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小離結(jié)結(jié)巴巴的,身體都下意識的縮了起來,“沒怎么樣啊……是他找的我!”
“是么?”陳遇白冷冷的蹦出兩個字,冰涼的手指已經(jīng)漸漸的順著她的領(lǐng)口往下,伸進她的衣服里握住了她的柔軟,揉動的力道越來越重。
此時正是下午時分,病房外面人來人往,小離感覺他的呼吸越來越沉,眼里的火也越來越旺。她想起了上次的那場慘劇,那天的后來,那條皺巴巴濕噠噠的床單,是她厚著臉皮拎出去扔掉的。而冰山那時一臉饜足的靠在床上,無恥的看著她衣衫凌亂面帶紅暈的收拾殘局。
“安小離,你真的是……很不乖……”陳遇白火熱的吻落下,安小離薄薄的T恤被卷起。他動作輕巧熟練,不一會兒就抵了過來,敏感的小離甚至能感覺到他上面脈搏的跳動,雄渾有力的熱燙叫囂著,正要劈開她的身體,長驅(qū)直入,將她深埋的熱情悉數(shù)勾引出來,任由他狠狠的折磨。他的身體平時溫度總是偏低的,可是這時卻越來越燙,磨在她嬌嫩**的皮膚上,一陣陣的酥麻。小離像往常一樣,很沒有出息的昏頭了,只覺得又熱又悶,攀著他摩擦著,被他控在身下揉捏著才能好受一點。她只是這樣小小的配合,卻引的陳遇白呼吸大亂,手下的動作漸漸的粗暴,以他一貫的強硬方式,在她身上掠奪起來。
而小離的手機就在這樣火熱的氣氛里冰冷的響起。她清醒過來,劃拉著要去接,他不讓,兩個人又是糾纏又是拉扯的,不知道誰的哪個部位就按上了她口袋里手機上的通話鍵。
楚王子溫潤謙和的聲音不大不小的傳出:“小離?”
安小離一個激靈,猛的推開陳遇白,跳開幾步遠(yuǎn)接起了電話。在冰山似笑非笑的嚇人表情里,她心驚膽顫,假裝平常,匆匆的敷衍了楚浩然幾句,連忙掛上了。
“呃,你不要生氣,聽我說哈,”安小離拼命的想借口,“我……真的只是恰好碰到……”
陳遇白冷冷的笑,盯了她足足有十秒鐘。在安小離就要腿軟跪下認(rèn)錯的前一秒,他伸手從床頭柜上抽出幾張釘在一起的紙,扔到了她的面前,“恰好碰到?那么這份求職簡歷呢?你恰好填的那么仔細(xì)?恰好交到了天元的人事?恰好專程去面試?”冰山的寒氣四散,房間內(nèi)的溫度倏然下降�!澳阒恢捞煸磕暌恿菏隙嗌俚膯巫�?我動一動手指,它一個月內(nèi)就會破產(chǎn)。你,就算是要瞞著我找下家,也應(yīng)該打聽清楚。在這C市,我陳遇白不放的人,還沒有哪家公司敢要。”
他臉色冰冷,安小離卻結(jié)結(jié)實實的松了一口氣,還好,不是楚公子的事情被發(fā)現(xiàn)了。
“我錯了�!彼龤g快的承認(rèn)錯誤,“以后不敢了。我一定誓死效忠總經(jīng)理�!彼行└吲d,就好像小的時候考試完了,以為自己肯定不及格了,誰知道試卷發(fā)下來,竟然是80分。
陳遇白的牙似乎有些癢,咬的緊緊的,要吃人一般的看著她�?墒撬ξ臉幼�,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寵物小狗般的溫順,他怎么也生氣不起來。
“下不為例,”他抱著肩冷冷的說,“安小離,你記住了。我不是個寬容的人�!�
……
從秦宋家里出來,李微然也加入了這天早晨的頭疼一族。
昨晚,他在秦宋臥室的沙發(fā)上坐了一整夜,考慮了一整夜。
