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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那你有沒有想過,陳洛初就是想要我們分開呢?”屈琳瑯太恨陳洛初了,咬牙切齒的恨,撕心裂肺的恨,恨到極致,她自己毀了姜鈺對她的愛,如今也看不得姜鈺愛別人,“她很久之前,就警告我,要我離開你。她說我要是自己不走,她就讓你逼我走。姜鈺,我們不要上她的當(dāng),好不好?”

    “你覺得她為什么要逼你?”

    “她見不得你愛別人?”

    姜鈺絕望的閉上眼睛,再等他睜開眼睛時,眼底已經(jīng)沒有一點情緒了。姜鈺道:“是你覬覦小蝴蝶的東西。你不滿意我對小蝴蝶的愛,也想要我的財產(chǎn),你嘴上答應(yīng)著我,最近不要孩子,背地里卻想著想方設(shè)法要一個,到時候孩子都有了,我怎么可能逼你打掉,是不是?”

    屈琳瑯道:“陳洛初跟你說的?那只是她這樣以為……我并沒有那么想,姜鈺。”

    “不止她說,就連小蝴蝶也說你提起弟弟妹妹的事情。”

    屈琳瑯自然不肯承認(rèn):“你怎么知道,小蝴蝶沒有受到陳洛初的挑撥?你也看得到,才多少時間,我兩年的精心呵護(hù),都比不過陳洛初的幾天。她信陳洛初多過我�!�

    “你是在說小蝴蝶撒謊了?”姜鈺眼底的光徹底黯了,“小蝴蝶是不會對我撒謊的。”

    “你怎么保證?”屈琳瑯剛想反駁,突然之間卻看見了姜鈺眼底的厭惡,只叫她心中刺痛。

    “大概是我對你太好了,所以你才覺得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屈琳瑯,你太貪得無厭了,你想要的一切,都只會是小蝴蝶的�!苯暤馈�

    “可是我是你的女朋友,我想要你的東西,不是再正常不過�!�

    “如果你一開始就說你想要這些,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甚至你不可能有接近小蝴蝶的機會。你一開始那么好,現(xiàn)在看來,大概是你裝得好�!�

    姜鈺一開始,也警惕屈琳瑯,她用了將近半年時間,才讓他逐漸放下戒心,慢慢的信任她。屈琳瑯甚至?xí)诟呖諌嬑飼r把小蝴蝶護(hù)在身下,他不知道她為什么成了這樣。

    她在這一刻,還企圖狡辯,姜鈺最后一點感情也消失殆盡:“你怎么會覺得,我會相信你,而去懷疑我的女兒?”

    屈琳瑯這才咬緊嘴唇,說:“姜鈺,我知道錯了,能不能不分手?”

    “分開吧�!苯暷樕习朦c表情也沒有,“我給過你機會了,可你一次次讓我失望。屈琳瑯,我很想證明給陳洛初看,她干涉不了我的事,也不會影響到我們的關(guān)系,可你看,她還是把我們算的死死的�!�

    屈琳瑯但凡對他真誠一點,也絕不可能是這樣的結(jié)局。

    “等會兒我會讓人送你走�!苯暺鹕碛�。

    屈琳瑯先是哭,然后笑了,她說:“姜鈺,你想證明給陳洛初看,是真的不想跟我分開,還是只是想跟她對著干?你只是受不了,她太懂你,卻不愛你,你想證明給自己看,你不愛她了而已�!�

    318

    屈琳瑯的話音剛落,姜鈺就回頭抿唇蹙眉看著她:“你這樣以為?”

    “不是嗎?姜鈺,你真的愛我嗎?”屈琳瑯心碎的說道,“我一開始也認(rèn)為你大概是愛我的,你對我那么好,好到任何事情都沒有脾氣�?墒墙�,對喜歡的另一半,是不可能沒有其他情緒的,愛一個人會不饜足,會計較,而不是只會一味的好。而且你要真的有那么喜歡我,會拒絕我的示好嗎?”

    姜鈺只是一動不動的盯著她。

    “姜鈺,你捫心自問,你要是真的有那么喜歡我,你會真的不碰我嗎?我們即便是剛剛在一起,可是我們有兩年的磨合期,你但凡有那個心思,你真的抽不出那個時間嗎?”

    換做是誰,大概都不會相信,她跟姜鈺朝夕相處,共處一室,卻沒有發(fā)生過一次關(guān)系。盡管每一次都巧合有問題,可屈琳瑯不得不多想,她也一直是在騙自己而已,到這一刻,才忍不住說出口。

    姜鈺則是更加失望。屈琳瑯并不懂他,他那么維護(hù)她,她卻依舊揣測到他跟陳洛初的舊情上。他縱容她對她好,她又認(rèn)為他對她沒其他情緒。

    “我對陳洛初,并沒有任何舊情�!�

    “是嗎�!彼亮瞬裂蹨I,哽咽說道,“姜鈺,不管你承不承認(rèn),你對她就是不一樣的�!�

    姜鈺嘲道:“就因為我對她有不一樣的情緒?”

