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反正這場誤會,從頭到尾都是對方自己的幻想。
沈江越過沈夫人,表情冷漠的看著沈修平,“正好你也回來了,省的我在讓人去找�!�
沈修平抿著唇,視線不住往沈夫人身上飄去。
“走吧,去我書房……”
“沈江,你給我站住!”
男人轉(zhuǎn)身剛要走,被沈夫人叫住。
沈江轉(zhuǎn)過頭,滿臉不耐煩,“沒看見我這里有事嗎,有什么晚點再說,你先叫阿姨把那邊的垃圾處理了。”
明明是見過大風(fēng)大浪的女人,此刻面對伴侶的冷漠,沈夫人也還是沒忍住紅了眼眶。
從沈江回來后,她就已經(jīng)意識到,剛剛鬧了一場烏龍。
特別是沈江讓沈修平和唐念蕓,一起去書房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明白了。
可最開始心里的失落和難過,不是一句誤會,就能瞬間消失的。
她本以為自己的失落,多少能獲得幾句關(guān)心的話。
結(jié)果呢?
沈江眼里只有他所說的正事,就連之前太太們留下的垃圾,他都能夠注意到。
唯獨她的情緒,她的委屈,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甚至在那么多太太面前,一點點將胳膊從她懷里抽離,連帶著虛假的恩愛都不愿意表演給旁人看。
她眼眶通紅,還是試探著問:“家里現(xiàn)在也沒有外人了,有什么事情不能在客廳說?”
沈江面對她的異常,有一瞬間的愣神,再次冷下臉,“客廳是說正事的地方嗎?”
“我想聽聽,不行嗎?”
“爸,我知道你想說什么�!鄙蛐奁酵瑯油ι矶�,“沒必要去書房吧?”
“女人,能聽懂什么?”
沈江輕笑出聲,帶著中年男人,對女人特有的輕蔑。
不只是在說面前的沈夫人,同時也是在提點唐念蕓。
女人,不應(yīng)該插手商場上的事!
唐念蕓冷眼看著他,突然覺得沈夫人格外值得同情。
要不是遇到了沈江這樣的男人,至少她不會連自家兒子的前未婚妻,都當(dāng)作敵人。
草木皆兵的前提,總歸是被傷害過,才會處處提防!
“我能不能聽懂,沈江,孩子不知道,你還能不知道嗎?”沈夫人咬著牙。
“你今天到底在鬧什么?”
男人瞇著眼,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不耐煩。
偏偏今天還有事找唐念蕓,不能直接她面前丟了面子。
不然等會說再多,都是在做無用功。
“是不是……”
“沈叔叔�!碧颇钍|打斷了這場鬧劇,“您找我來,無非就是為了經(jīng)年新品的事,也沒什么見不得人的�!�
沈夫人意外的看了她一眼,想不通唐念蕓這時候,怎么會站在走這邊。
話都說到這里,再去書房,就太過擺架子了。
沈江直接坐下,冰冷的眼神,從兩個小輩身上掃過,“唐念蕓,你應(yīng)該知道,沈家誰才是真正的掌權(quán)者�!�
“那是當(dāng)然�!碧颇钍|看著對方的眼睛,“沈修平只是個傀儡,這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
明知道她說的就是事實,沈修平的臉色,還是變得難看起來。
但看著沈夫人更加微妙的表情后,只能把反駁的話憋回去。
很明顯,沈江十分滿意這個回答。
“既然如此,你應(yīng)該也知道,沈修平在經(jīng)年花的錢,可全部都是為了……”
“沈叔叔,你這話是不是有點問題?”唐念蕓勾唇淺笑,“從頭到尾,可都是沈修平在糾纏我,我可沒有說讓他花錢�!�
“念蕓……”沈修平輕聲低喃著她的名字。
沈江挑眉,“但你別忘了,他花的可不是他自己的,而是整個沈氏的�!�
“各位的家務(wù)事,應(yīng)該跟我這個外人,沒有太大的關(guān)系吧?”
