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喬氏一走,只留下丞相府的一個大丫鬟,葉棠走路的姿勢更加隨意了。
“那個丫鬟,你叫香蘭是吧?走快點,你太慢了!”
葉棠和梨花大步朝前走,身后的香蘭如何都跟不上,沒多久,在一個拐彎的地方,她就看不到葉棠和梨花了。
“平山王妃,梨花妹妹!”香蘭著急大喊:“你們在哪?等一等奴婢呀!”
香蘭四處找人。
葉棠主仆二人轉(zhuǎn)了一圈,來到了一處院子外。
這里有兩個護衛(wèi)守著。
“來者何人,此乃丞相府禁地,外人不可進入,速速離去�!别埵强吹饺~棠穿著貴氣,一眼就知道她不是一般人,兩個護衛(wèi)還是冷漠無情的驅(qū)趕。
“丞相府還有禁地?”葉棠非但不走,還湊近了進步:“這看著就是一個普通的院子,一點也不像禁地啊!禁地不都是很神秘的嗎?”
“不要過來,速速離開!”護衛(wèi)們沉下臉。
梨花怒道:“大膽,站在你們眼前的這位可是平山王妃,你們膽敢對平山王妃不敬,不要命了嗎?”
兩個護衛(wèi)聞言,驚得忙跪到地上:“參見平山王妃,我倆乃大少爺?shù)淖o衛(wèi),負責恪守此地,不知平山王妃身份,多有放肆,請平山王妃饒恕�!�
葉棠擺手:“起來吧!不知者無罪�!�
她笑著對兩個護衛(wèi)道:“本王妃不進去,但你們能不能告訴本王妃,身為大少爺護衛(wèi)的你們,為何會守在此地�!�
兩個護衛(wèi)還未來得及回答,屋內(nèi)就傳出了重物撞擊的聲音。
“放老子出去!”
“我要出去!”
葉棠一愣,指了指那間屋子:“這是高大少爺?shù)穆曇魡�?他被關(guān)在屋里?”
“大少爺生了病,不宜見外人,我家老爺也是沒有辦法,才會把大少爺關(guān)起來。”
“王妃還是快快離開吧!大少爺發(fā)瘋起來,誰也攔不住,傷到您就不好了!”
兩個護衛(wèi)的話音剛落下,那屋里的撞擊聲越發(fā)強烈,砰的一聲,窗戶被凳子砸壞,一個人從窗戶爬了出來。
第203章
我爹吃過屎
高航從窗戶爬出來后就東張西望的。
瞅見院門這邊有護衛(wèi)和葉棠主仆二人,他轉(zhuǎn)身就要去爬墻,試圖翻墻逃出去。
“大少爺,不可!”兩個護衛(wèi)著急大喊著跑過去:“您不能出去!”
二人都是會武功的,直接施展輕功到了高航面前,把人從墻上扯了下來。
“放開本大爺!”高航氣急敗壞破罵,撿了塊石頭就往護衛(wèi)的腦袋上砸:“再敢碰本大爺,本大爺砸死你們!”
他也略懂一些拳腳功夫,砸人的手法還挺利索的。
兩個護衛(wèi)可不敢跟他硬碰硬,他們的職責是看住大少爺,不讓他跑出去。
于是二人也使用了武力。
三人打了起來。
葉棠斜靠在墻上,嗑瓜子饒有興趣的看著那邊。
“梨花,高大哥是不是得失心瘋了?”
陸梨花搖頭:“不知道,但他看著很不正常�!�
“他到底得的什么病?”葉棠有點好奇:‘精神病嗎?’