    難道情緒還不代表什么嗎?屈琳瑯悲哀的想。人在對待越有距離感的人的時候,才能越發(fā)平靜,對身邊的人,或喜或怒,都是不一樣的。

    “隨便你怎么想了�!苯曇矎氐资耍詈笾涣粝逻@一句話。

    屈琳瑯看著走開的姜鈺,他的背影很決絕,決絕到讓她清楚感覺到,他們之后就不是一起的了。她太心痛了,她從來沒有想過,她和姜鈺,會在在一起沒多久的情況下,就分開。

    她以為,她們可以走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路,這兩年時間,他們明明已經(jīng)磨合得夠了,在一起已經(jīng)不會有矛盾了,而此刻,卻是這種結(jié)果。

    屈琳瑯絕望的閉上眼睛。

    ……

    陳洛初在辦公室里處理文件的時候,姜軍走了進(jìn)來,沒頭沒尾說了一句:“分手了�!�

    她打字的手一頓,而后抬頭看了姜軍一眼。

    姜軍從她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的情感起伏,看不出是高興,亦或是了然輕松,但陳洛初一向就是那副表情,他見怪不怪了,“屈琳瑯已經(jīng)從姜鈺那兒搬出去了,臨時住在了一個酒店,大包小包的行李,也都帶走了�!�

    “我知道了�!彼龖�(yīng)一聲,又很快低下頭去。

    姜軍便不打擾她,走到門口時,回頭看了一眼,她恬淡而又安靜,根本就不像是會算計他人的人MLZL。

    以至于姜軍總感覺,陳洛初哪怕插手了很多事情,也合情合理,情有可原。

    ……

    陳洛初在下班之后,找到了屈琳瑯。

    后者看見她,沒有了一開始針鋒相對的沖動,也沒有了后來對她的忌憚,屈琳瑯很平靜,她笑得很凄慘,說:“陳洛初,你贏了�!�

    “不是我贏了,是你輸給了你自己。”陳洛初從容自若,“你要是選擇不欺騙他,即便我手里有很多你的東西,也不會有任何用處。你太不了解姜鈺了,他不去調(diào)查你的過往,那就是他信任你,在提起何先生時,你就不應(yīng)該再次選擇隱瞞�!�

    “所以你現(xiàn)在是來教導(dǎo)我的?到這會兒了,你也不必在我面前裝好人。他不要我了,你滿意了?”她盈盈有淚,帶著怨恨看她。

    “沒什么滿意不滿意的,這種結(jié)果,我早料到了,我也不是沒有提醒過你,你不走,我只好讓姜鈺逼你走�!标惵宄跽Z氣很慢,很緩,柔聲細(xì)語的,“本來不至于,他會看低你。”

    屈琳瑯指著門口的方向,閉上眼:“你走�!�

    陳洛初從包里拿了一張支票出來,說:“你要是主動離開他,他大概是少不了你好處的,你不至于從他身上什么也沒有撈著。不過現(xiàn)在既然是我逼你離開的,我也得保障你的生活�!�

    “你看夠了我的笑話,還要來裝好人?”

    “錢自然不是白給你的,一來,你對小蝴蝶也算盡心盡力過一段,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該感激你的地方,我會感激你。二來,從今以后,你不能再出現(xiàn)在姜鈺面前�!�

    屈琳瑯有一瞬間,很想把支票給撕了,憑什么她要被陳洛初用這些錢來羞辱?憑什么到此刻,她還要任由她擺布?

    只是支票在手里時,她到底下不了手。

    她已經(jīng)沒有姜鈺了,難不成,連錢也不撈一點嗎?

    屈琳瑯一邊遲疑著,一邊抬頭,卻看見陳洛初眼底帶著洞悉,她料到了很多事情,就連此刻,連她不舍得撕了這張支票,也沒能逃過她的預(yù)料。

    何其可悲。

    “我答應(yīng)你。”屈琳瑯說。

    ……

    陳洛初從酒店出來時,天氣突然驟變,霎時間傾盆大雨襲來,她開著車子回到陳家,剛跨進(jìn)客廳,就看見姜鈺帶著小蝴蝶,正坐在沙發(fā)上。

    姜鈺就坐在沙發(fā)上,蜷縮著腿,不言不語,小蝴蝶也不吵他,自己拿著芭比娃娃玩。

    陳英芝不在,葉晨曦看著陳洛初,欲言又止,但她回來她明顯松了一口氣,說:“我先上樓了�!�

    陳洛初走過去,先把小蝴蝶的玩具給收了,然后轉(zhuǎn)身進(jìn)廚房,小蝴蝶想也沒想就從地上爬起來,一溜煙跟著陳洛初跑了。

    陳洛初給她泡奶粉,她抱著陳洛初的腿,使勁把她往下扯,陳洛初頓在她面前,小蝴蝶就親了她一下。然后抱著奶瓶開始喝奶。

    “媽媽,琳瑯老師不在了�!毙『鏍睢�

    陳洛初問:“會不會不適應(yīng)?”

    小蝴蝶搖搖頭,說:“媽媽,要抱抱�!�

    陳洛初莞爾,小蝴蝶很快把奶喝完了,說:“爸爸心情不好�!�

    “嗯,你要不要去午睡?”

