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沒辦法對她負責(zé)�！�

    傅城想起隊長對自己說的話：小傅啊，男人要主動一點，不能事事等著人家女孩子開口，是不是？人家對你還是很有好感的，不然也不會問到我這里來。她父親就是軍人，特別理解咱們的工作性質(zhì)，她自己還是外科醫(yī)生，多好的職業(yè)，穩(wěn)定，以后家人看病也方便，這么好的姑娘你可得給我瞪起眼來。

    回到宿舍，他主動給對方發(fā)信息，邀請她看電影。

    她似乎很害羞，一直不怎么看他。

    后來，送她回家的路上，她手背蹭過他的好幾次，那時候他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應(yīng)該牽她。

    他猶豫了一下，牽上去。

    回營地后，他后悔了。他什么都沒有，還有小芝要照顧，有什么能力肩負起另一個人的未來？

    他不能耽誤人家，于是在隊長又來問時，他說自己現(xiàn)階段只想好好報答組織的栽培、再照顧好妹妹，除此之外，沒有別的想法。

    隊長連連嘆氣。

    過往記憶蘇醒，他突然記起牽對方手時的感覺，當時他只有一個想法：原來女孩子的手這么軟。

    雖然舒服，但是松也就松了。

    想到這里，傅城拉住英賢的手，越握越緊，恨不能融為一體。

    這一雙，他死也不想松開。

    傅城吸一口氣，說：“英賢，等我一下�！�

    英賢坐在沙發(fā)上等待，不一會，傅城從臥室中走出來，右手收緊，似乎拿了什么東西。

    他徑直走到她面前，單膝跪地，雙手搭在她的膝蓋上，說：“我知道現(xiàn)在還不到時候，但是，英賢，我一秒鐘都等不了了�！�

    傅城翻轉(zhuǎn)右手，露出絲絨小盒，在她的注視下打開，盒子里面躺著一枚鉆石戒指。

    “你……什么時候買的？”

    “你說要交往久一點才能和我結(jié)婚那天�！�

    那么早？

    英賢詫異。

    傅城仰頭看她，神情肅穆，眼底卻是灼熱：“英賢，我請求你，請你讓我變成你的合法愛人�！彼�字字清晰道：“我以榮譽與生命起誓，我將像忠于信仰一樣忠誠于你、獻身于你，一生一世熱愛你。”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傅城對時間喪失概念，強壓情緒等待，呼吸也放輕。

    窗外的霓虹光彩打在英賢臉上，照出她的滿目柔情，比平時更動人。

    “傅城，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傅城怔愣。

    “你沒問我愿不愿意。”

    傅城耳尖驀地泛紅，眼睛卻更亮，幾乎燙傷她。

    “英賢，你愿意嫁給我嗎？”

    英賢彎起嘴唇，朝他伸出右手：“我愿意�！�

    傅城眨眨眼睛，小心翼翼拿出戒指，往她無名指上套。

    尺寸一定合適，他偷偷量過，可他依然不敢推進太快，怕弄傷她，也怕此刻的幸福是假的，他需要多一點時間消化。

    推到指根，銀色金屬圈與纖細手指嚴絲合縫，這一刻，傅城終于笑起來。

    他低下頭，虔誠地吻她手指：“對不起，英賢，我現(xiàn)在只能買得起這么大的鉆石，等我，好嗎，我會努力工作，給你買更大更好的�！�

    她不缺鉆石，他知道，或許他傾盡一生也無法買下她已經(jīng)擁有的，他也知道，可他還是予以這樣的承諾。

    這是她的愛人，比任何人都赤誠。

    英賢彎著眼睛沖他笑，“我等你�！�

    次日清晨，吃過早飯，英賢一邊換衣服一邊說：“時間不早了，我們得快一點，待會該排隊了�！�

    傅城：“去哪？”