聽祖父說,高航是在丞相夫人死后得病的,時而瘋瘋癲癲,時而正常,六親不認起來,親爹也罵,誰都拿他沒轍。
據(jù)說高航剛得病的那會兒,偷溜出府過一次,不僅火燒了一家妓院,還掉入了糞坑里。
高邑把他撈出糞坑的時候,他還往高邑身上撲,弄了高邑滿身,高邑吐了三天,吃啥吐啥,就跟懷孕了似的。
這件事兒,在那時成了京城里的笑話。
高邑為此請了好長時間的病假。
自此之后,高航再也沒有出過丞相府的門。
葉棠二人正說著話,高航忽然虛晃一招,往兩個護衛(wèi)臉上撒了一些泥土,猛的朝院內(nèi)這邊跑了過來。
有個護衛(wèi)大喊:“平山王妃,小心!”
聽到平山王妃四個字,飛速朝院門而來的高航猛的剎住了腳步:“平山王妃在哪?王妃嬸嬸,你來看侄兒了嗎?侄兒好想你!”
高航對著一堵墻說話。
“王妃嬸嬸,你是和王爺叔叔一起來的嗎?你們是不是又給我?guī)ФY物來了,你們對我真好,不像我爹,動不動就說我,把我關(guān)起來,我不想再被關(guān)起來了!”
“王爺叔叔,你又要教侄兒武功嗎?不要�。W武功好辛苦�。 �
高航對著高墻說個不停,絲毫沒有注意到葉棠和陸梨花的存在。
兩個護衛(wèi)跑了過來:“大少爺,請你回房間�!�
他們又要動手。
高航抱住墻:“王爺叔叔,你救救我,他們又要抓我回房間了,嗚嗚嗚,我不要,我要出去!”
他像個孩子一樣撒潑。
兩個護衛(wèi)被他的言行嚇著了,以前大少爺也經(jīng)常發(fā)瘋,但從不會這般幼稚,他只會趾高氣昂的罵他們是狗奴才,罵府上的所有人,亦或是見人就打。
像這樣子抱墻的情況,他們是第一次見。
“大少爺,您跟我們回去吧,這里沒有王爺叔叔。”
高航哼道:“你胡說,它就是王爺叔叔,王妃嬸嬸也在這里,我剛才聽見你們喊平山王妃了�!�
兩個護衛(wèi)瞬間明白了,高航是誤會了,他們來丞相府十年,沒有見過老平山王和老王妃,只聽過他們的大名,知道大少爺和二少爺跟平山王的關(guān)系很好,很聽平山王的話,對平山王極為崇拜,每次平山王和平山王妃來丞相府,年少時的大少爺和二少爺都會跟在他們夫妻二人的后面叔叔嬸嬸的喊。
方才他們著急之下,喊了一聲平山王妃,大少爺以為他們喊的是老王妃,這才忽然停了下來。
“大少爺,您誤會了,小的方才喊的平山王妃是這位�!币粋護衛(wèi)指了指一旁的葉棠。
高航順著護衛(wèi)的目光看過去,終于看清楚了葉棠的模樣:“她是誰?”
葉棠抬手對他打了個招呼:“我便是平山王妃�!�
“不,你不是平山王妃!”高航聞言情緒激動:“你是假的!”
“
我是真的平山王妃,新的平山王妃�!比~棠加重了新這個字眼。
高航一愣:“什么意思?”
護衛(wèi)道:“大少爺,您的王妃嬸嬸是昭陽公主,她已經(jīng)過世很多年了,這位是老平山王和昭陽公主的兒媳婦,您還不知道吧,老平山王和昭陽公主有一個兒子,那孩子流落人間多年,近日被皇上給找回來了,并封為了新的平山王�!�
高航露出驚訝的表情:“新的平山王?”
葉棠點點頭:“對。”
高航看著她:“你是新的平山王妃?”
葉棠又點頭:“沒錯。”
高航的眼睛瞬間就亮了,他神情變得激動起來:“王爺叔叔有兒子和兒媳了?我當哥哥了!”
葉棠:“......”這腦回路有點與眾不同。
“弟妹!”高航朝著葉棠快步走過去:“我是你大哥�!�
葉棠:“......高大哥好�!�
高航道:“弟妹來此,是來解救大哥的嗎?”
