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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才兩個小時沒見,男人摸摸屏幕上她的臉,他又開始想她了。要不是今晚阿姨約她聚會,他其實(shí)也想帶她來混臉熟的——這種酒會正經(jīng),是她可以參加的那種。

    退出照片看了看,梁碧荷果然已經(jīng)給他發(fā)了定位和房號。

    “我待會散了場就來接你�!贝螂娫挍]人接,他給她發(fā)微信,“少喝酒�!�

    沒人回復(fù),他也不需要回復(fù)。反正他待會就要去捉——接她了。

    不可能讓她通宵。

    把手機(jī)放口袋里,男人走出洗手間的時候,又碰到了那位劉小姐——禮貌的點(diǎn)頭微笑致意,兩人擦肩而過。

    十八歲之夜(4.微醺)000

    4.

    夕陽漸漸的落下了山。整個城市鍍上了一層金輝。三個女人面對著落地窗外的風(fēng)景泡著牛奶浴,一邊聊天一邊喝酒,紅的黃的白的都來了一點(diǎn)——

    氣氛太好,已然微醺。

    “男人掌握世界,女人掌握男人,”

    阿姨看起來也喝了不少,她眼睛明亮,抓著碧荷的手,“你們小姑娘,不知道這句話的真諦——”

    碧荷笑著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有點(diǎn)暈。

    她看了看對面的季太,女人露出了漂亮的香肩和鎖骨,美目半闔,歪著頭,秀眉微顰,似乎已經(jīng)開始打瞌睡——阿姨還在兀自抓著碧荷的手笑,“男人掌握世界不容易,我們女人,要掌握男人,其實(shí)也不容易吶�!�

    “是啊。”碧荷附和。

    阿姨是已經(jīng)超脫了,反正她是掌握不了林致遠(yuǎn),只有林致遠(yuǎn)掌握她的份兒。

    “所以呢,”女人吸了一口氣,“今天,我就教你們做個掌握男人的女人——”

    她伸手推了推旁邊打瞌睡的季太,“連月,別睡了。你酒量怎么那么差?起來穿衣服了,看看我給你們準(zhǔn)備的特別節(jié)目——”

    碧荷沖完涼換完浴袍出來,還覺得身上都是牛奶的味道。

    邁步進(jìn)入客廳,燈已經(jīng)暗了下來。落地窗外,已然亮起城市的點(diǎn)點(diǎn)燈火。

    “這邊�!�

    阿姨也穿著浴袍,正站在通往露臺的走廊上笑。

    露臺涼風(fēng)習(xí)習(xí)。

    三個女人都換上了白色的浴袍,長條桌上鋪著鮮花,擺著甜點(diǎn)和酒。才不過坐下一分鐘,剛剛的舞臺上,來了一個二十來歲的少年。

    少年容貌干凈,穿的簡簡單單,穿著白色的T恤,拿著吉他坐在了話筒前。

    試了幾下音,他對著下方的三個女人笑了笑,開始淺淺的吟唱。

    “那片笑聲

    讓我想起

    我的那些花兒…

    在我生命每個角落

    靜靜為我開著……”

    碧荷坐在臺下,看著臺上的少年,也微笑了起來。

    夏日的夜,清涼的風(fēng),微甜的酒,還有彈著吉他民謠淺唱的少年。

    阿姨真會玩兒——碧荷抬眼看了看少年,又看了看笑吟吟看著臺上的阿姨,這是從哪里找來的人?

    莫名讓她想起了以前。

    大學(xué)的時候。

    那時候,她還年幼,林致遠(yuǎn)不在——天熱起來的時候,也有男孩,穿著白襯衫,在湖邊唱歌。

    她那時站在湖邊看,心里只有一片悵然。

    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有今時今日。

    他回來了。

    后面發(fā)生了太多的事——不知道是不是大家走著走著,都已經(jīng)忘掉了初心。

    亦或是初心尚在。

    可能喝了一點(diǎn)酒——碧荷看著臺上,感覺眼睛有點(diǎn)濕——這場景,真讓人多愁善感。

    “干杯——”阿姨端起了高高的酒杯,視線還在臺上流連。

    “干杯�!北毯啥似鹁票桶⒁梯p碰,發(fā)出叮的一聲響。

    “我呢,就喜歡看這些小年輕,”

    微紅的酒液入喉,女人穿著白色的浴袍,放下酒杯,懶懶的靠在椅子上看著臺上的少年輕笑,“可能也是年紀(jì)大了。看著這些小年輕,就讓我想起以前——”

    碧荷看著女人的臉,女人一直笑吟吟的臉上也難得有了一絲懷念的神色。

    “再說了,”女人又迅速從這種情緒里抽離了出來,側(cè)頭對碧荷笑,“憑什么他們男人天天出去看小姑娘,我就不能看?”

