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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因為皇后的到來,金寶最終留下了一口氣。

    方錦音進來后也沒有多詢問,只說怕奴才臟了左老王妃的眼睛,叫一同而來的沐云書和墨歸把金寶帶走了!

    方錦音留下陪著左老王妃說話,蕭澤玖便得以脫身去了昭慶府。

    沐云書已經(jīng)將葛老和吳嬸全都請了過來,見前兩日還生龍活虎的人被打得連呼吸的力氣都沒了,眾人神色都不大好。

    蕭澤玖扶著金寶的肩膀,艱難對沐云書道:“活著就行,能叫他活下去就行!”

    沐云書見他這難受的樣子,只能安慰道:“九哥,我們會想盡辦法保住他的命!”

    金寶發(fā)了一晚上的熱,沐云書和葛老等人也守了一夜,等到次日溫度略有下降,葛老才松了口氣。

    “暫時是無礙了,若能控制住,應(yīng)是可保下這條命,以后能不能站起來,就看他的造化了!”

    這對蕭澤玖來說多少是點寬慰。

    本極其嫌棄蕭澤玖的幾個孩子,這時候都湊了過來安慰他,連一直躲在一旁的吳非衣也忍不住走過來遞給了蕭澤玖一方帕子,叫他擦擦臉。

    蕭澤玖抬起頭,卻沒有去接那帕子,他應(yīng)了這婚事,以后再不能與小土豆有過多的接觸!

    咬著抹了一把淚,他捏著手心走出了屋子。

    沐云書與墨歸站在遠(yuǎn)處,看著沒了肆意笑容的蕭澤玖,心中極不是滋味兒。

    “聽聞老王妃叫九哥過去,是要給九哥選門親事,可知對方是誰,怎讓老王妃如此費心?”

    “這人你也認(rèn)識!”

    墨歸眸色冷厲地看向皇宮的方向,“裴淸憐!”

    沐云書驚訝地抬起了頭,“左老王妃讓九哥娶裴淸憐?可從前裴淸憐不是不愿嫁給九哥么?”

    “之前許是有更好的打算!”

    “更好的打算?”

    沐云書只思考了一瞬,很快就有了結(jié)果。

    “莫非裴淸憐之前想要嫁的人……是父皇?”

    這就說得通那么多出色的男兒想娶她,她卻始終未嫁,一直博名聲向上爬,原來是奔著父皇去的。

    可惜父皇本就不是一個貪戀風(fēng)月之人,心中又只有發(fā)妻,裴淸憐怎么也擠不到父皇的身邊。

    所以,她便又看到了九哥。

    只是左老王妃的態(tài)度讓沐云書有些看不透。

    “左老王妃為何要幫裴家?她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還是說裴家與她有什么利益關(guān)系?”

    墨歸轉(zhuǎn)過頭看著沐云書:“我已經(jīng)查到,滅了吳家之人的馬匪應(yīng)是裴文碩派出去的,而其中幾個馬匪的身上,有桂王黨的標(biāo)識,我懷疑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京都,刺殺修逸幾人的桂王余孽,也是這批馬匪中的人!”

    第638章翻身之法

    沐云書更加震驚,裴文碩是桂王的人?這不可能,桂王離世時,裴文碩還是個孩子。

    所以只有一個可能,就是裴文碩叫人扮成桂王余孽,刺殺孩子們!

    那裴文碩又是何人指使的呢?

    是睿親王?

    父皇?

    還是左老王妃?

    他們想要除掉大哥和孩子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莫非左老王妃想扶睿親王上位?

    墨歸握住了沐云書冰冷的手,似乎猜到了沐云書心里所想:

    “他們的目的雖然還沒有查出來,但可以確定的是,大皇子手中的圣旨是左老王妃所忌憚的,我們雖然不清楚圣旨上寫了什么,但老王妃清楚!”

    “你是想在圣旨上做文章?”

    墨歸點頭:“等將西秦人趕走,我定會讓孩子們找回屬于他們的身份!”

