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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伊黎塞納說,“祝賀你,冕下……”

    伊黎塞納靠在言諭左耳邊,說了一句話。

    言諭看不見他的唇語,完全不知道他說了什么。

    伊黎塞納撤回身,仔細的幫言諭戴上助聽器,言諭非常想知道他的悄悄話,于是問,“伊黎,你說了什么?”

    伊黎塞納別回頭,抿唇,“沒什么,不是難聽的話�!�

    “真的嗎?”

    “真的,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你是沒有騙過我,但是……好吧�!�

    言諭又氣又笑,看著伊黎塞納,他個子比自己還高半個頭,身體的每一處都長得恰到好處、睫毛在陽光下變成了雪一樣的白色,頭發(fā)比起從前更長了。

    很難想象,這樣一個矜貴的殿下怎么能有那么多壞心眼?

    于是言諭決定也作弄他一下。

    言諭摘下助聽器,慢吞吞地把白獅牽走。

    伊黎塞納眼睜睜看著言諭一頓操作,轉(zhuǎn)身就走了,他連忙叫道:“言言?”

    言諭就只顧著摸白獅,心想,反正我也聽不見。

    伊黎塞納趕緊跑上前幾步,然而言諭卻站住了腳,伊黎塞納一不小心撞到他身上,下意識把他緊緊抱住,兩只小蟲一下子滾到地上。

    言諭被他護在懷里,一點沒摔到,不過伊黎塞納摔到了頭,言諭用手給他揉揉,“疼不疼?”

    伊黎低聲說:“沒事,”但言諭的手碰觸到他的皮膚,他的耳朵卻越來越紅。

    言諭慢慢把他拉起來,帶他去宴會。

    一位雌蟲貴族看見哈蘇納,很直接的問,“哈蘇納近侍,你有沒有日常佩戴尾鉤環(huán)?”

    哈蘇納垂了垂眼眸,很溫和順從地說,“是的,每天都戴著。”

    貴族滿意的點頭,“一定要記住你的身份,你是白塔最出色的雄侍,其余的話我就不說了,一定要照顧好王�!�

    言諭沒有什么反應(yīng),反倒是伊黎塞納,他輕輕擰了擰眉毛,言諭把他拉過去問,“伊黎,他們說的是什么意思?”

    伊黎塞納想了想,決定給言諭一五一十的解釋,盡管說這些話,會讓他的臉很紅,但是言諭一定要知道這些事,他想要讓言諭完全了解雄蟲的身體結(jié)構(gòu),而不是以后被壞蛋騙到。

    伊黎塞納拉著他坐在長廊的座椅上,他能完全把言諭遮擋在刺眼的陽光里,雪白的蟲母冕下抬起眼睛注視著他,自然而然把脆弱的脖頸露出來,伊黎塞納克制自己不去看他,兀自冷靜的說。

    “阿洛緹娜花園不允許雄蟲暴露具有獨特氣味的尾鉤,需要用一枚能夠束縛信息素氣味的氣囊環(huán),這樣他們就不會對王產(chǎn)生想要相愛的沖動,就算有,也會被壓制下去�!�

    言諭說,“相愛犯罪嗎?”

    伊黎塞納專注的看著他的眼睛,搖搖頭,“不,這只是保護蟲母冕下的方式之一。”

    言諭問,“只要喜歡我,就要戴上嗎?”

    伊黎塞納點點頭,“是的�!�

    言諭說,“權(quán)貴們也會同意嗎?”

    “是的�!�

    “親王呢?”

    “也會�!�

    “那你呢?”

    “我也接受。”

    言諭只是問到了這里,畢竟問過了侍從,貴族,親王,也就只剩下殿下們了。

    但是沒想到伊黎塞納的回答也是一樣的,而且他不像是在開玩笑,可是明明剛才擰了眉頭,有點奇怪。

    但是言諭沒有產(chǎn)生太多的疑問,“我知道了�!�

    伊黎塞納閉了閉眼,掩藏著自己稍微露骨的目光。

    回到宴席上,哈蘇納一直在等他,他眼里沒有任何蟲,一心一意照顧小小的王,手里拿著方形盤子,夾了一塊奶油小蛋糕,奶酪布丁,然后變幻出竹節(jié)蟲蟲肢,重新拿了新盤子,盛滿了香肉醬。

    言諭朝他走過去,哈蘇納的眼睛里有一點點失落,但是臉上卻沒什么情緒,直到他看見言諭,眼睛里的笑才重新亮起來,好像看見了幼年的冕下,他才感覺到他死氣沉沉的蟲生燃起了新的希望。

    冕下是只很溫柔的蟲,哈蘇納一直覺得自己的缺點很多,從家族出來后,白塔對他的培訓(xùn)非常嚴(yán)苛,他也一一接受,因為他打心眼里覺得自己的存在對任何事物都沒有意義。

    竹節(jié)蟲家族是個很小的家族,他卻是精神力唯一達到S級的雄蟲,是好事,也是壞事,他的精神力經(jīng)常失控,一只性情暴戾但強迫自己溫順的雄蟲,說不定哪天就會血管爆裂而死。

    白塔選擇他,就是因為他的基因,和他對蟲族本能的克制能力。

    但是現(xiàn)在他的蟲生有了一點點不同,他想要看著冕下,冕下的出現(xiàn)就像一盞燈,有的時候,哈蘇納望著他的眼神總是會變得無限溫柔,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不僅僅把冕下當(dāng)成了生活的全部重心,還把冕下當(dāng)成了唯一的信仰。

