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又過來一個不認(rèn)識的中年女性，坐到他們的對面。
沒有了小孩的哭鬧聲，
周圍人都平復(fù)下來，
乘務(wù)員也被其他人喊離開。
可溫淼淼卻越想越不對勁，
那女人會把孩子帶到哪里？反正是不可能去喂他吃東西。
別怪她想得太多，淼淼18歲的成名作，
拍得就是偏遠(yuǎn)地區(qū)農(nóng)村故事，
里面有提到，
八十年代很混亂，很多孩子剛出生就被人販子抓走，有些賣給沒兒子的人家，有些直接養(yǎng)成殘廢，往后好要飯。
有一場戲演得就是人販將小孩帶上火車，
防止他哭鬧，直接將他掐暈過去，現(xiàn)在再來想，
跟這情況十分相似。
溫淼淼合上書，
既然是在自己眼皮底下發(fā)生的事情，她絕對不能袖手旁觀，
不然她一輩子都得要放在心里愧疚。
她抬起頭，那中年婦女顯然是個“老油條”，閉著眼睛休息，不跟任何人搭話，男人給她遞了根煙，
兩人安靜地抽著。
溫淼淼站起來，往后面的車廂走，到第二節(jié)
時，就看到女人坐在那兒，她手里的小孩果然不哭了，見到淼淼，有些心虛地不敢抬起頭。
整個車廂有嘰嘰喳喳的小聲，但沒有人大聲說話，很安靜。
溫淼淼想了幾秒鐘，如果光憑她一個人，很難去和那幾個人對抗，況且她自己人生地不熟，心里還挺害怕。
她去找火車上的乘務(wù)員商量對策。
沒想到乘務(wù)員聽到她的話，根本不當(dāng)回事，“這位同志，你有證據(jù)就拿出證據(jù)說，不然你怎么能證明人家不是一家三口�！�
溫淼淼辯解道：“誰家會這么對自己的孩子，那小孩東西都沒吃，怎么可能又安安靜靜的，他們肯定給他吃了或者做了什么。”
“你想得還真奇怪，咱們這是列車，查身份的，不會有一個逃票人員，同志，請坐到位置上，不要再干擾我們工作�！�
見他這副事不關(guān)己的態(tài)度，溫淼淼聲音也越來越大，“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現(xiàn)在提倡計劃生育，大家都生一個孩子，失去孩子對很多家庭來說打擊都很致命，就算是我誤會，查一下不是什么嚴(yán)重的事情，可假如他們真的是人販子，我們不是解救了一個家庭嘛？”
“如果你們不去查問情況，接下來我一定要投訴你們的。”
前面那些話都沒有用，聽到最后一句，乘務(wù)員臉色果然變了變。
沒過會兒，乘務(wù)員走過來，直接到男人面前，“有人舉報你是人販子，現(xiàn)在把身份信息拿出來登記一遍�！�
聽到這話，男人立即看向溫淼淼，溫芳芳嚇得動都不敢動，又想要通過自己阻擋住淼淼，卻于事無補。
溫淼淼氣得想罵人，乘務(wù)員這話不就等于告訴他是自己說的嘛，真是豬一樣的隊友。
然而事已至此，她只能坦蕩起來，假裝淡定在看書。
男人不情愿地從口袋里掏出一個身份證，起先乘務(wù)員沒當(dāng)回事，仔細(xì)看下，發(fā)現(xiàn)長得并不像，“這不是你，你冒用別人的身份證�！�
“俺身份證不見了，為了買票用得兄弟的，票我買了。”
他說著，將票拿出來。
乘務(wù)員點點頭，又看了下中年婦女的，什么話都沒說，就這么走了。
溫淼淼感覺不可思議，她想要站起來追問，被溫芳芳拉住，不讓她再走動。
但是為時已晚，乘務(wù)員走了沒多長時間，男人的本性露出來，惡狠狠地問淼淼，“是不是你這個臭娘們在多管閑事，你給我等著�！�
他把水潑向溫淼淼，明目張膽地挑釁，這個年代，做火車出事的太多了，溫芳芳嚇得渾身發(fā)抖，壓根不知道怎么辦。
溫淼淼也顧不上這么多，帶著芳芳，想去乘務(wù)室求助。
對面中年婦女摸著口袋，突然爆發(fā)一個聲音，“我的錢沒了，肯定是你們偷拿了我的錢�！�
她穿著破破爛爛，起碼溫淼淼和溫芳芳像城里人，怎么可能會拿她的錢。