見慣了唐念蕓乖巧懂事的樣子,哪怕是之前鬧翻了臉,她都是委屈自己。
突然見她如此咄咄逼人,屋里兩個男人,明顯有些不適應(yīng)。
只有沈夫人,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依舊沒有多說。
就像是剛才說的那樣,只是個旁觀者。
“你是在威脅我?”
沈江抓緊把手,手背上青筋暴起。
眼里的憤怒,快要化為實質(zhì)。
他當(dāng)了這么多年上位者,從來都只有他威脅別人的份,什么時候輪到一個小丫頭片子,來教訓(xùn)他了?
唐念蕓搖頭,笑容半點不減,“沈叔叔,我現(xiàn)在是經(jīng)年的老板娘,您不能要求我拿自己的錢,來填補沈家吧?”
“放屁,別以為那錢進了經(jīng)年,就成了你的東西,怎么拿過去的,我就要讓你們怎么吐出來!”
放在平時,幾千萬對于沈家來說,并不算什么大事。
沈修平想揮霍,就隨便他揮霍了。
可偏偏這次他揮霍的對象,是跟沈家不對付的經(jīng)年。
沈修平這么大張旗鼓的支持對家公司,落在那些媒體眼里,可是天大的笑話。
沈江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公司,會出現(xiàn)這種差錯!
面前的唐念蕓,就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那可能還得等幾十年,等我和司景明生了兒子,再去追沈修平的閨女,應(yīng)該就可以把錢吐出來了。”
說話間,她微妙的在小腹上撫摸了下,“就是不知道沈叔叔,能不能親眼看見那天!”
第八十五章野心
這個動作一出,屋里幾人的臉色同時慘白。
沈修平死死盯著她的小腹,像是要用眼神,灼燒包裹在外的一切。
沈江作為長輩,什么時候有人敢這么懟他?
氣得伸手指著唐念蕓,咬著牙說:“你也是我看著長大的,以前怎么沒看出來,你這么有野心!”
“是沒看出來我的野心嗎?”唐念蕓反問,“還是因為在沈叔叔眼里,唐家永遠都是不入流的存在。”
她知道這話說過了頭。
可面對沈家一而再再而三的騷擾,就算是泥菩薩,也應(yīng)該有了火氣。
還不如直接把話說開,省得以后麻煩。
“你懷孕了?”沈修平答非所問,“是司景明的?”
“難不成是你的?”她眼底閃過些戾氣,“合法夫妻,懷孕生子,有什么問題嗎?”
面對沈江眼里越來越濃郁的怒氣,唐念蕓偷偷后退。
心里盤算著,等會兒要是真的動起手來,自己有沒有本事全身而退?
同樣不斷祈求著,希望司景明看到她發(fā)過去的定位。
“所以我們之間,真的一點可能都沒了嗎?”男人嘴唇輕顫,“我們……”
“沈修平,你是個成年人。”她語氣冷漠,“你應(yīng)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zé)。”
“念蕓,我……”
“沈修平!”
面對自家兒子,不顧身份的祈求,沈江一肚子火,不知道該往何處發(fā)。
今天把人叫來,是為了錢的事情。
可不是看他當(dāng)個大情種。
沈江起身,輕蔑的眼神掃過唐念蕓,“你要知道,司景明在江城并不算根深蒂固,我真要動手的話……”
“您要是真能動手,早就對經(jīng)年動手了,也等不到現(xiàn)在。”
輕描淡寫的幾句話,直接揭開了沈江的老底。
從頭到尾,沈夫人都陰沉著臉坐在旁邊。
毒蛇一般陰沉的眼神,死死鎖定著,跟她同床共枕幾十年的男人。
“小丫頭,不要以為找了個有錢的男人,就能翻天�!�
“那要是不止一個呢?”唐念蕓突然看向沈修平。
眼神中的挑釁與不屑,更是顯得格外明目張膽。
的確,現(xiàn)在喜歡她的有錢男人,可不止司景明一個。
像面前這位,不就是眼巴巴的,把錢拿著往上湊嗎?
