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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周亦萱臉色微紅,支支吾吾地說:“我是想謝謝你,那本趙孟頫的《松雪齋集》寫著很順手。伺候我的嬤嬤都說我的字有長進呢……不知道表哥想不想要什么回禮,我有幾方上好的硯臺。”

    陳玄青聽著微笑起來,搖搖頭說“不必客氣。我聽祖母說你近日身子不適,好些了嗎?”

    周亦萱聽到他關(guān)心自己,心里更是跳動如鼓�!班拧粤藥滋帲北緛砭褪菬o中生有的病,哪里有什么好不好的,周亦萱很快揚起笑容,“我聽說七表哥親事將近,上次我還看到了俞家小姐,長得好看極了。七表哥也見到她了嗎?”

    親事……祖母倒是說起過一次,但他沒有在意。

    陳玄青皺起眉,他是知道自己有一門親事,從小就定下的。卻不知道兩家已經(jīng)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他的手背到身后緊握,聲音淡淡的:“俞家小姐已經(jīng)來過了嗎?”

    他怎么好像有點不高興的樣子……周亦萱點點頭:“是外祖母請大家聽戲的那天,你不在嗎?”

    “我在翰林院有點事�!标愋嗾f,“表妹先回吧,秋風漸冷了,小心又著涼了�!�

    旁邊的一株銀杏樹葉子都開始泛黃了,天氣確實不如前幾日暖和了。

    他轉(zhuǎn)身沿著石徑走了,周亦萱愣了一會兒,嘴角卻揚起微笑,好像七表哥也沒有十分喜歡俞家小姐嘛。

    ……

    青蒲在一旁看了許久,才回去把兩人說的話稟報了顧錦朝。

    既然沒有什么出格的言行,顧錦朝就不管這事。她只吩咐了青蒲別把這事說出去。

    下午陳三爺回來,提了一簍母螃蟹。

    “九圓十尖,正是吃母螃蟹的時候,一會兒讓廚房蒸了吃�!标惾隣敯洋π愤f給孫媽媽。

    孫媽媽接過拿去小廚房了。

    陳三爺看著錦朝做的小鞋,覺得很有趣:“只有我的一個手指長……會不會不合腳?”

    錦朝也是做著預備,她也不知道,很不確定地想。她的腳雖然不大,但是陳三爺可是大腳,會不會孩子也是大腳……不過小孩的鞋子,都差不多是這么大的。

    “要是不合腳再改吧�!鳖欏\朝把東西收進笸籮里,繡渠端了過去。

    陳三爺笑她:“傻氣,衣服不合身可以改,鞋子怎么改?”

    錦朝無言,等到了晚膳的時候,婆子端了蒸熟的螃蟹上來。

    錦朝聞到蟹的味道覺得食欲大振,她就喜歡吃這些河鮮海鮮一類的東西。她問陳三爺:“螃蟹可是別人送您的?”一邊伸出筷子想去夾蟹。

    陳三爺?shù)目曜訁s穩(wěn)穩(wěn)夾住她的筷子:“是蘇州的一個老部下送來的,給各房都分去了。”

    顧錦朝一愣,陳三爺夾住自己的筷子做什么……

    看她表情疑惑,陳三爺解釋,“我替你剝�!狈畔驴曜�,細細地替她剝螃蟹。

    孫媽媽站在旁邊,連忙說:“三老爺,夫人現(xiàn)在有身子,是不能吃螃蟹一類的東西�!�

    陳彥允這才想到螃蟹性寒:“倒是把這個忘了……你回頭開一張單子,把夫人不能吃的東西列出來給我�!彼緛硐胫龕鄢赃@些,最近又胃口不好,才特地讓人弄來的。

    陳三爺讓丫頭把螃蟹撤下去,顧錦朝道:“妾身不能吃,您吃就是了,沒必要浪費�!�

    陳三爺笑著搖頭:“……不用,一會兒你聞著香味,更是想吃了�!�

    懷孕本來就辛苦,他還是不欺負她了。

    螃蟹撤下去,很快端了一道煨牛肉上來。

    這時候,陳老夫人房里的綠蘿過來了,說陳老夫人請兩人過去。

    什么事這么著急?這天都已經(jīng)黑了……

    顧錦朝換了件長身褙子,披了御寒的斗篷,和陳三爺去陳老夫人那里。

    屋子里點著燭火,照得佛祖的側(cè)臉金黃,陳老夫人正跪在蒲團上念經(jīng),聽到兩人來了,讓丫頭搬杌子過來。陳三爺看自己母親臉色嚴肅,便知道恐怕是有什么不好的事。

    等三人都落座了,丫頭端了茶上來,給錦朝的卻是一杯甜甜的紅豆湯。

    “今晚萱姐兒過來找我說話。”陳老夫人嘆息,“我心里實在生氣,你們知道她說什么嗎?”

    陳三爺微皺眉,周亦萱和母親說了話,母親為什么要叫他們過來?

    難道有牽連三房的地方?

    顧錦朝卻是心里一跳,周亦萱該不會又做了前世的傻事吧……

    陳三爺?shù)溃骸澳赣H,萱姐兒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您說就是了�!�

    陳老夫人手里還數(shù)著佛珠,低聲說:“這孩子……不自愛啊!她今日過來,說自己喜歡七表哥,還送了自己寫的字給他,說她七表哥不喜歡俞家小姐,問我能不能退親……”說著閉上了眼睛。

    前世陳玄青已經(jīng)成親了,周亦萱是鬧著要給陳玄青做妾……現(xiàn)在還只說了退親。顧錦朝反而松了口氣,幸好周亦萱還沒說什么“不退親愿嫁與陳玄青為妾”的話,不然陳老夫人肯定還要氣得更厲害。

    陳三爺聽后靜了片刻,室內(nèi)頓時冷凝,他問:“萱姐兒說,她送了字給陳玄青?”

