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Tartarus:怎么不回復(fù)?看到請速回。
高桐說不清什么感覺。他是第一次接受到來自陌生人如此的關(guān)心,或許是錯覺,但這種感覺讓他十分受用。
他心里不由得松動了下。
蟹黃湯包:我到家了,剛吃完飯手機沒電,沒有及時回復(fù)不好意思……
Tartarus:……
Tartarus:你和誰一起吃的?
第16章
Tartarus:你和誰一起吃的?
蟹黃湯包:就一同事啊……
Tartarus:女同事?
對方的這種問話方式讓人覺得很不舒服,高桐語氣也不善地回道:“怎么了?”
他很疑惑是什么會讓對方有這樣的反應(yīng),便把當(dāng)時發(fā)過去的照片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不小心拍到了林璟玥的裙角。
……不至于吧。
對方?jīng)]立即回他,過了一會兒才道:“我在網(wǎng)上買了點調(diào)教用品,收貨地址給我�!�
高桐怎么也沒想到會等來這樣一回復(fù),愣怔了幾秒:“什么?”
“調(diào)教用品�!�
“不、不用吧……這個,我自己沒法用啊�!�
“我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回國�!�
高桐感覺自己可能發(fā)出了錯誤的信號,連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買了我怎么用?做什么需要這種東西�。俊�
他潛意識里認(rèn)為調(diào)教用品實則就是情趣用品,而兩人的關(guān)系完全不是要向有情趣的那一步發(fā)展的。對方好像完全誤解了他的意思。
“網(wǎng)調(diào)需要調(diào)教用品的配合,我需要以此檢驗?zāi)闳蝿?wù)完成的程度�!�
高桐小心翼翼地問道:“那會涉及到……性行為嗎?”
“你想和誰有性行為?”
對方今晚的每句話都似乎是從火炮筒里竄出來的,萬分咄咄逼人。高桐也略微惱怒了起來,“你到底什么意思?”
柏修文把手機放下,輕吐出一口氣。
他自從看到高桐發(fā)過來的那張照片后,心里就堵著一股無名火卻無從發(fā)泄。這很正常,即便他們的關(guān)系不是同事,是戀人也太正常不過了。高桐是一個適齡的、絕佳的戀愛對象,為人又沉穩(wěn),沒有女孩子圍著才怪。
他完全沒有任何資格去干擾對方戀愛的權(quán)利。
他象征性的問了幾句話,卻發(fā)現(xiàn)對方遲遲沒有回復(fù)。兩人相隔太遠(yuǎn),他完全不知道在大洋彼岸的世界另一頭這人在哪里和誰做什么,甚至連他是否安全都無從保證。這種無能感消耗了他的好脾氣,說話的語氣也不由得變成質(zhì)問起來。
手機又震動了一下,高桐見他不回復(fù)又戳了一下。
蟹黃湯包:你怎么總不理人的,解釋一下好嗎?
Tartarus:……我剛剛心情不大好,不好意思。
蟹黃湯包:哦。。那你也不能朝我發(fā)脾氣啊。
Tartarus:對不起。
高桐寬宏大量的原諒了他:沒關(guān)系。
Tartarus:那我們繼續(xù)剛才的話題?
蟹黃湯包:好的……注意態(tài)度啊。
Tartarus:好。
Tartarus:我的理解是調(diào)教道具是調(diào)教過程中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故而即便是網(wǎng)調(diào)也要認(rèn)真,這也是幫助你認(rèn)清自己的潛在屬性的方法。
蟹黃湯包:……嗯。
Tartarus:所以高桐,聽話?地址發(fā)給我。
高桐被對方看似寵溺的語氣弄得有點不知所以,他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將地址發(fā)給了對方。
反正對方也是在國外,應(yīng)該不會找上門來吧……
柏修文把東西下了單,隨手將茶幾上的眼鏡戴上,打開了電腦。
他沒多少度的近視,只不過習(xí)慣看資料的時候戴上眼鏡罷了。對方的態(tài)度他很滿意,而現(xiàn)在就要開始調(diào)教過程了。
BDSM實則并不難,不過是一個游戲。一個角色扮演的、主人與奴隸的游戲。人在一生中會遭受太多不快樂與壓力,道德約束與法律束縛。而在這個世界里,人們可以釋放出內(nèi)心的另一個自己。
他希望做高桐世界里的王,做他永遠(yuǎn)的主人,永遠(yuǎn)支配著他。
他從谷歌網(wǎng)頁的收藏夾里拖出一個文件,發(fā)給高桐。
Tartarus:你做一下這個自評報告。
第17章
什么自評報告?高桐疑惑地接收了文件,點開后發(fā)現(xiàn)是一整頁關(guān)于M可接受不同項目的級別測試。
蟹黃湯包:……
上班要做項目測評,下班后的解壓活動也要這樣按規(guī)矩來嗎?高桐深呼了一口氣,他大略掃了一眼**、玩偶奴、野奴、刑奴、**、心奴等等。
光看到這明擺著的幾個字高桐就有點想抖。太可怕了,僅僅是一眼掃過去,他就覺得自己開始這個游戲是個錯誤的決定。
Tartarus:怎么了?
