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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什么才是終極的力量?

    資本和權(quán)利才是終極力量。二者相輔相成,互相絞殺。男人手指輕彈煙灰,都能讓人肆無忌憚,為所欲為。

    它們讓人迷醉,喪失心智。讓人尖叫瘋狂,讓人手握尖刀手刃至親,甚至還能攪動風(fēng)云,敢叫日月?lián)Q新天。

    “嗯,林致遠(yuǎn),”

    那邊女人的聲音默了默,又從音響里傳來,有些討好的意味,“剛剛是我不小心把視頻按鈕碰到了,我們現(xiàn)在重新接視頻吧,好不好?”

    女人又頓了頓,“你可不可以不要放你的那個那個了?你讓它休息休息——”

    梁碧荷現(xiàn)在知道求他了?男人下巴微抬,吐了一口煙,沒有說話。

    他可不是那么大度的人。

    休息?休息什么?

    他精力充沛性欲旺盛,充滿男性魅力,根本不需要休息。

    “林致遠(yuǎn),我和你說哦,”男人沒有回應(yīng),女人頓了頓,聲音從那邊傳來,“今天阿姨還說要派兩個人來教我穿衣服——”

    “哦?”男人眉頭微皺。

    媽怎么那么急?把人給他嚇跑了怎么辦?

    沒看他最近都把努力耕耘放在第一位嗎?

    “那先視頻吧,”

    還是先看看人。男人抿抿嘴,把攝像頭抬高對準(zhǔn)了臉,“其實我剛剛也是不小心碰到攝像頭的——碧荷,你知道的,我就不是那種人。”

    “我也就拿出來透透氣�!�

    十八歲之夜(1.不孝子)36000

    1.

    “我晚上來接你?”

    男人站在鏡子前,一邊整理領(lǐng)帶一邊瞇眼看旁邊彎腰換鞋的女人,又確認(rèn)了一次。

    女人穿著一身米白色的荷葉裙,露出了潔白的小腿。她一只胳膊撐在柜子上,上面還有一個黑色的LV小手袋在快樂的晃蕩。

    “哦——好�!�

    女人輕聲答應(yīng),附身換鞋,并沒有回頭看他。

    “到了給我發(fā)地址�!蹦腥擞终f。

    “好誒好誒。”女人穿上鞋子,又對著鏡子只顧照鏡子,還是沒有看他。

    “不許在外面住�!�

    “知道了知道了�!迸私K于回頭看他,圓圓的眼睛里似乎還有一點(diǎn)不高興,“林致遠(yuǎn)你都說了好多遍了�!�

    “不許喝酒�!�

    “阿姨過生日誒,不喝酒怎么行?”女人抗議。

    “只許喝一點(diǎn)�!彼屃瞬健�

    “哎呀知道了,我到時候給你發(fā)照片行不行?”

    男人瞇著眼,看著她的背影,抿著嘴,終于不再說話。

    梁碧荷前幾天就已經(jīng)和他說了,阿姨這幾天要過生日了——正好大家都在國內(nèi),所以就提前幾天,約她組了個“永遠(yuǎn)十八歲之女士之夜”。

    只有女士參加。

    還要玩通宵。

    永遠(yuǎn)十八歲他當(dāng)然批準(zhǔn),但是玩通宵他當(dāng)然不批準(zhǔn)。

    梁碧荷和他結(jié)婚三四年了,每天都必須在家住的——就算她有不在家住的時候,那也必須得他陪著。

    總之不許她一個人在外面住。

    可是碧荷這邊剛支支吾吾的和阿姨說了“晚上要回家”,那邊的女人心思通透,馬上就給他撥來了電話。

    “致遠(yuǎn)你把碧荷管這么嚴(yán)干嘛,”那邊女人笑,“我們女人也要有點(diǎn)自己的交際——”

    “現(xiàn)在女性已經(jīng)獨(dú)立啦,你知道不?”女人在那邊笑得開心,“你也是混華爾街的人,怎么思想這么保守呢?”

