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侍奉的雄侍很多,這些雄蟲的虎牙,也就是信息素標記齒必須要磨平,日常生活中必須遮擋雄蟲紋,這種昭示性.能力的東西不允許出現(xiàn)在王面前,尾鉤必須佩戴束縛環(huán),永久不許摘下,也不允許隨意裸露。
言諭看得直搖頭,伊黎塞納卻沒什么異議,甚至認真記下了下來。
吃過晚飯后,伊黎塞納離開了,言諭自己回到寢殿里,翻開哈蘇納給他準備好的蟲族種族分類書,一邊做筆記一邊看。
大概三個小時之后,哈蘇納端著托盤,上面是一杯溫?zé)岬南x崽奶,這個是二百歲的主廚送來的,他忙了一下午,抓了好幾只胖胖的乳蟲,擠出來這么多奶,趕緊叫哈蘇納給王送來。
哈蘇納輕輕推開門,卻看見王不在床上。
這么晚了,王在哪里?
書桌旁有一個小小的身影,言諭抱著膝蓋,窩在寬大的椅子上,身體蜷成一團,安安靜靜地睡著。
他手邊還有翻開的書,筆跡一開始還工工整整,后面就變成了波浪線,亂七八糟,看不清字了。
哈蘇納彎了彎嘴角,覺得王好可愛,這是讀書讀到最后太困了,悄悄就睡著了。
這才第一天,就困成這個樣子,以后可怎么辦呢?
他輕輕把王手里的筆拿出來,俯身打橫抱起沉睡的王,把他放在柔軟寬敞的大床上,蓋好被子,關(guān)掉了蘑菇臺燈,在他身邊守著。
因為有毛絨絨小熊的陪伴,言諭睡得很安穩(wěn)。
第37章
哈蘇納憐愛的看著他,
幼小的王淺淺的呼吸著,他抱著小熊,睫毛撲簌簌的,像極了一個琉璃做的易碎品,
雪一樣白的少年,
擁有蟲族眼中最完美的外形。
大概凌晨左右,
哈蘇納輕手輕腳的離開了他的房間,回去自己屋里,
打開星網(wǎng)。
直播間里熱鬧非凡,
等待王再次直播開啟的雄蟲們堪稱是嗷嗷待哺,
留言紛至沓來,哈蘇納不得不一條一條點開看。
“現(xiàn)在只能看白天的錄像了555”
“那一閃而過的王,怎么那么小,
那么幼?白瑩瑩的,
想咬一口!”
“怎么就只有十分鐘直播時間!”
夜晚是流量高峰期,
直播大廳亂竄的ID越來越多了,
不僅是第二星系,
第三星系、第一星系還有中央星系的圍觀IP也越來越多,甚至還有陸地外的IP翻墻加入蟲族星內(nèi)網(wǎng),
可以說是很渴望見見蟲族新任的王了。
對異族來說,一位蟲母的力量是非�?膳碌�,
蟲族早早拋棄了母體生產(chǎn)的技術(shù),改為抽取DNA,體外培養(yǎng)下一代,
所以蟲母冕下不需要自己生產(chǎn)。
原初蟲母的基因偏向于高產(chǎn),
卻無法產(chǎn)出過多的高等級蟲族,大概是10:1的比例,
好在祂的精神力很高,通過鏈接蟲族的精神海,也能達到提升蟲族精神力的功能。
但是基因和遺傳向來是蟲神說了算的東西,哪怕是蟲母,也不能做到每一只蟲母都有高產(chǎn)基因。
異族認為,蟲族這位尚且年幼的小蟲母就做不到高產(chǎn),他的身體病弱纖瘦,但是,身體落陷時,意志力會帶領(lǐng)其殺出重圍,過高的精神力讓他在蟲族老牌軍校西塞庭的成績名列前茅,假以時日,他一定可以輕松的鏈接全蟲族的精神力,而且他也很漂亮,比亞雌漂亮的多。
然而長相與蟲母基因不發(fā)生太大關(guān)系,他的基因很可能不屬于高產(chǎn)類型,更偏向于高精神力、高攻擊力的雄蟲特質(zhì)。
那就是說,他的基因培育出來十位后代,就可能有五位是高等級蟲族,2:1的比例,遠遠高于原初蟲母的繁殖質(zhì)量,這對蟲族來說是喜訊,對其他族群就是噩耗。
“我估計在不久的將來,星際戰(zhàn)場上的蟲族將更加所向披靡,其他種族必須快速研究生產(chǎn)新武器,人魚族、獸人、銀河系人類,否則我們會無法和鋪天蓋地的蟲族軍隊相抗衡�!�
“實在不行把蟲族的蟲母冕下?lián)屪甙桑俊?br />
“搶去獸人族嗎?那么可愛的小蟲母會被一口嗷嗚了吧?”