蟹黃湯包:就,看到那些名詞我覺得好痛啊。刑奴什么的還要在身上穿環(huán)嗎?**也太那個了……
Tartarus:你在網(wǎng)上還真是誠實,哈哈。
高桐覺得這句話怪怪的,但更大注意力放在對方的笑里了:“……你一發(fā)哈哈我就覺得更驚悚了。”
Tartarus:……
高桐把手機放下,把電腦移到床上,手機打字也是怪費勁的。
他其實有想象過對方的樣子。大概是梳著一絲不茍的頭發(fā),穿著板正利落、剪裁妥帖的西裝,又不茍言笑的模樣。所以對方一發(fā)動態(tài)象聲詞他就有種人設(shè)崩了的感覺。
Tartarus:其實你說的這些牽扯到一個問題。在調(diào)教過程中,你更享受羞恥感還是疼痛感?
蟹黃湯包:羞恥感吧……
柏修文正要繼續(xù)打字回他,突然發(fā)覺自己的給對方的步驟好像給錯了,他揉了揉太陽穴,解釋道:“簡單來說,BDSM這個名詞是用來描述一些彼此相關(guān)的人類行為模式。主要的群體正是其中縮寫字母本身所指稱的:綁縛與調(diào)教(bondage&discipline,即BD)、支配與臣服(dominance&submission,即DS)、施虐與受虐(sadism&mascochism,即SM),你更偏向哪種?”
高桐想了想,“只能選一個嗎?其實看起來都不錯……”
他明顯是不大懂其中深層的含義,但看到其中的那幾個組合詞甚至?xí)邢赂拱l(fā)緊的感覺。他將腿分開了些,像剛那樣坐著的時候會下意識的夾緊摩擦,他可不想和人家聊天的時候再硬起來。
Tartarus:調(diào)教前的你所有的選擇我都可以遷就,期間可就由不得你了。所以好好選擇。
高桐忽然覺得對方的話來的實在太有魅力了。他想要被控制,更想被“由不得”。
在那頭,柏修文略思索了幾秒,將這些名詞解釋了一下:“……你是單純喜歡繩藝,還是更偏向在虐待中被束縛人身自由?”
這句話顯然就更簡單明了,高桐將每一個字都仔細(xì)的瀏覽了一遍,回他:“后者。”
“以及,你更喜歡思想被束縛,還是思想與肉體同時?ds更注重思想,sm屬于雙向發(fā)展�!�
高桐這下真的覺得自己快硬了,“我……我都想�!�
他的腿又控制不住合上,手從腿邊一點點挪到襠部。那處確實有略微勃起的跡象,在褲子的包裹下一跳一跳的,很是可愛。
“可是我還是覺得自己沒做好準(zhǔn)備,肉體的恐怕接受不了……”
他一邊這樣說著,卻口是心非的又將褲子脫下來了。
Tartarus:主奴之道分為兩種。一種是跪地為奴,起身為友;一種是一日為奴,終身為奴。一日為主,終身為主。
對方講話仿佛從來不帶任何感情色彩,除了剛剛那個笑之外就一直平淡到尾,卻意外地有股氣勢。高桐甚至疑問自己要是那么說話是不是就是個s了。
而且,他竟然還真的打了個分號來區(qū)別這兩種的不同,高桐很佩服他的嚴(yán)謹(jǐn)。
這兩種主奴之道高桐心里自然更偏向于前一種,因為可以不負(fù)責(zé)任一點隨時結(jié)束。便回道:“大、大多數(shù)人都是前者吧。”
白先生回的很快:“不知道。不過我偏向后者。前者的快感比較短暫,但也容易脫離�!�
“可是我更……”
“沒關(guān)系。我說了可以遷就你�!�
這話真是要把正在給自己‘解決’的高桐刺激到了,他有點迷糊,一只手在脆弱的下體上下**,一只手還在鍵盤上無力的打字
還沒打完,對方的一句話又讓他心臟重重一震。
“你方便打語音電話嗎?”