    “碧荷給你生兒育女,天天操持家務(wù),連這點(diǎn)自由都沒有?”

    什么自由?這種套話,肯定是打動不了他的。

    梁碧荷是他的女人,是他花巨資買的,是他養(yǎng)了那么久的,她還給他生了三個孩子——她當(dāng)然不應(yīng)該有自由。

    可是打電話的女人身份特別。

    他聽著電話,又看著旁邊睜大眼睛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小鳥兒——

    更不想讓她在外面睡了。

    這只小鳥兒,他每天都要抱著睡。一天抱不到,心情就不愉快;心情不愉快,第二天就會要?dú)⑷诵够稹?br />
    松開了繩子的鳥兒,還是他的鳥兒嗎?外面社會險惡——

    “到了給我電話,”

    女人拿著包包要走,男人又說了一次。

    “哦�!�

    “是只有女的吧?”他還是不放心。

    季念那個小白臉不會也去吧?為什么不邀請他?阿姨好像還有幾個兒子——當(dāng)媽的過生日,兒子怎么會不去?

    那梁碧荷豈不是羊入虎口?

    全世界都在覬覦他的寶貝——

    “都說了女士之夜了,不是女的是誰?就我和阿姨,還有連月姐,”

    小鳥兒終于受不了了,回頭瞪他,“林致遠(yuǎn)你自己不也是天天出去玩?我去玩一次你就干嘛老問我?我就從來不問你這么多——”

    “什么玩?”男人喉結(jié)滾動,“我那是應(yīng)酬——而且我有自制力,從來不喝醉的�!�

    “我也是應(yīng)酬,我也不喝醉�!北毯商嶂饷孀�,一邊和他揮手,是一副振振有詞的模樣,“那我走了啊。”

    居然就這么真的走了。

    男人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角落——連吻別都沒有。

    怎么他總感覺有問題?

    可是那個電話確實是阿姨打的沒錯。

    寬闊的大廳燈光明亮。

    “林董你好,為您介紹一下,這位是“愛陶藝”的方總�!�

    “這位是林董,這位是林董的公子,也是華爾街——”

    “幸會幸會。”

    男人西裝革履,保持著微笑,站在父親身后。在方總和父親握過手之后,他和這位笑容滿面的方總握了握手,又看著父親和他交換了名片,聽了一番熟悉的商業(yè)互吹。

    有記者和攝影擁了上來,閃光燈爆閃,男人一動不動,微微一笑。明天這些照片會見諸報刊,希望別又引起太大的討論——前兩年拍的那個紀(jì)錄片也是火了一時,還有無聊人士拿他和季念來對比了一番。

    無聊,他想。

    羊羔們的吹捧對于他毫無意義。他們似乎絲毫不明白,他們在他眼里,不過只是一茬茬鮮活的韭菜。不過雖然他不屑于理睬這些言論,可是礙于國內(nèi)的環(huán)境和某些原因,關(guān)注多了他也不得不又?jǐn)[出一副低調(diào)謙遜的模樣——

    老頭子的生意還在這邊。

    說實話他某些地方也挺看好季念,這位天意的繼承人商場浸淫十?dāng)?shù)年,已經(jīng)完美繼承了其父的老練。這位季總常常在各種訪談和視頻里開口民生閉口慈善,不然就是如何拉動全球經(jīng)濟(jì),改善全球生存質(zhì)量——裝的比他還真。這些話季總自己信不信他不知道,不過倒是把自己家里的那個女人哄的熱淚盈眶。

    奇怪。男人思維發(fā)散,又想。

    梁碧荷最近怎么都不用星星眼看他了?今天出去玩都沒有和他吻別——

    有問題。

    “林總看這里。”攝影師招呼。

    男人看了過去。

    攝影師又拍了幾張照,男人俊美的眉目在屏幕上定格。

    跟著父親繼續(xù)往前走,華爾街精英An

    ?

