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隔著屏幕,我看著一臉灰白的沈逸被警察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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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識沈逸的時候,他還不姓沈。
南城的北區(qū),那時還未開發(fā),又老又破的民房,又臟又臭的巷子,是那里的特色。
沈逸家住的很偏僻,只有剛搬過去的我家,是他家的鄰居。
人們只見過他的母親,一個身在窮巷,心在高樓的女人。
可我見過他的父親。
他那天沒有去學(xué)校,我順手想把老師布置的試卷送給他。
沈逸向來要面子,在學(xué)校,他裝有錢裝體面。
我剛轉(zhuǎn)學(xué)到這里,不揭穿他家境貧窮,又幫他送作業(yè),本意上是想同他交朋友的。
就這樣,我在最不合適的時間里,出現(xiàn)在他家。
我見到了他父親扒了他的褲子,按著他打的畫面。
他眉毛上的傷疤,就是那天留下的。
那一天,也是我遭受校園霸凌的源頭。
沈逸花錢討好的那群富二代們,突然以捉弄我為樂。
他們視我為螻蟻,嘲弄我:
「爹媽都不要的野種,我要是活得像你這么失敗,我就去死。」
那種居高臨下的傲慢,目中無人的自我,自命不凡的優(yōu)越感。
成了我最討厭的病癥。
后來,沈逸的母親和沈父意外重逢。
他那個負債累累,在外逃竄的父親,就因酒駕死了。
他的母親,也「恰好」在那輛車上。
我成了唯一知道他生父的人。
解決掉我,他才能安心到沈家去。
在熱鬧過后的除夕夜里,一顆小小的煙頭,掉進了我家里。
我的父母和弟弟,死在了這場大火中。
只有我因為約了人慶祝,半夜從閣樓上翻了出去,才逃過一劫。
對面起夜的鄰居阿姨是目擊者,她說親眼見到一個眉毛上有疤的男生,扔了煙頭進去。
通過畫像我認出來,就是沈逸。
只是那會,他已經(jīng)改了名字,改了戶籍,出國留學(xu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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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遲有些錯愕。
他以為,警察是來以經(jīng)濟罪逮捕沈逸的,沒想到是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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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沈逸以前還干過別的臟事。
訂婚宴以別樣的精彩收場。
沈遲款步走向后臺,問跟上來的助理:「禮物送到了吧?」
助理忙說已經(jīng)送到了,想了想又隨口說道:「居然這么巧,程小姐的戶籍也是南城北區(qū)呢……」
沈遲腳步猛地一頓。
12
我將手機關(guān)機,望著這昏黑的夜色,深吸一口氣,都是晚秋的寒氣。
我扛起行李箱往河中央扔去,再迅速翻上欄桿。
砰的一聲,水面被砸開,濺起巨大的水花。
引得岸上的人驚呼不已。
13
他們說,程安跳河了。
今夜風(fēng)大,河水也急,她翻身跳下去的速度太快。
橋邊樹影婆娑,看不清方位,無人敢跳下去營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