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簡凝認出那張臉——方茗。
方茗是帝都貿易大學的學生，因為長相出眾，大一被星探看中接拍廣告，大二因為參演一部宮斗劇走紅。
如今，已經是圈子里有名的流量小花。
套著運動裝，捧著咖啡的助理徐娜小跑過來。
“茗姐，您的咖啡！”
“你現種咖啡去了？”
“對不起啊茗姐，人多我排了會兒隊！”徐娜陪個笑臉，“說起來，我還沒恭喜您，卡萊娜代言的事情，是不是搞定了？”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方茗頓時一頓氣：“提起這個就來氣，之前說的好好的周一簽合同，現在我把消息都放出去了，他們突然又反悔了，我怎么和粉絲、記者交待��？”
助理一臉疑惑：“怎么會這樣？”
“廣告公司那邊說，這個品牌要暫時退出國內市場。這種借口誰信啊，他們肯定是想換別人！”
方茗的語氣里，滿是怒意和不滿。
簡凝聽到耳中，唇角一抽。
卡萊娜？
這么說……是自己砸的那家！
像卡萊娜珠寶這樣的品牌，一年的代言費至少也得五百萬起。
當代言人比拍戲賺錢快，對于演員的個人形象，也是一個很大的提升。
方茗這樣的年輕女演員，能夠拿到這樣的代言確實是不容易。
卡萊娜珠寶亞太總裁親自公關霍擎淵無果，沒有強大的分銷門店支撐，珠寶公司只能調整品牌戰(zhàn)略，將主要營銷地轉到亞太其他國家，方茗的這個代言當然也就黃了。
丟掉至少一千萬的合約，難怪方茗要心情不好。
意識到這件事情與自己之間的關系，簡凝心下也有點歉意——畢竟斷了人家財路。
算了，摔手機的事情不和她計較。
拿過化妝臺上的手機，她客氣地送到方茗面前。
“方小姐，您的手機�！�
方茗白她一眼，沒好氣地接過去，連聲謝謝也沒說。
簡凝暗暗搖頭，重新坐回化妝椅。
化妝師對于方茗這樣的人，當然是敢怒不敢言，默默地整理好被砸倒的工具，開始幫簡凝化妝。
“算了，大不了咱們再接別的廣告，先把這次的工作做好�！�
助理徐娜連哄帶勸地安慰一番，方茗打起精神，走進一旁的換衣間換衣服。
簡凝走進去的時候，她正捧著咖啡坐在椅子上，助理徐娜一手一套衣服正在給她展示。
“茗姐，您看這套怎么樣？”
“太老氣！”
“這套呢？”
“太俗！”
……
還真是名氣不大，架子不��！
簡凝看在眼里，搖搖頭。
走到衣架前，從品牌商贊助的衣服里挑出一套裙裝，走進換衣間。
方茗左挑右挑不滿意，注意到從換衣間里走出來的簡凝，頓時眼中一亮。
“我要她那套！”
第203章
203?
身材的致命缺點
“這……”
助理一臉為難。
簡凝是一個人過來，助理都沒帶，那張臉有點眼熟，卻還不至于到讓人一眼認出。
看上去，似乎是個新人，咖位沒有方茗大。
但是，兩人都是楊初州請來的模特，那套衣服又是簡凝先選中，她怎么好意思讓人家脫下來。
“茗姐您看，要不，您試試這套……”助理從架子上取下一套西裝風的套裝，笑著推薦，“這幾年流行中性風，你穿上這個，肯定特別大氣�！�
方茗晃著手中的咖啡，不耐煩地開口：“我就是她那套！”
來的時候，經紀人說的很清楚。
這次的照片，她和另外一位模特一起拍，兩人之中只能有一個上封面。
楊初州的脾氣，圈子里的人都知道。
這個人從來不看什么名氣咖位，想要征服他，就只能靠自己在鏡頭前的表現力。
人憑衣服馬憑鞍。
從看到簡凝的第一眼，方茗就知道，在顏值和氣質上，對方比她絲毫不遜色。
無論如何，漂亮的衣服都不能再讓對方搶走。
助理無奈，只好陪著笑走到簡凝面前。
“小姐，其實我挑中的這兩套也不錯，您……要不要試試看？”
簡凝看看鏡子里的自己，再看看助理手上那套西裝風的套裝。
“好啊，我試試看！”
身上這套裙子，她并不是太滿意。
第一次拍這種雜志，當然要多試幾套，挑出最能突出自己身材氣質的。
助理看她主動更換，大松口氣，殷勤地幫簡凝把衣服提進換衣間。
拿著簡凝換下來的衣服，千恩萬謝之后送回方茗手上。
拿到心儀的衣服，方茗心滿意足地放下咖啡杯，走進換衣間。
在助理的幫助下，換上簡凝穿過的那套衣服，她迫不及待地走出換衣間，想要看看效果。
