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毋庸置疑,江懷野是一名優(yōu)秀的樂手。
他在代言音樂的時候,音樂也在為他加成。
“安可!”
也不知道是誰先喊了句,觀眾席內(nèi)跟著喊出數(shù)句“安可”,場面混亂,仿佛演變成了江懷野的個人演唱會。
江懷野輕笑了聲,很是熟練地擺擺手。
正要叫停,忽然有個社牛且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女生突然舉手來吸引視線,她拿著零食袋擋臉:“江懷野!談戀愛嗎!”
嗯……
現(xiàn)場表白。
在元旦晚會現(xiàn)場。
在全校師生領(lǐng)導(dǎo)面前。
女生倒也聰明,在平靜湖面拋下炸彈后迅速矮身藏起,本來音樂教室內(nèi)就不分班級的亂坐,環(huán)境黑黢黢,領(lǐng)導(dǎo)老師都在第一排坐著,根本看不到后面的情況。
但是——
這只會讓領(lǐng)導(dǎo)們臉更黑更沉。
付校長——也就是副校長,他沒好氣地瞪著臺上的罪魁禍首,趕起人來:“還不下來?下個節(jié)目還是你的啊?”
江懷野自知是被遷怒了,聳了下肩,從側(cè)面下去。
過了今天,不多不少還有六個月零六天就要高考,還敢繼續(xù)浮躁啊?付校長覺得這時候很有必要上臺警告幾句,給想蹦跶的同學(xué)緊緊皮、打打預(yù)防針。
他沒讓主持人繼續(xù)下面的環(huán)節(jié),親自上臺:“剛才誰喊的,站出來我看看�!�
顯然,沒有人傻到自報家門。
“不管是高三的,還是高二的,都快高考了,你們腦子里除了學(xué)習(xí)怎么還裝著別的東西�。渴怯X得自己能考上985、211?還是覺得自己明年肯定是市狀元、省狀元?想戀愛等畢業(yè)再說,進入大學(xué)有大把的時間給你們談戀愛,等進入社會還有大把的相親對象等著和你們談戀愛,急什么呢?”
“換而言之,你們無所謂,不怕耽誤學(xué)業(yè),但人家江同學(xué)同意了嗎?人家明年就高考了,別給人添亂子,別耽誤人家考大學(xué),考不上你們負責(zé)啊?”
“老師,我們不怕!”
“老師,江同學(xué)是年級第一,和我談戀愛剛好互補,還能給我補習(xí)功課,說不定我為愛上進下次就是年級第二了�!�
“老師,我們也可以負責(zé)!”
“老師,江學(xué)長考不上大學(xué)可以留一級,和我同班不正好,我們一起學(xué)習(xí)一起努力一起考大學(xué)�!�
眾目睽睽之下,幾個在學(xué)校里出了名的刺頭男生捏著嗓子裝模作樣地回答著那一連串的提問,完全是在故意找事情。
見狀,有幾個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拽姐也跟著起哄湊熱鬧。
難得有一個特別的機會,搗點亂不會被罰,還能看領(lǐng)導(dǎo)、老師們吃癟,可不就得好好抓住在導(dǎo)火線上使勁兒蹦跶嗎!
好好的共迎元旦晚會現(xiàn)場,場面朝著詭異的方向發(fā)展。
江懷野粉絲見面會?
江懷野相親聯(lián)歡會?