    女人靠過來,在她耳邊說笑,說話的氣息還帶著果酒的甜味,“碧荷你說是不是?”

    碧荷笑笑,點(diǎn)了點(diǎn)頭。

    阿姨好像沒人管,所以她干什么都可以——別太出格就行。

    自己不一樣,碧荷偷偷緊了緊身上的浴袍,林致遠(yuǎn)還管著她呢。

    誰又喜歡看小姑娘?羅斯先生,季董事長,還是那天那個yu叔叔?

    雖說阿姨的兒子都長大成人了,可是她的男人們,也都還是極具魅力的成熟男人啊——

    很多事不必問。

    抿了一口酒,碧荷又瞄了一眼旁邊的季太。季太似乎是真的醉了,兩頰飛紅,坐在椅子上,修長細(xì)弱的美腿交纏交疊。美人兒穿著浴袍,旁邊的棕櫚樹影投下,光影下襯得她那張臉越發(fā)的明艷動人,她看著臺上,眼色朦朧,不知道在想什么。

    亦或是什么都沒想。

    少年唱了一曲,又在臺上坐了一會兒,撥了幾下弦又唱了兩首,等他站起來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阿姨在下面對著他招了招手。

    少年從臺上走了下來。

    “多大了?”微風(fēng)中,穿著白色浴袍的女人翹著二郎腿,端起酒杯倒了一杯酒給他。

    “姐姐我不喝酒,”少年笑著說話,露出了小虎牙,有些害羞的樣子,“我待會還要去下一場�!�

    女人笑了笑,沒說什么,又拿了一個酒杯,又給他換成了半杯礦泉水。

    “謝謝�!�

    透明的水液注入晃蕩,倒映著四周的各色的燈光,空氣里有清香,少年接過酒杯,喝了一口,“我今年20了。”

    “交女朋友了沒?”阿姨看著他笑。

    少年看了看對面三個穿著白色浴袍的女人——其中一個的臉靠在一邊在打瞌睡看不清容貌,但是看輪廓就是極美——猶豫了一下,他選擇了誠實(shí),“交了�!�

    阿姨笑了起來,碧荷也笑了起來。

    “你畢業(yè)了沒?”阿姨又笑著問,“是在念書還是?”

    碧荷端起了酒杯,看了阿姨一眼。

    男孩說了一個碧荷沒聽說過的大學(xué),又說,“平時念書,也就周末去路邊唱唱。我們成立了一個樂隊(duì)。那天有個人聽了我的歌,就問我愿不愿意接個商演——”

    他頓了頓,紅了臉,“我就來了�!�

    今晚來一場,唱三首歌,收入一萬塊。

    對于他這樣的兼職學(xué)生選手,那真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剛剛到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是豪華酒店的行政套房,還有些忐忑不安。交了身份證,被收了手機(jī),又經(jīng)歷了嚴(yán)格的安檢,他又簽了嚴(yán)苛的保密協(xié)議——違約金高的嚇人。

    被帶到一個小套間里等了半個多小時,房間里又陸續(xù)來了不少和他一樣帶著樂器的人,他略微放了點(diǎn)心。然后有人通知他可以上臺了——

    他這才明白自己今晚的觀眾,就是面前這三個穿著浴袍的女人。

    看起來很有錢的樣子。

    也是,誰這么鋪張浪費(fèi)的,就是布置房間又是包酒店,還請了不少樂隊(duì),就為了三個人玩一場?

