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想起來了，媽媽最喜歡拉的就是《天鵝》，還有……”
她想不出來名字，索性輕輕地哼出旋律。
穆謹(jǐn)白與她一起哼，“是《四季》！”
“沒錯，就是這個！”簡凝笑起來。
注視著女孩子的笑臉，穆謹(jǐn)白也是露出笑容，“你笑起來和媽媽很像�！�
簡凝的目光重新落在墻上，一張一張地看著那些照片，那些破碎模糊的記憶也漸漸地開始清楚完整。
她記起好多事。
記起母親，記起她在樂團里掂著小腳彈鋼琴，記起一個白衣少年背著她在沙灘上奔跑……
那少年的臉漸漸與眼前的穆謹(jǐn)白重合，那是她的大白哥哥。
每年放假，他都會去看母親和她。
母親有演出的時候，都是他在后臺陪她。
兩人一邊看照片一邊聊起小時候的事情，聊著聊著，簡凝突然伸手抓住穆謹(jǐn)白的右手，翻過他的掌心。
男人的食指根部，有一部細(xì)小的疤痕。
年代已久，不太明顯，如果仔細(xì)看還是能看得出來。
那是他幫她做手工的時候，不小心弄傷的，男孩子一手的血還在安慰她。
“凝凝，別哭，哥哥不疼。”
上前一步，她伸手擁住穆謹(jǐn)白的肩膀。
“哥，對不起，我剛剛不是不想認(rèn)你，我只是……記不清楚了！”
穆謹(jǐn)白輕輕擁住她的肩膀，語氣寵溺，“我明白�！�
那時候，她不過才是四歲，能記得什么？
“凝凝，告訴哥，這些年……你都在哪兒？”
“我們坐下說吧？”
“看我，都忘了，來，坐！”
兩人一起坐到沙發(fā)上，簡凝就向穆謹(jǐn)白簡單說明。
她如何被海盜抓到島上，霍擎淵又如何把她帶回來……
“那……媽媽呢？”
“她……”簡凝的眼前閃過血色，想起母親死去的那一幕，她緩緩地垂下長睫毛，“她死了�！�
“所以……你一個人在海盜的島上？”
穆謹(jǐn)白的眉，心疼地皺緊。
一個這么小的孩子，獨身一人，在那些兇神惡煞之間……
他甚至不敢去想，她是如何挺過那幾年。
一想到這些，穆謹(jǐn)白就心疼得無以復(fù)回。
“都是哥哥不好，我應(yīng)該早點找你回來的！”
對此，簡凝反倒比他更坦然。
“我現(xiàn)在不是回來了嗎？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不提他！說起來……這里就你一個人住啊，爸爸呢？”簡凝的目光再次落在照片墻上，“我怎么沒看到他的照片？”
“他？！”男人笑容斂起，語氣轉(zhuǎn)冷，“我們不在一起�。 �
簡凝還要再問，穆謹(jǐn)白已經(jīng)站起身，“都這么晚了，你肯定餓了吧，想吃什么宵夜，我讓以南買一點送過來�！�
簡凝掃一眼腕表，時間顯示已經(jīng)是午夜十一點多。
想到霍擎淵在車上的表現(xiàn)，簡凝皺眉起身，“我該回家了！”
穆謹(jǐn)白寵溺的笑，“這里就是你的家！”
“大白哥，”簡凝抿抿唇，“如果我不回去，四哥會擔(dān)心的。”
眼前閃過霍擎淵的臉，穆謹(jǐn)白輕輕點頭。
“我送你！”
剛好，認(rèn)認(rèn)路！
第135章
135?