    ……

    宮中的喜淑儀也聽聞了這件事,她了解兒子的性子,既然拒絕,就是真的不喜。

    且她也不太喜歡裴淸憐這個兒媳,便破天荒地離開了喜鸞宮,求到了景德帝這里。

    可景德帝已經(jīng)先一步收到了左老王妃那邊的消息。

    說蕭澤玖近日不知又看上了哪個小倌,曾經(jīng)求的婚事又不要了,越發(fā)的胡鬧,所以她教訓(xùn)了蕭澤玖身邊的長隨,并將親事定了下來,不能再讓蕭澤玖胡作非為!

    景德帝沒有懷疑左老王妃的話,畢竟那小子之前為了退婚,多混賬的事都能干的出來,這次居然看上了小倌,的確越來越不像話!

    為了不叫蕭澤玖的名聲繼續(xù)臭下去,景德帝同意了老王妃提的親事,聽說喜淑儀過來給兒子說情,他還發(fā)了好一通的火。

    直說蕭澤玖若是有心儀的好姑娘,他也許還能成全,可終日胡鬧,他絕不能再縱容!

    那裴淸憐若無大錯,兩個月后便是九皇子妃!若喜淑儀再胡攪蠻纏,就給老九將封號取作“混王”!

    且他還放出了話,不許任何人過來給蕭澤玖求情!

    主要他現(xiàn)在也是真的顧不上蕭澤玖,本以為睿親王裝幾日病就算了,他這弟弟胡鬧歸胡鬧,還算聽他這兄長的話,不料再次叫海公公將人傳來,海公公竟回復(fù)蕭衡是真的病了,且病得厲害。

    他特地跑去看了一趟,竟見他連床都下不了了,嘴唇發(fā)紫,眼底烏青,身上還長了許多疹子,這樣子根本是裝不出來的。

    招來了好幾個太醫(yī)給他瞧病,太醫(yī)都束手無策,不僅沒有醫(yī)治的頭緒,還說這病可能會傳人,叫官家盡量不要再來睿親王府。

    景德帝擔(dān)心得整夜睡不著覺,心疼弟弟,也擔(dān)心與西秦人的較量會徹底落敗。

    他知沐云書府上有神醫(yī)的后人,想叫昭慶帶人過去看一看,卻遭到了左老王妃的極力阻攔。

    睿親王與墨知許的疙瘩還沒解開,左老王妃不相信沐云書會真心醫(yī)治睿親王!

    景德帝想來想去,也怕沐云書會被染上病氣,這事便作罷了。

    不過沒多久,替他分憂的人終于出現(xiàn)了,裴淸憐自告奮勇地請命要去睿親王府醫(yī)治睿親王。

    雖然裴家還沒能澄清裴淸憐冒名吳老神醫(yī)弟子一事,可老王妃信任裴淸憐,景德帝也知道母妃的病情是裴淸憐控制住的,便同意了裴淸憐前去,并承諾她治好睿親王之日,便是她成為九皇子妃之時。

    也因裴淸憐不顧安危地去醫(yī)治睿親王,民間對她的風(fēng)評又有所改變。

    這個時候,不管睿親王人品如何,大家全都希望他能好起來,為大奉打敗西秦的那些狂徒!

    “裴女官不顧安危給睿親王醫(yī)病,還是好樣的!”

    “說的是,不管之前那些傳言到底誰對誰錯,在這種危急關(guān)頭能挺身而出,就算之前有錯也值得被原諒!”

    “就算她不是吳老神醫(yī)的弟子,能醫(yī)好睿親王,那就是好大夫!”

    這樣的議論聲隨處都是,聽得翠玉恨不得拿起茶杯去堵住那些人的嘴!

    沐云書每隔一段日子,就會來書齋買一些書回去,今日也不例外。

    在茶樓吃茶時,就聽到了百姓們的議論聲。

    寶珠已經(jīng)嫁了人,現(xiàn)在她出門都是由吳非衣和翠玉陪著。

    對于這個裴淸憐,沐云書和翠玉都沒什么好印象,吳非衣就更別說了。

    也許謀害外祖,她一個姑娘家做不到,但裴家的所作所為裴淸憐都是知情的,且是既得利益者。

    她享受著裴深給她偷來的神醫(yī)之徒之名,享受著裴深殺害妻子,扶正外室得來的嫡女之名,并用這些蠱惑世人為自己謀利,吳非衣怎能不厭惡她!