“我看不用,蟲族的內(nèi)訌已經(jīng)很多年了,東南西北四大星域,分別歸四大氏族所有,蜂族,螳螂族,閃蝶族,絨蟻族。除了閃蝶族之外,其他三位監(jiān)察官都有許多子嗣,恰巧閃蝶族是最弱勢的一族,這些年因為慕斯元帥勞苦功高,閃蝶族的地位有所提升,我看王出現(xiàn)后,接下來閃蝶族的日子會更好過�!�
“得到蟲母冕下的心,才是得到種族延續(xù)發(fā)展的藍圖,除了閃蝶族,其他三位監(jiān)察官都要緊張死了吧?”
“好想親眼看著冕下長大!四年了!你們知道這四年我怎么過的嗎!如果有一天冕下失蹤了,那就等著星際大戰(zhàn)吧!”
雄蟲對于蟲母的追求達到了沸點,當然,這只是等待直播的過程中無聊的揣測消遣,彈幕嗖嗖飄過去,今天的星網(wǎng)也格外熱鬧。
-
中央星系的王庭之中,科里沙關(guān)掉了直播間。
科里沙深夜不眠,一言不發(fā),這四年,他沒有一天不在想著去見言諭,并不是因為“喜歡”、“討厭”之類的理由,而是好奇。
他很好奇這位可能要接替他王位的王成長為什么樣子,然而慕斯元帥態(tài)度強硬,甚至連王庭的星艦都敢攔,他把言諭看得和眼珠子一樣重要,拼盡全力也保護著那只小蟲崽。
也就是因為慕斯,科里沙四年沒見過言諭,剛才是第一面,還是在直播間。
如果他確實是下一任蟲母冕下,那么,他的血統(tǒng)優(yōu)先級是在自己之上的,他比自己的血統(tǒng)更接近于蟲母本身。
科里沙閉了閉眼,他很難形容自己內(nèi)心的感受,也許還是不甘心吧,他打開了直播間的回放,反復(fù)的,一遍一遍咀嚼著言諭的相貌、聲音、笑容。
他承認言諭的外表無可挑剔,甚至于言諭在看著鏡頭的時候,科里沙會不自覺的眼神挪開,然后再僵硬著挪回來。
這樣的王,柔軟,細膩,美麗,纖細,孱弱,就像一株美麗翠綠的纖長植物,只能乖巧的綻放,只要一折就斷了,他根本毫無反抗能力的。
科里沙想,他會是蟲族至高無上的王?
他就是蟲族信奉的神明,本質(zhì)上卻最為兇殘暴戾的蟲母冕下?
這似乎有點不可能,換做是任何一只亞雌,科里沙都不覺得不甘心,但是言諭的溫柔像一劑毒.藥,讓他迷失了自己的心,產(chǎn)生了要留下王位還是要留下言諭的糾結(jié)。
王蟲的權(quán)力來源于蟲母冕下,但通常情況下,蟲母與王蟲是一對伴侶,蟲母若是死去,王蟲也不會茍活,他們總是深愛的。
原初蟲母死后,新一任蟲母并沒有出現(xiàn),祂便留下了科里沙這唯一的S級雌蟲,將王位繼承給他。
但是蟲母再次出現(xiàn)了,科里沙親眼看到了,那只小蟲母,有多么脆弱,有多么不堪一擊,他甚至是只殘疾的小蟲母,在繁育上絕對是劣勢的。
但他很惹蟲憐愛。
他確實會得到全蟲族的寵愛,入主阿洛緹娜花園,只是他為王路上平平無奇卻石破天驚的第一步。
如果言諭成為新的王,那么等待科里沙的只有一個下場,死亡。
如今言諭離開了荒星系,慕斯雖然還是軍部當權(quán)者,卻也不再是真正上前線打仗的邊境領(lǐng)袖,權(quán)柄上移的同時也在分散,似乎一切都在往對科里沙最有利的方向發(fā)展。
科里沙在辦公桌后漫不經(jīng)心地擺弄鋼筆,直到有蟲敲響他的門,呼喚他:“陛下,有事要匯報�!�
科里沙抬眼,“進來吧。”
一位半邊機械肢體的貴族走進來,跪下,“陛下,破碎星環(huán)那邊的地下城通過了掛牌成立,他們很有手段,將不合法的生意變得合法,雄主是當?shù)匾晃缓苡忻拇壬萍遥资制鸺业拇蟾簧�,名叫加圖索�!�
地下城項目申請很久了,加圖索也算是他們絨蟻族的一個旁枝,早些年孤身一蟲來到破碎星環(huán),以倒賣軍械發(fā)家,后來積攢了一些錢,申辦了地下城,自己修建了地基、管道、各類生活系統(tǒng),這一筆龐大的費用全部從自己兜里掏出來,財力雄厚,在破碎星環(huán)非常有聲望。
科里沙不會為難加圖索,想了想,將鋼筆合上,丟在桌面的筆筒里,“告訴他,讓地下城多關(guān)照第一軍校的學(xué)生,尤其是一名荒星系考進來的雌蟲,名叫言諭。如果他不愿意,你們可以直接去找言諭�!�
貴族露出了然的表情,“是的,陛下,我這就去辦�!�
-
阿洛緹娜花園的清晨很安逸,雄侍們盡量不發(fā)出很多聲音,蟲族覺得,蟲母冕下年紀小,睡眠淺,吵醒他就不好了。
所以,言諭醒來后,到處都是安靜的,只有風(fēng)聲,第一眼看見的還是跪著的哈蘇納。
他美麗的金色頭發(fā)拖在地上,發(fā)絲長直,寬闊平直的肩膀線條非常平穩(wěn),言諭不知道他跪了多久,也有可能跪了一夜。
“哈蘇納,”言諭輕聲說,“起來,你為什么要跪在這里?”