    陳老夫人重重地嘆氣:“所以我才找你過來……就算萱姐兒糊涂,她畢竟沒有及笄。陳玄青可是有功名明事理的,連這點事也不明白嗎?他以后要怎么支應門庭?要是陳玄青沒有絲毫表示,萱姐兒會過來說什么退親的話嗎?你回去好找他問話,問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陳玄青是幾個兄弟中最干凈的,連近身服侍的丫頭都沒有�,F(xiàn)在卻在和俞晚雪定親的節(jié)骨眼上,出了和表妹互通私情這樣的事,實在是說不過去。

    陳彥允緊皺著眉,又問陳老夫人:“現(xiàn)在萱姐兒還在您這兒嗎?”

    陳老夫人點頭:“出這樣的事,我怎么會放她回去!訓斥了她一通,把她關(guān)在耳房里,讓鄭嬤嬤守著她�,F(xiàn)在都還在哭呢�!�

    仔細一聽,果然西側(cè)有女子嗚咽的聲音傳來。

    “我立刻找陳玄青過來,把這事問清楚�!标悘┰收酒鹕�,吩咐守在外面的書硯幾句話。

    顧錦朝則握住陳老夫人的手,安慰她:“娘,您別生氣。好在此事也沒有傳出去,問清楚解決了就好。我看萱姐兒就是年紀小不懂事,想一出是一出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喜歡�!�

    前世事情鬧得比現(xiàn)在大,至少陳家?guī)追康娜硕贾懒�。后來周亦萱只能遠嫁。

    陳老夫人反握住她的手:“你都有身子了,還要操心這些事……唉,我氣萱姐兒是生氣,我氣陳玄青是怒氣。等他來再把事情問清楚,他要是好奇男女之事,就是找兩個通房丫頭也好,偏偏要去和萱姐兒說話……”

    說著陳老夫人又搖了搖頭,“算了,如今說這些也沒用了……你要是覺得累,就先回去歇息吧,免得累壞了身子�!�

    顧錦朝搖搖頭:“沒關(guān)系,我午睡的時候多睡了會兒,現(xiàn)在不困�!�

    她知道陳老夫人顧慮什么,如果江氏還在世的話,陳玄青的事應該都是江氏在負責才是。到了一定年齡,他該懂情事了,就要給他找?guī)讉通房丫頭備著。

    她現(xiàn)在管三房庶務(wù),這些不能回避。

    不多一會兒陳玄青就過來了,穿著一件青布直裰,眉目清秀俊雅。他尚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有點疑惑地請安,又問道:“父親……您找我何事?”

    這是兩父子的事,陳老夫人和錦朝都不好逾越,就在旁邊看著不說話。

    看到自己祖母和顧錦朝臉色都不好看,父親又偏偏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陳玄青心里打鼓。

    陳彥允先問他:“你有沒有私下見過你表妹?”

    怎么提到周亦萱了?陳玄青想了想才回答:“見過兩次,一次是來給祖母請安,她還我那本《白香山集》,再有一次是私下偶遇……”

    “哪里偶遇?”陳三爺繼續(xù)問。

    陳玄青頓了一下:“我今日去母親那里看您,您不在我就走了,在路上遇到了表妹�!�

    “這兩次有沒有人看到?”

    陳三爺?shù)膯栴}越來越逼近,陳玄青也察覺到了一絲端倪,恐怕是有什么關(guān)于他和周亦萱的流言傳出來了……他這次想的時間長了些,慎重回答:“前一次就是在祖母的院子里,有灑掃的婆子看到了。第二次……”他抬起頭,看了顧錦朝一眼。

    第二百六十二章

    誤會

    他看她做什么?難不成他知道自己讓人跟著他了?

    顧錦朝心里有些猶豫。她派青蒲去跟著周亦萱,那是因為她知道周亦萱前世做的事。但是現(xiàn)在她卻不能解釋這件事,自然眼觀鼻鼻觀心當成沒看到。

    陳玄青回過頭,淡淡地說:“……沒有,只有我和表妹兩個人�!�

    陳彥允聽后閉眸片刻,又問:“萱姐兒送你一幅字,是怎么回事?”

    陳玄青覺得奇怪,低聲說:“她沒有送過我字�!标悘┰什徽f話,冷冷地看著他。

    陳玄青低下頭,卻毫不退讓。

    陳彥允叫了婆子進來吩咐,婆子領(lǐng)命去了。他又向陳老夫人使了眼神。

    陳老夫人心領(lǐng)神會,帶著顧錦朝先去了偏房小坐。讓婆子給她抱了一床褥子過來,“你睡著等吧�!鳖欏\朝也沒有拒絕,她確實有點冷了。擁著暖和的被子躺在炕上,她靜靜地聽著。

    夜里太靜了,中間又只有槅扇,她還能聽到那邊的動靜。

    很快就有人回來了,垮了門檻進去。

    陳三爺?shù)穆曇衾浔模骸斑@又是什么?”