想到沈修平的所作所為,沈江氣得牙根直癢癢。
特別是在他回來之前,家里還有那么多女人。
該聽的不該聽的,估計都要被傳出去。
他反手直接一耳光打在沈修平臉上。
“你這個沒出息的狗崽種,不就是個女人,值得你拿公司去換嗎?”
“爸,你打我?”沈修平瞪大雙眼,“不就是幾千萬,對咱們公司來說……”
“幾千萬,你就算是丟在外面的馬路,也比拿去喂狗強!”
看著父子二人針鋒相對,唐念蕓的心更加沉到谷底。
對自家親兒子,都能如此不留情,真要對唐家動手。
無法想象,到時候唐家將會面對怎樣的腥風(fēng)血雨。
想到之前沈修平的警告,她隱約覺得有些不安。
按道理說,沈江不是個言而無信的人。
既然已經(jīng)說了要對唐家動手,現(xiàn)在還沒有任何動作,很有可能在醞釀什么一擊之命的事情。
偏偏……唐父唐母,在這種事情上,心里對沈江,帶有絕對的偏袒。
反而是她這個當(dāng)閨女的,說什么做什么都是錯。
“如果叫我到這來,只是為了看你們的家務(wù)事,那我還是……”唐念蕓起身要走。
畢竟這場鬧劇,已經(jīng)持續(xù)的夠久了,她繼續(xù)留下也沒意思。
萬一惹得沈江狗急跳墻……
經(jīng)年的幾千萬,換一個唐家,不劃算。
沈江面色陰沉,剛準(zhǔn)備阻止,就被沈夫人抓住了手腕。
兩人對視后,莫名讓他把話咽了回去。
走出沈家大門的瞬間,唐念蕓一直懸在半空中的,終于落地。
她當(dāng)然知道,沈江叫她來,是為了這筆買賣。
也知道對經(jīng)年來說,這次的新品發(fā)售,背后有著太多沈修平的手筆。
最開始她還想著,把錢退回去,省得和沈修平反復(fù)拉扯。
萬一造成誤會,那才是因小失大。
結(jié)果,剛出虎穴,又入狼口。
沈江那副高高在上的態(tài)度,讓唐念蕓不得不重新思考,在這場鬧劇里,她究竟是什么角色。
眼看著人跑了,沈修平毫不猶豫追上去。
只留下沈夫人和沈江,在家面面相覷。
沈夫人冷著臉,“連自己的兒子都要算計,在你眼里,是不是沒什么比得過公司?”
“你今天到底在發(fā)什么瘋?”男人眼中閃過不耐煩,“明知道我和兒子有正事,公司的事,你聽得懂嗎?”
“呵呵�!鄙蚍蛉似ばθ獠恍�,“你可別忘了,嫁給你之前,我是什么樣的人。”
嫁給他之前……
沈江突然愣住,看著面前人的眼神,也變得和平時不一樣了。
的確,在兩人結(jié)婚之前,沈夫人也是赫赫有名的豪門千金。
甚至沈家能到達現(xiàn)在的地位,也有她的出手相助。
可以說無論是眼界還是能力,沈夫人向來都不遜色于誰。
只是因為跟他結(jié)婚,所以才隱居幕后。
這并不代表,她就是個沒用的花瓶。
所以之前,姜婷上門企圖討好她的時候,只會面對鈍刀子割肉。
要不是剛才被唐念蕓的話,沖昏了頭腦,誤會了沈江。
她也不會那么糊涂。
只可惜所有的愛慕,在沈江一天天的不屑于煩躁中,像是被消耗殆盡。
“你想干什么?”男人抿著唇,“這么多年過去,難不成你還想從頭再來?”
從頭再來,必然不可能。
習(xí)慣了獨自掌權(quán),就連沈修平,都只是表面上的傀儡。
又何況是他的太太。
沈夫人瞇著眼,看向大門的方向,“你們倆在合伙算計那丫頭�!�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唐念蕓不是傻子,你們這樣,只會讓兒子把人越推越遠�!�
沈夫人摩梭著手上的戒指,冷靜的語氣,像是在看別人的故事。
他語氣生硬,“無所謂,女人在乎的愛情,向來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那你兒子的愛呢?”