    Lin一個個和各位商業(yè)大佬握手。眉目英俊,謙虛低調(diào),完美符合父親的期待。

    今天是什么一年一度的企業(yè)家盛會,他明白父親的意思,是帶他來混臉熟。

    雖然他在s城和香江都有對沖基金的辦公室,可是金融到底不是實業(yè),現(xiàn)在他和這些做實業(yè)的企業(yè)家站在一起,有那么點(diǎn)格格不入的意思。

    說是以兒子的身份吧——

    男人抬眼一瞄,還好。有那么十幾二十個是帶著兒子來的,哦,還有兩個大小姐。

    他啃老啃的不算突出。

    男人看了一圈,并沒有想去認(rèn)識人的意思。那些二代,說認(rèn)識也就認(rèn)識而已。各種公共場合見過幾面——有兩三個還是哈佛校友。

    可是還是不熟。

    混的不是一個圈子。

    握了一圈手之后剛在圓桌前坐下,入口那邊又有一陣閃光燈閃亮,男人側(cè)頭一看——說曹操曹操到,原來還是個老熟人。

    在緩慢前進(jìn)的人潮中,他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原來季念真的沒去參加他媽的十八歲生日趴。

    這個不孝子,他媽的生日趴都不去——男人薄唇微勾,他的小鳥兒安全了。95㈣"318?008

    天意季總的出現(xiàn)又是一波小高潮,在幾波人的寒暄之后,男人看著季念在主辦方的引導(dǎo)下在不遠(yuǎn)處坐了下來。

    “季總你好�!�

    阻止了助理的陪同,男人端著酒杯,一個人笑意吟吟的走了過去。

    季念的助理認(rèn)出來了他,沒有阻止他的靠近,反而俯身在小季總耳邊說什么。

    季念側(cè)頭看來,看向他的眼里也有些微微的驚訝和含笑——他拿起酒杯和林致遠(yuǎn)一碰,視線一掃,又看見了林致遠(yuǎn)身后的老林總。

    “An你也在這里,”小季總眉目英俊,氣質(zhì)沉穩(wěn)。他伸手理了理西裝,端著酒杯站了起來。身邊的助理也嘩啦啦跟著站起來了三個,他只是道,“林董事長也來了,我去敬下林董�!�

    “林太是不是現(xiàn)在也在我媽那邊?”小季總走到半路,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又問。

    這么關(guān)心梁碧荷干嘛?

    不安好心。

    林致遠(yuǎn)還沒有回答,季總似乎也不需要答案,父親已經(jīng)在助理的提示下端起酒杯站了起來,“季總幸會——”

    “林總你好�!毙〖究偵锨耙徊剑σ庖饕鞯奈兆×肆挚偟氖�。

    十八歲之夜(2.搭訕?)333

    2.

    “到了給你打電話。”

    想多了,當(dāng)然不會有人給他打。

    林致遠(yuǎn)自己都在忙——哪里顧得上她?

    他在外面玩的時候,就從來沒給她電話。

    車子停穩(wěn)在酒店門口的時候,碧荷正在低頭看著手機(jī),早把自己的隨口敷衍忘掉了一邊。

    “太太,到了�!避囎右呀�(jīng)停穩(wěn)了,司機(jī)張叔在前面提醒。

    “哦,好�!北毯勺诤笈�,一邊回答一邊還在低頭看手機(jī)。剛剛阿姨拉了一個三人小群,名為“十八歲的花季”。

    里面只有今天聚會的三個人:她,阿姨,和連月姐。

    群里還已經(jīng)發(fā)了十幾張圖片,是今晚的主題場景,還有阿姨發(fā)的語音,“碧荷你到哪里了?”