    “要,媽媽,你帶我去睡覺吧�!毙『f。

    陳洛初抱著小蝴蝶上樓的時候,葉晨曦小聲的說:“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他突然抱著小蝴蝶就過來了�!�

    陳洛初無言,她先把小蝴蝶哄睡了,才轉(zhuǎn)身下了樓,姜鈺看了她一眼,開口時聲音里帶著攻擊性。

    “陳洛初,你滿意了?”

    319

    陳洛初從他眼底看出了不甘、埋怨、失落,和難以形容的扭曲。

    姜鈺渾身都扎滿了刺,似乎隨時都準(zhǔn)備跟她同歸于盡。

    一開口,便是濃濃的譏諷。

    也是,如果不是因為她,他和屈琳瑯,又怎么可能會走到這一步。要是沒有她橫插一腳,他們這一輩子或許可以用很多浪漫的詞來描述。

    白頭偕老,永結(jié)同心,百年好合,琴瑟和鳴,等等等等,不勝枚舉。

    陳洛初只是站在他幾步之外,看向他的目光溫潤如水,不顯波瀾。她總是這樣不顯山露水,讓人捉摸不透。

    “果然這個世界上,沒有你陳洛初安排不了的事。你太厲害了,你真厲害,陳洛初,你真的讓我開眼了�!苯曧{欲裂的看著她,宛如詛咒一般說,“你這樣的人,你這輩子,也不配得到幸福。陳洛初,你適合孤獨終老�!�

    她依舊一動不動,也不開口,仿佛在縱容他的無理取鬧,也像是根本沒有把他的話給聽進(jìn)去。

    姜鈺跟她對視著,才一點一點冷靜下來,他抱住自己的頭,看上去很是痛苦。

    “我好不容易相信一個人,結(jié)果都是假的。”姜鈺嘲笑起自己,“不,我才是得不到真心的那個。我以為,這一次,我總該碰到一個對我好的人了,我那么用心對她,可是什么都是假的。她甚至,對小蝴蝶,也不真誠�!�

    這點是姜鈺最接受不了的。

    所以其實陳洛初跟他說的那些屈琳瑯的事情,倒給了他決心,能讓他堅定的推開屈琳瑯,他的選擇,永遠(yuǎn)只會是小蝴蝶。

    “我以為雪地那次,是她救了我,我最難過的時候,也是她一直陪伴在我身邊。我媽剛走那段時間,我找不到目標(biāo),是她一點點把我從那種低落的情緒中帶出來的,我甚至覺得,她是我的救贖�?墒撬B最基本想真誠,都沒有給我。你說好不好笑?”

    陳洛初不知道姜鈺對屈琳瑯是何種感情,但明顯,他是投入了真心的。

    “能救贖你的,只有你自己�!标惵宄跽f。

    姜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眼底浮著幾分疲倦,顯然沒有睡好。又過了很久很久,他才說:“照片上的男人是誰?”

    “何先生同時期的另外一個男人�!标惵宄鯖]有多說,其實男人是當(dāng)時,屈琳瑯真正愛的人,跟照片上的男人的感情,倒是相當(dāng)純粹。只是腳踏兩條船,到底的出軌。

    這些都不重要了,沒必要跟姜鈺解釋。

    “陳洛初,你既然這么愛插手我的事情,我的任何事情都逃不過你的安排,不如你告訴我,我接下來要怎么過?”

    姜鈺如同困獸,他難過而又茫然,語氣里也沒了半點針鋒相對,倒像是在認(rèn)真的求助。

    她卻也不想勸他,只說:“沒有誰離不開誰,感情既然到不了你想要的程度,拋棄又有什么可惜的?”

    姜鈺笑笑,笑意卻未到達(dá)眼底,他說:“你說的對,不可惜�!�

    姜鈺走的時候,陳洛初也沒有阻攔。

    幾天不見,小蝴蝶她就自己照看著,他習(xí)慣了屈琳瑯,把她當(dāng)成了一個極其重要的人,如今將她踢出他的世界,總得緩沖緩沖。

    陳洛初不去打攪他,但他出事了,她卻不能不管。拋開其他事情不說,他是小蝴蝶的父親,光憑這一點,陳洛初就不可能讓他出事。

    姜鈺半夜在酒吧找事的時候,陳洛初不得不去找他。

    他倒是沒做什么過分的事情,只是不停為難調(diào)酒師,醉醺醺的一個,這也不滿意,那也不滿意,存心找事。

    陳洛初在酒吧里找到他后,就要把他給帶走,姜鈺冷冷道:“你有什么資格管我?”

    “回去。”她說。

    “陳洛初,你少干預(yù)我的事。你這種毒婦……”

    她為他算是盡心盡力了,陳洛初自詡足夠替他考慮,聽他胡言亂語,她直接抬手,給了他一耳光,啪的一下,清脆響亮,將他剩下半句話給堵在了嘴里。

    陳洛初低頭俯看他:“清醒了沒?”