他們的外公,是C市軍區(qū)赫赫有名的張老司令,一輩子經(jīng)歷戰(zhàn)爭無數(shù),功勛卓越。生有三男兩女,三個兒子繼承了他的鐵血風(fēng)格,最后竟然全都為國捐軀,戰(zhàn)死沙場。而他的媽媽和秦宋的媽媽,就是老司令僅剩的兩顆掌上明珠。他和秦宋,在外公七個孫輩里排行老五老六。
高中畢業(yè)的一次旅行,他和小六認(rèn)識了梁飛凡他們。機緣巧合之下,他們在意大利一起經(jīng)歷了一場生死劫難,回國的途中結(jié)成了異姓兄弟。由于陳遇白的陰險和紀(jì)南的武力,他們兩個在排行里落到了最后,正好和他們在家里的排行一樣,他是五哥,他是小六。
小六那時回去說漏了嘴,外公以為他們和黑社會來往,大發(fā)雷霆,最后是他出來承擔(dān)責(zé)任的。那個時候外公對他說:“我不了解什么梁飛凡,但是我了解你。小五,你要帶好弟弟�!�
這么些年來,他和小六在梁氏混的也算風(fēng)生水起,梁飛凡是個愛才的人,他們五個人的業(yè)績按照一定的比例,每年都能換得梁氏一定數(shù)量的股票。時至今日,在C市,他和小六,也算是青年才俊。就連小六父親,都不再提前話要求小六回去家族企業(yè)幫忙了。
他李微然自問,對這個弟弟,他不可謂不疼愛。
可是他看著昏暗壁燈下眉頭緊鎖的秦宋,又覺得自己好像是不對的�?此疑祥T的那個架勢,好像是勢在必得。可是桑桑那樣子的性格脾氣,不可能沒有拒絕過他。難道真的是他不好?
小六,五哥該怎么辦呢?
李微然嘆了一夜的氣。
他頭疼欲裂,想著想著,車子竟然開到了秦桑租住的小公寓樓下。
李微然降下車窗,抬眼看了下她的小屋,什么也看不出來。他倚在車門上抽了一支煙,默默的坐了一會兒,又回去了。
這一覺睡的天昏地暗,夢里邊好像還是小的時候,小六吸著鼻涕跟在他后頭,哭著喊著桑桑的名字。而他好像已經(jīng)是大人的模樣了,牽著一個女孩子的手,卻強烈的感覺到她不是桑桑,桑桑呢?桑桑去哪里了?
……
手機的震動把他從噩夢里揪出來,李微然眼睛睜不開,伸手摸到了手機,打開來啞著嗓子“喂”了一聲。
“你在休息?”
“唔�!�
“那……沒事了,你好好休息。再見�!�
她“啪”的掛了電話,他這才意識到,剛才的鈴聲是秦桑專屬的。是他的桑桑,主動給他打電話了。
這個驕傲倔強的小丫頭,竟然也有主動求和的時候。
李微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回?fù)茈娫捊o她。久久的沒人接,他等著等著,忽然的腦海里靈光一閃,下了床快步的走出臥室,赤著腳跑到了大門口,打開了門。
果然,門前的墻上靠著,對著正在響的手機發(fā)愣的,真的是他的桑桑。李微然笑著揚起手里的手機,掛上了。秦桑不好意思的低頭微笑。
……
進了屋子,秦桑把手里拎著的購物袋直接拿進了廚房,李微然去浴室洗漱,兩個人如同多年的夫妻,默契的沒有一聲的言語。
他擦著濕漉漉的頭發(fā)精神百倍的走進廚房時,秦桑的長發(fā)綁起,套著他的大T恤當(dāng)圍裙,正在炒菜。砂鍋咕嘟咕嘟的冒著白汽,另外一只鍋里的油已經(jīng)熱了。
“你出去等著吧�!鼻厣0亚泻枚〉碾u肉倒進鍋里,過了過油又撈出來,盛在碗里備用。
她的語氣神態(tài),讓人有家的感覺。李微然把浴巾掛在脖子上,伸手抱住了秦桑的腰,臉埋在她肩窩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媳婦兒,你真好!”
秦桑偏頭親了他一口,笑笑,“不生氣了?”
