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秦宋在前面發(fā)動車子,一直的嘆氣搖頭,四哥這次慘了。
紀南心有歉疚,一直搭著她的肩膀,安小離卻抱著胳膊一直在往旁邊躲,這絕世小受雖然是O號,但是和女人到底還是有差別的,這么一直貼過來抱著她,不好吧?
秦宋開了近兩個小時的車才到了吃飯的地方,一家很普通的農(nóng)家院子,一個比安小離腦袋還大的砂鍋,里面有一只老母雞,還有大蝦、黑木耳、筍片、青菜亂七八糟一大堆的東西。沒有別的菜,三個人一人一碗白米飯,都吃的特別香。
吃到一半的時候,紀南的臉色忽然變了,放下筷子就沖了出去。秦宋追在后面,一會兒尷尬的撓著頭回來了,“那個……小離,呃,你能不能去下……洗手間?”
“我還沒吃飽�!卑残‰x津津有味的喝著湯,翻了個白眼。
“四哥說讓你給她去借個東西�!鼻厮蔚哪樇t了。
“什么東西��?”
秦宋湊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句,安小離吃驚的差點沒把頭埋進砂鍋里去。
“他……入戲好深啊�!卑残‰x喃喃自言自語,看了眼無可奈何的秦宋,她一邊感慨造化弄人一邊去找農(nóng)院的女主人借衛(wèi)生棉。
……
秦桑約了程浩好幾次,他總是推脫忙。而從飯桌上秦楊和爸爸的對話中得知,以秦家為首的城西聯(lián)盟最近都諸事不順,下游供貨商聲稱材料被買斷了,談的七七八八的單子一夜之間吹了,對方說有人出更高的價等等。
秦桑和秦楊心里都清楚,是梁氏在暗地里操作。
秦桑也希望給秦楊一個教訓,同時卻擔心梁氏和秦家鬧僵了,自己的事情就更沒著落了。
秦桑就在這樣忐忑的心情里赴李微然的約。
接下去是該她自己和爸爸坦白,還是李微然出面去解決,秦桑不敢再自作主張了,想著正好今晚去問問他該怎么做。
李微然今天好像沒那么生氣了,可也還沒有回復到以前一看見她眼神就柔情四溢的地步。秦桑暗自委屈,越發(fā)的乖順,連去哪里吃飯都不問。
車子開到了一處門崗,兩邊站崗的警衛(wèi)竟然都配著槍,齊刷刷的向車里的人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李微然徑自往里開,一路上每隔幾米就有穿著軍裝的人在巡邏,車子終于停在路深處的二層別墅前,李微然示意她別動,他先下了車,再親自開車門把她帶出來。
秦桑被他牽著往屋里走,門口的士兵整齊劃一的敬禮,李微然微微點頭,她心里卻慌的無以復加。
這是……他家吧?
“微然……”秦桑放慢了腳步,輕聲的叫他。
李微然一笑,伸手摟住她,在她耳邊輕聲說:“我爸爸難得在家吃飯,我?guī)銇硪娨娝�,你別怕,他看上去嚴肅,其實很疼小輩的女孩子,怡然就和他最親。”
“你應該提前告訴我,至少要準備禮物�!鼻厣P÷暤恼f。
李微然笑著躲,把她的手捏在掌心,又低頭在她眼角啄了一口,“我爸媽不喜歡這套,你待會兒在我媽面前乖一點,她喜歡聽話的女孩子�!�
自從初三那天之后,他從未這樣對她溫柔過,秦桑一顆忐忑的心因為他這輕輕一吻而飄飄然,即使是這樣倉促的見他父母,她都覺得不怕了。
李微然的家并不奢華,進門是大大空空的客廳,舊舊的紅色地毯上擺放著一套大氣的紅木家具,秦桑格外的留心了墻上的字畫。從客廳轉進小偏廳,也還是一樣風格的布置,低調而有品味,隱隱透著一股正氣浩然。
李微然的媽媽五十歲左右,看上去就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小姐,舉手投足之間很有風韻。見兒子帶了個漂亮的女孩子回來,她也只是微微的一笑,“回來了?帶朋友來吃飯?”
