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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女人感受著掌心的溫暖,一臉的欲言又止,“你不知道,我今天又聽了一個八卦。原來季太,她和小季總,”

    她頓了頓,“還簽了婚前財產協(xié)議的——”

    男人挑眉。

    看著自己太太的臉。

    這群女人可真夠八卦的。

    什么都說。

    可憐的季念。

    她們交流先生的床上功夫嗎?

    嗯。

    自己肯定不會輸。

    他看著自己太太那茫然又無措的臉,強烈的直覺讓他敏銳的感覺到了什么機會,他一把反手握住了太太的手,也迅速換上了一臉吃驚的神色,又笑,“什么?婚前協(xié)議?季總居然這么防著季太?”

    哈哈哈。

    天助他也。

    看看梁碧荷現(xiàn)在這表情——

    此事不落井下石實錘了,都對不起上天給他的機會。

    婚前財產協(xié)議嘛,很正常嘛,誰結婚不簽幾份?

    不簽的人才傻。

    他沒有和梁碧荷簽——其實當年是真閃過這個念頭的。

    不過不至于呀。

    他又不會離婚。

    他走的時候,就帶梁碧荷一起走。

    用不著。

    不簽協(xié)議,風險很小,收益很大。

    梁碧荷畢竟是種花家的傳統(tǒng)女性——在傳統(tǒng)的觀點里,證一領,她就和他的其他財產一起,都是屬于他的個人財產。

    既然都是他的財產,那何必還分彼此?

    簽了反而讓她隔了心,會覺得他防著她——不肯和他“身心融為一體”。

    看看現(xiàn)在。

    果然。

    男人握著她的手,笑得真誠,內心亢奮又得意。

    看看自己,對東方的風俗人情,那可是多了如指掌?

    更不用提這兩年會計師報給他的年度賬單里,那項“梁家專項扶助支出”是哪里來的?

    一年也有幾十上百萬軟妹幣呢。

    男人看著女人眨巴著眼睛看著自己。

    “季念到底是米國長大的,”男人握著她的手感慨,開始捶死這個假想敵,“米國那邊其實還挺流行的簽這個的——”

    “不過我們就不用這樣了碧荷,”男人一臉真誠,“我認為,夫妻結婚了,就是一體的,我的財產,就是你的。”

    眼界高了

    1.

    心態(tài)真的很重要。

    好也是一天,不好也是一天。

    開心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

    所以碧荷決定開心的過。

    可能是因為剛回國休息了一個多月的原因,而且這期間林致遠規(guī)規(guī)矩矩,白天陪吃陪聊,晚上還要陪睡——也可能是因為美貌的季太最近給自己介紹了幾個中英互翻的翻譯兼職的緣故,總之這次再到美國,碧荷覺得自己開心多了。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林致遠說的那什么“抽血”的原因,種花人民的勞動力的確是很廉價的,她這種兼職,文譯千字才二三十元人民幣——簡直就是血汗錢。只是要求到底也不太高,先拿翻譯軟件一過,再人工復核復核。

    質次價廉。

    碧荷干了幾單,收到幾百人民幣的傭金�?粗謾C上轉賬記錄,她的內心百感交集,覺得自己干的這個兼職,象征意義遠遠大于了實際意義——自己卡里的存款,每天的利息收入都不止這么一點。

    完了。

    和林致遠在一起太久了,胃口養(yǎng)大了,眼界養(yǎng)高了。她想。

    碧荷再一想,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被婚后優(yōu)渥的日子,潛移默化了很多。

    以前吃人均98的自助餐,自己也挺開心的�,F(xiàn)在這種餐廳自己根本門都不會進——那裝潢太差,食物也太差。林致遠身嬌肉貴,他很挑剔,飲食上更是如此,他要在最頂級的餐廳吃最頂級的食物,才不和自己搞什么“平民的浪漫”。

    以前69的打折T恤,自己也會穿�,F(xiàn)在怎么可能?6999一件起步——不知道是心理原因還是什么原因,好像便宜的衣服真的不忍心往身上套了似的。

    再比如,以前自己覺得幾十萬都是一筆巨款,可現(xiàn)在說著三五百萬,也覺得是個小意思。

    “奢侈和極簡,都只是一種生活方式罷了,”

    在碧荷有天感慨“那誰誰那么有錢都只穿9塊9的T恤的時候”,林致遠站在一旁,邊抽煙邊笑,“人人都想往上走,不都是為了自己有更多的選擇權?選擇自己喜歡的生活也包括在內——奢侈無罪,極簡也并不比其他生活方式更高尚。那碧荷,”

    男人側身含笑問他,“你現(xiàn)在兩種生活都體驗過了,你是更喜歡現(xiàn)在的生活,還是以前的生活?”