“還有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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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蹭了蹭她的臉。秦桑關(guān)了火,轉(zhuǎn)身投進他懷里,仰著臉可憐巴巴的說:“是我不好,我那個時候不該發(fā)脾氣。那我讓你咬一口,你不要生氣了。”
李微然笑了起來,白白的牙齒閃亮,真的低頭在她下巴上咬出了一圈淺淺的牙印。秦桑呼痛,又和他鬧了一會兒,開了火繼續(xù)炒菜。李微然不愿意走,她站著炒菜,他就從后面抱著她。
秦桑把雞腿雞翅剁成塊,加了黑木耳、鮮筍、河蝦,先在高壓鍋里悶熟,再放在砂鍋里中火燉著。雞胸上的肉切成丁,和青椒紅蘿卜白菜絲一起炒。再炒一盤碧綠的荷蘭豆,一桌飯菜就好了。李微然從早上餓著肚子睡到下午,此時胃口大開,那么大碗的湯都全部喝下肚子。
吃完了飯,照例是李微然洗碗。秦桑坐在客廳里看電視。一會兒他洗完了,擼著袖子過來,一把把她抱起來放在膝頭,親了又親。
秦桑溫順的趴在他懷里,靜靜的和他擁在一起。電視太過嘈雜,李微然摸了遙控器出來關(guān)掉了。
“微然,下一次我們吵架的時候,你要主動來哄我�!�
“好。為什么?”
“我們輪流的呀,我一次你一次。不管是誰不對。”
“唔,好吧�!�
李微然手摸著她的頭發(fā),抱著她低笑。她身上淡淡的油煙味道,混合著她一貫用的薰衣草味的衣物柔順劑,有讓他十分安心的感覺。
“秦宋來找過我?guī)状�,有時和小離一起。我們在一起吃過幾頓飯。他也和我說過他的想法,我覺得他還不成熟,也許過一陣就忘了。后來他就去了阿拉伯,我也就沒放在心上。我不喜歡他�!鼻厣?吭谒缟�,手里扣著他衣服上的LOGO玩,低低的對他說。
李微然“恩”了一聲,辨不出什么情緒。
“我喜歡你�!彼懞玫难銎痤^,笑的十分媚。
李微然忍不住低頭吻她,長長的一個熱吻,直到兩個人都透不過氣來了,他戀戀不舍的放開她紅腫的唇,食指點在上面揉了又揉。
“還有呢?”他問。
“就是這樣呀。我和他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你冤枉我!”秦桑輕捶他的肩胛骨,小小的撒了回嬌。貌似他很是受用,抓了她的小手輕輕的捏在手里。
“我沒有。”
“那你昨天發(fā)那么大的火……還甩袖子走人�!�
秦桑難得的小抱怨了一下,李微然把她摟的更緊了些,低低的嘆了口氣,“小六和我一起長大,看著他難受,我也不好過。你又是那個態(tài)度,我能不上火么。”他聲音低低的,有些委屈。秦桑心里軟軟的,一時之間連爭辯都不想了。
“桑桑,你早該跟我說的。我要是早知道阿宋喜歡你,至少我也會有所動作,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鬧的這么僵�!�
秦桑抬頭,伸出手指點點他的唇,“你也沒有對我說過你的那些紅顏知己呀!”
李微然笑了,把她的手指含進嘴里,吸了一下。秦桑連忙拔出來,在他臉上輕輕掐了一把。
“那現(xiàn)在呢,你準(zhǔn)備怎么辦?”秦桑依賴的看著他。
“還能怎么辦?兄弟如手足,我只好斷條胳膊給小六了,反正媳婦兒我是不會讓的�!彼糁�,又是一副啷當(dāng)樣子。秦桑皺眉,“說真的呀!”
“真的啊。反正……這不是能讓的事情,哪怕我再心疼小六�!崩钗⑷皇樟送嫘�,溫和的摸摸她的臉,“你不要想這些事情,有我在呢�!�
他神色溫柔認(rèn)真,夕陽的光折進屋里,他深棕色的眸子里流光飛轉(zhuǎn)。秦桑心里的小黑屋,在這個秋天明媚的下午斷了最后的一根椽。
生悲
秦桑一早就開車回了城西的秦宅。
秦家人都還沒有起床,庭院里有傭人們在掃落葉,秋日早晨初升的太陽涼涼的溫?zé)幔赵跇淠緷u蕭索的庭院里,投下微微的暗影,是秦桑熟悉的落寞。她緊了緊風(fēng)衣,拎著路上特意去買的早點進了家門。廚房正在準(zhǔn)備早餐,她把盒子交給他們,出去坐在客廳里等。
王怡最先下樓,穿著一件飄逸的白色真絲睡衣,雍容華貴。保養(yǎng)得當(dāng)?shù)哪樕仙晕⒂袔捉z皺紋。秦桑放下手里的雜志,起身和她打招呼。
“來了怎么也不叫我?”王怡笑著拉拉她的手,在另一邊的沙發(fā)上坐下了,“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上次連過個夜都不肯,你爸爸回來還責(zé)怪我了呢!今天回來有什么事?”