李微然松開了秦桑,摟住了媽媽,聳聳肩吊兒郎當?shù)恼f:“她總是說自己的廚藝了得,我就帶她來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廚藝了得嘍!省的她總是不服氣,以為把我伺候的多好似的。”
這番話又是恭維了媽媽廚藝了得,又是暗示了秦桑能干溫柔,還透露了他們之間已經(jīng)要定下來的狀態(tài),聽的李母心里甜的跟什么一樣,連忙推開他,拉過秦桑的手,親熱的拍了拍,“別聽他胡扯!成天的擺少爺架子,欠收拾!我這個兒子很煩人的。你叫什么名字?”
秦桑很乖巧的微低頭裝羞澀,這時大大方方的對李母笑了笑,“伯母好,我叫秦桑,您叫我桑桑就好了�!�
李母含笑點頭,高興的說要再添兩個菜,讓他們先上樓去。李微然知道媽媽這關是滿分通過了,得意的拉著秦桑上二樓去給父親看了。
秦桑自小應付這類場面最為拿手的,可剛才卻也緊張的手心冒汗。到了二樓李微然敲門的時候,她更是腿都有些發(fā)軟。
李微然的父親果然很嚴肅,和李母一樣,沒有主動問秦桑是誰,打了個招呼,便繼續(xù)揮毫作畫。
“爸,都要吃飯了,你別畫了。我?guī)Я伺笥鸦貋�,你也不說賜個座�!崩钗⑷绘移ばδ樀�,秦桑狠狠的掐了他一把。
李父的聲音很渾厚,從容不迫,“安坐可去茶座,畫畫最忌心浮氣躁,微然,你還是沒什么長進。”
“我不懂這些,沒興趣,”李微然撓撓頭,“喏,桑桑是寫的,你們文化人之間過招好了,我下樓看看我媽給我燒什么好吃的了�!闭f完他竟然真的丟下秦桑出門去了。
秦桑深吸一口氣,也不敢出聲挽留他,就這么站在書桌前,靜靜的等。
“論寄情胸懷,是蒼松之虬髯,抑或桃李之芬芳?”李父沒有抬頭,半晌,緩緩的問。
秦桑沉默,不知道這顆政壇常青樹想聽什么,論心眼,她肯定不是對手,就索性老老實實的答:“歷來有雄心壯志者,大多以山水勁松體現(xiàn)內(nèi)心的正氣凌然。我卻覺得桃李更加的常見,卻也更加的繁盛,不失樸實無華,但更為親和�!�
李父想了想,搖了搖頭。秦桑的心,一沉。
“你來看看我的畫�!苯K于畫完了,李父抬起頭,招招手叫秦桑過去。
秦桑細細的看了半天,也搖搖頭,“對不起,伯父,我不懂畫。”
“隨便說說�!�
“唔,很好看�!�
李父似乎是愣了一愣,爾后竟然笑起來,臉上有了一絲的寬容和溫和。
女人要么很聰明,要么就藏起那么點小聰明,沒有男人喜歡裝聰明的女人。秦桑暗自慶幸,自己走對了這一步。
算計
晚飯很平常,葷素搭配,四菜一湯,但是色香味俱全,味道好的無可挑剔。秦桑喝了一碗熱湯,人漸漸的活絡了過來,淺笑低語,把晚餐的氣氛調節(jié)的很好。
李家沒有傭人,吃完了飯,李微然摟著自己媽媽,端茶遞水送水果,轉身又大少爺一樣的指揮秦桑去洗碗。秦桑自然二話不說,乖巧的卷袖子干活,把李母唬的笑開了花,直罵李微然霸王脾氣,囂張乖戾。
其實婆婆對于兒媳,哪怕再歡迎再疼愛也到底是有芥蒂的吧?自己一天天看著長大的小男孩,有一天不再喜歡拉著她的衣袖撒嬌,卻整天摟著一個陌生的年輕女子親密無間,那滋味應該和失戀是差不多的。更何況是李微然這樣出色溫潤的兒子呢?
李微然在這些方面無疑是細致周到的的,他不在媽媽面前對秦桑好,恰恰是因為這樣,媽媽卻反而疼惜起秦桑來,畢竟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那些個缺點擺在那里,人家好好的姑娘家那么順著他,多難得呀!