    “到門口了�!北毯纱蛲曜�,又把群里的圖片放大了看。

    清麗素雅,滿地鮮花。

    阿姨今天在似水流年包了號稱22萬一晚的行政套房——這么貴也不知道是不是噱頭——又請來策劃公司來設(shè)計搭建了一天,現(xiàn)在整個套房已經(jīng)被白色和銀色的鮮花和氣球鋪滿,偶有明黃色相間其中,香檳塔也已經(jīng)搭上了三個,甜點(diǎn)已經(jīng)就位,碧荷還在照片上看見了連月姐站在香檳塔前的低頭凝視的修長背影——

    美景美人,如夢似幻,她背對鏡頭垂頭而立,只一個背影,都已經(jīng)足夠讓人心動。

    鑒于連月姐的顏值和身材一向極其能打,碧荷現(xiàn)在表示已經(jīng)心平氣和,內(nèi)心毫無波瀾。

    連月姐今天也是穿的一身米白色長裙,但并非是有意和她撞衫,而是今天主題生日趴的著裝要求就是這個。

    米白色長裙和白鞋,搭配任意手袋。

    等碧荷坐在車上把照片翻完,車子已經(jīng)在酒店門口堵了半分鐘。

    大約是今天開的勞斯萊斯的原因,后方的車一直在安靜等待,沒有催促。門童彬彬有禮的站在車邊,正在笑容可掬的請張叔把車開進(jìn)車庫。

    沒有聽門童和張叔交涉,碧荷放下手機(jī),打開門下了車。

    勞斯萊斯滑走了。

    后方的賓利靠了上來。

    碧荷走到電梯門口的時候,電梯才下到20樓。

    她按了按鈕,然后站在門口等待。墻壁光可鑒人,碧荷看著自己在墻上穿著米色長裙的模糊影子。

    以前當(dāng)老師的時候,從來沒想過自己能出入這些地方。

    輕微的左右挪了挪步,倒映出來的倒影也跟著挪了挪,隱約也可以看得出對面是個清麗佳人——碧荷眨眨眼睛。自己肯定沒有連月姐那么瘦,可是生完清行之后她的私教和鍛煉也沒落下。而且和林致遠(yuǎn)結(jié)婚之后生活質(zhì)量提高了,圈子也變了,周圍都是注重形象的體面人——

    氣質(zhì)還是在及格線上的。

    還行。

    碧荷看著自己倒影的當(dāng)兒,有個人從后面走了過來,站在了她身邊,余光里瞄著似乎是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性。碧荷沒有挪眼,還是看著自己的倒影,那個人也安靜的站在一邊,沒有說話。

    等了一會兒,電梯門開了。

    里面的幾個人出來了,男士伸手擋了一下電梯門,讓碧荷先進(jìn)去了,然后再邁步而入。

    門合上了。

    碧荷伸手,按了68,男士看了一眼,沒有按按鈕。

    碧荷有些奇怪的扭頭看了他一眼。

    這是一個看起來風(fēng)度翩翩的年輕男人,黑色的西裝,銀白色的領(lǐng)帶——他接受到了女士的目光,似乎明白了什么,側(cè)頭對碧荷微笑著解釋,溫文爾雅的樣子,“我也是去68樓�!�

    碧荷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明白,往后輕輕退了一步。

    男士扭過了頭,背對碧荷站直了身體,一動不動。

    68樓都是行政套房——

    碧荷看著他的背影想。

    他也是去阿姨的趴體?不可能吧?不是女士之夜嗎?

    那就是去同層其他的套房?

    顯示屏開始緩慢的往上跳動。

    電梯里一片靜默。

    手握拳放在嘴邊咳嗽了一聲,電梯里的男士突然側(cè)頭問她,“這位女士,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恳娺^嗎?碧荷睜大了眼睛,有些疑惑。

    沒見過吧?

    這是搭訕?

    她也有人搭訕?自從大學(xué)畢業(yè)之后,就再沒有人搭訕?biāo)恕髮W(xué)里就算有,滿打滿算也不過只有兩個。

    “沒有吧?”碧荷笑了笑,回答。

    突然又有一個可能滑過腦�!皇呛土种逻h(yuǎn)一起去的那些商業(yè)聚會上見過的人?