    他誓死守護他的信仰,只要冕下還愿意將目光停留在他身上。

    “王,再吃一點�!�

    言諭被哈蘇納的溫柔詢問勸動了,慢慢的吃著,伊黎塞納也得到了哈蘇納的連帶照顧。

    伊黎塞納的餐桌禮儀很標(biāo)準(zhǔn),似乎這里的每一只蟲都認識他,伊黎塞納很有分寸的與他們交談,每每有蟲敬他酒,他就以水代之。

    貴族們對待伊黎塞納和對待言諭的態(tài)度極其不同,在他們眼里,伊黎塞納本來是繼承王位的有力競爭者之一,但是現(xiàn)在蟲母冕下出現(xiàn)了,本該不受到恭維的六殿下,還是像從前一樣受蟲尊重,實在是難得的事。

    身邊的白獅有些不喜歡嘈雜的氛圍,言諭小聲問它,“你覺得害怕?”那語氣很溫柔,甚至算得上是在哄白獅。

    白獅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平靜,不知道為什么,它覺得自己很快就要暴走的精神力開始平緩,正常來說,這是很艱難的自我克制行為,但是眼前的小蝴蝶輕而易舉就做到了。

    白獅從果盤里叼了一顆雪白的果子,送到言諭手里,可是果子上沾滿了口水。

    白獅頓了頓,齜起大白牙,粉紅色的舌頭隱約咬在牙里,隱含期盼地看著他。

    言諭不嫌棄它,用袖子擦了擦果子,一口一口咬著吃掉了。

    白獅鼻子里噴出的鼻息更大了,結(jié)實的身體拱了拱言諭,尾巴甩了甩,嗷嗚一聲,趴在言諭腳邊,把大腦袋枕在肉厚的爪子上,把另一只爪墊搭在言諭腳面上,閉上眼睛假寐。

    吃過了飯,權(quán)貴們逐漸散去,他們依依不舍地看著王,王在哈蘇納懷里,和他們道別,頭上還戴著一枚白玫瑰王冠。

    是哈蘇納給他編的,他的蟲肢實在太多了,抱著王的同時,另外兩只手快速編花環(huán),然后輕輕擱在王的頭上。

    言諭留下了伊黎塞納,他想和伊黎塞納討論一下新學(xué)期開學(xué)的事項,哈蘇納退了下去。

    他們倆坐在花園里的小池塘邊,陽光很好,水池邊的石頭長著細薄的綠苔,池面上有水生睡蓮,散發(fā)陣陣幽香,白獅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然后把大腦袋枕在言諭腳邊。

    言諭握著它的大爪子,厚厚軟軟的肉墊,沾上一些細碎草屑,白獅乖乖的讓他玩肉墊,不過,在被捏捏的時候,它會本能地蜷縮一下爪子,然后它會把利爪都小心的收起來,生怕?lián)系叫『毮鄣钠つw。

    白獅很懶,呼嚕嚕睡著了。

    伊黎塞納打開光腦,念必備清單,“書本,機甲,一個校園網(wǎng)智腦,住宿同學(xué)要帶生活用品,洗漱工具,然后可以帶一點自己喜歡的東西,比如毛絨玩具,植物,學(xué)校里會有一座植物園,還有飛行場,射擊場,圖書館,你的那張金卡還是可以刷開禁書區(qū)�!�

    “聽起來不錯。”言諭瞇著眼睛,看向池塘,池塘里泛出光的波瀾,有些晃眼,但他覺得很開心,“伊黎,我們倆是一個班級的嗎?”

    伊黎塞納看了看分班表,點頭,“是的,很巧合,但是我覺得很幸運�!�

    “嗯�!毖灾I躺到青草地上,把頭枕在白獅身上,馬上他就聽見白獅發(fā)出的呼嚕呼嚕的聲音,它很舒服。

    伊黎塞納沒有躺下,他稍微低著眼睛,才能看見言諭,還有他調(diào)皮的溜出來喘氣的藍白翅膀。

    他的翅膀比陽光下的水面還要光彩斐然,言諭漂亮的桃花眼抬起來,靜悄悄地看著伊黎塞納,“要不要和我一起躺下?很干凈的�!�

    伊黎塞納猶豫了一下,輕輕在他身邊躺下,言諭就翻了個身,猝不及防和伊黎塞納湛藍的雙眼對上。

    那雙眼睛很快躲避著他,但是沒過五秒,就又把視線移了回來。

    伊黎塞納低聲說,“言言,我可以申請,繼續(xù)和你成為搭檔嗎?”