第18章
“不方便!”
高桐不假思索的拒絕了對方的要求。開玩笑,大家都是男人,肯定談話沒開始幾秒鐘那人就知道他在干嘛,那樣他就沒有顏面可存了。
“…那你在做什么?”
這原本是平平無奇的一句話,在此刻卻使得高桐無比羞恥。
他在夜里和一個男人聊關(guān)于性癖方面的話題,最后還把自己搞硬了,此刻正在解決性生理問題。故而,對方一句小小的質(zhì)問在此刻都仿佛直穿了網(wǎng)絡(luò)屏幕窺探著他的內(nèi)心。
“沒做什么,我、我只是不方便而已……”
“你屋子里還有別人嗎?你是和別人合租嗎?”
“都沒有,我是自己住的�!�
“很好�!�
“??哪里好?”
“語音以及視頻調(diào)教的時候,你不需要考慮有舍友的問題�!�
高桐啞然了一瞬。對方還真是深謀遠(yuǎn)慮,這些細(xì)節(jié)都考慮到了。
等等,視頻調(diào)教?那要怎么調(diào)?難道叫他一個人對著屏幕想象嗎?
不過現(xiàn)在好歹對方?jīng)]再糾結(jié)要語音電話了。他正松了口氣兒,對方突然來了一句:“所以,你現(xiàn)在不方便語音的理由?”
“……”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你在自慰嗎?”
他竟然把這兩個字這么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出來了?高桐的手不受控制的一顫,手在要害與囊袋相連的那處停著,陽物甚至漲的發(fā)痛。
他怎么會知道……
屋內(nèi)本冰涼的空氣都膨脹發(fā)熱起來,高桐再感覺不到南方屋子里那滲骨的寒意,整個人都幾乎燒著了。
對方下令,“來,今晚第一個任務(wù),接我的電話。”
不知怎地,這人的語言有種令人無法抗拒的氣勢,使人不由自主臣服。然而高桐并沒被沖昏了頭腦,他拒絕了對方的語音通話邀請。
不出所料,對方又打了過來,高桐咬著牙又拒絕了一次。
高桐閉了閉眼,即便不想承認(rèn),可他心下卻想著如果對方再撥過來一次,他就接了。
白先生并沒有再堅持下去,過了一會兒高桐看見對方發(fā)過來的信息:“對待這段關(guān)系,你是認(rèn)真的嗎?”
他當(dāng)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高桐,現(xiàn)在我還沒有開始調(diào)教�!�
對方將他姓名的這兩個字直接打出來了,還是用如此認(rèn)真的語氣。高桐咬著下唇,他發(fā)覺他的那處又向上彈跳了一下,似乎在表達(dá)著興奮。
白先生繼續(xù)道:“到目前為止,我提出的每一個對你的要求都是合理的。更無須提我本身就是你的主人,在這過程中你所有的權(quán)利是由我賦予的,然而你幾乎拒絕了我的所有要求�!�
“我……”
對方發(fā)過來一個截圖,是他昨天說的那句話“好,我答應(yīng)了,試試吧�!�
“許諾可以開始網(wǎng)絡(luò)調(diào)教的是你,反而現(xiàn)在要反悔的也是你嗎?如果一方只想著得到而非去付出,那么這段關(guān)系是完全失敗的。你確定想要了解自己嗎?”
“可是是你來找的我啊……”
“取決權(quán)在于你,我沒有強迫,不是嗎?”
