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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伽爾蘭的呼吸一頓。

    “那種感覺非常的真實,就像是真的發(fā)生了一樣……我大半個身體都被燒傷了,幾乎死掉,最后雖然好不容易熬了過來,可是身體卻變得像是怪物一樣……甚至于……我以后的……”

    赫伊莫斯最后那句話只是說了半截,就停了下來,似乎是不愿意說下去。

    “那一幕幕就像是噩夢一樣,那噩夢又像是真的,讓我根本無法控制住自己對厄爾的恨意。”

    他有些出神,低頭看著自己的一只手。

    他的手掌因為當(dāng)初的灼傷失去了掌紋,可是還是完好的,從手背上看起來就和普通人一樣。

    可是在那些閃過的畫面中,他一整只手臂就像是魔鬼的爪子一樣丑陋而猙獰,他自己看著都惡心,所以只能一直用繃帶包裹著。

    “那種感覺……非�?膳�。”

    他喃喃低語,光是回想著那一幕,他覺得自己就像是被黑暗籠罩著,無論怎么瘋狂地掙扎,都看不到希望,看不到未來。

    那種感覺幾乎令人窒息。

    “我不知道,如果真的變成那樣,我會變成什么樣子……像是怪物一樣茍延殘喘下去?或是……”

    ……或是,從身體到心,都真正地變成一個怪物?

    “不會變成那樣�!�

    有人打斷了他的話。

    赫伊莫斯抬眼,對上了伽爾蘭的目光。

    “我不會讓事情變成那樣。你還記得嗎?那個時候我說過的,我會照顧你,我會保護(hù)好你�!�

    伽爾蘭看著他說。

    “我說過了,就一定會做到�!�

    少年看過來的眸亮得驚人。

    他說:“相信我,我會保護(hù)你。”

    和那雙明亮的金眸對視著,赫伊莫斯的唇角忽然上揚起一點弧度。

    然后,他忽然一伸手。

    他就這么坐在床邊,向伽爾蘭伸出雙手。

    他仰頭看著伽爾蘭,眼睛微微發(fā)亮著,眼底仿佛有星光在閃動。

    伽爾蘭呆了一下,看著赫伊莫斯這個動作,沒忍住吐槽了一句。

    “我說你覺得你還是小孩子嗎?要不要給你親親抱抱舉高高一下?”

    赫伊莫斯嘴角上揚的弧度更厲害了。

    “嗯�!�

    他仍舊保持著向伽爾蘭伸出雙手的這個姿勢。

    他說:“要抱抱�!�

    明明是一個大男人,可是這一句話、三個字,他說得是理直氣壯,坦坦蕩蕩。

    伽爾蘭:“…………”

    現(xiàn)在收回剛才說的那些話還來得及嗎?

    第159章

    抱抱是不可能的,

    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伽爾蘭表示他并不想搭理那個此刻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撒嬌賣萌的有著‘黑騎士’稱號的家伙,

    轉(zhuǎn)頭想要給自己倒點水冷靜一下。

    然而,

    他剛一轉(zhuǎn)身,一雙手臂就從他身后伸過來,

    一把將他抱住,強行向后一拽。

    毫無防備的他一下子就向后跌坐到了某人的懷中。

    那雙結(jié)實的手臂緊緊地抱著他,

    強而有力,

    伽爾蘭拽了幾下,然后決定放棄。

    “赫伊莫斯,你這是恩將仇報。”

    他一邊說,一邊還用力地拍了幾下赫伊莫斯牢牢地?fù)г谒系氖�,發(fā)出幾下清脆的啪啪聲。

    后頸處傳來一聲低笑聲,赫伊莫斯笑了一聲,

    然后,低低的聲音伴隨著掠過伽爾蘭后頸的熱氣傳了過來。

    “是你先問我的,我只是在回答你而已�!�

    坐在床邊,

    赫伊莫斯摟著懷中的少年,

    看著伽爾蘭不高興地拍著他的手的模樣,還有那抿著唇像是在生氣的模樣,只覺得心里軟成了軟綿綿的一團(tuán),只想著用那軟綿綿的一團(tuán)將懷中的人整個兒包裹起來,

