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文案:
鄭書意前男友劈腿,第三者的小舅舅開勞斯萊斯幻影,連車牌號都是囂張的連號。
分手幾天后,鄭書意在國宴酒店外看見了那輛連號的勞斯萊斯幻影。
想到渣男和白蓮花雙宿雙飛,她就意難平。
想少奮斗二十年?做夢。
還想跟我做親人?可以,那我就來做你們的小舅媽。
讓你在諂媚的時候也要對我恭恭敬敬。
那一刻,鄭書意不知道哪里來的自信,笑意盈盈地敲了敲勞斯萊斯幻影的后座車窗。
車窗緩緩搖下,年輕男人望了過來,眼鏡后的雙眼深邃迷人。
鄭書意內心震了一下:這白蓮花長得不怎么樣,小舅舅居然這么帥?
幾個月后,鄭書意挽著男人的手,親昵地坐進勞斯萊斯后座,看見不遠處的白蓮花和渣男,朝他們勾勾手指,表情囂張跋扈。
“見到長輩不過來打個招呼嗎?”
白蓮花面如土色,慢慢挪過來,朝著前排司機喊了一聲“小舅舅”
鄭書意:“……?”
#我費盡心思結果撩錯人了?#
#旁邊這位先生不好意思我們現(xiàn)在不認識了你先放開我��!#
*嗲精VS霸總
*狗血酸爽,不求邏輯。
*由文案可知,女主動機不純,不能接受的就不要進來互相找不愉快了。
*微博:
內容標簽:
業(yè)界精英
勵志人生
搜索關鍵字:主角:鄭書意,時宴
┃
配角:秦時月
一句話簡介:男主每天分享一個單身小技巧
作品簡評
財經記者鄭書意在事業(yè)冉冉上升之時遭初戀男友背叛,“移情別戀”上銘豫銀行總裁時宴的外甥女。多年感情付諸東流之際,鄭書意看著初戀男友和其新女友招搖過市,因愛生恨,決心成為他們的“舅媽”。沖動之下,鄭書意踏上了追求時宴的漫漫長路。時宴對鄭書意漸生情愫,鄭書意也不知不覺假戲真做,卻在即將捅破窗戶紙時,鄭書意突然發(fā)現(xiàn),時宴并非“第三者”的小舅舅,而時宴也發(fā)現(xiàn),鄭書意接近他是別有目的,兩人的感情經此走向未知的迷霧中。本文風格輕松搞笑,語言詼諧,人物性格鮮明,關系緊密巧妙,文章節(jié)奏輕快,搞笑烏龍環(huán)環(huán)相扣應接不暇,感情進展細膩,有甜有虐,將一對因為烏龍而開始的戲劇愛情娓娓道來。
第一章
江城,深秋,下午五點半。
太陽不知什么時候被云層遮住了,陽光被困在渾厚的云里,掙扎著透出幾絲殘光。
鄭書意在桌子上趴了半天,額頭的冷汗一陣陣地往外冒。
清脆的手機響鈴在機械而密集的鍵盤聲里格外醒神,把鄭書意的意識從一片混沌中拉出來。
“您好,請問你是《財經周刊》的鄭書意鄭記者嗎?”
鄭書意趴在桌上接電話,強撐著精神說話:“是我,請問您是?”
“我是銘豫銀行總裁辦的助理陳盛,一個月前,貴刊和時宴時總預約了一個采訪,原定日期是明天,您還記得嗎?”