    少年的視線掠過場邊的氣球,是生日聚會,因?yàn)闅馇蚴菙?shù)字18的形狀。

    正對面的女人笑了起來。

    “那辛苦你了,你先去休息吧�!彼f。

    這邊正在聊天的時候,臺上又上來一個樂隊(duì),卻是幾個國外的年輕人。金發(fā)碧眼,黑人白人,穿衣風(fēng)格隨意,唱的也隨意,一開口,英文的歌聲散漫纏綿,有點(diǎn)藍(lán)調(diào)的意思。

    露臺的燈光也暗了下來,音樂響起的時候,旁邊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來了一個深眼高鼻梁的年輕人,穿著黑色的襯衫,扣子解開了四顆——胸肌若隱若現(xiàn),開始給她們調(diào)制雞尾酒。

    似乎發(fā)現(xiàn)了碧荷落在自己胸膛的目光,年輕男人對著碧荷一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酒意微醺。碧荷托著下巴,抿抿嘴,也紅了臉。

    阿姨說的特別節(jié)目就是這個?

    只有“我們?nèi)齻”的生日聚會呢?都還穿著浴袍——還好不暴露,遮得算嚴(yán)實(shí)。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上頭,碧荷坐在酒店露臺的靠椅上,看著臺上的少年,卻莫名覺得,嗯,挺好的。

    “我讓他們給我找點(diǎn)小年輕來,最好大學(xué)生,有點(diǎn)學(xué)生氣的那種,”

    季太看起來已經(jīng)睡著——阿姨顯然已經(jīng)放棄了她。她也發(fā)現(xiàn)了碧荷投在臺上的目光,湊過來在她耳邊調(diào)笑,“食色性也——我也不干啥,我就瞅瞅。難道瞅瞅也有罪?這回我就看誰還敢罵我?”

    “��?”碧荷暈暈乎乎的回答,會有人罵阿姨嗎?

    “這個調(diào)酒師,和我兒子是不是有點(diǎn)像?”女人又笑。

    “��?什么?哪個?”碧荷已經(jīng)醉了。

    酒精麻痹了大腦,碧荷端著酒杯,努力想了想阿姨的兒子——

    老大?沒見過。

    David和Sam,不像。

    小季總——更不像了。

    老五——就見過一面,她都忘了長什么模樣了。

    “David和Sam啊,”阿姨還在她耳邊嘀咕,“你看有個側(cè)面挺像的,也是黑頭發(fā)——”

    “我覺得不像誒,哪里像?”碧荷的視線瞄過調(diào)酒師的臉——年輕的男人對她一笑。碧荷的視線又在他那露了一線的胸膛瞄過,碧荷搖了搖頭,“氣質(zhì)一點(diǎn)都不一樣——阿姨我覺得David和Sam比他帥多了,他們還是綠眼睛呢,”

    “綠眼睛好看�!北毯筛杏X自己已經(jīng)醉了,嘴里還在說,“他們倆氣質(zhì)也好些,也帥——”

    David和Sam氣質(zhì)獨(dú)具,矜持又傲慢的感覺與生俱來,無論出現(xiàn)在哪里,他們都是讓人仰視的存在。

    “是嗎?我那兩個兒子那么好?”女人的聲音又在旁邊響起,“終于有人發(fā)現(xiàn)他們的優(yōu)點(diǎn)——”

    女人似乎貼著她的耳朵說話,氣流吹過了耳邊的發(fā),“那碧荷你喜不喜歡他們倆?我把他們倆打包給你?”

    “你也不用怎么關(guān)心他們,他們自己有事做,”有人在說話,“你有空的時候搭理下他們就行了——”

    “沒空的時候就不用搭理,他們餓了自己知道找食吃�!�

    啊?是阿姨在旁邊說話嗎?酒精麻痹了大腦,暈暈乎乎,碧荷看著調(diào)酒師,覺得眼睛有點(diǎn)睜不開,耳邊還有人在笑,“我也得給他們倆找跟繩子栓著啊——老這么野著怎么行?”

    “看人不能看外表,其實(shí)他們天真又可愛,活潑又善良——”

    十八歲之夜(5.肉欲,他玩的都是高級貨)加更

    5.