第八十六章奪權(quán)
沈江臉上的冷漠,在聽見這句話后,出現(xiàn)了些許破碎。
女人在乎的愛不值錢,那沈修平的愛呢?
他眼神閃躲,“咱們兒子又不喜歡唐念蕓,利用她,不是很正常嗎?”
“他喜不喜歡,你是真看不出來?”
“你說呢?他這些年,在外面找了那么多女人,真要喜歡唐念蕓,早就把人娶進門了,還會做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嗎?”
面對他的狡辯,沈夫人輕聲笑了。
心中突然有些慶幸,還好司景明回來,將唐念蕓從水深火熱中撈出來。
不然真嫁到沈家,她就是最后的下場。
沈夫人突然覺得,自己剛剛的堅持,完全就是個笑話。
干脆直接回了房間,把亂七八糟的客廳,留給沈江一個人。
另一邊,沈修平三兩步就追上了唐念蕓。
他伸手想拉住她,又想起剛剛在飯店發(fā)生的事情。
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真的不能好好聊聊嗎?”
“都這樣了,還聊?”她停下腳步,“我累了。”
“對不起�!鄙蛐奁降拖骂^,“我不知道我爸會找你,也不知道,事情會鬧這么難堪。”
“你不需要知道。”她冰冷的眼神,像是寒冬臘月里的刀。
望一眼,就能澆滅渾身的熱血。
“我是真的……”
唐念蕓打斷他,“沈修平,你剛剛,是不是也和你媽一樣,誤會我和沈叔叔之間有關(guān)系?”
他張了張唇,沒有出聲。
僅僅是這個動作,就讓她心中了然。
“一邊說喜歡,一邊把最骯臟齷齪的名號,全部都丟到我頭上�!彼笸藘刹剑澳愕南矚g,太上不得臺面�!�
“那司景明呢,他比我好到哪里去?”沈修平怒吼著,“哪怕我們回不去,他又能好到哪里去?”
“至少,他不會像你一樣,恥于面對自己的心�!�
沈修平愣在原地。
看著面前的背影,越來越遙遠。
沒有了追上去的勇氣。
唐念蕓說對了。
從頭到尾,他最不愿意承認(rèn)的,就是他自己的內(nèi)心。
或許很早之前,他就已經(jīng)喜歡上了,自己這位定了娃娃親的未婚妻。
但是礙于面子,他依舊要當(dāng)眾人面前的花花公子。
就因為大家覺得,娃娃親這個東西,算不得數(shù)。
直到現(xiàn)在,徹底失去后,沈修平才意識到,唐念蕓對他來說究竟有多重要?
就連跟顧景城的這筆交易,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跟唐念蕓沒有半點關(guān)系。
誰家搶生意,還能用在搶女人身上?
他只是想借這個由頭,能夠光明正大的出現(xiàn)在唐念蕓身邊,而且不被沈江干擾。
甚至每一次沈江逼迫她離婚,他心里都是慶幸的。
只要唐念蕓心軟一次,就會回到他身邊。
可惜……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她愿意回心轉(zhuǎn)意上。
沈修平失魂落魄的回家,恰好撞見沈江,在獨自收拾客廳里的垃圾。
父子對視,都能看見對方的失落。
沈修平抿著唇,“這種小事,讓阿姨來處理就好了�!�
沈江搖頭,“沒事,我也很久沒動彈了。”
“爸,所以我和唐念蕓,是不是真的徹底不可能了?”
話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
畢竟面前的男人,對唐家沒了任何好友的情分。
更何況唐念蕓作為小輩,反復(fù)多次頂撞沈江。
哪怕他能把人追回來,估計到時候,想讓唐念蕓進門,也不是個容易事。
不過前提是,他要把人追回來。
沈江停下手里的動作,意味深長的看著他,“你心里,真的還有那丫頭?”
“是�!彼行┬呃ⅲ敖o您丟臉了�!�
“那你之前做那么多荒唐事?”
