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目光不經(jīng)意地掃過東北角入口處，遠遠就見昏暗的燈光下站著一個人。

    盡管隔著一段距離，光線也不夠亮，她依舊認出那個高大熟悉的身影。

    她的四哥，來了！

    第128章

    128?

    溫柔而深沉

    看到霍擎淵的瞬間，簡凝的眼睛頓時染上亮色，唇角發(fā)自內(nèi)心地向上揚起來。

    收回視線，她抬臉看向?qū)γ娴陌矕|尼先生，輕輕點頭示意自己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

    安東尼回她一個微笑，簡凝微笑著抬起手指，如天真孩童，食指一下一下彈過琴鍵。

    “1231，1231，345……”

    之前在選撥賽上聽到她改編的《無雪之冬》版本，安東尼先生覺得非常有趣，也非常特別。

    因此這一次音樂會上，他特意與簡凝商量，選擇使用簡凝改編之后的版本。

    臺下的觀眾，聽到這熟悉的旋律都是一臉驚訝。

    畢竟，來聽音樂會的大都是專業(yè)人士和愛好者，簡凝這樣“單手彈琴”的手法，實在是出乎大家的意料。

    坐在角落的穆謹白也是微微挑眉。

    兩只老虎？！

    臺上，簡凝兩手抬起同時落上琴鍵，一片行云流水的旋律隨之流淌而出。

    對面，安東尼先生也加入和奏，用另一個聲部與她重奏。

    下午的時候已經(jīng)排練過數(shù)次，兩個人的演奏十分默契。

    改編和全新的和奏方式，讓這首風(fēng)靡世界的名曲不僅讓人耳目一新，而且擁有更強大的生命力和震憾力。

    此起彼伏的琴聲，演奏出一篇蕩氣回腸的冬日之歌。

    進入尾聲，安東尼先生抬起兩手離開琴鍵，將最后的演奏交給簡凝。

    所有的目光都在她身上。

    鋼琴前的女孩子，燈光之下的臉沉靜而美麗。

    修長纖細的手指，輕輕彈下最后一個音符，她優(yōu)雅地抬起手臂，唇角揚起。

    入口處和觀眾席角落，霍擎淵和穆謹白同時帶頭鼓掌。

    穆謹白一臉贊許，霍擎淵的眼睛里寫滿驕傲。

    全場掌聲如雷鳴，久久不息。

    觀眾席中，冷默也站起身和眾人一起為她鼓掌，一向清冷的丹鳳眼里，此刻也同樣寫著驚艷。

    與安東尼先生一起走到臺前，簡凝彎身向觀眾謝禮，隨后與安東尼先生一起從后臺通道下臺。

    回到后臺回廊，走在前面的安東尼先生停下腳步。

    “簡小姐，非常感謝你的精彩演出！”

    “這是我的榮幸！”

    “希望我們以后還有機會合作！”

    安東尼笑著伸過手掌，想要與簡凝擁抱。

    不等簡凝回應(yīng)，一只手掌已經(jīng)伸過來，拉住她的胳膊。

    簡凝轉(zhuǎn)過臉，看到站在身側(cè)的霍擎淵，臉上的笑容越發(fā)燦爛幾分。

    “四哥！”

    將手中的花束交給她，霍擎淵伸過右手，接住安東尼原本想要擁抱簡凝，伸到半空的手掌。

    “非常感謝安東尼先生的精彩演出，不過，我現(xiàn)在要帶妹妹離開�！�

    安東尼先生笑著聳聳肩膀。

    “當(dāng)然！”

    “再見！”

    向安東尼先生擺擺手，簡凝拉住霍擎淵的胳膊，將他帶進自己的休息室。

    “我還以為，四哥不來看我演出呢！”

    “怎么會？”

    霍擎淵解開衣扣，將西裝外套披到她肩上，收拾起桌上的東西裝進她的背包。

    提起背包轉(zhuǎn)過身，大手輕輕地撫過她的小臉，男人的語氣溫柔而深沉。

    “餓了吧，想吃什么？”

    第129章

    129??