    這道題的正確答案根本不需要思考。

    不止是“政治正確”的問題,碧荷必須承認自己的內心,到底還是更喜歡現(xiàn)在這種物質優(yōu)渥的生活的——真的什么都好。

    她到底也只是個俗人。境界還到不了某種高度。

    她和林致遠是夫妻,她被他供養(yǎng)。她不再需要為錢操心。這個男人會為她搞定一切。

    真是可恥的墮落。

    碧荷的答案自然也讓先生極為滿意。男人又過來抱著她親吻她的嘴唇——

    “碧荷你的回答我很滿意,”他笑,“這樣我的努力才有價值。”

    至于男人嘴角的輕笑里到底包含了多少的意思,他那俊美的眉目里卻只有深情款款,女人哪里看得出來?

    “我最近要開始給David和Sam找代理孕母,”男人又摟著她笑,“在找到之前,你不要在他們面前出現(xiàn)——更不要和他們單獨待在一起。”

    “你說什么呢林致遠??”

    碧荷皺眉,有點不開心,覺得男人的叮囑是對自己名節(jié)的質疑,“我什么時候和他們單獨在一起過?我哪次見他們倆,你不在現(xiàn)場?上次是意外,是他們拉我去的,再上次是你自己要去熊國——”

    “我知道�!蹦腥诵�,“你別想多,我也是怕你不安全——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哼!”

    “記得我的話,”男人摟著她笑,手慢慢的上下?lián)崦谋�,像撫摸一件心愛的珍寶,“你不要和他們單獨在一個房間,我怕他們會傷害你�!�

    羅斯家族的繼承人問題,應該已經很嚴峻了。

    足

    1

    “林致遠,”

    碧荷靜靜的坐在椅子上,垂眼看著男人半跪在自己面前的樣子。突然喊他。

    男人輕輕嗯了一聲,抬頭對她笑,眉目格外的俊美,“怎么?”

    碧荷搖搖頭,沒有說話。

    男人笑了笑,又低下了頭,專心的干他手上的事。

    他半跪在她面前——如同當年婚禮求娶的時候。袖子半挽,手表已經解下,放在了床頭�;榻涞惯在他的右手無名指上,和他那修長的手指,還有她那白嫩嫩的腳一起,一起浸泡在水里,隨著水波晃動。

    他在給她洗腳。

    碧荷看著他俊美的眉目,抿了抿嘴。

    男人人修長的手指泡在水里,慢慢的揉捏著她的腳心和腳背,又把她那嫩嫩的腳趾一個個撫摸洗凈了,他拿起了毛巾,輕輕慢慢的擦了干凈,然后抬頭對她笑笑,拿起她的腳,低頭輕輕親吻了她的腳心。

    癢癢的,碧荷忍不住笑了起來。

    男人對她笑笑,開始一個個舔她的腳趾。

    原本克制的表情,漸漸的開始變得愉悅又興奮。

    碧荷瞄過他的褲襠,果然又有好大一包。她挪開了眼,放軟了身子,慢慢的靠在了椅子上,腳趾傳來綿軟又潮濕的觸感,是粗糙的舌面舔過趾間——碧荷忍住了自己想踢腿的條件反射。

    她不知道林致遠這個愛好算不算得上叫“奇怪”。

    自己雖然年紀不小,也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了,可是經歷過的男人確實不多——最開始是他,最后也是他,中間只有那么短短的一兩個月有別人——

    所以從一開始,自己對性的所有的一切認知,都是他在教。

    春閨秘事,也不可能和別人交流。

    所以林致遠一直是愛對她做什么就對她做什么的——只是,他喜歡舔她的腳和她的“那里”,真的算是正常男人嗎?

