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們打架,還要和我們絕交——”
男人漂亮的綠眼睛里毫無感情,“找你代孕,有什么不對嗎?能為我們生育,明明是你的榮幸——媽咪天天催著我們來道歉
就算了,她本來就又弱又蠢,腦子里一團漿糊。還好她的基因除了影響我們的發(fā)色之外,其他的都被自然淘汰了——”
這個家伙居然這么說他媽,真的是沒人性——
碧荷嘴角抽搐,突然覺得阿姨的人生好像也沒那么完美。
瑕疵好像還挺大的。
“可是An不該這樣。”男人敲著二郎腿,瞇著眼睛,語調(diào)平靜,“他真的是瘋了�!�
“他以前不這樣的。他以前是個冷靜又理性的人。從來沒有被感情干擾過他的判斷。一個女人罷了,為什么不肯拿出來大家一
起用——他太過分了�!�
呵呵。
碧荷嘴角抽搐到臉要抽筋。她明白了,這個家伙,根本不是喊她來道歉的——
是來抱怨的。
自己真的想多了。
男人瞇了眼,上下打量她。
“我真的沒看出來你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他的手敲了敲沙發(fā)靠椅,然后站了起來,人高馬大,比碧荷高了一個頭還多。
“你把衣服脫了我看看�!�
他的聲音平靜,沒有感情。似乎只是一場平常的建議,“我來看看你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不干。”碧荷嚇得吸了一口氣,握緊了衣領。
男人似乎也已經(jīng)預料到了這個情況,開始慢條斯理的解著自己的袖扣,姿態(tài)優(yōu)雅。
準備用強。
“我們是朋友啊David,”碧荷握緊了衣領,意圖喚起他的人性,“朋友之間是不能這樣“坦誠相見”的!”
男人的手頓住,很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哼了一聲,語氣輕佻,“你和我是朋友?”
“是啊,難道不是嗎?”碧荷一臉期待和誠懇。
男人抬起頭想了一想,然后薄唇一勾i,一臉遺憾的搖搖頭,“Belle,你的想法很好,我也很期待你螚成為我們的朋友——但
是很遺憾,你做不了我的朋友�!�
“獅子和兔子怎么可能做朋友呢?狼和羊也不可能同行,”
男人說話的語調(diào)上揚,有一種傲慢和無趣的意味,“An是我們的朋友——你不是。你智商太低了,又有些無趣的價值觀——抓不住重點,”男人哼了哼,“不過看在An的面上,我們允許你待在我們周圍——”
碧荷簡直要咬碎了自己的一口牙。
好想跳起來抽他的臉。
她看著男人慢條斯理的解開了一邊袖扣,又開始去解另一邊——
“我是有不一樣的地方,”碧荷又看看四周,目測了自己和男人的體力差距,她頭皮發(fā)麻,吸了一口氣,趕緊大聲坦白。
男人解袖扣的手頓了頓,抬起眼睛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
又繼續(xù)開始解。
“他覺得我不一樣,是因為我和他有感情啊,”碧荷慢慢的挪到了沙發(fā)后面,離高大的男人遠了一些,又繼續(xù)說,“他喜歡
我,覺得我是最特別的,所以和其他人不一樣——我也喜歡他,也覺得他和其他人不一樣——”
男人的手頓住了。然后抬起了頭,若有所思。
然后搖頭,開始挽袖子,語調(diào)冷淡,“我說了,An不是一個會被情感左右的人�!�
“肯定是你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男人說,“他想吃獨食�!�
道歉(3.你愛我和Sam嗎?)9000加更~
3.
哎呀和這個人怎么說不通啊。
碧荷看著他慢慢的挽袖子,頭皮警鈴大作,握緊了自己的領口又退了幾步,一臉誠懇的說,“David你冷靜一點——”
男人看了她一眼,哼了一聲,已經(jīng)把袖子挽起來了,大步向她走來。
“我投降我坦白——”碧荷又后退幾步,抵住了桌子,看著男人走了過來,“我告訴你為什么他不同意——不不,其實你說
的對,他是個理性的人,他最近是有點失控,其實是因為我不愿意——”
男人已經(jīng)站到了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語氣冷淡,“為什么你不同意他就要失控?你控制了他?用的什么?”