    帶著花香的風(fēng)吹來,調(diào)酒師推過來了一杯綠橙橙的酒,碧荷接過,抿了一口,笑了起來。

    她喜歡這種,充滿了小鮮肉的聚會。

    林致遠(yuǎn)天天趴體到凌晨兩點(diǎn)才回家的快樂——她好像也感受到了一丟丟。

    大佬參加酒會,遲到又早退。

    林董事長走了一圈露個臉就已經(jīng)足夠,不必等到酒會結(jié)束,一行人已經(jīng)出了酒店,車子早已經(jīng)停到了門口。

    “爸你現(xiàn)在是回喻園還是?”

    林致遠(yuǎn)坐在后排,一邊系安全帶一邊發(fā)問。

    “回家�!�

    父親坐在位置上,聲如洪鐘。他側(cè)頭看了看兒子,“你呢?”

    “我要先去趟似水流年,張叔,你先送我去那邊,”

    林致遠(yuǎn)吩咐司機(jī),又給父親解釋,“我去接下碧荷,她還在那邊玩�!�

    老林總看看兒子俊美的側(cè)臉,唔了一聲,沒有說話。

    兒媳婦的事,身為公公的他顯然不方便發(fā)言。

    何況這個兒媳婦,他大體上還是滿意的。

    家世清白,教師出身,性格柔順,兒子喜歡,能生孫子——進(jìn)門四年,已經(jīng)添了兩男一女。

    已經(jīng)有八十分了。

    其他的都是小事罷了。

    “那你們今晚在外面��?”過了一會兒,他又問。

    “還是回喻園吧,”兒子說,“幾個小的不也在家?”

    老林總又唔了一聲。

    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孫子,男人在酒席上一直繃著的臉也慢慢放松了下來。車子外面的街道和燈光一束束滑過,車廂里靜謐了一會兒,他又開始說話,聲音頗為感慨,“清行昨天都會喊爺爺了。”

    清平也越來越調(diào)皮了。林家長孫早就已經(jīng)自己會跑,一不留神就跑個沒影兒——昨天兒子和兒媳把幾個孩子帶去了公司,兒媳一個不留神沒看住,大的兩個還你一下我一下的,把他放在茶幾上的一份文件給撕成了條。

    都被兒媳打了小手手。

    兩個小家伙嚎的聲音震透了天花板,就連會議室開會的他都聽見了。

    雖說隔代教育不好——不過他其實(shí)是不贊成對小孩子太嚴(yán)厲的�;顫娛切『⒆拥奶煨裕逻h(yuǎn)小時候他就一直是溝通型教育,從來也沒動過手。

    “是啊好快。”兒子也笑,“Bel也要上幼兒園了。”

    男人唔了一聲,又點(diǎn)了點(diǎn)頭,嘴角微笑了起來。

    回家抱孫子。

    車子停在了酒店門口,助理拉開了車門,蹭亮的皮鞋落地。

    “那爸你先回去,不用等我�!彼f。

    “唔�!庇腥嘶卮�。

    林致遠(yuǎn)進(jìn)了酒店,按了電梯,站在門口等了半分鐘,電梯沒到,旁邊卻突然有一個聲音從后面?zhèn)鱽�,怯生生的,似乎又很溫柔,“這位先生,請問——您知不知道去內(nèi)灘怎么走?”

    男人挑眉回頭,身旁什么時候過來了一個小姑娘,看起來不過十八九歲模樣,梳著兩個長馬尾,畫著時下流行的幼幼妝,嘴唇嘟嘟,穿著一身改良后的學(xué)生制服,露出了雪白的小蠻腰。

    裙子大約也是“改良”后的,看起來極短,大腿已經(jīng)往上十公分,看起來格外的肉欲——

    此刻她手里拿著手機(jī),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這是什么?男人挑眉,低頭看著還不及自己胸膛的小個子女孩——比梁碧荷還矮——這是Cospy?

    這制服倒是不錯,就是看起來質(zhì)量太差,不知道有沒有高級點(diǎn)的面料,改天買一套給梁碧荷穿。

    要說起來——高中的時候,他也沒少干穿著校服的梁碧荷吶。

    往事總是讓人懷念。

    那時候的梁碧荷,嫩的似乎一掐就出水。

    當(dāng)然現(xiàn)在也“出水”。

    要不待會又去高中故地重游下?