    “朝廷需要睿親王時,他卻突然病了,這病來得還真是蹊蹺!”

    沐云書與吳非衣想到一起去了,睿親王的病很有可能是裴家為挽回形象所使的手段。

    只是瑞清王竟然愿意配合裴家,這還真讓她意外。

    裴家的事情與大皇兄的案子有關(guān),現(xiàn)在還不是吐露太多信息給非衣知道的時候,她拍了拍吳非衣的手,輕聲安慰:

    “靠欺騙謀來的名利,最后都會被人討回去,莫急!”

    吳非衣點了一下頭,殿下說過小公爺在查吳家的案子,她信任殿下。

    查案的事情她插不上手,所以她現(xiàn)在只能把殿下吩咐她做的事情盡量做好。

    “殿下,您叫我整理的書籍我已經(jīng)整理的差不多了,一部分已經(jīng)交給了書局,這兩日應(yīng)是可以成書了!”

    沐云書目露贊賞:“這么快!我們阿吳是真的很能干!”

    沐云書的夸贊并非客套,她是真的很驚訝。

    她叫吳非衣整理的書籍十分雜亂,有詩詞歌賦,有雜記怪談,也有記錄大奉大好河山的游記,甚至還有宗教、農(nóng)業(yè)、工業(yè)、醫(yī)術(shù)等知識類的書籍。

    之所以讓吳非衣整理這些書籍,是因她記得前世大奉衰敗后,各強國想要奴役大奉百姓,第一個便從文化自信和民族歸屬感上下手。

    他們將許多屬于大奉的優(yōu)秀文化掠奪去,說是起源于西秦,而大奉人都是他們奴隸的后人,身上都流著最下等的血液,活著,就是來贖罪受苦的!

    斗棋只是西秦想要摧毀大奉人自信的第一步,之后的文化侵略才可怕。

    所以她并沒有將注意力集中在贏得棋局之上,而是要穩(wěn)住百姓們對朝廷,對自己的信心!

    第639章天生晦氣?

    沐云書與吳非衣說了自己的想法,還以為這樣龐大又煩瑣的工作,至少還要好一段時間才能完成,不想非衣竟已經(jīng)整理的差不多了。

    她還將樣本拿出來給沐云書過了目,沐云書翻了幾頁,眼中滿是驚嘆。

    這是一本民間流傳的志怪話文,里面總共搜集了三百多個故事,吳非衣不僅把它們整理成冊,還為故事添加了插圖,讓所有故事都變得栩栩如生!

    看著手中書本,沐云書眉目里皆是自信的光彩。

    有了這些書,看誰還能搶去屬于大奉人的東西!

    幾人說了一會兒話,便從茶館里離開了,正要上馬車時,翠玉指著不遠(yuǎn)處的一個打鐵鋪子對沐云書道:

    “主子,您瞧,那邊好像是魯王妃!”

    翠玉看得不錯,打鐵鋪前頭站著的,的確是魯王妃余弦兒。

    鋪子前放著一個蘭锜,蘭锜上擺放著十分漂亮的長劍。

    因朝廷對武器有嚴(yán)格的管控,這長劍并未開刃,尋常百姓是沒有購買資格的,放在這里只為招攬生意。

    鋪子里的鐵匠看到了門外的姑娘,拿起一塊兒黑乎乎的汗巾邊擦手邊走了出來。

    他不認(rèn)識余弦兒,但見姑娘衣著華貴,便耐著性子道:

    “這可不是小娘子該動的東西,娘子快去別處轉(zhuǎn)轉(zhuǎn)吧!”

    這話讓余弦兒有些不悅,皺眉道:“為何女子動不得?”

    鐵匠的徒兒嗤笑了一聲:“還未開刃的寶劍,被女子碰過了豈不晦氣?軍爺們拿著它打不了勝仗,豈不砸了我們鋪子的招牌!”

    余弦兒皺起長眉,剛想開口反駁,耳邊就響起了一道清冷的聲音。

    “打不了勝仗是因持劍的人武藝不精,他們尋不到借口,將罪名扣在女子頭上,女子怎就晦氣了?你也是從女子肚子里爬出來的,莫非你天生晦氣?”