走出衣帽間，注視著鏡子里的自己，方茗眉頭皺起。
剛剛看簡凝這套衣服上身，顯得腰細腿長，特別有氣質，怎么到她身上，就變了味道？
旁邊換衣間房門輕響，簡凝套著方茗之前看不上的西裝風套裝出來。
助理徐娜看到眼里，都是一聲驚嘆。
“好漂亮！”
“謝謝！”
簡凝客氣道謝，方茗的眉卻越發(fā)皺緊幾分：“這套不適合我，我還是穿那套西裝吧！”
助理徐娜一臉地尷尬：“茗姐，這……不太合適吧？”
剛剛要換的是方茗，現在要換回來也是方茗，哪怕她是方茗的助理，都覺得對方有點過分。
方茗不以為然地白她一眼：“那套衣服原本就是我先挑中的，有什么不合適的？”
看徐娜站著不動，方茗轉臉看向簡凝，語氣傲慢：“把你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我也想試穿一下！”
剛剛已經讓過她一次，這位這是沒完沒了？
真以為她是軟柿子，可以隨便捏。
“方小姐不用這么麻煩。”簡凝抬起手指，笑著理正領帶，“就算你把所有的衣服都試一遍，也沒有我穿著好看，知道為什么嗎？”
“哦？”方茗不服氣地冷哼一聲，“我倒想聽聽，我哪里不如你�！�
“您呢，哪都好，唯一的致命缺點就是……”簡凝聳聳肩膀，淡淡吐出兩個字，“腿短！”
第204章
204?
字字如針，針針見血
“腿短！”
簡凝這兩個字，字字如針，針針見血。
方茗是上鏡的巴掌臉，五官、身材都不錯，個頭也不算矮，唯一的缺點就是比例不太好，腰長腿短。
不管是出席活動還是日常穿著，她都是選擇高腰的款式，以彌補這個不足。
現在，被簡凝當面指出，頓時臉色漲紅如豬腰。
手指著簡凝的臉，方茗嘴唇顫抖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你……你……”
攝影助理小陳走進換衣間，“兩位準備拍攝�！�
“好的！”簡凝踩上挑好的高跟鞋走南換衣間。
“還不幫我把鞋子拿過來！”方茗氣急敗壞地下令。
助理忙著跑過去，幫她挑過兩雙高跟鞋過來，擺在她腳邊。
挑出一雙穿到腳上，方茗急匆匆地追出換衣間，簡凝已經在背影布前站定。
“楊老師，我準備好了�！�
“好！”楊初州站在攝影機后面，“咱們還是老規(guī)矩，你隨便擺動作，我會抓拍�！�
沒有絲毫的準備猶豫，簡凝嫻熟地在幕布前擺出各種造型。
從小接受霍擎淵的格斗訓練，再加上在平行世界跳舞的經歷，簡凝的身體協調性自然是超過常人，更何況還有平行世界的拍攝經驗。
抬臂、縮肩、側身、踢腿、起跳……
女孩子的每個動作都是張力十足，除了肢體舒展之外，眼神也是非常到位。
起初，楊初州還不住贊嘆。
“很好……剛才那個動作再來一次……我沒有抓拍到……完美……”
到后來，攝影棚里就只剩下快門的聲響。
擺POSE看似簡單，實際卻并非如此。
時尚大片可不是自拍，攝影師拍攝風景為了構圖都要煞費苦心，拍人物自然更難。
簡凝的動作從頭到尾完全不重樣，舉手投足四肢舒展，張力十足，身體始終控制在一個合適的鏡頭展示區(qū)域。
站在旁邊圍觀的一眾工作人員，早已經驚訝地目瞪口呆。
他們不知道跟著楊初州拍過多少名星、模特，眼前這位可是比模特還專業(yè)。
方茗站在旁邊，眉頭緊鎖。
她心里很清楚，簡凝的這些動作，她是做不來的！
“楊老師！”簡凝停下動作，輕吁口氣，“我能不能休息一下？”
穿著高跟鞋這么折騰，也是個力氣活。
“不好意思，我拍得太投入了�！睏畛踔菀荒樓敢獾靥鹉�，“你先休息一下，換套別的風格的衣服，我們再拍一次。方小姐，該你了�！�
方茗努力保持著鎮(zhèn)定，站到背影布前。
有簡凝的珠玉在前，此刻的方茗，也是壓力巨大。
楊初州彎身，將眼睛貼上取影器。
“開始！”
方茗擺出一個自己拍照常用的造型。
等待她的不是快門，而是楊初州的聲音。
“方小姐，頭抬一起，挺胸……左腿伸直……”眼看著方茗繃直右腿，楊初州無奈地從鏡頭后抬起左，“方小姐，我說的是伸左腿，您伸的是右腿！”
方茗忙著將腿縮回來，換成另外一條。
四周的工作人員中，響起幾聲壓仰不住的低笑。
在鏡頭前僵硬到左右腿不分，這位還是頭一個。
第205章
205?