    裹在心窩最柔軟的那一處才好。

    他低頭,

    唇幾乎就貼在了伽爾蘭的耳邊。

    “要抱抱,

    親親也要,

    舉高什么的就算了,我怕把你的手臂弄傷,不過……換成我來舉也行。”

    他說話時吐出的熱氣掠過耳際。

    那略低的如風(fēng)聲呼嘯般的聲音滲入耳膜,有些沉,有些燙,就像是一根粗糙的羽毛在軟肉上蹭了一蹭、摩了一摩。

    伽爾蘭的耳朵本來就頗為敏感,在這雙重夾擊之下,瞬間就泛紅了起來。

    他一扭頭,盯著赫伊莫斯。

    “不準(zhǔn)在我耳邊說話!還有,不準(zhǔn)故意壓低聲音——”

    “沒故意壓低,我聲音本來就是這樣。”

    赫伊莫斯很無辜地回視他。

    “手也是自己動的……”

    伽爾蘭呵呵一笑,抬手,一把掐住赫伊莫斯的臉。

    一使勁,手指用力往外面拽。

    于是那張原本俊美如晚霞一般的臉?biāo)查g就被伽爾蘭拉得整個兒都變了形。

    若是有阿芙朵彌爾女神的信徒在此處,看著這一幕,想必會心疼得直跳腳。

    但是,毫不客氣地將眼前這張好看得能讓人迷了眼的臉拽得扭曲變形的少年卻完全不覺得自己是在辣手摧花。

    “你松不松手?”

    他問,笑容明亮,只是那掐著赫伊莫斯頰的手指又加了一點力氣。

    赫伊莫斯:“………………”

    臉頰被掐著使勁往外拽,所以根本說不出話來的他只能乖乖地松手,放開了被他摟在懷中的伽爾蘭。

    等成功脫身的伽爾蘭松開手之后,他的臉頰被掐的那塊地方紅得厲害,他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緩解那種火辣辣的疼痛感。

    赫伊莫斯郁悶地坐在床邊揉著自己的臉,而心情好了不少的伽爾蘭徑自倒了兩杯水,一杯自己一口喝了下去,而另一杯遞給了赫伊莫斯。

    “別多想了�!彼f,“你看到的那些都只是因為過于后怕產(chǎn)生的幻覺而已,不是真的。那種事根本就沒有發(fā)生過,也不可能發(fā)生,你不要瞎想一些東西來嚇唬自己�!�

    “……或許吧�!�

    思索了許久也弄不清楚當(dāng)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赫伊莫斯搖了搖頭,不再去想,接過伽爾蘭遞過來的水杯,將這件事埋進(jìn)了心底深處。

    或許的確如伽爾蘭所言,他內(nèi)心深處還隱藏著對年幼時發(fā)生的那件事情的恐懼和后怕,一直想著萬一他真的被火燒著了會怎么樣……所以才會產(chǎn)生那樣的幻想。

    他喝了一口水,抬頭看向伽爾蘭。

    “說起來,你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

    伽爾蘭頓了一下。

    他總不能說,是因為他擔(dān)心赫伊莫斯重蹈覆轍,和前幾世一樣再次殺死血親而被千夫所指,所以才追過來的吧。

    他說:“那天你突然離開的時候好像有點不對勁,我有些擔(dān)心,所以就一路追著你過來了�!�

    不想在這件事上多說以免被赫伊莫斯聽出什么來,他趕緊轉(zhuǎn)移話題,反問回去。

    “是王兄讓你來這里的?”

    赫伊莫斯深深地看了伽爾蘭一眼,伽爾蘭那話中的漏洞不少,他若是想要追問下去……

    他喝了一口水,那涼意順著喉嚨流入他的身體。

    他突然記起來,年幼時似乎也是如此。

    那時,因為伽爾蘭對他的冷漠,他也選擇了斷絕對伽爾蘭的那點好意,誰知道那一天,在他遇到危險的時候,伽爾蘭突然就沖了出來……

    后來才知道,伽爾蘭做了噩夢,夢到他會遭遇火災(zāi),才會在那個時候出現(xiàn)在那里。

    今天的事情和那一天非常相似,他忍不住想,難道又是因為伽爾蘭做了什么夢,夢到不好的事情,所以才會急急忙忙地追著他過來,所以才恰好能在關(guān)鍵時刻攔住了失控的他?

