笑!你不尊重我,你強取豪奪……反正我不要你了�!�
她平時總是覺得陳遇白對她千萬個不好,怎么這會兒真要說起來,顛三倒四都說些淺薄的小事,順不出個條理呢?
陳遇白顯然對她的指責(zé)嗤之以鼻,“如果你所謂的好就是老五那個樣子,那真的沒辦法——你又哪里能比得上秦桑的聰明美麗�!�
安小離的死穴被他戳到了,從小到大,最聽不得人家說她沒桑桑美麗可愛。
“那你又哪里能比得上李微然溫文爾雅玉樹臨風(fēng)!”
“那么你哪里能比得上秦桑冰雪剔透善解人意!”
“你!”
“嗯哼?”
陳遇白冷笑著,撐在她頭頂上方,眼里有孩童般惡作劇得逞的光芒。
“既然這樣,我們正好一拍兩散!”
“想得美。安小離,你還欠著我的錢,想賴賬么?”
“就是賴賬!你能把我怎么樣!”
安小離氣呼呼的推了他一把,由于高度懸殊的問題,一掌恰好拍在他胃部。陳遇白隱約悶哼了一聲,手撐著車子沒動,安小離趁機飛奔而去,留下面色陰晴不定的冰山,冷冷的看著她的背影咬牙。
安小離,你給我等著!
……
跟冰山攤牌后,安小離異常的舒心。帶著剛畢業(yè)的興奮,她覺得生活就像一大缸子的米,等著她幸福的一頭栽下去。
秦桑開始找工作,安小離時常陪著她去各處面試,看見有適合的機會,她也會遞上一份簡歷。
她有限的智商告訴她,珍愛生命,遠(yuǎn)離腹黑。如果真的可以找到比宇興科技更好的工作,她一定立刻毫不猶豫趾高氣揚的炒了陳遇白。
那時的安小離不知道,腹黑之所以成為腹黑,是曾經(jīng)放倒了多少她這個級數(shù)的小人物的。
剛剛面試完一家科技公司的安小離哼著小曲一蹦三跳的從宇興科技輝煌氣派的大廳里飄過。
然后,定住。
“蕭教授!”安小離看到了昔日的恩師由老嚴(yán)陪同著,從電梯里走了出來。她對于這個和藹可親的教授兼
_分節(jié)_24
安保主任很是喜歡,除了時常逃課和上課睡覺,平時從來不給他添麻煩。
蕭教授含笑對她點點頭,表情是一貫的不驚不喜。他從從容容的,在人來人往的大廳里,給安小離講授了一大段關(guān)于責(zé)任心對人格養(yǎng)成以及后天心性培養(yǎng)的重要性的人生道理,最后在安小離越來越迷蒙的眼神里,他恨鐵不成鋼的嘆了一口氣,怡怡然的揮揮袖乘著云彩走了。
安小離從深深的困意里掙扎出來,好奇的問一邊也睡意朦朦的老嚴(yán):“蕭教授來宇興干什么?外聘顧問?”
“不是,”老嚴(yán)搖搖頭,意味深長的看了安小離一眼,“總經(jīng)理上午致電C大,要一段幾個月前的學(xué)校主干道上的監(jiān)控資料�!�
“哦——啊?!”安小離大驚失色,小臉?biāo)查g白了下來。
小狐貍
匆匆回到樓上,安小離在自己桌上隨便找了份待簽的文件,沖進(jìn)了總經(jīng)理室探查情況。
冰山不在,室內(nèi)的空氣里,有安小離熟悉的淡淡薄荷味道。向來被公認(rèn)為沒心沒肺的某人,推門而入的一瞬間竟然有些恍惚。
不過她只浪費了兩秒來恍惚,到底正事要緊。她打開電腦迅速的查找瀏覽記錄,沒有。
桌上的文件細(xì)細(xì)的翻查,也沒有。
抽屜一個個打開,沒有。
安小離絕望了,以冰山那一向BT的縝密思維,他有心藏起來的東西她是肯定找不到的。她一屁股跌坐在他的靠背大椅子上。感覺明明剛剛還秋高氣爽的天,一下子陰下來。
蕭教授送來的的,一定就是他們第一次遇見那天,她在學(xué)校主干道上擦傷了他車的監(jiān)控資料。陳遇白要證據(jù),是要向法院告她?不會吧,他這么有頭有臉的人,做不出來吧!安小離先下了一個肯定的判斷,撫著胸口把他的非人行徑想了一遍后,又猶豫了,他,做不出來吧?
可是,他會不會拿著這個證據(jù)四處敗壞她的名聲?搞得C市沒有單位敢聘請她?或者,寄給她的父母?她家那個不知所謂要是知道了……陳老師一定會追的她滿學(xué)校跑!
安小離越想越后悔,她那天要是不下車就好了!攝像頭拍不到她的人,車又是桑桑的,現(xiàn)在就不怕他了!桑桑,桑桑,她呢喃著秦桑的名字,忽然眼睛一亮,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