“桑桑,”李母拉著秦桑的手,不讓她碰那堆碗碟,“你去樓上陪你李伯伯看看字畫什么的,他剛剛對我說你很識趣呢,難得呀,他可是從來沒這么夸過人呢!”
秦桑低著頭輕笑,附耳簡略的對她說了下剛才看畫的事情,李母笑的更開了,輕輕的打了她一下,“你這孩子看著老實,其實淘氣著呢!也好,不然盡受我們家小霸王欺負了,趕緊的上樓去吧,這里不用你忙�!�
秦桑知道李母這是在幫自己討李父的歡心,顯然已經(jīng)把自己當成了自家人,她也就不再扭捏了,放了抹布上樓去了。
李微然正在被考問,看見她來高興的不得了,“快來快來,我爸問我這畫上配什么字呢,我哪知道配什么字�!�
李父依舊沒什么表情,只微微對秦桑點了點頭,意思是她可以發(fā)表一下觀點。
秦桑轉到書桌前去,仔細的端詳了一會兒,問也沒問,伸手在案上取了一支小狼毫,蘸了墨,毫不遲疑的往那幅畫上題去。
秦桑低綠枝。
秦桑書的是簪花小楷,卻沒有那股風塵柔弱之氣,反而隱隱的筆力渾厚,柔中帶剛。和李父這畫中不落俗套的大樹青山意蘊一致,相得益彰。至于那棵樹是不是茂密的秦國之桑,卻是小事了。
李父似乎沒有因為這唐突之舉而生氣,他很仔細的看著畫和字,又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表情高深莫測。秦桑放了筆,也不說話,只笑盈盈的看著他。
“微然,你眼光不錯。”良久,李父對兒子說。
李微然淡淡“嗯哼”了一聲,但卻是至此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這幅畫你拿去,”李父對秦桑說,“裱好了給我送來,我下廚烤羊排請你吃,怎么樣?秦桑。”
秦桑當然說好。李父點點頭,把手里的茶盞放在桌上,慢慢踱步出去了。
……
農(nóng)家的飯菜很香,秦宋三個人吃完已經(jīng)很晚了,紀南臉色有些不好,倦倦的縮在炕上,懶懶的喝著溫熱的老白酒,酒氣上來,越發(fā)顯得面色如玉,公子無雙。安小離越看越感嘆造化弄人。
秦宋出去發(fā)動車子打空調的,回來卻說車壞了。
“叫人來接吧。”秦宋搓著手問紀南,屋外走了一趟冷的半死。
小離喝了點白酒,昏昏沉沉的傻笑。紀南卻不想動了,“這么晚了,接了回去都半夜了,在這住一晚好了,我發(fā)現(xiàn)這炕滿舒服的�!�
秦宋知道她是肚子疼懶得挪窩了,想也這么晚了,住下就住下吧。還好這戶人家也有準備客房的,他們吃飯的地方有炕,隔壁房間有電熱毯,也還算舒適。
“那你們兩個住這里,我睡隔壁去�!鼻厮闻呐陌残‰x的臉,她卻跟通了電似的一蹦三尺高。
“我不要和他睡覺!”安小離義正言辭。
“那你要和我睡?”秦宋睜著他純潔的大眼睛,“我倒是不介意,就怕回去了被人剁成肉醬��!”
“你……紀南啊,你聽我說,”安小離急了,和他們玩的熟了,也就不在意他們其實是她老板的事情了,“你雖然……是O,但是和真的O還是有差別的……我可以當你是姐妹,但是我不能欺騙自己你真的是個貨真價實的……O�!�
她吞吞吐吐辭不達意含羞帶愧的解釋,屋里其他兩個人都沉默了。
良久,紀南“恩”了一聲,疑惑的問秦宋:“這個……難道你們沒有人告訴過她我是……那個,那個貨真價實的……O嗎?”
……
從李家告別出來時,李微然的媽媽很不舍得秦桑,一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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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要她常去,并且掐了兒子好幾下,警告他不許欺負人家姑娘,不然要他好看。
李微然笑嘻嘻的挽著秦桑上了車,車子剛剛開出了幾道重重的卡哨便一個急剎車停在了路邊。
李微然招架著小野貓一般撲上來撓他的秦桑,笑的喘不過氣來,“怎么了��?他們不是都挺喜歡你的嘛,干嘛呀!謀殺親夫啦!”
