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次日,閏生一早買菜回四合院,就氣得臉紅脖子粗,“爺,您和林小姐的事都傳遍京城大街小巷了,這下將軍府是徹底回不去的。”
“林小姐就是一桶糞水,哪家公子沾上都倒霉!”
江景辰鋪開宣紙,畫圖。
鋪?zhàn)又匦卵b潢,要足夠吸引人才行。
他給閏生銀子,“去買些御用的胭脂�!�
“爺是要給少將軍賠不是了么?”
閏生屁顛屁顛去辦事,江景辰頓住手中的筆。
離開將軍府,他就沒想過要回去,外頭怎么傳有什么關(guān)系,倒是借著林知遙的名頭,江家畫廊開業(yè),應(yīng)是客流不差的。
閏生滿心惦著江景辰去給沈清歡低頭,誰知,自家公子帶他到了賞菊院,竟還要見那目無規(guī)章的林家小姐。
“爺,您還嫌那些人嘴不夠雜�。窟@又是鏢行相會(huì),又是送東西的,跳進(jìn)黃河洗不清了�!�
閏生絮絮叨叨,江景辰卻被人喊住,“妹夫?”
路道旁的糕點(diǎn)攤,沈從文不大確定地湊近來,一看真是江景辰,如釋重負(fù)道,“我還以為認(rèn)錯(cuò)了,妹夫,你這一聲不響就走,歡歡把扶蘇閣上上下下的人都罰了一遍�!�
沈從文穿得厚實(shí),不到冬日,就裹上了灰鼠襖,臉色依舊蒼白,但笑起來,精神氣不錯(cuò)。
“大哥還在將軍府呢?”江景辰瞇了瞇眼,露出一絲揶揄。
沈從文當(dāng)即明白過來,“多虧歡歡求情,母親方法外開恩。”
胳膊擰不過大腿,沈清歡可是侯府獨(dú)苗,饒是個(gè)女郎,堪比男兒驍勇,若沈清歡抵死不讓沈從文走,老夫人也奈何不得。
江景辰溫溫一笑,“祝你們幸福�!�
若從前他還對(duì)沈從文保留些許憐憫的話,上一次袒露心聲后,真是話不投機(jī)半句多。
江景辰旁若無人走進(jìn)賞菊樓,“林姑娘在嗎?”
沈從文臉色變了又變,算是理解江景辰說過的那句‘他不會(huì)有機(jī)會(huì)’是什么意思。
原以為是江景辰慫恿老夫人攆自己走,便在沈清歡跟前提了一嘴。
哪知道,那是江景辰辭別的話。
想到歡歡這兩日的異常......
沈從文眉頭鎖成了結(jié)。
第十一章:
“喲!林小姐,您這還真是艷福不淺吶!”
“江公子雖說家境不大好,那也是京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美男子!”
原本清靜高雅賞菊之所,花團(tuán)錦簇中,滿是烏煙瘴氣。
幾個(gè)富家子弟圍成一桌,正在賭骰子,其中唯有林知遙是女子。
林知遙扭頭看江景辰,笑意藏不住,“來,來,我這手霉得要命,正巧江公子來給本小姐開一把�!�
江景辰額角冷汗涔涔,這些富家子弟成日里不務(wù)正業(yè),還真是讓他長(zhǎng)了見識(shí)。
無端端想起沈清歡,她與這些紈绔截然不同,整日為社稷奔波,挑起族人的大梁。
“林小姐,您贈(zèng)予鋪?zhàn)�,在下無以為報(bào),備上薄禮,以示感激�!苯俺浇o了閏生一記眼神,閏生將胭脂細(xì)粉交于丞相府的侍女。
江景辰俯身,“
各位盡興,在下告辭�!�
“別��!”林知遙急忙拉住她,帶到賭桌旁,自然而然并坐,靠著他的肩催促,“你開,快開!”
女兒家的氣息圍繞著江景辰,他手腳都不知該往哪里放為好。
這是和沈清歡成親兩年來,也未曾有過的親密距離。
“開呀!”林知遙等不及,柔荑覆蓋在他手背,手把手地掀開了骰子桶。
“嚯!大,三中二,氣運(yùn)真好,天降福星吶!”
賞菊樓里沸騰起來,林知遙興奮地蹭著江景辰的下巴,“這般招財(cái),可真教人稀罕。”
“林小姐......”
江景辰驚惶,正欲躲,賞菊樓的珠簾由女子素手撥開,她眸子凌然,看著這一幕,巴掌大的臉鐵青。
她是和朝廷同僚來此談事,不等她開口,身旁多嘴的人驚呼,“這不是姑爺么?少將軍......”
沈清歡當(dāng)是沒見著般,鐵著臉途徑賭桌,往賞菊樓的雅間去。
江景辰望著沈清歡冷煞的背影,原本拘謹(jǐn)不安,這會(huì)兒倒是松弛泰然許多。
他不急著起身,任由林知遙親密地緊挨著,沉聲問她,“林姑娘,還玩嗎?”
“當(dāng)然!江公子作陪,那真是求之不得!”
林知遙有意無意地拔高聲調(diào),隔著雅間,還能聽得清清楚楚。
“少將軍,林小姐這是打您的臉��!不成體統(tǒ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