“這是規(guī)矩,也是我自愿的�!�
哈蘇納依舊跪著,他膝行過來,溫柔的把言諭光著的腳握在手心里,然后給他套上絲滑的襪子,合腳的鞋。
言諭靜靜地看著他,“但是您不必這樣的�!�
哈蘇納溫柔的說,“我是您的管家,也是您的侍從,請您隨意支配我,命令我,否則,我便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哈蘇納垂著眼睫毛,說這話的時候,他平靜而溫和,抬眸去看言諭的時候,那雙燦爛的黃金瞳有著春水一樣溫軟的微波。
“王,我是為您而生的雄蟲,會一直一直為您提供任何便利�!�
言諭還小,沒有見識過阿洛緹娜花園真正提供給蟲母冕下的便利是什么。
這些雄侍們長相都非常不錯,就算是拿出去也是被雌蟲閣下挑選的優(yōu)質(zhì)雄蟲,原初蟲母來到這里時已經(jīng)成年,祂什么都明白,言諭卻什么都不明白。
言諭只能伸手把哈蘇納拉起來,很認真的說,“這是一個不好的習(xí)慣,你不要總是跪我�!�
哈蘇納輕輕一笑,“那,王若是生氣了,也不要我跪嗎?”
言諭想了想,“我不會生氣。就算是生氣了,你也可以和我道歉�!�
哈蘇納卻說,“王,雄侍們犯錯是一定要受到懲罰的,如果僅僅是道歉的話,那么王對我的偏愛也太過于明顯了,哈蘇納不敢。不過,我保證�!�
哈蘇納俯身把王從床上抱起來,溫柔的說,“我永遠不會惹王生氣。”
言諭被他注視著,有些不好意思,他別過頭,面前是一面落地鏡,鏡子里的哈蘇納身材非常好,寬肩窄腰,雙腿筆直修長,抱起言諭的手臂肌肉線條勻凈漂亮。
這樣一只S級雄蟲,必然是千挑萬選出來的,能夠滿足蟲母冕下的各種需求,也是性子最溫柔、最可塑的雄蟲。
言諭抬起手,輕輕摟著哈蘇納的脖子,像一只掛在樹上的樹袋熊,很溫順的被抱著。
今天是他來到破碎星環(huán)的第一天,盡管和他認知的有些不一樣,他以為他會在軍校的泥地里打滾,沒想到是被溫柔的雄蟲抱在懷里。
哈蘇納似乎看出了他的拘謹,神情很寵溺地說,“王,昨夜睡得好嗎?”
言諭靜靜地看著他,盡管只和哈蘇納認識了一天,但哈蘇納給他一種可以信任的感覺。
“嗯�!毖灾I問,“所以你陪了我一夜嗎?”
哈蘇納笑著垂了垂眸,“陪您睡覺,是我的榮幸�!�
言諭抿起嘴唇說:“下次不要這樣,要不,我會生氣的�!�
哈蘇納微微笑著,只好說:“都聽您的�!�
言諭這才放心,很乖地讓哈蘇納把他抱到樓下,放在長桌一頭的主位上,圍好圍巾。
哈蘇納坐在他右下首的位置,端起碗,喂給他。
不得不說,哈蘇納的侍奉像溫和的春風(fēng)拂面,勺子遞到嘴邊的時候,言諭慢慢張開嘴,讓哈蘇納喂。
雖然不太習(xí)慣,但是看哈蘇納那樣子,要是不讓他喂,他可能會很傷心。
吃過飯后,言諭慢慢喝著蟲崽奶,哈蘇納翻開日程表,說:“王,今天我們要去軍校報道,過程中會路過地下城區(qū)域,您待在我身邊就好�!�
言諭點點頭,這時候他還沒意識到哈蘇納為什么要特意叮囑。
路過地下城上空時他才發(fā)現(xiàn),整個地下城都被低等級蟲族包圍,空中則出現(xiàn)了攔路的機甲獸。
“這是誰的星艦?”對方粗魯?shù)穆曇魝鱽恚跋聛�,否則就拿錢,一萬歐加,少一個金幣都別想從這過去�!�
哈蘇納停頓一下,說,“王,等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哈蘇納安頓好言諭,走到主控臺,其他雄蟲侍衛(wèi)全部讓開,他一只手按住通話按鈕,一只手按在主控操作臺上,稍微俯下身。
這樣子的哈蘇納,像一把開過刃但沉睡著的刀,有種攝人心魂的清冷美感,“前面的飛行器,請讓路。”
對方并不恐懼,反而覺得好笑:“這聲音很熟悉么,哈蘇納?怎么,難道你這艘星艦里搭載的是什么重要的貴族?”