碧荷真的要崩潰了。
“用的愛啊�!北毯珊喼笔亲员┳詶壍恼Z氣。
“什么?”男人瞇眼,哼了一聲,一只手捉住了她,一只手去拉她的拉鏈,“胡說八道�!�
“啊�。。。∽唛_!是真的David!”碧荷一邊打他的手一邊尖叫,“你想想,羅斯先生——你的父親,是不是很愛阿姨?否
則怎么會生你和Sam?生育的前提是愛——”
“你想想你爹,你想想你媽!”
男人瞇眼看她。頓住了手。
她的話似乎讓他想起了什么。
“An很愛我,”碧荷紅了臉,一個勁的掐他,這么自吹自擂也真是夠了,“我也愛他——”
男人站在她面前,抓著她胳膊,低頭瞇眼看她。
是在回憶什么。
“總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不愿意和別人分享的人——你回去問問羅斯先生和阿姨——”
要把孩子教好啊阿姨!你們家的教育真的有問題!
男人不知道聽沒聽她說話,好像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想了一會兒,似乎部分認可了碧荷的說法,又松開她,坐回沙
發(fā),敲了敲扶手,又說,“所以他會被你影響?不愿意分享?”
“是啊�!�
和他對話好艱難。
男人又想起了什么。他敲了敲扶手,又上下打量她,哼了一聲,“原來如此,我就說他最近怎么那么異常�!�
和父親一樣,An被一個女人纏上了。
這可真是個人間悲劇。
希望不會影響到他卓越的智商——不然大家都沒辦法做朋友了。
嗯,應該還好。到底父親的智商也幾十年一直在線——
不然只有讓他老人家“提前退休”了。
不愿意拿出來分享嗎?
男人理理袖子。緊抿著嘴。上下打量對面這個普通的矮個子女人。
他嘖了一聲。
真看不出來又什么特別的。
女人真可怕。
碧荷一臉誠懇的點點頭。
“那之所以你不愿意給我們生孩子,而愿意給他生,也是這個原因?”男人靠在沙發(fā)上,一邊上下打量她,一邊懶洋洋的繼續(xù)
問,好像對她已經(jīng)失去了興趣。
“嗯嗯�!北毯善疵c頭。
手指敲著扶手,男人若有所思的模樣。
良久,他又開始提問,“那為什么你會愛An?你愛我和Sam嗎?唔,媽咪就愛很多男人——我們和An也是一樣的�!�
碧荷頭皮發(fā)麻。
“嗯,這個問題——,”碧荷覺得這些問題簡直每一個都是靈魂拷問,“我對你們不是沒感情,也有一點感情,是朋友的那
種感情,還沒到生孩子那種地步——”
幸虧自己是語文老師,描述能力強大,碧荷說,“我和An呢,我們是生孩子的那種愛情。我們認識很久啦,高中的時候,
我們就是同學——”
“唔,”男人點點頭,然后又搖了搖頭,敲了敲扶手,直接否定,“不可能�!�
“什么?”
“你不可能和我們做高中同學,Belle,”男人慢條斯理的理著袖子,碧綠色的眼睛毫無感情的看向她,“我們?nèi)胱x的學校,
你是入讀不了的——還有呢?”
碧荷被他打斷,吞了一口水,又繼續(xù)說,“我們在一起,經(jīng)歷了很多事——”
“比如?”男人哼了哼,理了理袖子。
“比如他照顧我,給我買蛋糕吃——”
男人點點頭。
“給我講作業(yè)——”
“嗯哼~”
“給我系鞋帶——”
“你自己不會系嗎?”男人打斷了她的話,碧綠色的眼眸看向她,有些嚴厲。
碧荷一口氣憋住,臉憋得通紅,竟有些無言以對。
“系鞋帶——還有呢?”
男人看著她憋紅的臉,垂下眼眸,又問。
“還有很多啦,”碧荷也被他氣住了,開始加快了語速,“我們結(jié)婚啦,他給我錢——”
“給了多少?”