    這話說得鐵匠和他徒兒滿臉通紅,剛想動怒,就見一個膀大腰圓的侍衛(wèi),朝他們亮了亮手里的牌子。

    兩人嚇了一跳,忐忑地朝著剛走過來的女子行了一禮:

    “小的失言,昭慶殿下莫怪,您……您要是喜歡,這把劍就送予您了!”

    沐云書并沒有白要鐵匠的寶劍,讓翠玉拿了銀子,將劍買了下來。

    將長劍放進余弦兒手中,沐云書笑道:“寶劍贈英雄,但沒有人說過,英雄有男女之別!喜歡,就握在手中!”

    “王妃,王妃!”

    等沐云書已經(jīng)走了很遠(yuǎn),元霜才將余弦兒喚回了神。

    看著手中的長劍,余弦兒嘴角微微彎了起來。

    “元霜,看來真的不能從別人的嘴里,去認(rèn)識一個人!”

    ……

    裴淸憐冒險給睿親王醫(yī)病的事情傳得很快,沒多久,老王妃要為裴淸憐和九殿下賜婚一事也傳了出來。

    消息一出,好些男子都傷心極了,也有個別喜歡蕭澤玖樣貌的姑娘,哭斷了腸子。

    不過大多數(shù)人都覺著這親事郎才女貌,因兩人都早就過了該成婚的年紀(jì),便有人開始深挖起兩人的過往。

    小酒館里,蕭澤玖倚在門口聽著樓下那些議論聲,嘴角掛著懶散的笑,可本該賞心悅目的笑容,卻叫人看得心口發(fā)悶。

    他歪著頭看著樓下的那些人,頭也沒回地對屋子里的人道:

    “聽聽,他們說得多精彩,本王都不知我與裴淸憐的過往有那么精彩!”

    屋子里還坐著兩人,一人是墨知許,另一人是蕭儒柏。

    蕭澤玖心煩,等兩人下職后便拉著他們來了酒館。

    墨歸滿眼不耐煩,他今日聽聞東街開了家賣桂花糕的,還想買些給昭昭送去,好不容易尋到見昭昭的借口,就被蕭澤玖這么給攪黃了,他哪能高興!

    抱臂皺眉看著蕭澤玖,他沉聲道:

    “矯情什么?這親事你不是盼了多年么?以前說你眼瞎你不信,現(xiàn)在又怪得了誰?”

    蕭儒柏扯著嘴角看了一眼墨歸,覺著這話多少有點重了,想了好一會兒,他才對弟弟安慰道:

    “其實……也沒那么糟糕,你又沒喜歡上旁的姑娘,也許可以再試一試!”

    試一試?

    蕭澤玖只要想想就覺著心中憋得發(fā)慌,那樣,他就必須要將心中的那個影子一點點的剜下去,不能再存半分念想。

    可是好痛啊,還沒動手他就覺得痛了!

    蕭儒柏見弟弟這個樣子,驚訝地問道:“老九……你……你不會真像祖母所說,看中了男風(fēng)館里的哪個小倌吧?”

    蕭澤玖扯了扯嘴角:“八哥,樓下人聽不到,你要不說得再大聲些!”

    蕭儒柏不好意思地將手抄進衣袖里,“本王是擔(dān)心你……那種事,不健康,不安全!”

    墨歸更是嫌棄地起身退了幾步,與蕭澤玖拉開了一個安全距離。

    “你不想成婚我還想,莫要污了我的名聲!”

    見墨知許一臉警惕,蕭澤玖氣得牙癢。

    “你這羅剎鬼有什么名聲?不是我皇妹誰會要你!躲那么遠(yuǎn)是嫌棄本王?你看看我八哥,還是親兄弟好!”

    蕭儒柏尷尬地笑了笑:“內(nèi)個……本王是坐得久了,腿有點麻了……”

    其實他也有點想回府了,弦兒看著很兇,其實他知道她膽子挺小的!

    蕭澤玖:……

    只有他一個人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墨歸看不得大男人悲春傷秋的,蹙眉道: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想娶還是不想娶?”

