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28章
被這么幾個人狠干，即便江尹一身體極好，童持放開他的時候，他也差點(diǎn)就這么栽倒下去。童持架著他，把他仰面向上的放回桌子上。
看著江尹一癱軟在桌面上的身體和從桌沿懸下來的無力雙腿，阮賢顫抖著嘴唇報了警。
他怕傅乘光后悔阻攔他，在電話接通前，一直戒備的盯著他。
但傅乘光連手都沒動一下，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其他人根本不在意這邊。
接手的汪夢醒，抱住江尹一一條腿抬起來，用手指摳了一下江尹一的洞，里面被灌滿了，摳開一點(diǎn)，就看到里面濃厚的白精。
“你們?nèi)純?nèi)射，都灌成這樣了，我怎么上？”
“嫌臟可以不玩。”姚詩承沒拉拉鏈，褲子松松垮垮，人窩在沙發(fā)里，坐姿也歪歪斜斜。
排在汪夢醒后面那個，去摸江尹一的腿根，“反正我不嫌�！�
汪夢醒把他推搡開，皺著眉看江尹一狼藉的下身，撕了個套給自己戴上，顯然并不打算讓。
電話還沒有接通，聽著他們這樣對話的阮賢，連呼出的氣息都在發(fā)抖——他們的行徑，對阮賢從小就建立起的道德觀念實(shí)在太過沖擊了。他不知道他們是有什么底氣在做了這一切后，還將手機(jī)還給他，讓他去報警。
他思考的能力，被現(xiàn)在所處的骯臟環(huán)境攪的一團(tuán)亂。
“喂？喂——”聽到接通的手機(jī)里傳來的聲音，阮賢終于感到自己觸摸到了真實(shí)的世界，他沒在遲疑的將這里的情況，都如實(shí)告知了對方。他與這里的人，仿佛在兩個世界，他無比慌張的敘述著這里正在發(fā)生的事，“拜托，請你們快點(diǎn)來！”
江尹一從桌子上垂下來的腿，因?yàn)榉值奶_，只有腳尖垂在地上。僅僅只是脫下外套，拉下褲子的汪夢醒站在他的身后。兩人相連的地方，不時發(fā)出淫褻又急促的拍打聲。
“具體位置是？”
阮賢卻猛地怔住——這里是哪里，又有什么標(biāo)志性建筑，他一概不知道。
傅乘光幫了他一把，用嘴型告訴他，“是LinX。頂層�！�
……
因?yàn)閯偛懦隽瞬簧俸�，童持把外套脫了。光著上身，踱步去了酒柜旁，隨便拿了瓶酒，又去制冰機(jī)里鏟了塊冰塊，倒了一杯。
他挑江尹一旁邊的位置坐下，看被身后的汪夢醒干的身體直往上聳的江尹一。
“喝酒嗎？”他把裝著淺咖色酒液的杯子，放在了江尹一的眼前。
杯子里的冰塊，讓杯壁上很快結(jié)了一層冰。
江尹一的目光，已經(jīng)有些混沌了，但在童持把杯子放下來的時候，他還是眼珠向上的看了一眼。
剛剛嫌他們精·液臟，戴了套的汪夢醒，現(xiàn)在又皺著眉頭抽出來，把套摘了，又頂進(jìn)去。江尹一腸·壁雖然已經(jīng)麻木，卻還是感到他進(jìn)來了，眉頭皺了一下，有些發(fā)干的嘴唇，也張開了吐出一口氣。
童持把杯子端起來，喝了一口，低下頭哺喂給江尹一，他只來得及喂了一口，貼身放著的手機(jī)，就讓他直起了身體。
“喂？”
聽到手機(jī)那頭的聲音，明白怎么回事的童持，看了跟阮賢呆在一塊兒的傅乘光一眼，他邊往那走邊說，“嗯，我在LinX�！�
“他們幾個也在�！�
童持已經(jīng)站到了傅乘光面前，他壓根兒沒看阮賢一眼。
“有人報警？嗯——我知道�！蓖肿笫执乖谏韨�(cè)，以阮賢的視角，只能看到他手腕上那一串紅褐色的滴血蓮花，“一起玩兒呢，沒什么事。”
“知道了。會處理好的�！�
電話掛斷，童持把手機(jī)放口袋里，“你干嘛呢？還讓他報警�！�
陸敖‘哈’了一聲，
“不是讓他知道報警沒用嗎。”
“得了，江尹一都到手了，就別折騰他了�！本拖耜懓秸f的，報警真沒用，童持知道傅乘光就是耍人玩兒。當(dāng)然，他這么說，也不是同情阮賢，只是覺得沒必要在這個人身上浪費(fèi)什么精力。
報警沒用？是什么意思？
被摁在沙發(fā)上的阮賢，聽著他們的對話，抬起眼來。
他看著站在面前的童持——也看著這里的其他人。他弄不清楚他們到底是什么人。
“乘光，你打算最后一個上嗎？”
“我看他都要昏過去了�！�
童持一直沒有低下頭來，阮賢抬眼，最先看見的，也只是他掛在脖頸上的那塊通透的無事牌。
明明房間里沒有太強(qiáng)烈的光，阮賢卻覺得眼睛一陣刺痛，讓他差點(diǎn)掉下眼淚來。
坐在他身旁的傅乘光仍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口吻，“你們先玩吧，我有的是時間。”
第29章
江尹一第一輪都沒堅(jiān)持下來。
當(dāng)最后一個的白赴辰從他身體里抽出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是半昏厥的狀態(tài)。
景爍拿手托著他的下巴，把他的臉轉(zhuǎn)到上面來，嘖道，“昏了就沒意思了啊�！彼麄円彩遣怀畲舶�，因?yàn)槭墙徊鸥裢庥信d致，他現(xiàn)在昏了，雖然洞還能玩，但到底沒他清醒時那么有征服的爽感。
“我弄點(diǎn)藥？”汪夢醒也沒準(zhǔn)備只發(fā)泄一次。
“什么藥？”
“催情的。見效很快�！�
景爍眼睛亮了一下，“弄�！�
汪夢醒拿了藥，是個白色的片劑，他用兩指夾著，把江尹一嘴巴掰開，塞到他嗓子眼兒，然后喝了口冰水，哺喂給他，把藥灌進(jìn)江尹一的胃里。
因?yàn)橥魤粜颜f這藥十分鐘起效，景爍就沒急著上，坐在桌沿旁，拿手安撫著自己又翹起來的性·器。江尹一人沒醒，身體卻起了反應(yīng)——那個已經(jīng)被捅的外翻的洞，抽動了一下。
景爍看的清楚，伸手過去，把江尹一一半的臀瓣掰開，這一下，他看的更清楚了，那都被干腫了的腸壁，一下一下的攣縮著。
這點(diǎn)兒反應(yīng)就夠了。
……
這里的氣氛極是吊詭。
阮賢只要轉(zhuǎn)動眼珠，就能看到還在被玩弄著的江尹一，而他眼前，穿戴整齊的傅乘光，卻神色平和的在和他進(jìn)行著交談——
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被迫坐在這里的阮賢，心思根本不在傅乘光的身上——他看著他們已經(jīng)是第二次喂江尹一吃藥了，做的地方，也由桌子換到了沙發(fā)，又由沙發(fā)換到了搖椅。
“你跟江尹一之前關(guān)系很好，突然鬧僵了，是因?yàn)槭裁茨�？”根本沒有等阮賢做答，傅乘光就自顧自的說了下去，“他是對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嗎？”
阮賢根本沒心思回答他的問題。
這里飄蕩的肉欲喘息，令他坐立不安的同時，又讓他痛苦難當(dāng)。
“可以放過他嗎？”在明白報警無效，而自己別說帶走江尹一，在他們面前，甚至難保自身之后，阮賢已經(jīng)是哀求的口氣了，“錢我會還的，我可以退學(xué)來還這筆錢——真的，放過他吧�！�
“為什么？”傅乘光像是很不理解似的，
“據(jù)我所知，你都為了躲他，都搬了好幾次家。可是他還是一直纏著你。”
“這種人很可怕吧？”