沈江咬著牙,直接把手里的垃圾丟在了地上,砸出一聲脆響。
突然明白,剛剛沈夫人丟下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爸……”
“你別叫我爸,當(dāng)初你要是和唐念蕓,好好過日子,早點把人娶進門,哪有現(xiàn)在這么多屁事!”
他也真是被氣急了,完全顧不上沈修平,今天挨了兩巴掌。
順手抄起旁邊的掃帚,就要往人身上抽。
沈修平下意識要躲,又覺得這話沒說錯。
硬生生杵在原地,被抽了好幾桿子。
原本之前挨了打,身上的傷還沒好完,此刻又挨了這幾下。
絲絲血跡,早已順著衣服透出來。
氣得某人吹胡子瞪眼,又不敢繼續(xù)打,生怕打出些問題。
這可是沈家的獨苗苗。
“爸,要是能爭取到顧家,能不能……放過唐家?”
在心中糾結(jié)了許久,沈修平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他知道對唐念蕓,來說唐家有多么重要。
不然也不會委屈那么多年,跟在他身邊,任由他為非作歹。
“放過唐家,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我知道,這是我欠她的�!彼麚P起下巴,“就當(dāng)是我為這些年的行為贖罪。”
“好好好,你有骨氣,你贖罪!”
沈江直接氣笑了,手里的掃帚,將桌上的一切全部都掃在地上。
噼里啪啦一陣亂響,把回了房間的沈夫人,都引了出來。
更別說那些,隨時等著出場干活的傭人。
“沈修平,你有骨氣,你要彌補,那你有本事別拉著沈家下水!”
他咬牙毫不退讓,“唐家本來就是個空殼子,你就算搶過來,又能有什么用?”
“有什么用,你問我有什么用?”沈江一腳踹在他的腿窩。
沈修平悶哼一聲,疼得單膝跪地,依舊滿臉倔強。
“在公司這么久,就算是只狗,懂得比你多,老子真是瞎了眼,才把公司交給你!”
沈江罵得越來越難聽,根本沒有注意到面前人臉色慘白。
直接當(dāng)著他的面,給公司的總裁特助打電話,“從今天開始,沈修平不會來公司了,有什么問題,直接向我匯報!”
沈修平不可置信的看向沈江,沒想到,他會直接對公司下手。
“你想彌補,那就靠自己的本事,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個沒名沒分的富二代!”
男人臉色陰沉,毫不猶豫的剝奪了他的權(quán)利。
沈修平緊握的拳頭,用力撐在地上,泛白的關(guān)節(jié),足以證明一切。
第八十七章老狐貍的算計
沒名沒姓的富二代,這話說得好聽,實際上就是告訴所有人。
他沈修平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
多年的未婚妻搞丟了不說,現(xiàn)在就連掌權(quán)的公司,也得原封不動地交出去。
而這一切,罪魁禍?zhǔn)拙褪巧蚪�,他的親生父親。
“所以在您眼里,無論如何讓我做什么都是錯的,對嗎?”他死死咬著牙,口里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血腥味。
很快又被身上的傷掩蓋下去。
“你覺得呢?”
沈修平仰頭看著他,“就真的,一丁點機會都不愿意留給我是嗎,爸?”
這一聲爸,讓屋里的的人,心底同時顫動。
沈江居高臨下的望著他,腦海中始終是剛剛唐念蕓那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機會,你是指,公司還是女人?”
沈修平被問懵了,目光炯炯的望著他。
無論是哪一方面,最后做決策的人,永遠都是沈江。
可惜,他的依賴,在對方眼里,永遠都是拿不出手的存在。
男人輕笑著,伸手把人從地上拉起來,對他身上的傷,更是熟視無睹。
暗處的沈夫人見狀,默默給家庭醫(yī)生發(fā)了消息。
在這里,她是最了解沈江的人。
“你讓我給你機會,那,誰給我機會?”
