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傅城想吻她,可她被自己撞得身體亂顛,嘴唇不一會就與他錯開。他不厭其煩的追上去,吞下她甜膩的呻吟。
沙發(fā)咯吱咯吱響,深色布料氤出一大灘水漬。
在英賢的尖叫聲中,濃白精液一滴不剩地統(tǒng)統(tǒng)射進她肚子里。
事后,傅城想抽出半軟的陰莖,卻被英賢夾住,不放他走。
柔情霎時溢滿胸腔,傅城托著她汗?jié)竦哪X袋枕上自己胳膊,細細密密啄吻她嘴唇,低聲問:“看不看了?”
英賢回身,發(fā)現(xiàn)電影一直在自動播放,又是一部香港老片。她認出女主角是楊千嬅,應該是部輕松的喜劇。
“看。”英賢的聲音也沙啞。
傅城拿起電腦,放在一個她不用費力就能看見的位置。
“英賢�!备党呛鋈唤兴�。
嗯?”
“下周想看電影嗎?”
英賢抬眼,似笑非笑看他。
傅城知道她想歪,語氣有些無奈:“去電影院�!�
英賢低下頭:“好�!�
看了一會,英賢用發(fā)頂蹭他下巴,傅城便低頭吻上來。
電影熱鬧,掩蓋掉兩人濕吻的聲音。
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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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知道
周末,他們如約去電影院。
出于安全考慮,傅城定了午夜場。英賢不算名人,但若有心,很容易查出她身份。
廳內只有三兩人,默契的全都隔著幾排遠。她看見前面一對男女的頭碰到一起,應該是在接吻。
英賢眉間舒展,恍然回到中學時代。
中學畢業(yè)后,她就沒再進過電影院。不會有人想到約蔣英賢去電影院看電影,她也沒有時間。
年齡是最難趕超的東西,蔣英見比她大十幾歲,即使受冷落,也比她個沒畢業(yè)的學生根基深,越晚進公司,越難撼動他地位。
黑暗中,傅城主動握住她的手,掌心溫熱干燥,烘她微涼皮膚。
心底有個聲音,冷冷提醒著什么。
英賢盯著碩大的屏幕,悄然舒展手指,頂開他掌心。
傅城以為她拒絕,眸底一沉,剛要收回手,那纖細柔軟便滑入他指縫,一根一根,無骨藤蔓似的交纏上來。
深邃雙眸轉過來看他一眼,轉回去看屏幕。
傅城收緊手,再次籠罩住她。
電影結束時,已是下半夜,英賢昏昏欲睡。
那一夜,他們沒有做愛。
她穿著他的T恤,躺在他的床上,一夜無夢。
自那日在京州大學校慶碰見沈東揚后,英慎耐著性子等待幾周,始終沒有等來預想中的結果。
那個男人依然跟在三姐身邊。
兩人并沒有什么過分舉動,可他一直注視著她,任何細小變化都逃不過他眼睛。
他的三姐更嫵媚也更柔軟了,單是坐在那里,就叫人移不開眼睛。
小腿上傷已恢復大半,湊近看才能看出淡淡痕跡。就在疤痕邊緣,有個不起眼的紅色印子。
這種位置,一般人不會往吻痕上想,更可能是被蟲子叮了一口。
然而直覺告訴他,那就是吻痕,是那個保鏢在她身上留下的記號。
席間,蔣震心血來潮,打量著她問:“老三,我怎么感覺你最近越來越漂亮了�!�
英賢莞爾:“爸,我以前很丑嗎?”
蔣英思出事后,只有她還敢同蔣震玩笑,也只有她還有資格與蔣震玩笑。
蔣震心情大好。
察覺英慎目光,英賢側頭沖他笑笑。笑意真正滲入眼底,流光溢彩的風情。
作為一個好弟弟,他該為她高興。
英慎左胸沉甸甸發(fā)悶,機械地咀嚼著口中食物,食不知味。
不,他不高興。
不同于與沈東揚的虛與委蛇,這一次,他真的要失去她了。
透過貓眼看見英慎時,英賢吃了一驚。
英慎雖然知道這里,但是很少登門,更不會不打招呼直接上門。
英賢打開門請他進來:“怎么突然過來了�!�
她穿一身寬松的米白羊絨套裝,頭發(fā)隨意扎成馬尾,看上去放松又軟糯,與平日端莊形象截然不同。
過去,她的這個樣子只有他知道。
英慎說:“剛才和同學在附近聚餐,順路過來看看�!�
英賢逗他,癟了一下嘴唇:“嗯,順路�!�
英慎對上她眼睛,正色道:“三姐,其實我是專程來看你的�!�
英賢揚眉笑:“行了,這些話留著哄你的小女朋友吧�!�
英慎也笑,默認下來。
英賢聞到他身上淡淡酒氣,好奇打量他的臉:“喝酒了?”