哈蘇納冷淡地說,“不要挑釁,否則你會死得很慘�!缎巯x刑法》第六章第十八條表示,阻攔王的道路,是槍斃的死刑,我不管你在為誰做事,你的命都一文不值,沒有蟲會在乎你的死活,懂我在說什么嗎?”
哈蘇納語氣強硬,與剛才溫柔體貼的語氣截然不同,甚至有些不耐煩。
“王?你騙誰?王會愿意和你出行嗎?”對方嘲諷說:“不過,大氏族出來的高等級雄子就是不一樣,不愧是竹節(jié)蟲家監(jiān)察官親生的,能屈能伸,這么快就認同了自己雄侍的身份,白塔保護區(qū)還真是沒看錯你,把你調(diào)訓(xùn)得很不錯�!�
言諭想,這不像是什么好話,聽起來,哈蘇納在來之前,心里應(yīng)該是不愿意的。
“沒錯。”
這句話一說出去,就連星艦上的侍衛(wèi)們都齊齊側(cè)目看他,好像聽說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哈蘇納卻不順著對方的思路走,很冷靜地說,“你還有什么話要說嗎?”
對方啞口無言,“……拿錢!今天是地下城正式開啟第一天,過路費!”
“向王要過路費?”哈蘇納好像聽見了什么天大的笑話,挑起半邊眉毛,“你的頭夠不夠價錢?”
隨后哈蘇納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不見了。
言諭想起哈蘇納的簡介,他是一只竹節(jié)蟲,蟲類的身體延長呈棒狀,看上去很像竹節(jié),性子喜靜,平時生活于草叢或林木上,靜止時棲息在竹等植物上,簡直是蟲族著名的偽裝大師,具有高超隱身術(shù)。
再出現(xiàn)時,哈蘇納還是那一身干凈的白制服,只有指尖沾了一點血跡。
他重新走回言諭身邊,半跪下,“對不起,王,讓您久等了�!�
言諭搖搖頭,伸出手,去觸碰哈蘇納的額頭,哈蘇納溫順的閉上眼睛。
言諭再次看見了一片星海,這一次不同于以往的每一次,他能在星星上看見這只蟲的樣貌,撥開星云的霧,他觸碰到這顆星。
哈蘇納突然瑟縮了一下,但他完全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只是覺得身體發(fā)燙。
“王,”他低聲說,“您對我做了什么?”
言諭輕聲說,“什么也沒做�!�
這貌似是一種精神力的鏈接,不知道這種能力會帶來什么樣的效果,但是能量很龐大,可以延伸的用處很多。
言諭垂下眼眸,看著自己的手,蟲母基因的神秘之處太多,他還要一一探索。
哈蘇納卻小心翼翼地問:“王,您生氣了嗎?”
言諭一怔,緊接著就看見哈蘇納低下頭,溫柔隱忍的說,“您可以對我做您想做的任何事情,我不會反抗的�!�
這句話并沒有任何問題,十幾歲的蟲就是頑劣的性格,喜歡玩和鬧,也包括“那種”玩鬧。
白塔和阿洛緹娜花園是一個體系的,規(guī)矩也相同,如果王想要做點什么不一樣的,甚至是抽打,懲罰,雄侍都要主動一些,不要等王開口。
但是言諭并不是正常的蟲,他還是人類的思維。
他看見哈蘇納微微敞開的白襯衫領(lǐng)口,筆直的鎖骨延展到襯衫里面,就輕輕給他扣上了扣子。
“哈蘇納,你誤會了,我們該去軍校了�!�
哈蘇納一怔,他完全沒想到王會拒絕,這和他在白塔學(xué)習(xí)過的權(quán)貴家的雌蟲行為完全不一樣。
哈蘇納的心被牽動一角,他試探著問,“王,那,我可以抱抱您嗎?”
言諭聽見這個單純的請求,眨了眨眼,很聽話地張開手臂。
哈蘇納便把他摟在懷里,又擱在腿上,一直抱到了軍校門口。
-
慕修和慕瀾在那里等著他,言諭便展開翅膀從星艦上躍下去,飛到哥哥們懷里。
這一刻,思念達到了高峰,自從慕修和慕瀾去第一軍校上學(xué)之后,這是他們?yōu)閿?shù)不多的見面,言諭很想念他們,從今以后就可以天天看得見了。
“二哥哥,小哥哥!”言諭笑的眼睛都彎起來,他并沒有把剛才地下城發(fā)生那一幕給哥哥們說,而是快樂的把頭埋進慕瀾的脖子里。
慕瀾緊緊抱著他,難掩激動的說:“言言,我本來很抗拒蟲母冕下的存在,總覺得那和我沒什么關(guān)系,但是……我沒想到那會是你�!�
慕修溫和的揉揉言諭的頭發(fā),“好了,回家再說也不遲。言言,先說說你想要修學(xué)哪一個專業(yè)?”