抱著一只熊
書房內(nèi)。
霍擎淵再一次從書桌邊站起身，來到窗邊，看向通往大宅的馬路。
這已經(jīng)是他第多少次起身，連他自己也已經(jīng)記不清楚。
注意到馬路上漸近的一束車燈燈光，男人揚起眉尖。
片刻，那燈光向右一轉(zhuǎn)，走上通往其他地方的岔路。
霍擎淵沉著臉坐回書桌邊，重新看向桌子上的文件，眼角余光掃過對面墻上掛著的浮雕時鐘，男人捏著筆的右手突然收緊。
啪——
黑色萬寶龍簽字筆，應(yīng)聲斷成兩截。
將筆丟進垃圾桶，他一把抓過桌上的手機，打開撥號鍵盤，手指在1號鍵上懸念數(shù)秒，又無力地將手機摔在桌上，轉(zhuǎn)身大步走出書房。
穿過廊道，路過簡凝的房間，霍擎淵停下腳步。
猶豫數(shù)秒，他伸手扶住門把手，將門輕輕推開，右手伸過去，輕車熟路地按亮大燈。
燈光將整個房間映亮，眼前的一切還是之前的模樣。
她第一次參加鋼琴比賽得的獎杯，擺在書架上。
他從摩洛哥給她帶回來的手工地毯，鋪在床邊。
枕邊那個泰迪熊玩偶，是她剛到霍家的時候，他送給她的。
有些地方都磨損了，他好幾次說要買一個新的給她，她總是不肯。
“那是四哥送我的第一個禮物，我要留著！”
……
伸過大手，將那只已經(jīng)半舊的玩偶拿過來，霍擎淵無力地坐到床邊，抓著熊的手掌一點點地收緊。
窗外，閃過燈光，隱約有引擎聲傳進來。
男人猛地站起身，箭步?jīng)_到窗邊，看到駛進院子的車子，男人唇角揚起，轉(zhuǎn)身大步?jīng)_出房門，一路急奔下樓。
汽車停在大宅正門前的臺階下，簡凝和穆謹(jǐn)白分頭鉆出車門。
“凝凝！”
門內(nèi)，傳來霍擎淵的聲音。
簡凝和穆謹(jǐn)白同時轉(zhuǎn)過臉，視線中，高大的身影飛奔著沖出門廳。
門口的燈光映亮男人的身影，黑西褲，黑襯衫，懷里……抱著一只半人高的大熊。
穆謹(jǐn)白的視線從霍擎淵的臉上，移到大熊身上，墨眸瞇起，微微皺眉。
大男人……抱著一只熊？！
“四哥！”
簡凝的視線也落在那只熊上，眼神中也有些錯愕。
穆謹(jǐn)白不清楚那只熊的來歷，她卻最清楚。
這時，霍擎淵才注意到自己懷里的熊，有些不自然地抬了抬兩手，他轉(zhuǎn)身將熊塞到迎出來的管家手里。
邁下臺階，來到簡凝身側(cè)，伸手牽住她的手掌。
感覺著指間那熟悉的柔軟和溫度，男人空蕩蕩的心胸，這才重新被填滿。
“時間太晚了，我就不留穆先生喝茶了�！�
霍擎淵的語氣是客氣的，字里行間卻都是送客的味道。
穆謹(jǐn)白不是傻子，當(dāng)然聽得出來。
此時已經(jīng)是午夜，確實不是適合談話的好時間。
“也好，那我就不打擾霍先生！”側(cè)臉向簡凝一笑，穆謹(jǐn)白的語氣立刻溫柔起來，“凝凝，你好好休息，哥哥明天再給你打電話�！�
“好！”簡凝笑應(yīng)，看穆謹(jǐn)白坐進駕駛座，她還不忘提醒，“大白哥，路上開車慢點�！�
第136章
136?