秦桑淺笑,說:“我畢業(yè)有一段時間了。自己去面試了幾家公司,上次也和爸爸說過了的,他也沒明確反對。前幾天,我接到一家通知我去上班。所以——媽媽,你待會兒幫我說說好話哦!”她往王怡身邊坐了坐,語氣略帶撒嬌。
王怡低頭正在喝水,聞言明顯的愣了一愣。在她的印象里,秦桑這個孩子從來沒有這樣親近的和她說過話。
“好啊!恩,我知道了!”她笑逐顏開,手挽上了秦桑的胳膊。兩個美麗的女人在晨光里相視而笑。
其實有很多事情,真的和自己想象的是不一樣的。那些遠(yuǎn)遠(yuǎn)對你微笑的人,不一定就是冷漠,也許是你們都一樣,愛自己,怕受傷。
……
秦威看見秦桑來了,只是點了點頭�?墒锹犝f早餐是秦桑帶來的之后,他多添了一碗粥。
王怡也是心情甚好,連秦柳怎么叫都賴在床上不肯下來也不計較了。
臨出門前,秦桑從傭人手里接過父親的外套和公文包,親自送到了門口。
“爸爸,有一家公司通知我去上班了�!鼻厣L袅诉@個時間開口,就算被拒絕,父親也沒有多少的時間長篇大論的訓(xùn)她,“離我租的地方不是很遠(yuǎn)。公司的規(guī)模中等,風(fēng)氣很好。我想去,您認(rèn)為呢?”
秦威看了她一眼,微微的皺眉不說話。
王怡對秦桑使了個眼色,秦桑連忙給父親穿上外套,又拿來鞋給他換。
“我覺得不在自己公司里也好的,說起來也是她自己的本事。我們這一帶誰家的女孩子出了學(xué)校能自己找到工作?秦桑一向有分寸的,你就讓她去吧�!蓖踱o丈夫理理衣領(lǐng),柔聲的說。
秦威想了一想,拿過她手里的公文包,對秦桑點點頭,“你自己看著辦,女孩子家家的,出門在外要注意影響,知道嗎?”
秦桑連忙點頭,吊了一個上午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她感激的對王怡一笑。
“今天就別走了,秦楊晚上出差回來,一起吃個飯�!鼻赝䦟ε畠赫f。
秦桑乖巧的點點頭,“晚上我也還有事情要跟您商量的�!�
秦威笑了一笑,出門上班去了。
秦桑跟著王怡往回走,低著頭,臉上只有淡淡的笑�?墒瞧鋵崊s覺得周身的血液微微的發(fā)熱,就好像要破繭的蝶一樣的感覺。
她好像,觸摸到幸福的邊緣了。
……
陳遇白的身體在小離“無微不至”的照顧之下,好的很快。秋天漸漸的深了,人越發(fā)的懶,連一向自虐的工作狂人都無心公事,整天盯著小離,不是找茬就是求歡。安小離吃過一次虧,再也不肯上他的當(dāng),總是在他得手之前逃之夭夭。
寧靜的下午,一個訪客也沒有。陳遇白看了會兒文件就無聊了。小離在沙發(fā)上窩的好好的看電視,他非要她到床上來一起看。
念在他掌握著電源開關(guān),安小離不情不愿慢吞吞的過去了。陳遇白的身材修長,小離被他半抱著,越縮越下,頭倚在他小腹上,津津有味的看動物世界。
可是這樣溫馨的畫面,他的手不是應(yīng)該摩挲著她的頭發(fā)愛撫么?為什么!��!——“陳遇白!你就不能溫馨一點嗎?”小離捏起他繞過來揉她胸的手,用力了幾次還是沒能撥開。
陳遇白低低的笑,抬起一條長腿壓住她扭動的身子,已經(jīng)悄然變化的某物,正好抵住了她的后頸,熱乎乎的擠著她耳朵后面的敏感部位。他的大手把她的豐盈扣在掌下按捏,聲音里已經(jīng)帶了一絲的不穩(wěn):“你的頭埋在那里,哪個男人溫馨的起來?”確實,剛剛從他的角度看下去,她毛茸茸的小腦袋赫然伏在他不斷隆起的部位,曖昧至極。
安小離惱羞成怒怒發(fā)沖冠,和他有力的大掌做著殊死搏斗,卻在戰(zhàn)役將要取得勝利之時不慎翻船——她一個掙扎過頭,被某人大力一按,猛的趴下去,臉不偏不倚的貼上他正亢奮的部位。
陳遇白這時卻毫無非分之想了,痛的低呼一聲,“安小離,你想下半輩子守活寡是不是?!”