    她不知道。

    隨便吧。

    女人的一雙小腳被男人捏在手里把玩,腳趾一只只被男人含在了嘴里,吮吸輕咬,男人的呼吸聲也越來越急促和沉重,過了很久,男人站起了身,分開了她的腿,一邊解自己的褲鏈,拉下內褲,露出了那條已經壓抑了很久的肉棒,一邊欺身壓向了她。

    “梁碧荷,”他呼吸已亂,俊美的臉上全是興奮的情欲,聲音低啞,“我要干你�!�

    他要干她。

    他當然有這個權利。

    男人沉重的身軀已經壓了上來,內褲被胡亂扒下,男人分開了腿,讓她勾住了他的腰。碧荷伸手攬住了他的脖子,又覺得襯衫衣領太硬,她伸手去解他的衣扣——

    下身那緊密的穴縫已經被堅硬的巨物抵住,溫度燙得小穴不由自主的一縮。碧荷解扣子的手一頓,男人低頭看著她微紅的臉,一只手扶著自己,一下子頂入了進去。

    碧荷輕輕的哼了一聲。

    甬道潮濕溫暖又緊致,男人的利刃粗壯又堅硬,他盡根而入,然后發(fā)出了一聲滿意的嘆氣。

    “梁碧荷,”男人腰部開始發(fā)力,他低頭看著她,任由她的手指一顆顆的解開自己的衣扣,慢慢露出那六塊腹肌的結實腰身,一邊喟嘆,“你怎么這么好干?”

    那緊致的穴,十幾年了似乎還是那樣,水嫩多汁,緊緊的箍著侵犯的巨物;身下的女人,干了她那么久了,還那么愛臉紅——

    襯衫扣子已經被女人解開,男人胸肌腰肌畢露,身姿修長,搭配俊美的容貌,光這么一看就讓人色欲滿滿。女人微紅著臉,手掌慢慢的撫摸上他結實的腹肌,胸肌,往上,勾住了他結實的肩膀。

    “喜歡嗎?”男人低低的問,薄唇微勾。大腿和腰臀的肌肉一直鼓起,粗壯的陰莖從來沒有停止在女人那光潔無毛的腿間進出。

    性器結合之處,貝殼緊夾著粗物,拉出了一陣陣的愛液,慢慢打濕了男人的腹間的草叢。

    “嗯……”女人紅著臉呻吟,不敢看他,只是輕輕點頭。

    “梁碧荷我知道你喜歡我干你,”男人低頭親吻她的嘴,被她側頭躲開了,他就勢咬住她的耳垂吮吸,一邊在她耳邊低語,“你那么小就被我睡了——”

    “啪”的一聲,是女人紅著臉打了他的胸膛一下,“不許說。”隨即哼了一聲,是被男人按著腿狠狠的頂了兩下。

    “林致遠你個變態(tài),騙子,騙我——”

    女人被他按著,聲音帶怨。

    “我哪里騙你了?”男人呼吸粗重,一邊在她身上馳騁,他低頭看著她紅透了的臉笑,“我還不夠疼你?高中三年的精力,全都耗你身上了。你說說,那時周末我一天要干你幾次?你明明也喜歡的,那時候真乖,讓干幾次都可以——”

    女人不讓他說,伸手去捂他的嘴,可是聲音卻依然從指縫模模糊糊的傳了出來,“那幾年買的避孕套都養(yǎng)的活一家藥店了——”

    足2

    2.

    以前帶了太多套,現(xiàn)在才不要戴套。

    男人滿意的感覺著她的肉壁夾著自己陰莖的觸感,戴套就會感覺隔了一層,總覺得差了什么。

    現(xiàn)在這樣才叫無縫交流,靈肉合一。

    他現(xiàn)在不僅不要戴套,還要內射。懷上就懷上吧——總歸是梁碧荷給他生的,多少個他都不嫌棄。

    男人一只手撐著自己的上半身,腰背的肌肉都滿滿的鼓起,胸膛上薄汗溢出,下身一下下,粗長的陰莖在女人的下身進出,結結實實的頂?shù)门松胍鳌?br />
    男人的另外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乳,玩弄。房間里只有男人沉重的呼吸,和女人低低淺淺的呻吟。