同一車廂的未必沒看出來是怎么回事，但面對惡勢力，他們也不敢說話，大多數(shù)人都選擇視而不見。
“這樣吧，你錢沒了咱們正好報警，我讓乘務(wù)員去報警，交給警察處理�！�
“俺不報警，就是你們兩個拿的，你們的包裹給我看看。”
溫淼淼道，“憑什么，假如沒有怎么辦，這些是我們的私人物品，到了派出所，警察想怎么翻怎么翻�！�
她說著要向前走，卻被兩個人攔住，不讓溫淼淼走。
后頭做著的大媽，見吵得不可開交，“哎呦，小姑娘，你就給她翻一下，沒有不就皆大歡喜，我們這都是去遠(yuǎn)地方的人，需要休息的。”
“是啊，東西沒了本來就應(yīng)該給人家翻一下�！�
溫芳芳也有些說動，“淼淼，要么給她們看一下，反正我們沒有拿她的錢�！�
溫淼淼把小皮箱拿到后面，“這還是公共場合呢，你們就敢這么囂張，我是怎么在你眼皮底下，把錢放到箱子里的？稍微動些腦筋想就知道不可能，誰都別想翻我的箱子，有事，咱們派出所去說�！�
她聲音很洪亮，就是為了引起更多人的注意，也開始有人指指點點，中年婦女不想引起轟動，只得作罷。
但事情肯定還沒解決，距離到下一站，大概還有一個小時，每一分鐘都是難熬的，她一方面擔(dān)心自己去，一方面擔(dān)心那小孩子。
等火車快要到站的時候，男人和中年婦女早早站了起來，靠近溫淼淼時，男人向她傾斜一下，眼神及其猥瑣，“別急，車內(nèi)還有我們同伴，讓你多管閑事，這個帳我們等下慢慢算。”
溫淼淼這才感到真正害怕，是了，一般這樣的都是有組織的，她從開始就表現(xiàn)得太沖動，別北京還沒到，人先出了事情。
正當(dāng)她準(zhǔn)備去找乘務(wù)員時，火車突然停了下來，一時之間，車廂內(nèi)議論紛紛，一隊穿著警服的人過來，一下子扣住準(zhǔn)備下車的男人，“別動，都別動，這里有人販子團伙，把你們身份證拿出來�！�
事情很快水落石出，原來這一伙人在多地販賣過嬰兒，早就是通緝犯了，乘務(wù)員起先見他們的照片并沒有當(dāng)回事，直到看見證件不合，她才忽然想起，但沒有打草驚蛇，先去通知了乘務(wù)長，打電話給派出所，這才讓他們過來。
乘務(wù)員說就是溫淼淼第一個發(fā)現(xiàn)的，派出所里的人讓她過去一趟，“同志，很感謝您做出的貢獻(xiàn)，現(xiàn)在需要您跟我們?nèi)ヤ浺幌鹿P錄，除此之外，我們還有懸賞的獎金。”
獎金溫淼淼不想要，但是筆錄肯定要做，她緊張地說：“那小孩呢，得要趕緊送上醫(yī)院。”
“你先別急，我們帶它他去醫(yī)院了�！�
溫芳芳一路上都很不安，他們坐上派出所的車，她整個人還是懵的。
筆錄做得不復(fù)雜，就是問她們從哪里來，怎么發(fā)現(xiàn)異常的，溫淼淼都實話實說，聽到她們來自海城，公職人員都很驚訝，因為這里離海城還挺遠(yuǎn)的。
“溫淼淼同志，我代表派出所向你表達(dá)感謝，這伙人之前在東北還殺過人，你為人民做了一件好事！”
不至于不至于，她不過就是敏銳一些，但是這么輕松抓住惡人倒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當(dāng)時為了懸賞罪犯，派出所提出有200元的懸賞金，讓溫淼淼去領(lǐng)一下。
“這個錢你們可以幫我捐出去嘛，本來我做這也不是為了錢，但是警察同志，我們本來要去北京的，這里人生地不熟，能不能在我們上火車前，保障我們的安全�！�
往北京的火車兩天一班，所以她們后天才能出發(fā)，暫時就被安頓在招待所里。
一直到晚上，溫淼淼和溫芳芳才回到招待所，條件很艱苦，一進(jìn)到房間，溫芳芳就崩潰了，“這叫怎么回事？咱們不是去北京的嗎？為什么會在這里，淼淼你為什么要多管閑事，現(xiàn)在怎么辦，說不定我們還要被報復(fù)�！�
她絮絮叨叨說一大堆，淼淼知道她是害怕了，也沒多反駁，但是這件事本身，她做得并不后悔。
等溫芳芳說完，淼淼已經(jīng)收拾好，“姐，累了一天，先早點睡吧�！�
溫芳芳還在念叨，“還有那200塊錢，本身就是我們應(yīng)該拿的，你為什么不要。”
她要是了這個錢，不一定能住進(jìn)派出所的招待所里，起碼安全有了保障。
此刻，一個人躺在小床上，溫淼淼內(nèi)心也是復(fù)雜的，她無比想念沈星辰，別人不理解她沒事，她相信沈星辰會理解她的，也不知道現(xiàn)在他在做什么，隔那么遠(yuǎn)，溫淼淼竟然想立刻給她一個擁抱。
不知過多久，淼淼睡著了，只見門口有一陣動靜，“淼淼同志，芳芳同志，你們還在休息嗎？”
溫淼淼去開門，門口站的正是昨天派出所兩位同志，她揉了揉眼睛，外面天還沒完全亮起來，問道：“請問有什么事情嗎？”
“我們首長家的兒子要去北京辦公務(wù)，他有車，你們要不坐他車去�！�
火車開慢很多，如果坐車的話就快多了，驚喜來得太過意外，溫淼淼喊醒溫芳芳，兩人簡單收拾下。
車停在樓下，開車的男子看起來還很年輕，兩位同志跟他不知道說了什么，男人點點頭，“系好安全帶，我們等下就走了。”
聲音還挺冷漠。
溫淼淼客氣道：“真的是麻煩你了�！�
他也沒回答，顯然不太愿意搭理她們。
第53章
低級心機婊。
小汽車在顛簸不平的水泥路上行駛，
外面天漸漸亮了起來，溫芳芳從蛇皮袋里掏出兩塊燒餅，遞一塊給淼淼，
又問前面的人，“小同志，
你吃早飯沒？來，
吃塊餅�！�
他頭都沒轉(zhuǎn)過來，
冷冷地說：“吃過了。”
溫芳芳哦了一下，吃著燒餅，
人熱情地向前傾斜，
“我看你年齡也不大，
真了不起，都會開車了，麻煩你了啊，還一路帶我們?nèi)ケ本��！?br />
“聽我爸說，你們還做了樂于助人的事情，
協(xié)助他們所里破了一個案子。”
這個時候，溫芳芳說得起勁，“那是兒，
一個人販子團伙案，
就是我妹妹主動上報的�！�
“你們?nèi)ケ本┳鍪裁吹�？�?br />
溫芳芳回答道：“去看看我家小弟，我小弟在北京大學(xué)里讀書，
好久沒回家了，我們不放心，來探親�！�
“北京大學(xué)？”他明顯瞧不上，非得要問清楚，“是在北京讀得大學(xué)，
還是北京大學(xué)，北京里面大學(xué)很多�！�
“不是北京大學(xué)不是北京大學(xué)，是在北京讀得大學(xué)，淼兒，小國在哪里讀書的��？”溫芳芳對這些不太懂。
“國防大學(xué)�！睖仨淀到K于開口說話。
前面開車的小伙聽到國防二字，有些不敢相信，“國防大學(xué)？他叫什么名字？”
“我小弟叫溫偉國，你不會認(rèn)識他吧？”
“不認(rèn)識，不過我有很多戰(zhàn)友都是在那兒，我挺熟悉的�！�
既然提到這個話題，溫芳芳開始炫耀起自己弟弟有多優(yōu)秀，“對了，說這么久，我們還不知道你名字呢�！�
“我叫趙天�！�
“我叫溫芳芳，這是我的妹妹溫淼淼，今天真的感謝你，等到了北京，我和我妹妹請你吃飯。”
誰說溫芳芳不會社交的，離開錢文軍，她整個人都開朗不少，一路上，和這趙天聊得很起勁。
淼淼則有些困，昨晚沒睡得好，此刻一只手撐在轎車車窗前，她半瞇著眼睛，時不時在打盹。
突然，車內(nèi)一陣動作驚醒了淼淼。
趙天發(fā)動幾下都沒效果，生氣道：“可能是車壞了，我下去看看�！�
“怎么回事？不要緊吧。”溫芳芳扒在車窗外，這外面荒郊野嶺，前后都空蕩蕩的，沒有人家，車在這里壞了會非常麻煩。
趙天下去觀察一下，“應(yīng)該是老毛病，你們能不能下來推一下，等我發(fā)動好了，你們再上來。”
溫芳芳有些不放心，“會不會上不來了�！�
“不會，我答應(yīng)我爸把你們帶到北京，不可能半路扔下你們。”