    腦里轉(zhuǎn)的極快,男人瞄了女孩一眼,又挪開了,“不知道,不好意思�!�

    知道當(dāng)然知道,就是不想因?yàn)檫@種明知故問的搭訕浪費(fèi)時間。酒店大堂有引導(dǎo)員,門口還有門童,根本沒必要來問他。

    要說助人為樂吧——妝太濃個子太矮,身材也一般般,這外形,清純里有些低級的肉欲,能解決廣大底層男性的自擼需求,可是離進(jìn)他斗獸場的標(biāo)準(zhǔn)都還差了一截。

    他玩的可都是高級貨。

    高級的是情欲,低級的是肉欲——這是他經(jīng)手?jǐn)?shù)千女人之后的佛學(xué)心得。

    各種場景的搭訕,他也已經(jīng)經(jīng)受太多了。

    沒有新意,讓人膩味。

    女孩子看著他,露出了一種委屈的模樣,可是卻又隨即看向了他的身后,立刻換成了驚喜的表情,“哎呀季念!”

    表情變幻之快,讓人嘆為觀止。

    “叮�!彪娞蓍_了。

    林致遠(yuǎn)挑眉側(cè)頭,幾個穿著西裝的身影已經(jīng)過來,領(lǐng)頭的正是季念,他容貌英俊,站在電梯門口停住了步,對林致遠(yuǎn)做了一個“你先進(jìn)”的姿勢。

    “An,你也來了�!�

    季念笑著招呼林致遠(yuǎn),瞄了一眼女孩,根本沒有理會她的招呼的意思。

    “是啊�!绷种逻h(yuǎn)笑了笑,邁步進(jìn)入了電梯。

    季念跟入,然后是他身后的幾個助理。女孩站在門口,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跟進(jìn)來——卻被季總身后的幾個助理有意無意的擋在電梯外。

    電梯門合上了,女孩的身影被隔絕在了外面。

    “68?”季念問。

    “嗯�!绷种逻h(yuǎn)點(diǎn)點(diǎn)頭。

    “也不知道她們?nèi)诟闶裁�,�?br />
    小插曲已經(jīng)被丟在一邊,電梯開始慢慢上升,小季總站在電梯里,顯然也明白了林致遠(yuǎn)此時的目的。他只是笑,“昨天我媽還叫人去澳洲拉了一飛機(jī)牛奶——喝又喝不完,莫不是她們拿來泡澡用的?”

    林致遠(yuǎn)笑了笑,“有可能。”

    阿姨在美國也是作天作地,背后又有季家和羅斯家的雄厚財(cái)力支撐,她就算上天他都不吃驚。

    梁碧荷怎么糟蹋東西,他也都沒意見——消費(fèi)也是讓貨幣重新進(jìn)入流通環(huán)節(jié),反正下一輪收割又會割回來。

    瞄了一眼旁邊身形挺立的季念,男人喉結(jié)滾動,別有野男人就行。

    不過幾句話的功夫,電梯門開了。

    一行人出了電梯,林致遠(yuǎn)一眼就看見了左邊的6806。

    門口站著服務(wù)人員,幾個少年背著樂器,正說說笑笑的被人帶領(lǐng)著從另外一個通道離開,只余背影。

    心里一個咯噔,男人的視線跟隨少年的身影,漸漸瞇了眼。

    “今晚還有特別節(jié)目嗎?”

    背上被人拍了一下,旁邊響起了季念的笑聲,“那我們來的可真巧。走,An,我們也去看看�!�

    十八歲之夜(6.小命不保)

    6.

    “所以,你是越南和中國混血咯?”

    碧荷靠在椅子上,瞇著眼睛看著白色浴袍的阿姨端著酒杯和調(diào)酒師調(diào)笑。

    “是美國,越南,和中國混血,”

    臺上的樂手已經(jīng)換了幾波,調(diào)酒師還是這個——男人長的還算英俊,說話的音調(diào)雖然有些奇怪,溝通卻完全無礙。他似乎也明白了這是什么場合,也明白了面前的這個女人才是這場豪門聚會的中心。

    “怪不得你這么帥,”阿姨笑吟吟的夸他,視線在他的胸膛上流連。

    “謝謝,美女你也很漂亮——”調(diào)酒師又耍了幾個花式,調(diào)了一杯雞尾酒輕輕放在阿姨面前,“這杯酒叫日出——現(xiàn)在,”