    言諭瞇著眼睛,笑盈盈地說,“為什么不可以?我們不是最好的搭檔嗎?如果我們倆能一起組隊參加聯(lián)賽,肯定會取得好成績�!�

    伊黎塞納的臉頰泛著紅,他伸出手,伸向言諭的臉,言諭下意識閉上眼睛,就感覺涼嗖嗖的手指落在自己的臉頰上,一觸即離,伊黎塞納好聽的聲音低低的說,“你的臉上有草屑,我?guī)湍銊兊袅�。�?br />
    言諭慢慢睜開眼,他看著伊黎,覺得他有一點點可愛,總是會莫名其妙的臉紅,于是他毫無保留地擁抱了伊黎塞納。

    “謝謝,伊黎,你總是會陪在我身邊�!�

    伊黎塞納整只蟲都僵硬住了,被擁抱住的感覺實在是太陌生了,而且那只蟲還是言諭,但其實他們已經(jīng)擁抱過很多次,但每一次都比不上現(xiàn)在這個擁抱,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慢慢改變。

    言諭也比在荒星系時長大了一點,但還是軟軟的,還是那么可愛。

    言諭的后頸剛好落在他的犬牙之下,他只要一口咬上去,幼年蟲母冕下的腺體就會沾染上他的味道,其他的雄蟲都會察覺到雄蟲入侵了冕下的腺體,標(biāo)記了尊貴的冕下。

    偏偏言諭毫無防備,他很信任伊黎塞納,他甚至在畢業(yè)考試時把后背交給了伊黎塞納,共同面對暴虐的星獸潮。

    西塞庭軍校六年,他們的意志力已經(jīng)無比堅強,但是好像只有兩只蟲單獨待在一起的時候,他們的說話方式還和小時候一樣,對彼此毫無保留。

    “……沒關(guān)系的�!�

    伊黎塞納閉上眼睛,繃直了身體,卻感覺言諭打了個哈欠,拉過他的胳膊,這動作莫名其妙的熟練,好像他拉過某只蟲的胳膊,這樣睡過。

    伊黎塞納的心有一點酸酸的。

    然后言諭在他肩窩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輕輕地睡了過去。

    伊黎塞納為他擋著陽光,陽光只能照到言諭白生生的耳垂,小小的,軟軟的一小粒,陽光的交界線把他的皮膚隔成橘紅色和雪白色,余暉落在他的睫毛尖上,他的睫毛稍稍顫抖著,好像有些不安。

    伊黎塞納不知道他睡覺的時候是不是總是這樣,他小的時候不是被慕斯元帥好好的護在心里嗎?怎么會有睡夢中不安的情緒產(chǎn)生?

    還是說,是他想多了,是不是草地太涼?地上有小螞蟻?還是白獅的呼嚕聲太大?

    一定是白獅呼嚕聲太大,伊黎塞納冷冷的想,它和言言那么親近,真的是沒開智的獸人嗎?

    但是伊黎塞納不想叫醒言諭,他很珍惜這樣的時刻,鼻腔里不僅僅有睡蓮的香味,也有蜂蜜淡淡的甜蜜,他很想化身蜜蜂去采蜜。

    伊黎塞納輕輕地揉了揉他的耳垂,不知道現(xiàn)在親他一下,他會不會醒來?

    伊黎塞納垂下眼眸,忐忑的,靠近了言諭的耳畔,嘴唇輕輕碰到了那�?蓯鄣模洶椎亩�。

    吻了一下。

    言諭沒有醒,他在睡夢中咕嚕了一聲,軟軟的躺在他胳膊上,臉?biāo)募t紅的。

    伊黎塞納壓抑不住自己的心跳聲,他有點害怕,自己的心跳聲會不會被言諭聽見?

    言諭確實聽見了,很吵鬧的喧囂聲,但是還不足以把他驚醒,他循著聲音,把頭抵在發(fā)出撲通聲的地方,試圖讓它的聲音小一點點。

    他覺得那地方有點硬,于是把手抬起來擱在稍微凹進去一點的地方,摟住了吵鬧的大機器,拍了拍他,讓他不要吵。

    伊黎塞納忍不住把他抱進懷里,修長的手按住他的后腦,輕輕地揉著,也閉上了眼睛。

    風(fēng)輕輕的吹,兩只蟲崽,一只大白獅,臥睡在池塘邊,靜靜地享受時光的流逝。

    第41章

    軍校開學(xué)的日子臨近,

    早餐桌上,十多位雄侍陪著王吃飯,桌子旁,哈蘇納非常嚴(yán)肅的說:“王,

    軍校教育不同于王儲教育,

    可以能會有很多危險,

    我同意您去上學(xué),但我們要約法三章。”

    言諭乖乖點頭,

    嗷嗚吃飯,

    漂亮的桃花眼撲簌簌看著他。

    哈蘇納望著年幼的王,

    還是心軟的嘆氣,他把盤子里帶殼的食物都剝干凈,慢聲說,

    “王,

    我每天都會接您放學(xué),

    您不要在學(xué)校里住宿,

    我看不見您的話會很擔(dān)心。另外,

    平時上課的時候,不要沖在最前面,

    當(dāng)然我知道您不甘心落在最后面,您只要保護好自己,

    成績不是最重要的東西,您的安全才是�!�

    言諭點點頭,心里當(dāng)然另有打算,

    他去上學(xué),

    就是想成為帝國優(yōu)秀的戰(zhàn)士,哪怕他大概率不會進軍部,

    可以不進,必須要強大起來才行。

    “知道啦,哈蘇納。”言諭吃完了飯,仰起來臉笑笑,天真無邪的笑容,有很快樂的意味。

    哈蘇納看了看他,眉眼放柔下來,然后把藏在身后的白玫瑰花環(huán)戴在他頭上,“王,這是今天的花。”