    蕭澤玖嘴唇開合了一下,心情十分復(fù)雜。

    祖母說裴淸憐愿意嫁給他的那一刻,他沒半點歡喜,且已經(jīng)徹底明白裴淸憐求的是什么。

    嫁給他,不過想求一個王妃之位,他不是不能給,就算還了小時候的恩情。

    而且他也知道,自己惦記上了一個沒有結(jié)果的人,所以娶誰也沒太大區(qū)別。

    可他討厭被脅迫,且這種脅迫一旦開始,就再也收不住了。

    若他娶了裴淸憐,就要站到祖母的陣營,而祖母一直在打壓皇妹,他難保會成為祖母對付皇妹的利劍。

    他的痛苦不是娶一個不愛的人,而是與皇妹,與墨知許分道揚鑣,成為一個什么都不能擁有的傀儡!

    第640章注意分寸

    蕭澤玖眸色沉沉地道:“我不愿又能怎么辦呢?母妃就在祖母眼皮子底下,我自己怎么著都無所謂,我不能叫母妃變成金寶這個樣子……”

    見蕭澤玖看得透徹,墨歸放了心,嘴角也跟著揚了起來。

    “還成,沒有蠢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墨歸的笑容讓蕭澤玖一陣惡寒,“你別笑,陰森森的,我還是習(xí)慣你罵人的樣子!”

    墨歸給了蕭澤玖一個白眼,“你不想要這親事,我也就放心了,用不著惆悵,你這親事,未必能成!”

    蕭澤玖驚訝地看向墨歸:“小歸歸,你什么意思?你是說有辦法讓本王不娶裴淸憐?”

    墨歸對這昵稱極為不滿,“在這么叫我,你的事我不管了!”

    “小嬤嬤,小吱吱,小虛虛,你想聽哪個,本王都叫給你聽!”

    蕭澤玖賤兮兮地湊了上來,殷勤地給墨歸倒了杯酒。

    蕭儒柏抄袖在一邊偷笑,靜靜地看著兩個人鬧。

    墨歸恨不得揪住蕭澤玖的嘴巴,“打�。」植坏煤⒆觽儾淮娔�,真是幼稚得很!”

    蕭儒柏示意蕭澤玖坐下,鄭重看著墨歸道:

    “蜱蟲一事,本王已得罪了三皇兄,祖母目的不明,我更是不放心老九與祖母那邊的人扯上關(guān)系,我知你和皇妹的目的,你們想讓那幾個孩子光明正大走到人前來,知許,本王的力量雖然綿薄,但今日還是要應(yīng)你一聲,若有用的到的地方,盡管開口!”

    這話讓墨歸愣了一愣,實沒想到他會從蕭儒柏的口中聽到主動幫忙的話。

    蕭儒柏見墨歸呆愣過后就是一陣輕笑,略有些緊張地道:

    “本王這決定,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

    “我知道!”

    墨歸抬起頭:“我只是感慨昭昭看人很準(zhǔn),她說其實魯王殿下您,骨子里比任何人都勇敢!”

    突然聽到一句夸贊,蕭儒柏表面上有些不知所措,但心里卻很溫暖。

    不管這話幾分真心,此刻他真的被這種認(rèn)同感治愈到了!

    “以后的路還有許多險阻,那就拜托兩位殿下,多多幫襯!”

    墨歸鄭重朝兩人作了一揖,他從沒有自負(fù)到,以為這天下能靠他和昭昭兩人撐起來的地步,昭昭也讓他打開了心結(jié),不再拒絕信任,路上能有伙伴同行,他怎會不高興!

    蕭儒柏和蕭澤玖兄弟對視了一眼,與其躲起來混日子,不如遵從心意肆意活一把。

    蕭澤玖笑著舉起手中酒壇,“為了我們自己,為了大奉,干了!”

    墨歸眸光明亮,抬起兩壇酒遞給了蕭儒柏一壇,三人單手提著酒壇,撞到了一起,酒壇發(fā)出的脆響聲似乎可以劈開所有的嘈雜……

    酒過三巡后,蕭澤玖已經(jīng)醉的不像樣子。

    蕭儒柏挑眉,一臉嫌棄地看著弟弟。

    成天嚷嚷喝酒聽曲兒!還以為酒量有多好,就這?