醋
大白哥？
霍擎淵微微皺眉。
這才幾個小時，就叫得這么親熱了！
目送穆謹(jǐn)白的車子離開，簡凝轉(zhuǎn)過身，疑惑詢問：“四哥抱我的熊干嗎？”
“我……”霍擎淵輕輕咳嗽一聲，“我只是幫你整理一下房間�！�
兩人一起走進客廳，霍擎淵努力讓語氣顯得隨意，“你們兩個，談得還好嗎？”
“恩！我看到了好多我小時候的照片，還有媽媽的照片，還有我和大白哥的照片，我想起好多事情……”簡凝抓著他的胳膊，眉飛色舞，語氣激動，“四哥，現(xiàn)在我也有親人了，大白哥很疼我的，他不是不找我，這些年他一直在找我的，他的那首成名曲也是為我寫的……”
這些原本是霍擎淵希望的，他真的不想她再失望而回。
可是，聽她一口一個“大白哥”，男人的心底深處卻升騰起濃烈的酸澀。
努力控制住情緒，霍擎淵語氣溫柔。
“這么晚了，你一定餓了吧，我讓管家做點宵夜給你？”
“不用，路上的時候大白哥怕我餓，特意買了點心給我……”
簡凝話未說完，就見管家在霍擎淵身后，向她又是眨眼又是努嘴地做眼色。
她還沒有看明白，霍擎淵已經(jīng)抽回被她拉著的胳膊。
“你大白哥不是讓你早點休息，你還不去睡覺？！”
感覺到他的情緒不對，簡凝抬眸，審視地看向霍擎淵的臉。
“四哥，你……你是不是不高興？！”
霍擎淵注意到自己的失態(tài)。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親人，心下激動當(dāng)然在所難免。
更何況，那本來就是她哥哥，本來就比他更親近……
理智是一回事，情感是另一回事！
他知道現(xiàn)在他不應(yīng)該生氣，不應(yīng)該嫉妒，應(yīng)該為她高興。
但是，他裝不出來，他演不下去！
“早點休息。”
低語一聲，男人大步走上樓梯。
“五小姐！”管家走過來，將手中的大熊送到簡凝手里，看霍擎淵已經(jīng)走上二樓，壓著聲音小聲提醒，“先生怕您回來餓，特意讓傭人包了您愛吃三鮮的餛飩，先生他……到現(xiàn)在還沒吃過東西！”
簡凝的心，猛地抽緊。
怪不得剛剛他問她餓不餓，還說讓傭人做宵夜給她吃，她不但不領(lǐng)情，還說什么吃過點心……
簡凝，你這個笨蛋！
手指輕輕撫過懷中的大熊，想起霍擎淵抱著熊沖下樓的樣子，簡凝只恨不得在自己的身上捶幾拳。
“你讓傭人煮兩碗餛飩，送到樓上的小廳。”
向管家吩咐一句，她抱著大熊快步上樓。
走進書房，只見燈亮著，文件凌亂地攤在桌子上，不見霍擎淵人影。
簡凝抱著大熊來到他的臥室，還是不見霍擎淵。
這家伙，果然是生氣了！
她轉(zhuǎn)身奔上三樓，來到健身房外。
健身房的門虛掩著，有擊打聲清楚地傳出來。
簡凝輕輕推開虛掩的門，果然見霍擎淵背對著門站在沙袋前，一下一下?lián)糁炒�，手上連拳套都沒戴。
這家伙，萬一受傷怎么辦？
“四哥！”簡凝驚呼出聲，“你快停下！”
第137章
137?