    單……獨……談！

    簡凝抬起臉，對上霍擎淵的視線。

    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眼前的霍擎淵有點怪怪的。

    “四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烤肉怎么樣？”霍擎淵略一沉吟，“或者……你不是喜歡吃小龍蝦的，四哥請你好不好？”

    小龍蝦？

    以前，霍擎淵可是一向不喜歡她吃這種東西的，說是不衛(wèi)生也不健康。

    “四哥，到底怎么了？”

    “算了！”霍擎淵伸過右手，捉住她的小手，將那只軟軟的小手緊緊握在掌心，“我們上車再商量！”

    霍擎淵始終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在自說自話。

    牽著簡凝走到門口，他伸手將門拉開。

    門外，赫然站著穆謹白。

    霍擎淵停下腳步，墨眸瞇起。

    門外的穆謹白，微揚下巴。

    兩個男人的目光，隔空對在一處。

    目光落在穆謹白臉上，簡凝眼里也染上驚訝之色。

    “穆先生？！”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和你談。”穆謹白微微瞇瞇眼睛，毫不回避地對著霍擎淵的視線，緩緩加上三個字，“單……獨……談！”

    霍擎淵星眸瞇起，牽著簡凝的手指又收緊幾分。

    “她現(xiàn)在沒有時間。”

    說完這句，他拉著她要走。

    穆謹白側(cè)身上前一步，擋住他的去路。

    “我相信，如果她知道我要說什么，她一定會抽出時間�！�

    霍擎淵深吸口氣，眼波里已經(jīng)有波濤暗涌。

    “讓開！”

    穆謹白的語氣，和他一樣霸道乖張。

    “不讓！”

    簡凝感覺到兩個男人之間的緊張氣氛，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一臉疑惑。

    “你們兩個到底在說什么？！”

    “簡凝！”穆謹白的目光越過霍擎淵的肩膀，落在簡凝臉上，“我來找你，是因為……”

    不等對方把話說完，霍擎淵已經(jīng)邁出房門，用肩膀?qū)⒛轮敯讛D開，拉著簡凝大步走出房門。

    “霍擎淵！”穆謹白怒喝，“你站�。　�

    霍擎淵沒有站住，反而越走越快。

    “四哥？！”簡凝小跑著追趕著他的腳步，“到底怎么回事？”

    “霍擎淵，你給我站�。　�

    穆謹白怒喝一聲，皺眉追過來。

    此時，恰好有觀眾到后臺來給安東尼先生獻花。

    看到穆謹白，一個女聲尖叫著捂住嘴。

    “啊……穆神？！”

    “穆神！”

    ……

    大家都認出穆謹白，一涌而上，激動地圍住他。

    “穆神，您怎么在這兒？”

    “您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

    簡凝踩著高跟鞋，追在他身側(cè)，男人走得很快，她不得不小跑著追逐著他的腳步。

    “四哥，你慢點……四哥……”

    男人沉默著一言不發(fā)，只是拉著她，越走越快。

    最后，甚至都已經(jīng)跑起來。

    看到二人從音樂廳出來，等在副駕駛座上的陸文青跳下車子。

    不等他拉開車門，霍擎淵已經(jīng)一把將后座門拉開，將簡凝塞進去，自己也跟著入座，一把拉緊車門。

    “開車！”

    司機嚇了一跳，忙著將車子啟動。

    簡凝還沒坐穩(wěn)，慣性之下，身子前傾。

    霍擎淵展開手臂穩(wěn)穩(wěn)地扶住她，另一只胳膊伸過來幫她拉開安全帶。

    伸手扶住他的胳膊，簡凝一臉擔(dān)心。

    “四哥，到底怎么了？”

    第130章

    130?

    四哥的事情更重要【加更】

    “霍擎淵，你給我停下……停車！”

    車窗外，傳來穆謹白聲音。

    此時，他已經(jīng)從出口追出來，正飛奔著追向車側(cè)。

    霍擎淵坐回原地，臉在車子的陰影處，沉默不語。

    放在膝蓋上的兩手，卻是一點點地握緊，因為過度用力，男人的手指關(guān)節(jié)都發(fā)出一陣細碎的聲響。

    后視鏡里，穆謹白越來越遠，很快就被車子甩在后面。

    汽車駛出音樂學(xué)院的大門，駛上車道。

    深吸口氣，霍擎淵閉了閉眼睛，緩緩開口。

    “停車�！�

    司機沒有聽清，依舊在繼續(xù)前行。

    霍擎淵猛地抬起臉，怒吼出聲。

    “停車！”

    車子向右側(cè)并線，在路邊剎停。

    霍擎淵抬起兩手，撐住額頭。

    手指滑進發(fā)絲間，抓住短發(fā)。

    “是不是最近沒睡好，頭疼了？”簡凝伸過手掌，將他的手從頭上拉下來，溫柔地用手指按揉著他的太陽穴，“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我?guī)湍惆茨σ幌隆！?br />
    抬手拉下她的小手，霍擎淵轉(zhuǎn)過臉，語氣如陰天無風(fēng)的海，低沉無比。