    他無奈嘆了口氣,本想帶著弟弟回府,墨歸卻一把按住了蕭澤玖的手腕。

    “他醉成這樣,怕是會不舒服,我送他去……去昭昭那邊吧!”

    蕭儒柏如何看不透墨歸這點小心思,抄手看著這個未來妹夫,語重心長道:

    “用不了多久你就跟皇妹成親了,老見面影響不好,你們得注意分寸,注意安全,注意……”

    蕭儒柏還沒說完,墨歸已經(jīng)將蕭澤玖架了起來。

    “注意注意,以后一定慢慢注意!”

    落下這話,他便扶著人快步下了樓去。

    蕭儒柏皺眉,以后注意有什么用,以后還有別的要注意的呢!

    墨歸怕蕭儒柏嘮叨,很快就帶著蕭澤玖來到了昭慶府,門房的柱子爹瞧是小公爺和九殿下,二話沒說就讓人進了府門。

    幾人并沒有注意到,暗巷里還停著一輛馬車。

    裴淸憐看著蕭澤玖進了昭慶府,手上的帕子都被捏成了一團。

    得聞親事定下來的消息,她便高興地去九皇子府想見蕭澤玖一面,不料等了半日也未見到人。

    她覺著九殿下可能來了沐云書這里,便一直在馬車?yán)锏鹊搅爽F(xiàn)在。

    蘭月見小姐臉色難看,緊張地安慰道:“小姐,九殿下醉成這樣……也許是高興的!”

    高興?

    裴淸憐還沒有自欺欺人到這個地步!

    但她還是執(zhí)拗地想著,蕭澤玖疏遠(yuǎn)她是以為她沒有價值了,等她醫(yī)好睿親王,九殿下就又會看到她的閃光之處!

    蘭月在旁輕聲道:“小姐,奴婢聽百姓們最近都在夸贊您,要不您這兩日就將睿親王‘醫(yī)’好吧!醫(yī)好了睿親王,您就又會成為那個人人尊敬的女神醫(yī)了!”

    裴淸憐卻是搖了搖頭:“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雪中送炭為何難能可貴?是因風(fēng)雪讓人感到了寒冷,現(xiàn)在百姓和官家都沒有真切感受到西秦人的壓力,還不知道睿親王有多重要,就更不會了解我的重要性,所以,我不能著急!”

    ……

    另一邊,墨歸已經(jīng)扶著蕭澤玖來到了主院,沐云書聽了柱子娘稟報,急匆匆趕了過來。

    此前她正與吳非衣一起整理書籍,所以吳非衣也一起來了正院。

    瞧見沐云書跨步進來,剛剛還清醒的墨歸瞬間扶住了額頭。

    沐云書聞到兩人一身酒氣,蹙眉道:

    “你們這是掉到了酒缸里么?”

    墨歸咬著后槽牙,痛苦地道,“頭怎么這樣疼……”

    聽墨歸呼痛,沐云書頓時沒了脾氣,忙叫翠玉去準(zhǔn)備醒酒湯。

    翠玉看著已經(jīng)不省人事的蕭澤玖,嘆氣道:

    “主子,九爺醉成這樣,怕是喝不進去醒酒湯了!要不奴婢將他之前住的屋子收拾一下,讓他先歇下吧!”

    沐云書覺著只能如此,便叫柱子爹扶著蕭澤玖先回去歇了。

    誰料柱子爹剛將蕭澤玖扶起了身,蕭澤玖竟迷迷糊糊地將眼皮掀開一條縫,一眼就瞧見了站在沐云書身旁的吳非衣。

    踉蹌著走過去摟住了吳非衣的脖子,然后伸手捏了把她的臉,高興地道:

    “小土豆,你又來了!本王夢里這么好么,你怎么日日都來?”

    吳非衣的俏臉頓時紅透了,九殿下說的是什么胡話!

    她,她她什么時候去他夢里了!

    不對,他每天做什么夢她怎么知道!真是被他氣糊涂了!

    第641章阿吳,冒犯了!

    臉頰被蕭澤玖捏得生疼,吳非衣齜牙咧嘴道:“疼疼疼,殿下快松手!”

    蕭澤玖卻是努嘴道:“疼么?一點也不疼啊,做夢怎么會疼呢?”