    “民政局�！庇①t套好毛衣，回身看他。

    傅城恍然明白過來，壓抑住狂喜，竭力鎮(zhèn)定說：“可是，你說要等交往我們久一點，等你在公司再坐穩(wěn)一點。英賢，我昨天求婚不是為了逼你早點和我結(jié)婚，只要你愿意戴上戒指，我就很高興了�！�

    英賢依到他的身邊去，仰頭說：“所以婚禮可能要過一陣子才能辦，我們今天先領(lǐng)證�！�

    傅城摟住她，認真地問：“你確定？真的沒有勉強？我能等，英賢，真的，多久都可以。”

    有了她的承諾，等待也不再煎熬。

    對上他深邃的目光，英賢笑了一會兒，說：“我很確定。”

    身體倏地失重，英賢來不及反應(yīng)，視線又開始晃，竟是傅城抱著她轉(zhuǎn)圈。

    燦爛陽光細細勾勒出他的輪廓，笑眼中有喜悅也有羞赧，似是為自己幼稚的舉動感到不好意思。

    英賢失笑。

    （正文完）小顏ヽ（??▽?）ノ整理

    又遲到了……對不起！

    這一章比預(yù)計地難寫很多。

    后面的劇情太零碎了，時間不連貫，就放在番外吧。

    本打算在英賢說出“我愛你”那里結(jié)束，后面這些都是番外（也都挺零碎的），想想有點突然，拖拖拉拉到現(xiàn)在。

    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陪伴，連環(huán)比心?

    答疑解惑+番外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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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疑解惑+番外說明

    看了大家的留言，來解釋一下。雖然正文完結(jié)，但是后面的情節(jié)還有不少，包括蔣震的后續(xù)、英慎的后續(xù)、許俏的后續(xù)、小傅的職業(yè)走向、婚禮（當然也有洞房py啦）等等，章節(jié)間的時間跳躍性很大，做番外比較好。

    之前有小寶貝留言，感覺英賢說愛之后的那一章像日常番外，沒錯，原計劃就是在英賢說愛那里正文完結(jié)，后面這些全是番外。

    總之，目前的正文完結(jié)是一個偽完結(jié)。

    關(guān)于番外的更新頻率，會變成隔日更，如果狀態(tài)好就繼續(xù)日更。

    珠珠變多之后，存稿咻~的一下就沒了（笑著流淚），作為一個社畜，日更壓力有點大。中間有幾次卡文，死活碼不出一章的字數(shù)，也想過要不要干脆把日更刪掉，做個莫得良心的瀟灑浪子，后來因為感覺太像詐騙，就沒改（其實是怕被罵，玻璃心本玻）。

    現(xiàn)在兩個人守的云開了，我也可以稍稍稍稍心安理得一點的放縱一下了。

    提前請假：明天加個小班，不更，如果明天結(jié)束早的話，后天補更。

    最后，有幾條記憶深刻的留言，或許可以解答一些寶貝的困惑，貼出來做正文完結(jié)感言吧。

    1、from可可愛愛：

    有個小問題想請教大大

    大大，請問傅城喜歡英賢什么呢。在以前的章節(jié)中可以看到傅城已經(jīng)喜歡上英賢了，但他們多是身體交流，難道傅城是因為身體交流而喜歡上的話，那不是什么女人都可以嗎？我覺得不會是這個原因，但也疑惑是什么原因讓傅城喜歡上英賢呢？畢竟從前文來看，英賢就是個惡劣、無情（表面）還喜歡虐人的形象，難道傅城喜歡這個？？（?_?）

    嗚嗚嗚就這里有點想不通，但還是不影響文寫得好！大大加油哦！瑞思拜??（ˊωˋ*）??

