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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這個人靠的太近,讓人覺得全身不適,碧荷扭過身,往旁邊挪了一步。

    “我們在瓊樓,流水廳,”她低著頭給張笑說地址,“你趕緊來啊,她可喝的太醉了。”

    趕緊把人弄走,她要回家睡覺的。

    雖然林致遠(yuǎn)一般都是十二點(diǎn)后才到家,但是她是真的困了。

    碧荷低頭說話,旁邊那個人卻好像故意的似的,又往她這邊走了一步。

    這誰啊,煩不煩?

    碧荷掛了電話,皺眉抬頭。

    然后嚇得跳了起來。

    那個一般十二點(diǎn)后才回家的男人,就站在她身旁。

    眉目俊美,低頭看她,臉色鐵青。

    師大10.林致遠(yuǎn),你怎么在這里!

    “林,林致遠(yuǎn)!你怎么在這里!”

    碧荷嚇得全身一抖,條件反射的往包房里面看。

    透過玻璃,古詩已經(jīng)被Kellen扶了回來,她斜靠在沙發(fā)上,男人拿著毛巾,還在很溫柔的給她擦臉和手。

    小天也在旁邊幫忙。

    她又回頭看了看旁邊的男人。他根本沒有看屋里,視線一直在自己身上。

    臉陰的要滴水。

    一聲不吭。

    “古詩喝醉啦�!�

    他的臉色難看,氣壓極低。碧荷有些慫,示意他往里面看,“待會張笑來接她�!�

    男人臉色鐵青,盯著她,拳頭緊緊捏著。

    截止今天晚上十點(diǎn)二十八分以前,林致遠(yuǎn)覺得自己,對今天的生活都還很滿意的。

    早上六點(diǎn)半,他抱著太太在豪華酒店套房醒來。游泳,健身,吃早餐。然后他去了一趟鄰省她的母校,碧荷一路上都牽著他的手——就像是校園戀愛一樣。

    她還抱著他哭了。

    他喜歡她這樣。她是他養(yǎng)的小鳥兒,她受了委屈,自然該來他懷抱里的。

    當(dāng)她主動撲到他懷里的時候,他感覺到了圓滿。

    中午,他見了天盛的員工,晚上,他見了校友兼朋友。吃完飯,他來了會所,繼續(xù)喝酒聊聊天。

    飯桌上的兩個美女,一個借口有事走了,Ecup跟了過來。不知道是不是喝了一點(diǎn)酒的原因,女人有點(diǎn)越放越開的意思——但是節(jié)奏還是掌握在他手中,畢竟他才是今晚的客人。

    金融圈向來比較開放。有潔身自好的;但是如果想放浪,也有寬松環(huán)境。他不喜歡搞什么大交杯小交杯那一套——他是正經(jīng)人。

    陪酒小姐是點(diǎn)了兩個,不過都是叫她們唱歌喝酒,十分的素。一點(diǎn)也不葷,連摸幾下都沒有——他紅塵里打過滾,什么都見識過,并不急色。

    美女自動往他身上貼,要有意無意拿胸和手來碰他,他也會意思意思往后面避一避——但是也就只是個意思。搞太正經(jīng),也不好。

    總之截止五分鐘前,他對自己今天的生活很滿意,晚上回去再看看家里的小鳥兒,就可以給今天畫上圓滿的句號。

    簡直可以打一百分。

    然后他出來接了個電話,順便抽了跟煙。又順便上了個洗手間。

    回去的路上,他的眼角瞄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一身紅裙。白色的高跟�?嬷粋粉灰間隔的包。靠在墻上打電話。

    這熟悉的身影打扮,讓他心里一跳,頓住了腳。再凝神一看,他在一瞬間甚至有了打電話回去問管家“太太現(xiàn)在有沒有在家”的沖動。

    他走了過去。

    一步步靠近,一步步確定。

    那清脆又帶點(diǎn)溫柔的聲音刺激著他的耳膜,“你要不要過來接她?”