溫淼淼打開車門，下來時正好跟趙天四目相對，這也是她第一次打量這趙天，看起來家境就不錯，在這個人人吃不飽的年代，趙天長得細(xì)皮嫩肉，五官清秀內(nèi)斂，只是那雙眼睛很銳氣。
趙天很快轉(zhuǎn)過頭，“你們過來推吧，我去開車。”
溫淼淼說道：“我們兩個女生力氣都不大，我來發(fā)車試試，你和我大姐在后面推�！�
趙天不屑地說：“開什么玩笑，你當(dāng)這是自行車，知道怎么開嗎？”
溫淼淼心想，我有你這么大的時候，早就能開著車全世界亂跑了。
“應(yīng)該不難，我試試看，不行再讓你開�！�
“淼淼，你從來都沒有摸過車，不要亂碰，還是讓趙天同志過來�！�
但溫淼淼已經(jīng)早一步坐了上去，她開了下鑰匙，發(fā)動機上不來，在前面喊道：“快點，你們從后面用力一些。”
趙天使出全身力氣，溫淼淼將鑰匙往里頭插一些，握著鑰匙好幾秒，松開的時候，車一下就往前沖幾步。
她很快按住剎車，這個年代汽車不僅是手動擋，各種功能都沒完善，開起來很麻煩，溫淼淼確實不是很會。
她沒拔下鑰匙，打開門讓趙天坐進(jìn)來。
趙天還沒反應(yīng)過來，驚訝地問：“你學(xué)過開車，怎么知道剎車和油門的？”
“我學(xué)過一點，只懂些皮毛，不然就和你換住開了�！�
溫芳芳拉住她，“淼淼，你什么時候連轎車都學(xué)過的？”
“是星辰教了我些，具體還沒有學(xué)懂�！�
那倒也可以理解，沈星辰單位里有車的，淼淼好奇問問他完全說得通。
溫芳芳再次感慨，“現(xiàn)在條件好了，還你坐上這四個輪子的，我們小時候，躲鬼子全是靠走路�！�
透過前面的鏡子，趙天看到后面的溫淼淼，這次他竟然主動開口，“就是你協(xié)助抓了罪犯，我聽王叔說，他們要獎勵你200塊錢，你沒有要。”
“是我，算是個意外，我做這事也不是為了錢�！�
“那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溫淼淼問道：“我嗎？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家庭主婦，平時在家干活帶孩子�！�
“你結(jié)婚了，還有了孩子？”
“對啊，我孩子都好幾歲，看不出來嘛�！�
就這么一路聊著，轎車開一天，晚上十點多時，終于到了北京。
跟幾十年后，到處都是繁華夜生活相比，此時的北京，一眼望過去，漆黑一片。
趙天問她們有沒有地方��？
“你把我們帶到旅館就行，我們隨便找個旅館住下來�！�
趙天想一下，“那也不行，我爸特意叮囑我，一定要讓你們安全，你們兩個女生，到這里人生地不熟，不能隨便住旅館�！�
“我?guī)銈內(nèi)ノ乙粋�朋友家度一晚上，明天一早把你們送到國防大學(xué)那邊�！�
“真的太感謝你了，趙天同志，我們是遇上好人了啊�！�
溫芳芳不小心就掌握住了趙天性格的關(guān)鍵，他這人看起來冷漠，實則非常傲嬌，就喜歡別人夸獎自己，偏偏溫芳芳總跟在他后面吹彩虹糖，哄得趙天心情很是愉快。
他七拐八拐，將轎車聽到一個胡同外面，“這里面就是我朋友的家，他家房間多，你們可以留宿一晚�！�
這年代，交通不發(fā)達(dá)，住在陌生人家的幾率是挺大的。
聽到有轎車?yán)鹊穆曇簦T口沖過來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見到趙天，小臉寫滿了興奮，“哥，趙天哥來了�！�
女孩子見趙天旁邊還跟著兩個人，歪著頭好奇地問：“她們是誰？”
趙天剛要說話，胡同后又走來一個人，微弱燈光下，男人身影俊朗挺拔，和趙天一樣，有意氣風(fēng)發(fā)少年郎的感覺。
趙天喊他過來，“正好幫你們介紹下�！�
“這位是我的同學(xué)和戰(zhàn)友許明朗同志，這是他的妹妹□□靜�！�
“這兩位是我爸所里見義勇為的好人，一起來北京的，晚上不安全，明朗，你家好將就一晚的吧�！�
“只要兩位不嫌棄，我家還是好住的�！�
“不嫌棄不嫌棄，謝謝你們愿意收留，真的幫助了我們很多”，人生地不熟，溫芳芳也不想隨意住旅館，說不定還會被訛錢。
屋內(nèi)，許家父母聽到她們是來找國防大學(xué)的弟弟，態(tài)度熱情不少，“你家弟弟還真優(yōu)秀，父母也能省心不少。”
因為沈星辰身份特殊，在來之前，溫淼淼就和她大姐說過，不要透露沈星辰，也不要說她們是來做生意的。
溫淼淼目前想的是，明天之后，她恐怕不會再見到這些人，更沒有必要講出實情。
明天臨走前，她也會留下錢，當(dāng)是盤纏。
*
另一邊的海城，在知道溫淼淼不在家后，家屬大院里，輪流要請沈星辰吃飯。
先開始，沈星辰是不愿意的，趁著淼淼不在家，他更應(yīng)該努力工作才正確。
今晚，恰好是單位一個同事的生日，他把關(guān)系好的幾個邀請過來，知道沈星辰落單后，在單位里，特意強調(diào)讓他帶著嬌嬌過來。
沈玉紅也在，她是這里新媳婦，剛滿月沒多久，一般辦事，都會請剛結(jié)婚的新人氣，沈玉紅涂著腮紅和口紅，帶著一個紅花，跟在不高的丈夫后面，模樣很是標(biāo)致，見到沈星辰，她更是神色緊張，認(rèn)認(rèn)真真盤弄下頭發(fā)，生怕儀表不太好。
可一屋子人，沈星辰看都沒看她，倒是自己的丈夫，經(jīng)常投射曖昧眼神過來。
安排座位時，沈星辰剛坐下，沈玉紅也不顧其它，坐在他旁邊，主人見著，只好讓沈玉紅的丈夫坐另一邊。
跟丈夫說話時，她聲音又細(xì)又溫柔，其實不止說給丈夫聽。
見嬌嬌坐在他腿上，沈玉紅聲音輕柔，“如果你不好帶，我可以先幫你照顧一下。”
嬌嬌一聽這話，立馬死死抱住沈星辰，不愿意離開。
沈星辰揉了揉她的臉，只是疏遠(yuǎn)地跟沈玉紅點了點頭，他還記得，就是這個女人之前說過淼淼的壞話。
幸好吃飯的整個過程，雖然沈玉紅坐在他身邊，頭一直轉(zhuǎn)過另一邊，也跟沈星辰?jīng)]什么交流，而且飯吃到一半，沈玉紅就以身體不舒服，提前說要回家，她丈夫想跟著一起她也不讓，“你就在這兒吃，你要是走了，別人還以為你有多寵我，這不是害了我嗎？”
她丈夫一聽有道理，就讓沈玉紅自行回去。
沈星辰本來沒把這事放在心里，可結(jié)束之后，他帶著快要睡著的嬌嬌回家，一走到院內(nèi)，就看到門口坐著一個人。
正是沈玉紅。
她明顯喝醉了，眼睛紅通通的，像是哭過一場，看到沈星辰，她醉醺醺又可憐巴巴地問：“沈星辰，我是不是很沒用”，一句話說結(jié)束，她就哭起來，“我說過我要忘記了你的，你都不記得我了，我也應(yīng)該走出來的，我這么告訴自己，也不來找你，如果不是我喝醉了，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敢過來�！�
“沈玉紅同志，請你自重�！�
“星辰，你不要生氣，我錯了，去只是喝醉了”她說著話，手到處亂摸，“也有可能是我做夢，只有在夢里，我才能見到你，一定是做夢�！�
第54章
派出所。
沈玉紅假裝借著酒勁，
什么話不要臉就說什么，如果沈星辰稍微主動一點點，那么今晚她肯定要貼上去，
大多數(shù)時候男人都抵抗不住這樣的投懷送抱。
但沈星辰一句話都沒說，直接轉(zhuǎn)過身往門外走去，
快要到沈玉紅家時，
只見她的丈夫丁亮發(fā)現(xiàn)她不在，
正著急地出門找人。
見到沈星辰過來，他拉著肩膀問道：“星辰同志，
請問你看見我愛人的嗎？”
“看到了，
她在我家，
你去把她帶回來吧。”
“她怎么會在你家”，這話說一半他說不下去了，沈玉紅為什么會在沈星辰家，原因顯而易見。
沈星辰的表情很平靜，手里還抱著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