    我的回復(fù)：

    hhhh英賢好的這么不明顯嗎，流淚。

    她聰明、理智、情緒穩(wěn)定（個人認為這一點特別迷人），在大是大非方面其實也很有底線。

    她也從來沒有強迫過傅城做任何他不愿意做的事，一直在姜太公釣魚（雖然這就是她的惡趣味）。

    偶爾幾次和傅城交心的對話也都能說到他心里，比如發(fā)燒那次，小傅問她是不是很愚蠢那。

    小傅的心情比較微妙，妹妹不喜歡他參軍還“因此”植物人了，他在自我懷疑，不然不會這么問。

    英賢沒有單薄蒼白地說他不蠢或者很棒什么的，這么說也撫慰不到小傅，她的回答才是傅城真正需要的：很蠢，但是你在努力讓這個世界變好，我懂你的付出，也認可。

    這里沒有寫得太直白，因為感覺留白更有美感（想太多）。

    除此之外，一個在所有人面前都很假模假式的完美女人，唯獨對你暴露出她最真實的一面，有惡劣，也有幼稚可愛，這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吸引力啊。

    傅城是上過戰(zhàn)場的人，他經(jīng)歷過很多，不是傻白甜，所以能看透英賢的掙扎、也能在雇傭兵隊伍中很好的生存下去。

    一個天真可愛的溫室花朵或許能讓他輕松快樂，但是無法給與他真正的理解。

    我比較相信只有經(jīng)歷過才能感同身受，英賢復(fù)雜的成長環(huán)境讓她更能理解傅城正直高尚背后的糾結(jié)取舍。

    LexieY的回復(fù)、：

    我想聊下小傅喜歡英賢什么

    大大在評論里解釋得很完整了，除了事實層面的東西（英賢客觀可見的那些優(yōu)點），我覺得還有一個層面的問題是，一段只有甜美的感情某種程度上是索然無味的，因為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的迷戀很容易隨著新鮮感的減少而結(jié)束，習(xí)慣了一個人的美貌聰慧體貼之后，這些優(yōu)點的吸引力就會邊際消減。

    However，英賢提供的是體驗不只是甜美或者舒適，是一種刺激的、不上不下的、時而溫柔時而冷酷的過山車體驗，需要小傅不斷去揣測和試探，其實在一段關(guān)系里面，痛苦也是情緒價值的一部分，你因為一個人而糾結(jié)苦惱自我懷疑輾轉(zhuǎn)反側(cè)，也因為她而心動愉悅滿足感到安全，這是更獨特的感覺。

    這些情緒價之下，兩個人是在一件又一件事情里建立了深刻的互相理解、支持和釋放的情感聯(lián)結(jié)，比如大大提到的那個“愚蠢”的對話，還有車禍后英賢對小傅的發(fā)怒，這世界上有另一個人深刻地理解你的痛苦和掙扎，不管是在肉體還是精神上，都是可遇不可求的，ta就成為你自我認同的一部分。

    另外我覺得，每個人的心底其實多少都有一點點想作惡和自毀的本能，英賢勾起了小傅的本能（在性上），怎么說呢，在安全的范圍里遵從本能是一件很快樂的事，特別快樂。

    2、英賢回國后的操作總結(jié)，來自“楊朵朵”大寶貝:

    第一階段：

    、公開露面，網(wǎng)上熱搜，吸引網(wǎng)友眼球，蔣震風(fēng)流史、蔣家內(nèi)斗都被網(wǎng)友議論紛紛。

    ②、杜悅在媒體前控訴，英賢在蔣震不清醒的時候強迫他提前分配財產(chǎn)。接著狗仔又拍到英賢和許俏逛街，進一步“證實”英賢為了爭奪財產(chǎn)，居然安排小三在自己父親身邊魅惑他，真心機深沉，蛇蝎美人。

    這是第一階段，英賢的真實目的其實就是為了抹黑自己的形象，逼沈東揚主動提出退婚。雖然沈母那邊已經(jīng)有意見了，但是沈父和沈東揚只是電話里提醒英賢處理好家庭關(guān)系，并沒有提退婚。