    一股熱血往頭上涌。

    這熟悉的聲音,五個小時前還在和他說,“你少喝點(diǎn)酒——”

    她騙了他。

    她根本不是吃什么小火鍋。

    她是跑到會所來玩。

    “我們現(xiàn)在在瓊樓——”

    他站在她旁邊,低頭看她。她還嫌他擋光了,朝旁邊挪了挪。男人站在門口,扭頭。視線透過門上的玻璃,他看見里面坐著的,男公關(guān)。

    清清瘦瘦。

    白襯衫。

    腦袋嗡的一聲,男人瞬間面色鐵青,咬緊了牙關(guān)。

    拳頭不自覺的捏緊。全身肌肉緊繃。他想殺人。

    風(fēng)險不可控。

    在最安全的地方,出現(xiàn)了最大的風(fēng)險紕漏。

    這是對他專業(yè)的挑釁。

    有人欺騙他。利用他的信任,在他心里扎了一刀。

    他咬著牙捏著拳頭,靜靜的站在旁邊,看著她掛了電話,然后看著她抬起了頭。

    圓圓的眼睛一瞬間睜大,她吸了一口氣,后退了一步,表情似乎像見了鬼。

    “林,”她甚至開始結(jié)巴,“林致遠(yuǎn)!”

    女人甚至開始惡人先告狀,“你怎么會在這里!”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神色冰冷。

    胸膛起伏。

    拳頭死死捏到發(fā)白。

    今天,果然是,棒極了的一天。

    林致遠(yuǎn)居然也在這里——好巧哦!這是碧荷的第一個念頭。

    他干嘛站的離她那么近,嚇?biāo)浪恕?br />
    這是第二個。

    林致遠(yuǎn)怎么會在這里——他居然來這種地方找小姐!

    這是第三個。

    這個念頭一進(jìn)入腦海,女人那圓圓的眼睛甚至有些怒意,她又問了一次,“林致遠(yuǎn),你怎么在這里!”

    師大11.你又想跑哪里去?

    “你,你居然出來找小姐!”

    女人一臉氣憤,咬牙伸手,就去打他的胳膊。

    啪,啪。

    一下,兩下。

    男人沉默的看著她,穿著白襯衫的胸膛起伏。

    他捏著拳頭,陰著臉,任由女人的巴掌落在自己胳膊上,不躲不避,一動不動。

    走廊的各色燈光照射他的身上臉上,光影間竟然仿佛有些殺氣騰騰。

    碧荷打了他幾巴掌,收回手,也毫不示弱的回瞪。林致遠(yuǎn)居然來找小姐——別以為她是泥做的,平日里不管他,今天被她逮到——

    門口的走廊上,一高一矮,一男一女,你盯我我瞪你。

    這是氣勢的對抗,這是心理的戰(zhàn)爭。

    誰心理承受力差,誰就輸了。

    瞪了他一分鐘,碧荷眨眨眼。

    他不回答自己,臉色還這么難看,而且被人站在面前俯視壓力也很大——碧荷看著他陰沉的臉,剛剛一瞬間爆發(fā)的勇氣,又漸漸消失了。

    算了。

    她一向慫慣了,本來就是只溫順的綿羊。她先生現(xiàn)在被她指責(zé),不看不理不回應(yīng),就那么默著臉一站,氣勢上完全能碾壓她——似乎他問心無愧。

    碧荷卻始終有點(diǎn)心虛。

    不出意外的,被狼狠盯著,羊又慫了。

    收回視線看了看靠在里面胡言亂語的古詩,碧荷擔(dān)心一個人在里面會被兩個陌生男人非禮;她看了面前的男人一眼,伸手去推門,嘴里一邊說,“我先進(jìn)去看下古詩誒——”

    回去再和他理論。

    她想放過男人,可是男人卻不想放過她,一只手卻如同鷹爪,一下子狠狠的抓住了她的肩膀,力道大的似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林致遠(yuǎn)你干嘛!”

    碧荷呼痛,掙扎了幾下,根本掙扎不開,她伸手去摳他的手指,“放開我我要進(jìn)去看古詩啊!”