小離有些樂了,默默的爬起來,躺到他的臂彎里窩好,仰頭看著皺眉的他,“下半輩子?你要娶我啊?”
陳遇白無恥的抓過她的小手按在受傷的部位,“揉揉!”
小離笑嘻嘻的抽開手,“越揉越疼的哦!”
陳遇白失笑,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又忍不住親了一口。
“安小離,也許……”他低低的說了這幾個字,沒有了下文。小離推了推他,好奇的問:“也許什么?”
陳遇白低著頭,和她很近的相望著,眸色沉沉,深深的看著她,若有所思,“也許,真的是你�!�
小離當(dāng)然沒有聽懂,錯愕的“啊”了一聲。陳遇白一笑,把她收緊在懷里,像女孩子小時候抱著心愛玩具熊的樣子,把她牢牢的困在心口。
從前我以為自己不會有的那些不安悸動猶豫徘徊,一樣樣的跟著你紛至沓來。從前我以為自己不會要的那些酸甜笑意,一點一滴的隨著你蜂擁而至。也許我真的是錯到了現(xiàn)在,也許我真的也只是俗人一個。也許,真的是你才能給我——愛情。
“好悶,我們下去散步�!标愑霭壮聊季弥�,揉了揉她的頭發(fā),說。
小離昏昏欲睡,可是他擺出一副不散步就上床的樣子,她還是強打精神跟著他下樓。
這場散步的后來,安小離悔恨不已。如果允許時間倒流,她情愿選擇陳遇白給出的選擇項后者,哪怕皺巴巴濕噠噠的床單還由她來厚著臉皮拎出去。
……
秦柳一直睡到下午一點多,打著哈欠下樓的她看到客廳里坐著秦桑,高興的撲了下來,“秦桑!抓到你啦!下午陪我逛街去!”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下午了�!鼻厣S崎e的喝著奶茶翻著時裝雜志,“等你收拾停當(dāng),都要吃晚飯了。我不去�!彼揭豁撝钢惶滓路o秦柳看,“夠不夠白領(lǐng)?”
“唔,”秦柳很專業(yè)的給予評價,“外套還可以,裙子小家子氣了。這一季的秋裝都是這個風(fēng)格,我覺得不夠搶眼。要是下面搭配著黑色緊身褲就好很多了�!�
“我穿著去上班,誰要搶眼了。”秦桑高興的對她笑笑,“我下個周一就要做白領(lǐng)了,爸爸同意了�!�
秦柳玫紅色的尖尖指甲戳戳雜志上那套衣服的標(biāo)價,“你穿著別人兩三年的工資去跟她們搶飯碗,缺不缺德啊你?”
秦桑敲了她一下,姐妹兩個正在閑聊著。王怡忽然從樓上大驚失色的奔下來,臉上滿是淚痕。
“媽媽!怎么了��?”秦柳連忙站起來,把母親接到沙發(fā)上坐下。
王怡哭出了聲來,抓著秦桑和秦柳的手,“小槐,小槐他……你爸爸打電話來,說立刻收拾他的行李,明天要把他送到英國去。”
王怡泣不成聲。秦柳不解,秦桑卻是大約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臉色一下子白了。
……
四點不到的時候,秦威的車就從公司開回來了。
從大門口進來,王怡和兩個女兒都站在玄關(guān)那里等著。秦威面色鐵青的走在前面,挺拔秀氣的秦槐沉默的跟在父親后面進了門。
王怡看見兒子,正想迎上去,卻被秦威一聲厲喝嚇的話都說不出:“給我去書房跪著!誰都不許給他晚飯吃!”
