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沈玉姝，你為何總是跟我過不去？

    「前世你仗著皇后之位，仗著家世將我困在皇陵不得脫身，不許我改名換姓入宮為妃。今世你倒好，直接要換個人嫁，讓太子求而不得心心念念，害得我生不如死�！�

    說著她歪著頭，朝著我咧嘴笑：

    「姐姐你說，殿下他是不是賤，怎么總惦記著得不到的女人？」

    ……

    臨走之前她不咸不淡地瞥我一眼，似是心灰意冷：

    「姐姐好好想想吧，我倒是不介意與姐姐共侍一夫的。

    「至于安王殿下那里——」

    她低下頭，似是幾分自嘲：

    「我本以為他天生冷心冷情，原來他心里的人是你——」

    說罷搖了搖頭，開門而去。

    12

    得知我答應(yīng)嫁給他，李謹(jǐn)辰甚為歡喜。

    他笑容咧到耳根，在觸及我時又迅速收了神色：

    「我就知道，你分明心中放不下我。

    「既然如此，孤就給你一個機(jī)會，看在你非我不可的分上�！�

    我從柴房被放了出來，安置在李謹(jǐn)辰隔壁的院落里。

    時不時有人上門來，籌備婚事所需。

    不過因著先前早有準(zhǔn)備，如今剩下的，不過是一些瑣事。

    李謹(jǐn)辰也常常過來看我。

    他看起來正常不少，不再動不動發(fā)脾氣，還會溫柔小意地送些我喜歡的東西來。

    我一一笑納，偶爾若有若無地親近，惹得他愈發(fā)愉悅起來。

    甚至連我過問起西蠻的事兒來，也不甚防備。

    我全部記下，塞到鳥兒嘴里，飛到遠(yuǎn)方。

    婚事越來越逼近，我也越來越緊張。

    按照皇帝的說法，大婚之日，便是收網(wǎng)之時。

    婚禮前夜，李謹(jǐn)辰送來了一方喜帕。

    我凝著上面圖案，隱隱有幾分眼熟。

    奇怪地看向他。

    他別扭地別開眼：

    「你的紅蓋頭，孤賠給你了。」

    我這才發(fā)現(xiàn)，這方針法并不細(xì)膩的紅蓋頭，繡的圖案與我曾經(jīng)被當(dāng)作紙鳶的紅蓋頭圖案，幾乎相近。

    不過這方紅蓋頭，明顯粗糙了些。

    見我摩擦著上面的線腳，他紅著臉，不自然地開口：

    「孤剛學(xué)沒多久，你不許笑我�！�

    我低下頭，攥緊了它，心中五味雜陳。

    總有人，近在眼前時不知珍惜，失去了卻又追悔莫及。

    何必呢，李謹(jǐn)辰。

    說是妾室，婚事卻是按照正室的規(guī)制來置辦的。

    大婚當(dāng)天，李謹(jǐn)辰牽著我的手，一步一步踏進(jìn)他布置許久的殿堂。

    沒有長輩高堂，沒有親朋好友。

    有的只是冷冰冰的物件兒，忙忙碌碌的下人，和一些中原話都聽不明白的西蠻人。

    「一拜天地——」

    李謹(jǐn)辰躬著身子，認(rèn)真地與我行禮。

    以至于長箭破空之時，他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

    他愣愣地看著胸口的箭，甚至還想拉我藏到他身后。

    直到安王猛地沖進(jìn)來，緊張地上下打量著我。

    他才不可置信地看向我，目光帶上深入骨髓的痛楚。

    他顫著嗓音：

    「沈玉姝，你又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