    那麻煩了,林致遠(yuǎn)不在,她這個臉盲患者更不記得人誒。

    “抱歉,那是我認(rèn)錯人了�!迸糠裾J(rèn)了,男士爽快道歉,落落大方,沒有繼續(xù)騷擾的意思。

    “沒事�!北毯尚π�,看了看顯示屏,電梯這才到30樓。

    電梯一直到了68樓,這位先生都沒有再說話。電梯打開的那一瞬間,他邁步出去之前,突然側(cè)頭對碧荷笑了笑,“您的眼睛很漂亮。”

    “謝謝。”碧荷吸了一口氣,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來自陌生人的贊美格外的真誠,讓人愉悅。碧荷一直到拎著包包進(jìn)了套房,心里都還在砰砰直跳。她的眼睛漂亮嗎?這一輩子就沒人這么夸過她——

    就連林致遠(yuǎn)也沒有夸過。

    “碧荷到了呀——”

    套房的門開了,阿姨一臉驚喜的走了過來,笑吟吟的抓住了碧荷的手,“就等你了——”

    身上也是一套米色長——”

    剛剛的小插曲被丟在一邊,碧荷進(jìn)了房間,開始配合的贊嘆,“太漂亮了。”

    阿姨的“十八歲”主題浴袍趴夢幻風(fēng)格明顯,和她這個人一樣,充滿了天真美好的氣息。滿天滿地的花,墻角的禮物山,小幾上堆滿的糕點(diǎn)和酒,站在她的位置看出去,露臺上還有精心布置的舞臺——

    咦?碧荷眨了眨眼,就三個人的聚會,怎么還有舞臺?

    又走了幾步,碧荷看見了擺在客廳里拜訪著的花瓣形狀的浴缸,浴缸里面已經(jīng)灌滿了一池子乳白色的液體,上面還漂浮著滿滿的玫瑰花瓣。

    “阿姨十八歲生日快樂�!北毯煽戳艘谎墼「祝χf出了自己準(zhǔn)備的禮物。

    “謝謝�!迸艘荒橌@喜的伸手接過禮物,“這是什么?我現(xiàn)在可以打開嗎?”

    “可以的。”碧荷笑笑。

    “是顆胸針呢,”盒子被打開了,女人看著盒子里的珠寶贊嘆,“好漂亮�!�

    她小心翼翼的拿起了這枚紅鉆胸針,又舉起給走過來的季太笑,“我剛好缺這么一枚胸針,碧荷真是太了解我了——”

    “是啊�!奔咎^來也看了看,又笑,“好漂亮的。我都沒給媽準(zhǔn)備禮物——”

    “你呀,再給我生幾個孫子,就算給我禮物了,”阿姨笑。她著拿胸針在胸前比劃了一下,又小心翼翼的放了回去,然后抓著碧荷的手,“碧荷也是我的老六媳婦——”

    “今天就我們?nèi)�,是這么安排的,”

    禮物收好了,落地窗外還一片明亮,阿姨還在拉著碧荷的手笑,“我們呢,先泡牛奶浴,邊喝點(diǎn)小酒邊聊天——這一池子牛奶可是我今早才從澳大利亞運(yùn)過來的,新鮮著呢�!�

    她眨眨眼睛,“等我們泡完澡欣賞完落日,就上我今天安排的特別節(jié)目哦!”

    十八歲之夜(3.真正的強(qiáng)者,本來就應(yīng)該孤獨(dú))大章

    3.

    還有特別節(jié)目?碧荷眨了眨眼。

    阿姨一向活的沒心沒肺,各種玩樂點(diǎn)子層出不窮。

    也就她有錢有閑有地位,支撐得起。

    “等牛奶溫了,我們就先去泡澡,”阿姨指了指沙發(fā)上的新浴袍笑。

    “我們先來張合影吧媽?”季太走過來笑。

    “對哦對哦先合影。”阿姨笑。

    季太舉起了手機(jī),和碧荷一起把阿姨圍在中間,咔擦一聲,三張臉湊在一起甜笑,在屏幕上定格。

    后方的鮮花似錦,燈光明亮,還有落地窗外的半個城市和那棟沖天的標(biāo)志性建筑——這里是全球最繁華都市的市中心,女人們的顏值和氣質(zhì)都必須得配的上周圍的一切。