“爸……”
男人沒有回答,也沒有對自己的話繼續(xù)解釋。
只是意味深長的看著沈修平,最后轉(zhuǎn)頭離開。
一直以來,在不少人眼里,沈修平都是他擺在明面上的傀儡。
小生意上的打打鬧鬧,他的確從來都不過問,只是偶爾看看賬本,就算是檢查了。
至于大點的生意,最后做決策的,永遠都是沈江。
他知道,沈修平對此一直都有怨言,覺得他所謂的放權(quán),完全就是笑話。
可對于沈家來說,沈修平同樣不是一個合格的掌權(quán)者。
不然也不會因為個人情緒,作出這次給經(jīng)年砸錢的荒唐事。
想起關(guān)于司景明的背景,查出來竟然是一片空白。
沈江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下來。
能夠查到的司景明,只有在國外留學(xué)的經(jīng)歷,至于之前的一切,就像是被一只大手完全抹去。
他自認(rèn)為,沈家也能有抹去身份的能力,但多多少少總會露出馬腳。
能把司景明的背景遮掩的滴水不露,那他的背后,絕對是江城惹不起的存在。
沈家和經(jīng)年,已經(jīng)到了針鋒相對的局面,就算是現(xiàn)在示好,那也沒有半點挽回的可能。
至于唐念蕓,他始終想不明白,就唐家的能力而言,究竟是怎么攀上司景明這艘大船。
外面?zhèn)餮缘哪切┌祽俣嗄�,最終有情人終成家屬。
在他眼里,完全就是狗屁。
在商人眼里,最重要的就是利益,當(dāng)年要不是盯著唐家手里的那些生意,他也絕對不會答應(yīng)老爺子之前許諾下的娃娃親。
搭進去沈家不少資金就算了,現(xiàn)在把沈修平自己都搭進去了!
沈江簡直是恨的牙根直癢癢!
好在知道了司景明背后的家族,絕對不會同意,他和唐念蕓在一起,也是吃了顆定心丸。
現(xiàn)在他要做的,就是把經(jīng)年在江城徹底擊垮,換句話說,也是幫司景明背后的家族,做了一樁好事。
只要司景明回去,相信但凡是有頭有臉的家族,都不會讓他和一個做了別人多年未婚妻的女人在一起。
沒了司景明,唐念蕓和整個唐家,那豈不是任人拿捏?
唐念蕓不知道沈江心里打得小算盤,腳步飛快的往主路上趕去。
生怕等會從哪個角落,又出現(xiàn)了那些彪形大漢。
說實話,她到現(xiàn)在還是不明白,沈江今天把她叫來,到底是為了什么。
要是為了討回沈修平花在經(jīng)年的幾千萬,明明還沒討論出結(jié)果,不應(yīng)該這么輕易放她走。
除非那個老狐貍又有其他算計。
想到這些,唐念蕓心里一團亂麻,總覺得有什么東西,被她給忘記了。
司景明的車,就停在沈家別墅不遠處。
看到唐念蕓失魂落魄的身影,他心里一緊,直接大步迎上去。
被熟悉氣息包裹的瞬間,她還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直到小手被攥進紊亂的掌心,唐念蕓這才回過神來。
“你怎么來了,我還以為……”
司景明目光暗沉的盯著她,“沈家的人沒對你做什么吧?”
明明他沒有說她一句不是,唐念蕓卻鼻頭一酸,鋪天蓋地的委屈,直接把她包圍。
顧不得還在沈家的地盤上,她直接撲進司景明懷里,輕聲啜泣著。
壓在心里的害怕和委屈,在他帶來的安全感里,奔涌而出。
她哽咽著說:“他們沒有對我干什么,可是……可是我害怕�!�
“我來了,寶貝,沒事的�!蹦腥税阉o緊摟在懷里。
大手輕柔的拍打著后背,企圖用此安撫她的情緒。
從收到定位的時候,司景明的心就一直懸在半空中,生怕唐念蕓在他走看不見的地方,出了問題。
甚至連開了一半的會,都直接交到林遠手上。
一路風(fēng)馳電掣,來了沈家附近。
遠遠看見那個別墅的時候,又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