    若真是如此。

    那么,伽爾蘭那屢次的夢境到底是巧合,還是……

    ……

    …………算了。

    赫伊莫斯垂眼,將剩下的水喝完。

    他并不想去追究原因。

    【我會保護(hù)你�!�

    這就夠了。

    比起什么追根究底,他更在乎的是能否待在伽爾蘭身邊這件事。

    除此之外,什么都不再重要。

    “嗯,卡莫斯王暗中給我發(fā)了手諭,讓我將厄爾帶去王城�!�

    赫伊莫斯順著伽爾蘭的話,換了話題。

    “當(dāng)初王室騎士被殺害的事情,是他暗中布局,聯(lián)合其他人一起給我下了套,想要栽贓我,目的就是為了廢除我對王座的繼承權(quán)�!�

    “沒辦法,他已經(jīng)把你得罪死了,萬一你真的坐上王座,他知道,以你這種睚眥必報的性格,他和他的兒子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伽爾蘭搖了搖頭,又嘀咕了起來。

    “不過,這么多年他都只是暗地里做些小動作而已,怎么突然做出這么沖動的事情來?”

    “…………”

    因為自己這些年里一直在暗地里蠶食著墨涅斯特城中的勢力,再繼續(xù)下去,厄爾在墨涅斯特城就要被自己架空了。

    到時候,他一個被架空的城主只能任人魚肉,所以他自然就狗急跳墻想要搏一把。

    殊不知,這其實是自己故意將他逼到這個地步,放任他做出這種事的。

    面對伽爾蘭的疑問,赫伊莫斯微微一笑。

    “大概是看見我在北地立下的戰(zhàn)功太大,又被卡莫斯王召回王宮,以為我要被委以重任,所以著急了吧�!�

    “嗯……以你在北地的功績,大概很多人都覺得,王兄把你召回王宮,是想要將你立為王太子,想必厄爾也是如此認(rèn)為�!�

    伽爾蘭頓了一頓,看著赫伊莫斯說,“赫伊莫斯,我和你,誰都知道,你比我強,我甚至都不曾真正地上過戰(zhàn)場,更別說立下什么功績�?墒峭跣謪s要將我立為王太子,你真的不在乎嗎?不會覺得王兄偏心,而對此感到不滿嗎?”

    “那不叫什么偏心,伽爾蘭,雖然你我都是王儲,但是我們并不一樣。只有你才是他認(rèn)定的王弟,也只有你才將他視為兄長。”

    赫伊莫斯心里很清楚,這些年來,他雖然住在王宮中,但是,他從未將卡莫斯王當(dāng)做兄長看待過。

    一直以來,他都只是將卡莫斯純粹作為王去對待的。

    “我和他說起來并不算親近,除開王儲的資格,我其實也只能算是他下屬的將領(lǐng)之一而已。所以,他偏愛自己的王弟更甚于一個麾下將領(lǐng),這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

    “而且……”

    赫伊莫斯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

    他忽然伸手,握住伽爾蘭的手。

    沒等抬頭看他的伽爾蘭反應(yīng)過來,他頭一低,吻了一下伽爾蘭的眼角。

    “要說偏心,我的心也偏得厲害,甚至比卡莫斯王還要厲害……”

    握著伽爾蘭的那只手按在自己的心臟跳動著的那一側(cè)胸口。

    他凝視著身前的少年,柔聲說。

    “你知道的,全部都偏在這里了�!�

    原本白凈的頰騰地一下泛紅了起來,伽爾蘭看著那怎么看怎么像是在輕聲哄他的赫伊莫斯,很是不知所措。

    他已經(jīng)說過了很多次了,他不會接受赫伊莫斯的感情。

    可是現(xiàn)在赫伊莫斯對他的態(tài)度,還有那毫不掩飾地表達(dá)出來的戀慕之意……讓他實在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