    幾張合影照過,牛奶已溫。碧荷去了房間換了浴袍,又把頭發(fā)包好。出來之前,她還特意去鏡子前看了看自己的眼睛。

    這對眼睛漂亮嗎?圓圓的——

    又想起剛剛男士夸贊自己的樣子,碧荷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其實這位先生也是個很有風(fēng)度的人吶。

    林致遠(yuǎn)就從來不夸她——

    碧荷眨眨眼。別人說七年之癢,她和林致遠(yuǎn)認(rèn)識了快二十年,雖然他是越來越有魅力沒錯,可是——

    能意識到這一點(diǎn)的,顯然不只她一個人。

    出來走到牛奶浴缸旁,碧荷小心翼翼的伸出了腳試了試水溫,阿姨還在旁邊提著兩瓶酒問,“碧荷你喝哪種酒?”

    “都是什么?”碧荷抬眼看了看,一瓶標(biāo)簽眼熟,一瓶沒有標(biāo)簽。

    “這瓶是有人收藏的康帝,”阿姨晃了晃眼熟的瓶子,又笑,“這瓶呢,是別人自己釀的——是我在別人家里拿的哦。”

    女人故作玄虛的眨眨眼,“你都猜不到是誰那里拿的。”

    季太也剛剛換好了浴袍走了出來,也往這邊看了一眼。

    “那我喝自己釀的,”碧荷被阿姨神神秘秘的樣子逗樂了。

    康帝她已經(jīng)喝過了,這個“猜不到誰”的“自己釀”的酒,明顯更能引起她的興趣。

    何況呢,對于她來說,買東西已經(jīng)不需要考慮價格——在花錢方面,林致遠(yuǎn)一向比較大方。在同階層先生中排名靠前。

    有趣才是最重要。

    有故事下酒更好,他們愿意為物品背后的有趣故事買單。

    不要最貴,只要最特別。

    要獨(dú)一無二,要別人所沒有。

    這是林致遠(yuǎn)嚴(yán)苛的挑選標(biāo)準(zhǔn)和獨(dú)特的生活態(tài)度,現(xiàn)在顯然已經(jīng)傳染給了她。

    水溫剛好,浴巾落下,碧荷慢慢的邁入浴缸,嘩啦啦的一片響,浴缸里的白色液體從浴缸邊緣溢出,在邊緣瀑出了一片簾。

    “連月呢?”阿姨又問。

    “我也喝自己釀的,”季太回答。她也走到了浴缸邊。女人解開了腰帶,浴袍落下,露出了她修長完美的身姿——

    那腰細(xì)的,盈盈一握。

    那腿長得,比例完美。

    那胸脯——就算被白色的抹胸勒著,也能看出鼓鼓的模樣。

    小季總真有�!�

    大約是發(fā)現(xiàn)了碧荷打量自己的目光,季太對她笑了笑,也隨即跨入了乳白色的浴缸里。

    大長腿被遮住了。

    碧荷遺憾的挪開眼。

    “連月姐,你的腰有沒有一尺八?”

    牛奶粘稠滑膩溫暖,碧荷整個人都浸入了里面,只露出了頭部,對著走過來的女人笑著發(fā)問。

    好細(xì)的腰呢,羨慕。連她都想摸一摸。

    “差不多吧,”修長的腿邁入了浴缸,季太笑著回答。

    “哎呀——”濃郁的奶液掩蓋了一切,碧荷在水底微不可查的摸摸自己的腰。

    她的腰就從來沒有這么細(xì)過。

    “連月就是瘦,生了兩個孩子也沒見長肉,”

    阿姨已經(jīng)遞過了一杯紅酒過來,碧荷接過說了謝謝——阿姨把浴袍一脫,也進(jìn)入了浴缸。

    她先是滿意的嘆了一口氣,然后又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女人容貌清麗,對著落地窗外的藍(lán)天夕陽,以及半個城市的美景舉起了酒杯,“cheers~”

    兩個兒媳婦也舉起了酒杯,“生日快樂~”