秦桑索性跨了過去,跪在他身上居高臨下掐他的脖子,“你嚇死我了!嚇死我了!嚇死我了!”以前總想著見他父母時該送什么禮物說什么話,顛來倒去想了無數(shù)的場景,卻從來沒想過是今晚這樣的,剛剛她是真的被嚇得腳都軟了。
鬧著鬧著他呼吸就重了,都是餓了很久的人,一下子干柴烈火以燎原之勢燃燒起來。李微然一只手揉著她的胸,一只手探到了她的裙底,隔著她厚厚的連襪褲和底褲,曲起食指用力的頂她,磨蹭了沒幾下指間便有了濕意,他咬著她的唇吮的更為起勁,指甲用力在她的連襪褲上刮,終于起了一個小小的洞,他用力的撕開一道口子,手指伸了進去,把內(nèi)褲推到一邊,終于真正的探了進去。
秦桑在他的手指推入的瞬間長長的嬌哼了一聲,扭了扭腰配合他,手卻越伸越下,解開了他的襯衫扣子,冰涼的手指夾著他胸前兩顆紅點,又是掐又是刺的,挑逗的李微然越發(fā)沒了理智。
秦桑是在他猛的把椅子往后推時才有些清醒的,他已經(jīng)扯斷了她的小內(nèi)褲,晶瑩的液體沿下來,在他銀灰色的褲子上留下一灘的暗色印記,而旁邊,是他高高頂起的欲望。
“不好吧……”秦桑滿面通紅,難耐的用柔軟的胸去磨蹭他解開扣子露出的胸膛,“微然,在這里不好吧?會被發(fā)現(xiàn)的……恩……你不要那么重嘛!”
李微然趁著她說話分心,拉下了拉鏈,彈出來的欲望熱乎乎的頂住了她濕的一塌糊涂的柔軟,按著她腰的大手一用力,她那仿佛有著千層的軟肉便重重的裹住了他,明明豆腐似的柔嫩細滑,卻又像石磨一樣緊緊的咬住了他,縮的他熱血沸騰,只想把她整個人吞下去。
“哪里不好?”他故意用力頂弄她,“這里?還是……這里?”
秦桑被他弄的說不出話,她面對面跪著,臉朝著后面,仿佛能看到最近的那個哨卡上站崗的士兵往這邊看的模樣,車一定上下晃的很厲害……她紛亂的想,身下一波又一波的極樂感卻遏制了她的理智,只能隨著他手的動作上下主動的套弄他,聽著他呼吸粗喘,她周身酥麻,一寸一寸的軟掉,張口咬在他肩上,硬生生的把自己那聲尖叫吃了下去。
李微然也不好受,這樣的環(huán)境本來就刺激,心愛的桑桑又在耳邊貓樣的浪叫,還在他腰眼一陣麻的時候咬了他一口,他再也忍不住,死死的扣住她,按的她趴在他胸口,下面深深的含住他的巨大。他還嫌不夠深,縮著臀去頂她,磨著她最軟的地方,終于爆發(fā)了出來。
秦桑被他熱乎乎的燙了一下,往后一縮,手肘敲上了方向盤,正好壓在喇叭的位置上。那個站崗的士兵從車子忽然剎車停在路邊開始就覺得不對勁了,這時聽到喇叭響,以為是李微然叫人幫忙,連忙小跑步過來。
秦桑看到了,著急的要從他身上下來,一時之間卻又脫不開,幾下一磨蹭,李微然的狀態(tài)又上來了,更是套住了拔不下,秦桑急的都要掉眼淚,捏著拳頭用力的捶了他好幾下。
李微然已經(jīng)從反光鏡里看到了,卻還是呵呵的笑�?此叩能洺梢粓F,趴在自己胸口一動不動的乖巧樣子,他也不忍心再逗她,把她往下按了一點,他打開窗微微透出頭,“沒事,別過來了�!�
那個士兵猶猶豫豫的敬了一個禮,一步三回頭的回去了。李微然拍拍秦桑的背,溫聲問她:“怎么了?還不舍得起來?”
秦桑不回答,下身一扭一扭的,勾的李微然又熱了起來,挺了挺腰撞了她一下,還要再來,秦桑被他頂?shù)闹蓖�,帶著哭腔開口了:“李微然我恨死你了!我大腿抽筋了動不了了!”