不管怎樣,付校長的心情很糟糕,恨不得將那個在節(jié)目入圍名單里勾選出江懷野的老師叫出來好好談?wù)勑摹?br />
但當務(wù)之急是把晚會繼續(xù)進行下去。
付校長轉(zhuǎn)身,朝著后臺勾了勾手,剛被趕下去的江懷野再次被叫上來。他身上套了件黑色的中長款羽絨外套,拉鏈敞著,袖子微微上捋,竹節(jié)般泛著冷白的腕骨露在外面,額前碎發(fā)被往上抓了抓,凌亂向后,露出飽滿光潔的額頭,汗?jié)n已經(jīng)被擦掉,皮膚是那種會反光的白。
得了交代,江懷野無奈聳聳肩。
上學(xué)以來這早已不是第一次在全校面前脫稿演講,他沒有絲毫的緊張拘謹之意,自然自信的仿佛在自己家中對著小貓喵喵的樣子。
有的人天生屬于舞臺。
像在放著光。
遲意抬頭望著,她那顆獨一無二的星辰。
江懷野接過話筒,在身前晃了兩下,輕笑道:“聽說,有人和我表白?還有人放下豪言,覺得和我談戀愛能共同進步?”
桃花眼盛著星光,從觀眾席緩慢劃過。
在落向遲意時,遲意心跳輕顫了下。
這時,前面一個女生小聲道:“江學(xué)長看我了!”
旁邊人打擊:“可拉倒吧,人家就是停頓一下,講究演講技巧,知道不?”
女生:“……”
旁邊同學(xué)儼然是個人間清醒:“還別說,這會兒肯定有不少女生心里都認為江懷野在看自己,嘖,狐貍精�!�
遲意輕輕抿了下唇。
江懷野:“怎么?想找我補習(xí)��?外面家教什么價格,我這邊也什么價格,可別打著談戀愛的借口白|嫖我啊,勞動最光榮,抵制剝削資本家�!�
“……”
放松結(jié)束,江懷野嚴肅重申:“都高二高三了,好好學(xué)習(xí)知道嗎。首先,我高中沒準備談戀愛,大家可以打消這個念頭了。其次,誰那么損吶,巴望著我復(fù)讀啊?別想了,這輩子都不可能。最后,我是智性戀,喜歡成績好的女生,最好能打敗我,大家懂吧?”
“……”
藺珈忽然想到當初江懷野拒絕她的理由——
想樂隊解散呢?
這他媽的這人滿嘴跑火車!
智性戀個鬼!
藺珈沒忍住,罵道:“Bking�!�
遲意壓著微酸的感覺,心里暗暗加了句。
男狐貍精。
◎作者有話說:
明天周六,會更新,但更新時間應(yīng)該會晚一點。
◎最新評論:
撒花撒花撒花
怎么還沒更新好想看
等更新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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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嘛?作者大大的腦洞棒,快來一瓶營養(yǎng)液繼續(xù)頭腦風(fēng)暴吧~
我還以為真的要表白了呢
~~~~~~~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哇�。。�!
還有多少章談戀愛啊?現(xiàn)在都52章了,還沒點進展
什么時候在一起��!
哈哈哈哈哈哈滿滿已經(jīng)白嫖你好多次了
撒花
-完-
53.跨年
·
?
[江懷野喜歡她一點,一點點就好。]
到底是快要成年的人了,大家都懂適可而止。
雖然法不責(zé)眾,但再鬧下去,在場的沒有一個人能跑得掉,以后若是想在節(jié)日里有什么活動那就更難了。
由付校長再總結(jié)幾句。
元旦晚會繼續(xù)進行。
但經(jīng)過中途那場高|潮,后面的節(jié)目略顯平淡無味。
一直到夜里十點多,四位主持人登臺說謝幕詞,場內(nèi)燈光全部亮起,多媒體音箱中播放起《難忘今宵》這首老歌。
晚會結(jié)束,在悠揚流淌的音樂中,師生們陸續(xù)離場。
遲意和藺珈離教室后門比較近,但教室擁擠,看節(jié)目時幾乎是椅子挨著椅子、人挨著人,要等最外圈的同學(xué)離開后,她們才能起身跟上。
窸窣低語四起,人潮緩慢。
隔了會兒,終于從音樂教室出來,
操場內(nèi)佇立著幾盞白熾燈,強光籠罩整片校園,仿佛要將這片天照亮,校園主干道兩側(cè)是昏黃路燈,朦朧模糊。音樂教室處在邊緣交界之間,刺目白光與昏黃光暈交織,白簌簌的顆粒從天空灑落,像是做小蛋糕時的糖霜,穿越重疊光影。
遲意搬著笨重椅子,慢吞吞踏下一個臺階。
忽然,有東西飄至臉頰,很快消逝,帶著微微涼意。
她茫然仰頭,冷風(fēng)卷過,輕飄飄的雪粒漫天飛舞。
雪。
下雪了。
遲意驚呼:“藺珈,下雪了!”
