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他噎得我無話可說,只能閉著嘴,任他擺弄。
沈席玉陡然欺身靠近,執(zhí)起我冰涼的雙腳,慢慢搓著。
我紅了臉,聲若蚊蠅,「你干什么?」
「給小姐暖腳�!顾脻L燙的手心包緊。
光天化日,屋門大敞,我羞得無法見人,「快……快放開……萬一被人看見……」
「不放�!股蛳竦哪樒た氨瘸菈Π愫�,又像個溫潤如玉的登徒子,「叫人�!�
「陛下……」
「錯了,再叫。」
我遲疑半晌,戰(zhàn)戰(zhàn)兢兢喊道:「夫這才對�!怪钡轿夷_徹底暖和了,沈席玉這才饒過我,轉身替我收拾東西。
「夫君……」我試探般又叫了下。
沈席玉正背對著我疊衣裳,嗯了聲,等著我下文。
「我想吃薺菜�!褂性幸詠恚谖兜蟮煤�,總想吃些這個時節(jié)沒有的東西。
沈席玉專心做活,回道:「秋天沒有薺菜,不過有秋梨糖�!�
我靠在軟枕上,懶懶地應了聲,「那就買秋梨糖……」
沈席玉把我推進床里,輕輕應道:「好,都聽妧妧的。」
太尉府的日子過得分外平靜,唯一將我父親氣炸的,便是沈席玉在我閨房安了家。
我對此十分不滿,「皇帝有自己的御書房�!�
「沒有妧妧陪著,我害怕�!�
我實在想不明白其中的邏輯,正走神呢,就被沈席玉揪過去,攬在懷里。
「怎么還是瘦瘦的�!顾闪苛艘幌挛业难�,嘆了口氣,「妧妧,你還想吃什么,我都給你弄來�!�
我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手指漫不經(jīng)心地劃過他的脖頸,落在疤痕上,再一次問道:
「你的疤,到底怎么弄的?」
與他相處這么久,每當我提及此事,沈席玉便岔開話題。
這道疤仿佛成了他心底的隱痛,被深深藏起來。
沈席玉嘆了口氣,將我抱在懷里,「磕在石頭上傷的……」
又是熟悉的說辭。
我頂起他的下巴,手伸進領子,揭開他的衣裳。
那道蜿蜒的疤痕一直延伸到深處。
沈席玉喉結滾了滾,嗓音沙啞,「妧妧,沒這么撩撥人的,我還得看折子呢�!�
我氣得一拳錘在沈席玉肩頭,「沒正經(jīng)!我還沒問完呢�!�
沈席玉攥著我指尖,輕輕吻著。
「一點也不疼,倒是你,這幾日要安心待著,外面太亂�!�
前幾日聽聞有人在街上抓人,據(jù)說要扔進宮做太監(jiān)。
后來,聽下人閑聊,才知道沈席玉把王氏公子找到了,當夜就送進皇宮閹成太監(jiān)。
這事他一直沒說,我也權當不知道,只是晚上就寢時,頗為熱情,叫沈席玉受寵若驚。
午后,沈席玉因為雜事出府,讓我在屋里等他回來。
少頃,李恒忠去而復返,站在外頭道:「小娘娘,陛下的藥忘拿了,勞煩您取一下�!�
我順著沈席玉的桌案到處找,最終在角落里找到一個小瓷瓶。
我知道沈席玉的傷發(fā)作起來疼痛難忍,越發(fā)憂心他的身子,給李恒忠送藥時,沒忍住問了一嘴。
沈席玉不說,李恒忠未必會瞞著我。
李恒忠提著拂塵,低眉順眼地回道:
「……先拿鞭子纏住脖子,拉回去,撞在早就支起的矛上,刺穿肩胛骨……若是跑不動了,連心臟一塊挖出來�!�
我聽得心肝發(fā)顫,「怎……怎么會有如此可怕的法子?」
李恒忠目光幽深,意味深長道:
「小娘娘,此事,就要問你父親了。都是戰(zhàn)場上殺敵用的招式……誰知道怎會用到陛下身上。」
難怪沈席玉不肯告訴我。
當年他差一點,就沒命了。
我魂不守舍地走出院子,想找父親問問。
父親是太尉,掌管舊都兵馬布防,他的屬下上過戰(zhàn)場。
當真是他背著我,對沈席玉做了那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