    陳玄青過了片刻才解釋:“這……這是表妹練好的字,她說讓我?guī)退�,有沒有寫得不好的地方�!彼奔钡慕忉�,“父親,這不是她送給我的!我怎么會要她送的東西呢……”

    陳三爺打斷他:“如果是別人發(fā)現(xiàn)了這東西,會聽你這番說辭嗎?你都已經(jīng)這么大了,做事就不考慮一下。她年紀小不懂事,你呢?無論是什么理由,你都不該收她的東西……要是此事傳出去了,誰會聽你的理由�,F(xiàn)在我問你……”

    陳老夫人有些坐不住,囑咐綠蘿在這里陪著顧錦朝,自己起身去了那邊。

    顧錦朝聽到陳三爺輕輕地問,“你和萱姐兒,有沒有私情?”

    陳玄青說:“……沒有。您大可找表妹過來問清楚……雖然我不知道這事是誰說的,但我們肯定沒有私情。”語氣十分堅決。

    顧錦朝聽到這里,心中隱隱有個猜測。陳玄青該不會是以為,自己看到了他和周亦萱私下見面,所以去告發(fā)他吧?要是不了解周亦萱的人很可能會這么想,畢竟不是誰都有勇氣去說那種話的。

    仔細想想還真是合乎情理。

    她靠著迎枕,聽著聽著覺得困倦了,另一邊的聲音模糊不清起來。

    采芙見她睡著了,輕手輕腳地幫她掖好被角。

    佛前的燭臺,燈火投在姜黃色細葛布帷帳上,影影綽綽的。

    陳玄青抿著唇,跪得筆直。他沒有做過什么錯事,他不會心虛,也用不著心虛。

    他當時看到青蒲跟著自己了,陽光把青蒲的影子投在石磚上。剛才他在顧錦朝那里見過她,認得出她頭上那只佛手銀簪的樣子。陳玄青當時并沒有理會,以前顧錦朝也常派丫頭跟著他,還以為她是派丫頭過來和自己說什么事,看到周亦萱在場就不好說……

    萬萬沒想到,他晚上就被找來問話,還是問他是不是和周亦萱有私情。

    顧錦朝……你究竟要做什么!

    陳老夫人又問他:“你們私下見面,你可曾對萱姐兒說過什么話?你是不是說過你不喜歡俞家小姐,或者你言語上……對她有所親昵?”

    陳玄青笑了一聲:“你們什么都清楚了……還問我干什么?”

    “你這混賬東西……你、萱姐兒可是你表妹。你都定親了,怎么還能做這種事!”陳老夫人聽到他的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陳玄青靜靜地說:“定親?什么時候的事,您都沒有告訴我,我怎么會知道�!�

    “陳玄青!”陳三爺冷聲喝他,“你怎么和你祖母說話的!”

    陳老夫人卻聽出陳玄青話里的寂寥和憤怒,又嘆了口氣:“不是祖母不讓你知道……我前幾日請俞夫人過來,就是看出端倪,想掐斷萱姐兒的心思。沒想這丫頭還是個倔強的,具體的婚期還沒有定下來,我本來打算定下來才和你說……結(jié)果你……”

    陳三爺扶著陳老夫人坐下,端了茶給她。

    他再走到陳玄青面前,聲音緩和了些:“慈母多敗兒,你母親寵愛你,所以我才要對你更嚴厲。事事都要求你比其他幾房的兄弟做得好,你是嫡房嫡長子,比不得你弟弟輕松�!�

    “陳家沒有無故退親的事,也不能出現(xiàn)有傷臉面的事。明日我就讓人送萱姐兒回去,你以后再也不準見她了,你明白嗎?”陳三爺最后問他。

    陳玄青沉默地點頭。

    婆子送了陳玄青離開。陳三爺又和陳老夫人商量了一會兒,決定把陳玄青和俞晚雪的婚期提前,先暫定在十月初�!澳魅照埩肃嵦蛉俗雒饺耍ビ峒艺f項把日子定下來吧。玄青也該有個人陪在身邊了。”

    陳老夫人點頭,嘆息:“要不是早已經(jīng)定親了,他想娶萱姐兒倒是無妨……”

    陳三爺搖頭:“玄青的媳婦以后是宗婦,萱姐兒的性子不適合。就是他沒有和俞家小姐定親,我也不會同意的�!彪m然和俞家的親事是早就定下的,但是陳三爺最終承認俞晚雪,也有她性格方面的考量。

    陳老夫人說:“問你你倒是沒意見,還真是什么都考慮了。”她的這個兒子,官場里浮沉久了,什么都看得清楚,考慮問題十分透徹。

    陳彥允微微一笑:“就算您對我的夸贊了。一會兒您和萱姐兒把事情利害說清楚,她也是年紀小犯糊涂,又被家人寵過頭了,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這可不行。”

    “放心吧,我一會兒就去勸她�!标惱戏蛉苏f,“錦朝在偏房里頭,我怕她犯困了……”

    陳彥允走進偏房里,發(fā)現(xiàn)錦朝已經(jīng)睡著了。

    采芙看到他過來,想叫錦朝起來。

    陳彥允擺擺手示意不用,彎腰把錦朝打橫抱起。她有點意識到了,卻也沒有醒過來,反倒是把頭埋進他懷里,像只貓一樣蜷縮起來,睡得乖乖的……

    懷了孩子還這么輕……也不知道平日有沒有好好吃飯。

    陳彥允凝視著顧錦朝的側(cè)臉,目光幽深。他想起他問陳玄青話的時候,陳玄青抬頭看了錦朝一眼。

    當時陳玄青解釋的時候,說的是“我今日去母親那里看您,您不在我就走了,在路上遇到了表妹”。依照他審問別人的經(jīng)驗,這句話明顯的解釋過度了,一般是犯人心虛的表現(xiàn)……

    陳彥允替她系好了斗篷,才抱著她走出檀山院。

    他平時勾心斗角算計得多了,連家人的言行都開始懷疑起來�;蛟S真是一句簡單的話吧,是他想多了。

    第二天周亦萱就離開陳家了,陳老夫人給了二十兩銀子的儀程。

    秦氏在自己正房里聽各處管事媽媽來匯報,忙活了一上午。

    秦氏把賬本放在一邊,喝了口茶才說:“蔣媽媽,你說四房兩位少爺回來,新添置了筆墨紙硯。這錢也應該上賬目才是。不然我向太夫人回話的時候,怎么說得清楚呢,你說是不是?”