    他看著女人的眼睛,“我要把它獻(xiàn)給,今天在場最美的女人�!�

    “哈哈哈——”阿姨捂著嘴笑了起來,“你說話真有趣,”

    她接過酒抿了一口,又笑,“所以我就喜歡和你們這些小年輕說話——”

    “什么小年輕呢,”調(diào)酒師又調(diào)了一杯綠色的果酒遞給了碧荷,又繼續(xù)一邊擺弄酒瓶一邊和阿姨說笑,“看姐姐你的年紀(jì)也不大,怎么這么說我們呢�!�

    “哈哈哈……”

    阿姨又笑了起來,花枝亂顫,東倒西歪。她倒在了碧荷肩上笑出了淚,“碧荷,他說我年紀(jì)不大——”

    “是不大啊�!�

    腦袋暈暈乎乎,碧荷也跟著笑了起來。

    “這兩位是姐姐你的妹妹嗎?”調(diào)酒師看了看碧荷,和另外一個儼然已經(jīng)熟睡的女人,笑著發(fā)問。

    其實(shí)剛剛碧荷一直在喊阿姨——不知道他是沒聽見,還是故意裝不知道。

    “妹妹?”阿姨搖搖頭,又笑了扭頭看碧荷,“碧荷你我妹妹嗎?”

    碧荷笑了起來。

    “肯定是啊,”調(diào)酒師幫她回答,“你們年紀(jì)看起來差不多的啦。”

    “哈哈,是嗎——”他的話太有趣,女人托著腮笑了起來,又看著他,“那你猜猜我們多大了?”

    “那我真猜了?”調(diào)酒師指了指樹上掛著的氣球,他搖頭又笑,“姐姐我就說實(shí)話了哈,說錯了你別生氣。我覺得18肯定是不止的,我覺得吧,姐姐您得有——”

    男人看了看阿姨,模棱兩可了一番,給了一個數(shù)字,“35?”

    “這位姐姐,”他指了下碧荷,又說,“能有25?”

    這人的嘴,碧荷看著他,笑了起來。

    阿姨大笑了起來。

    “我喜歡這個家伙,他好有趣,”女人似乎也有點(diǎn)醉了,臉頰通紅。她扭頭回去對一直默默坐在后邊的女助理笑,指著調(diào)酒師,“待會他走的時候,給我單獨(dú)包個紅包給他�!�

    助理站起身,過來聽了話,看了調(diào)酒師一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句話調(diào)酒師也聽到了,他說了謝謝,又問,“姐姐你們就是別人說的白富美吧?”

    “何以見得?”阿姨笑。

    “幾個姐姐氣質(zhì)都很好——所以我猜幾個姐姐肯定是那種白富美吧?也有自己事業(yè)的哪種?”調(diào)酒師笑,“生的也好——”

    女人搖頭不語,只是笑。

    “那就是姐姐的先生厲害——”男人頗會察言觀色。

    “我先生,”女人好像聽到了什么好笑的話,重復(fù)了一句,又笑了起來,“我先生——”

    她笑了起來,“我先生你可不能亂猜。猜錯了沒有獎勵,猜對了還有懲罰——”

    這話反了吧?調(diào)酒師只當(dāng)是女人夸張的醉話,笑著說了抱歉。他又耍了幾個花式,酒杯里燃起了藍(lán)色的火苗,然后把酒杯推到了兩個女人中間。

    兩個女人圍著燃燒的火焰嘖嘖贊嘆了一番,卻是沒人愿意嘗試把它吞入腹中。

    夏夜的風(fēng)清涼。月亮已經(jīng)掛在了半空。月色和燈光混合,灑在了露臺上。淺淺的笑歌聲還在響起,酒已經(jīng)過了量。手機(jī)已丟在一邊,也早忘了今夕何夕。

    碧荷靠在椅子上,一直聽著阿姨的笑聲,自己也一直笑一直笑。視線迷糊間,她似乎看見露臺那邊又有一個人影走來。

    奇怪。

    酒精刺激之下,思維已經(jīng)遲鈍,碧荷頓了幾秒,突然覺得,那個人影,身段頎長,人模狗樣的,怎么好像有點(diǎn)眼熟?