“哦，對了，上次他約你過去，其實(shí)也是想迷奸你——無藥可救了，他這種爛人�！�
“你應(yīng)該踩著他，爬出現(xiàn)在的泥潭�！�
阮賢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這些的，他現(xiàn)在沒有心力去思索別的——他只想將江尹一從這里推出去。
被童持抱到搖椅上的江尹一，雙腿被童持架住扶手上，隨著搖椅的晃動，他深深貫入江尹一身體里的性器毫不費(fèi)力的抽插著。
一陣滴滴答答的聲音響起，緊跟著聲音連貫起來，變成了沖刷在地板上的噓聲。
“怎么還尿了�！彼l(fā)出一聲嗤笑。
幾個人圍過去，看吃了藥后，神志不清中被他干尿了的江尹一。
“頂?shù)侥膬毫耍吭趺茨蚨汲鰜砹��！?br />
“這藥真厲害�！�
混雜著各類惡意的笑聲，
也不嫌尿騷味，幾人就圍在搖椅那看。
阮賢聽到他們傳來的聲音，本來就攥緊的手，指甲一下剜到肉里——他們到底要把江尹一蹂躪到什么地步？明明他都已經(jīng)承受不住昏過去了，還要用藥……
“讓他們停下來吧，求你�！�
看著在自己腳邊跪下去的阮賢，傅乘光有點(diǎn)失望了——比他想的還沒意思。他還以為，這個抗拒江尹一追求的人，是真的很討厭他�，F(xiàn)在看來，比起壓垮自己人生的債務(wù)，江尹一對他的意義來說更為重大。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嗎？
“我沒辦法讓他們停。”說完這一句，傅乘光站起身來，“你要是看不下去，可以去房間呆一會�！�
“他們會玩很久的�！�
……
為了不枉他們惦記的這段時間，陸陸續(xù)續(xù)喂江尹一吃了三回藥，從桌子到沙發(fā)，從沙發(fā)到搖椅，最后又進(jìn)浴室里搞了半天。
江尹一失禁了兩回。一回是在搖椅上，童持頂他前列腺把他頂尿了，一回是在浴室里，陸敖等不及別人干完，想兩根一起的時候，江尹一尿他身上了。
這幾個也真是畜生，江尹一到后來吃了藥都沒反應(yīng)，幾人還沒停。還是傅乘光進(jìn)來提醒人都要被他們玩死了，幾人才住了手。
只這跟第一回
心虛的都跑了不同，誰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傅乘光說，“就把他留這吧。讓那個照顧他�！备党斯饪谥械摹莻�’，指的當(dāng)然就是阮賢。
陸敖正在系皮帶，一夜饜足，他神情較平日都溫和了不少，“留這干嘛？我想帶回去，再玩段時間�！�
傅乘光一句話就將同樣抱著這個念頭的人塞了回去，“讓他養(yǎng)養(yǎng)吧，別一下子玩廢了�！�
也的確是覺得這一次有些過火，幾個各自穿好衣服后，把江尹一留下，帶上門走了。
關(guān)門時，姚詩承問沒跟他們一起玩的傅乘光，“你是對江尹一沒興趣了？你花那么大功夫，最后竟然沒上�！�
傅乘光用眼角余光，最后瞥了一眼留在里面的江尹一，語氣平靜之中，又透著一種微妙，“是啊，沒興趣了�！�
第30章
浴室的地上都是水。
走進(jìn)來的阮賢，看到地上放著一個寫著外文標(biāo)簽的瓶子，瓶子的噴嘴上，連了條黑色的長膠管，耷拉在浴缸壁上。
‘一次性’‘沖洗’，這兩個單詞即使只是一瞥，也還是印入了他的腦海里。
阮賢踩著地上的積水，來到浴缸前。浴缸里面鋪了好幾條用過的浴巾，江尹一蜷躺在里面，纏著黑色膠帶的手臂，貼放在浴缸壁上。
他臉上一點(diǎn)顏色都沒有，打濕成一綹一綹的黑發(fā)，零散的蓋在他的眼前。