在穿幫的邊緣瘋狂試探
霍擎淵充耳不聞，反而將拳頭更重地砸在沙袋上。
為了更好地鍛煉力量，霍擎淵的沙袋里沙子混裝著鐵砂，這樣打下去，他的手非受傷不可。
簡凝急了。
大步?jīng)_過來，她橫身擋在沙袋和霍擎淵之間。
“別打了！”
看到突然出現(xiàn)在面前的簡凝，霍擎淵驚得雙眸瞪大。
上前一步，連人帶熊一起抱住，他以最快的速度轉(zhuǎn)身。
被他擊出去的沙袋，在重力的作用之下蕩回來，重重撞在男人背上。
霍擎淵站在原地，硬硬挨了這一撞。
感覺著后背上沉悶的疼痛，他皺眉怒喝。
“不要命了？”
萬一他沒有收住拳，萬一他沒有及時擋住她……
她那個小身板受得這一撞嗎？
抱著大熊轉(zhuǎn)過身，簡凝只給他一個后背。
“反正四哥也不理我，我死了活該！”
她抱著熊就走。
霍擎淵皺眉追過來，擋住她。
“胡扯，我什么時候不理你？”
“剛才！”
她的臉埋在大熊的后頸，甕聲翁氣地透著委屈。
“我沒有不理你，我只是……”霍擎淵深吸口氣，“……嫉妒！”
嫉妒？
大熊后，簡凝心思電轉(zhuǎn)。
這么說，他不是在生氣，他是在吃醋？
連她親哥哥的醋都吃！
這家伙，對她有這么強的占有欲嗎？
“我不信！”她在大熊后面故意試探，“我知道，四哥就是不想要我了？”
“胡說八道，我什么時候不想要你了？”
簡凝夸張地吸吸鼻子，“那你還把我交給大白哥，你是不是想把我送走？！”
四哥，快說��！
告訴我，你沒有想送我走。
告訴我，你想一輩子霸占我。
告訴我，你喜歡我，是那種想要占有的喜歡。
……
兩手抓著熊，簡凝緊張地等待著他的回應(yīng)。
臭丫頭，哭了？
霍擎淵心下?lián)模鹗终�，一把將她面前的大熊拿開。
“你聽四哥解釋，四哥……”
簡凝根本沒料到他會突然這樣舉動，還沒有來得及把眼睛擠紅，就已經(jīng)對上他的眼睛。
四目相對。
對上小丫頭明亮的眼睛，霍擎淵只氣得皺眉。
小騙子，根本沒哭！
“簡！輕！”
只是想要騙騙他，試探一下她在他心里到底有多少份量。
誰想到，穿幫了。
被對方識破，簡凝只能討好地笑。
“四哥，我不是騙你，我……”
抓著熊，霍擎淵轉(zhuǎn)身就走。
“四哥！”
簡凝追過來。
霍擎淵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簡凝剛要解釋，眼前光影一暗，霍擎淵直接將大熊塞到她懷里，她本能地抱住熊，他則轉(zhuǎn)身大步走出健身房。
“四哥！”
簡凝抱著熊追過來，一路沖到樓梯邊，心里著急，右腳踏空。
身體失去平衡，從頂層臺階上撲摔下來，簡凝驚呼出聲。
慌亂之中，她只來得及縮起身子，閉上眼睛。
此時，霍擎淵已經(jīng)走到樓角轉(zhuǎn)臉處，聽到身后的驚叫聲，他擔(dān)心轉(zhuǎn)臉。
眼看著一個人影飛撲著摔下樓梯，男人想也未想，足尖在樓梯上一頓，飛身而起。
在她摔到樓梯上之前，用自己的身體當(dāng)肉墊接住她。
第138章
138?