    “嗯!”言諭伸出手,意思是想用抱抱蒙混過關(guān)。

    哈蘇納俯身擁抱他,忍了忍,還是沒忍住,“王,如果不想上學(xué)了,一定不要委屈自己,我去和校長說——”

    “怎么會呢?”言諭反倒是溫和的安慰哈蘇納,“我可是西塞庭軍�?汲鰜淼牡谝幻�,不會輕易就放棄的�!�

    哈蘇納輕輕挽起唇角笑了笑,“是,我的王,是荒星系飛出來的金閃蝶,肯定是全蟲星系最棒的。”

    言諭有點不好意思,“不是……”

    哈蘇納刮了刮他的鼻尖,笑吟吟地說,“就是。王,去上學(xué)吧,我等著您回家�!�

    他的語氣溫柔,望著言諭的眼神說不出的眷戀,分明他的眉眼狹長俊美,可是這種感覺讓言諭心生不舍,他能感受到哈蘇納是真心的喜歡著他,愛護著他。

    言諭抿了抿嘴唇,他突然間有點舍不得哈蘇納,可是幼崽對于分別的概念比較模糊,于是言諭站起來,牽著哈蘇納的手,把他放到自己的臉上。

    “哈蘇納,我很舍不得你�!彼瓜卵劢廾�,毫無保留地說,“我喜歡和你待在一起�!�

    哈蘇納的心軟成一團,他保證,他在白塔遭遇各種非蟲訓(xùn)練的時候都沒感覺到這樣心疼,他的出身注定了他無法像其他高等級家族的雄子一樣前程遠大,但他是個很不怕輸?shù)南x,哪怕因為基因太好被抓進白塔,斷掉軍部前程,他也努力成為了白塔最優(yōu)秀的管家。

    他一度以為蟲母冕下不會出現(xiàn)了,但是冕下不僅來到了他身邊,還是一個很需要他照顧的幼崽。言諭經(jīng)常照顧不好自己,哈蘇納鋼鐵般的心總是因為幼嫩的王軟成一地。

    言諭又回到椅子上懶懶的窩成一團,吃過了飯,他有點困,昨天和伊黎塞納吹午后的風(fēng),他夜里有點不舒服,但是沒有說,早上起來之后,他才感覺到鼻塞。

    哈蘇納看見小小的王沒精神的抱成一團,鼻翼煽動,眼眶泛著紅,就問:“王,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言諭真的不舒服,但是今天是第一天上學(xué),他決定隱瞞哈蘇納,“沒有,哈蘇納,我先走了,晚上要來接我哦!”

    他緊緊擁抱了哈蘇納,然后不給哈蘇納任何反應(yīng)的時間,展開翅膀就飛了出去。

    哈蘇納隱約覺得不對勁。

    依舊是副官送他上學(xué),這個習(xí)慣雷打不動,在飛船里,言諭戴上電子面具,偽裝成一只平平無奇的雌蟲,排進了進學(xué)校的隊伍。

    副官和以前一樣,必須在門外眼睜睜看著他進校門,才安心離開。

    報道處,老師在前面拿著點名冊,輪到言諭時,老師念道:“安然,A區(qū),戰(zhàn)斗指揮系一班,我看你是……閃蝶族的?倒是很稀奇,拿好表格進去吧。”

    言諭禮貌道謝,進了A區(qū),找到一班,就在一樓的第一個房間,他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打開課表看了一下。

    第一堂課就是體能課,課程參與同學(xué)精神力標(biāo)準(zhǔn):A級。

    言諭的精神力在校方登記處顯示的還是A級,他們在升學(xué)考試時確定了最終精神力等級,通常在第一學(xué)期末考核結(jié)束后才會更新數(shù)據(jù)。

    而一班向來臥虎藏龍,五十個同學(xué),S級精神力的就有四十九個,聽起來和不值錢一樣。也包括伊黎塞納。

    科里沙陛下在聽說六殿下也以第一名的成績考入第一軍校后,特意準(zhǔn)許他入住行宮,對他的態(tài)度有所緩和,還進行了一次違規(guī)的精神力檢測,重新確定了伊黎塞納的精神力,為S級。

    這種檢測需要繞過軍校聯(lián)盟的監(jiān)管,存在一定危險性,也就只有王室敢冒這個風(fēng)險,一定要確認雄子的等級,以便日后的分封。

    伊黎塞納就像一顆無法蒙塵的珍珠,正在隱隱發(fā)光。

    所以,目前來說,言諭就是班級里唯一的那只A級病秧子小蟲。

    言諭杵著下巴,他真的有點呼吸不上來,吸了吸鼻子。

    看著班級里滿滿的高等級S級雄蟲,而且,算上他也就只有三只雌蟲,他還是最弱的那一只,言諭備受打擊,默默無言,有些發(fā)愁,趴在桌子上安靜吹風(fēng)。

    他想,好在沒有蟲知道他就是言諭,他們可以安心的把他當(dāng)成小廢物看,這種感覺還是很輕松的。

    他只是不知道,怎么可能會有雄蟲要求蟲母冕下?lián)碛凶吭降膽?zhàn)斗力??