    姜鈺朦朧中睜開眼,似乎能看見,她此刻臉上并沒有往日的平和,有些薄涼,仿佛本性暴露。

    他這一輩子,只看過一次這樣的陳洛初。過去太久了,他都已經(jīng)忘了,可這會兒,居然又想起來了。那是在她第一次被帶回陳家,人前她一直膽怯而又禮貌的跟人打著招呼,之后也一直坐在角落的沙發(fā)上不動。

    姜鈺一直注意著她,盡管她并沒有什么興趣認(rèn)識他,甚至視線也沒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

    姜鈺能明顯感覺到,他跟其他人,對她而言,都沒有什么區(qū)別。

    可他還是注意著她,一是她漂亮,二是他從來沒有見過她這種事事討好別人的人,他身邊的,大多數(shù)姑娘都是寵大的,凡事都以自己為主,并不會太過考慮別人的感受。

    一直到陳橫山介紹完她,她笑著跟長輩問了好,再回到角落里時,姜鈺分明看見,她面無表情,涼薄之感跟此刻,如出一轍。

    姜鈺喃喃說:“陳洛初,原來這才是你�!�

    越溫柔的人,越無情。

    陳洛初再帶著他走時,不知道是不是他清醒了,他沒有拒絕。只是上了車,他突然開口說:“她居然覺得,我做的一切,只是想證明給你看,我不愛你。你自己說說,我不喜歡你了,那不是板上釘釘?shù)氖聝��!?br />
    陳洛初不理會他,姜鈺又說:“別送我回去,那個地方我不想待。”

    “去哪?”

    “去你那也行,隨便找個地方也行,哪兒都行�!�

    陳洛初不會帶他回去的,最后隨便給他找了一個酒店,攙扶著姜鈺走到前臺登記時,正好碰上王勵肆帶著個女人。四目相對的一瞬,王勵肆的臉色瞬間就沉下來了。

    “王總�!标惵宄跽f。

    姜鈺聞聲睜眼看了看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多了,任由陳洛初攙扶著沒動,兩人依舊挨著。

    王勵肆偏過頭去,也不理會陳洛初的回應(yīng),就是從頭到腳,怎么看,怎么冷。

    旁邊的女客戶瞧著他的臉色,分明帶著“捉到奸”的不悅情緒,不,何止不悅,屬于怒意滔天了是。

    在陳洛初說到一張床的大床房時,滔天怒意,燒成了熊熊大伙。

    “大床房?”王勵肆咬牙切齒問。

    320

    王勵肆何止是咬牙切齒,他的視線也死死黏在陳洛初身上,似乎非要她給個交代。

    陳洛初并不理會他,她只想把姜鈺,盡快給收拾了,她也好回去休息。她從姜鈺身上翻找他的身份證,他一動不動的,任由她尋找。

    王勵肆簡直要氣死了,呵斥道:“你摸他哪呢?”

    姜鈺冷笑了一聲,什么也沒有說,但還就是挺陰陽怪氣的。

    陳洛初把身份證遞給前臺,前臺一時之間也不敢說話,看看王勵肆,又看看陳洛初,酒店這種地方,向來比較敏感,不論是夫妻狗血大劇,情侶紛紛劈腿,都發(fā)生過不少。

    前臺不知道該不該給辦。

    “不做生意了?”陳洛初溫和反問。

    前臺這才快速給她出了房,陳洛初拿了房卡,就要帶著姜鈺往樓上走。王勵肆終于忍不下去,說:“你跟他住大床房干嘛呢?”

    陳洛初起先沒應(yīng),王勵肆警告道:“陳洛初,你再不說話試試!”

    “給他找個休息地�!标惵宄跽f,“沒看見他喝醉了?”

    “你不跟他一起?”

    “我送完他就回去。”

    王勵肆臉色稍霽,一手拽開陳洛初,從她手里拿過房卡,他攙扶住姜鈺,聲音又僵又冷:“我送他上去,你在下邊等著�!�

    一旁看戲的女客戶跟陳洛初打了個招呼,也連忙撇清自己,道:“我跟王總剛談完事,我外地出差來這,他盡地主之誼,才帶我來找個不錯的酒店。我們沒有任何私情�!�

    電梯里,姜鈺勉強站直了身體,他揉著眉心,看著王勵肆,沉默片刻道:“你放心�!�

    放心什么,不言而喻。

    王勵肆倒是也沒有多說什么,挺客氣的,讓他注意身體少喝酒,末了問了一句:“你和屈琳瑯分手了?”

    姜鈺有那么一會兒沒說話,最后靠在電梯墻壁上,“嗯”了一聲。

    王勵肆也沒有多說什么,只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男人之間的安慰,止步于此。

    姜鈺道:“鑰匙給我吧,我自己找房間就行�!�

    王勵肆也挺客氣,道:“都是兄弟,你喝多了,把你送到房間門口我再走�!�

    但話語間,王勵肆還是帶了那么點沖,姜鈺閉著眼睛沒有說什么,任由王勵肆把自己送到房間門口。

    姜鈺倒在床上,閉上眼睛。

    眼底浮現(xiàn)的是,方才王勵肆那一副醋到極致的模樣,那種模樣,似曾相識。

    曾經(jīng)的自己。

    姜鈺緩緩的睜開眼,茫然的望著天花板。

    ……

    陳洛初在樓底下等著王勵肆,碰上了總要告?zhèn)別。

    王勵肆下停車場時,直接就往她副駕駛座,開門聲大,系安全帶動作也魯莽,氣極。

    就是對她這個副駕駛,倒是情有獨鐘,上來動作熟練的這就像是他自己的車一樣。

    “那個項目收尾,姜軍跟你談,我打算帶小蝴蝶出去旅游。”陳洛初道。

    王勵肆側(cè)身死死看著她,道:“陳洛初,你剛剛摸姜鈺哪?”