……
因為對紀南的歉疚,安小離對她格外的殷勤,陪睡不說,半夜紀南起來上廁所她也全程陪同。
紀南從衛(wèi)生間出來,看著寒風里披著羽絨服揉著睡眼等在外面的安小離,心里忽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小離,其實你和顧煙有點像�!钡搅宋堇锾上�,紀南一時睡不著,拉著她說話。
安小離屬于人生中沒有失眠一說的人群,閉著眼含糊的答她的話:“你是說一樣的美麗可愛嗎?”
紀南噗哧笑了,伸手掐掐她的臉,“你們兩個都挺自我的。顧煙冷漠,你迷糊。但是你們都知道應該找個什么樣的人,才可以繼續(xù)冷漠迷糊下去。有大哥在,顧煙可以誰都不放在眼里。你也是的,有我三哥,再迷糊也沒人敢算計你。”
安小離的眼睛“噌”一下雪亮了,“有陳遇白,我光被他算計還不夠呢,還來得及被誰算計呀!”
紀南笑了,“你還小,你不知道,一生只被一個人算計,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安小離看她說到這里有點傷感,眼神都悠遠起來了,她也就不再問了,用沒受傷的那只手一下下的拍紀南的手臂,沒多會兒,紀南真的就睡著了。
一夜到天明,熱情的農(nóng)舍老板娘煮了酒釀元宵給三個人當早點,紀南和小離都喜歡吃,秦宋高興了,給了好多小費。
到了要走的時候,紀南說打電話讓手下來接,被秦宋攔住了,“人家也要合家歡聚的,大過年的你有沒有人性��!別動,待我找個孤家寡人來接我們�!�
他對紀南眨眨眼,紀南便懂了,偷笑著收起了手機,坐等某個最近把梁氏上下嚇的雞飛狗跳的大忙人千里迢迢送上門來被他們嘲笑。
安小離捧著酒釀碗喝的高興,根本沒有在意自己已經(jīng)被小禽獸和剛認的小姐妹給賣了。
……
C市的郊外規(guī)劃的很好,一大片一大片的農(nóng)田,農(nóng)舍建的很別致,一眼望去,賞心悅目。
陳遇白今天穿的也很賞心悅目,黑色的高領毛衣,白色的大翻領外套,鐵灰的貼身褲子,套著款式很像馬靴的休閑皮靴。他瘦了一些的緣故,看上去很精神,微皺著的眉頭,冷冷的眼神掃過來,依舊殺氣十足。
“哪只手傷了?”他從一輛銀灰色的路虎上跳下來,也不和紀南秦宋打招呼,徑直走到安小離面前,有點暴躁的開口問她。
開戰(zhàn)
“哪只手傷了?”他從一輛銀灰色的路虎上跳下來,也不和紀南秦宋打招呼,徑直走到安小離面前,有點暴躁的問她。
安小離下意識把手伸出去給他看,其實她今天一早起來就發(fā)現(xiàn)比昨天更疼了,還有些腫,不過當著紀南的面她也沒好意思抱怨。
陳遇白把她的袖子往上推一點,想看看傷處,稍稍用力卻聽到她一聲倒抽冷氣,他手一抖便停了下來。
紀南被陳遇白兇狠的目光看的背上毛毛的,連忙賠笑臉:“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是老五來了,跟他開玩笑呢,誰知道是小離站在那兒�!�
陳遇白對她笑了笑,語氣溫柔了一些:“沒關系�!�
秦宋一聽到這熟悉的溫柔就激靈靈的抖了一下,上次三哥這么溫柔之后,他就被發(fā)配邊疆了小半年。這次為了撮合這小兩口,他把四哥給賣了,可三哥貌似是真的心疼了,不知道準備把四哥怎么著呢。
“哥,要不我們這就回去吧?這都快上班的點兒了�!鼻厮涡÷暤膶﹃愑霭渍f,說完又想起來,今天是周六。