蹲到腿麻
方茗咬著牙，伸出右腿，臉上的表情早已經因為羞怒而僵硬。
“表情自然一點……放松……”
楊初州耐心指導，終于拍下一張。
邊指導邊拍，每一張都要磨蹭好久，拍到第六張以后，方茗已經擺不出什么新鮮的POSE。
平常對著手機自拍的那些擠眼、嘟嘴、賣萌的表情，可不適合放大到這樣的鏡頭下。
楊初州極力指導，勉強拍到二十張就失去興致。
“好，方小姐休息一下，簡小姐，衣服換好了嗎？”
“換好了！”
“OK，我們再拍！”
方茗也知道自己表現不佳，在楊初州面前也是保持著低調。
“楊老師，您看……我用不用也換套衣服？”
楊初州從鏡頭前轉過臉，落在方茗身上的衣�！�
方茗大喜，剛要轉身，就聽楊初州繼續(xù)說道。
“小陳，等方小姐把衣服換下來，讓簡小姐穿上這套裙子我再拍一遍�！�
原以為是要她換一套再拍，哪想到是把她的衣服脫下來給簡凝穿。
方茗聽到耳中，只氣得拳頭握緊，指甲把手頭都刺得生疼，到底還是強忍著沒有發(fā)作。
多少大牌楊初州都不放在眼里，她現在發(fā)脾氣也無濟于事，反倒會讓對方反感。
回到衣帽間，忿忿地脫下那套裙裝丟到衣架上，注意到簡凝放在桌子上的背包和水，方茗眼中一亮。
“娜娜，你去幫我拿瓶水來！”
將助理支開，方茗看看左右，確定無人注意，從包里摸出她為了控制體重用的瀉藥，擰開簡凝的礦泉水塞進去一片，想了想，又咬牙塞進去兩片，用力搖勻。
眼看著藥片在水中融化，方茗唇角揚起露出冷笑。
拍照片？
哼！
你去廁所拍吧！
外面腳步輕響，方茗迅速將水瓶放回原地，坐回自己的位置，摸出手機假裝刷手機。
簡凝快步走進來，拿過她換下的衣裙走進換衣間，換好衣服匆匆離開，看也沒看水瓶一眼。
方茗看到眼里，急在心上，見攝影助理小陳跑進來幫簡凝拿腰帶，她假惺惺站起身。
“簡小姐拍得那么累，你們也不說給人家喝口水。”
聽到方敬提醒，小陳拿過腰帶，抓過桌上的水瓶，轉身跑出換衣間。
一只手沒法系腰帶，她隨手將水瓶放到桌上，幫簡凝把腰帶系好。
“簡小姐，喝點水吧？”
“不用，呆會兒再說�！�
簡凝轉過身，重新站到鏡頭前。
這會兒，方茗也跟過來，坐到桌邊準備看好戲。
“茗姐！”助理徐娜提著礦泉水跑過來，“您的水！”
方茗現在哪有心情喝水，接過手中隨手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好，大家休息一下，咱們一會兒拍水下！”
拍攝告一段落，攝影助理小陳小跑過來，從桌子上拿過礦泉水遞給簡凝。
“簡小姐，喝點水！”
簡凝道謝接過水瓶，轉身擰開瓶蓋走到楊初州一側，和他一起看拍完的照片。
看簡凝不時將水瓶送到唇邊喝上一口，方茗頓時唇角揚起。
說我腿短，我就讓你蹲到腿麻！
第206章
206?