    “什么?”

    “你伸手去探姜鈺西裝褲兜,你不知道容易摸到不該碰的地方?”王勵肆說,“還有大半夜,姜鈺喝醉了關(guān)你什么事,他是一個男人,還是你前夫,他萬一圖謀不軌怎么辦?”

    “姜鈺不會。”她說。

    “姜鈺不會?”王勵肆笑了,宛如聽到天大的笑話,“男人最了解男人,你以為他不會,但實際上他比誰都有可能�!�

    321

    陳洛初握著方向盤的手略微一頓,卻什么也沒有多問,她甚至不理會他這會兒的慍怒,只是客氣問道:“我送你回去?”

    王勵肆有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跟她說過話,對她避之不及。今天的態(tài)度其實相當(dāng)莫名其妙,可陳洛初倒像是習(xí)以為常,或者說是,他的情緒波動在她意料之中。

    王勵肆也能明顯感覺到,陳洛初就是很平靜。無論他何種態(tài)度,或是刻意疏遠(yuǎn)她,或是如同現(xiàn)在這樣情緒失控,她都不會有什么起伏。

    換句話說,陳洛初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她招弟弟,可她卻不會輕而易舉喜歡上一個弟弟。陳洛初難撩,她半點想戀愛的念頭都沒有,她不是不懂,她只是不打算給他回應(yīng)。

    王勵肆沉著臉,他的失控,在他自己看來,有那么點可笑。

    “你對姜鈺,確實跟別人不一樣�!逼毯�,他壓下所有情緒,“我能看出來,你對他很好,事事都在替他考慮,所以如今屈琳瑯跟姜鈺分開了,你想取代她?”

    陳洛初如同沒有聽見,再次重復(fù)道:“送你回去?”

    王勵肆一字一頓:“如果剛才我不出現(xiàn),你真的只是簡單的打算給姜鈺一個人開一間房?”

    又或是,他沒撞見,有一些事情便能以不經(jīng)意的方式水到渠成。他的出現(xiàn),只是扯開了那塊遮羞布,讓有些事無法繼續(xù)。

    王勵肆回想起姜鈺的狀態(tài),他真的能拒絕陳洛初么,他覺得不能。最早姜鈺第一次聽見,他也叫陳洛初“洛初姐”,那一會兒,他就感覺到,姜鈺表面上沒什么變化,心里是不舒服的。

    姜鈺之前說,他對陳洛初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感覺了,王勵肆倒覺得他是幾年沒見,忘記了波動。后來陳洛初出現(xiàn)了,姜鈺身上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不一定是愛,也未必是恨,就是做不到那般平靜。

    陳洛初認(rèn)真開著車,說:“無論我是什么態(tài)度,什么企圖,跟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姜鈺至少有個前夫的名頭,我跟你,只是普通合作伙伴。王總,我的生活,那不是公事�!�

    她在提醒他的言行過線了。

    這些話,不是王勵肆這個身份,適合刨根問底的。

    王勵肆被陳洛初的話給激怒了,但他坐在副駕駛上什么也沒有表現(xiàn)出來。只在看見陳洛初往他家的路開時,出聲阻止:“我沒打算回去�!�

    陳洛初問:“去哪?”

    王勵肆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閉口不言,最后心煩意亂的說自己要吃夜宵,報了個地址,陳洛初送他去的路上,葉晨曦給她打了電話,接電話的是小蝴蝶,可憐的說餓了,想吃東西。

    這也是相當(dāng)巧了,王勵肆道:“你先回去接小蝴蝶,一起吃算了�!�

    陳洛初便沒有拒絕。

    她到陳家的時候,小蝴蝶老早就穿好衣服等著了,陳洛初本來想讓王勵肆開車,自己帶著小蝴蝶去后邊坐,但王勵肆已經(jīng)下了副駕,給小蝴蝶開了門,然后單手抱著小蝴蝶坐上了后排。

    小蝴蝶禮貌的喊了一句:“叔叔好�!�

    饒是王勵肆,也不得不承認(rèn),陳洛初這閨女,瘦弱是瘦弱了點,但是可愛也是真可愛。五官倒不像陳洛初,可渾身上下的白,那是一模一樣,小時候可能不太像陳洛初,但長大后的身形,估計差不離十。

    小蝴蝶乖巧坐在王勵肆的懷里,想了想,還是問出心中的疑惑:“媽媽,你怎么晚上會和叔叔在一起呢?你和叔叔是要談戀愛嗎?”