    第一階段沒有達成目的，只能走第二步--普雷收購。（當時英賢和柯蕊提這個事的時候，她自己還是想著希望不要走到這一步的）

    第二階段，

    、網(wǎng)上風(fēng)波后，先在蔣震面前服軟，向他請示普雷的事，提出讓蔣震出面，一是顯示自己在董事會面前不能服眾，二是說蔣氏集團還是蔣震的，她能有現(xiàn)在的一切，都只因是蔣震的三女兒。付低做小，這樣一來，蔣震先發(fā)聲明澄清了近期家庭風(fēng)波，又放松警惕沒有細細考察就出面公開普雷收購計劃。

    ②、文中大大解釋過的，那家香港公司實際控制人是柳的兒子，柳也是為了自家利益，讓沈平“大義滅親”。

    ③、英賢當初選擇貸款走京州商業(yè)銀行，也是因為柳是老領(lǐng)導(dǎo)，消息遲早會傳到柳那去，就是故意讓柳知道的。

    ④、這一步，英賢把蔣震也算計進去了，觸動柳家利益，沈家動怒，蔣震氣數(shù)將盡，都在她的預(yù)想內(nèi)。

    所以整個普雷收購計劃，是英賢為取代蔣震，逼沈家提退婚，而設(shè)的局。

    只能感慨英賢真女王，傅城魅力也好大�。∨�王要江山也要美��！

    番1等你來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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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1等你來搶

    從民政局出來，英賢回公司，傅城去學(xué)校，仿佛再平常不過的一天。

    戒指也收起來，兩人現(xiàn)在算“隱婚”，不方便戴。

    摘戒指之前，英賢看著傅城說：“我這兩天就去買條細鏈，做成項鏈再戴�！�

    傅城知道她是怕自己多想，喜歡這份溫柔的同時，也感到難為情。昨夜情急，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徹底將那些不“光明磊落”的心思暴露在她面前，他還不太習(xí)慣這種程度的坦誠。

    拉過她手背親一下，傅城說：“英賢，戴不戴戒指不重要�！�

    “真的？”

    “真的�！�

    傅城要坐地鐵去學(xué)校，兩人在公司門口分別。英賢忽然湊近，在他耳邊叫了一聲。等人走遠，傅城才反應(yīng)過來，眸光深沉地看她背影，沒什么表情，然而耳尖通紅。

    她叫他老公。

    英賢似乎感受到他視線，回身沖他笑了笑，走進電梯間。

    一連幾天都忙，英賢早出晚歸，等她想起來問時，兩人已經(jīng)做了一周“夫妻”。

    “傅城，既然我們已經(jīng)是合法夫妻，是不是可以停止分居了？”

    傅城眼神變熱，拉著她的手說好。他很少有這么情緒外放的時候，笑意濃烈，格外的璀璨明朗。

    解決了“分居”的問題，還有英慎的問題。

    管家說英慎最近一直留宿學(xué)校，沒說什么時候回家。英賢想了想，發(fā)信息約英慎第二天在學(xué)校見。

    英慎遲遲沒消息，直至午夜，終于回信，說自己一直在圖書館，手機靜音了，還說第二天滿課，只有中午吃飯時間得閑。

    英賢回復(fù)：好的，那我中午去找你吃飯。

    又是很久，英慎發(fā)來一個教學(xué)樓號。

    翌日中午十一點半，英賢準時出現(xiàn)，剛等兩分鐘，英慎拿著電腦走出來。

    他明白她是為何而來，絲毫不慌，笑笑說：“三姐，我猜你是來教訓(xùn)我的�！�

    英賢問：“英慎，你想做什么。”

    “我和他開個玩笑，你不喜歡，我以后不開就是了�！�

    “我不覺得這件事好笑�！�

    英慎表情不變，反問：“他生氣了？”

    黑漆漆瞳孔，看不出惡意還是善意。

    “三姐，首先，我沒說謊，他確實和周宇有點像，都高，也都挺窮�！泵鎸τ①t，他沒必要委婉，直接說出窮字。

    “其次，”英慎泰然看她，“如果他真的愛你，就應(yīng)該相信你，不是嗎？”

    英賢笑了，盯著他問：“這么說你是在幫我考驗他？”