    沐云書想過去把蕭澤玖扶過來,墨歸卻暗暗挑了一下眉,攥緊了沐云書的袖子。

    “他不痛我痛,叫小吳大人幫忙送九殿下回去吧!”

    墨歸被打板子都不會皺一下眉頭的,這會兒喊不舒服定是真的不舒服。

    沐云書心里一亂,只能拜托吳非衣和柱子爹幫忙將蕭澤玖送走。

    等人走后,沐云書扶著墨歸來到小榻上,濕了汗巾幫他擦臉。

    墨歸嗅著沐云書身上的藥香,心中格外踏實。

    一邊翹著嘴角,一邊在心中暗想,等事情都塵埃落定,他定要與昭昭生一對兒女,一起看盡這世間繁華。

    沐云書并不知墨歸從阿泗那里學(xué)會了耍賴,還緊張的揉著墨歸的頭問:

    “是這里疼還是這里?怎么個疼法,你形容一下!”

    墨歸還沉浸在美好的暢想中,沐云書給他揉哪里,他就順勢點點頭。

    沐云書觀察了一陣兒,瞧榻上的人一直壓著嘴角,哪里像不舒服的樣子,抬手“啪”的一下打在了對方的腦門兒上,心里是既好氣又好笑。

    “你這瞧著挺嚴(yán)重的,要不我給你行幾針吧!”

    墨歸忙將沐云書的手按在了胸口,然后倏地湊近了沐云書,攬住她的脖頸,在她唇上輕輕印了一下。

    雖只是輕輕一下,也已酥肉麻骨,墨歸覺著此時真的有酒氣上涌,讓他的心臟急速跳動起來。

    將人按進懷里,他啞聲道:“不必行針,這便夠了!”

    ……

    另一邊,吳非衣和柱子爹也將蕭澤玖送回了房間里,柱子爹說要給九殿下取醒酒湯,讓小吳大人留下來照顧一下。

    吳非衣想說她來取,可蕭澤玖卻像只掛在母親身上的小猴子,如何都不松手,吳非衣只能麻煩柱子爹跑一趟。

    等人離開后,吳非衣扶著蕭澤玖坐到了榻上,本要去給蕭澤玖取水,卻被蕭澤玖反身按在了身下。

    睜著迷蒙的雙眼在吳非衣臉上看了許久,然后還伸手點了一下她的臉頰,嘆道:

    “今日的酒不錯,喝醉后竟夢得這般真實!手感都一樣樣的!”

    吳非衣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這家伙也知道自己喝醉了!可喝醉了也不能動手動腳��!

    “殿下,您清醒點,這不是做夢!”

    掙扎著要將人推開,可蕭澤玖卻是半分不動,按住吳非衣的手腕道:

    “每次你都說不是夢,可我睜開眼睛你就不見了,本王不要清醒!”

    他委委屈屈地顰起眉頭,霧氣讓那雙桃花眼更加醉人。

    吳非衣覺著蕭澤玖往日高傲的尾巴都耷拉了下去,看得她心都漏跳了一拍!

    真是糟糕,這跟昭慶殿下有些相像的美顏,真的讓她有點招架不住了!

    見蕭澤玖的頭垂得越來越低,吳非衣緊張道:“你,你你冷靜一點!”

    嘴上說叫對方冷靜,可她卻忘記了偽裝自己的聲音。

    蕭澤玖聽著這熟悉又陌生的女聲,眼神呆滯了一瞬。

    他果然喝得太多了,連幻覺都出來了,怎么聽到了女子的聲音!

    可能是他太希望非衣是個女子,那樣他就有機會與她長相守了!

    將人環(huán)在雙臂間,蕭澤玖癡癡地瞧著眼前人:

    “本王一直想確定自己的心意,平時的夢都不太受本王的控制,下次有這樣的機會又不知要等到何時,所以……阿吳,冒犯了!”

    他話音一落,整個人傾身下去,冰冷的雙唇直直地吻在了吳非衣的唇上。

    吳非衣腦子瞬間空白,然后又瘋狂地塞進好多東西,讓她腦子和心都是亂糟糟的。

    半晌后,她放棄了思考,緊緊地閉上了雙眼。

    蕭澤玖次日醒過來的時候,睜眼盯了好一會兒的天花板。

    沐云書過來瞧他情況,他摸著嘴唇呆呆地道:

    “皇妹,問你個事兒,喝醉之后,做夢會變得很真實么?”