    言諭轉(zhuǎn)念一想,第一軍校畢竟是破碎星環(huán)四大軍校之一,一班出現(xiàn)很多尖子生非常正常,一屆學(xué)生六千,也就只有四十九人天生被蟲神眷顧,他不是其中之一,卻能抓住班級的尾巴,已經(jīng)是很幸運了。

    帝國四大軍校排名不分先后。

    第三軍校最為優(yōu)秀,又名回廊軍校,背靠第四軍團,每年為軍部輸送大批量的雄蟲,不求質(zhì)量,只求數(shù)量,暫時排名第一。

    第四軍校排第二,又名混沌軍校,去年的軍校聯(lián)賽中的冠軍隊伍就是他們,校風(fēng)嚴(yán)謹(jǐn)?shù)睦吓栖娦#晨康谖遘妶F。

    第二軍校排第三,又名費里加南軍校,背靠第六軍團,學(xué)生們擅長在野外作戰(zhàn),身體素質(zhì)一定要好,身高低于一米五都不能報名。

    沒錯,第一軍校排在第四。

    言諭最開始以為第一軍校實力欠佳,說一點沒有失落是不可能的,后來經(jīng)過蘭諾叔叔介紹才知道,第一軍校又名薩蒂爾軍校,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不少輝煌事跡,也是蟲星系出了名的魔鬼軍校,校風(fēng)大膽活潑,歷史上元帥上將層出不窮,但是在百年前沒落了。

    原因很簡單,這位校長也曾是前任蟲母法拉米的追隨者之一,但他比較瘋狂,在多次腦電波實驗后,他的精神力超過了S級,是著名的瘋子科學(xué)家。

    他的理念影響了教學(xué)方式,他對于教育的重大改革,讓第一軍校成為教育的實驗品,優(yōu)秀的蟲能出人頭地,不優(yōu)秀的蟲連求生的條件都沒有。

    有一句話在破碎星環(huán)非常流行:不要試圖在薩蒂爾講道理,除非你是惡魔的信徒,因為校長就是惡魔。

    這一百年,其他三大軍校爭相崛起,遠遠把兩極分化嚴(yán)重的第一軍校甩在后面,這種精英教育并不適合所有蟲。

    但還是有無數(shù)的蟲想要來第一軍校追夢,是英雄還是狗熊,全憑實力,搏一搏,小破機甲變宇宙飛船。

    蘭諾問他,“要不要我們選擇別的軍校?那里的條件更好。”

    言諭卻笑著打趣說,“第一軍校也很好,也許我就是那個幫助第一軍校重回巔峰的蟲�!�

    沒想到蘭諾叔叔卻認真的說,“我也這么覺得�!�

    雖然是開玩笑,但是一大一小兩只蟲笑成一團,樂的合不攏嘴。

    言諭想到這里,也忍不住笑起來,覺得蘭諾叔叔真的很可愛。

    伊黎塞納在不遠處看著他。

    今天,言諭戴上假面具后,伊黎塞納一眼就認出他了,言諭還以為面具出了問題,伊黎塞納卻說他閉著眼睛都能看出哪個是言諭。

    言諭當(dāng)然不知道伊黎塞納的鼻子就是定位器,蜜蜂總是對蜂蜜有獨特的反應(yīng),但伊黎塞納在他心里已經(jīng)和蔫壞畫上了等號,他就賭氣沒有去問他。

    老師推門進屋,第一個叫起了言諭:“安然閣下�!�

    言諭從桌子上抬起頭,長卷的眼睫毛眨了眨,迷茫的站起來。

    全班同學(xué)都在看他,他的面部很清秀,雖然沒有他本身那么秀麗,但也不錯,只是他的身材過于孱弱修長,皮膚看起來很白,很軟,讓同學(xué)們竊竊私語,非常懷疑這只雌蟲是怎么進一班的。

    老師卻好脾氣的說,“學(xué)校的課程很繁雜,如果你覺得累,及時和我說,我可以同意你請假。”

    言諭松了一口氣,他還以為上課睡覺要挨批評,點點頭,老師又看了眼其他同學(xué),“雄蟲同學(xué)們,我希望大家都能多照顧一點雌蟲同學(xué),尤其是安然同學(xué),你們不要嘲笑他,也不要欺負他,如果被我發(fā)現(xiàn),后果很嚴(yán)重�!�

    同學(xué)們很安靜,地上落一根針都能聽清楚,老師看了一眼表,“好了,現(xiàn)在把你們手里的書本全放下,跟我下樓,忘掉你們自己的身份,從現(xiàn)在開始,你們只是一名普通的軍校生�!�

    這是什么意思?他們一頭霧水下樓,然后老師把他們帶到了操場上。

    數(shù)不清的低等級蟲族,被圍在巨大的斗獸場里,本來安安靜靜當(dāng)野獸們,發(fā)出了躁動不安的腿部摩擦聲。

    【嗚嗚嗚,那是誰�。俊�

    【可以、可以離他近一點嗎?】

    【嗚,要,要貼貼!】

    【王!王!】

    言諭好像聽見了奇怪的叫聲:“……”

    老師們也很奇怪,“平時都安靜的像死蟲子,今天是怎么了?所有同學(xué)注意,馴服一只低等級蟲,這是你們的第一堂課�!�

    言諭揉揉鼻子,他感覺自己越來越暈了,頭腦開始發(fā)熱,腳底開始發(fā)飄,他慢吞吞地朝著一只半座樓高的雄蟲走過去,然后拍了拍它的腳。

    這只蟲的原型是亞瑟蟲族,但它應(yīng)該是雜交品種,觸角很長,吼叫的時候像風(fēng)在山谷里呼嘯而過,詭異恐怖,猶如巨怪降臨。

    同學(xué)們不敢靠近這一只,但是好奇的看著言諭,“閣下是不是睡懵了?我怎么看他迷迷糊糊的?”