藺珈抬手,看雪�;斡朴坡湓谡菩�,迅速融化,盯著星點水意,她突然說:“我們?nèi)タ缒臧�!�?br />
遲意微怔。
這時。
身后傳來呼聲。
幾個女生朝藺珈揮手:“嘿,珈珈,今天怎么來學(xué)校了?我還以為看錯了�!�
藺珈等她們過來,笑道:“你們能來,我不能來��?”
“行行行,都來都來�!�
“當然�!�
“遲意,晚上好�!�
和藺珈打完招呼,她們沒忽略掉旁邊的遲意。
藺珈性格好、人緣好,不管男生女生都相處得來,她朋友很多。這幾個女生都是藺珈的朋友,高二時和藺珈同班。因為藺珈的緣故,遲意和她們認識,且對方都很熱情,即使藺珈不在,她們在校園里遇見也都會簡單打個招呼。
遲意靦腆地笑:“晚上好。”
全思雨:“家里有人嗎?”
藺珈向來是自己住,她挑眉:“怎么?”
全思雨一副“你明知故問”的表情:“還能怎么,跨年唄。就剩一個多小時了,準備現(xiàn)在回家?”
“可以倒是可以�!钡齽偤瓦t意提這事兒,還沒來得及深入商議,便被全思雨她們打斷,藺珈語氣猶豫,清亮的目光投向遲意。
全思雨懂了,側(cè)身撞了下藺珈,和其他幾個女生擠眉弄眼:“感情是提前約了人啊,這叫什么——衣不如舊人不如新,姐妹們,咱這成語用對了嗎?”
“對對對,雨姐還能有錯?”
“……”
遲意略微不好意思,羞赧道:“還沒有約好,藺珈陪你們也可以的�!�
“那我不成搶人的人了?”全思雨義正嚴詞道:“怎么也得講個先來后來,不然就——一起去玩唄,人多熱鬧�!�
遲意有些猶豫。
藺珈接腔:“沒事,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我們都沒有意見�!�
最終,遲意和她們一起去江邊跨年。
地點和項目是全思雨提議的,近些年陽城注重環(huán)境保護,禁止市民在市區(qū)內(nèi)燃放煙花爆竹,哪怕是逢年過節(jié)都不允許。不過也存在一個例外,跨年夜里江邊的煙火表演一直沒有取締,是一年之中唯一能看到煙花的機會。
遲意、藺珈和全思雨她們一共是七個女生,在校門外攔了兩輛出租,遲意和藺珈坐一輛,上車后先和司機報了地址。
暖氣順著風(fēng)口嗚嗚吹出,司機沒有打開電臺廣播,也沒有播放音樂,靜悄悄。
藺珈隨意問:“滿滿,你之前都怎么跨年?”