    曖昧的聲音持續(xù)了很久,男人終于噴射了出來,精液股股,有力的打入女人甬道深處,他趴在她的身上平靜著呼吸,赤裸的胸膛壓著她雪白的乳,還沒軟掉的陰莖依然慢慢的堵著她的穴口。

    真爽。被她夾著。

    身下的身體軟綿綿的,壓著梁碧荷像壓著云朵。

    男人想起了什么,伸手摸了摸她的腰,又捏了捏她的胳膊。

    然后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微微抬起了頭,看了看她的鎖骨。

    “梁碧荷你現(xiàn)在多少斤了?”男人聲音清朗,他修長的手指又放在她的腰上捏捏,眉頭微皺,“是不是瘦了點?”

    怎么好像瘦了?

    肉呢?腰上的肉呢?怎么都沒肉了?

    “一斤沒瘦,”碧荷摸了摸自己的腰笑,很是開心男人終于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成果,“是鍛煉成果,腰圍減了兩寸呢�!�

    男人又摸摸她的腰,低頭看了看。

    “就這樣就行了,”他皺著眉頭說,“不要再練了。”

    再練就沒肉了。

    不僅別練,他是不是還要再多喂她一點才行?

    他的肉呢?

    他不想梁碧荷太瘦——她又不會當模特,搞那么瘦做什么?

    對于身材,梁碧荷在他這里,很顯然適用的是另外一套評價標準。

    “我記得你以前都有120多斤的,”他趴在她身上蹭了蹭,梁碧荷的胸萬幸還在,不然他真的要生氣了——“保持住就行,太胖了對身體不好�!�

    “你才120!”

    女人的體重是極易引起仇恨的話題,女人想要掙扎,卻被男人壓的死死的。她掙扎著狠狠的掐了幾下他的胳膊,打了他幾下,恨恨的說,“那是高中最胖的時候才120!我現(xiàn)在早就減肥成功了!”

    都怪林致遠,那時候天天給她買蛋糕吃。還拿錢給她吃夜宵——那時候她還是小女孩,大家都說要好好學習不要花枝招展。她還不明白美麗的重要,又哪里有什么自制力?他也不教她的——甚至還有故意放縱的嫌疑。

    吃的她越來越胖。

    陰莖慢慢的軟掉,被擠出了甬道。帶出了一波精液。

    男人卻還是沒有從她身上下來。

    “我覺得你高中還好啊,”他壓著她笑,“我又不嫌棄你�!�

    梁碧荷一直傻乎乎的。

    又不知事。

    好騙又好哄。

    還好遇到的是他——只有他才會這么疼愛她。

    高二的時候她的例假過了時間沒來,她自己都沒反應,最后還是他發(fā)現(xiàn)了,教她用了驗孕試紙。

    結果她還被嚇得哭了一場。

    15歲的梁碧荷,其實可以給他生孩子了吧?

    古代的時候那些女人,可不就是那個年紀結婚生育的?

    “梁碧荷,”男人想起了什么,又在她耳邊問,“你記不記得高一暑假,學校組織我們去參加的那個化學競賽夏令營?”

    夏令營1

    1.

    高中啊。

    “馬上放暑假了,這個暑假呢,我們學校,聯(lián)合N中,二中一起,計劃開辦一場化學夏令營,為期十五天,請Z大的化學系教授來為大家進行知識面拓展。原則上成績優(yōu)異的同學才能參加——”

    胖胖的化學老師站在臺上說話,話還沒說完,下面已經一陣喧嘩和哄笑,“哦——”

    成績優(yōu)異。

    在坐的大家,成績好像都挺優(yōu)異的嘛。

    “請了Z大教授來授課,”老師接著說,“所以不是免費的,要收費,價格是一個人1500,我強調,不是強迫參加,知識內容也不影響高考——大家都回去和家長商量下,秉著自愿和興趣的原則——”

    “哦——”

    下面又是一陣笑鬧。

    “什么?還要收錢!”張笑在下面一臉震驚狀的帶頭起哄,“知識難道不是無價的嗎!”

    “1500也太貴了,能便宜點不!”