葉棠:“不是,我路過�!�
“路過也是種緣分,你順路把大哥帶走吧!”
“不合適吧!”
“作為交換,大哥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么秘密?”
“我爹吃過屎。”
葉棠主仆:“......”
兩護衛(wèi):“......”
聞風趕來的高邑和蕭景玹以及高雨蔓、喬氏、高濟幾人:“......”
高邑猛的扭頭跑到樹下,大吐特吐。
高航聽見動靜,扭頭看過去,驚的大叫,指著高邑:“你看,我爹又吃屎了!”
高邑吐得更兇了,他沒忍住想到了當年大兒子從糞坑里爬出來的畫面。
“相公,你鬧夠了!”喬氏過來拉住高航。
高航反手就是一巴掌:“大膽,見到王妃還不行禮,跪下�!�
他把喬氏按跪在地上,然后氣怒的指向高雨蔓:“不孝女,你也跪下�!�
高雨蔓臉色陰沉:“爹,你能不能不要這么丟人現(xiàn)眼,回屋里待著不好嗎?”
“孽障,你膽敢跟我如此說話�!备吆綒獾靡粋飛踢過去。
兩個護衛(wèi)見此,趕忙飛身過去,替高雨蔓擋下了那一記飛踢,并將高航控制住。
“你們放開本大爺,弟妹,救命�。 �
高邑吐夠了,大步走過來:“堵住他的嘴,把他綁起來。”
第204章
昭陽公主的埋葬之處
護衛(wèi)們立刻拿了塊布堵住高航的嘴,去找繩子把他綁起來。
“住手!”蕭景玹攔住了護衛(wèi),問高邑:“高伯父,他是高大哥對不對?”
高邑嘆道:“沒錯,王爺,王妃,今日讓你們看笑話了,本相的這個兒子有大病,瘋起來的時候誰也管不住他,你們二位還是先去花廳吧,省得這個逆子沖撞到你們�!�
他想要葉棠和蕭景玹離開這里。
葉棠和蕭景玹偏偏不走。
蕭景玹還關(guān)心的道:“高大哥既然有病,那就得好好的治。”
高航聽著他的話,忽然不掙扎了,抬頭驚詫的看著他的臉:“你是誰?”
蕭景玹笑著說:“我是南宮景玹,南宮宴的兒子,新的平山王�!�
高航瞪大了雙眼:“你便是王爺叔叔的兒子?”
他說完就大叫起來:“弟弟,你終于來了,快救大哥出去,他們都是壞人,丞相府里沒有一個好東西,那個老不死的他......唔!”
他還未說完,就被高邑捂住了嘴巴,
高邑對著蕭景玹沉聲道:“王爺,我兒又犯病了,一旦犯病就會胡說八道口不擇言,還望王爺和王妃莫怪,你們二位還是先去花廳吧,容本相安撫好大兒子,再去招待二位。”
他說完就對護衛(wèi)們命令道:“帶下去�!�
護衛(wèi)們不敢再耽擱,將高航強行帶走了。
蕭景玹和葉棠看著被帶走的高航,眼底閃過一抹沉思。
高航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高雨蔓和喬氏見高航被帶走了,齊齊松了口氣,喬氏面上有幾分難堪,她方才竟被高航當眾按跪在地上,平白讓蕭景玹和葉棠這兩個外人看了笑話。
高邑讓高雨蔓和高濟先將蕭景玹和葉棠帶去花廳,他說了聲失陪一下,便去了高航的院子。
喬氏也跟隨而去。
蕭景玹和葉棠見高邑不想家丑外揚,便先隨高雨蔓幾人去了花廳。
在花廳里待了不到一個時辰,高邑和喬氏才過來,二人的神色透著幾分疲憊。
“高大哥如何了?”蕭景玹問。
高邑嘆道:“睡著了,他只有睡著的時候,才是最安靜的�!�
見他不想多說,蕭景玹識相的沒有再繼續(xù)說高航的事情。
在丞相府用過午飯,葉棠和蕭景玹就告辭離開。
目送他們的馬車走遠,高邑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蒼老的眸底浮現(xiàn)幾分冷意。
馬車里,葉棠對蕭景玹道:“我覺得高航肯定知道些什么,或許我們可以通過他找到高邑害死父王和母妃的證據(jù)�!�
蕭景玹點頭:“高航的瘋病明顯是受刺激所致,他和高濟對我父王和母妃都極為尊重和崇拜。”
按照今日的試探來看,高航和高濟似乎并不知道高邑對他父王和母妃做過的事情。
“我想夜探丞相府�!笔捑矮t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葉棠蹙眉:“在丞相府閑逛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四周隱藏了很多高手,想在丞相府里行事會有點麻煩�!�
蕭景玹點頭:“我也察覺到了那些高手的存在,但是沒關(guān)系,我有辦法對付他們�!�
“要我跟你一起嗎?”