    男人一聲不吭,緊緊的扣著她,又突然伸手,用胳膊把她勒在了胸前,不知道想把她拖到那里。

    門口兩個人的糾纏已經(jīng)引起了安保和里面的人的注意,有安保開始往這邊走。

    “林致遠(yuǎn)你發(fā)什么瘋!你自己來玩還不讓我來——”

    女人還在尖叫。

    “請問這邊是什么問題?”

    保安已經(jīng)過來了,看著碧荷問,肩上的對講機(jī)還在響。

    “放開我放開我!”

    有人過來了,勒在胸前的手臂松開了,碧荷自己站穩(wěn)了,又皺眉伸手打了他幾下,踹了他一腳,她又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紅著臉喘了幾口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咬了咬唇,對保安說,“沒事�!�

    “真的沒事嗎女士?”安保拿著對講機(jī)再次確認(rèn),又看看臉色陰沉的男人。

    “沒事�!北毯煽戳苏驹谂赃呹幹樀牧种逻h(yuǎn)一眼,伸手去抓他的胳膊,把他往房間里推,嘴里一邊說,“他是我老公�!�

    “好的�!北0部纯茨腥�,又看看女人。沒準(zhǔn)備再理會。

    家務(wù)事啊。

    這種老婆來找老公的,老公來找老婆的,他們這里可見多了。

    打打鬧鬧。

    肯定不會管。

    只是打壞東西要賠償喲。

    碧荷打發(fā)了保安,推著一言不發(fā)的男人進(jìn)了房間。

    房間里亮著燈,沙發(fā)上靠著一個喝醉了胡言亂語的女人,茶幾上還凌亂的擺放著的酒杯和酒瓶——紅的白的黃的棕色的,透明的酒杯里,還有融化了一半的冰塊和酒的殘夜。

    兩個男性服務(wù)人員,也站了起來,正在看著他。

    “滾!”

    男人一下子又一股火起,火苗從腳猛串到頭,激得他伸腳立馬就把茶幾一踹!酒瓶和酒杯倒地,倒的倒碎的碎,發(fā)出一聲讓人頭皮發(fā)麻的炸響。

    這酒好貴的呢……

    女人嚇了一跳,趕緊伸手去拽他的手,卻被他一把甩開。她又趕緊給那兩個服務(wù)人員使眼色,混跡這種場合的人察言觀色能力十分的強(qiáng),兩個人看了幾眼,都丟下古詩,繞開林致遠(yuǎn),自己出去了。

    門又關(guān)上了,男人捏著拳頭陰著臉,又扭頭看了她一會兒,也不說話,自己走了幾步,往沙發(fā)上一坐,一言不發(fā)。

    “碧荷,碧荷——”

    地上散落著凌亂的酒液和玻璃,女酒鬼還躺在沙發(fā)上呻吟,嘴里還在喃喃自語,“我真的沒辦法,我還不如和托馬斯結(jié)婚,他女兒都有我們讀高中那么大了——我不想當(dāng)后媽。你們今天這樣,真的嚇到我了,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我一點(diǎn)準(zhǔn)備都沒有——嗚嗚嗚~”

    寬闊的房間里,女酒鬼的抽泣聲在四周回響。男人坐在沙發(fā)上,鐵青著臉一言不發(fā)的看著面前的女人,她穿著紅裙,站在他面前,有些氣短。

    “林致遠(yuǎn),你——你別生氣。待會張笑來把古詩接走了,我就回去啊�!�

    碧荷低聲說,“其實(shí)我就是來陪她的�!�

    說完又覺得自己有點(diǎn)慫,碧荷又趕緊提高了音量想要指責(zé)他,“你自己還不是到這里來玩——”

    男人陰著臉,盯著她。不解釋,不回復(fù)。

    沉默的空氣凝結(jié)成實(shí)質(zhì),女人剛剛鼓起的一點(diǎn)脆弱的心理防線又一下子被擊垮了。

    “我也就今天才來第一回,”

    碧荷又開始低聲解釋,“古詩說她心情不好——哦,你還不知道哦,今天我先去吃了小火鍋,然后張為為喊我去——”