這人明顯是強詞奪理,然而高桐也說不出對方哪句話不對,頭暈乎乎的,回對方個好字。
柏修文面色平靜的等待著對方的應(yīng)許,在看到對方應(yīng)聲后,毫不遲疑的再次撥通了電話。
“喂?”
電話接通的那一霎那,對方先程序化地問了好,然后道,“高桐?”
這聲音從屏幕那邊,隔著滔滔江海大洋、無邊山岳,在混亂的時差里,以電流的方式直擊中了被喊著名字的人。
高桐喉嚨動了動,“……你,”
“怎么?”
“你的聲音很、很像我一個高中同學(xué)�!�
他和這個高中同學(xué)同宿舍了兩年,說過的話卻屈指可數(shù)。然而若是仔細(xì)聽來,兩者的聲音卻有細(xì)微的不同。
可到底有哪些不同呢?……似乎白先生的聲線更沉更穩(wěn)一些?他記不清了。
對方輕笑:“高中同學(xué)?他在哪里?”
“我不知道,他好像也出國念書了……在歐洲還是澳大利亞?”
畢業(yè)后高桐本就和高中同學(xué)沒什么聯(lián)系,這些消息也忘記如何得來的了。他羨慕這些能夠出國讀書的有錢人家的孩子,自己沒有那個命。
“如果在美國的話,你倒是可以說說名字,我說不定認(rèn)得。”
高桐張了張口,卻沒說出一個字。
“不聊他了,”對方的聲音放低了些,“所以,我剛才說的對不對?你在自慰嗎?”
柏修文聽見電話那頭傳來重重的喘息聲,眸中神色暗了些許。
“……在摸哪里?”
“不!我沒有摸……我,”
對方打斷了他的話,輕聲道:“你會嗎?”
這聲音像磁場一般有著致命的、吸引人的魔力。仿佛**一般,又低又沉。高桐不住的弓起身子,如潮水般涌來的情欲使得他的臉頰、耳朵至脖頸都浮著一層淺淺的粉。
柏修文只聽見那邊傳來了一聲急促的呼吸聲。他道:“你射了?”
對方并沒有回他的話,電話兩頭,同樣靜謐的空氣中只剩下來自男人的輕喘。
柏修文道:“回答我的問題,高桐。”
那邊終于傳來了聲音,“不、不行,我不敢……”
“不敢什么?”
不知為何,他這邊聽到的高桐的聲音帶著絲絲嗚咽,“我怕我是同性戀�!�
“……”柏修文握著手機的手緊了些,他深吸一口氣,平靜的回答對方:“不要怕。這種事無關(guān)你的性取向,更在乎的是性需求�!�
第19章
話雖是這么說,可誰又能做到?高桐雙目失神的仰躺在床上,一只手垂下去,另一只手無力地抓著手機。
他下身那處在盡情釋放之后便軟趴趴的伏在大腿間,床單上也斑駁了些乳色的痕跡。自慰過后的余韻使得他臀腿處仍不住的抽動,頭上冒出細(xì)汗,他實在沒力氣了。
一想到要換床單,高桐就愁的嘆了口氣。
對面顯然注意到了,開口問道:“怎么了?”
“我不想洗床單,這鬼天氣幾天也干不了�!�
“沒有換洗的嗎?”
“還有一個,等干中�!�
“你住的地方有烘干機嗎?”
“……”高桐覺得自己嘴好干,他啞聲道:“不存在的。”
對方靜了幾秒后回他:“我知道了�!�
高桐始終不知道對方到底知道了什么。
他一直處于莫須有的緊張狀態(tài)。對方那邊十分安靜,他也不敢有任何動作,生怕擾了這一片靜謐。他早就換成了手機接的語音電話,將耳朵緊緊貼著屏幕,似乎可以聽得到對方輕輕的呼吸聲。
……這一切太不真實了。
方才他的精神處于恍惚狀態(tài),兩個人倒是正常的說了幾句話。可此刻,一旦冷靜下來,他終于意識到了自己在做什么。
在他有限的二十幾年人生里,在他殘缺的人生觀里,做出這等子事幾乎可被稱為大逆不道的行為了。他不敢想象自己的父母親屬、身邊的人知道他有這種恐怖的癖好該怎么去看他。
他曾經(jīng)自詡不在意別人的看法,可事實呢?他恰恰是最在意他人閑言碎語的人。若不是這樣,高中時的成績怎會因此一落千丈呢?