    “是啊是啊�!�

    “搶錢啦。”

    “不要鬧不要鬧,”面對學霸們,老師一向十分寬容,胖胖的臉上笑容可掬,“這個費用,包括教授的勞務費,你們的住宿費,還有來回的車費——吃飯自理——”

    “什么!還要住校!”張笑的聲音在一片吵鬧聲中是最大的,“我家里在Z大附近有房子,我住自己家行不?”

    “炫富者死�。 �

    “打倒地主!”

    “原則上必須住校,方便帶隊老師統(tǒng)一管理,”老師說,“到時候我們會統(tǒng)一安排大家住Z大的學生宿舍——”

    一片吵鬧聲中,老師的最后一句話格外的清晰,“大家回去和家里商量下,然后本周五之前把名單報到林致遠同學那里�!�

    “哦——”

    老師在一片熱情的討論聲中退場。

    “碧荷,你去不?”

    碧荷低著頭一直沒有說話,古詩用手肘碰了碰她。

    碧荷搖搖頭,輕聲回答,“我不知道啊。我要問下我媽�!�

    老師不是說讓回去和家里商量嗎?

    林致遠去不?

    家里會讓她去嗎?

    她偷偷瞄了一眼林致遠,他穿著一件黑色T恤,肩背寬闊,腰身又細,顯得身材格外的好——他正側身背對著自己,和旁邊以及后面的三個同學說著什么。

    “去吧去吧,”古詩趴著桌上抓著她的胳膊搖,“我想去啊。我想喊點女生和我一起去,人少了不好玩。我們一起吧?我還沒住過宿舍呢,住宿舍一定很好玩吧?”

    “古詩我要去�!睆埿Φ穆曇敉蝗粡谋毯深^頂響起,“我們一起啊�!�

    “嗚哦——”四周開始小小的起哄。

    “張笑你煩不煩!”古詩的臉一下子紅了,她兩只手分別捂著自己的兩邊臉頰,一邊笑一邊卷著卷子打他,“你煩死了!你去不去和我有什么關系!我要找女生和我一起去!”

    “咳咳!教室里不許打情罵俏哈�!弊诒毯珊竺娴哪猩人粤艘宦暎荒槆烂C。

    “劉軍你也好煩!胡說八道!不許亂說話!”

    打向張笑的卷子又打向了劉軍,男孩敏捷的一閃,做了一個格擋式躲過了,嘴里還念著,“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子曰,唯小人與女子難養(yǎng)也�!�

    林致遠聽見動靜回頭的時候,看見古詩正站著,拿著卷子隔著桌子打劉軍,男孩往旁邊側身閃躲,卻并不還手。兩人打打鬧鬧,古詩旁邊的碧荷一邊笑一邊努力的靠邊縮成一團,給古詩留出施暴的空間。

    “林致遠給我報個名。”張笑站在他桌前,也看著那邊打鬧,一邊說。

    林致遠收回目光,隨手拿起本子翻了一頁,又拿起筆遞給他。

    張笑拿起筆開始寫自己名字。

    然后他又扭頭問古詩,“古詩你去不去?我給你寫上了啊�!�

    “寫!去!”古詩一邊打劉軍一邊扭頭看張笑。

    “張笑幫我也報一個,”在一片哄笑聲中又有人喊他,“這里太窄了我就不出來了�!�

    “給我也寫個,我懶得走�!�

    “我也要——”

    林致遠看了一眼本子上的正在慢慢出現(xiàn)的一個個名字,又側頭瞇眼看那邊打鬧著的熱鬧場面,視線卻似乎并不在那對打鬧的男女身上。

    古詩縮成一團的女同桌這時也看向了他,兩人視線一對,女孩的視線突然被燙到似的,迅速挪開了,臉上也一下子紅透了。

    男孩收回了目光,皺眉看著本子上的名單越來越長,轉著手里的筆。

    等到上課鈴響起的時候,本子上已經有了十幾個名字,林致遠低頭看了看上面的名單,筆頭在上面點了點,到底還是一個字沒寫。

    本來暑假另有安排的。

    還以為梁碧荷要被關在家里——

    可是現(xiàn)在好像還有另外的選擇。

    夏令營2

    2.