    她一雙丹鳳眼,眉毛壓低,不怒自威。

    蔣媽媽踮著腳去看賬本,還真是沒找到這筆銀子,笑著說:“是奴婢這幾日忙過頭了,回頭就添上!”

    秦氏又笑了笑:“蔣媽媽近日忙什么呢?”

    蔣媽媽呵呵地笑:“也沒什么可忙的,就是添了兩位少爺?shù)娜粘�,總要辛苦些�!?br />
    回稟完她就退了下去。

    秦氏覺得蔣媽媽前言不搭后語的,明顯是藏著事的。叫了含平過來,讓她去打聽四房的事。

    這時候,她的貼身丫頭含真過來稟報:“……昨晚三老爺、三夫人被太夫人叫去說話,隨后又喊了七少爺過去。一直到大半夜才走�!�

    秦氏掌陳家庶務(wù)多年,人脈根深蒂固。聞言皺了皺眉:“昨晚找了三房的人說話,今天就把萱姐兒送走了,我還正奇怪,怎么萱姐兒臉色白成那樣。七少爺也沒有去送……你說這是因為什么?”

    含真笑了笑:“您說是什么,那就是什么唄。總之現(xiàn)在都是無中生有的了�!�

    秦氏又喝了口茶:“娘送走了萱姐兒,就去了胡同找鄭老夫人,說是要請她做媒,正式向俞家提親……萱姐兒肯定跟咱們七少爺有事,可惜都過去了�!�

    含真替她整理亂七八糟的賬本,“夫人……您每日做這些也真是辛苦�!�

    秦氏嘆了口氣:“辛苦就算了,有回報就好。二爺常年在陜西,也就是過年才能回來幾天,我一個女人,不就是想撐著二房罷了……就怕你做得再好,這些都要落入別人之手,到頭來什么也沒有�!彼旖锹冻鲆唤z冷笑,“有的時候我倒是羨慕三弟妹,也不用做什么,反正都有三老爺護著……現(xiàn)在有懷孕了,全家上下都拿她當寶�!�

    跟含真說了會兒的話,先是幾個媳婦過來給她請安,然后是姨娘過來給她請安。

    最后鄭媽媽帶著陳玄越過來。

    陳玄越卻哭鬧著死活不肯進去,在門口和鄭媽媽扭打了起來,鬧得不可開交。

    秦氏聽得頭疼:“快把人弄進來�!�

    陳玄越最后被婆子弄進來,嘴唇破了一個口子,鮮血直流。鄭媽媽想給他擦擦,他躲避著死活不干。

    秦氏說:“你怎么伺候他的,又弄成這樣?”

    鄭媽媽忙笑笑:“您、您新給他的丫頭弄壞了他喜歡的花瓶,鬧脾氣呢!奴婢勸了半日都不頂用,九少爺還要打奴婢。剛才就是用力過大,跌在臺階上了……”

    陳玄越哭得渾身顫抖,眼淚混著血往下流。

    秦氏對陳玄越的事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聞言就揮揮手:“回去訓丫頭兩句,帶他下去吧,把傷口包扎了�!�

    鄭媽媽應諾帶著陳玄越下去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教育

    俞家那邊很快就回了話,陳老夫人和俞夫人商議之后,把婚期定在了十月初五。

    陳玄青對此不置一詞。

    顧錦朝懷孕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大興,顧憐省親的時候聽馮氏說起。

    “這么快就懷孕了?”她有點不可置信,“這不是嫁過去一個多月就懷上了……”

    馮氏點頭道:“她那是命好,剛好陳閣老唯一的嫡子陳七少爺又已經(jīng)成人了……生出來也是全家都寵著�!瘪T氏不太想提顧錦朝的事,拉著顧憐的手問她,“文秀待你可還好?”

    顧憐點了點頭,想了會兒又搖搖頭。

    馮氏皺了皺眉:“這孩子,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顧憐已經(jīng)梳著婦人發(fā)髻,頭上戴了瓔珞攢成寶結(jié),兩只赤金葫蘆簪子,嵌了蓮子米大的綠松石。不如原來愛笑了,因此氣色也沒有原先好。

    “他……說好也是好,關(guān)心我照顧我,平日有什么好東西也記得給我。就如這對墨玉手鐲,墨玉白玉底,還是他向他母親求來給我的�!鳖檻z挽了袖子,給馮氏看玉。質(zhì)地紋路皆是上品。顧憐又接著說,“要說不好……成親大半個月后,他就又讓兩個通房丫頭侍寢了�!�

    馮氏聽了皺眉:“這事你怎么沒和我說過?”成親頭一個月新房是不能空的。

    顧憐喃喃地說:“我……我怎么好意思!”

    馮氏覺得這事很嚴重,問她:“難不成他母親也不管嗎?”