    三個高腳杯輕碰在一起,發(fā)出叮的一聲脆響,不過剛剛淹沒了杯底的紅酒晃蕩了幾下,透明的玻璃折射了夕陽醉人的光芒。

    “我早就想著來個浴缸趴了,”女人靠在浴缸邊上,抿了一口酒,又放下了酒杯笑,“可是一直都湊不齊人——你們不是這個懷孕,就是那個懷孕的�!�

    “以后好約了,我不生了,”碧荷笑,“我都想封肚了。”

    這幾年她都在生孩子,不是懷孕中就是在懷孕的路上,她也想休息下的。

    就是林致遠(yuǎn)老不肯帶套。

    今天晚上再回去和他說說,這頭倔驢。

    “年紀(jì)輕輕封什么肚?”阿姨睜大了眼睛,又搖頭,“趁還能生要多生才是對的。碧荷你才三個,”

    她又看了看右手邊的季太,“你才兩個——”

    季太笑了笑。

    阿姨又說,“你們倆加起來,才湊夠我的數(shù)呢�!�

    “多子多福呢,”

    對面的落地窗巨大,橫跨了足足幾十米,視野遼闊,女人懶懶的躺在浴缸里,看著外面的風(fēng)景,又抿了一口酒笑,“你們不懂。我有五個兒子——你們看看,少得了哪個?少哪一個都不行的�!�

    “像我們這種女人吶,”女人笑,“和其他女人又不一樣。我們的孩子有人教,有人帶,只要自己生一生——一定要到孩子長大了繼承家業(yè)了,我們才算是能松一口氣的�!�

    “是啊。”碧荷笑。

    阿姨說她不懂。就算她以前不懂,現(xiàn)在她和林致遠(yuǎn)結(jié)婚四年,見也見過了,經(jīng)歷也經(jīng)歷過了,哪里還不懂?只是林致遠(yuǎn)——在她心里,到底還是和其他的先生是不一樣的。

    她要孩子,也想要他。

    企業(yè)家的酒會漸入佳境。

    來來往往敬酒的人已經(jīng)過了好幾波,男人還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樣。華爾街混跡十余年,男人各種場合都經(jīng)歷過了,這些不過也是小意思罷了�,F(xiàn)在他端著酒杯,微笑的站在父親身后,看著父親和另外一個商業(yè)大佬寒暄。大佬身后站著的是他的女兒——幾句來往之后,雙方都大笑了起來,互相拍了拍肩膀。

    “這位是劉小姐——”

    父親端著酒杯開始向他介紹。

    “林總你好,”對方穿著正式,落落大方,看著林致遠(yuǎn)微笑,“我們見過的�!�

    “見過,好幾年了�!蹦腥嗣寄靠∶�,點(diǎn)頭微笑,也舉起了酒杯。

    酒杯輕觸,微黃的酒液沾染了男人的薄唇。

    是見過。哈佛校友——前幾年的某次活動上,就已經(jīng)見過了。

    劉小姐也端起了酒杯,視線滑過男人潔白的衣領(lǐng)和喉結(jié)——還有無名指上的黑色婚戒。

    當(dāng)年他的婚禮,她也是受邀參加了的。

    又寒暄了一會兒,父親回了座位,下一波敬酒的人已經(jīng)過來,男人告了一聲罪,放下酒杯去了洗手間。

    在隔間里放完了水,他低頭看看自己半軟不硬的吉寶,這才掏出了手機(jī)。

    梁碧荷說好的打電話呢?怎么還沒打?

    薄唇抿著,男人點(diǎn)開了微信。

    倒是發(fā)了照片的。

    抿著嘴,點(diǎn)開,放大。

    三個穿著米色長裙的女人。

    中間是阿姨,右邊那個身段窈窕的是季念的夫人——男人笑了起來,左邊那個笑得開心的可不就是梁碧荷?