    “媽,”碧荷站在兩層樓間的樓梯轉角,拿著手機給家里打著電話,大約是撒謊讓人太心慌,她的手指不自覺地摳著墻皮,語

    氣也有些猶豫,“我們學校讓我們暑假去參加Z大的化學夏令營——”

    “什么?”媽媽在那邊笑,還有姨媽的聲音,看起來是正在和姨媽聊天,所以沒怎么專心聽自己說話,“什么夏令營?”

    “就是暑假去Z大上半個月課,”碧荷看了一眼在上面的走廊上靠著欄桿看著自己的男孩,低頭拿腳蹭著地板,“老師說請了

    Z大的教授來和我們上課——”

    “暑假嗎?”媽媽問。

    “嗯�!�

    “上多久?在哪里上?”

    “Z大,半個月�!�

    “Z大在哪里?”

    “隔壁Z市啊�!�

    “哦——”媽媽笑,“是學校組織的嗎?住哪里?學校統(tǒng)一安排?”

    “嗯,”碧荷低著頭紅著臉,大約是騙家里的事還是第一次干,她覺得自己后背都緊張得出了汗,“學校會派老師跟著我們去

    的,說是都住Z大的宿舍,”

    “都要去的嗎?”

    “自愿報名啊,”這句話是實話,碧荷終于大了聲,“我們班有二十多個人報名了,我想去誒�!�

    她一邊說,一邊看了上面那個低頭看著地板的男孩一眼,似乎他的存在才能給她提供騙人的勇氣。

    “要交錢不?”那邊媽媽又在問,“多少錢?”

    碧荷又看林致遠一眼,咬了咬唇,“要,500塊�!�

    林致遠告訴她,讓她少和家里說點——多了怕不給她去。

    “哦,五百呀——”那邊媽媽拖長了聲音。

    姨媽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碧荷暑假還要補課啊,J中果然不一樣,學習任務那么重,老師好用心,你看老丁家的雯雯,

    暑假放了就放了——”

    “補課就是要交錢,”媽媽和姨媽說,“讀高中了開銷大——”

    “這還叫開銷大?”姨媽說,“多少人想上J中都上不了呢。碧荷是自己考上,你看看給你們省了多少錢?那些考不上的交擇

    校費,一分5000塊呢——成績太差的,J中還不要。”

    “去吧去吧,”大概是被姨媽的話說的順心了,那邊媽媽說,“我給你打一千塊錢,夠不?你自己到了那邊要聽老師的,不要

    到處亂跑,注意安全——”

    終于批準了。

    碧荷說了一聲哦。松了一口氣。才感覺到自己頭皮發(fā)麻,后背全都是汗。

    她看了一眼林致遠,男孩站在上面,靠在欄桿上看著自己,眉目俊美,神色平靜。

    他的平靜自若讓碧荷心里的慌亂和內疚,莫名的減少了很多。

    就好像自己剛剛干的,就不是一件壞事一樣。

    其實本來就不是壞事吧?碧荷想,自己明明就是去學習的啊。

    那自己到底在慌亂什么?

    像林致遠這么鎮(zhèn)定才正常吧?

    “誒林致遠,你在這里干嘛?”這時旁邊有個男同學走了過來,大大咧咧的和林致遠打招呼。

    林致遠神色自若的笑笑,抬抬下巴,點了點碧荷的方向。

    男同學順著他點的方向,看見了碧荷,又看見了她手上的手機,哦了一聲,一副了然狀。

    是借手機打電話啊。

    男同學走了,碧荷爬上了樓梯,直直的伸手,把手機遞回給了他。

    她也沒有看他,只是抿著嘴輕輕點了點頭,什么也沒有說。

    男孩看了她一眼,伸手接過手機,手指輕觸,是他輕輕摸了摸她的手指。

    碧荷沒理他,縮回手轉身走了。

    她才不要和他一起回教室呢。

    男女授受不親。

    林致遠看著她的背影,沒有說話。他頂著隔壁班幾個女生花癡的眼神回到教室,拿起筆開始在名單下方寫字。

    梁碧荷。

    筆意恣意,力透紙背,入木三分。

    字寫完了,他停筆看看,抿著好看的薄唇,又在下面寫自己的名字。

    林致遠。

    那就去聽聽把。

    其實自己本來準備去京城的,爸媽這段時間都在那邊,讓他過去。

    他的人生另有目標,分夠用就行,其實并不準備花太多時間在學術和應試教育上,在他看來很多事情都比分子的結構重要——

    但是陪梁碧荷去Z大玩玩,好像也可。

    夏令營3

    3.