“不用,你輕功不如我,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葉棠沉默的看著他。
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蕭景玹趕忙解釋:“我不是嫌棄你輕功不好,我只是......”
葉棠打斷他:“不用解釋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何嘗不嫌棄你力氣小呢!”
她問道:“你可有在高邑那里看到畫像�!�
“看到了�!笔捑矮t道:“畫像放在書房,他讓我在一間屋里等著,他去將畫像拿來,那幅畫里除了有我娘和我爹,還有舅舅和高邑�!�
“畫并沒有什么不對的地方,有問題的是高邑說故事的語氣,他給我說了很多有關(guān)我爹和我娘的事情,說到的我爹時候,他的言語波動并不大,但在說到我娘的,他的言語之間暗藏些許溫柔,我懷疑高邑喜歡我娘�!�
葉棠不解:“喜歡你娘還害死你娘,等等,不對,他若真要害你娘,哪還有你的存在�!�
“我有個大膽的猜測�!比~棠美眸微瞇:“母妃當年風華絕代,天下男子為之瘋狂迷戀,高邑或許也是其中一個,但是他年紀大了,又有妻兒,是配不上母妃的,所以一直沒有表露心思,隱藏了的時間長了,就會不甘心,生出了得不到也要毀掉亦或者是囚禁的可怕想法�!�
里面就是這么寫的,還有電視劇里面,也有很多這樣的劇情。
葉棠徹底發(fā)揮了想象力:“他跟父王是兄弟,關(guān)系好得能穿一條褲子,對父王的弱點了如指掌,所以才能在父王和母妃與敵人交戰(zhàn)的時候,設(shè)計讓他們戰(zhàn)死玉龍山,母妃之所以能逃出來,應(yīng)該是高邑故意放水,他想要母妃活著,只有母妃活著,他才能將母妃囚禁。”
“母妃被囚禁之后,抵死不從,本想跟高邑同歸于盡,卻發(fā)現(xiàn)懷了孕�!�
“她隱藏了懷孕的事情,可她的肚子日漸變大,高邑到底還是知道了她懷孕的事情,高邑要殺掉母妃肚子里的孩子,母妃苦苦哀求,假裝順從�!�
“高邑以孩子為威脅,逼母妃嫁給他,母妃深知高邑日后肯定不會放過孩子的,想要逃走,剛巧父王的人找了過來,將母妃救了出去,高邑派人追殺,母妃在逃亡路上生下了你,她將你交給了父王的心腹,獨自一人引開追殺者,最后母妃抱著一個假嬰兒,當著追殺者的面跳了崖。”
蕭景玹看著她:“我?guī)煾妇褪沁@么跟我說的,他當時不在我母妃身邊,趕到地方的時候,我母妃已經(jīng)跳崖了,追殺我母妃的那些人在山崖下找到了我母妃的尸體,以及那個嬰兒。那個不是假嬰兒,是真的孩子,只不過他剛出生就死了,母妃抱著他跳崖后,兩人摔得面目全非。那些人想把我母妃的尸體帶走,我?guī)煾讣皶r趕來殺了他們,奪回了我母妃的尸體�!�
“師父把母妃埋葬在哪里?”