    視線在季太明艷動人的臉上瞄過,男人挪開眼,仔細(xì)看了一下背景。背景花團(tuán)錦簇,看不出來有沒有其他人。

    沒有什么疑點(diǎn)。

    視線再次挪到季太的臉上。

    又撇撇嘴。

    漂亮是漂亮。

    季念可是個俗人,娶老婆只知道娶漂亮的——也是,不娶漂亮的,難道娶丑的?到底不是每個人都和自己一樣,能抓到自己的小鳥兒。

    抓不到小鳥兒,那就隨便找一個有益的——所以才說他是個俗人。

    對于他們這樣的男人,要么是找個漂亮溫柔會哄人開心的玩意兒,要么是自帶資源能給事業(yè)助益的貴女,婚姻的本質(zhì)就是資源的整合和需求的配對——就比如媽之前傾向的那些。

    他和梁碧荷結(jié)婚其實也是。

    梁碧荷能滿足他的需求。

    不然像他這樣的男人,需要結(jié)什么婚?

    而梁碧荷天天在他面前念叨的什么勢均力敵的婚姻——她想太多了。

    他和她之間,早不是高中考試750分和650分的問題。

    梁碧荷是他的一部分,也只是他的一部分。她已經(jīng)從根源上失去了勢均力敵的可能,他也不允許這種情況發(fā)生。

    何況她能力和性格也不夠——雖然和羊群相比已經(jīng)算是卓越,可是在他的世界里,她的溫柔和善良,都是弱點(diǎn)。

    他要的從來不是勢均力敵,他要的是融合和占有。也別想著什么并肩而立了,山頂?shù)氖澜缒闼牢一睿挥幸粋人的位置,他站住了,就沒別人站的地兒,和性別無關(guān)。何況真正的強(qiáng)者本來就應(yīng)該孤獨(dú)。他的智力卓越天賦異稟,根本不需要別人能夠他的思維——思維于他這種人來說,本身就是一種冒犯,也意味著危險。

    只有弱者才需要什么精神支持。強(qiáng)者需要的更多是獨(dú)處的空間,思維上的和肉體上的。

    強(qiáng)者之間的思想偶爾交接也只能止于思想——無論性別,也完全不需要延伸到肉體——兩個鐵哥們夠強(qiáng)了吧?他對他們那可完全產(chǎn)生不了性欲。

    而意識不到“肉體和靈魂分割”以及“思維沒有性別”的人,是不配和他們交流的。

    意識形態(tài)和認(rèn)知水平的差異,那是物種的差異。

    強(qiáng)奸一個人的思想是無罪的,強(qiáng)奸一個人的肉體顯然有罪——顯然公權(quán)力還沒認(rèn)識到了這一點(diǎn)。他們對羊群的保護(hù)僅限于肉體,而在思想的領(lǐng)域,簡直是任由某些勢力萬馬奔騰。

    這樣才有趣。

    視線又在季太的臉上停留了一會兒。

    這個女人能夠嫁入豪門,傳聞是未婚先孕——和梁碧荷一樣。

    連個公開的婚禮也沒有,也間接表明了季月白的某種態(tài)度。

    嘖嘖。其實呢,和外界想得不同,未婚先孕這招對于他們,也未必有想象的那么有用,何況是富貴數(shù)代的季家?何況是滑得像條老泥鰍的季月白?這可不是過不過氣小明星的婚姻問題,這是萬億美金的商業(yè)航空母艦繼承人,季家正房——唔——嫡子長子的婚事問題。

    不可同日而語。

    不讓進(jìn)門的女人,就算生個十個八個,一樣進(jìn)不了門。

    孩子一樣就連繼承權(quán)也不會有。

    肯定還有別的什么故事,最終才讓季月白這只老狐貍最終妥協(xié)了一半。

    對季家的私事到底沒有太多興趣,男人思考了一番,視線掠過了季太漂亮的臉,手指滑了滑,滑到了下一張圖片上。

    是梁碧荷的獨(dú)照啊,他又笑了起來。

    妝容妥帖,看起來氣質(zhì)佳貴氣足——是他養(yǎng)的好。眼睛圓圓的,對著鏡頭甜笑。

    是他的小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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