    卡莫斯王的御令已經(jīng)在整個墨涅斯特城發(fā)布了出去,雖然在民眾之中引起了極大的轟動,但是在赫伊莫斯的管控之下,整個城市并未引發(fā)動亂。

    厄爾對外的形象一直都是寬厚有禮且風(fēng)度翩翩的,但是,他的面具都只是對著同為權(quán)貴的人,他只在上級階層中才擁有著好名聲。

    而對于一般民眾甚至于那些低等的貧民來說,擁有所謂寬厚之名的厄爾并沒有讓他們過得更好。前任城主至少還會憐憫他們,知道減輕他們的負(fù)擔(dān),但是厄爾城主卻從來不屑去理會在他眼中的那些下等人的生活。所以,自從厄爾成為城主之后,他們一天比一天過得艱難,很多人都非常懷念老城主在的那個時候。

    所以,當(dāng)赫伊莫斯發(fā)布命令,因為城主之位暫時無人,所以今年剩下的時間里的賦稅可以不用繳納時,墨涅斯特城的民眾發(fā)出了高興的歡呼聲,對于城主被抓的惶恐也減少了不少。

    尤其是得知赫伊莫斯是仁厚的老城主之子后,城中的民眾對其再也沒有了任何抵觸,讓赫伊莫斯所有臨時發(fā)布的命令都順暢地執(zhí)行了下去。

    厄爾由騎士長在后面慢慢押送去王城,而伽爾蘭和赫伊莫斯等人則是先行一步。

    等騎馬回到王城的時候,已經(jīng)差不多是深夜了,整個城市靜悄悄的。

    當(dāng)伽爾蘭騎馬站在那座雄偉壯麗的王宮之前時,一時間有點出神。

    他這一次離開王城,本以為很長時間不會再回到這里,沒想到只是過了二十來天,就又一次站在了王宮的大門之前。

    他看著那熟悉的一切,突然之間有些近鄉(xiāng)情怯。

    他留下一張紙條就決然離開,明知道他這樣離開一定會讓王兄他們難過……

    伽爾蘭深吸一口氣。

    無論如何,他總是要面對的。

    自己做錯的事,就得自己承擔(dān)結(jié)果。

    因為是深夜,王宮大多地方都已經(jīng)暗了下來,可卡莫斯王的寢宮里還燈火通明。

    卡莫斯王坐在雪白的石座之上,面無表情,明亮的燈光照在他那棱角分明的剛硬側(cè)臉上,讓他金棕色的瞳也落下了一層淺淺的影子。

    他此刻的心情顯然并不好,坐在那里擦拭著手中的一柄長劍,一言不發(fā),渾身都散發(fā)著極大的壓迫感。

    歇牧爾、塔普提,還有傍晚剛剛趕回王城的凱霍斯分列兩側(cè),靜靜地站著。

    所有人都在沉默著,像是在等待著什么。

    不多時,伽爾蘭快步走了進(jìn)來。

    他的目光在房間里那幾個熟悉的人身上一掃,腳步就頓了一下,似有些躊躇,然后才放慢腳步繼續(xù)走了進(jìn)來。

    歇牧爾抬頭看了他一眼,就這么皺起眉盯著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塔普提透出幾分激動的神色,抬腳欲過來,但是最終還是沒動,只是眼一眨不眨地注視著伽爾蘭。

    只有金發(fā)騎士深吸一口氣,上前兩步,屈膝在伽爾蘭身前跪下。

    “殿下……”

    他張著嘴許久,終究只是吐出這兩個字來。

    那最后一點余音似乎都帶上了一點顫音。

    一時間,伽爾蘭越發(fā)愧疚了起來。

    當(dāng)時他不管不顧的,選擇了任性地一走了之,覺得自己已經(jīng)為凱霍斯他們鋪好了后路……卻從未想過凱霍斯他們想不想走他安排的道路。

    可是現(xiàn)在并不是向凱霍斯他們道歉的時候,伽爾蘭抬頭,向上面看去。

    身形高大魁梧的王者靜靜地坐在上方,停止了擦拭手中長劍的動作,那就像是一頭威嚴(yán)的雄獅高居其上,目光沉沉地俯視著他。

    卡莫斯王盯著他的眼神銳利得像是要貫穿他的利刃一般。

    伽爾蘭心口一緊。

    從小到大,無論何時,無論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卡莫斯王總是縱容著他、護(hù)著他,看著他的眼神從來都是溫柔而寵溺的。