    顧憐說:“她哪里知道!而且就是在我那里,偏房里頭。他午睡醒了讓丫頭進去伺候……一刻鐘的功夫。還是蘭芝聽到聲音覺得有異樣,才去看了回來告訴我的。”

    原來不是過夜……馮氏又問她:“你后來怎么辦的?”

    顧憐說到這里覺得胸口堵得慌:“我想沖進去罵他一頓,竟然白日宣淫……但是嬤嬤拉住我,說不能鬧大了,等他出來再問問他。我就耐著性子等到了晚上。他說是那個叫依蘭的撩撥他,安慰了我一會兒。第二天他就罰了依蘭兩個月月例,我心里不舒服。為難了她幾天……”

    馮氏稍微松了口氣,幸好還派了得力的張嬤嬤跟著她。不然還不知道要鬧出多大的事。她跟顧憐說:“這樣的事你就不能鬧,要學著去拿捏丫頭,你后來給那丫頭喝藥沒有?”

    顧憐說:“我都氣得糊涂了,哪里還記得藥的事!”

    馮氏氣不打一處來:“要是真有孩子了,你以后更要生氣了。這事和你母親說沒有?”

    顧憐輕輕地搖頭。馮氏就讓人請了二夫人過來。二夫人又叫了張嬤嬤來問話。

    張嬤嬤答道:“太夫人盡可放心,湯藥奴婢都看著,一直沒少給�!�

    二夫人氣得眼眶通紅:“姚文秀膽子也太大了。就算真是丫頭撩撥,難不成他就忍不住嗎?”

    馮氏先讓顧憐避出去喝茶,跟二夫人說:“你明日就去一次姚家,把這事告訴姚夫人。就說顧憐是不忍心說,找我們訴苦,讓姚夫人給姚文秀敲敲警鐘。這孩子人品倒也不壞,就是太輕浮了。”

    二夫人說:“要是不輕浮。也不可能和顧瀾出那樣的事……”

    馮氏嘆了口氣:“算了算了,都已經(jīng)嫁過去了。這種事別在意就什么都好,就怕憐姐兒心不寬�!奔热惶岬搅祟櫈懀T氏就問了張嬤嬤一句,“……她沒鬧事吧?”

    張嬤嬤笑著搖頭:“乖著呢。晨昏來給三太太請安,對她冷言冷語都笑著臉……要說不好的。就是姑爺也對她好。平時都盡量照顧她,吃穿用不缺。嫁過去后還沒有和姑爺行房過。”

    二夫人聽了緊皺著眉。她竟然這么忍得�。骸啊缰滥菚r候,我們就該弄死她。就怕她又弄出許多事來�!�

    張嬤嬤說:“您放心,她用的枕頭、被褥都是加了東西的。生不出孩子,成不了氣候。”

    馮氏說:“暫且不理顧瀾吧,那兩個通房丫頭可要看好,最好每天都喝湯藥,萬無一失�!�

    張嬤嬤應諾,先退出去了。

    二夫人又和馮氏說:“……顧錦朝有孕,咱們要不要派個婆子過去伺候?”

    馮氏冷笑:“陳家缺不了伺候的,何況她現(xiàn)在翅膀硬了,哪里用得著我們管�!庇终f,“面子上的功夫少不了,你去跟徐氏說一聲,讓她買了進補的藥材和烏雞、鴿子之類的送過去吧。”

    二夫人剛點頭,茯苓就挑簾進來,臉色發(fā)白地跟馮氏說:“太夫人……出事了�!�

    ……

    顧錦朝剛收到了外祖母送過去的東西。琳瑯的各式補藥,用錦盒裝著的五十年人參,上好的天麻、當歸等藥材,還有雞籠子里關(guān)著一對肥碩的母雞,一大盒的鴿子蛋,一簍雞蛋,還特地帶了幾條活的四鰓鱸。就這些東西堆了一整車,搬東西都用了小半天。

    孫媽媽對了單子,讓人把東西都搬去后罩房,后罩房滿得都快放不下了。

    陳曦練了琴過來玩,錦朝就喂她吃送來的板栗糕。

    因為練琴,她幾個手指頭疼得動都動不了。彈得不好還要被先生打手板,學得哭哭啼啼的。錦朝想起自己學琴的時候也是這樣,有時候動不了筷子還要丫頭喂飯,心里很理解她。

    她回頭就跟陳三爺說:“不如讓曦姐兒歇息幾天,手指頭都腫了�!�

    陳三爺翻了一頁書,淡淡地說:“不行�!�

    顧錦朝拉他衣袖:“三爺……您也別對孩子太苛刻了。女孩兒要嬌養(yǎng),你看曦姐兒都不和你親近�!�

    陳三爺有點無奈地放下書,覺得她懷孕之后性子活潑了不少,竟然還過來打擾他看書。他又不忍心不理她:“學琴是她自己說的,我可沒逼她。先生怎么教我不會管的�!�

    說完繼續(xù)看書了。

    顧錦朝心想先生怎么教還是他授意的,陳三爺對孩子一向要求嚴格。

    她就沒再幫陳曦求情,只是送了化瘀的藥去陳曦那里。

    陳三爺看完了書,過來抱她。摸了摸她的肚子:“似乎大了些……”

    顧錦朝說:“我才吃了一盅豬蹄湯,應該是大了些�!边不到三個月呢,怎么會顯懷。

    陳三爺笑著不說話。過了會兒又問她:“你也是嬌養(yǎng)大的嗎?”