鄭書意瞬間清醒,并且下意識直起了背。
這件事她當然記得。
時宴這個名字,這一段時間她聽了太多次。
一開始大家他蜚聲業(yè)內,是因為其以銘豫集團時文光之子的身份驟然出現(xiàn)在金融界。
自歐洲學成歸來,既接手銘豫集團旗下私人商業(yè)銀行銘豫銀行。
這在當時的業(yè)內人士看來并不是什么好事,畢竟這個銀行的經營狀態(tài)已經岌岌可危,甚至有金融評論家一改嚴肅措辭,認為這是時文光拿半廢不廢的子公司給兒子玩兒票。
然而時宴入主銘豫銀行后,銳力解決該行過分依賴存貸業(yè)務、風險凸顯等問題,劍指風險管理與控制機制,雷厲風行扭轉乾坤。
時年27的時宴引起了整個金融界的關注,各種榮譽紛至沓來,采訪邀約自然也打爆了銘豫銀行總裁辦熱線。
雖名聲乍起,但關于他的采訪報道卻少得可憐。
即便是最主流的媒體,也很難拿到采訪機會,若能得到其只言片語,都足以刊登到最搶眼的版面。
而這一次,這是雜志社的總編費了好大力氣走通各方關系才預約到的采訪。
當主編把這個任務交給鄭書意時,整個雜志社無不艷羨。
“時宴”這個名字能在媒體吸引多少眼球,也就代表采訪他的記者能獲得多少關注。
可是現(xiàn)在這個電話,讓鄭書意的心懸了起來,小心翼翼地問:“請問是有變動嗎?”
“是這樣�!标愂⒄f,“原定明早九點的采訪,但由于時總個人工作原因,明天的時間空不出來。”
鄭書意:“那之后……”
“之后幾天或許也一時擠不出時間。”陳盛道,“所以如果您這邊方便的話,采訪時間推遲到一周后能接受嗎?”
不能。
財經專訪講究一個時效性,等一周后采訪,出了稿子返回核對再刊登,黃花菜都涼了。
“一周后真的不行,您看看能不能擠出點時間?電話采訪也可以的!”
陳盛:“這個恐怕真的不行,具體的工作我不能跟你透露,但確實最快也要一周后才能空出時間�!�
“那今晚呢!”鄭書意急吼吼地問,“今晚有空嗎?就三個小時,要不兩個小時也行的。”
沒等陳盛回答,鄭書意咬了咬牙,又說:“一個小時也行!您就通融通融嘛�!�
她為這次采訪準備了近一個月,把時宴手里的公開金融動態(tài)吃得透透的,就指望著今年拿這篇稿子掙功名呢。
陳盛沉默片刻后,放低聲音,說道:“今晚時總有一個比較重要的宴會,或許,我只是說或許,中途可能抽出時間,您看……”
“我來等!”鄭書意二話不說答應下來,“您給我地址,我可以過來等�!�
掛電話前,陳盛再次強調:“鄭小姐,我可以給您安排一個地方,但是我不能確保時總會有時間,您可能會跑空一趟。”
——
聽筒里只剩機械的“嘟嘟”聲,在耳邊徘徊許久后,鄭書意“咚”得一下趴回桌上,腦子里的緊張感慢慢消散,隨之而來的卻是心空一般的悵惘。
能采訪時宴,原本是該開心的。
但是生理期的心理敏感度被這一刻的失落烘托到極致,鄭書意的情緒絕對說不上好,甚至有些心酸。
今天是她男朋友岳星洲的生日。
是他們在一起后,第一次過生日。
岳星洲還專門準備了餐廳,訂了電影票,等她下班一同慶祝。
現(xiàn)在她不僅不能陪岳星洲過生日,還要拖著病懨懨的身體去工作,甚至還可能跑空一趟。
鄭書意把自己的臉翻了個個兒,閉著眼深呼吸幾口后立刻關了電腦開始收拾東西。
孔楠本來在埋頭寫稿,聽到對面桌的動靜,抬頭問:“怎么了?”