陳遇白沒戳穿他,而是點點頭,嘴角甚至掛著笑意,“好啊,上車吧�!�
他越是這么和善,秦宋和紀南心里越是打鼓。惴惴不安中,兩個人不由分說把安小離強行塞進了副駕駛座。
到了市里,兩個人很識相的提出下車“走走”,陳遇白微笑著同意,就近把他們放下了。安小離在半路上已經(jīng)睡著了,無知無覺。
到了秦桑家的小區(qū)門口,陳遇白穩(wěn)穩(wěn)的停下車,猶豫了一會兒,伸手推推她,“起來了�!�
安小離軟軟的嘟囔了一句:“不要……小白,我好困啊……”
那個明明很冷的早晨,在她這句話出口之后,瞬間春意橫生。
安小離的缺點不可計數(shù),可是陳遇白覺得最不可饒恕的就是她賴床,一到周末休息,他計劃著帶她去哪里走走,她卻總是賴著床的,不到中午絕不起來。前幾次他覺得是自己晚上折騰的太狠了,以至于她體力不支,也就不逼她了�?墒呛髞硭苍囘^周五晚上收斂著點,她卻還是那樣的,抱著被子閉著眼睛怎么也不肯起,等他怒了,她就這么的軟軟撒嬌:“我好困啊……小白,求求你了,讓我繼續(xù)睡吧……”
陳遇白定定的看著她安睡的模樣,又想著和她在一起時每一個細節(jié)的溫暖,忽然就覺得自己很傻。
人的一生,要多艱難、多坎坷而又要多幸運、多湊巧,才能遇到一個絆住自己心的人。他怎么可以輕易放過。
就這么一個睡著一個愣著,轉眼就是九點半。真皮座椅再舒服也沒有床睡著踏實,安小離終于悠悠轉醒,迷蒙著眼看到陳遇白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她腦袋卡了好久才開始運轉,連忙的坐正,擦擦嘴角看有沒有又流口水了,又揉揉眼睛,這才弱弱的開口:“呃……不好意思,我耽誤你了哦?”
陳遇白收回了脈脈的眼神,轉臉看向前方,冷淡的“恩”了一聲。
“那我先走了——咦?你怎么把我送這來了?”小離探頭看看外邊,說。
陳遇白利落的打方向盤倒車,淺淺的牽了牽嘴角,“我不知道你搬家了。餓不餓?”
小離搖搖頭,早上的酒釀元宵還沒有消化,可是她一轉念又想起了什么,“吃午飯去吧,我請客,謝謝你來接我�!�
“我是來接紀南和秦宋的。”陳遇白淡淡的回絕她的“好意”。
安小離早就習慣他的別扭了,這點小小的添堵習以為常,笑了笑說:“那我餓了,我們?nèi)コ燥埌�?�?br />
陳遇白冷哼了一聲,從十字路口拐了個彎,車向飯店開去。
……
程浩約見面時,秦桑很是猶豫。李微然說過,秦家程家那里都不用她出面去解釋,他全權負責把她娶進門。
可是如果能低調和平解決,也不是壞事吧?
秦桑還是去了。
她到時程浩已經(jīng)點了飲料,秦桑拿小勺子攪了攪,和他開玩笑:“投毒了沒有?”
程浩還是一貫的玩世不恭,聳聳肩笑笑,好像絲毫沒有為上次宴會的事情對她感到愧疚。
“你知不知道年后梁氏一直在伏擊我們城西幾家?”程浩開門見山。
秦桑搖搖頭,“這是你們男人之間的事情,我管不著�!�
“我們的單子要么被人高價搶走,要么下游供貨商停止供貨。很簡單直接的手法,梁氏甚至沒有用旗下一些小公司作為掩護,這說明他們有意向我們宣戰(zhàn)——”
“不是我們,”秦桑認真的糾正他,“是——你們�!�
“喲,還沒嫁進去呢,這就成他們的了?”程浩皺眉,“秦桑,如果我真有那么一點喜歡你的話,你這樣的行為讓我情何以堪?”