連水似乎都是甜的
“茗姐，您也補點水��！”助理徐娜主動提醒。
方茗隨手拿過桌上剩下的那瓶礦泉水，擰瓶蓋的時候瓶蓋已經是開過的。
她只當是助理幫她打開，并沒有在意。
擰開瓶蓋，她笑著送到唇邊，啜一小口。
恩，心情好，連水似乎都是甜的！
遠遠地看著簡凝的背影，方茗不知不覺之間，已經將手中的礦泉水喝下去小半瓶。
簡凝與楊初州一起看照片的時候，水下攝影棚已經完成布景和先期準備。
眾人一起趕到旁邊的水下攝影棚，攝影棚的工作人員就向兩人講解，關于水下拍攝的一些注意事項。
方茗自恃會游泳，并沒有太專心聽，一對眼睛只是不時地斜一眼手表。
這個藥是她從國外買回來的，見效快，副作用小。
她可是一次放了三片，現在已經過去半個多小時，想來這藥勁也該發(fā)作了吧！
正在暗自得意，肚子里突然一陣強烈地痙攣。
“那……兩位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嗎？”
簡凝和方茗都是搖搖頭。
“好，那二位先去試穿一下衣服，等二位挑好衣服，化妝師根據您的衣服，為二位重新化防水妝！”
按按肚子，忍著不適，方茗第一個轉身行向更衣室。
這一次，她一定要搶在簡凝前面，自己挑好衣服。
更衣室的架子上，掛著十多套衣服。
為了拍出最好的效果，楊初州在服飾上也是精心準備。
從飄逸的古風長裙，到長紗婚紗都有……
方茗環(huán)視四周，目光定格在中間那套藍色人魚裝。
這套人魚裝，可不是那種低劣的影樓風人魚裝，不是大家習以為常的胸衣加裙衣的設計，而是一體式的裹胸樣式。
鱗片和珍珠都是手工縫制上去，魚尾更加寬大，隨著光線的不同，上面的鱗片還會呈現出不同深淺的色彩。
僅僅是套在假模特身上，已經是一件精美的工藝品。
方茗走上前來，輕輕地撫過裙衣。
“太美了！”
“這是楊老師從海外的朋友那里借來的戲裝，兩位試穿的時候，還請小心點，不要弄壞。”
“我要……去洗手間！”
肚子突然一陣絞痛，方茗到嘴邊的“試穿”二字，硬生生換成“去洗手間”。
捂著肚子，她風一樣沖出房門。
“洗手間在右手邊！”工作人員忙著提醒。
“茗姐！”
助理徐娜忙著提著她的大包，提著水瓶追過去。
此時，簡凝也走進換衣間，看到那套人魚裝，也是情不自禁地被衣服的美所震懾。
“這個也可以試裝嗎？”
“當然！”工作人員笑著走上前來，“我來幫您！”
簡凝試穿衣服的時候，方茗正在洗手間內，痛苦地抱著肚子走出來。
“茗姐！”看她臉色蒼白，助理徐娜關切地扶住她的胳膊，“怎么回事，您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就算是我吃了，也是你給我吃的！”方茗捂著肚子氣罵，“還不把水給我，不怕我脫水嗎？”
徐娜剛把瓶蓋擰開，她就奪到手里，咕嘟咕嘟向喉嚨里灌進去好幾口。
水還沒咽下去，肚子又是一陣絞痛，痛苦地呻吟一聲，方茗將水瓶塞給徐娜，轉身沖回隔間。
第207章
207?