    英慎沒回答這個問題，看她一會，說：“看來他通過考驗了……三姐，和你在一起，他以后會聽到很多比這更難聽的說法，他遲早要面對這些問題�！�

    英賢聲音冷下去：“英慎，別和我打太極�！�

    “老蔣，我忘帶飯卡了，你去不去食堂？去的話借我”一個戴眼鏡的年輕男孩突然出現(xiàn)，遠遠沖英慎喊話。

    等英慎回頭，側(cè)過半邊身子，他才看見英賢，愣了一下，視線在兩人臉上晃一圈，收斂態(tài)度說：“你……是老蔣姐姐吧？姐姐好，我叫江宇，是老蔣同學(xué)兼舍友�！�

    英賢微笑：“你好�！�

    英慎忽然問：“你怎么知道她是我姐姐？”

    “你們長得很像啊，尤其眼睛。”江宇理所當然，手指在自己眼前畫一圈。

    蔣震霸道，基因也霸道，妻子情人各有風(fēng)情莊明月溫婉，陳楓明媚，杜悅嬌俏生出來的孩子卻都像蔣震。單看英慎，確實更像影后，可他與英賢站在一起時，那相似的眉眼輪廓，一看便知是一家人。

    英慎端詳英賢眼睛幾秒，莫名沉默下去。

    江宇察覺氣氛微妙，借口太餓脫身。

    英慎說：“三姐，我也餓了，我們先去吃飯吧�！�

    兩人并排往食堂走，途中又遇見兩名英慎同學(xué)，熱情地叫英賢姐姐，一個提醒英慎別忘了傍晚打球，另一個找英慎借筆記，還說看完了請他吃飯。

    對此，英賢深感意外：英慎在她心目中一直是孱弱的、需要人保護的，卻沒想他在學(xué)校如此如魚得水。

    原來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他早就長大了。

    英賢的一步裙和高跟鞋在大學(xué)食堂中格外顯眼，在加上英慎在旁，吸引了不少目光。

    看得人越多，英慎越沉默，因為他們見到她的第一句話都是：英慎，你姐姐��？

    “三姐，導(dǎo)師推薦我去斯坦福讀master�！庇⑸髡f：“我答應(yīng)了�！�

    安靜十幾秒鐘，英賢問：“時間來得及嗎？”

    “嗯，之前陪同學(xué)一起考過GRE，分數(shù)還行，直接用就可以，其他材料也都準備得差不多了�！雹�

    準備歸準備，他一直沒下定決心，所以才沒說�，F(xiàn)在看來，潛意識大概早就猜到今天，所以才會提前準備。

    又是一陣沉默，英慎說：“如果在那邊順利的話，應(yīng)該會繼續(xù)讀博。”

    英賢頷首：“你的成績一直很好，沒問題的，有什么需要就和我說�！�

    “三姐，我有可能就留在那邊，不回來了。”英慎看她，眨眨眼睛，笑道：“也有可能回來和你搶公司�！�

    英賢微怔，彎唇抿笑，眸光溫柔有力：“很好，我等你來搶。記得別手軟，我可不會因為你是我弟弟就放水。”

    英慎嘴唇動了動，終是什么都沒說。

    其實在見到傅城那一刻，他就明白了，之所以說那句話，完全是出于不甘。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竟然還是這個人，越發(fā)襯托他卑鄙且徒勞。

    他可以再做點別的，只是，有必要嗎？

    時間到了，他該清醒了。

    番2塞翁失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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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2塞翁失馬

    考慮到傅城入伍后不能隨便出國，趁他放暑假，英賢帶他一起去探望蔣震。

    蔣震精神不錯，見到她就招手笑：“老三，過來看看我新種的日本楓，Geisha，和Ukigumo很像，但是比它更粉。你來得不是時候，顏色深了，上個周還是粉葉子。”