他人生中的每一段時光都有太多后悔的事。他不敢去想,不敢承認(rèn)。假意隨風(fēng)而去,希望時間能將那些痛苦的往事帶走。
如果那天他和往常一樣,寫完作業(yè)再去澡堂洗澡,是不是就不會遇見那些事了?他真的不是故意看到的,也不可能將那些齷蹉的場景告訴任何人,然而沒有人愿意相信他。
柏修文聽得那邊呼吸聲愈發(fā)沉重,問道:“怎么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為什么不相信我呢?”
他皺了皺眉,“…什么事?”
高桐冷不丁打了個激靈。
對方的聲音在剎那間和回憶里的那位同學(xué)重合了。皆是如同緩慢播放的黑膠唱片一樣質(zhì)感的嗓音,在多少個午后的慵懶陽光下,虛幻的在耳旁響起。
“…柏修文�!�
被叫到名字的人一瞬間脊背僵直了,高桐認(rèn)出來他了?
他艱難的開口,“你怎么……”
高桐搖了搖頭,將自身從回憶里抽離出來:“你聲音和他的太像了,但是他好像沒有你高�!�
“……”
松了一大口氣的柏修文不由得回憶了一下自己高中多高。
高桐繼續(xù)道:“而且他好像比我小,但我們同歲�!�
“你23?”
“是啊,你不是也是嗎,剛聊的時候發(fā)給我的信息。”
年齡這事兒,北方更愿意算虛歲,而南方多用周歲來算。高桐在南方幾年了,也漸漸愿意把自己年齡往小了說。
高桐聽見對面輕咳了聲,并沒有回他的話。
他道:“我先去洗澡,順便換一下床單。等會再聊,我先撂了�!�
“不用掛,你去洗�!�
高桐打算掛掉電話的手一僵。然后對方給他發(fā)了一條文字消息
Tartarus:我當(dāng)時說的不是年齡。
第20章
后來那天高桐逃也似地去洗澡了。
他一不小心將水的溫度開得拔高,幾乎將自己燙掉了一層皮。熱氣騰騰,在狹小的浴室里無限流動,高桐從肩膀至臉頰全然被這熱氣蒸成了淡粉色,以至于到后來都分不清是自身溫度太高還是浴室太熱了。
不是年齡,不是年齡……
這種尺寸,高桐將自己垂在兩腿間的那二兩軟肉抬起來比了比,懊惱地放了下去。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這種東西一般以短粗,細(xì)長大頻率出現(xiàn),高桐估摸著對方也就長度值得一說了。
正常人哪有這種長度的,避雷針嗎?
然而他也確實見過比普通人的都要巨大許多的男性生殖器官。
說來可笑,這個人他今日想起太多次了。相似的聲音,同樣尺寸驚人的器官,在某些時刻高桐甚至有一種‘這個人是不是就是他啊’的錯覺。
不過他很快就否定了這個荒謬的想法。這種相似并不是太稀罕的巧合,更何況對方已經(jīng)知道了他的名字,如果是那個人的話一定會有所反應(yīng)的。
那些對他造謠的事有多惡心,對方有多討厭他,他都知道的。
九十年代的時候,大多數(shù)北方人的家里還沒安裝熱水器淋浴這種東西,每到周末城里的村里的都一窩蜂往公共澡堂里堆。公共澡堂里人擠人,淋浴頭寥寥無幾,壓根不夠用,沒能挨著的人就去泡池子,幾個小時就渾的不像樣子了,邊沿上全是污垢。高桐家在津郊,平常在家里拿水缸里的水往身上沖,周末也會去擠一擠。
后來直到上了高中,他第一次看見那么高檔的澡堂設(shè)施,而且不用交水錢,高桐也就默不作聲地總?cè)ハ磦澡沖涼,特別勤。
高桐一般會將洗澡的時間和同班同舍的人錯開,然而高中三年,說是一次都遇不到也不大可能的。
柏修文在這所高中的上下三屆都是很出名的。在高三常年占據(jù)大榜第一的位置,長的英俊,家里背景更是京城那邊兒的,擁有一切世俗成功學(xué)里該有的資本條件,完全堪稱校內(nèi)風(fēng)云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