阮賢把他從浴缸里拉起來的時候，被那些人在離開前塞在江尹一腿間要堵著什么的毛巾也隨著他被拉起來而掉下，一道殘留的干凈水跡，沿著江尹一濕紅的腿流了下來。
阮賢垂下眼睛，把他攙出了浴室。
外面還殘存著昨晚留下的強(qiáng)烈性味，江尹一的外套和襪子，都掉在地上，沙發(fā)上和地毯上，也隨處可見干涸的白斑。
把江尹一放在沙發(fā)上，蹲下來從襪子開始給他穿起的阮賢，在看到他腳踝這種地方上，都印著一圈咬痕后，兩邊的臉頰肌肉，忍不住同時抽動了一下——他看著江尹一昨晚在這里被他們輪。之前他因?yàn)橥春藿幌胍獜?qiáng)迫他的事，與江尹一決裂，現(xiàn)在江尹一為了他，遭受了更惡劣的事，他心里竟比當(dāng)時還要痛苦，對江尹一的抵觸，也變得復(fù)雜起來。
在為江尹一提起褲子時，阮賢無可避免的還是看到了江尹一那個被多次侵·犯的地方，那里已經(jīng)被捅爛了，磨的充血的肉都翻了出來。
阮賢不忍再看，強(qiáng)迫自己將視線移到江尹一的臉上。
還是那張讓他討厭的臉。
只那雙在與他對視時，受到他一點(diǎn)冷淡或者無視，就會馬上變的銳利，變的攻擊十足的眼睛，此刻安靜的合著。那個從和他關(guān)系鬧僵后，每次再出現(xiàn)在他面前，都緊緊抿著，吐出的也全都是威脅話語的嘴唇，起了一層皮，像皸裂了一樣，從唇上翹起一角。
江尹一……竟然會被同·性……還，不止一個。
如果不是切實(shí)發(fā)生，親眼目睹，他根本不敢想象這樣的場景。
就在阮賢顫抖著手，為他扣上褲子的扣子時，手機(jī)忽然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是個陌生人。
阮賢接起來后，對方一口道明了他的身份，“你好，阮先生�！�
“你是？”
“我是銀光律師事務(wù)所的律師，受委托，來幫你處理家庭債務(wù)問題�！�
“你現(xiàn)在如果方便，來一下七樓。我在七樓等你�！�
……
手邊放著一張黑白色的名片，名片上寫明了面前人高級律師的身份。
“看一下吧�！惫P記本調(diào)轉(zhuǎn)過來，“目前能查證到的你家庭的所有欠款都已還清。”
阮賢怔了一下。
這么多，都……還清了？
不是二十萬，是全部都還清了。
有點(diǎn)不可思議。那筆債務(wù)，壓在他和母親身上這么多年，至今也還沒有還完，而且那個男人再次帶回來的，比那筆數(shù)額更大，簡直能讓他們頃刻間重陷地獄的債務(wù)，竟然就這么輕飄飄的全都還完了。
他們甚至不怕他報警……他們到底是什么人啊。
僵坐在椅子上的阮賢，同時想起了那些人說的話——這是江尹一和他們的雙向交易。
所以江尹一心甘情愿的被綁起手，被他們肆意玩弄。
突然站起身的阮賢，帶的椅子往后挪動發(fā)出刺耳聲響。他急匆匆離開七樓，乘坐電梯返回頂層，只等他趕到的時候，幾個推著車的阿姨，正在里面進(jìn)行著清掃和物品更換。
阮賢來到沙發(fā)旁，他離開前，搭在江尹一身上的外套還遺留在這里，江尹一卻已經(jīng)不見了。
“躺在這里的人呢？！”阮賢抓著一個拖著吸塵器清掃地面的人問道。
“我們是收到客人退房才上來的�！�
“進(jìn)來的時候，這里已經(jīng)沒人了�！�
……
魔方在手中轉(zhuǎn)動著，隨著手指的撥動，魔方的顏色色塊輕巧的旋轉(zhuǎn)著。
在魔方的一面在手中得到還原后，門鈴聲也響了起來。
開門的傭人回來告訴他，“是家庭醫(yī)生到了�！�
“帶他去我的房間里先等著。”傅乘光繼續(xù)轉(zhuǎn)動著手中的魔方，每個打亂顏色的面，色塊都在這轉(zhuǎn)動中越來越趨同。