男人打斷了她。
“一個億�!�
“嗯哼~不錯�!蹦腥寺N著二郎腿,點點頭,示意她繼續(xù)說。
我們一起吃飯,一起睡覺,有什么事都會和對方說——”
“不可能�!蹦腥舜驍嗔怂荒槆烂C,“An不可能什么話都和你說的,Belle。他簽過保密協(xié)議,如果他什么都告訴你,
那他就嚴重泄密了�!�
碧荷要抓狂了,“你給我閉嘴——你到底要不要聽我說!”
“好吧,”男人無所謂的聳聳肩膀,哼了一聲,示意她繼續(xù)。
“總之,經(jīng)過兩年的感情培養(yǎng),我們就有了深厚的感情——所以我給他生孩子,不能給你們生�!�
終于說完了,好累啊。
這下你們明白了吧?感情是需要培養(yǎng)的——和你們感情不足啊。
“我現(xiàn)在可以提問了?”男人放下了二郎腿,開始說話。
“你問。”碧荷有氣無力。
趕緊問,問完了趕緊放她回家。
奶都有點漲了。
今天算是看在阿姨面子上,給他們做的成人免費心理輔導。
“買蛋糕,給錢,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一定要連續(xù)兩年重復這樣,才會培養(yǎng)出生孩子的感情?”
碧荷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然后又無力的吐出來,“看情況啦。不一定兩年,有時候可能長點,也可能短點——也有可能一輩
子都培養(yǎng)不出來。”
“唔——”男人若有所思,“也有可能是無用功?”
“是啊�!�
男人沉默了,看起來有點猶豫。
“最短要多久?”他終于又問。
“因人而異——”
“比如?世界上最優(yōu)秀的那種男人呢?女人一看就會喜歡的那種?”
碧荷的嘴角已經(jīng)按捺不住的開始抽搐,“我猜,最少也要個兩三天吧�!�
“世界上最優(yōu)秀的那種,女人一看就喜歡的”,說的該不會是你自己吧?
一見鐘情也要有個時間了解不是?不能一上來就啪啪啪吧?
“到底是兩天還是三天?”男人繼續(xù)追問。
“三天�!北毯缮胍鳌�
“好吧�!蹦腥讼肓讼�,很是滿意的樣子,“其實都是一樣的�!�
“什么?”碧荷睜大眼。
“其他的女人,需要金錢,鉆石,地位,榮譽,”男人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沙發(fā),瞇眼看她,嘴唇一勾,“你的需求特別一點,
需要蛋糕,和系鞋帶,嗯,還有一點錢。”
“本質(zhì)還是一樣的。”
“呵呵。”碧荷感覺自己臉都抽搐到硬了。
男人點點頭,滿意的站了起來,“那我現(xiàn)在還有最后一個問題——”
碧荷期待的看著他。
“Belle,你現(xiàn)在想吃蛋糕嗎?”
道歉(4.去找一個真正喜歡的女孩子)
4.
“Belle快吃,”
對面的男人笑吟吟的催她,Sam不久之后也出現(xiàn)了,“這是廚房剛剛出爐的蛋糕。”
桌子上的四層蛋糕漂亮又可愛,真真是匠心細作。
碧荷看著蛋糕,欲哭無淚。
“你們不讓我回家——那手機借我用下,”碧荷在餐桌前唉聲嘆氣,“我要給An打電話,我家里還有孩子要喂呢�!�
“不行,”另外一個也坐在她對面,表情冷靜,“你得在這里待三天——你銀行賬戶多少?”
碧荷無奈。
林致遠什么時候才能發(fā)現(xiàn)自己失蹤了?這個家伙一般都是凌晨一點左右才到家——現(xiàn)在才十點啊。
困意如同潮水,突然來襲。
“感情呢,是相互的,”碧荷突然感覺眼皮都有點睜不開,聲音有氣無力,“是互相喜歡。An喜歡我,我也喜歡他——你們兩個,又不喜歡我,就算培養(yǎng)出來我對你們的感情,那也是我單方面的單相思,是不行的——”
對面的男人看了她一眼。
“你覺得我們不喜歡你?”那人一臉嚴肅,“為什么?因為我們沒有給你系鞋帶?”