“與我爹一起陪葬在我外祖父的墓旁,也就是大安國第205章
跳最騷的舞,看最帥的男人
當年老平山王被萬箭穿心而死,尸體被軍醫(yī)用秘藥保住不腐爛,由一隊人送回了京城,安葬在大安國寺,同他的尸體一起被送回來的,還有一具面目全非的女尸。
太后親自去驗證過,那具女尸便是昭陽公主,所以元武帝將女尸和老平山王一起安葬在了大安國寺。豈料,還未到一年,柳岸就帶著一具女尸來了京城,說他帶來的才是真正的昭陽公主,并說了昭陽公主的死因,卻未告知她生過孩子的事情。
“我?guī)煾府敃r懷疑是京城里的人出賣我父王和母妃,敵人在暗,他在明,他生怕對方暗害我,所以為了保全我,便沒有把我說出來,后來查到了高邑......”蕭景玹聲音很淡的說著自己的事情,他其實一開始的時候,并不相信師父,生怕他是騙他的。
可后來經(jīng)過幾年的相處之后,他才逐漸了解了師父與母妃之間的故事。
師父出身杏林世家,家中有父母和妹妹,二十歲那年,師父的父母和妹妹被奸人所害,祖?zhèn)麽t(yī)書被偷,師父悲憤之余自學了毒術(shù),耗費五年時光才報了仇,殺光仇家之后,師父也被江湖人封了個老毒物的外號,被自詡正派的那些人追殺。
有一次師父在采藥的時候遭到圍攻,落入瀑布飄到了岸邊,被年僅五歲的母妃所救。
母妃自小古靈精怪,師父比她大那么多,她不喊叔叔或者伯伯,偏要喊大哥哥,還喜歡玩師父的胡子,偷玩師父的銀針。
師父從母妃的身上看到了他妹妹的影子。
在師父的眼里,母妃就像他的親妹妹一樣。
大安國葉棠和蕭景玹帶著下人踏入大門。
在一個小和尚的帶領(lǐng)下,來到一處庭院見到了一個胡子花白的老和尚。
“方丈,葉棠施主和蕭景玹施主來了�!�
老和尚眉眼慈善的看著蕭景玹二人:“二十一年過去,南宮宴施主終于后繼有人了,你們?nèi)刖┒嗳�,今日才來祭拜,也太晚了些�!?br />
蕭景玹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辦法,我是個不孝子�!�
他真的很不孝,這么多年都沒有來祭拜過父母。
老和尚是大安國寺的方丈,法號虛塵,聽了蕭景玹的話,他捋著胡子笑了笑:“只要你來了,不管來得多晚,就不是不孝�!�
他仔細看了看蕭景玹的眉眼,又看了看葉棠的模樣:“你們夫妻二人福澤深厚,貴不可言,既是天生將才,又是天醫(yī)貴人、神農(nóng)轉(zhuǎn)世.....”
他蒼老的雙眼越發(fā)明亮,可很快又恢復了平靜:“有你們是元朝之福!”
蕭景玹挑眉:“貴不可言?我的確很珍貴,長得俊俏又聰明,才貌雙全,天下無雙�!�
葉棠白了他一眼:“又自戀上了,當著人家方丈的面,你少說兩句�!�
“那我多說一句。”蕭景玹道。
葉棠抬起手,蕭景玹霎時閉了嘴。
虛塵方丈眼底的笑意更深。
“真是兩個有趣的孩子。來吧,老衲帶你們過去�!�
葉棠二人跟隨著虛塵方丈來到了一處墓園。
這里埋葬的都是元朝的有功之臣以及一些皇親國戚。
葉棠二人來到了昭陽公主和老平山王的墳墓前,他們夫妻二人合葬,共用一塊碑。
蕭景玹看著墳墓愣了神,安靜三秒之后,他忽然哇的哭出聲,跪下去抱住了墓碑:“爹,娘!”