秦槐給了母親和兩個姐姐一個“我沒事”的眼神,無聲的聽從父親的話上樓去了。
秦威大發(fā)雷霆,在客廳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隔一段時間問一下助理秦楊的班機到了沒有。王怡坐在沙發(fā)上掉眼淚,秦柳低聲的勸著,秦桑沉默的坐在一邊。
“爸爸,到底什么事啦?”秦柳怯怯的問正在抽煙的父親。
秦威沉聲的回答:“不關(guān)你的事情�!�
“那你干嘛讓小槐跪著?還要找大哥?你不要生那么大的氣嘛!他才高三,做錯了什么事情——”
“——閉嘴!上樓去!”秦威竟然暴怒。額上的青筋直跳,對著秦柳大聲的吼。
秦柳嚇的眼淚汪汪的,挽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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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的手,委屈的靠在一起,王怡的眼淚掉的更兇。
秦楊提著行李風(fēng)塵仆仆的回到家時,客廳里氣氛凝重,父親面色不善,母親和妹妹在抹眼淚,秦桑微微的向他使眼色。
“我……回來了”秦楊在秦桑的暗示下,低調(diào)的登場了。
秦威按滅了煙頭,站起來上了樓,硬邦邦的丟給兒子一句話:“到我書房來�!�
秦楊邊答應(yīng)著邊挪步子,看向秦桑,她無聲的說了一個名字:“小槐。”
秦楊恍然大悟,對秦桑點點頭,一邊想著對策一邊往樓上走。
……
醫(yī)院的樓下的休息區(qū),草坪還是綠的,只是時近秋天,落葉飄零,這個時間出來散步的人也少,頓時就有些蕭索的感覺。
陳遇白牽著小離的手,順著假山里彎彎曲曲的小路走。他骨架清俊,穿著條紋的病號服也很挺拔英俊。解開的兩顆扣子里露出的小鎖骨,也讓小離私下覺得很銷魂。
“小白,我走在前面吧!”小離笑嘻嘻的反牽著他的手,走在他的前面,“你看!我在遛小白�!�
她得意不已的傻笑。那時正是夕陽西下,紅彤彤的光染的她側(cè)臉上的小絨毛一片金黃。陳遇白抿著嘴,忽然不想反擊回去。
隨她高興好了。
他不反抗,她就越發(fā)的人來瘋,昂首挺胸的牽著他走來走去,收獲路過的幾個女孩子艷羨的眼神。
然而那時的她還不知道,有個詞語叫樂極生悲,就是為了她而創(chuàng)造的。
楚浩然不知道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擋在他們面前含情脈脈的看著小離,“怎么不接電話呢?”他伸出手給她看那個他把玩了一個下午的小夾子,“中午的時候你落在咖啡屋的,我剛剛在電話里忘記說了。再打你電話又不通了。喏,還給你。”
楚王子旁若無人的,溫柔的,親昵的,輕輕的,把那個可愛的圖案的小夾子夾回了安小離的頭上。
身后殺氣彌漫,安小離的頭皮,頓時一陣陣的發(fā)麻。
兩虎
楚浩然好像壓根沒有看見陳遇白的樣子,只是溫柔的看著她淺笑。周遭的空氣咔嚓咔嚓冰成冰渣掉在地上,安小離呼吸困難起來,她牽著的那只手越發(fā)的冰涼,寒意順著交握的兩手蔓延,漸漸凍住了她的整條胳膊。此時的她,充分的認(rèn)識了一個叫做死到臨頭的詞語。
“呃,”她的腦袋總算咔噠咔噠的轉(zhuǎn)了一個圈,人機械的往后退了一步,站到了陳遇白的旁邊,愣愣的對楚浩然介紹陳遇白說:“這是小白。”
楚浩然詫異的揚了揚眉,安小離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么,差點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吞下去。她連忙更正:“陳遇白。我的——我們公司的總經(jīng)理�!�
“這是楚浩然,我的……朋友。”
安小離自認(rèn)為還比較圓滿的完成了這場見面介紹�?伤恢睜恐哪侵皇郑藭r卻抽了出來。她的心頓時空落了一下。
小白……
“楚公子�!标愑霭妆虮蛴卸Y的伸手,和楚浩然握了握。楚浩然也是欠身微笑,“陳總,幸會�!�
“不敢�!标愑霭仔Φ脑频L(fēng)輕。
手已經(jīng)伸入口袋握住手機準(zhǔn)備好求援的安小離傻了,這是……什么情況?