    顧錦朝說:“我不算是嬌養(yǎng)……我比較調(diào)皮,以前住在外祖母那里,還會跟著丫頭爬樹,拐著表哥帶我出去玩。要是吃糕點,必然弄得滿炕都是,讓丫頭收拾半天。不過外祖母比較寵愛我。不會責怪我�!�

    陳三爺想到那一車的東西。紀氏肯定是很寵愛顧錦朝的。

    “上次見到她老人家還是在寶坻的時候。等你生了孩子,我和你一起去拜訪她吧�!�

    顧錦朝心想陳三爺上次去還是陳暄嫁到紀家的時候,紀粲要喊他的叔父。那時候一大群人圍著他。當時她可沒想到自己還會嫁給他。想著覺得有點為難,又拉了拉他的衣袖:“……三爺,陳暄嫁給紀粲表哥,您就比我?guī)讉表哥高一輩。再去拜訪外祖母的時候,這稱呼不就亂了……”

    陳三爺看她眼睜睜看著自己,就把她攬到懷里,低聲說:“沒關(guān)系。我吃點虧吧。”他繼續(xù)摸著她的肚子,在她耳邊問,“錦朝,要是孩子生下來像你一樣調(diào)皮,該怎么辦?”

    顧錦朝想了想說:“孩子調(diào)皮些也好,長大了身子骨好�!�

    陳三爺笑了笑:“要是像你一樣調(diào)皮。我可是會揍他的。”

    顧錦朝想到肚子里這個小家伙被陳三爺揍得哇哇大哭。心里就有點不舒服,應付他說:“……到時候說吧。指不定這孩子就很文靜聽話呢�!�

    陳三爺聽后笑得不行,傳話讓書硯過來,“……跟四小姐的琴師父說,休息一日。”

    顧錦朝不知道他怎么就妥協(xié)了。

    “免得你覺得我不近人情,”陳三爺說,“本來這孩子意志就不堅定,我是想磨練她的。不過要是手指頭磨破了,恐怕就要歇一段時間了�!�

    顧錦朝心里腹誹,他還不是怕耽擱曦姐兒學琴,不過能休息就好。招過采芙,讓她去陳曦那里傳話。

    陳三爺拿起書又放下,笑道:“你放心吧,我不會揍他的�!鳖D了頓,“最多就是罰他抄書了。抄整本的《史記》,抄多了還能背下來,也是有好處的�!�

    顧錦朝嘆了口氣,低頭小聲說:“你還沒出來呢,就有人想著怎么折騰你了……”

    陳三爺突然把她抱進懷里,捂住她的嘴,也低頭說:“……你娘親誑你的。”卻不肯再放她走,牢牢抱著她的腰。顧錦朝想到自己還有賬本沒看,在他懷里掙扎,“三爺,妾身還有事……”

    “嗯,我知道……”他輕輕地說,她那摞賬本都看了大半天了,都是她的嫁妝,他不好插手幫她看。

    錦朝的氣色越發(fā)的好,肌膚白里透紅,身上那股茶花的香越發(fā)濃郁。掙扎之間撩動他的身體,手底下的肌膚又白膩軟滑,像上好的綢緞……原先禁欲的時候還不覺得有什么。和她成親之后,卻總是按捺不住。發(fā)現(xiàn)她有孕到現(xiàn)在,兩人一直沒有親熱,他連抱著她睡都不敢了。畢竟孩子要緊。

    “錦朝……”他去含她的耳垂,輕輕地舔弄。

    顧錦朝看到自己那疊賬本,心想今日是看不完了……感覺到他的手已經(jīng)摸到了腰間,她抓緊他的手臂想阻止他:“三爺,不行的……”

    “嗯,放心,我有辦法……”他翻身把她壓在身下,整個人籠罩她,呼吸更熾熱了些。

    丫頭們早退出去了,在門口守著。

    江嚴這時候卻過來了,跟青蒲說:“麻煩姑娘替我通傳一聲,有急事。”

    青蒲猶豫半天,三老爺正和夫人……既然是急事,她也怕耽擱了。只能硬著頭皮隔著簾子通傳。

    衣服悉悉索索的聲音,推拒,混亂,細聲的安慰,終于沒有聲音了。

    陳三爺冷冷的聲音才傳出來:“……讓他書房里等著�!�

    第二百六十四章

    貪墨

    等陳三爺走了,錦朝便繼續(xù)看賬本。

    天色漸暗,青蒲端了燭臺過來。

    錦朝叫住她說話,把賬本放在一邊:“……你坐下,我們慢慢說�!弊屍渌绢^都先退出去。

    青蒲有些疑惑,依言抓了把杌子過來。錦朝神色平和,她反倒覺得有點局促了。

    “前幾日,二夫人房里放出去白芙、白芷兩個到了歲數(shù)的丫頭,都是十七歲的年紀。二夫人還各給了十兩銀子、一對赤金鐲子做添箱,嫁的也算是好人家。我看你今年就快二十了,早過了適合放出府的年紀……”錦朝嘆了口氣,“原先,是我耽誤了你。你總不能伺候我一輩子,不如我給你找了合適的人……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打算。”

    青蒲聽后久久不語。嫁人的事她不是沒有想過,但也只是想想而已,她這樣的人是找不到好人家的,還不如一直伺候著夫人。但要是不嫁人……別人背后怎么說她的,她其實也知道。她低聲問:“夫人……可是覺得奴婢伺候得不周到?”