第31章
手指細(xì)微的彈動了一下。
在更換吊瓶發(fā)出的細(xì)微的碰撞聲中，江尹一緩緩睜開了雙眼。
在僅供照亮眼前的光線下，兩個剛剛換上的吊瓶，帶動著從頭頂垂下來的輸液管緩緩搖晃著。
感官隨著意識的復(fù)蘇而復(fù)蘇，痛感如潮水一般襲來。江尹一干痛的喉嚨里，忍不住發(fā)出了一聲氣喘。
在他發(fā)出聲音后，環(huán)在他身上的手臂緊了緊。江尹一這才意識到，他的身旁還躺著一個人。側(cè)過頭，一張睡顏映入眼底，雖然因?yàn)轭^發(fā)垂擋下來，削減了很多銳利感，江尹一還是一眼認(rèn)出了這個人是誰。
面前站立的人影晃動了一下，隨即光源熄滅，整個房間陷入了一片昏暗中。
動彈不得的江尹一，因?yàn)楝F(xiàn)在抱著他，和他同床共枕的是傅乘光而倍覺不適。
他想推開傅乘光，卻發(fā)現(xiàn)此刻的身體根本不受他操控，稍微動一下，就能牽扯出鉆心的痛感。在身體的極度疲憊與傅乘光均勻的呼吸中，他再度陷入了昏睡。
……
推來的床邊桌上，擺著一盅竹蓀蟹肉燕窩燉的湯，一碟蟹膏釀的鱘魚子，傅乘光舀了一匙，喂到他的嘴邊。
已經(jīng)拔掉針頭的手背上，還貼著敷貼。江尹一撐著床，自己坐了起來，“我自己來。”
傅乘光將匙靠碗沿放好。
江尹一吃的了爛的，也吃的了好的，這種昂貴食材堆砌出的精細(xì)吃食，他也照樣往嘴巴里喂。
“今天身體好點(diǎn)了嗎？”
江尹一‘嗯’了一聲——托他們這些人渣拿他泄·欲時濫用藥物的福，他嚴(yán)重腸壁外翻，大腦也昏昏沉沉的，直到過了一周以后的現(xiàn)在，身體情況才好了一點(diǎn)。
“阮賢的債，我已經(jīng)幫他還完了，還為他找了律師，解決后續(xù)的問題�！备党斯庹f。
江尹一仍舊只是‘嗯’了一聲，仿佛一點(diǎn)都不在意阮賢如何。
但他要是真的不在意，就不會讓他們這么玩兒了。
“還有，用他的債務(wù)威脅你這件事——我其實(shí)可以解釋，一開始，我沒打算參與進(jìn)來。是我不清楚他們會對你做到什么程度，才加入的�！�
“我阻止不了他們，只能幫你把阮賢的事全都處理好�！�
江尹一放下湯匙，抬頭看了過來——他臉色還沒有恢復(fù)，之前看起來極為凌厲的眉眼，因?yàn)榉喊椎拇缴�，少了許多攻擊性。
“我知道你沒有參與�！�
“謝謝�！�
看著江尹一正色道謝，傅乘光怔了一下。隨即他眼皮往上抬了一點(diǎn)，笑意一閃而過。
比他想的還容易呢。
看來在身體和精神被挫傷到一定程度之后，無論是什么人，心防都會松懈下來呢。
“不客氣，安心在這里休養(yǎng)吧�！备党斯庹f，“他們就是想找你，也不敢來我這找�！�
江尹一默默的吃著東西，因?yàn)闉E用藥物的副作用，他這幾天，總是會有種精神恍惚的感覺。傅乘光看他不言語，也沒有覺得奇怪。
江尹一吃完飯，傭人把床邊桌推走了�？粗诖策呑聛淼母党斯�，江尹一忽然放下枕頭，又躺了下去。
“你現(xiàn)在就要休息嗎？”傅乘光正打算和他多聊一會呢，“現(xiàn)在才是中午，現(xiàn)在睡的話，晚上會睡不著的�！�
躺下后就正對著他閉上眼的江尹一打了個哈欠，“我太難受了，一坐起來就頭暈——讓我躺一會吧。”江尹一的聲音慢慢變輕，到最后已經(jīng)輕不可聞。
聽著江尹一均勻的呼吸，伸手撫他臉頰也不見他有什么反應(yīng)的傅乘光，無聊的站起身來。在他帶上門離開后，躺在床上的江尹一睜開了一下眼睛，隨即又閉上了。