    “你不想知道，穆謹白為什么一直追著你嗎？”

    “我當(dāng)然想，但是……”簡凝甜甜地彎起唇角，“四哥的事情更重要�！�

    現(xiàn)在，她更擔(dān)心是他出了什么事，而不是穆謹白為什么追著她。

    霍擎淵的眉尖重重一跳，握著她手掌的大手控制不住地顫了顫。

    “對不起，凝凝，四哥不是想要阻止你，我只是……只是想要晚一點，哪怕過完這個周末，哪怕明天早上，哪怕只是等我們吃完這頓飯……”

    十五歲，被父親安排到海上，二十歲退役。

    這五年，霍擎淵九死一生，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在與死神擦肩則過，從來不知道害怕為何物？

    這輩子，有限的幾次害怕，都是因為簡凝。

    她十三歲，發(fā)燒暈倒住院，他怕過一次。

    她十五歲，參加高中軍訓(xùn)，受訓(xùn)的基地附近發(fā)生泥石流，他怕過一次。

    她十七歲，從樓梯上摔下來，昏迷數(shù)晚，醫(yī)生一度以為，她有可能不會再醒過來，他怕過一次。

    這是第四次，因為她害怕。

    不是害怕她出事，而是害怕……

    失去她！

    簡凝聽得一頭霧水，她沒明白他在說什么，但是她能感覺到他的情緒。

    到霍家十年，這是簡凝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霍擎淵。

    手臂伸過來，擁住他的頸，簡凝安慰地拍拍男人結(jié)實的后背。

    “沒關(guān)系，不管發(fā)生什么事，凝凝都會和四哥一起面對，我們一定能扛過去！”

    “凝凝！”

    霍擎淵伸過手臂，將她抱緊。

    男人的手臂，收得很緊，似乎是恨不得將她揉進他的骨肉，融為一個。

    簡凝的骨頭都被他勒得有點疼，卻沒有反抗，只是任他抱著，小手安撫地撫著他腦后的頭發(fā)，在他耳邊輕柔安慰。

    “輕輕在，輕輕在呢……”

    雪亮的車燈晃過車子后風(fēng)擋，另一輛車從車側(cè)超過，在馬路上打橫剎停，擋在霍擎淵的車前。

    霍擎淵深吸口氣，松開擁著女孩子的胳膊，從西裝內(nèi)袋里取出化驗報告，遞到簡凝面前。

    第131章

    131?

    捧著

    護著

    寵著

    報告結(jié)果折在一起，簡凝疑惑地翻開，只看到上面的“化驗報告”幾個字。

    難道，他的身體出了問題？！

    女孩子的眉重重一跳，沒有去看報告，她緊張地抓住霍擎淵的胳膊。

    “四哥，你生病了？！”

    將女孩子擔(dān)心的表情收在眼里，霍擎淵的眉越發(fā)皺緊幾分。

    以后，找到自己的家人，她還會這么在乎他嗎？

    男人輕輕搖頭，語氣安慰。

    “我沒事，這是……你的DNA報告�！�

    簡凝大松口氣，皺眉白他一眼。

    “差點被你嚇?biāo)�！�?br />
    霍擎淵唇角微微彎了彎，笑容有些苦澀。

    目光透過車窗，看著從前面車子上跳下來，大步走過來的穆謹白，他輕揚下巴。

    “他是你哥哥……親哥哥！”

    什么？

    簡凝的心臟再次抽緊，抬起臉，看向車窗外。

    此時，穆謹白已經(jīng)沖過來，拉住車子的后車門拉手。

    車門鎖著，他沒有拉開，抬起手掌重重地拍打著車窗。

    “開門！”

    司機坐在駕駛座上，詢問地轉(zhuǎn)過臉看向霍擎淵。

    霍擎淵沒出聲，伸過右手拉開自己一側(cè)的車門，鉆出車子，繞過車身。

    穆謹白縮回手掌，轉(zhuǎn)過身正色看著他。

    “今天，我必須和她談！”

    霍擎淵走過來，將手中簡凝的背包遞到穆謹白面前。

    穆謹白怔了怔，伸手接過。

    霍擎淵伸手拉住車門，司機忙著將門鎖打開。

    將車門拉開，彎身幫簡凝解開安全帶，將她扶到車下，霍擎淵伸過兩手將簡凝身上他的外套拉緊，語氣溫柔。

    “你們好好談，要是以前的事情想不起來，千萬別著急，四哥……會幫你的！”

    扶著簡凝的肩膀，將她送到穆謹白的車側(cè)，霍擎淵親自幫她拉開車門，彎出手臂護住車門上方。

    “上車！”