慕瀾是機甲單兵作戰(zhàn)系,慕修是戰(zhàn)斗指揮系,兩個完全不同的方向,分為A
B校區(qū),因為彼此需要配合,課程是完全設(shè)計在一起的。
言諭更偏向于戰(zhàn)斗指揮系,他的身體素質(zhì)不足以支撐過多的體能訓(xùn)練,當然,這不意味著指揮系就不戰(zhàn)斗,該有的訓(xùn)練還是一點都不能少。
“機甲指揮系�!�
言諭轉(zhuǎn)過身,又朝慕修張開懷抱,慕修配合的一把將弟弟摟過來,慕瀾佯裝生氣,捏了捏言諭的鼻尖,“小壞蛋!嫌棄小哥哥了是不是?”
言諭笑起來,去抓他的手腕,慕瀾就來撓他的癢,一大一小兩只蟲鬧的不亦樂乎,在校門口引起好多蟲的圍觀。
“不過,”慕修微笑著說,“寶寶,我和慕瀾討論過,你要不要帶一張電子面具上學(xué)?學(xué)校里的蟲太復(fù)雜了,我們雖然不傷害別的蟲,但也許會有蟲來傷害我們�!�
慕修的考慮是對的,就算沒看見地下城攔路那一幕,也完全猜得到有些蟲會渾水摸魚。
“雖然我們不會讓你受到傷害,”慕修撫摸著他的臉,“但是寶寶,總有我們看不見你的時候,還是以防萬一比較好�!�
哈蘇納走過來,贊同道:“這樣也好,您在軍校雖然是學(xué)習(xí),但是面對的極端科目會非常多,可能會面對星盜,異族。您確實應(yīng)該偽造一個身份,這方面我會去和校長溝通,不會有問題。”
言諭思慮一下,說:“好�!�
當天下午,面具就做出來了,他坐在鏡子前看自己,這是一張陌生的臉,很清秀,遮擋了他一部分個人特質(zhì),比如桃花眼,但是不丑。
總體而言很滿意。
報道的時候,老師一點也沒看出來眼前的蟲就是王,不過他注意到了言諭的雌蟲身份,非常慈愛地把他分配到了一班。
“這是火箭班,課程會很難,很有挑戰(zhàn)性,每學(xué)期調(diào)整一次,如果閣下不喜歡,我們可以更改到平行班�!�
言諭搖頭,“不用,謝謝老師,我就去一班�!�
老師把申請單遞給他簽字,“西塞庭出來的同學(xué)都很優(yōu)秀,那種煉獄能考出來可不容易,你很厲害,希望你也能在第一軍校取得好成績,在四大軍校聯(lián)賽上能為第一軍校爭光�!�
言諭輕輕地笑著,寫下假名字,安然,然后很有禮貌的和老師鞠躬道別。
這樣的結(jié)果言諭很滿意,不想受到過多關(guān)注,安安靜靜地學(xué)習(xí),也不讓任何邪惡勢力找上門來,這是最理想的狀態(tài),如果找上門,他也不怕。
晚上嘛,當然是回家啦。
言諭和哈蘇納說再見,哈蘇納站在風(fēng)里,笑著和他揮揮手。
慕修抱著言諭回家,一抬頭就看見了到訪者。
慕瀾奇道:“今天家里有客人?”
慕修輕聲說:“那位是第一軍校所在的C區(qū)的權(quán)貴官員,也是地下城的幕后老板,破碎星環(huán)的大慈善家,但他是個好蟲,不要怕他�!�
看見言諭的時候,對方笑了笑,“初次見面,您還好嗎,我至高無上的王?”
言諭被慕瀾放在地上,看著他一步一步朝自己走過來。
言諭沒有躲,但是眼神里的懷疑難以掩飾。
他不會再后退,不會再躲在哥哥后面害怕。
——唔!!
言諭眨了眨眼睛,被眼前雄蟲嚇壞了。
雄蟲撕掉臉上的面具,挑起眉的時候顯得邪氣,身后展開了一雙壯闊華美的閃蝶翅膀,散發(fā)著豪華歐加的味道。
一只散發(fā)著錢的味道的橘黑色太陽閃蝶。
破碎星環(huán)還有這樣的閃蝶?
雄蟲慢條斯理地蹲下來,捏著言諭的小下巴,晃了晃,“好啦,寶貝,別瞞著了,我都知道了,今天被欺負了怎么不說?想自己一只蟲委屈著嗎?”