“嗯,少喝了一點啤酒,”他不是第一次來,視線溜達一圈,出聲問:“三姐,你今天晚上還加班嗎?”
“沒什么要緊事,明天再做也可以,怎么了?”
英慎搖頭:“沒什么。”頓一下,他又問:“保鏢呢,怎么不在這保護你�!�
英賢好笑地看他一眼:“他也有下班時間�!�
英慎斂目:“我還以為貼身保鏢就要二十四小時和你待在一起�!薄�
“回老宅的時候他就不在。”
英慎淡淡道:“也是。”
只有兩人,英賢卸下防備,像個尋常姐姐一般關懷:“最近在學校怎么樣,壓力大不大?”
“還行�!�
“聽爸說你今年得獎了,他想送你輛車做獎勵,你還不要�!�
英慎:“我天天在學校,要車沒用�!�
英賢半開玩笑地感慨:“哎,英齊只要有你一半,我就謝天謝地了�!�
笑意剛剛爬上嘴唇,英慎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她在他面前,也會這樣放松嗎?
唇角一下子僵住。
英賢見狀,湊近觀察他臉色:“胃不舒服嗎?”英慎在家從不碰酒,因此英賢第一反應是他被酒傷到,于是問:“要不要喝點蜂蜜水?”
英慎直直看著她,頓住兩秒,才說好。
英賢感覺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像要把她看出窟窿。她沒放在心上,起身去廚房泡蜂蜜。
英慎一言不發(fā),靜靜看她墊高腳尖拿蜂蜜,先用涼水化開,再兌熱水加溫,涂著裸色甲油的指尖捏住勺柄,慢慢繞圈。
她越溫柔,他越沉溺,也越沉重,不停想:她對保鏢,是不是也這樣。
英慎站起身:“我先去下洗手間�!�
“嗯�!�
洗手間內,英慎用涼水洗了把臉,與鏡中自己對視,滿心掙扎。
一旦邁出這一步,他便無法再躲藏在弟弟的身份之下覬覦她親昵……
他的掙扎在視線觸及臺面上的牙刷時,消失殆盡。
玻璃杯中,有兩支牙刷,一支白色電動的,一支藍色普通的。
杯子只有一個,牙刷有兩個。
醋火直沖喉嚨,焚燒掉他僅剩的顧慮。
英慎說不出是哪一點更讓他在意,是她讓他留下牙刷,還是她與他共用杯子。
冰箱里正好有顆新鮮檸檬,英賢等了一會,見人不出來,索性拿出檸檬來切,給自己也做一杯。
瞥見他靠近,她噙起笑說:“給你升級成檸檬蜂”
話未說完,英賢怔住。
因為英慎從背后抱住她,下巴與她頭頂齊平。
她第一次真切意識到,他竟這么高了。
兩人都已長大,雖說是姐弟,這樣擁抱還是有種說不出的奇怪。
“三姐�!彼偷徒兴�,弓起后背將臉靠上她肩膀。
英賢偏頭,與他拉開些距離,笑道:“這么大人了,還找姐姐撒嬌�!�
深沉嗓音近在耳邊:“我知道�!�
成年男人的聲音。
許是因為看不見他的臉,英賢只覺此刻的英慎無比陌生。
她隱隱不安,沉住氣反問:“知道什么?”