從未見過的慌亂
簡凝重重地摔過來，原本以為這一摔肯定會摔得很重。
哪想到，落下來的時候，身子下面竟然是軟綿綿的，還挺有彈性。
樓梯什么時候鋪上厚地毯的？
她疑惑地睜開眼睛，看到的是霍擎淵熟悉的臉。
這會兒，她正趴在男人胸口。
剛剛接過她的，不是什么厚地毯，而是霍擎淵這個人肉地墊。
顧不得后背撞擊的疼痛，霍擎淵慌亂地直起身，扶住她的胳膊。
“有沒有受傷，哪里疼？”
男人臉色蒼白，聲音都因為緊張而發(fā)顫，俊臉上是簡凝從未見過的慌亂。
眼前的男人，真的是她熟悉的那個，泰山壓頂也不變色的霍擎淵嗎？
簡凝一時失神。
見她兩眼呆呆地看著他不出聲，霍擎淵的心猛地抽緊。
一把將她抱起來，他大步?jīng)_下樓梯，人就大喊出聲。
“來人啊，叫救護車……不，直接準(zhǔn)備車子……快點……來人啊……”
上次，簡凝從樓梯上摔下來，昏迷數(shù)日，差點沒醒過來。
現(xiàn)在想起，霍擎淵還心有余悸。
男人的臉蒼白得沒有血色，聲音因為太過急切尖銳都有點劈音。
管家沖出來，女傭也沖出來……
看到臉色蒼白，抱著簡凝沖下樓來的霍擎淵，都是嚇得面色大變。
“我去叫司機！”
女傭奔向司機住的房間，管家大步?jīng)_過來幫霍擎淵拉開廳門。
抱著簡凝，霍擎淵大步?jīng)_出門廳，門口的幾階臺階，他一個箭步就沖下來。
“四哥！”簡凝回過神來，扶住霍擎淵的肩膀，“我沒事！”
“別動！”霍擎淵抱著她，大步?jīng)_向車庫，“四哥馬上送你去醫(yī)院，你不會有事的，四哥保證……”
“四哥!”簡凝抬手抓住他的衣領(lǐng)，從男人懷里撐起身，“你冷靜點，我真的沒事，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
男人停下腳步，皺著眉看向她的臉。
簡凝從他懷里跳下來，笑著晃晃胳膊和腿。
“你看，我真的沒事！”
“頭不疼？”
“不疼！”
“不暈？”
“一點也不暈！”
霍擎淵兩手扶住她的肩膀，將女孩子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確實她真的沒有受傷，提著的心終于落回原地。
將他的表情收在眼里，簡凝一陣懊惱后悔。
“四哥，對不起，我……”
“別說了！”霍擎淵一把將她拉到懷里，緊緊抱住，“都是四哥不好，以后四哥再也不會不理你，再也不對你發(fā)脾氣�！�
簡凝伸臂擁住他的腰身，“才不是，都是凝凝不好�！�
“先生！”
女傭和司機慌慌張張地沖出來，管家忙著展開胳膊將二人攔住，輕輕揚揚胳膊，將兩人推回客廳。
想起霍擎淵還沒吃過飯，簡凝抬起臉，“四哥，我讓傭人煮了餛飩，我們一起去吃好不好？”
“你不是吃過點心了？”
“我又餓了不行嗎？！”抱住他的胳膊，簡凝拉拉他的胳膊，“四哥，快走啊！”
快什么快？
笨手笨腳的，一會兒又摔跤！
霍擎淵反手抓住她，大手穩(wěn)穩(wěn)地扶住她的胳膊，像是扶一個剛會走路的孩子，嘴里還在提醒。
“走慢點，小心臺階！”
第139章
139?