    慢慢抬起了眼皮,碧荷睜大了醉眼,看著這個熟悉的身影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她終于認(rèn)出了人來,裂開醉笑了起來,“林,林致遠(yuǎn)——”

    喝多了酒有些大舌頭,碧荷抬頭看著他,伸手去抓他的手,又抬頭對他笑,“你怎么也來了——”

    林致遠(yuǎn)來了誒。

    男人慢慢的走過去,站在了她身邊,低頭看她,面無表情。

    手一抬,他躲開了她抓過來的手。

    只有三個女人沒有男人的聚會——男人抬眼,視線掃過了衣衫不整的男性調(diào)酒師和臺上的樂隊(duì)。

    很好。

    視線落在白色的浴袍上,還有居高臨下看見的那一截雪白的脖頸。

    更好。

    剛剛過來的時候他看得分明——已經(jīng)喝到臉色發(fā)紅,眼睛已經(jīng)糊在了面前的這個男人身上,笑得色迷迷的差點(diǎn)口水沒留下來——

    棒極了的三人聚會啊。

    公眾場合。

    男人咬著牙陰著臉,西裝袖子下手指捏出了白印。

    “致遠(yuǎn)你來了啊,”阿姨似乎也喝高了,臉頰有些不正常的微紅,看著他笑,“你來得正好,一起喝——念念?念念你怎么也來了?”

    “媽咪——”有個男人的聲音似乎也很無奈,“不是三人聚會嗎?您怎么還穿這樣?”

    “是三個人��?”女人笑,“這是我們?nèi)齻人的浴袍趴��!”

    “唉�!笔悄腥藷o奈的嘆氣。

    “林致遠(yuǎn)——”

    酒精麻痹了感官,這邊喝的醉暈暈絲毫不知道大禍臨頭的小鳥沒有抓到他的手,還在伸手去扯他的衣服,一邊仰面對他笑,“你也來,和我們一起喝——”

    衣角被抓住了,男人陰著臉,低頭看著她,一聲不吭。

    “��!”

    在男人垂目不語的氣場中,神經(jīng)麻痹的女人眼睛突然不可抑制的睜大了,她看向他的身后,臉上還有不可抑制的驚喜,“是季總誒!”

    松開了捏著自己老公衣角的手,碧荷一把伸手拽住了從旁邊走過的小季總的衣角,笑得花團(tuán)錦簇,“季總你也來——了唔——”

    最后那個音節(jié)變形,是她面前的男人已經(jīng)伸出了手,狠狠的捏住了她的臉頰。男人沉著臉,手指如鉗,把女人的嘴捏得嘟起,已經(jīng)成了鴨子形狀——

    可是就算這樣,這小嘴還在努力的一張一合,想要和她拽著衣角的男人打招呼。

    “多啦唔——”

    十八歲之夜(7.我為天意立過功)666

    7.

    梁碧荷要死了!

    竟然敢當(dāng)著他的面抓別的男人的衣服!還對著別的男人笑!

    林致遠(yuǎn)沉著臉,左手緊緊的扣著她的臉頰,女人的臉都被他扣出了一圈白印,更遠(yuǎn)些的地方是一圈不正常的脹紅。

    “啪!”

    是女人的右手來打他——就算已經(jīng)這樣了,她的左手還不肯放棄,死死的抓著另外一個男人的衣角不放。

    她抓得可是小季總的衣服!

    什么是幸福?現(xiàn)在就是幸福!

    她抓到了小季總的衣服!等她回去要和張為為炫耀——

    小季總站在她身邊,離她好近啊。

    碧荷想笑,可是被人捏住了臉,林致遠(yuǎn)在她面前,還在瞪她——

    他出去玩,和這個女士那個太太說話,她從來不管的!