橫在小腹的那只手伸到她面前,她才發(fā)現(xiàn)他右手是收攏的,似乎握住什么東西。
他翻轉手腕,手心向上,不知何時已經(jīng)變得比她更長更有力的手指緩緩張開,露出掌中一個紫色的水滴形小東西。
英賢瞳孔猛然縮成一點,收縮太過劇烈,眼底酸脹。
是肛塞。
她曾經(jīng)用來逗弄傅城,試圖讓他接受的那個肛塞。
英慎說:“你的事我都知道�!�
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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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
英賢腦子里的想法交織錯亂,因為不知道該從何開始思考,反而一片空白。
英慎是怎么知道的。
不對,他真的都知道嗎?
如果是,為什么以前裝作不知道。
……
英賢看上去依然平靜,只是呼吸節(jié)奏微亂。
英慎看出來了,扳過她肩膀,與她面對面,與她相似的漆黑瞳孔中唯有專注。
他將肛塞放在一旁,雙手握住她的,說:“對不起,三姐,我不是故意翻你東西。這些是我之前來幫你整理東西那次,不小心看見的�!�
這話半真半假,他確實無心刺探她隱秘,當時只想幫她將一短袖T恤放進柜子里,不小心拉錯抽屜,窺見一疊內衣。
他燥得鼻尖冒汗,挪不開眼。
英賢蹙眉。
整理東西?
那不就是她剛搬來的時候?
他四年前就知道了?
他和她演了四年?
腦袋嗡嗡作響,亂成一團。
她已不想浪費力氣解釋,事到如今,她只想知道英慎為什么在這個時候戳穿她。
英賢沉默看他,眸中柔情盡散,只剩冷冷防備。
被她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英慎苦澀,竭力克制住抱她的沖動,安撫道:“三姐,我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對你不利的事,對嗎?”
“我如果想威脅你,把四哥的事告訴爸就行了,用不著特意跑到你面前說這些�!�
“我剛到蔣家的時候,睡不著,半夜跑去敲你的門,你放我進去和你一起睡,后來你買了繪本,每天晚上讀給我聽,哄我睡覺。還有我對蝦過敏的事,只有你記得,每次吃飯會提醒廚房別給我做蝦。”他突然轉換話題,開始回憶過去,“三姐,這些我都記得�!睄n主號32靈33594靈2
一番回憶,讓英賢神經(jīng)稍緩,甚至隱隱有些慚愧。
是人就需要情感寄托,尤其年少時候。英齊乖張,她就將這份感情放在英慎身上,在照顧他的過程中,享受著虛妄的親情。而她之所以選他,也是因為他最無依無靠,不足為懼。
她動機不純,他卻難忘。
英慎從來都是站在她這邊的,時不時幫她打掩護、配合她唱雙簧。
英慎最了解她,一看便知她想什么:“三姐,你對我的照顧都是真的,這就夠了。”
英賢一瞬茫然,她不懂,英慎到底想做什么。
他說:“三姐,傅城不可能永遠待在你身邊。不管他現(xiàn)在看上去多可靠,那都是因為這就是他的工作,他的可靠是你用錢買來的。我不否認他有可能是個正直的人,可是三姐,兔子咬人的事我們見得還少么,是你告訴我,不要把希望寄托在任何人的人性上�!�
“他是個外人�!庇⑸髀暰沉且慢,“讓一個外人知道太多,很危險。”
英賢陡然一個激靈,一股涼意從頭頂向下,貫穿了她的身體。
是啊,是她說的。
從什么時候起,她已默認傅城不會出賣自己?
因為篤定,所以才會那樣放縱,甚至沉溺。
她是有傅城把柄在手,可她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最近與他親近時,她真的想起那段視頻了嗎?