    事發(fā)突然，此時簡凝的腦子里也是一團亂。

    “四哥，我……”

    “別怕！”霍擎淵扯出一個微笑，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他不會傷害你的，上車吧！”

    看看跟過來的穆謹白，簡凝抿抿唇，坐進后座。

    彎下身，幫她扣好安全帶，調(diào)整一下松緊，霍擎淵微笑著幫她把微亂的頭發(fā)理順。

    “有事給四哥打電話，四哥馬上過來�！�

    簡凝點頭。

    霍擎淵扶著車門，目光深沉地注視她幾秒。

    強迫自己直起身，關(guān)好車門。

    轉(zhuǎn)身面對走過來的穆謹白，男人的臉上只剩下一片清冷。

    “十點之前，送她回家！”

    丟下這八個字，他轉(zhuǎn)身走向自己的車子。

    兩手緊握著，一路上都沒不敢回頭，生怕自己會控制不住情緒，阻止穆謹白將她帶走。

    陸文青拉開車門，看著站在車邊的霍擎淵，沉默著沒有出聲。

    聽到霍擎淵剛剛在車上的那句話，他已經(jīng)明白一切，當(dāng)然也明白霍擎淵此刻的心情。

    十年間，他把簡凝像掌上明珠一樣捧著、護著、寵著。

    現(xiàn)在，卻不得不拱手他人。

    如何舍的？

    簡凝坐在穆謹白的車上，翻開手中的檢查報告看了看，轉(zhuǎn)過臉看向窗外。

    目光落在不遠處，那個站在車邊的身影，簡凝眉頭皺緊，伸過右手，她一把拉開車門。

    第132章

    132?

    你還記得這個嗎

    看簡凝突然打開車門，穆謹白錯愕開口。

    “簡凝？”

    拉開安全帶鉆出車子，簡凝踩著高跟鞋奔回霍擎淵身側(cè)。

    聽到腳步聲，霍擎淵緩緩轉(zhuǎn)過臉，看到她眉尖揚起。

    “輕輕？”

    簡凝站在他面前，皺著眉毛揚起小臉。

    “四哥，我們回家吧？”

    大手扶住她的肩膀，霍擎淵抬眸看一眼遠處的車子。

    “怎么了？”

    “我……”簡凝掃一眼遠處的車子，“如果他們真的想找我回去，也不用等到現(xiàn)在！”

    曾經(jīng)，簡凝也一直渴望著找到家人。

    經(jīng)過這些年，她已經(jīng)把這些看淡了。

    四歲時，她被帶到島上，九歲被霍擎淵帶回來。

    十五年的光陰……

    如果他們真的想找她，怎么會等到現(xiàn)在才來？

    從她的語氣里，霍擎淵聽出失望。

    “不是那樣的�！被羟鏈Y側(cè)身，從車上取出檔案袋，送到她手里，“相信四哥，他們從來沒有忘記你，他們一直在找你！”

    當(dāng)時，簡凝和母親所乘坐的船被海盜劫持，向船艙公司勒索重金。

    船舶公司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最后沒有贖回人質(zhì)，對外只宣稱是船只在海上遇難，無人生還。

    盡管不確定她們母女是否還活著，簡凝的父親卻一直在發(fā)布消息尋找他們母女，并且懸賞重金。

    一直持續(xù)數(shù)年，實在是沒有半點希望，穆逸臣才漸漸死心。

    身為哥哥的穆謹白，一直沒有忘記過母親和妹妹。

    每年簡凝生日那天，他都會用不同的方式為妹妹慶祝生日，包括他的成名曲《MYSISTER》就是其中之一。

    如果不是確定這一點，霍擎淵也不會放心地把簡凝交給穆謹白。

    “乖，聽話！”

    大手擁住她的肩膀，霍擎淵輕輕將她轉(zhuǎn)過身，將她送到站在不遠處的穆謹白面前。

    穆謹白伸過右手，掌心里靜靜地躺著那串貝殼手鏈。

    “你還記得這個嗎？”

    伸過右手，從他手上拿過那串手鏈，捧到眼前，簡凝抬起手掌，輕輕撫過上面的貝殼。

    ……

    “媽媽，我可不可以把這個送給大白哥哥？”

    “當(dāng)然可以，不過，這個要到郵局打包才可以喲�！�

    ……

    模糊的光影在腦海中閃過，簡凝的視線落在穆謹白的臉。

    “你是……大白哥哥？！”