秦桑笑笑,并不辯解。
“李微然是梁氏的人,你和我分手和他在一起,本身就是挑戰(zhàn)了我們幾家的聯(lián)盟穩(wěn)固。如果這次的事情鬧大,梁氏和我們——我是指秦家和我家,梁氏和我們兩家決裂,那么你和李微然的關系,就是你們秦家被推上風口浪尖的有力波瀾,到時候,你這個秦伯父眼里的乖女孩,難不成要干脆和李微然私奔嗎?”程浩去掉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架勢,其實很是尖銳直接。
秦桑聳肩,還是漫不經(jīng)心,“你該和微然去說這些話的,他不許我管這些事情,要是知道我又擔心這些,他會生氣的�!�
程浩的眼神里閃過一絲的狠,拳頭握的死緊,直直盯著淡笑的秦桑,又一點點的放松,冷冷的笑:“桑桑,你真是殘忍。”
“是,我想娶你。我在你和我說了分手之后才發(fā)現(xiàn)舍不得你。是,我和秦楊合謀了那場戲,想把你拉回來。是,我剛剛說反話,我其實喜歡你,不想把你讓給李微然那個家伙�!背毯莆⑽⒌拖骂^,眉目之間看不清是不是有一絲的痛楚,“不要再刺我,桑桑,易地而處,你會甘心把認定了的未婚妻拱手讓人?雖然我沒打算一心一意對你,你不也早就知道并且默認嗎?為什么要變卦?”
秦桑其實在他這番話之前還是不肯定的,只是認為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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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yōu)榱思易謇娉毯茮]必要做到這個地步,現(xiàn)在試探成功,她的心情和他其實是一樣的,有點刺。
程浩是她自己選的,當初說的清清楚楚,精誠合作,有需要的場合傾情配合演出�;楹笕绻系脕淼脑捵詈�,合不來的話雙方相互掩護,各過各的。而在這兩年多里,程浩是個合格而盡責的伙伴,堪稱完美。
手機鈴聲響起,是李微然,秦�?戳搜鄢毯�,還是接了起來,“你在哪?”
李微然的聲音有些不悅,秦桑敏銳的猜到他可能知道她來這里見程浩了,“哦,我和程浩在南京路的上島。怎么了?想到晚上吃什么了?”
她語氣柔和溫順,李微然似乎沒那么不高興了,稍稍說了兩句就掛了電話。
“行了,”程浩把手里的勺子丟進咖啡杯里,濺出兩滴液體打在雪白的桌布上,“少拿李五寒磣我了,秦桑,我說白了,我就是有些不爽而已。你也別把自己端的跟什么似的,我沒非你不可。我這兩年一直覺得反正你也跑不掉,就沒動你,這么的忽然被別人搶了,有些沒面子。其實我心里也知道,你這樣的性子,我偶爾換換口味還行,真要死心塌地和你過一輩子,不知道要受多少氣呢!我可沒打算真折你手里�!�
程浩的心明顯很亂,一會兒換一個態(tài)度。至此談話再也無法繼續(xù),程浩開始一支接著一支的抽煙,在煙霧里迷蒙了眼里的神采,秦桑隔著那層霧看著,有些心疼。
從餐廳出來,程浩繼續(xù)一言不發(fā),秦桑站在臺階上仰頭看著左前方的他,想說些什么告別,程浩冷冷的看了欲言又止的她一眼,錯身左轉。
距離的太近,那聲槍聲頗有山崩地裂的感覺,秦桑尖叫了一聲,人一后仰,腳一拐從臺階上滾了下來。
而等她從巨大的驚嚇中稍稍平復過來時,她撐著身子試圖站起來,手剛一接觸地面,便觸到了一灘溫熱的液體。
血,好多血。
程浩蒼白著臉,就躺在她身邊不遠處,閉著眼睛毫無生機,白色的休閑服上,胸口的位置正漸漸的暈開,一大片的血。
……
粗糧粥端上來的時候陳遇白習慣性的皺了皺眉,看了小離一眼,拿起勺子開始慢條斯理的喝。
安小離一覺睡過神清氣爽,心情也似乎是因為休息充分而好了很多,看眼前的陳遇白,真是怎么看怎么帥。
“呃,”小離試圖找些話題來聊,“雪碧呢?還好嗎?”