碧荷抬起眼皮看了看他,無能為力的嘆氣。
“你的喜歡,和不喜歡,都是怎么判定的?”另外一個笑吟吟的道,“我感覺我就很喜歡你啊Belle,你長的矮矮的,蠢蠢的,雖然不是應該很漂亮;我們身邊的女人,除了媽咪,就是你最——”
“怎么判定,”碧荷頭皮發(fā)麻,打斷了他對自己的“贊美”,“比如你們兩個見到我,有沒有心跳加快,腎上腺素分泌的感覺?”
兩個男人對視了一眼,都搖了搖頭。
“不過你把衣服脫了,”Sam抿了一口酒,笑吟吟道,“就一定可以——亞裔我們也可以接受的,我們已經(jīng)試過了�!�
這兩個人真的無法溝通啊啊啊啊!!
碧荷已經(jīng)顧不上形象,砰的一聲把頭趴在了桌子上,“我說的是心跳的感覺,不是性欲啊!”
“所有的一切心跳的感覺都來自于性欲的沖動,belle,”另外一個男人聲音平靜,“弗洛伊德認為,性欲生來即有,成年人產(chǎn)生和異性結(jié)合的愿望,只是性意識覺醒之后的表征罷了。”
好困。
不想和他們辯論——好像也說不過。
林致遠什么時候才來啊。
雖然最近真的不想理他這個王八蛋,但是和面前的這兩個沒人性比起來,他真的還算是不錯的人了——至少可以溝通。
不能睡覺啊。
困。
“那你們兩個一天沒看見我,有沒有思念我的感覺?”碧荷努力抬起眼皮。
兩個男人想了想,對視了一眼,搖了搖頭。其中一個聲音冷淡的作答,“我們很忙的,沒空�!�
“那你們——”
碧荷努力睜眼睛,可是困意如潮水襲來,眼簾就如同兩塊磁鐵,控制不住的想要合上。
“走吧,”男人站了起來,開始挽袖子,聲音平靜,“Belle你困了。我們現(xiàn)在去睡覺,一起。”
“不行——”
碧荷的抗拒很弱小。力氣仿佛已經(jīng)抽離,男人把她抱了起來。
“你們要是和我一起睡覺,An會氣死的,”碧荷想掙扎,可是看起來全是和自己做了斗爭,她趴在他的肩膀抗議,卻更像是喃喃自語,“他會和你們絕交的——”
男人沒有理她。
“你們不是最好的好朋友嗎?”碧荷聲音虛弱,“An生氣了,以后你們就沒朋友了——”
男人們沒有回答,房門打開了,他們把她扛了進去,放到了床上,然后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David你想想,”碧荷看著其中一個脫下了襯衫,露出了那結(jié)實的胸肌,還有六塊腹肌和流暢的馬甲線,她聲音迷糊,“你們?yōu)槭裁匆椅疑⒆�,是因為我是An的太太,你們相信An的眼光——可是如果今天你們把我睡了,An就會和我離婚——我就不是An的太太了,又哪里還配得上你們?”
男人解褲子的手頓住了。
他扭回頭看她。面容英俊,碧綠色的眼眸像一汪湖泊。
“你們會離婚?”他瞇了眼,“怎么可能?你不是說他愛你你愛他嗎?你們的愛情那么脆弱?”