    不能說會所。

    “嗯,看張笑給了古詩驚喜,還有好多花呢�!�

    “后來古詩就和我來這里了。我才剛剛到,結(jié)果就遇到你�!�

    “挑選性陳訴過程,以便隱瞞或者歪曲事實(shí)”,這項(xiàng)技能碧荷還不熟練,這套說辭在男人面前漏得像篩子,他也不回答她,就這么坐在沙發(fā)上,瞇眼看著她。

    “你不要生氣啦�!北毯奢p聲說。

    男人陰著臉看她,一言不發(fā)。

    空氣似乎凝固了。

    就這么沉默了一會兒,他手機(jī)突然響了起來。

    男人摸出手機(jī)一看,接了起來。

    “喂�!甭曇舻统粒牪怀銮榫w。

    碧荷偷偷松了一口氣。

    “我在流水廳,”男人聲音平穩(wěn),聽不出情緒,“馬上過去�!�

    碧荷又偷偷松了一口氣。

    “你現(xiàn)在過來,”他又說,“這邊有個人你來看一下�!�

    他掛了電話,又面無表情的抬眼看她,

    “張笑把古詩接走我就回去�!北毯勺约喊l(fā)言。

    男人收回眼,不理她。

    沒過幾分鐘,Bryan過來了。

    “你在這守著她。”男人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襯衫,“待會有個張先生會來接她。張,張笑�!�

    “好的�!敝砘卮�,站在了一邊。

    男人開始往外走,碧荷站在旁邊,一動不動,目送他的身影。

    走到門口,他停住了腳。

    轉(zhuǎn)身,扭頭�?粗粍硬粍拥呐恕�

    “我待會自己回去——”碧荷看著他扭頭看自己,聲音有點(diǎn)弱。

    林致遠(yuǎn)好像真的很生氣也。

    男人面無表情。

    胸膛起伏。

    “你又想跑哪里去?”

    男人默了默,陰著臉,聲音似乎是從齒縫擠出,“你今晚還沒跑夠?跟上來!”

    師大12.今晚的賬單(18000加更)

    安保站在走廊上,看見紅裙女人推了男人進(jìn)了房間。

    然后一聲玻璃炸開的巨響——這是金幣掉落的響聲。

    然后兩個少爺走了出來。

    再一會兒又有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進(jìn)去了。

    再然后門開了。

    那個顏值極高臉色難看的男人出來了,身后還跟著那個紅裙的女人——安保通知服務(wù)員進(jìn)去“清理房間”,又順便瞄了一眼,里面還有一男一女。

    穩(wěn)了,買單有人。

    林致遠(yuǎn)大步走在前面,一言不發(fā),碧荷跟在他身后,又想伸手去牽他的手,卻又被他甩開了。

    碧荷抿抿嘴,有點(diǎn)委屈,也來了氣。

    他自己天天出來玩,她從來沒有說過他。自己才出來玩一下——好吧找人陪酒是她不對,可是她是拒絕過的——他就那么生氣。

    碧荷走了幾步又幾步,他也不等她,也不回頭。女人干脆站住了腳,不走了。

    男人背后似乎長了眼睛似的,她停住了腳,他也停住了。

    然后他扭頭看她。

    眉目英俊,面無表情,胸膛還在起伏,似乎也壓著火。

    “過來。”他伸手,聲音冷硬。

    碧荷往前走了兩步,男人伸手扶住了她的背又走了幾步,然后推開了旁邊的門。

    里面的人看了他們一眼,然后笑了起來。

    “我們剛還在說,An你是不是怕買單,已經(jīng)偷偷跑路了?”

    “有你劉總在,還擔(dān)心今天走不了路?”