言諭抿著嘴唇,怔怔地看著他,慢吞吞地拖著腳后退,“沒有的�!�
“別怕我,”雄蟲溫和地說,“我只是聽說了今天地下城發(fā)生的事,那群混蛋沒有經(jīng)過我的允許就打劫了你,我氣不過,擅自作主給自家寶貝出了氣。但是我這樣做卻沒有得到獎勵,可能只有親親才能讓我開心了。”
雄蟲拉住言諭纖細的胳膊,把軟乎乎的小閃蝶拽到面前來,小閃蝶沒有一點點防備,烏黑的眼珠怯怯地看著他。
雄蟲便攬著幼崽那截細瘦的腰,主動親吻了那雪白細嫩的小臉蛋。
言諭啪的一下捂住小臉,非常無助。
第38章
言諭的腰還在雄蟲的手里抱著,
他有點怕生,但是他很有禮貌,雪白臉頰有一點點紅,小聲的說:“叔叔,
我沒有被欺負。”
他和哈蘇納已經(jīng)很好地解決了麻煩,
不要再讓哥哥們知道,
為他擔(dān)心了。
雄蟲無奈的笑著,揉揉他的眼角,
手指被他纖長的眼睫毛掃過,
就像鴉羽一樣輕。
幼小的王別了別頭,
很乖的垂下眼睛,沒有說話。
雄蟲耐著性子哄著他,“寶貝,
你這么溫和的脾氣,
怎么當蟲族的王?每一只蟲族都是兇悍嗜血的野獸,
你怎么會是一只柔軟無害的小蝴蝶呢?”
言諭安靜地望著地面,
雄蟲嘆了口氣,
輕輕捏了捏他米粒一樣雪白的耳垂,柔聲說,
“寶貝,要兇悍起來才行啊�!�
言諭很笨,
學(xué)不會兇悍,他不知道怎么回應(yīng),就只能乖乖的站著,
讓他把自己的耳垂揉的很燙很燙。
聽到言諭今天被欺負了,
慕修和慕瀾對視一眼,在面對這種問題上,
平時關(guān)系冷淡的雙胞胎總能達成共識——那就是絕不容忍。
慕修壓抑住怒氣,面上不動聲色,把小言諭抱到家庭迷你吧臺旁邊,慕瀾拉了個軟墊放在他座位上,再把他放下來坐著。
慕修平緩地說:“寶寶,今天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剛才為什么沒有和哥哥說?”
慕瀾不會和慕修一起追問他,轉(zhuǎn)頭去調(diào)制飲品,打開頭頂?shù)呐S色燈光,照亮這一小塊溫暖的區(qū)域。
這樣的環(huán)境舒適愜意,小言諭僵硬的肩膀線條逐漸放松,漂亮的小少年低垂著頭,搖了搖,“哥哥,我沒事的�!�
他還是不想說。
慕修覺得小小的王總是過于堅強了,分明是這么大的事,他就能一個字都不透露,自己吞進肚子里消化,是覺得丟臉嗎?
畢竟言諭從小就很倔強,慕修養(yǎng)育言諭的時間比慕斯還要長,他明白幼崽的心事總是很難猜,而且言諭從小就是這樣,慕修照顧他,已經(jīng)平白生出帶崽的經(jīng)驗來了。
慕修有無盡的耐心,他怕言諭害怕,畢竟那么軟一只崽,他連語氣都不敢說太重。
“那好吧,寶貝,先喝點東西好不好?”慕修把吸管插進營養(yǎng)液杯里,這無疑是一級營養(yǎng)液,現(xiàn)在家里這東西多的是,再也不用緊巴巴過日子了。
言諭抱著杯子喝,無精打采的。
慕修舍不得看見他這副模樣,就抬起手來,溫柔的揉了揉他的頭,“乖,慢點喝�!�
比起稍顯強硬的慕斯,開朗大方的慕瀾,慕修像是月亮光一樣溫柔,有一段時間里,言諭把他當成自己的母親一樣的存在,他的二哥哥總是不溫不火的脾氣,有著兄長的貼心,也有身為二哥的擔(dān)當,總能把他慣壞。
就這樣,言諭抬起眼睛看著慕修,眼眶紅通通的,鼻尖也紅了。
慕修愣了,來不及思索,就把幼崽抱進懷里。
他思索片刻,猜到可能是言諭還小,沒有那么堅強,他向來不喜歡情緒外放,不喜歡大聲把自己的委屈說出來,被欺負了雖然不生氣也不害怕,但是會被關(guān)心他的蟲感動到。
慕修很懊悔,揉著他蓬松的頭發(fā),“對不起,寶寶,是二哥哥的錯,二哥哥太粗心大意了,竟然沒發(fā)現(xiàn)�!�
言諭搖搖頭,軟軟的鼻音說,“沒關(guān)系的,不怪二哥哥。”
幼崽可憐地依偎著他,手指纏著他的頭發(fā)卷起來,眼眶一不小心沒含住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到底是小,藏不住心事,本來堅強的心,總會因為一個溫柔的擁抱、一句體貼的話、一個親昵的揉頭而變得脆弱,變得不堪一擊。
幼崽哭的時候也不吭聲,乖乖的流眼淚,眼睫毛低垂,滿臉都濕漉漉的,泛著薄薄的紅暈。
吧臺后面的慕瀾看見言諭哭,一種更憤怒的感覺涌上心頭,他脖子上的拘束器開始冒紅光,說明他的精神力快到達峰值了。
"不能在家里失控",慕瀾冷靜地想。
慕瀾緩了緩,等情緒好一點,他才把手里所有活計都放下,走過來蹲下,仰頭望著他,“寶寶,怎么哭啦�!�
言諭輕輕搖頭,他哭的太安靜了,又完全抵擋不住哥哥們的溫柔詢問,他覺得丟臉,轉(zhuǎn)過身把頭藏在慕修的藍白校服里。
小少年哭的很委屈,慕瀾手指尖有些顫抖,他努力克制想要撕碎什么的沖動,溫和地把言諭轉(zhuǎn)過身來,“寶寶,讓我看看你�!�
那雙桃花眼笑起來的時候很美,流起眼淚的時候卻太過讓人心碎,慕瀾的心都被他哭疼了,擦掉言諭臉上的淚痕,用最溫柔的語氣說:“小哥哥問你,今天你受欺負的時候,是不是哈蘇納幫助了你,所以你才沒有說?”