“是啊是啊,”另外一個也已經(jīng)脫完了襯衫,還在附和,“真正的愛情不會這么脆弱的,比如媽咪——”
“沒錯。”這個說。
碧荷感覺自己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An沒有那么保守,”男人脫下褲子,露出了結(jié)實修長的身材,以及內(nèi)褲里面鼓鼓囊囊的一大包,“女人的純潔于他毫無意義�!�
“有意義——,”碧荷的眼淚真的順著太陽穴開始滑落,她強打著精神,“以前他和你們互換女人,那是因為那些女人不是妻子——只是女朋友,之類的�!�
“妻子和女朋友不一樣——”
碧荷把“妻子”咬的很重,“不然你為什么找我,不去找他的那些前女友?可見你也覺得,妻子和女朋友是不一樣的�!�
“嗯——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啊Belle�!蹦腥瞬幻撗澴恿耍斡勺约荷习肷沓嗦�,走到了床邊坐下,開始一臉凝重的思考。
過了一會兒,他似乎想明白了,又說,“沒錯。因為你是他的妻子,我們才信任你�!�
“妻子是特別的。”
碧荷松了一口氣,眼皮打架。
可是男人想了想,又面無表情的說道,“可這就是一個悖論,belle。我們因為你是An的太太,所以請你生孩子;可是如果給我們生孩子,你就不再是An的太太了——那我們做的就沒有意義�!�
“無解之局�!�
“嗯,”男人站了起來,想了想,點了點頭,“沒錯�!�
然后他又扭過頭瞇眼看她,“可是還有兩個問題�!�
“你的這個說法,是基于假設,“他會和你離婚”上�!�
“這個假設成立嗎?”
男人看看弟弟,兩人嘀咕了一會兒什么。他想了想,搖搖頭,“沒有以前的數(shù)據(jù),判斷不出來�!�
“要說以前,我們一起睡過的女人那是成百上千——”
“可是那都不是他的太太�!�
“而且他最近變得很奇怪�!�
“無法判斷�!�
“嗯,”男人很快做了決定,“那還是先搞清楚這個問題,免得做無用功。”
David看看旁邊也脫的只剩內(nèi)褲的弟弟,“Sam你覺得呢?”
“我都OK,”旁邊一直打量碧荷“找感覺”的男人點點頭。
“我基因還不好。”碧荷看見他們終于“想明白”了,趕緊松了一口氣,強撐著眼皮提醒他們。
David扭過頭看她,聲音平靜,“我們當然知道,Belle,你不用再次提醒�!�
“其實你們還有別的更好的選擇的,”碧荷又說,“比如你去找一個你們真正喜歡的女孩子——”
男人瞇起了眼眸。
“就是那種穿著衣服,也能讓你們心跳加速的,”碧荷的聲音越發(fā)的困倦,“一分開,就會想念的;每時每刻都想見到的;什么東西都愿意主動和她分享的——”
女人的聲音越來越低微,是徹底的睡過去了。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聽到男人冷淡的聲音,“不可能,你是在做夢Belle。羅斯家族的財富,絕對不會和外姓人分享�!�
今天為什么這么困啊?
道歉(5.碧荷不見了)
5.
男人回到家,不過剛剛才過了凌晨十二點。
算是個早歸。
今晚是個正經(jīng)的宴會。某國代表團來美洽談已經(jīng)結(jié)束,是慶功晚宴。
本來他是準備帶碧荷去的,但是碧荷又說她和阿姨約好了,要去參加一個藝術家的party。
隨便她吧。
他一向尊重她的選擇和自由。
把她捆得太緊,她會不開心。
鳥兒也需要飛翔——只要腳上還拴著繩子。
而且上次阿芙羅拉的事情,他再遲鈍,也能感覺到碧荷情緒低落,就連精氣神,似乎都被什么抽走了一半——
他不喜歡這樣。
他希望她開開心心的。
就像以前一樣。
男人回到了房間,客廳一片大亮。傭人Jenny居然還坐在沙發(fā)上打盹兒——男人挑了挑眉。
沒有理她,男人徑直進了嬰兒房。
兩個孩子舉著手睡得正香。
男人嘴角勾笑,給他們斂了斂被子。
兩根繩子。
出了嬰兒房,男人推開了臥室的門。
心里一跳。
閉目,眩暈。
房間里一片黑暗。外面的燈光從窗戶漏入,撒在平整的床上——臥室甚至連窗簾都還未曾放下。
床上一片平坦。
空無一人。
一股又驚又怒的情緒從腳底直接沖入了頭頂——所過之處,一片冰涼,如墮寒窟。
碧荷呢?
嬰兒房他剛剛才去過。沒人。
她不在家?
門把手冰冷刺手。男人全身的肌肉開始收縮緊繃。分不清是驚更多還是怒更多。
去哪里玩得還不回來?
孩子還要不要了?