    男人的嘴角已經(jīng)在一瞬間勾起,他扶著女人的背過去,給他們介紹,“碧荷,這是劉總,哈佛校友,B行MD,可是行業(yè)大佬。你們應(yīng)該見過的,當(dāng)年我們結(jié)婚的時候——”

    Robinson的手已經(jīng)伸了過來,笑容滿面,”林太你好,我們也是好多年沒見了。你可別信An的,他介紹得太浮夸了,當(dāng)不起當(dāng)不起,你叫我Robinson就行了�!�

    碧荷也微笑著和他握了握手,然后按著裙子坐到了林致遠(yuǎn)旁邊。

    她左右看看,和自己那邊也差不多,茶幾上擺著酒,酒杯,冰桶,冰塊。各種精致的工具,果盤。屋子里有五個男士,三個女性——都特別的漂亮,那個腰細(xì)得誘人,她的確想摸一把。

    還有一個胸特別的大,正在打量她。

    林致遠(yuǎn)剛剛憑什么那么兇?他自己這邊還不是有女人——碧荷看著這三個女人,心里也覺得有了小火苗亂串。

    她現(xiàn)在是不是也可以一腳把這茶幾踹翻?

    碧荷吸了幾口氣,她當(dāng)然沒有踹翻。

    她伸手拿了一塊西瓜來吃。

    降火。

    男人的臉色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似乎剛剛根本什么事也沒有發(fā)生。他又扭頭和Robinson聊天,又端起了酒杯喝酒。

    這邊幾個男人,紛紛端起酒杯自我介紹。碧荷聽的分明,都是B行的同事——Ecup也端了一杯酒過來,笑吟吟的敬碧荷酒,她又做了一番自我介紹,還遞給了碧荷一張名片。

    ”謝謝�!北毯尚χ舆^名片,又端起了酒杯,“不好意思我沒有名片。”

    “不用不用�!迸诵�,又開始夸她的耳環(huán)好看。

    碧荷笑笑。

    原來她也和他們是同事啊——碧荷瞄過她不容人忽視的胸脯和細(xì)腰,感覺到了壓力。

    剛剛還誤會她了。

    到底要喝什么奶,才能長到這么大?

    林致遠(yuǎn)的生活似乎也很快活嘛。

    她的手不著痕跡的輕輕放在了腿邊,剛想去掐他,男人卻好像知道了似的,一邊和旁邊的人說話,一邊伸手捏住了她的手。

    大佬背后的女人——是這個樣子?

    Ecup端著酒杯,微微歪頭微笑。

    有什么特別的?

    看起來沒什么特別的。

    但是肯定有什么特別的。

    有時候,幸運(yùn)也是一種特別——

    這個圈里,青年才俊太多了。住著幾千萬的房子,每年兩個月的全球旅行,豪車名表,五星酒店——這只是表見。

    光鮮的背后,是數(shù)十年的比別人努力很多的努力學(xué)習(xí),一步不能閃失。優(yōu)秀絕倫的簡歷和面試表現(xiàn),才能在數(shù)千上萬的同等水平的求職者中脫穎而出。工作后每天要高壓工作18個小時以上,下班后累的像條狗。常年出差,一年13的時間都在飛機(jī)上度過。

    拿的的確是讓人驚嘆的高薪——向下比。

    如果向上看,那就是站在山腳,仰望珠穆朗瑪峰。

    收入金字塔,在哪里都存在。一層又一層的放大,細(xì)分。

    可是就算這樣的努力,也還是比不過“幸運(yùn)”。

    “林太,敬你~”她端起酒杯微笑。

    “敬你�!�

    她看著女人的手從男人手里掙脫了出來,端起了酒杯。

    她仰頭,冰冷刺激的酒液入喉。

    她相信,“努力”才能帶來“幸運(yùn)”。不管哪方面。

    不知是有碧荷在的原因,還是他們已經(jīng)來了很一會兒了,Byron回來了以后,眾人又聚了一會兒,然后告別。

    上車的時候,這還沒到十二點(diǎn)。

    ”Byron,我同學(xué)已經(jīng)被人接走了吧?“碧荷坐上了車子后排,一邊問,還捂著嘴打了一個呵欠。

    “接走了,張笑張先生。”Byron辦事十分妥帖,伸手翻出手機(jī)上的照片給碧荷看,赫然就是張笑俯身在沙發(fā)上去搬古詩的樣子。

    ”好。”碧荷接過看了一眼,把手機(jī)還給了他。

    剛剛還沒覺得,其實(shí)現(xiàn)在回想,古詩還真會玩。

    果然是溫柔鄉(xiāng),那里的人都好會說話,好會哄人開心,紙醉金迷,溫言軟語,怪不得大家都喜歡去那種地方——

    “林總,”

    碧荷正想著,Byron又回過頭來,遞給了林致遠(yuǎn)一張小票,“這是,”

    他頓了一下,看了碧荷一眼,聲音平穩(wěn),顯得極有專業(yè)素養(yǎng),“今晚的賬單�!�

    師大13.懲罰(4400字)

    13.