他凄慘的哭喊.
葉棠在短暫的怔愣之后,也撲過去哭喊:“爹,娘,兒媳來看你們了!”
方丈和一旁的小和尚:“......”
......
在大安國寺里吃過齋飯之后,葉棠二人才離開。
此時已經(jīng)黃昏,這個月京城里沒有夜禁,天快黑了,路上依舊行人不斷,有跑鬧的小孩,買脂粉盒的少女,喝茶的老頭......
“我想下車逛逛�!比~棠喜歡這樣的人間煙火氣。
蕭景玹讓馬車停下,他和葉棠下了馬車,二人逛著逛著,來到了一處青樓。
葉棠危險的瞇起雙眼:“你帶我來青樓做什么?賣了我?”
蕭景玹嘴角一抽:“你的小腦袋瓜子里都在胡思亂想些什么呢!賣我也不可能賣你啊!我換上女裝比你還好看�!�
葉棠:“......”她相公越發(fā)不要臉了!
蕭景玹輕咳一聲:“不是讓你來玩的,我是帶你來見幾個人。”
葉棠輕哼一聲,跟著他踏入青樓,光明正大的從大門進去。
“大爺,您來啦!”老鴇湊了過來,看到葉棠為之一愣:“美人,你是來當花魁的嗎?”
葉棠蠢蠢欲動:“對對對,你趕緊帶我去換衣服。”
蕭景玹黑著臉把她扛走了。
老鴇在后面追啊追,追到后堂,在沒人的地方,猛地朝著蕭景玹跪下:“媚娘見過主子�!�
葉棠看了蕭景玹一眼:“你小子可以��!”
居然在京城開青樓。
“不必多禮,起來吧!”蕭景玹淡然道。
媚娘起身:“謝主子。”
她偷瞧了一眼葉棠:“這位應(yīng)當就是主母吧?主母,方才媚娘多有得罪,望您不要計較�!�
“不計較。”葉棠一邊說,一邊瞪蕭景玹:“放我下來。”
蕭景玹不放:“我?guī)闳ギ敾ǹ�,穿最透的衣服,跳最騷的舞,喝最烈的酒,看最帥的男人�!�
葉棠問:“男人在哪?”
蕭景玹指了指自己:“我�!�
葉棠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傻子。
......
葉棠二人跟著老鴇來到一間屋子里。
屋里別有洞天。
只見老鴇按下一個開關(guān),床后的密室門開了。
他們走進去,看到了三個四五十歲的男子。
“屬下等見過主子!”