    沐云書挑眉:“沒聽過這種說法,九哥怕不是喝了假酒!”

    “假酒?”蕭澤玖摸著酥麻的嘴唇,“這假酒可真不錯!”

    沐云書:……

    糟了,九哥竟說假酒不錯,看來腦子是真喝壞了!

    ……

    魯王府。

    晨起洗漱后,蕭儒柏便打算去上職,只不過他出府并沒走最近的正門,而是如往常一樣,走了那扇要繞一下院子的角門。

    下人以為這是王爺?shù)牧?xí)慣,她們并不知道,蕭儒柏這樣走,是因余弦兒早晨會在這里散步。

    走到回廊拐角處,蕭儒柏停下了腳步,因他不只如愿以償?shù)匾姷搅擞嘞覂�,還看到余弦兒竟在院子里舞劍。

    元霜看到蕭儒柏過來,急忙對余弦兒提醒道:“王妃,王爺過來了!”

    余弦兒也瞧見了人,便收了招式停了下來。

    蕭儒柏也不知自己是該走還是該留,腦子里想起沐云書教他要學(xué)會自己討糖吃的話,便將對著門口的腳收了回來。

    深吸了一口氣,他從懷里拿出一方帕子遞到了余弦兒面前,克制著心中的緊張道:

    “臉上有汗,擦擦吧!”

    見余弦兒將帕子接了過去,他像是辦成了一件什么大事,心里都放起了煙花!

    不過他表面還上算平靜,尋了話題道:“這把劍本王沒見過,是……”

    “是皇妹送的。”

    余弦兒說話時嘴角上揚,眼神也比往日明亮了不少。

    見余弦兒開心,蕭儒柏心情也明媚起來,只不過還是不知該說些什么,于是看著那把劍贊道:“好劍!”

    元霜:……

    王爺怎么罵人呢?

    兩個字脫口而出后,蕭儒柏懊惱地直想咬自己的舌頭!

    討糖這事太難了,他真不是這塊料!

    正猶豫著要不要離開,余弦兒卻是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的確是好劍!”

    蕭儒柏見弦兒沒有生氣,眉頭都舒展開來,見日頭有些大,便抬起寬大的衣袖遮著光對余弦兒道:

    “去廊下歇一會吧!”

    余弦兒點了點頭,兩人緩步走到了回廊里,面對面坐了下來。

    “王爺不著急上職去么?”

    “沒事,時間還早!”

    余弦兒又點了點頭,“九弟和金寶怎么樣?我聽聞金寶傷得不輕,銀寶一定很惦記吧!”

    第642章也就只有她了!

    蕭儒柏和蕭澤玖的長隨也是一對兄弟,金寶被打得只剩半口氣,銀寶自然擔(dān)心。

    “的確傷得很重,不過皇妹在想辦法醫(yī)治,已無性命之憂……多虧了皇妹和知許帶著母后趕過去,不然金寶這條命怕是保不住了!”

    說到這兒,蕭儒柏垂眸握了握拳:“皇妹她們明知道這樣做會得罪祖母,但還是選擇救一個她認(rèn)為該救之人,我羨慕他們這份勇敢!”

    余弦兒略有些驚訝地看向蕭儒柏,兩人都不愛說話,這樣互道心聲的時候?qū)嵲谔倭恕?br />
    猶豫了一會兒,她道:“王爺上次入宮為孩子們澄清蜱蟲一事,也很勇敢!”

    蕭儒柏抬頭,微微放大的瞳仁里有歡喜閃過,這一刻的他像極了被長輩嘉獎的孩童!

    “我……做事總是徒勞,若非你來,我也幫不上什么忙!”

    一旁的元霜見兩人都捏著衣擺有些緊張的樣子,偷偷的掩唇笑了笑,兩人這拘謹(jǐn)?shù)哪�,像極了情竇初開的少男少女。

    提起蜱蟲一事,余弦兒就想起了父皇交給八爺?shù)牟钍�,問道�?br />
    “父皇那日讓你去尋棋藝出色的少年,你可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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