    今晚的賬單。

    剛剛他們出來的時候,劉總那邊的小弟已經(jīng)買過單了,所以“今晚的賬單”,到底是誰的賬單,不言自明。

    碧荷眼睜睜的看著旁邊的林致遠(yuǎn)抬起了手,接過了那張小票。

    可能是碧荷心里太緊張,男人那修長又漂亮的手指,是如何抬起,如何捏住小票的一角,如何收回,展開,全部都成了慢鏡頭,在她的視網(wǎng)膜里一幀一幀的慢放。

    他打開了賬單,低頭看了一眼,面無表情。

    碧荷看了一眼他的臉色,又想湊過去今晚到底花了多少錢——男人卻隨手把小票一捏,揉成了一團(tuán)。

    哼,不看就不看。

    碧荷的手瞄過了他那骨節(jié)分明的漂亮手指,關(guān)節(jié)也有些發(fā)白,是拳頭捏的太緊。好看的薄唇緊緊抿著,他靠在后椅靠背上,面無表情,也不說話。

    汽車在燈紅酒綠的城市之夜里疾馳,車廂里一片沉默,沒人說話。

    到了家門口,助理開了車門,男人一言不發(fā),自己下了車往前走。等碧荷下車的時候,他已經(jīng)進(jìn)了屋了。

    哼。

    不理就不理。

    碧荷嘟著嘴,提著包包先去看了看兩個熟睡的孩子,然后自己回了臥室。

    男人站在窗邊,一動不動,臉色陰沉,似乎是在等她。

    碧荷看了他一眼——

    別以為只有他有脾氣,她也有脾氣。碧荷把包包往衣帽間一丟,又自己去換鞋。

    看誰杠得過誰。

    “梁碧荷,”

    男人站在窗邊,看著她的背影,冷冷的開口,“你今天干啥了?”

    太太找公關(guān),先生來買單。他最近真的是對她太好了——

    “我干啥了?”

    碧荷換完鞋子,回頭瞪他,“我就是去喝個酒。”

    你自己還不是天天喝。

    “就是喝個酒?誰批準(zhǔn)你喝的?”

    那兩個男陪酒的身影閃過,男人拳頭捏捏,冷笑,“我批準(zhǔn)你喝酒了嗎?我不是讓你吃完飯就回家?你還會騙人了?今天要不是被我逮到,你還想干什么?”

    “我還想干什么?我干什么干嘛要你批準(zhǔn)?”

    碧荷也不服輸,頂嘴回去,“我自己想去就去,林致遠(yuǎn)你自己還不是天天去玩!”

    “我是去玩?你以為我想去?你知道我是去干什么的?”

    男人陰著臉,“我干的事,你能干?”

    “你干的事,我當(dāng)然干不了,”他要找自己吵架,碧荷也來了氣,“你天天讓我在家里等你,結(jié)果你,你自己還不是出去嫖妓——”

    那么多美女——細(xì)腰精,大奶女,那眼睛撲扇撲扇的往他身上瞄,別以為她沒有看見!

    “我嫖妓?”

    她信口雌黃,男人氣到發(fā)昏。他冷笑了一聲,大步走了過來,伸手一把抓過她,“你就是這么理解的?我要嫖妓,能讓你來看!自從和你結(jié)了婚,你天天哭哭啼啼的,我特么的連別的女人的手都沒摸過!一天到晚有點(diǎn)精力都全弄耗你身上了!我嫖妓?好,我讓你看看我嫖沒有嫖妓!”

    男人右手抓著她,左手伸手,胡亂解開自己的皮帶,外褲一脫,內(nèi)褲一拉,半軟的粗長陰莖就這么掏了出來。他又抓她的手來摸,“你來摸摸,你來摸摸,它碰過別的女人沒有?它干不干凈?干不干凈!”