    快樂都是一瞬,痛苦才是深刻的永恒。

    十幾年實在是太久太遠,很多事都已經被有意無意的遺忘。只遺留幾副褪色的泛黃照片。

    碧荷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聽著他在耳邊笑問的話,腦里迷迷糊糊的閃過幾個畫面:自己坐在客車前排,古詩坐在旁邊興奮的

    嘰嘰喳喳,那塊刻著Z大名字的巨石,寬大筆直的柏油路,路兩邊那一排排高聳直立的大樹。

    回憶里的一切好像朦朦朧朧,已經失真。好像發(fā)生過,好像又從來沒有發(fā)生過——

    特別是林致遠不在的那十年里,這種關于回憶的迷惑特別的明顯。那十年,自己總有這樣一種感覺:腦里的一切回憶,全部都

    不曾發(fā)生過,一切都不過是大腦自欺欺人的騙局。

    男人還壓在她身上,身軀沉重,壓的碧荷呼吸不暢。她慢慢伸手,抱住了他赤裸又結實的背,慢慢撫摸著,肌膚觸碰,那么的

    真實。

    心里一片恍然,卻又有些抽離。

    就連現(xiàn)在,都覺得不真實了起來。

    “記得啊�!北毯奢p聲說,“我記得你還給我買了一個手機�!�

    那時候通訊不發(fā)達。手機可是個稀奇物件。

    貴。

    也從那個暑假開始,十五歲的她才真正明白了“富二代”這三個字的意味著的具體意義,而不只是停留在表面的“有錢”。

    也第一次聽說了天盛。

    男人好像沒有聽到,手在她身上胸啊腰啊的捏了半天,然后終于赤裸著身體滿意的從她身上翻了下去。他靠在床頭,從床邊拿

    起了煙叼在嘴角,啪嗒一聲,點燃。煙霧騰起,男人俊美的側臉在煙霧里若隱若現(xiàn)。

    “唉,”男人靠在床頭吐了一口煙,嗑了嗑煙花,很有感慨的嘆氣,“那時候大家都好窮,也就帝都和魔都好點——老頭子

    天天下工地,有時間還住在工地上,真是掙點血汗錢——不過總算是跟上了,嗯,國運。”

    碧荷看著他抽煙的愜意姿態(tài)。腦里的畫面漸漸展開了。

    “咦他們男生住哪里?”

    幾個女生笑鬧著收拾好了自己的床鋪,劉蕭突然問。

    四人間的房間,除了古詩和李韻,還有N中的另外一個女生,叫劉蕭。N中的女生剛好單了一個,劉蕭就被安排到了這間來。

    女孩長得高挑漂亮,性格也十分活潑大方,一見面就給三個人發(fā)了水果和零食——表面的友誼很快就建立了起來。

    “不知道誒�!甭牭剿龁栐�,古詩蹲在床上,試探著要下床,一邊說,“是不是就住對面啊,肯定不遠�!�

    “誒,剛剛下車的時候,我看見有個穿你們學校校服的男生,長得很帥,氣質很好——”

    “林致遠�!崩铐崨]等她說完,直接開始說答案。

    “你知道我的是哪個?”劉蕭一臉驚喜。

    “還能說哪個?”古詩笑,“我們學校就他最帥�!�

    看到大家都在笑,碧荷也趕緊跟著笑笑。

    “他成績怎么樣?”劉蕭還在問,“在你們學校能排第幾?”

    J中,N中,二中,號稱是Z省的重點高中三巨頭。學霸們的世界,很明顯也分三六九等,有鄙視鏈的嘛。第一梯隊看不上第二

    梯隊,很正常。

    “一。”古詩笑。

    “一。”李韻說。

    “第一?長的那么帥,成績還這么好?”劉蕭挑眉,笑的更開心了,“那不是兩年后要和我搶狀元的競爭對手?姐姐我對他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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