“都不必多禮。”蕭景玹道。
“他叫云真,他叫程連,他是祝福,他們?nèi)耸俏业呐f部�!笔捑矮t給葉棠解釋:“他們一直在江湖上混,不屬于元朝軍人,是師父讓他們來找我認主的�!�
元朝之外,還有四個國家,分別是扶桑國、蓬萊國、玄月國、北翼國、其中蓬萊國最為神秘、扶桑國最是好戰(zhàn)、玄月國成立最久、北翼國兵力最強。
第206章
高航被帶走了
元武帝在建立元朝的時候,與北翼國先帝結(jié)了仇,兩國紛爭持續(xù)了幾十年。
按理說,元朝建立之初,實力不如北翼國,應(yīng)該會戰(zhàn)敗才對,但是元朝不僅沒有落敗,還越來越強,這都是南宮宴的功勞。
北翼國深知南宮宴此人不除,必成大患,便與一直想要侵占元朝國土的扶桑國聯(lián)手,在玉龍山埋伏南宮宴夫婦。
兩國聯(lián)手,加上奸人泄露軍機,這才有了玉龍山的慘劇。
“我爹娘死后,云真三人便離開了大軍,潛入北翼國,想要刺殺北翼皇上,他們潛伏在北翼國多年,行刺七次都以失敗告終,后來我?guī)煾刚业搅怂麄�,把我的事情告訴了他們,他們才從北翼國撤出來�!�
說是撤出來,其實也還是留了一些人在北翼國,以方便了解北翼國的情況,但能查到的消息不多,消息也很難送到元朝來,相隔太遠了。
認了蕭景玹為主之后,云真三人就在蕭景玹的帶領(lǐng)下,建立的百曉樓,一個專門打聽消息的勢力。
后來他們查出玉龍山戰(zhàn)敗之事,是高邑與敵人同流而污,為了查清楚事情真相,百曉樓將分部開到了京城。
“這個青樓,是用來打探消息和聯(lián)絡(luò)的�!笔捑矮t笑著道:“我也是第一次來這里�!�
但是不是第一次見陳真三人。
媚娘之所以能認出他,是因為她見過他的畫像。
蕭景玹牽著葉棠的手:“這次帶你過來,是讓你認認人。”
他轉(zhuǎn)頭對云真三人道:“三位叔叔,她是我的妻子,是可以信任的人�!�
云真三人沒有過多詢問,聞言便對著葉棠行了一禮:“見過主母�!�
葉棠禮貌的一笑:“三位叔叔好�!�
這聲叔叔,喊得三人歡心。
小主子只要不是娶仇人之女為妻,他們都不會去干涉,只要小主子喜歡就可以了。
葉棠的身份,他們已經(jīng)知道了,說起來,她和小主子是真的很般配,經(jīng)歷也挺相同的。
本是國公府大小姐,卻在鄉(xiāng)野長大。
蕭景玹給云真三人說了高航的事情:“我打算從高航這里下手�!�
云真沉默了一瞬:“高航是個可憐人,他很崇拜老王爺,我們初來京城的時候,查過高航,他是在丞相夫人死后的當晚生病的。”
程連也道:“我和云真本想潛入丞相府查探,但剛進去就被人發(fā)現(xiàn)了,丞相府之中隱藏了不少高手,那些人躲在暗處,怕是連高濟那些人都不知曉,簡直防不勝防�!�
云真點頭:“那次我進去,差點死在里頭。”
程連又說:“里頭最厲害的一個高手,面戴紅臉鬼面具,周身透著死亡氣息,像是從閻王殿里跑出來的惡鬼,他的實力太強了,我和云真聯(lián)起手來都打不過。”
云真:“小主子若真想去丞相府查探情況,需小心再小心,若是可以,我們?nèi)讼敫S�!�
蕭景玹搖頭:“不用你們?nèi)烁S,你們在外面接應(yīng)就可以了�!�
他頓了下,又道:“若我此去有什么不測,你們就聽我家王妃的�!�
他話音剛落下,葉棠便是一巴掌呼在他的腦袋上:“敢讓我當寡婦,我追殺你到十八層地獄�!�
云真三人:"......."
主母好像有點兇。
從青樓出來,天已經(jīng)黑了,街道四周掛滿了燈籠,照亮了京城,別有一番美麗。
葉棠二人卻無心看燈景,匆匆去了丞相府附近。
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從空間里拿美食打牙祭。
葉棠看著手中的辣條:“相公,那些高手會不會也是吃貨?”