    碧荷的手被他捏著,觸碰著半軟不硬的陰莖,看著他鐵青的臉。

    也知道自己這回說話過分了,她不吭聲了。

    “好,”

    她的問題解決了,現(xiàn)在該解決他的問題了。男人胸膛起伏,吸了幾口氣,冷聲問,“你今天又是怎么回事?這種事,你背著我干過多少回了?你騙了我多少次了?你會找人陪酒了?你知不知道什么事能干什么事不能干?”

    她騙他,偷偷出去玩。

    騙了他多少次了?誰把他的小鳥兒教壞了?

    梁碧荷背著他,和人說笑玩樂。

    有沒有誰摸他?她又在對誰笑?

    風(fēng)月場所,什么地方,他還不清楚?

    這個想法簡直不能想。一旦生根發(fā)芽,就在腦海里瘋狂生長。嫉恨如同硫酸,順著血管四散,進(jìn)入他的心臟,燒的他全身疼痛。男人氣的發(fā)抖,吸了幾口氣,反手一把拽住女人,把她丟到了床上。

    “啊!”女人一聲尖叫。

    男人咬著牙,把她按得緊緊的。手臂肌肉高高鼓起,他右手變掌,高高舉起——

    卻頓住了。

    他看見了她驚恐的眼睛。

    深吸了一口氣,他的手掌又捏成了拳頭,慢慢放了下來。

    全身發(fā)抖。

    她是他的,只屬于他一個人。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誰來碰過?

    男人咬著牙,覺得自己心里簡直恨到發(fā)慌,恨不得把這些可恨的手全剁下來,剁成泥醬,再一噸TNT把他們住的樓全部都炸飛灰。

    這個女人,也要懲罰。

    他咬緊牙關(guān),覺得有什么在血液里鼓動游走,蠢蠢欲動。

    想要?dú)纾茐�,殺戮�?br />
    手又抖了起來。

    他咬牙,克制著自己伸手去掐她脖子的沖動。

    “林致遠(yuǎn)你少發(fā)瘋!”

    碧荷剛剛被他剛剛的樣子嚇了一激,她一邊哭一邊掙扎,“你少說我,你自己還不是去玩,我就要去!”

    頂嘴的小鳥讓男人怒火再一次騰起,他胸膛起伏,一下子把她翻了過去。他的雙膝抵住了她的腿,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背,另一只手胡亂的拉高她的裙子扒下她的內(nèi)褲,露出了那白嫩嫩的屁股。

    “啪!”

    這是巴掌重重落在屁股上的聲音,同時響起的還有女人的尖叫,“��!”

    “啪啪啪!”一下又一下,巴掌落在屁股上的聲音快速又密集,還有男人的咬牙切齒的聲音,“你就要去!我看你就要去!”

    女人的哭聲響起,“嗚嗚嗚,林致遠(yuǎn)你這個王八蛋,你打我——”

    “你就要去!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去還知道騙我!他們摸過你沒有!他們摸了你哪里!”

    清脆又一下下的巴掌聲間,是男人的咬著牙的逼問,“是不是這里?是哪里?梁碧荷你不聽話,還會騙人了!”

    誰摸過他的小鳥兒?

    摸過哪里?

    腦里不堪的幻想讓男人發(fā)了瘋,那她的裙子胡亂推高,又解開她的胸罩,發(fā)抖的手在她身上亂摸,氣極了又狠狠的打了她屁股兩下,“他們摸了哪里?你說不說!你被哪些人摸過?”

    “嗚嗚嗚——林致遠(yuǎn)你發(fā)什么瘋?”

    碧荷嗚嗚的哭泣,淚流滿面,“我都說了我才第一次去,就被你撞見了,人家根本沒有碰到我,你自己——”

    “我不信�!�

    那個穿著白襯衫的清秀男公關(guān)的樣子又出現(xiàn)在他腦海,男人打斷她的話,恨得咬牙,又狠狠的在她屁股上打了兩巴掌,“他摸你哪里了?是不是腿?摸你腿了?”

    還知道挑白襯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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