這樣循序漸進的溝通方式明顯更有效,言諭慢慢的點頭,忍不住抽泣的反應(yīng),嗯嗯回答。
慕瀾順著他的胸肺,哄著他,眨了眨眼睛,問:“呀,那他們一定被打的滿地找牙了吧?”
他的語氣很夸張,言諭終于忍不住破涕為笑,點點頭,睫毛上的淚珠也啪啦掉了下來,“……我也不知道,好像是的吧�!�
慕瀾心一軟,伸手從慕修懷里接過幼崽,幼崽乖乖讓抱,慕瀾逗他,“寶寶掉了一地的小珍珠,好浪費呀,哥哥幫寶寶撿起來好不好?”
言諭當然不看,他把頭別過去,抱著慕瀾的脖子不松手,把鼻涕眼淚都蹭到了慕瀾的衣服上,濕乎乎的臉一下子就變干凈了。
慕瀾一點也不介意,撫摸著他的后背。
然而在言諭看不見的背面,他異色的眼瞳慍怒著,紅的如血,金色燦爛,唇角抿成一條直線,棱角分明的下頜咬得死緊。
慕修用力的掐住他的肩膀,警告的眼神似乎在說,克制一點,你還在抱著言言。
哥哥慕修對弟弟慕瀾有天生的壓制力,有一部分是等級壓制,一部分是血脈壓制。
慕瀾閉了閉眼,冷靜下來,眼神一瞥,撞上屋里一直沒說話的太陽閃蝶,“加圖索叔叔,地下城不是你的勢力范圍嗎?怎么會有不知名蟲族搶劫言言?”
“是,沒錯,所以我審問了他們一通,今天特意過來賠禮道歉�!�
加圖索眉毛輕擰,慕修和慕瀾兩只S級雄蟲釋放出的精神力讓他覺得很燥,這兩個小崽子……加圖索索性扯了扯領(lǐng)帶,喝了一口冰水。
“那群蟲是從中央星系來的貴族仆從,骨頭軟的很,沒打幾下就招了,說是王蟲的旨意,要我多關(guān)照第一軍校。我看,也就是害怕言言將王位取而代之的意思,這倒不稀奇,但是半路打劫一只十一歲的小幼崽,實在是勝之不武�!�
加圖索揉了揉太陽穴,“我叫蟲把他們吃了,別擔(dān)心,這個消息傳不回中央星系�?评锷痴袔状蝸碚椅液献�,我都沒同意,笑話!我當然要幫襯我的寶貝了。”
慕修冷靜的問:“叔叔,你有把握對王蟲完全隱瞞這件事嗎?”
“為什么不能?”加圖索攤開手,他手心里是兩團雄蟲蟲紋,漆黑的顏色,很囂張,昭示著他是一位能力非常強大的雄蟲。
加圖索掰著手指頭說,“我每年捐給帝國這么多錢,能把整座地下城都塞滿,科里沙捧著我還差不多,怎么會因為我殺了一兩只仆蟲就治我的罪呢?”
富可敵國,壕無蟲性的加圖索聳聳肩,看著哭紅鼻子的王,他張開手,靠近言諭,低沉磁性的聲音有一點點笑意,“不過他確實有一點可以抓住我的把柄。”
言諭懵懂的看著他,大眼睛濕漉漉的,縮了縮脖子。
加圖索慢條斯理地說,“那就是王。我是一只閃蝶,然而我總是以絨蟻族的假外貌出現(xiàn),這還是我這么多年第一次把翅膀露出來,正大光明地承認,我是一只閃蝶�!�
加圖索說話語速很慢,翅膀也一抖一抖的,一雙笑眼似笑非笑地盯著言諭,似乎在問他要不要來摸一摸?