鄭書意撐著桌子站了一會兒,等小腹那一股絞痛過去了,才說:“采訪提前了,我今晚就得去。”
“��?”孔楠這才注意到鄭書意的臉色。
雖然她皮膚本就白凈,但這會兒沒有一絲血絲,幾近透明,病態(tài)明明白白寫在臉上了,完全沒了平時那股鮮活的靈動感。
“你還行不行�。俊�
“不行也得行吶,不然我能怎么辦嘛�!�
鄭書意走到打印機旁,抱著一疊文件,耷拉著眉目盯著地面發(fā)了一會兒呆。
打印機無聲地運動,紙張井井有條地堆積在面前。
不知是誰的手機鈴聲響了,鄭書意突然抬起頭,眨了眨眼睛,也掏出自己的手機。
她應該給岳星洲打電話說一聲的,只是剛翻出通訊錄,對方就像有感應一般打了電話過來。
“寶貝,什么時候下班?我來接你?”
鄭書意靠著打印機,手指在版面上畫圈:“不好意思啊,我臨時要去采訪,可能要兩個小時左右,應該不能和你吃飯了�!�
她想了想,又說:“我今天身體不舒服,可能晚上也沒辦法去看電影了。”
岳星洲聞言嘆了口氣,說道:“那好吧,我找個朋友湊合著過吧�!�
“嗯,對不起哦。”鄭書意抿了抿唇,聲音越發(fā)細小,“下次給你補上好不好?”
——
孔楠等鄭書意掛了電話,轉著筆,另一手撐著下巴,笑瞇瞇地說:“鴿了你男朋友?”
“不然呢?”鄭書意反問,“不鴿男朋友,難道鴿時宴嗎?”
“唉,可憐啊,你的親親男朋友就這么被一個素未蒙面的男人搶走了跟你一起過生日的機會。”
“說的好像我是去陪時宴過生日似的�!编崟饽闷鹳Y料走到一邊裝訂,“我自己都無語,我連時宴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卻要為了他鴿了我男朋友�!�
孔楠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不過話說回來,你男朋友都沒意見嗎?”
“這種事情能有什么意見?”鄭書意想了想,說,“他什么都沒說,表示理解的�!�
“嘖,你這男朋友過分通情達理了啊。”孔楠一邊關電腦,一邊說,“不像我男朋友,黏人死了,我要是鴿了他,不管什么原因,他肯定要跟我生氣�!�
恍惚間,鄭書意有片刻的失神。
“咔嚓”一聲,手指傳來刺痛,她條件反射地抽開手,才避免被訂書機刺破皮。
但指尖的尖銳痛感久久沒有消散,漸漸蔓延到心里。
鄭書意一手拿著資料,一手拿著手機,在打印機前出了一會兒神。
“我下班啦�!笨组弥鹕�,遞過來一盒藥,“我看你止痛藥都吃完了,拿著我這個,提前吃點,別采訪的時候痛暈過去�!�
說完,她又湊近,低聲說:“你要是搞砸了,有些虎視眈眈的人要開心死了。”
鄭書意此時無心回應孔楠的提醒,她滿腦子都是“通情達理”四個字。
岳星洲,是不是過分“通情達理”了?
而且,她剛剛說自己身體不舒服,岳星洲都沒有問一下她哪里不舒服。
某種念頭一旦生出來,就會難以遏制地在心里發(fā)芽。
鄭書意有些恍惚地坐到工位,拿著手機遲疑片刻后,給岳星洲發(fā)了消息。
鄭書意:你有沒有不開心?
岳星洲:?
岳星洲:沒有啊,理解理解,工作重要嘛,以后還有很多個生日一起過。
岳星洲:對了,你說你身體不舒服,怎么了?病了嗎?