    言諭聽不太清楚,他感覺自己在生病,一陣一陣的冷涌上來,他的手慢慢摸著蟲布滿毛絨的腿,那條腿很有力,都是肌肉,言諭有點站不穩(wěn)了。

    蟲:“嗷——”

    言諭不小心靠在他腿上,慢慢滑下去。

    蟲:“???”

    言諭抱著它的腿,拍了拍,小聲說:“乖哦,讓我靠一下,我好難受�!�

    蟲:“嗷嗚�!�

    同學(xué)們還以為他這么快就成功了,紛紛加快速度馴化低等級蟲。

    下課的時候都快要六點半了,這個時候同學(xué)們才發(fā)現(xiàn),言諭好像睡了一下午,他們一直都沒敢打擾言諭。

    于是全班同學(xué)就看見言諭坐在蟲的腳上一動不動,只有平靜的呼吸。

    “他,他為了完成一堂課,生病了都不說?”

    “這位雌蟲閣下,實在太不一樣了……”

    “快,去叫老師!”

    圍場打開后,是伊黎塞納和巡防的第一軍團士兵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他們快速把生病的言諭扶起來,迅速送回了阿洛緹娜花園。

    伊黎塞納不被允許入內(nèi),整個阿洛緹娜花園被團團圍住,只有第一軍團的軍團長在里面隨時待命。

    醫(yī)生們對言諭進行了全面檢查,確定只是風(fēng)寒發(fā)熱,給言諭掛上點滴后,他們把時間留給第一軍團長沙碧緹,畢竟他看起來都要哭出來了,連那頭白獅也耷拉著腦袋。

    沙碧緹愧疚的坐在王身邊,病床上小小的王臉色蒼白,嘴唇是淡淡的病態(tài)的粉色,虛弱的可憐樣子讓蟲心碎。

    哈蘇納調(diào)慢了滴流的速度,望向沙碧緹的目光非常冷淡,“團長,如果沒什么事的話你可以走了�!�

    他的聲音也是冷的,與他在言諭面前溫柔的形象大相徑庭。

    “不行�!鄙潮叹熣f,“慕斯元帥交代我們看好王的身體健康,是我的失職,我愿意接受一切懲罰�!�

    “不要這么說,”哈蘇納淡淡說,“我的責(zé)任比你大,是我太粗心,沒有注意到王的情況,要罰的話也是罰我,我絕無怨言�!�

    他輕輕給言諭掖被子,他這一動,言諭就慢悠悠地睜開眼睛,巴巴的望著他,哈蘇納緊張的看著他,“王,您感覺舒服一些了嗎?”

    言諭病懨懨地搖了搖頭,小聲說,“對不起,我今天早上執(zhí)意要跑出去,給你添了很多麻煩……”

    “不,”哈蘇納說,“是我的錯,今天晚上,我陪著您,您如果太累了,就繼續(xù)睡吧�!�

    沙碧緹卻有話要說,“王,等等�!�

    言諭平靜的看著他,“長官?”

    沙碧緹低頭說,“是我們第一軍團的失職,我們自請責(zé)罰,請您宣判�!�

    言諭輕輕咳了一下,搖了搖頭,“沒有責(zé)罰,長官不要太自責(zé)�!�

    他越是這么寬和大度,沙碧緹越是難受,他直接站起來,敬禮,“王,我在外面守著您,一旦您哪里不舒服,我們馬上進來!”

    他的語氣強硬不容拒絕,門關(guān)上后,哈蘇納低聲說,“第一軍團很反對軍校把低等級蟲族聚集在圍獵場里,那些雄蟲都是偏遠星系駐扎的軍隊士兵,因為一些身體原因,他們無法繼續(xù)服役,就被買了來當(dāng)教學(xué)用品�!�

    言諭慢吞吞的,但是很聰明的問,“你說,長官會希望我?guī)椭麄兊氖勘鴨�?�?br />
    “也許�!惫K納輕聲說,他把一杯熱奶遞給言諭,看著他慢慢喝的樣子,說:“但是您現(xiàn)在肯定不能親自去做,您還在生病�!�

    言諭沒精打采地點點頭,喝過熱奶,他卻覺得更熱,額頭出了汗,而哈蘇納的體溫偏低,又不會像伊黎塞納那樣低,是一種很溫涼的感覺。

    “哈蘇納,你可以,抱著我睡嗎?”言諭很單純地說,“我好熱�!�

    哈蘇納憐愛的摸了摸他的臉,然后開始解衣服扣子,全部脫下上衣,他躺進言諭的被子里,溫柔的把言諭摟進自己的懷里來。

    他的體溫真的很舒服,言諭像個小火爐,完全靠在哈蘇納身上,燈光下哈蘇納的金色長發(fā)更顯得溫和似水,流淌微光,他微微垂下眼睛,擔(dān)憂而體貼的關(guān)心著懷里昏昏沉沉的王。

    哈蘇納極盡溫柔,“王,我給你講個故事,哄你睡覺好不好?”