鋪墊這樣久,英慎長吸一口氣,緩緩道出最終目的,“三姐,我們才是一家人,我一直看著你走到現(xiàn)在,最清楚你都付出了什么,沒經(jīng)歷過的人不會明白�!鳖D住片刻,他說:“你在我面前不需要壓抑或者偽裝,因為無論發(fā)生什么,我都會陪著你。只要是你喜歡的,我都陪你�!�
大概有三四秒,英賢都沉浸在震驚當中。
很快,驚又變成疑,她懷疑自己想多了,其實英慎根本不是那個意思。
“英慎,你……”英賢失去語言能力,勉強吐出幾個字,再無下文。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死寂。
他用一種超越年齡的眼神注視著她。
刺耳鈴聲驟響,驚起英賢一身冷汗。
先是她的手機,而后英慎的手機也開始響,相差不過十幾秒。
趁他分神,英賢抽回手,快步離開廚房逼仄空間,背對英慎接電話:“喂。”
對方語速飛快:“三小姐,不好了,董事長剛才在書房摔倒了,身體抽搐意識不清,現(xiàn)在正在去醫(yī)院的路上�!�
英賢一驚,回身去看英慎。英慎也在看她,神色同樣凝重。
她顧不上細問,忙說:“我馬上到�!笔Y氏有自己的醫(yī)院,蔣震出事一定是去那里。
“是,是。”
掛斷電話,兩人對視一眼。英慎率先幫她拿起大衣,站在門口撐開等待著。
英賢腳步略停,終是靠近過去。
他們的事可以以后再說,現(xiàn)在有更重要的是需要考慮。
英賢邊走邊問:“你那邊有沒有說怎么回事�!�
英慎擔憂地看她,擰眉道:“我多問了一句,傭人說爸摔倒的時候,四哥也在書房。”
英齊?
太陽穴突跳幾下,英賢已經(jīng)開始頭疼。
***
今天有加更,8點到
親情牌(4800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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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情牌(4800珠)
他們兩個比蔣英見早到醫(yī)院,整一層樓,只有蔣家人在。
英齊孤零零坐在長椅上,肩膀垮塌,看不清臉色,一只腳抖個不停,猶如一只喪家犬。
她都走到他身前,他才遲鈍地抬起頭。⒉
見到她,英齊如垂死之人回光返照一般,死灰面色突然有了光彩,跳起來抓她,嘴唇哆嗦著說:“姐、姐,我錯了,你相信我,我這次真的知道錯了,你罵我吧,不,你打我吧,你怎么打都行,我”
在場的不止他們,還有蔣震的家庭醫(yī)生陳生和管家,他這幅樣子,讓人怎么想。
英賢眼含警告:“有什么事待會再說。”
英齊一下子僵住了,還想說什么,被英慎架住肩膀拖開。
“四哥,我知道你擔心,但是爸的身體一向很好,不會有事的。走,我?guī)闳ズ赛c水�!庇⑸骺此瓢参�,與英賢交換一個眼神,半拽半拽的帶走英齊。
英齊嘴唇嗡幾下,竟然乖乖和他走。
看來是闖了天大的禍,要知道他平日最看不慣英慎。
英賢本就沉重的心情又向下墜了墜。
她問陳生:“陳醫(yī)生,怎么回事,嚴重嗎?”
陳生嘆氣:“應該是中風,好在發(fā)現(xiàn)及時�!�
“爸的身體一直很好,怎么會摔一下就中風了�!�
“以董事長年紀,中風不算罕見�!彼遄闷蹋⌒恼f:“有時候情緒方面的異動也有可能引發(fā)中風�!�
陳生愿意賣她個人情,輕聲提點:“三小姐,我建議你做好心理準備。中風后很多人會留下不同程度的后遺癥。比如說肌無力、感官麻木,甚至交流障礙等等,都是有可能的。術后三個月是黃金恢復期,一定要把握好這段時間,錯過黃金期,再想恢復就難了�!�
陳生做了蔣震二十多年醫(yī)生,為人十分謹慎,既然這樣說,說明十有八九會留下嚴重后遺癥。
英賢正色:“陳醫(yī)生,謝謝,您辛苦了。”
陳生知道她聽明白了,點頭道:“都是我應該做的。”
詢問完病情,英賢環(huán)視一圈,沒發(fā)現(xiàn)杜悅身影,于是問管家:“夫人呢?”
管家說:“夫人去法國了,現(xiàn)在應該還在飛機上。老爺出事之后我給夫人打過電話,沒人接,當時情況緊急,我沒顧得上再打。”
“她一個人?”
“老爺本來也要一起去,可是五六點鐘的時候,老爺提前回來了,臉色很不太好,一進門就叫我打電話找四少爺回家。四少爺回家后,老爺和他一起去了書房�!�
“后來,夫人看時間差不多了,上樓去催,被老爺吼了一嗓子,然后,然后夫人就自己先走了�!�
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