鄭書意呼了一口氣。
看來是生理期容易敏感,想太多了。
鄭書意:沒什么,就是例假不舒服TAT
岳星洲:心疼寶寶。
岳星洲:那你在哪里采訪?結束之后我來接你。
——
陳盛給的地址,是遠在西郊的華納莊園。
正值下班高峰期,路上堵車,鄭書意忍著腹痛,一路上轉了地鐵公交車,又打出租車,花了一個小時才到目的地。
說心里不煩躁是假的,一路上,她不知道默默罵了時宴多少次。
偏偏陳盛幫她安排的地方,是宴會廳樓上的休息區(qū)。這里寬敞,華麗,卻空無一人,足以把一個陌生人的寂寞放大百倍。
鄭書意坐在沙發(fā)上,雙腿隨著壁鐘滴滴答答的聲音晃蕩,一遍又一遍地打量著四周試圖讓自己不要睡著。
然而等待的時間實在太漫長了,她幾次像小雞啄米一樣耷拉著腦袋差點睡過去,直到有推門的動靜響起,鄭書意一個激靈坐直了,抬起頭看向大門。
直射燈下,一個男人驅步進來,隨著光線越來越明亮。
鄭書意看實了來人,一下子又泄了氣。
來的不是時宴,而是他的姐夫秦孝明,如今的銘豫集團二把手。
這個人曾經接受過鄭書意幾次采訪,所以兩人算得上認識。
秦孝明進來的第一眼也瞥見了鄭書意。
起初她倏地挺直了背,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在暗處也能看出極為興奮。
可是在和他對視目光的那一瞬間卻又暗淡了下來,連帶著整個人都有些頹了。
秦孝明頓了一下,把手機拿到一旁捂著,“你怎么在這兒?”
鄭書意如實回答:“來等時總,今天有個采訪。”
秦孝明上下打量她幾眼,又多看了幾秒她蒼白的臉色,也沒多說什么,只是嘀咕了句“這么晚了”就走了。
鄭書意又坐了兩個小時,漫長得像兩個長夜。
窗外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落起了雨,淅淅瀝瀝地打著樹葉,發(fā)出凄冷的“沙沙”聲。
偏偏樓下偶爾會傳來宴會里的動靜,雖然細碎,卻也能料想其熱鬧。
這么一對比,鄭書意覺得自己更慘了。
就在她實在熬不住困意,眼皮上下打架時,手機鈴聲終于響了。
清脆的鈴聲在這空蕩蕩的房子里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鄭小姐,不好意思,這邊宴會已經結束了,時總接下來還有其他事情,所以……”
果然。
鄭書意沉默了好幾秒,才開口道:“我知道了,謝謝。”
這個采訪還是來不及了。
鄭書意站起來的那一剎那,腦子里暈乎乎地,扶著沙發(fā)緩了好一會兒才蹬著高跟鞋進了電梯。
等她到華納莊園大門外時,不出意料地,這雨已經封了門。
秋葉寒風夾著雨絲,刀子似的往鄭書意腿上刮。
她沒想過今天會在室外待很久,穿得是日常的OL套裝裙,看著是嚴肅正經了,但薄薄的一層透明絲襪只是作個禮儀,根本不抵事兒。
大衣下的雙腿裸露在外,裙子堪堪遮住膝蓋,在這寒風里變成了比門口的豪車還吸睛的存在。
漸漸有人出來了,鄭書意退到一邊,扭頭看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不少人都是她采訪過的。
看樣子,這是一個金融界的酒會。
鄭書意下意識想再看看有沒有可能遇到時宴。
但驚覺,她并不知道他長相。
時宴這個人作風甚是低調,極少出現(xiàn)在公眾面前,鄭書意準備資料時上網搜了過,只見到一些大全景里有他并不清晰的身影,但卻沒有正經的寫真。
——
不一會兒,一個互聯(lián)網金融公司的女CFO和鄭書意曾經有過兩面之緣,見她可憐兮兮地站在這里等車,提出要送她回家,但鄭書意拒絕了。