    事隔十幾年，再一次聽到這熟悉的稱呼，饒是一向清冷如穆謹白，也是嘴唇輕顫。

    “你還記得哥哥？”

    心下激動，穆語白上前一步，剛開手臂想要抱她。

    簡凝下意識地后退一步，站到霍擎淵身后。

    年幼時的記記，早已經(jīng)遙遠模糊，她還沒有辦法把腦海中殘留的哥哥，與眼前的成年男子聯(lián)系起來。

    感覺到她對自己的戒備，穆謹白調(diào)整一下情緒。

    “我收集了很多照片和東西，你一定記得的……”他微笑著，向她伸過右手，“跟哥哥回家，我拿給你看，好不好？”

    簡凝注視穆謹白片刻，垂在身側(cè)的手掌動了動，又有點猶豫。

    將她的樣子收在眼里，霍擎淵抬手抓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放到穆謹白手上。

    “去吧！”

    第133章

    哭的她

    笑的她…

    穆謹白合指，握住簡凝的手掌，“凝凝，我們走吧？”

    簡凝抿抿唇，側(cè)臉看向霍擎淵，“那你先回去，我一會兒就回家�！�

    霍擎淵微笑著，點頭。

    跟在穆謹白身側(cè)，簡凝重新坐回穆謹白的車子后座，轉(zhuǎn)臉看霍擎淵還站在原地，她抬起右手遠遠向他做個手勢，示意他上車。

    霍擎淵站在原地沒動，注視著那輛車子調(diào)整好方向，匯入車流。

    男人的心如同被人硬生生扯走一半，空蕩蕩地疼起來。

    陸文青站在車側(cè)，也是眉頭皺緊。

    見霍擎淵一直站著沒動，他心疼地走過來。

    “先生，上車吧？”

    霍擎淵轉(zhuǎn)過身，鉆進車子后座。

    司機小心翼翼地啟動車子，后座上的男人一直沉默著沒出聲。

    車子回到霍擎淵的大宅，陸文青拉開車門，霍擎淵鉆出車子卻沒有進屋，而是轉(zhuǎn)身走向那片人工湖。

    原本，湖水在山腳下，距離大宅還有一段距離。

    知道簡凝喜歡海，他特意挖了這個人工湖，將遠處的湖水引過來，岸上不種花、不種草，而是鋪著空運來的白色海沙。

    夏天的時候，她最喜歡在這里蕩秋千，光著小腳丫在沙灘上踩來踩去。

    以前出海的時候，他都會收集一些特別的貝殼或者海星之類的回來，埋在沙子里，看著小丫頭驚呼著發(fā)現(xiàn)。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初夏。

    為了方便她玩耍，前一段時間，他還特意讓人清潔過湖水。

    在秋千上坐下，霍擎淵彎身抓起一把細沙，緩緩將手掌握緊。

    流沙從指間淌下來，落在沙灘上，越是用力越抓不住。

    ……

    ……

    紫金公寓。

    穆謹白推開門，微笑開口。

    “凝凝，快進來！”

    簡凝跟著他走進門廳，環(huán)視一眼四周。

    “這套房子是以前，爸媽沒離婚的時候住的地方。”穆謹白將手中簡凝的包放在門廳柜子上，拉著她走進客廳，“你出生的時候，我們就住在這兒，你還記得嗎?”

    不等簡凝回答，他又自己搖搖頭。

    “都是哥哥太著急了，那時你還小哪里記得，對了……你渴不渴，餓不餓？”

    簡凝只是搖頭，“你不用這么客氣�！�

    “這是你的家，是你不用客氣，快坐，我去看看有什么喝的！”

    穆謹白快步奔進餐廳，簡凝沒有坐，而是邁步走過來，站到滿滿掛著照片的墻壁前。

    墻壁上，無一例外都是她和母親的照片——當(dāng)然，是小時候的她。

    粉粉嫩嫩的小嬰兒，穿著連體褲的小寶寶，吃東西的她、哭的她、笑的她……

    穆謹白捧著兩杯飲料出來，沒看到沙發(fā)上的人，心頭一緊，轉(zhuǎn)臉看到她站在墻壁前，稍松口氣。

    “我這里只有果汁和牛奶，你喝什么？”

    簡凝瞇著眼睛湊近墻上母親的照片，“這是……媽媽？！”

    “對，她是大提琴演奏家�！�

    注視著墻上的照片，那些兒時的記憶，一點點地浮上心頭。

    她記起母親，那個美麗而優(yōu)雅的女人，總喜歡在黃昏時坐在陽臺上拉琴，她就坐在旁邊一邊玩一邊聽……

    第134章

    哥哥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