蕭景玹:“......再怎么貪吃,他們也不會忘了職責�!�
葉棠咬了一口辣條:“也是,而且我的東西也不好拿出來,否則火鍋店開張了,高邑肯定會猜到是我們夜探丞相府。”
亥時一過,京城內(nèi)外就會徹底安靜下來,夜玩的人也都逐漸歸家,丞相府陷入一片寂靜,只有燈籠在繼續(xù)照亮。
蕭景玹換上夜行衣,戴上面具,施展輕功翻墻進入丞相府。
他身形如貓一般矯捷,從轉(zhuǎn)角出來,他看到了一只花貓,花貓?zhí)戏块�,一道暗器射過來,穿透了花貓的身子。
花貓凄慘的摔在地上,雙眼往蕭景玹這邊看。
蕭景玹頭皮發(fā)麻,趕忙換了個方向。
探路貓沒了,蕭景玹自己探路。
好在白天來過丞相府,他記得高航住的地方。
可等他找到高航的院子時,卻發(fā)現(xiàn)這里空了,護衛(wèi)不在了,高航也不見了。
蕭景玹摸著下巴深思:“轉(zhuǎn)移了?”
動作還挺快的。
高航被轉(zhuǎn)移到哪里去了呢?
......
丞相府外。
葉棠同云真三人躲在附近。
忽然,一輛馬車從丞相府后門出來,直直往城北而去。
“那是高邑的專屬馬車?”云真眼尖的看出了馬車是誰的。
這輛馬車除了高邑,誰都坐不得,當然,皇上除外,高邑拒絕不了皇上。
“這么晚了,高邑要去哪?”
“一定是去做見不得人的勾當,我跟去瞧瞧。”程連起身。
祝福摁住他:“別沖動,小心是引蛇出洞�!�
葉棠思索了一會兒,忽然起身道:“你們繼續(xù)守在這里,我去方便一下。”
云真三人沒有阻攔,也沒有懷疑葉棠的借口。
葉棠一身夜行人,戴著白色面具,從暗處走出,繞了個圈,避開云真三人的視線,順著馬車留下的痕跡找過去。
馬車在一處小宅門口停下,車夫鉆入馬車之中,將一個人抱了下來。
那人被五花大綁,嘴巴被堵住,竟是高航。
葉棠目光微動,高航在這里,那蕭景玹那里豈不是撲空了。
車夫是個練家子,他抱著高航一個運氣,就施展輕功帶著高航翻墻而入。
葉棠默默看著。
有正門不走,有��!
她慢慢靠近宅子,四周沒有別的鄰居,她正要翻墻而入,卻聽見了一聲慘叫。
“��!”
慘叫聲響了一次,就沒動靜了。
這不是高航的聲音。
不知道里面的情況,葉棠決定按兵不動。
院子里,車夫?qū)⒏吆絹G在地上,警惕的掃視四周。
他方才故意大叫一聲,是為了試探有沒有人跟蹤。
第207章
丞相夫人死得冤
等了一會兒也不見有動靜,車夫這才重新把目光放到高航身上。
他將高航的繩子解開:“大少爺,對不住了,小人也是奉命行事,你得換個地方靜養(yǎng)一些日子�!�
他拿開堵住高航嘴巴的布:“等你好了......”
“呸!”高航往車夫臉上吐了一口痰。
吐得有點準,正好飛到了車夫的嘴上。
“嘔!”車夫被惡心到了,擦干凈之后,就踹了高航一腳。
高航慘叫大罵:“你這個狗奴才,竟敢欺辱本大爺,你等著,等本大爺東山再起,必將百倍奉還!”
車夫神色不屑:“真是個白癡,跟你說話就是在浪費時間�!�
相爺讓他好生盯著大少爺,盡心伺候大少爺,吃的穿的玩的都不能少,可在他看來,這樣的大少爺根本不值得他伺候,如此瘋傻的一個人,只會給相爺丟臉,倒不如早早死了干凈。
高航的肚子咕嚕咕嚕叫起來。
車夫只是冷漠的掃了一眼他的肚子,就伸手將高航拖進了屋里,用繩子拴住他的脖子,將另一頭拴在床柱上,就像拴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