剛剛岳星洲說要來接她。
現(xiàn)在十一點整,距離他的生日過去還有一個小時。
她想,不管怎樣,還是要親口對他說一句“生日快樂”。
一樓泊車廊寬敞干凈,來賓的車陸陸續(xù)續(xù)開走,留下影影綽綽的尾燈。
不多時,宴會廳里的人所剩無幾。
“鄭記者?”一個男人上前。
鄭書意回頭看了一眼,是一個只見過一次的某資本公司高管,但平時老在微信上找她聊天。
男人笑著上前,靠得極近,一開口就是一醉酒氣:“一個人嗎?我送你回家吧�!�
這人平時出現(xiàn)在社交場合都是人模人樣的,這會兒倒是連寒暄都沒有,心思昭然若揭。
鄭書意:“謝謝,不用了�!�
男人靠近了點,拉住她的手臂,“走吧,雨這么大也不好打車�!�
鄭書意皺眉,扒開他的手,“真的不用了,謝謝,我男朋友等下就來了�!�
聽見“男朋友”三個字,男人打量著鄭書意,和她對視時,知道她這番話不是假意推脫,便二話不說掉頭就走。
接下來,又一個年輕男人對她發(fā)出了同樣的邀請。
這也是個認識的,但鄭書意知道他就是個真正玩兒票的富二代。
看來今天這不是個正經的金融酒會。
同樣用強調“男朋友”打發(fā)掉那個人后,鄭書意往墻邊站了站。
本來今天被時宴鴿了,她心里就不舒服,接連遇到這樣的事情,胸腔里更是有一股無名火在躥。
她站在寒風中的場景正好落在走出宴會廳的秦孝明眼里。
秦孝明動了惻隱之心,側身對時宴說:“這不是鄭書意嗎?小姑娘大晚上挺可憐的空等你一場,這邊人多,我也不方便,你找個機會幫忙送一程吧�!�
時宴撩眼看過去,女人的羊絨圍巾纏了幾圈,裹到下巴,襯得上面那張臉好像只有巴掌點大。
明晃晃的冷光燈下,她的臉色微微有些蒼白,鼻尖也凍得紅彤彤,但依然難掩眉眼的秀氣精致,杏眼紅唇,明艷嬌俏,像一個精雕細琢的瓷娃娃,站在那里,帶了點惹人憐的味道。
——
等鄭書意從手機里抬頭時,一輛黑色賓利緩緩停在了她面前。
同時,身后響起一陣腳步聲。
鄭書意回頭,和迎面走來的男人有一瞬間的目光相接。
男人眼神稍作停留,頭頂?shù)乃У鯚粼谒鸾z鏡框上投射出冰冷的光,隨著防滑鏈在他頰邊輕微晃動。
“鄭記者?”他停下腳步,西服勾勒出的臂彎的弧度顯出幾分疏離,“我送你一程?”
這個男人鄭書意沒見過。
但她卻在想,現(xiàn)在的富二代們怎么一個個都這么隨便了。
“不用了,謝謝�!�
鏡片后的那雙眼綴著明晃晃的燈光,眼尾往上一挑,明明該是輕佻的眼神,卻透出一股難以忽視的壓迫感。
于是,刺骨寒風下,鄭書意迎著他的目光,補充道:“我男朋友馬上來接我。”
一字一句,加重了“男朋友”三個字,潛臺詞的意思是:我是有男朋友的人。
“……”
時宴的嘴角幾不可查地勾出一抹冰冷的弧度,單手入袋,邁步離開。
泊車員拉開車門,他躬身上車,賓利飛馳而去。
第二章
汽車的尾燈在雨幕里氤氳成模糊的光圈,逐漸消失不見。
鄭書意冷冷哼了一聲,扭開了下巴。
雨停了,但宴會廳人也走光了。
泊車員和門童檢查著四周的設施,保潔人員拿著拖把在地上畫出一道道水跡,一陣陣冷風吹過來,卷起幾片枯葉飄到鄭書意腳邊。
她再次緊了緊圍巾,在這凄涼的夜里,一時竟不知道該生那個素未謀面的時宴的氣還是生岳星洲的氣。
終于,當掛鐘敲響十二點的鐘聲時,一輛熟悉的車緩緩開了過來,停在門口,隨后岳星洲冒著雨下了車。
沒等他說話,鄭書意就冒雨跑過去,撲到他懷里,抱著他的手臂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