    他的王兄從未用像現(xiàn)在這樣嚴(yán)厲的眼神看過他。

    這一次……是他錯得狠了。

    伽爾蘭俯身,單膝在卡莫斯王座下跪下,低下頭。

    他什么都沒有說,他知道他做錯了事,無可辯駁,所以就這樣靜靜地跪在卡莫斯腳下。

    卡莫斯也沉默地俯視著他。

    房間里的氣氛一時間極為凝重,壓得人難以呼吸。

    突然,卡莫斯王起身,伸手將放在旁邊桌上的另一把劍拿起,向他拋過來。

    伽爾蘭下意識抬手接住了那把劍。

    “跟我來�!�

    卡莫斯王說,手中還拿著那把他剛才一直在擦拭的長劍,大步離開了房間。

    伽爾蘭握著拋給他的劍,起身,跟在卡莫斯王身后。

    被留在房間里的眾人彼此對視了一眼,也跟了上去。

    卡莫斯王快步走到了外面的花園里,明亮的月光落下來,他站在寬敞的草地上,一抬手,扯下身后厚實的披風(fēng),隨手將其拋給了跟上來的塔普提。

    月光照在他結(jié)實的手臂上,他抬起手,手中的劍直指伽爾蘭。

    “來�!�

    卡莫斯王沉聲說。

    那一雙威嚴(yán)的眼炯然有神,灼灼然注視著伽爾蘭。

    伽爾蘭垂眼,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然后,鏗鏘一聲,他手中長劍出鞘。

    鋒利的劍刃折射著雪白的月光,映在他的臉上,映在他明亮的雙眸里。

    他舉劍向卡莫斯王攻擊了過去。

    卡莫斯舉劍重重劈砍而下。

    那力道之重,不留絲毫余地。

    金屬兵刃的撞擊在黑夜中炸開了火花,那可怕的力量宛如泰山壓頂,震得伽爾蘭手腕發(fā)麻,手中的劍竟是差點就此脫手。

    而就在伽爾蘭被巨大力道震得發(fā)麻停頓的這一瞬,卡莫斯王身體一晃,晃到了伽爾蘭的身側(cè)。

    他手中劍刃一轉(zhuǎn),反過來,劍柄重重地砸在伽爾蘭后背上。

    那力量依然沒有留手,一下子就將伽爾蘭砸倒在了地上。

    站在旁邊的凱霍斯腳一動,看似要動,但是下一秒又停頓在了原地。

    他攥緊手,強忍著沒有上前。

    “起來。”

    卡莫斯王沉聲說。

    忍著后背的疼痛,伽爾蘭站起身,抓緊手中的長劍再一次攻擊了過去。

    不出意料的,很快,他再一次被卡莫斯王打倒在地。

    “再來。”

    ……

    “繼續(xù)�!�

    …………

    “站起來。”

    ……

    ………………

    “卡莫斯王,夠了……”

    眼睜睜地看著伽爾蘭一次又一次被卡莫斯王打倒在地上,抱著卡莫斯王披風(fēng)的塔普提女官終于忍不住了,邁步就要上前。

    可是她剛走了一步,就被身邊的歇牧爾攔住了。

    沙瑪什的祭司對她微微搖頭,塔普提咬了咬下唇,垂下眼,不忍再看。

    綠茵的草地上,黑夜之中,只看見那金發(fā)的少年一次又一次從草地上起身,然后,一次又一次被卡莫斯王毫不留情地重重地?fù)舻乖诘亍?br />
    月光照在他已經(jīng)滿是淤青的手臂和肩上,少年喘息著,稍有些搖晃的,再一次站起身。