陳遇白搖頭,“我沒時間照顧它,正準備這兩天把它送走。”
“送去哪?”安小離不舍的問。
“隨便,要是麻煩的話就往郊外一扔好了,應該餓不死,恩,不過他只吃狗糧,而且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能不能很快適應�!标愑霭椎恼f。
安小離聽著聽著,手里的勺子滑了一下,在瓷碗上刮出很難聽的聲音。
陳遇白拿過餐巾擦了擦嘴,看著她失魂落魄的表情,笑意漸漸的掛上嘴角,“如果你回來照顧它,我可以考慮不那么做�!�
天意
聽他這么說,安小離稍愣了片刻,紅了眼眶。
總是這樣的,忽然就對她好了,忽然又冷眉冷眼的。兩個人之間連吵架都沒有的,她委屈了,發(fā)脾氣了,他愿意忍就忍,不愿意就冷哼一身轉身就走,惹毛了就恨聲恨氣的——“安小離,從現(xiàn)在、此刻起,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否則,我會讓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小白,其實從你出現(xiàn),我一直還算是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陳遇白的笑容掛不住了,看著她慢慢的濕了眼眶,眼淚“啪嗒”打在粥碗里,小鼻子也紅紅的,他心里一緊,握住她的手:“騙你的,哭什么!”
“你到底想怎么樣啊?”小離淚眼婆娑,低著頭擦眼淚,“你說不許我再出現(xiàn)在你面前的,現(xiàn)在你又這樣�!�
“陳遇白,你討厭死了,我?guī)椭惆殉迫粨u暈過去了,你還那么兇,還罵我……”
“桑桑說我也有不對,她說我總把不敢把自己交出去,總是想著即使離開你也不能傷了我自己,所以我愛的不夠深�?墒悄阌帜睦锖昧�,你總是騙我,你什么都不告訴我……”
“我們都有不對,可是為什么你就那么理直氣壯,我就要躲著你�。�!”
安小離說著說著哭的稀里嘩啦,拿著餐巾不斷的擤鼻涕,陳遇白聽了她這些話,有些發(fā)呆,兩個人都沒話說了,好久才聽他嘆了一口氣。
“是我不好。你想知道什么,來問我,我都告訴你,好不好?”陳遇白伸手擦她臉上的淚水,安小離一偏頭,一串鼻涕掛上了他的拇指,拉出一道富有彈性的亮絲。陳遇白捏捏她的鼻子,把鼻涕都揩在自己手上,又反過手來,用手背把她臉上擦干凈。
安小離正抽抽搭搭的,手機卻響了。而且?guī)缀踉谕瑫r,陳遇白的手機也響了。
背景聲音很亂,秦槐的聲音聽不太真切,“小離姐快來……我姐……醫(yī)院……”
陳遇白那頭卻說了很簡短的幾句就掛了,他立馬站了起來,快速的抽了幾張錢在桌上,不由分說的拉起安小離就往外走。
“干嘛啦?!”
“秦桑受傷了,現(xiàn)在在醫(yī)院。你跟我走。”陳遇白的面色很冷,程浩這個時候中槍,城里只怕會掀起一場軒然大波。梁氏毫無疑問有著最大嫌疑,而城西和梁氏多年的暗地較勁,這次是要被擺上臺面大做文章了。
……
到了醫(yī)院,還沒下車小離就腿軟了,陳遇白半摟半抱一路把她帶進醫(yī)院。到了病房門口,只見黑壓壓一片全是人。
門口嚴嚴實實被十多個黑衣大漢堵著,腰間鼓鼓的都是真槍上陣。秦楊正往里面沖,門正打開,走出來青著臉的李微然,不由分說拔出身邊一個手下腰間的槍,黑洞洞的槍口瞬間抵上了秦楊的額頭。
秦楊絲毫不懼,直冷笑。
李微然也笑,卻絲毫沒了一貫的溫潤氣質,冷的像最陰寒的冰,他修長的手指微動,“啪嗒”一聲打開了保險,頂?shù)那貤钔笥采肆艘徊健?br />
陳遇白低聲咒罵了一聲,把安小離交給邊上一個手下看著,他上前去格開了李微然的槍。
“微然,拿些氣度出來,別那么小孩子氣。至于秦先生,你不如先回去,既然秦�,F(xiàn)在在我們梁氏的地盤上,我想應該不至于會再有危險。”陳遇白完美微笑,話中帶刺。
“我必須確定秦桑的情況才能離開�!鼻貤钫Z氣也很硬,“不管她以后嫁給誰,現(xiàn)在她還是我們秦家的女兒。更何況,這次的意外是誰針對誰,誰意外受傷,還有待查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