遲意微怔,快速思索了下前十幾年的交接之日:“我媽媽管得嚴,九點之前就要回家,沒有在外面過過……”
至于在家慶賀,好像也沒有的特別的方式。
喬萬慈很注意保養(yǎng),晚上十一點前必須躺下睡覺,連帶著遲意也是如此。
“你呢?”遲意問。
“那挺多的�!碧A珈分享道,“去年在晝夜有場跨年演出,我和蔣賀宇他們一起,在舞臺上倒計時,結(jié)束后我們在練琴房點了外賣,喝酒慶賀。前年也是和他們一起,在江懷野家吃火鍋看電視。再往前是和其他朋友一起,在影院看電影啊,吃飯啊,去游樂園啊,當然也來江邊看過兩三次煙花�!�
“真的好多,好豐富。”遲意羨慕。
“主要是自己在家挺無聊的。”藺珈漫不經(jīng)心道,“你在家過也挺好的,和爸爸媽媽一起吃晚飯、聊聊天也不錯�!�
倒也確實,遲惟東挺重視這類節(jié)日,每年都會早早從實驗室回來,帶她和喬萬慈去外面的餐廳吃飯,或者在家吃些家常飯菜。
有時候遲惟東還會特意給喬萬慈買一束花,給她買一個漂亮的小蛋糕。
以前真的很好啊。
不過,現(xiàn)在也不錯。
她即將擁有一種全新的跨年體驗。
出租車在廣場前停下,剛打開車門,凜冽寒風(fēng)卷著江面的潮冷空氣撲來,遲意不自禁哆嗦了下,天氣真的很冷。
浸在戶外的空氣中,遲意清醒幾分,突然想起來還沒有和遲惟東聯(lián)系,怕他擔心,忙從口袋摸出手機。
遲意她們這輛車在過來途中遇到了幾個紅綠燈,耽擱了會兒,全思雨她們在另外一輛車上,一路暢通,所以比她們早到片刻。
全思雨提前在群里發(fā)了定位,藺珈挽著遲意朝定位地點去。
如藺珈她們所講的,江邊的煙花表演真的很受歡迎,隔著遠遠的便看到攢動的人群,橋邊點綴著徹夜長明的霓虹,很有氛圍。
“我知道的爸爸,我會注意安全�!�
遲意邊和遲惟東講話,邊走路,視線漫不經(jīng)心地從周圍劃過,突然自發(fā)定格,她仍在茫然,人群中的少年一晃而過。
“滿滿?”注意到遲意放慢腳步,藺珈疑惑,“怎么了?”
“沒什么�!边t意搖搖頭,默了瞬,坦白又沒有那么坦白,“好像看到蔣賀宇了�!�
“不能吧?”藺珈否認,“下午還聽他們幾個在討論晚上去哪個網(wǎng)吧包夜�!�
“那應(yīng)該是我看錯了。”
天氣實在太冷,幾人在岸邊站了會兒便有被吹到雕塑化的跡象,藺珈便提議繞著江邊隨便逛逛,因為即將過節(jié),附近很熱鬧,路邊是斷斷續(xù)續(xù)的小攤販,有賣氣球、有賣鮮花、有賣小吃、還有賣烤紅薯。
甜膩的味道飄在空氣中,皺巴巴的紅薯外皮流了幾道蜜汁,遲意有些意動,她側(cè)頭和藺珈說,正巧迎面來了一群人,道路擁堵,避讓通行,遲意被人潮擠散,聲音也被淹沒其中,藺珈正和全思雨講話,也沒注意到遲意這邊的狀況。
“藺——”
遲意原地躊躇。
她本來想著付過錢拿過東西便能直接追上,但方才老板的生意太好,爐子里熟透流蜜的紅薯都被賣光,要稍稍等一會兒。
已經(jīng)付過錢,也確實想吃。
便只能在推車前等待,還有個散著熱氣的火爐,暖融融的。
怕藺珈找不到她擔心,遲意和藺珈撥了電話,但可能是手機塞在口袋,周圍環(huán)境嘈雜,漫長的嘟聲后并沒有人接聽。
[遲意:我在買烤紅薯,你們要吃嗎?]
[遲意:要等一會兒,晚點過去找你們。]
發(fā)過消息,遲意迅速收起手機,她裹緊圍巾后也把冰涼的手指塞進口袋,感受著殘余溫度,安心等待屬于她的那個甜到流蜜的烤紅薯。
雪意漸大,細碎的雪粒被形狀清晰的六角雪片取代,撲簌簌往下落。
“小姑娘,你的烤紅薯好了,裝一起還是分開?”