    第160章

    月亮已經(jīng)越過了夜空的正當(dāng)中,

    已是下半夜時分,整座城市都安靜了下來,

    眾人大多都已安眠。

    只有王宮這一處,依然在黑夜中亮著。

    銀子般細(xì)碎的月光落在綠茵的草地上,

    將那一頭散亂開的金發(fā)也蒙上一層薄薄的微光,單膝跪在草地上的少年劇烈地喘息著。

    汗水從他額頭滲出來,

    染濕了他的額發(fā)。他的發(fā)中帶沾染著幾根青草,

    臉上有灰塵也有泥土,整個人看起來灰頭土臉。

    渾身都在痛,

    身體一次又一次地被摔打在地上,

    現(xiàn)在疼得像是散了架一樣。

    伽爾蘭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他喘著氣,

    雙手抓住劍柄,憑借著插在草地上的劍支撐著身體。

    深吸一口氣之后,

    他再一次站起身來。只是身體有些搖晃,

    站起來的動作也很勉強。

    月光下,

    少年露出的手臂以及肩膀上的肌膚都是青青紫紫的,

    都是在剛才被摔打出來的痕跡。

    伽爾蘭抬起頭,

    金發(fā)凌亂地散落在他的眼前、頰邊、還有肩上,讓他看起來極為狼狽。

    可他依然喘著氣站在那里,

    雙手握緊劍柄,

    將長劍豎在身前,

    微微躬身,

    再一次擺出了戰(zhàn)斗的姿勢,

    目光堅毅地直視前方。

    少年的身前,卡莫斯王站在那里。

    月光從其身后照過來,讓他的臉處于逆光的陰影中,讓人看不清他此刻臉上的神色。

    他站得很穩(wěn),手垂在身側(cè),長劍指地,那肌肉結(jié)實的手臂在微光下泛著深褐色的光澤。

    棱角分明的唇比常日里抿緊了幾分,給人一種極大的肅然感和壓迫感。

    卡莫斯王隱藏在陰影中的眼在對面頗顯狼狽、此刻已是一身淤青的少年身上掃過,瞳孔深處像是有什么收縮了一下。

    但是,他依然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在看見伽爾蘭已經(jīng)站起身再次做好迎戰(zhàn)的準(zhǔn)備之后,他猛地上前一步,手中長劍重重劈砍而下。

    黑夜中掠過一道雪白的鋒芒,伴隨著的還有那破刃的呼嘯聲。

    伽爾蘭的肩膀猛地繃緊,他雙手握緊劍柄,將長劍向上,迎向劈砍下來的重劍——

    雖然他已經(jīng)預(yù)感到酸軟疼痛著的雙臂力量已經(jīng)不足以抗住這力道十足的一劍,這一下,恐怕連手中的劍也會被劈得脫手而出。

    而他也會再一次被王兄毫不留情地打到在地——

    忽然之間,一個體型巨大卻行動迅速的棕色身影在黑夜中躍來,猛地插進(jìn)了兩人之間。

    兩人的動作都隨之頓了一下。

    卡莫斯手中的劍還高舉在夜空之中,眉頭已經(jīng)皺了起來。

    濃密的鬃毛在黑夜之中散開,身軀龐大的雄獅攔在伽爾蘭身前,弓身,渾身肌肉繃緊,一副蓄勢待發(fā)的模樣,沖著卡莫斯發(fā)出一聲威脅似的低吼。

    在咆哮聲中,它張開巨口,那白森森的利齒折射出一道寒光。

    卡莫斯王和它對視數(shù)秒。

    然后,他放下了舉起的劍。

    大概是因為從卡莫斯身上感覺到的攻擊性已經(jīng)消失了,大獅子繃緊微弓的身軀也緩和了下來。

    它再度警告一般地沖卡莫斯低吼了一聲,然后,一轉(zhuǎn)頭,將巨大的頭顱拱進(jìn)了伽爾蘭的懷中。

    伽爾蘭還沒回過神來,正發(fā)著呆,突然被那滿是鬃毛的大腦袋一拱,一個沒留神就被涅伽拱倒在了地上,手中的劍也掉在了地上。

    他坐在草地上,下意識抱住了不斷地蹭著他的涅伽的頭。

    卡莫斯王手中的劍垂下來,站在那里,側(cè)頭看向一邊。

    “這家伙是你帶過來的?”