    “媽媽和叔叔剛剛碰巧遇上,就一起吃個夜宵�!标惵宄跽f。

    小蝴蝶松了口氣,她希望媽媽幸福,但暫時還是不希望媽媽被搶走的。她希望媽媽可以再陪她一兩年。不過,媽媽要是遇到了好男人,她也是愿意接受的。

    一路上,陳洛初很安靜,不過王勵肆倒是有一搭沒一搭陪小蝴蝶聊著天,小蝴蝶被他逗的直樂。

    他們來到燒烤的一家路邊攤,攤主是一對中年夫妻,看著小蝴蝶忍不住夸道:“你們閨女真是遺傳了你們的基因,一家三口都長得跟明星似的�!�

    小蝴蝶原本抱著王勵肆的脖子的,聽完話之后突然放開了手,急切的想解釋,不過陳洛初率先一步開口了,“我們不是夫妻。”

    攤主愣了片刻,道:“不好意思,我誤會了�!�

    王勵肆覺得還挺有意思的,姜鈺這點小閨女,倒是挺惦記著他,爸爸是一點不肯亂認(rèn)。

    陳洛初自己并沒有吃多少,就照顧著小蝴蝶,小閨女看見烤串眼睛都高興得冒煙了。王勵肆也很照顧她,還走到不遠(yuǎn)的店里給她要了一杯溫水。

    吃完王勵肆就很自然的去結(jié)了賬,付錢時候他回頭看了一眼,這也算是讓他體會了一次一家三口的感覺了。如果小蝴蝶是他的女兒,那么他大概也跟姜鈺一樣,寶貝得不行。

    可小蝴蝶不是,似乎他也能接受。

    王勵肆心情就有些復(fù)雜了,他居然生出了給人當(dāng)后爸的念頭。他都唾棄自己,他明明對陳洛初只是有點感覺,也沒到這種地步啊。

    回去王勵肆自己打了車,他得自己一個人冷靜冷靜。

    小蝴蝶也是回家之后才想起姜鈺,說:“媽媽,今天爸爸都沒有打電話跟我說�!�

    “爸爸今天喝多了�!标惵宄跽f。

    小蝴蝶緊張的說:“爸爸喝酒了嗎?”

    陳洛初道:“喝了一點,不過沒什么事�!�

    小蝴蝶才放心了點,小聲的說:“爸爸每一次喝酒,看著都好可憐的。有一次,房東阿婆問奶奶孩子媽媽去哪了,那一天晚上,爸爸就一個人躲到屋頂上喝酒了�!�

    她小心翼翼的,生怕陳洛初不高興,見她臉色如常,才往下說:“奶奶說,爸爸是想你了。爸爸最開始總是想你的,他看見路上走在一起的小情侶都會發(fā)呆,爸爸好多時候,好脆弱的,小蝴蝶有一次,差點沒有搶救過來,我聽見照顧我的阿姨說,爸爸當(dāng)時跪在地上,天都塌了一樣�!�

    陳洛初憐惜的摸著小蝴蝶的頭,說:“不回憶了,好不好?”

    小蝴蝶不知道的是,何止是姜鈺的天塌了。

    當(dāng)時陳洛初的天也塌了。

    小蝴蝶住院的每一天,她都在醫(yī)院里,都陪著她。

    322

    陳洛初同在醫(yī)院的事情,除了姜軍,沒人知道。

    小蝴蝶沒有搶救過來那會兒,她昏倒兩次,第二次醒來后,態(tài)度非常堅決,她要做手術(shù)。

    陳洛初找到姜母,跟姜母說的時候,姜母死活都不愿意,說:“洛初,你不能這么做�!�

    陳洛初說:“您也是個母親,您應(yīng)該懂我的心情。”

    “你如今的身體狀況,也不合適,醫(yī)院不會給你做的。洛初,你不要犯傻,小蝴蝶還有機會找配型,可你的身體狀況太差了,你不要命了?”

    陳洛初固執(zhí)而又溫和的說:“這是在國外,我有足夠的錢,就沒有辦不成的事。孩子是我生下來的,是我害她受這樣的苦,我應(yīng)該補償她。我這條命本來就是撿的,我死了,也沒什么�!�

    陳洛初看似溫溫和和,可是意見大,姜母不可能勸得動她,她做的決定,從不回頭。

    手術(shù)挺危險,她沒抱什么希望活著,想了想,跟姜母說:“別告訴姜鈺�!�

    “他總該知道,你也沒那么絕情�!苯傅�。

    “這是補償孩子的,跟他無關(guān),我不是償還他什么。別到時候我活不下來,他還得一輩子記著我。姜太太,我跟他,界限得劃清楚,你別瞎摻和打亂了。”她分明恨姜家,一句阿姨也不愿意叫,疏離的只肯叫她姜太太。

    這一場手術(shù),陳洛初確實傷的很重,隔天她就轉(zhuǎn)了院,去了更好的地方,吊著命。這一吊,大半年。她無數(shù)次昏死過去,仿佛到了生命盡頭,眼前一片漆黑,只有一道白光閃著。

    醫(yī)生都說,她活不了多久的。這就是耗著,續(xù)著命,在本就身體狀況不行的情況下,做配型手術(shù),簡直是在找死。

    同時醫(yī)生也覺得不可思議,居然有這么沒有醫(yī)德的醫(yī)院,見錢眼開到這種地步。

    陳洛初當(dāng)時跟姜軍說,如果她死了,他就帶著她的骨灰回國,埋在陳橫山附近,活著她為了另一位父親盡心盡力,死后她想償還陳橫山的債。

    姜軍說你是我見過最累的人。活著就一直在還債,死后卻依舊不肯放過自己。你這一輩子,從來就沒有替自己打算過一回。

    可陳洛初的生命太頑強了,就跟當(dāng)初,她奇跡般的生下了小蝴蝶,也奇跡般的活了下來,只是身體依舊很差。

    陳洛初在身體稍微恢復(fù)了一些之后,就去偷偷看了一次小蝴蝶。小小的孩子,留著光頭,坐在病床上,認(rèn)真的讀著書,讀的是白居易的古詩。

    小蝴蝶的咬字清晰,但很虛弱,仿佛感同身受的讀者:

    “母別子,子別母,白日無光哭聲苦……”

    ……

    “媽媽,你怎么哭了�!毙『幻魉缘目粗惵宄�,小心翼翼的把她臉上的淚水給撫去了。

    “在想小蝴蝶沒有媽媽陪著,應(yīng)該很難過。”

    “不難過的�!彼奶鄣挠H親陳洛初,“媽媽現(xiàn)在在,小蝴蝶很滿意了�!�

    陳洛初收了情緒,帶著小蝴蝶刷完牙,洗好臉,小蝴蝶識字早,認(rèn)識的字也多,三四歲就能看懂簡單的童話故事了,她看了會兒書,然后趴在陳洛初懷里睡著了。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姜鈺過來了,他的狀態(tài)不太好,眼底泛青,并沒有睡好。陳洛初以為他是來帶孩子的,說:“這段時間你狀態(tài)不好,小蝴蝶交給你我不放心,孩子最近留我這。”

    姜鈺也沒有反駁。

    陳英芝不知道他來做什么,但還是留他吃了早飯。姜鈺吃的也不多,之后便躺在陳家的沙發(fā)上睡著了,小蝴蝶圍著姜鈺轉(zhuǎn)了幾圈,看看陳洛初,沒有上前打擾他。

    而姜鈺睡醒一覺之后,拿了外套就走了。

    陳洛初想,姜家沒了,姜鈺如今是沒有家的,所以他找不到避風(fēng)港,他本能的尋找小蝴蝶在的地方,而他的狀態(tài)又帶不了孩子,所以才來陳家待上一小會兒。

    往后幾天,姜鈺或多或少都往陳家跑一趟,要不蹭個飯,要不坐一會兒,但他不主動跟陳家的任何人交流,陳英芝跟葉晨曦也不主動跟他說話,所以他在陳家,幾乎是一種啞巴的狀態(tài)。

    只有小蝴蝶,會主動上去跟他說話。偶爾親親他,抱抱他,撒撒嬌。

    至于陳洛初,她跟姜鈺,也沒有什么共同話題。她關(guān)心,他指不定還要覺得她又在算計什么。本身屈琳瑯分手這事,他就怪在她身上,她跟他無話可說。

    有一次前腳姜鈺剛來,后腳姜軍跟王勵肆就到了,兩人看見姜鈺,臉上的笑容就都消失了。

    葉晨曦說:“姜軍跟王總是我喊過來的,他們談完事,正好來家里吃個飯�!�

    陳洛初今天正好打算下廚,聞言也沒有多說什么,王勵肆跟姜軍聊了一會兒,就起身往廚房走去了。

    姜鈺跟姜軍雙方無言,小蝴蝶獨自坐在地毯上玩著,她口渴了,喊了一句要喝水。姜鈺便站了起來,陳家他當(dāng)年來過無數(shù)次,無比熟悉,走到廚房門口時,聽見王勵肆問:“姜鈺怎么在這兒?你讓他過來的?”

    陳洛初說:“他這幾天都過來,來看小蝴蝶的,我總不能趕他走�!�

    姜鈺在門口低著頭站了半天,才進(jìn)去拿了杯子。王勵肆見他進(jìn)來,倒是沒有再開口,低頭幫陳洛初切菜。

    陳洛初略有意外:“你會做飯?”

    王勵肆嘴角翹了起來,道:“陳小姐這是看不起誰?”

    “公子哥里,廚藝好的少之又少�!�

    “我正好是那個例外�!�

    姜鈺非常安靜,沒有插一句話,這幾天他本事也話少,拿了杯子就往外走。

    吃飯的時候,王勵肆也有心跟陳洛初搭話,他這人就是這樣,想說話的時候絕對熱情。之前有多避著陳洛初,現(xiàn)在就有多話多。

    男生話多,討好的開始。

    只有姜鈺很安靜。

    往后一天,姜鈺就沒有再過來了。

    一直到周五,他才再次出現(xiàn),主動道:“往后幾天我休息,小蝴蝶我打算帶回去�!�

    陳洛初直接拒絕了,她說:“你最近照顧不好孩子。”

    姜鈺蹙眉道:“我能。”

    “你不能。”陳洛初道,“在我不放心把小蝴蝶交給你的時候,你說什么也無濟(jì)于事�!�

    姜鈺沉默良久,道:“我總來,你也很煩。我?guī)『厝ィ筒粫賮泶驍_你�!�

    323

    陳洛初其實也覺得姜鈺總來陳家不合適。

    沒有人發(fā)現(xiàn)還好,如果有人看見,三言兩語,解釋不清。

    更何況,他因為屈琳瑯傷心難過,走出來需要時間,那是他的事。

    陳洛初也沒有否認(rèn),他打擾了她。因為確實影響到了她的生活。她說:“你帶小蝴蝶回去可以,每天兩個小時,時間到了,我去帶人�!�

    姜鈺的情緒就不太穩(wěn)定了,帶著冷意道:“小蝴蝶是我的女兒,跟我回家天經(jīng)地義,連這也要受你的擺布?我要帶她回去,你又能怎么樣?”