吃得太飽……撐的【加更】
兩人重新上樓，看在落在通往三樓樓梯上的大熊，簡凝邁步想要沖上去撿。
霍擎淵伸手拉住她的胳膊。
“站在這兒等著！”
將她留在二樓樓梯口，他親自走上去，將落在樓梯上大熊撿回來，送到她手里。
兩手接過大熊，愛惜地拍拍熊身上并不存在的土塵，仔細(xì)檢查，確定沒有損壞，簡凝暗松口氣將大熊在懷中抱緊。
“走吧，我們?nèi)コ燥�！�?br />
兩人一起走進二樓的小廳，桌上果然放著兩碗煮好的餛飩。
將大熊放到沙發(fā)上，簡凝笑著將霍擎淵拉過來在沙發(fā)上坐下，看著面前那一大碗餛飩，不由犯了愁。
餛飩很美味，可是……
路上的時候已經(jīng)吃過點心，現(xiàn)在她是真的有點吃不下。
霍擎淵坐在她旁邊，側(cè)眸注視著她的側(cè)臉。
想著以后這樣吃飯的機會，只怕不多，心下又是一陣酸澀。
注意到他的目光，簡凝忙著將餛飩?cè)阶炖�，用力咽下去，露出享受的表情�?br />
“還是四哥最懂我，我都好久沒吃過這么正宗的三鮮餛飩了！”
見她一臉愛吃的樣子，霍擎淵伸過勺子，從自己碗里盛過兩顆餛飩，倒進她碗里。
“那就多吃點！”
看著碗里添上的餛飩，簡凝心下暗暗叫苦。
見他還要再把自己的餛飩往她碗里盛，簡凝忙著伸手按住他的胳膊。
“我這些夠了，真的夠了！”盛起一顆餛飩?cè)阶炖铮齻?cè)臉向他一笑，“四哥也吃�。 �
霍擎淵輕應(yīng)一聲，彎下身子和她一起吃餛飩。
簡凝硬著頭皮咽下去三四個，只覺胃里飽飽地漲。
注視著碗里剩下的大半碗餛飩，她心里一陣為難。
不吃，怕他不高興。
吃，她的胃受不了。
注意到小丫頭對著餛飩發(fā)呆，霍擎淵放下手中的勺子，關(guān)切地看過來。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沒有��！”
簡凝掩飾地笑笑，又將一只餛飩?cè)阶炖�，好不容易咽進去，一口酸水就從胃里返上來——吃得太飽，胃早已經(jīng)承受不住開始抗議。
她努力裝出沒事的樣子，放下勺子站起身。
“四哥，你先吃，我……我馬上回來！”
向他解釋一句，她急步?jīng)_進洗手間。
霍擎淵看她表情有異，大步追過來，看到女孩子趴在馬桶上吐，他皺眉沖進洗手間，又是拍背又是扯紙巾地照顧她吐完，漂亮的眉頭早已經(jīng)擰緊。
“剛剛是不是摔到頭了？”
“四哥，我真的沒事，我就是……”
簡凝還要想借口，霍擎淵已經(jīng)沉聲找斷她。
“都吐了還說沒有？”霍擎淵皺眉拉住她的胳膊，“我們現(xiàn)在就去醫(yī)院�！�
上次，她摔傷的時候，醫(yī)生就說過，大腦受損會有嘔吐之類的反應(yīng)。
她剛剛從樓梯上摔下來，現(xiàn)在又有嘔吐的跡象，霍擎淵哪里放心？
“四哥！”簡凝兩手拉住他的胳膊，無奈地實話實說，“我真的沒事，我就是吃得太飽……撐的！”
不敢看他的眼睛，簡凝垂著長睫毛，盯著自己的腳尖。
“聽管家說，你讓傭人準(zhǔn)備了宵夜，我不想讓你不高興，才故意說餓的！”
“你……”霍擎淵眉尖皺起，又緩緩展平，最后只是吐出一句寵溺又無奈的氣罵，“笨蛋！”
第140章
隨叫隨到
合指，拉著女孩子的手腕，霍擎淵大步走向門口。
簡凝只當(dāng)他還是不相信，“我真的是撐的，不用去醫(yī)院！”
“我不是帶你去醫(yī)院�！被羟鏈Y側(cè)眸瞪她一眼，“我是帶你去散步�！�
吃撐了也沒有什么好辦法，只能陪她散散步，幫助胃盡快消化。
簡凝拉著他的胳膊，站在原地不邁步。
“四哥先把餛飩吃了，要不然一會兒都泡爛了�！�
“四哥不餓！”
從報告上的時間來推斷，簡凝不難猜到，霍擎淵昨晚肯定就是為她的事情奔波。
昨天半夜離開，匆匆趕到海市，又匆匆回來趕到她的演出現(xiàn)場。
一路上舟車勞頓，晚上飯到現(xiàn)在還沒吃。
怎么會不餓？
簡凝站在原地，撅著小嘴。
“你不吃，我就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