他腦里突然閃過客廳里那個異常的傭人——半夜都還不睡覺,坐在沙發(fā)上。
男人反身直接快步走向了客廳。
“Jenny,”他直接伸手推醒了那個打盹兒的傭人,語氣嚴肅,“太太呢?”
碧荷一直沒有回來。
所以Jenny不能睡覺,一直在客廳等她。
男人站在客廳,閉了閉眼。直接掏出了手機。
他現(xiàn)在什么也沒空想。
是玩太久?不管。
現(xiàn)在要先把人給找回來才是真的——還是她去阿姨家了?怎么都不和自己說一聲?
電話無法接通。
男人的手開始抖了起來。
他又快速的按了另外一個號碼。
手機通了,那邊響了好幾聲才終于有人接了起來。女人迷迷糊糊帶著困意的聲音從那頭傳來,“致遠?”
“阿姨,”男人聲音很冷靜,“碧荷還沒到家——她是還在宴會上?宴會是在哪里?”
“什么!”那頭的女人也吃了一驚,似乎是坐了起來,還有男人的什么聲音,“碧荷還沒到家?我明明讓車把她送回去了��!怎么回事?”
“她沒有在家里。”男人聲音冷靜,“傭人說她就沒有回來過�!�
“不會吧?我讓司機送她回去了啊,”那頭女人的聲音懵逼,然后又傳來女人打誰的聲音,“Andy,你別睡了,你起來,碧荷不見了,你讓Archibald把今天的司機喊過來問問�!�
“你別擔心,”女人又拿起電話對著他說,“我們把司機喊過來問問——碧荷肯定沒事的�!�
凌晨兩點,城堡的客廳燈火通明,人影忙忙碌碌。
男人坐在大廳的沙發(fā)上,臉色陰沉。
對面是穿著睡衣披著外套的女人,頭發(fā)還有些凌亂。羅斯先生倒是穿戴整齊,哪怕也是剛剛從床上被喊起來,面上也沒有一絲疲態(tài)。
“已經(jīng)送回去了?”
羅斯先生挑眉,看著站著匯報的男人,“和以前一樣送到了大廈門口?看見她進了大廈的嗎?”
“是的,今天是Steven送的,本來應該是Bob——Steven他現(xiàn)在被派去新澤西了,這是他電話里匯報的�!�
羅斯先生垂眸沉默。
林致遠站起身。
“別急An,”羅斯先生喊住了他,又扭頭對助理說,“你安排人直接去調(diào)大廈的監(jiān)控看看,另外查下車子和Steven的位置�!�
凌晨兩點半。
視頻監(jiān)控里,熟悉的車牌號。
一個綠色晚禮服的身材嬌小的亞洲女子從車上下來,進入了大廈。
“這不是Belle,假的�!绷种逻h只看了一眼監(jiān)控,就開始嘆氣,“沒有一點像她�!�
不熟悉的人可能覺得像,但是他看第一眼,就知道不是。
他太熟悉碧荷了。
走路的姿態(tài),各種細微的小動作,身上散發(fā)的氣質(zhì)——
就連膚色都差了那么一點。
這個人是假的。
他媽的就算是作假也請用心一點好嗎?!這種一看就假的拙劣招數(shù)——
除了拖延時間毫無意義。
男人看向了沙發(fā)上坐著皺眉的英俊男人。
送碧荷回去的司機大有問題。
問題就在這里。
“車子和Steven找到了嗎?”
羅斯先生果然開始皺眉。
“車子已經(jīng)找到了,就停在42道,Steven已經(jīng)聯(lián)系不到了�!敝碚f。
羅斯先生沉默了一下,然后問,“今天是誰讓他去接送Belle的?”
助理捏著衣領開始問話,過了一會兒,來回復說,“是David少爺,今天David少爺突然要求把bob調(diào)走,換上Steven……”
這話一落,羅斯先生對面的男人猛地吐了一口氣,說不清楚是嘆氣還是松了一口氣。他接過去開始問話,語速極快,“David現(xiàn)在在哪里?”
助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羅斯先生,“少爺現(xiàn)在也聯(lián)系不到了——說他要開始休假�!�
道歉(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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