“一個單獨,其他的裝一起吧�!�
“好嘞�!�
塑料袋沉甸甸的,遲意向后掛在手腕,半抱在懷中,兩手之間捧著單獨的那個烤紅薯取暖。她剛轉(zhuǎn)過身,便撞到一個人,紅薯咕嚕嚕滾落在雪地。
今晚的運氣確實有些差。
遲意暗想。
在她彎腰之前,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掌先她撿起,另只手輕蹭過粘在表面的雪花,遞還給遲意。
“謝謝�!�
是剛才不小心撞到的人,她又補充:“對不起�!�
“嗯?”
“這是不想分我烤紅薯,裝不認識?”
如這洶涌雪意一般清冽干凈的嗓音在耳畔響起,遲意倏地抬頭,桃花眼開出淺扇,眸底蘊著散漫笑意。
心臟好像被突然提起一下,失重感令人眩暈。
是她最喜歡的下雪天。
應(yīng)該是幸運才對。
“怎么買這么多?和誰過來的?”江懷野隨意問。
“和藺珈,還有其他人。”遲意局促回答,她遞出一整個塑料袋,“你要吃哪個,可以隨便挑的�!�
江懷野笑,他接過袋子,但只是拎在手中。
“怎么傻乎乎的。”
聲音很低,帶著淺淺笑意,似是感慨,似是疑問。
遲意咬了下唇,臉頰微燙,是屬于烤紅薯的熱意吧,從掌心傳到臉頰。
“藺珈呢?我?guī)湍隳眠^去,挺重的�!苯瓚岩暗皖^瞥了眼,又道。他粗略看去,袋子里裝有六七個烤紅薯呢,可不就是很重嘛。
“不、不知道�!边t意窘迫,“我們走散了。”
“……”
遲意忙解釋:“剛才人有點多。我和她打過電話,應(yīng)該還沒有看到。”
“……”
“行吧�!�
臨近午夜,遲意還自己一個人,暑假時的意外也才過去半年,江懷野實在不放心,怎么想都不能放任她單獨在街頭。
江懷野倚著圍欄,姿態(tài)懶懶,他瞥了眼不遠處的休息椅:“累嗎?”
遲意搖搖頭:“還好�!�
凜風(fēng)過,江面卷起淺淺漣漪,雪花飛舞,附近已染上一層淡淡的白。陽城人都不愛打傘,不過是下個雪,也沒有撐傘的必要,橫看過去每個人的頭頂肩頭都落著一層雪白,小朋友在空地瘋跑迎接這場雪。
江懷野垂眸,遲意的發(fā)頂也落了片片雪花,晶瑩精致,像是發(fā)飾。
有片雪花打著旋掛在她如黑月牙般濃密纖長的眼睫,傾時化作點點雪水,濕漉漉遲意渾然不知,在專心吃著烤紅薯,慢條斯理,咀嚼時臉頰鼓鼓的像小倉鼠。
甜蜜的味道縈在周身,江懷野心頭微癢,微凸的喉結(jié)輕輕滾動,一時間辨不清罪魁禍首。
沉默之中,靜好之中。
遲意心不在焉。
她數(shù)著飄落在鞋面的雪片,在第五十二片的時候抬起頭,江懷野恰好未收回視線,四目對視,遲意尷尬地吞咽了下。
江懷野舉起沉甸甸的袋子:“還吃嗎?”
遲意忙搖頭:“不、不了�!�
“那個……”一口氣卸下,遲意有點說不出口,她磕磕巴巴道,“你不是和蔣賀宇他們?nèi)ゾW(wǎng)吧打游戲了嗎?怎、怎么自己啊�!�
“藺珈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