人生最悲慘的事
助理徐娜站在外面，厭惡地捏住鼻子。
隔間內，方茗還在低吼。
“你馬上回去，替我把那套人魚服留下�！�
“可是，茗姐……您一個人行嗎？”
“廢什么話，我還不會上廁所嗎？快去！”
助理巴不得趕緊走，提著她的包和東西跑出洗手間。
方茗蹲在隔間里，眉毛都疼得皺成一團。
好一會兒，疼痛稍稍緩解，她伸手去摸紙巾，卻什么也沒摸到。
紙呢？
方茗疑惑地拉開紙巾盒的蓋子，只看到里面一個孤零零的硬紙筒——
用完了！
方茗氣得差點把一口烤瓷牙咬碎，伸手摸摸身上的衣服口袋，什么也沒摸到。
平常什么事情都是交給助理，手包都要助理提著。
此時此刻，她身上不要說是紙巾，連手機都沒有。
“我艸……”方茗欲哭無淚，重重拍打隔間的木板，“外面有人嗎？”
回應她的，只有她的回聲。
……
……
攝影棚內。
無菌水池中，假山、水草隨水波動，聚光燈斜投下來，在水中折射出瑰麗的光影。
套著美人魚的簡凝，輕輕一躍跳入水中，在水下試游兩圈，她很快就適合身上的人魚裝。
看著她在水池中游曳、旋身，美麗的魚尾在光線下，折射出一道道瑰光。
站在水池一側的玻璃幕墻前的眾人，無一不是露出驚艷的神色。
這簡直就是……
真正的美人魚！
完成人魚裝的拍攝，簡凝又分別換上不同的衣飾下水，憑著她嫻熟的潛水技能，她很順利地在水下完成一系列的造型。
簡凝再次浮上水面換氣休息的時候，楊初州轉臉看向身后的助理。
“方小姐怎么還沒來？”
“楊老師！”助理徐娜忙著解釋，“不好意思啊，方小姐還在洗手間�！�
“這都幾點了？”楊初州皺眉開口，“如果到三點鐘她還不出來，你就讓她自己拍吧！”
這樣的大型拍攝場地，都是按小時收費，而且需要提前預約安排。
對于方茗的不敬業(yè)，楊初州實在是很反感。
“我馬上叫她出來！”
徐娜答應一聲，轉身奔向洗手間的方向。
一路急奔沖進洗手間，只聽到方茗自在隔間里罵娘。
“你們全死了……來人啊……有沒有人啊……”
“茗姐？”徐娜忙著小跑出來，“怎么了？”
“你死哪兒去了？”聽到她的聲音，方茗頓時大罵出聲，“還不把紙給我！”
徐娜心下委屈，卻又無可奈何，忙著從包里摸出一包紙巾遞過去。
從隔板下將紙巾接過去，方茗還在吐嘈。
“那個姓簡的小妖精，想搶走我的封面，門兒都沒有！”
徐娜聽到身后的開門聲，轉過臉，看到走進洗手間的簡凝，忙著咳嗽一聲：“簡小姐！”
“什么簡小姐，不定是被誰包養(yǎng)的金絲雀……”
方茗罵罵咧咧地推開門，看到走進來的簡凝，她怔了怔，撇撇嘴，邁下臺階。
在隔間蹲得太久，雙腿早已經麻木如灌鉛，站著不動還好，邁步時只覺腳下發(fā)軟，重重地摔跪在地上。
簡凝垂眸，俯視著摔在面前的方茗，輕笑出聲。
“還沒過年呢，方小姐就行此大禮，真是客氣！”
第208章
208?
嘗嘗
在助理的攙扶下站起身，方茗剛要向簡凝反駁，腹部又是一陣難以忍受的絞痛。
捂著肚子，她轉身沖回隔間。
簡凝洗完兩手離開洗手間的時候，方茗還在隔間沒有出來。
攝影助理小陳找到洗手間的時候，方茗還有隔間沒有出來。
……
考慮到方茗的身體情況，楊初州當機立斷，結束水下拍攝。
安排手下送方茗到醫(yī)院就醫(yī)，他帶上簡凝和一眾工作人員一起到外景區(qū)街拍。
黃昏時分，外景拍攝順利完成。
婉言拒絕楊初州請她吃飯的邀請，簡凝簡單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背上包行向影視基地出口。
同時，取出手機撥通霍擎淵的電話。
“四哥，不好意思，我這邊剛剛處理完工作�！�
男人的回復，簡單無比。
“我在門口�！�
不知道對方什么時候到，簡凝只怕他等的著急，一路小跑著奔出影視基地。
行出大門，一眼就看到她那輛拉風的白色跑車停在路邊。
揚著唇角小跑過來，簡凝笑著鉆進副駕駛座。
“四哥怎么這么快？”拉過安全帶扣好，注意到霍擎淵膝蓋上的筆記本電腦，她疑惑地挑起眉尖，“你……早就到了？”
“恩�！�
“多久？”
“沒多久�！�
“沒多久是多久？”
霍擎淵抬腕看看時間，語氣依舊是輕描淡寫。
“大概……一個半小時吧。”
一個半小時？
時間匆忙，簡凝也不好意思讓工作人員一直等，只來得及發(fā)一條短信給霍擎淵，告訴他會晚一點，具體時間等她電話。
沒想到，霍擎淵竟然還是按照之前的時間過來，在外面等她這么久。
他可是一向討厭別人遲到，在外面等一個多小時，現在肯定已經是滿腹怨氣。
“四哥，對不起，我……”
將筆記本放到車子后部，霍擎淵順手將一個紙袋拿過來遞給她，“先吃點零食墊墊肚子。”
接過紙袋，觀察一下對方的表情，簡凝小心翼翼地問：“你沒生氣？”
霍擎淵側臉，星眸平靜地對上她的：“為什么生氣�！�
“我……我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