言諭當然愿意,小心翼翼地去摸他的蝶翼,整個翅面的顏色和花紋猶如天邊日出,朝霞漫天,陽光的余暉驅(qū)散了沉靜的夜色,光鮮亮麗,而且手感很好。
言諭想,原來他是家族里的叔叔,是沒有危險的。
這樣想著,加圖索順理成章把他抱過去的時候,他沒有抗拒。
加圖索看起來邪氣,頭發(fā)帶一點卷,但是感覺上很可靠,他笑著說:“寶寶,我今天就是為了你而來的,可以留我在你家吃飯嗎?叔叔好餓哦�!�
幼崽點點頭,加圖索抱著他就有點舍不得松手了,初生的王還保持著比較孱弱的身體狀態(tài),骨架子輕,摟在懷里跟抱只小動物沒區(qū)別。
加圖索開始懷疑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他是不太喜歡這種軟乎乎的小東西的,早前聽慕斯說起言諭的事時,他總是抱有懷疑態(tài)度,畢竟很多年沒見面,他覺得自己很難喜歡上言諭。
可是一看見小言諭,他有種活了三十多年的世界觀崩塌的感覺。
他意外的喜歡又乖又軟的小閃蝶幼崽王。
加圖索低頭看著懷里的言諭,言諭早就把剛才不開心的事都拋在腦后了,對他露出一個淺淺的很溫和的笑,有種不知道和叔叔說什么,所以只好露出一個蒙混過關(guān)的甜甜笑容。
加圖索失笑,心尖酥酥的,感覺在抱著一個能讓自己開心的開心果。
王為什么一定要兇悍呢?
加圖索突發(fā)奇想,王就不能是溫柔堅定的嗎?
他們家言言,明明內(nèi)心的力量很強大,不遜于原初蟲母。
他就做他自己,其他麻煩的事,就讓他這個做叔叔的解決好了,否則他這個叔叔存在的意義是什么?
恰巧慕斯回來了,軍政處的工作不比在前線少,甚至開會更頻繁,要簽字的文件更多,慕斯在軍政處能頂半邊天,今天甚至是提前下班趕回家的。
看見加圖索,慕斯微笑著說,“加圖索叔叔,你怎么忽然來了?”
加圖索笑笑,“來看我的侄兒們�!�
慕斯看見言諭紅潤的眼眶,皺了皺眉,慕瀾把慕斯拉到一邊去講,慕斯的臉色變得越來越差,回頭看看小言諭。
幼崽卻揉著眼睛,和加圖索玩得正開心。
一大一小兩只蟲舉著星際象棋的棋子,幼崽不會下,他下他自己的,加圖索被他下的滿頭霧水,但是他很耐心的教,累的滿頭大汗的同時,笑容也越來越深。
慕斯回過頭,低聲說:“我知道了,明天我去和第一軍校談,把軍校內(nèi)的駐軍都換成我的部下,對學(xué)校而言沒什么區(qū)別,對言言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保護屏障,至于中央星系那邊,我想有必要私下里換一批駐軍了�!�
慕修說:“哥的意思是,隨時……”他比了個割喉的姿勢。
慕斯說:“有這樣的想法,我說過誰也不能欺負言言。”
慕修說:“那如果第一軍校的校長不同意換駐軍呢?”
慕斯淡定地說:“那就用懷柔政策,內(nèi)部選拔,公平競爭�!�
慕修松了口氣,他很怕大哥說出直接殺掉對方那樣的話,畢竟慕斯的性格很強勢,坐上元帥的位置也足夠說明他性格上的霸道,加上軍隊從帝國前線退下來,隊伍作風(fēng)強硬,殺傷力難以想象,就算他直接霸權(quán)主義也沒有問題。
但那會遭到軍政處和民眾的詬病,尤其是他們是王的哥哥,慕斯必須考慮的很周全,所謂的內(nèi)部選拔,也是更加野蠻的廝殺競爭而已,但不會被外界詬病。
慕斯拍拍慕修的肩,“放心,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大不了殺掉他�!�
慕修:“……”
然后元帥就圍上圍裙去做飯了。
經(jīng)過這么長時間的學(xué)習(xí),在炊事班同事們的悉心教導(dǎo)下,慕斯成功學(xué)會了幾道拿手好菜,炊事班當場感動的痛哭流涕,紛紛說元帥出師了,以后如果沒啥事就別往炊事班里進了。
半個小時之后,慕斯把菜擺了一桌,“嘗嘗�!�
慕斯邀請大家入座,表面冷靜,實則暗藏殺機。
慕修和慕瀾如同上刑,加圖索一無所知,瞇了瞇眼覺得不妙。
言諭就很單純快樂了,非常給面子的笑起來,拿起刀叉,搶先試毒。
不過……言諭眼眸亮起來,長長卷翹的睫毛撲簌簌的,埋頭吃掉了一口又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