    顧錦朝笑著搖頭:“我是怕別人說我刻薄!何況你若是愿意,嫁人之后也可以繼續(xù)伺候我。怎么會嫌棄你呢,你是陪著我長大的,我是希望你過得好�!�

    青蒲聽后安心不少,露出一個笑容:“奴婢伺候夫人,過得就很好。別的也沒有什么奢求……”想到要成親,她心里還是有些別扭,她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想的。

    顧錦朝早就想給青蒲找個好婆家。青蒲這么大還沒許配人,別人看她是大丫鬟,當面不會說,私底下卻會議論。就像當初王媽媽說青蒲的那些話,不也是充滿了鄙夷。一個女子便是再好,到了年紀不嫁人,大家都會有微詞。何況錦朝也不想她老無所依。

    聽到她并不反對,錦朝就笑著問她:“你看看是什么人合適,我的陪房或者掌柜的兒子,這院子里護衛(wèi)、管事的兒子……你平日有沒有覺得好的?”想到自己那些陪房她不熟悉,又說,“不如我讓羅掌柜挑了合適的人,做了冊子送過來……”

    青蒲聽得臉都紅起來:“夫人,奴婢哪里有這么大的面子!”

    還讓她來挑選……

    錦朝笑笑:“沒事,又不是就決定了。也要問問人家的意思。你是我的貼身丫頭,哪里沒有面子了。”

    說完喊了繡渠進來,讓她去找佟媽媽過來說話。

    幾個丫頭都知道青蒲要嫁人了,很為她高興。青蒲自己倒是沒覺得,她孤寡慣了,還真有點不習慣。

    三房里頭管事的都是三爺?shù)娜耍m合的人不多。青蒲以后要是想繼續(xù)在她身邊服侍,那肯定是配府里的人比較好。如果配莊頭或掌柜的兒子就不方便了。

    錦朝想到那個原先和青蒲說過話的林遠山。

    她先讓佟媽媽去給羅永平傳信,把整理好的賬本交給她收到書房里。

    很快陳三爺就回來了。

    “錦朝……我想和你說件事。”陳三爺讓她坐下來,語氣溫和。

    顧錦朝正好也有事和他說,依言坐下來,好奇地看著他。

    江嚴來稟報的肯定是朝事,難道三爺現(xiàn)在愿意把這些事說給她聽?錦朝覺得不太可能。

    陳三爺說:“是有關(guān)顧家的事。你二伯父顧德元……因為貪墨被停職拘禁了。還沒有定罪,但是都察院和大理寺的人已經(jīng)開始查他了�!�

    顧德元自己就是右僉督御史,竟然監(jiān)守自盜?

    顧錦朝突然想起她原先偷聽顧德元和馮氏說話的時候,馮氏說他‘是不是收了府同知的銀子’。顧德元肯定是不干凈的,難道是東窗事發(fā)了?

    但是陳三爺告訴自己做什么?

    陳三爺繼續(xù)說:“顧德元剛察覺到要出事的時候,托人給我?guī)Я诵牛肭笪冶O滤彼幌虿还苓@些事,不過既然這人是顧錦朝的二伯父,他還是告訴她一聲比較好。

    他讓她坐到自己身邊來,跟她說:“錦朝,原先我去顧家的時候。覺得他們對你不太好,平日里你二伯父也常給我送東西過來,珍惜之物不少,我都退回去了……但是你有孕到現(xiàn)在,顧家卻連個人都沒派過來�!�

    他還幫她記著仇嗎?顧錦朝抬頭看他。

    陳三爺笑了笑:“我調(diào)查過你們家,也知道我岳父是怎么分出去的�;貋碇笏麄兇闳绾�,你沒嫁給我之前,在顧家并不受重視,身邊的大丫頭都差點隨意配人了。是不是?”

    顧錦朝沉默了一下,原來她的日子確實過得不太好。母親還在世的時候,她要對付宋姨娘。母親死后她回到顧家,又要小心翼翼討好馮氏。嫁給三爺后她的日子活得太舒心,原來那些都不算什么了。

    陳三爺想到她受過這么多苦,心里就忍不住憐惜她,他還記得那個大雪天里哭的女孩。現(xiàn)在她好好的坐在自己身邊,由他保護著,而且已經(jīng)懷里他的孩子,再也不會被別人欺負了。他忍不住把她抱進懷里,繼續(xù)說:“原來的事我不打算追究,但我也不太喜歡他們�!彼拖骂^詢問她,“但我也問問你的意思,我要是置之不理,你會生氣嗎?”

    他不喜歡對顧錦朝不好的人,但如果顧錦朝想顧念親情,讓他出手救人,他也不會反對。

    顧錦朝搖搖頭,覺得他懷抱溫暖又堅固。

    外界風雨,都被阻隔在外。

    前世顧家?guī)缀鮾A頹,她和父親卻相安無事。如今想想,要是沒有三爺暗中施以援手,是說不過去的。

    她也不是什么好人,沒有什么以德報怨的想法。也不想三爺出手包庇本來就有錯的人,前世他為張居廉做的事,幾乎讓他背負罵名,她不愿意看到。陳三爺雖然不是良善之輩,但他有原則有自尊。于情于理,她也沒有讓三爺包庇顧德元的打算。

    錦朝猶豫了一下,伸手抱住他的腰,感覺到他身子一僵,心想原來兩個人都一樣,對彼此的碰觸很敏感。她跟他說:“三爺,您怎么想就怎么做吧。要是真的二伯父有錯,犯錯了就要承擔,我覺得很對�!�

    她聲音稍微低了些:“其實,我在顧家的時候,都沒怎么和二伯父說過話……”顧德元也絕不會對她們這樣寄生蟲的角色有什么好臉。

    陳三爺笑了起來。錦朝要是真讓他幫忙,確實有點麻煩。他喜歡兩人難得的一致。

    他低聲說:“錦朝,抱穩(wěn)了�!�

    錦朝還沒反應過來,卻被他打橫抱起。

    她驚呼一聲,緊緊抱著他的腰:“三爺……您這、這要干什么?”她還有青蒲的事沒和三爺說,兩人也還沒吃晚膳呢。

    “別怕,很快的�!标惾隣敯参克螅е屯_帳內(nèi)走去。

    兩人說私話,內(nèi)室本來就沒有丫頭,聽到動靜后采芙又輕輕把槅扇合上了。

    人家都說新婚的時候,恨不得每天都溫存。三爺體諒她不懂情事,大部分時候都是好好睡覺的,過了一個月她好不容易適應了,能回應他了。結(jié)果她又懷孕了,日子還要往后拖。

    錦朝覺得這樣也不好,他俯身吻她的時候,也很順從地回應。

    滾燙的大手沿著胴體移動,粗糙的指腹按住雪白。是他常年握筆的地方……現(xiàn)在卻握著那里……本應該是風雅清凈,現(xiàn)在也被情欲侵染。

    顧錦朝身子軟成一團,他壓下來的時候,她忍不住有點發(fā)抖。

    他怕壓著了她,還一手撐著床。頭埋在她脖頸間,呼吸熾熱,感覺到她的顫抖,忍不住說:“錦朝,別動……”他還要控制著不傷到孩子,可千萬別再撩撥他了。

    顧錦朝小聲說:“我也沒辦法……”感覺到抵在腰間那東西蓄勢待發(fā)的,又這么燙,能不緊張嗎。

    他無奈嘆了口氣,只能手往下伸去,快點挑動她的情緒……

    小半個時辰后,兩人才叫了丫頭端熱水進來,錦朝穿好衣服,想到剛才的場景,忍不住想這果然是什么方法都有。竟然還真的不會傷到孩子,這些東西究竟是誰想出來的?

    看到陳三爺已經(jīng)換了一件灰藍色直裰出來,又是溫文儒雅的樣子。顧錦朝卻總想到剛才的場景,想到撐在自己身側(cè)結(jié)實的胳膊……別開視線不敢看他,覺得這人衣冠楚楚的,其實也……

    “餓著你沒有?”陳三爺問她。看她看著一邊的花瓠不說話,就笑,“你生氣了?”

    錦朝深吸了口氣:“……妾身不敢�!�

    他拿起筷子,替她夾了小半碗的菜,“那就快些吃,別餓著了。”

    比平時進晚膳晚了半個時辰,現(xiàn)在可是兩個人在吃,餓著了怎么辦。

    顧錦朝依言拿起筷子,看到對面的采芙低著頭,嘴角抿著笑,房里的丫頭個個都是如此。更覺得不好意思,這些人平日都是伺候她的……她讓丫頭們先退出去,跟陳三爺商量青蒲的事。

    “……妾身想讓青蒲找個好人家嫁了,就在陳家找人比較好。她是我最看重的丫頭,從小就陪著我,您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選。別的都不重要,要緊的是對青蒲好……”

    第二百六十五章

    心思

    顧錦朝這么說,陳三爺自然就慎重了。跟她說:“我的幕僚是江嚴管,護衛(wèi)是陳義管。不如把兩人找過來,你問問有沒有合適的?”

    顧錦朝覺得這樣陣仗就真的大了,搖搖頭:“這算了,我要是看到合適的再給您說吧�!�

    陳三爺點點頭:“嗯,這事你拿主意,覺得誰好就跟我說�!�

    第二天羅永平就真的把冊子送過來了,有幾個合適的,就是隔得遠,青蒲要是嫁過去了,勢必以后就不能在她身邊了。顧錦朝主要還是把人選限定在陳家內(nèi)。

    羅永平比以前更胖了些,他去年納的小妾生了兒子。中年得子,他臉上都是笑呵呵的。

    這種事顧錦朝不會管,他把自己手頭的生意打點好就行了。錦朝就隨意問了他幾個兒子的事,他最大的兒子已經(jīng)在店里幫工了,最小的還在喝奶,說起來他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羅永平難得過來一次,跟她商量要不要在宛平也開家絲綢鋪子,看是賣潞綢、澤州帕還是臨清布帛好。

    羅永平擅長鉆營經(jīng)商的本領(lǐng)顧錦朝早有領(lǐng)會,她細細詢問了,敲定開一家臨清布帛鋪子。

    羅永平最后說:“……曹先生讓我給您帶了信,說是您看了給他回信。”

    說著從袖子里拿出一封信,封口封著蜜蠟。

    顧錦朝和曹子衡通信很少,畢竟她是一個內(nèi)宅婦人,打聽朝堂這些事總歸不好。

    顧錦朝接下了信,讓繡渠送羅永平離開。

    陳曦過來給她請安,煞有其事地來摸她的肚子。她每天都摸,判斷自己的弟弟長大一點沒有。

    錦朝讓人端了她早上做的紅棗茯苓糕給陳曦吃。陳曦坐在她身邊吃點心,跟她講自己今天學了《鷗鷺忘機》,還有午膳在陳老夫人那里吃了什么。又問錦朝,“……母親,我剛才看到個胖胖的人出去,我原來沒怎么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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