“我餓了,我們?nèi)コ燥埌伞!标愑霭缀统迫淮蛲暾泻簦惆阉?dāng)做透明,徑直對小離說。
小離巴不得走,連連點頭。
楚浩然不易察覺的冷笑了,伸手恰到好處的牽了牽小離的手腕,“那我們幾時再聚?你答應(yīng)我要考慮的,我一直在等你�!彼⒌椭^,深情專注,也完全把陳遇白當(dāng)透明。
陳遇白的眼里的顏色轉(zhuǎn)成了深沉的墨,四散氣場頓時越發(fā)的冷峻�?墒撬粋字也沒多說,只是抬手輕輕捂在自己胃上。
果然,安小離連忙上前攙住他,匆匆的對楚浩然說:“再說吧。我先走了。”
楚浩然的深情沒來得及收起來,一時之間愣在那里。
陳遇白趁著小離低頭攙他,明目張膽的對楚浩然綻放了一個冷笑。
看著他們相擁遠(yuǎn)去的背影,楚浩然的溫柔笑意僵在嘴角,眼里閃過一絲的狠厲。
……
一頓晚飯,安小離吃了十口都不到。倒是陳遇白,慢條斯理的吃了一整條的魚,還把魚湯一滴不漏的喝了下肚,只是那表情動作,實在是嚇人。
晚上他靠在床上看書,她拿著遙控器不停的換臺,時不時的偷瞄他一眼�?墒菑念^到尾,他什么也不說,一個要找她算賬的眼神都沒有。
九點多的時候,小離要回秦桑那里去了,臨走前她磨磨蹭蹭的和他閑聊,他照例有一句沒一句的附和。
“那……我走了�。 �
“恩�!�
……
“小白?”
“恩�!�
“我……真走了啊!”
陳遇白的目光從書上移開,看了她一眼,展顏溫和的一笑,“怎么了?要我送你到樓下?”
安小離語塞。低著頭撥弄了好久的衣服拉鏈,她咬了咬唇,拿了包走了。
身后的陳遇白低下了頭,眼光定定的,看在那頁書上整整一個小時。
……
回到秦桑的公寓,打開門一片漆黑。
安小離換了鞋,給自己倒了杯水,喘了口氣就打電話找秦桑,“秦小桑,你趕緊的回來啦!我有事和你說。”她大大咧咧的喊,以為秦桑是和李微然在一起。
秦桑的聲音卻低低的,好像是捂著電話說話的:“我在秦宅。什么事?”
“……小白和楚浩然正面遇上了,可是一點異常情況都沒有,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回不回來了啦?”
“不了。我今晚在這里住�!�
“不要嘛……”
“真的有事。我不說了,晚一點我有空了短你�!�
“……哦……”
安小離心不甘情不愿的答應(yīng)了。
秦桑掛了電話,從偏廳里出來。王怡的眼睛已經(jīng)哭腫了,秦柳那么個沒心沒肺的人,這時也落了淚,陪著媽媽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
秦桑有些煩,這個時候她們就算哭死,秦楊和秦槐還是難逃一劫。既然無用,哭什么呢?
可是李微然溫暖的笑在那一瞬間劃過心頭,她的心頓時柔軟了一點。縱使不耐,還是過去低聲的勸慰她們兩個。
秦楊兩個小時之后才瘸著腿下了樓,臉色相當(dāng)?shù)某�。秦桑探詢的向他使了一個眼色,他沉重的搖搖頭。
“哥哥……”秦柳看見大哥,越發(fā)淚如雨下。秦楊跪的膝蓋都僵了,被她攙著過來沙發(fā)上坐下,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兒子……”王怡越過秦柳拉住了秦楊的手,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到底是不是真的?小槐……真的是、真的喜歡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