    陳洛初只是看著他,語氣越發(fā)平和:“你自己好好想想,你這會兒的情緒正不正常。姜鈺,我不是擺布你,我是擔(dān)心你這會兒能不能照顧好小蝴蝶。如果你這會兒什么事也沒有,我會親自送你和小蝴蝶回家。即便你們要去國外,我也不會阻攔�!�

    她字里行間,都在跟他強調(diào),她不會跟他搶孩子這事。

    姜鈺知道,陳洛初不會。她要是想,也不會讓他和屈琳瑯分開。姜鈺無比清楚,陳洛初要他們分開,并不是她對他有什么想法,她只是覺得屈琳瑯傷害到了小蝴蝶的利益。

    當(dāng)然,這一點,姜鈺也容忍不了屈琳瑯。

    事實上,姜鈺最近,確實很煩躁。他付出的信任付之東流,再一次遭受到了背叛,以及還有一些讓他想不通的事情。他覺得一切按照陳洛初的想法走,那是在被她羞辱。

    “抱歉�!彼f,“你說的對。我先帶小蝴蝶回去,晚點你來接她�!�

    姜鈺說完話就抱著小蝴蝶走了。

    陳洛初也沒有那么急著去接小蝴蝶,她總得知道姜鈺情緒穩(wěn)定的臨界值,之后她才能放心的把孩子交給姜鈺,所以她去的挺晚。

    去的路上,姜軍告訴她,屈琳瑯兌了錢,今晚就要走了。

    陳洛初并不在意,屈琳瑯走,那是毫無懸念的事,她早就是廢人一個,不值得她在意。

    姜鈺如今的住處,陳洛初來的少,哪怕來接小蝴蝶,大部分時候也是在門口等著,這一次倒是進(jìn)去了,她得給小蝴蝶整理衣物,這段時間,待在她那邊的時間會比較多。

    陳洛初是在樓上收拾東西的時候,聽見樓下有敲門聲。

    她抱著小蝴蝶走了出去,恰巧姜鈺也出了房間,下樓之后,敲門聲越響,外頭有人帶著哭腔說:“姜鈺,如果我什么都不要,什么都跟你坦白,我還有沒有機會?”

    是屈琳瑯。陳洛初想,大概是去機場的路上,反悔了。這樣看來,她對姜鈺的感情,倒算真誠。

    “陳洛初給了我一筆錢,讓我不能再來找你。姜鈺,我其實可以不要錢的,我什么都不要了,你能不能出來見我一面?”

    陳洛初看著面前的男人,她不表態(tài),只是看著他。

    屈琳瑯在外頭求著,哭著,撕心裂肺。姜鈺最后坐在了沙發(fā)上,找了支煙,一言不發(fā)。

    漫長時間過后,屈琳瑯大概是絕望了,哽咽說道:“姜鈺,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可以不答應(yīng)跟我和好,但是我要走了,你出來見我一面吧。”

    陳洛初說:“要是舍不得,出去見最后一面吧。”

    人都要走了,這后面一面,她覺得也該見。這一別,那就是一輩子了。誰又知道,會不會留有遺憾。

    姜鈺冷淡道:“我不會見她的�!�

    陳洛初說:“這最后一面,我不會逼你,也影響不了我跟小蝴蝶什么。你也聽見了,我給了她錢,讓她一輩子不能再出現(xiàn)在你身邊,所以這會兒,你跟著你自己的心走就行。

    324

    姜鈺聽著陳洛初從容自若的語氣,只覺得燥意四起,這一切,難道不是按照她的計劃走么。既然感情已經(jīng)分崩離析了,她還要裝什么好人?

    他沒說話,生怕自己一張嘴,又是針鋒相對。姜鈺不想在小蝴蝶面前,跟陳洛初起沖突。

    片刻過后,才道:“我已經(jīng)做好了決定,沒必要再見這最后一面。我去見她,只會讓她抱有希望�!�

    斷得徹底,那才是陳洛初希望看見的。也是他做好的決定。姜鈺無比清楚,這個時候不絕情,那才叫傷害人。

    他分析完,就轉(zhuǎn)身上樓了。

    陳洛初抱著小蝴蝶,打開了大門。

    屈琳瑯在看到她的那一刻,面色如土。

    陳洛初目光溫和的看著她,對著她禮貌一笑:“屈小姐再不走,就趕不上飛機了�!�

    “抱歉。”屈琳瑯如同驚弓之鳥,心虛導(dǎo)致她吞吞吐吐,“我……”

    陳洛初看了看小蝴蝶,然后把小蝴蝶放了下來,后者走到屈琳瑯身邊,說:“琳瑯老師,再見了。小蝴蝶會想你的,其實小蝴蝶,非常非常喜歡你,很多時候跟喜歡媽媽一樣喜歡呢。以后琳瑯老師,也要開開心心過日子哦。媽媽給你很多很多錢,比爸爸的錢少不了多少,琳瑯老師,你就不用,想著爸爸的錢了,夠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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