    言諭毛絨絨的頭在他胸膛上頂了頂,悶悶的鼻音小聲說,“好�!�

    聽著哈蘇納低沉的聲音慢條斯理地講故事,他的語調(diào)就像催眠曲,不疾不徐,言諭慢慢就睡著了,直到夜里下起大雨,他被驚醒。

    彼時他的體溫稍微有所下降,而哈蘇納完全沒睡,還是那樣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見他醒來,哈蘇納先是摸了摸他的額頭,有些嘶啞的低沉嗓音呢喃著,“還好�!�

    言諭覺得哈蘇納有點疲倦了,而他白皙結(jié)實的身體也被自己睡的出了紅印子,言諭的頭腦還是不清醒,他只能再抱緊哈蘇納一點,像一只病了所以忍不住嗚咽的小動物。

    哈蘇納卻以為他害怕下雨,空氣里都是濕漉漉的水汽,雷聲隆隆作響,他知道王聽不見打雷聲,但是陰暗潮濕的天氣讓一切都變得濕答答的,王肯定不舒服。

    他打開屋子里的空氣調(diào)節(jié)器,溫暖舒適的風(fēng)吹進來,王緊皺的眉頭有所舒展,雪嫩的小臉安然又可愛,抓著哈蘇納的手指不放,困倦的閉上了眼。

    哈蘇納就這么陪著他,半夜兩點半的時候,慕斯元帥他們來了,但是隔著門窗,看見哈蘇納摟著言諭,用竹節(jié)蟲獨特的體溫調(diào)節(jié)中樞降低王的環(huán)境溫度時,他們都沒有進屋。

    問題是,哈蘇納的脖頸,鎖骨,雪白的胸膛還漏出了一小半,他躲避著門外好幾雙探究的目光,長睫毛低垂著,耳朵貌似有點紅,為了王,他沒有動。

    顯然慕斯產(chǎn)生了疑問,他有點懷疑言諭把他當(dāng)成了人類世界的母親。

    沙碧緹小聲說:“元帥,您看,要不要……”

    “不必了,”慕斯最終說,“言言喜歡他,就讓他陪著言言,哈蘇納管家遠比你想象的優(yōu)秀,他并不比軍部的蟲弱,只不過,照顧言言長大,是他的選擇。你也回去吧,這里不會有事的�!�

    沙碧緹也守的眼珠通紅,他有點不舍地看了看病床上熟睡的王,好吧,他承認,哈蘇納確實是一只幾乎完美無缺的雄蟲,“有他陪伴王,我也放心了�!�

    沙碧緹帶著部隊離開,慕斯今夜有工作,無法全程陪護,在門外,對哈蘇納點點頭后,他也必須離開。

    哈蘇納垂著眼眸沒有說話。

    在對待自家王以外的蟲的時候,他更多表現(xiàn)出的是冷漠的態(tài)度,好像值得他關(guān)注的只有言諭,其余蟲都是空氣一樣。

    就算慕斯在蟲族中的地位超群也是一樣。

    第二天,雨沒有停,淅淅瀝瀝下著,言諭醒來,身邊的哈蘇納已經(jīng)不見了。

    他的頭腦不那么昏沉,慢慢抱住自己,看著窗外的雨,他倒是很喜歡雨。

    雨幕像珠簾一樣從窗檐上拍打下來,哈蘇納進門看見的就是這一幕,幼小的王縮成一團,戴上助聽器,望著雨發(fā)呆,沉迷的聽著雨聲,連哈蘇納進來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可是哈蘇納坐下的時候,卻聽見言諭輕聲說,“哈蘇納,你說,第一軍校里關(guān)著的低等級亞瑟蟲族現(xiàn)在也在淋雨嗎?”