    “這一棵得有幾十年樹齡了吧？”英賢接棒許俏，推著蔣震在花園散步。

    “不錯，你會看。就這棵，足足叫我等了兩個多月。在它之前的四棵都死了，那個法國園藝師還想勸我放棄，說不可能成功。怎么不可能，這不就成功了�！笔Y震不無驕傲地說，能讓他等上兩個多月的東西可不多。

    英賢笑應(yīng)一聲。

    蔣震怡花弄草與找女人一樣，征服欲高于一切，真愛花的人，死兩棵就該放棄了。

    蔣震興致勃勃地向她展示自己戰(zhàn)利品，他不愛等，全部移栽老樹，后花園相當于翻新了一遍。

    精神雖好，穿著也考究，蔣震看上去卻老了許多，由氣質(zhì)到肉體的全方位衰敗。從服老的那一刻起，他便不再是過去的蔣震�，F(xiàn)在的他恐怕很難再吸引到年輕女孩，無論有多少錢。

    看過一圈，英賢推蔣震回去修剪盆栽，這是他唯一親力親為的園藝。

    蔣震問：“英見最近在做什么？”

    英賢說：“大哥最近在千湖島，那邊的度假村啟動了�！�

    “他有沒有在董事會上難為你？”

    英賢微笑：“沒有，爸，大哥不是那種人�！碧拱渍f，她對蔣英見仍有防備，只是就目前來看，蔣英見似乎沒有太大野心。

    蔣震冷諷：“連自己老婆都管不住的人，也翻不出什么大浪�！闭f著，咔嚓一下，手起刀落剪掉廢枝。

    英賢默不作聲，心想蔣震八成看到了八卦。

    董苒之前為蔣震所不喜，活得像個隱形人，現(xiàn)在蔣震不在，她終于可以高調(diào)復(fù)出，頻頻現(xiàn)身各類社交活動。每每露面，衣服珠寶都要能引起一番討論才好。蔣英見也幾次被人拍到與董苒手拉手逛街，看來對妻子的高調(diào)并無不滿。

    蔣震譏了這一句便沉默下去，半晌，突然說：“他和老二都像月琴，重感情�！�

    放下剪刀，蔣震看著遠方出神，不知在想什么。長久的沉寂過后，他慨然嘆出一口氣，說：“是我對不起她�！�

    英賢靜靜聽著，上輩人的恩怨，她無從插話。

    不知莊月琴聽見這句遲來三十年的道歉會是何感想，會感動嗎？還是釋然？又或者更怨？

    英賢對莊月琴的了解不多，只知道她是市委書記獨女，當年對一窮二白的蔣震一見鐘情，非他不嫁�；楹�，對蔣震的風(fēng)流韻事不聽不看也不說，甚至不準兒女提。想來是愛慘了蔣震。

    只是，既然愛，又怎么可能不在乎。莊月琴自小養(yǎng)尊處優(yōu)，卻在三十六歲病逝，很難說不是因為蔣震。

    陳楓提起這些往事時，表情往往很復(fù)雜，有輕視、鄙夷，也有一絲切齒。

    至于切齒什么，陳楓不會說，那是她一個人的秘密。

    但是英賢知道，若被陳楓得知蔣震親口說自己對不起莊月琴，一定更切齒。

    “老三，老二做的事不可原諒。但她是糊涂，是蠢，不是壞得沒救，你就讓她在越南待著吧�！�

    “好�！�

    蔣震點點頭，又說：“話不可說死，事不可做絕。”

    英賢：“爸，我知道�！�

    蔣英思不足為懼，貿(mào)然動她，極可能引起蔣英見反彈。正如蔣震所說，蔣英見重感情，親生妹妹出事，他一定有反應(yīng)。也許最后還是她贏，但是家族內(nèi)斗，鮮少有真正的贏家，誰輸?shù)蒙傩┝T了。只要蔣英思老老實實待在越南，她就不會動她。

    英賢曾經(jīng)懷疑過，蔣震把蔣英思“流放”越南，是不是有防著自己的意思，怕她以牙還牙，對蔣英思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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