在一開始，他的確弄不明白傅乘光把他帶回家，還無微不至照顧他的用意，但隨著他否認(rèn)掉傅乘光是個好人，傅乘光喜歡他這兩個選項(xiàng)后，剩下的選項(xiàng)，只導(dǎo)向惡意和更惡意。
既然知道了他的目的，傅乘光在過程中怎么示好都無所謂了。
隨便他打什么主意，等身體好轉(zhuǎn)就離開。
第32章
“小賢——出來吃飯了。”
聽到客廳傳來的這一聲招呼，坐在桌前的阮賢，才驚覺自己走了神。
他放下手中抵在紙上，卻一個字都沒有寫的筆，起身從房間里走了出去。
靠墻的桌子上，已經(jīng)擺了幾盤炒好的菜了，系著圍裙的女人，又用毛巾包著碗沿，端出了一碗黃澄澄的，灑了肉沫的燉雞蛋。
阮賢有些恍惚——從家里欠債開始，母親一直在為還債奔忙，即使是周末，也會去找兼職來做，像今天這樣留在家里，做上一頓普通家庭常見的午餐，對他而言已經(jīng)是很久違的事了。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yàn)閴涸谒麄兩砩系膫鶆?wù)償還清了。
“來，小賢�！币粔K從骨頭上剔下來的凈肉，放到了阮賢碗里。
阮賢眉頭微微蹙起，為她也夾了一塊，“媽，你自己也吃。”
女人眼尾已經(jīng)有很多細(xì)紋了，繁重的工作，讓她比別的女人衰老的更快，“媽在吃呢——這幾年，也沒為你好好做過幾頓飯。”
阮賢心中五味雜陳。比起還在學(xué)校的他，這些年為了多賺一點(diǎn)錢，盡快把家里的欠債還完的母親顯然要更辛苦。
“對了�！迸苏f，“媽等會寫張欠條，你給你那個朋友送去——他幫我們還了錢，還不收我們利息，總要給他一個憑證讓他安安心。”
正在吃飯的阮賢‘唔’了一聲——他知道他媽的性格，他也不可能實(shí)話實(shí)說，為讓她不要七想八想，就擬造了一個有錢的朋友出來。
“不要你收拾，你回房間去吧——不是要考試了嗎？”看著吃完飯的阮賢，幫忙收拾碗筷，女人連忙按住他的手臂。
阮賢只得回了房間。
桌子上，攤開的試卷被窗外吹進(jìn)來的風(fēng)吹起一角，阮賢坐下后，背靠在椅背上呼出了一口氣。
在他昨天提出這個朋友的時候，他以為他媽會想到江尹一，畢竟兩人一起長大，在很長一段時間幾乎形影不離。他都已經(jīng)想好了否認(rèn)的說辭，可是并沒有。他在那個時候，才突然意識到，在他媽眼里，江尹一已經(jīng)從他的生活里消失了很久了。久到提起‘朋友’兩個字，也不會再想起他。
那件讓兩人產(chǎn)生隔閡的事，已經(jīng)是發(fā)生在半年前了。
他躲了江尹一已經(jīng)有這么久了啊。
垂在椅子旁的手，緩緩抬了起來，擋住自己的雙眼——昏暗下來的視線，讓阮賢仿佛又回到了幾天前的那個夜晚。
江尹一被那些人輪流侵犯。
可那些侵犯他的人，不久前還被江尹一當(dāng)朋友介紹給他。
在江尹一離開學(xué)校后，阮賢也接觸過他所融入的新圈子，那時的那個圈子對他而言，就已經(jīng)十分復(fù)雜和陌生了。現(xiàn)在的更甚。
他們并不害怕警察，并且輕描淡寫的就幫他還清了足夠把他現(xiàn)在的人生毀掉的巨額欠款。
雖然到現(xiàn)在為止，他不知道他們中任何一個人的身份。但他清楚，這些人很危險，他應(yīng)該離他們遠(yuǎn)一點(diǎn)，離和他們牽扯的江尹一遠(yuǎn)一點(diǎn)。
可是——
合攏的手掌慢慢分開，窗外照進(jìn)來的陽光，通過指縫漏進(jìn)阮賢的眼里。在眼黑外，留下一圈淡淡的金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