    他說,下巴沖著那頭在對伽爾蘭撒歡的大獅子昂了一下。

    凱霍斯等人一直站在一旁,他們?nèi)康淖⒁饬Χ挤旁诹丝雇鹾唾柼m的對戰(zhàn)上……確切的說,是伽爾蘭單方面被吊打。

    卡莫斯王突然這么一說,他們這才注意到,赫伊莫斯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這里。

    “是�!�

    赫伊莫斯回答。

    卡莫斯王用鼻子哼了一聲。

    “你覺得帶這家伙來有用嗎?”

    赫伊莫斯這一次沒回答,他走過來,走到伽爾蘭和卡莫斯王之間,然后,低頭,單膝在卡莫斯王跟前跪下。

    他就這么跪著,低著頭,沉默著,一言不發(fā)。

    幾乎是在他跪下的同時,凱霍斯也快步走到伽爾蘭身前,在卡莫斯王腳下俯身下跪。

    同樣也是一聲不吭,就這么靜靜地跪著。

    塔普提女官手中還抱著卡莫斯王的披風(fēng),也上前攔在伽爾蘭身前,看著卡莫斯王的目光帶上了祈求的神色。

    卡莫斯的目光從攔在自己身前的這幾個人身上掃過,然后,落在了伽爾蘭的身上。

    “伽爾蘭,被這些被你拋棄了的人保護(hù)著的滋味如何?”

    他說,面無表情。

    坐在草地上的伽爾蘭呼吸微微頓了一下。

    他的唇動了一下,張開,卻沒有發(fā)出聲音,因為他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下意識抓緊涅伽的鬃毛。

    “你以為你只是拋下了王座,以為那只是一個你不想要的東西而已。但你卻沒有想過,你的所作所為,是拋棄了所有這些年來跟隨在你身邊守護(hù)著你的人�!�

    沉沉夜幕之中,獅子王的聲音越發(fā)低沉。

    “無論是怎樣的借口,你拋棄了他們,這就是事實�!�

    甚至于連他這個王兄也一并拋棄掉——

    “直到現(xiàn)在我也不知道,你拒絕王座的理由是什么。”

    他說,“但是,伽爾蘭,你不明白,不是由你來選擇王座,沒有人有資格挑選它,而是王座在挑選可以坐在它之上的人�!�

    “被選中的人,沒有拒絕的權(quán)利!”

    卡莫斯王硬邦邦地說完,抬手用力一甩,被他甩下的利劍重重地刺在了地上,劍刃沒入地下半截。

    隨后,他徑直轉(zhuǎn)身離去。

    只留下那把長劍斜立于地面上,折射著淺淺的月光。

    赫伊莫斯被卡莫斯王在離開之前斜了一眼,知道卡莫斯王那眼神是要自己跟上去稟報墨涅斯特城的事情,只得起身跟了上去。

    歇牧爾看了跪坐在草地上的伽爾蘭一眼,什么都沒說,也和赫伊莫斯一起跟上了的卡莫斯王的腳步。

    而塔普提站起身來,心疼地看著伽爾蘭身上被摔打出來的淤青,想要說點什么,但是發(fā)覺自己還抱著的這件卡莫斯王的披風(fēng),只好又閉上嘴,轉(zhuǎn)身快步走向不遠(yuǎn)處的房間。

    花園里只剩下伽爾蘭和凱霍斯兩人,這里再一次安靜了下來,黑夜之中,沒有人說話。

    大獅子不懂人類之中復(fù)雜的氣氛,只顧黏著許久不見的伽爾蘭拱來拱去。

    伽爾蘭一手摸著涅伽的鬃毛,被擼毛的涅伽晃頭晃腦地很是開心,喉嚨里發(fā)出咕嚕咕嚕的響聲,可是伽爾蘭卻開心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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