    女人酒意上腦,怒從膽邊生,抬手又往他胳膊上來了幾下。

    “林太,你好�!�

    看了看她被人捏住的鴨子嘴,又看了看An十分不好的臉色,家教優(yōu)良的小季總微微皺眉,低頭看了看自己被人捏著的衣角——An的右手伸了過來,把拽著他衣服的手指頭一根根的強(qiáng)行掰開了。

    恢復(fù)了自由,小季總禮貌的對著小兩口點(diǎn)頭笑笑,繞開她走過去了。

    “哦唔嗯——”

    眼睜睜的看著偶像離自己遠(yuǎn)去,嘴還被人捏著說不了話,手也被人掰開,酒意上腦的女人惱羞成怒,兩手其下,一起去撓他。

    他到處玩她從來不管,她要和小季總合影——

    男人青著臉,躲開了她的亂抓亂撓,抓住她剛剛作亂的左手,抬手就啪啪兩下。

    聲音清脆,響徹露臺。

    “�。×种逻h(yuǎn)你打我!”

    昨天打人,今天被打。手背被打得好疼,碧荷眼淚都要疼出來了,又伸手去抓他,

    “你打我——”

    “媽咪生日快樂,”

    季總的說話聲從后面?zhèn)鱽�,笑吟吟的樣子似乎沒被這邊的打鬧影響,“連月——連月怎么睡著了?”

    “是啊,連月酒量差的很,一喝酒就睡的,”女人端著酒還在笑,又被這邊小兩口打鬧的動靜吸引了注意力,“致遠(yuǎn)——致遠(yuǎn)?你打碧荷做什么?不能欺負(fù)女孩子啊。”

    “他打我!”

    臉還疼疼的,手背也疼,碧荷又往他的胸膛上來了兩下,伸手來揉自己的嘴。本來就喝了點(diǎn)酒,又可能這里人多好壯膽,碧荷酒意上腦,不顧男人沉著的臉,又去撓他,“林致遠(yuǎn)你敢打我——”

    男人默著臉,又一下把她亂打的手捏住了。

    “節(jié)目這是剛開始?”

    小季總又看了這邊一眼,又看了看穿著浴袍已經(jīng)靠在椅子上睡熟的太太,他不動聲色的往她面前一站,擋住了其他人的視線,又笑著說話,“還是我和An來遲了?連月睡著了就把她弄去臥室睡,我來陪您喝酒吧,媽咪?”

    “你們是遲了,”阿姨靠在椅子上看著兒子笑,“今晚的節(jié)目都要結(jié)束了誒�!�

    女人想起了什么,又挑眉笑,“不過我也沒請你們倆吧?”

    在椅子上挪了挪,她笑著看向兩個“兒子”,“你們倆商商量量的跑這里來做什么?怕我把你們媳婦吃了?”

    “媽咪您這是什么話?”

    小季總看了一眼已經(jīng)站到一旁的調(diào)酒師,視線從他敞開的襯衫上掠過,微微皺眉,又笑道,“我這不是怕連月酒量不好,您喝不盡興,過來陪您喝酒的?”

    “我才不要你陪�!迸诵�,“這是女士之夜啊,你來陪我做什么?”

    理了理浴袍,女人喝完了杯子里的酒,又放下杯子站了起來。她看了一眼這邊打鬧的小兩口,只是道,“你們來的正好。碧荷也喝的差不多了,致遠(yuǎn)你就帶她回去好了——連月?”

    “連月酒量真不行啊,才喝了兩瓶就醉了�!卑⒁膛ゎ^看看,又自言自語。她自己起身往屋里走,又揮揮手,“我也喝多了,這個攤子交給你們,我去睡個美容覺——”

    女人想起了什么,又轉(zhuǎn)身問兒子,“待會你爸爸是不是要過來?”

    “是的�!奔灸罨卮�。

    “阿白要來啦,”女人笑了起來,臉上還有點(diǎn)歡樂的模樣,“那今天就散場吧,我不送你們了�!�

    女人揮揮手,竟然就這么丟下攤子斯斯然的走了。

    后方的助理開始上來清場。

    “��?就散場了?這不還早嘛,”

    這散場散的太突然,小性感的調(diào)酒師都已經(jīng)被助理帶到了后臺,碧荷的快樂戛然而止。被人捏著手——她看了看面前沉著臉的老公,又側(cè)頭看了看站在連月姐旁邊的小季總,開始發(fā)言,“林致遠(yuǎn)我今晚要在這里住啊嗯——”

    音調(diào)變形,是臉又被人捏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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