    哈蘇納輕輕把他扳過來,言諭已經(jīng)好了很多,白皙的臉平靜恬淡,眼神里的擔(dān)心昭然若揭。

    哈蘇納想要安慰他,“不一定,也許他們有遮雨的棚�!�

    大概率沒有,確實,第一軍校每年都這樣死傷一大片低等級蟲族,它們的命不是命,沒有蟲會在意。但王如果感到傷心的話,哈蘇納無論如何要想辦法解決這件事。

    “沒有,他們就這樣在外面淋了很多年了,”言諭搖搖頭,擔(dān)憂但是非常堅定地說,“他們能夠遮雨的棚,只有我,我想幫助他們,回到他們的家園里�!�

    他還病著,那種依賴讓他的情緒變得軟綿綿的,言諭把頭輕輕依偎在哈蘇納懷里,下定了決心。

    第42章

    下雨天總是格外喧囂,

    蝸牛爬上陽臺,綠色藤蔓順著欄桿綿延,蝶翼也變得濕漉漉的,粘在一起,

    空氣里散發(fā)著潮濕的味道,

    言諭想起實驗室里很多個獨自度過的雨天,

    那個時候,沒有人陪著他,

    他并不覺得孤獨。

    但是現(xiàn)在窩在哈蘇納的懷里,

    他突然感覺到什么是“孤獨”,

    其實,沒有玩具、沒有玩伴、沒有漫畫電視電腦,只有沒日沒夜的實驗和超現(xiàn)代的藥劑,

    怎么都會覺得很孤獨的。

    不過,

    也許是哈蘇納修長勻凈的手臂太溫柔了,

    言諭突然有種牙齒很癢癢的感覺。

    幼崽一歲之前是口欲期,

    如果沒有得到滿足,

    也許就會落下愛咬人的毛病,前提是對方是幼崽很親近的關(guān)系。

    言諭輕輕搖頭,

    想要克制自己想咬哈蘇納的想法,可是,

    哈蘇納身上有一點清幽的木質(zhì)香流淌出來,很好聞,也很好咬的樣子。

    哈蘇納有些不解,

    眼眸垂下,

    看著言諭黑軟的頭發(fā),就感覺到幼小的王用嘴唇在輕輕碰他的鎖骨,

    慢吞吞地用頭拱他的下頜,像一只蠢蠢欲動的小獸,肚子餓了,所以想要吃些什么。

    哈蘇納沒有動,他的衣領(lǐng)本來就有些松散,這下子全都打開了,昨夜的衣服被換掉,他換了件服帖修身的襯衫,領(lǐng)口有一點白玫瑰花的鏤空鑲邊,襯得那張臉很溫潤端方。

    哈蘇納覺得,王的嘴唇很軟,溫溫?zé)釤岬模従弿堥_了,試探著咬上他鎖骨的時候,哈蘇納沒有覺得疼,而是感覺到癢。

    王在吸吮著,那一小塊皮溫?zé)嵊殖睗�,被王用牙齒廝磨。

    哈蘇納非但沒有皺眉,還伸出手,摟著王纖薄的后背,輕柔的把他往自己身上按了按。

    王像是在磨牙一樣,纖細的手指摟住他的腰,像只愛吸血的小蟲,明顯還在發(fā)燙的呼吸打在哈蘇納脖頸的皮膚上,聲音也小小的。

    王咬了他有一陣子,但是一直沒有用力,只是很親昵的又咬又舔,完全就像個小孩子。

    哈蘇納垂了垂眼簾,一下一下順著王的背,他想到王小時候應(yīng)該沒得到任何照顧,簡單的說,王一歲之前手邊連個能隨便張口就咬的小玩意兒都沒有,所以,哈蘇納竭盡所能地縱容著王,希望能用微薄的愛去彌補王年幼的傷痛。

    哈蘇納懷里摟著小言諭,目光看著窗外雨幕,微磁好聽的嗓音很慢地說,“所以,王今天不去上學(xué)了,對嗎?”

    言諭沒有咬很痛,還用舌尖安慰性的舔舔他的皮膚,直到他咬累了,往前一靠,小小的身體全部都依偎在哈蘇納身上,慢吞吞地說,“要去的,先生�!�

    哈蘇納無奈的想,真是很倔強的孩子。

    哈蘇納被他氣笑了,揉了揉懷里幼王的頭,哄著他,“王,您今天可以請假不去學(xué)校,您還沒有完全恢復(fù),而且外面雨很大,再生病就不好了�!�

    言諭往前挪一點,坐在他懷里,懨懨地抬眸看著他,一雙桃花眼濕漉漉的,眼眶還有一點紅潤,眼巴巴的樣子,“哈蘇納先生……”

    哈蘇納溫柔的望著他,“王,您是在撒嬌嗎?”

    言諭看見哈蘇納金色的長發(fā)都淋濕了,用帶子把頭發(fā)系上了,他剛才就出去過庭院外面,言諭承認雨真的很大,但他拒絕上學(xué)第二天就丟課,于是抱著哈蘇納的臂彎,晃了晃,小聲說,“讓我去吧,哈蘇納先生,求求你了……”

    哈蘇納眉毛一抬,雙眸中一點心疼流露出來,他架不住王的哀求,終于妥協(xié)道,“別這樣說,王,您想去,我?guī)湍朕k法,去就是了。這樣,我們多穿一點衣服好不好?”

    言諭終于露出一點點笑意,點點頭,哈蘇納把他安頓在床頭靠在軟墊上,自己去找衣服。

    言諭還穿著長袖子和長褲睡衣,軟乎乎地向后靠著,抱著大熊玩偶,腳晃了晃,安安靜靜地看著哈蘇納。

    天氣轉(zhuǎn)涼,破碎星環(huán)即將入秋,哈蘇納取來厚絨質(zhì)地的毛線針織衫,黑褲子,防水的靴子,“至少要穿這么多�!�

    言諭沒有異議,把大熊塞進被子里,慢慢脫掉睡衣,很快穿上暖融融的里衣,又穿上這些厚衣服。

    哈蘇納終于滿意,言諭卻有點抱歉。這么一看,他好像把哈蘇納先生的肩膀咬紅了,但是先生并不生氣,不當(dāng)回事地扣上衣領(lǐng),細致地蹲下來,整理他的褲腳。

    言諭抿著嘴唇,乖乖讓他弄。

    弄好之后,哈蘇納給他喂飯,言諭也全都吃掉了,空空如也的肚子被填滿,他也感覺好一些了。

    “還有藥片,”哈蘇納遞過來,“很苦,王,不要猶豫,一口吞下�!�

    言諭閉著眼睛吞下去,打了個戰(zhàn)栗,有一顆奶糖遞到嘴邊,言諭咬住,嚼了嚼,緊皺的眉頭終于松了。

    哈蘇納這才放心一點,叫侍從們?nèi)フ埳潮叹熈粝聛淼母惫�,副官本就守在外面,冒雨趕來,很恭順地等待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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