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An
Lin,幾乎不在國內民眾眼里出現(xiàn)的富二代,其實在某個圈子挺有名的。這個人這十幾年整天和老二老三廝混在一起,好幾次大事件都沒少了他的身影——有幾次聽聞還是他親自“主刀”。
也不知道是不是背了老二老三的鍋。
明明也是個華爾街名流吧,那么多名模精英不找,居然同學會回國的時候找了這么一個媳婦兒——說他長情吧,可是看看他這十年干的事兒,這個詞怎么不可能安到他身上。
又瞄了一眼媽咪旁邊這個“普普通通”的女人,男人咂咂嘴,只能說是蘿卜青菜各有所愛了。
也可能是因為找個這樣的女人才有“絕對自由”。
火光電石間,男人突然覺得自己領會到了什么。
他又看了碧荷一眼。
果然挺溫順的樣子。
賢妻良母樣兒。
一點通,點點通。
這操作特么的也太騷氣了。
他怎么沒想到?
男人簡直想拍案叫絕了。
真不愧是華爾街吸血鬼的尖峰力量啊。
“咦對了,致遠呢?”說到這個名字,女人扭過頭東張西望,終于想起了那個一直沒見的人,“他還沒來?”
“在路上了,”碧荷又注意到男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笑,“馬上就到了。”
林致遠來了,就有人陪他玩了吧。
貴客20.長袖善舞
賓客漸漸入場,大廳人聲鼎沸。
主持人開始調試音響。
梁媽媽和梁爸爸走了過來,本來想到主桌入席,碧荷回頭,笑著往后一指。他們看了一眼,心神領會,自己又重新找了一個位置落座。
倒是碧荷的小姨和小姨夫,還有張靜的媽媽,猶豫了一下之后,慢慢的圍坐了上來。
場面一瞬間有點尷尬。
這兩個突然出現(xiàn)的,不知道哪里來的“貴客”。
闖入別人婚禮現(xiàn)場的女人似乎對尷尬的氣氛好無所覺,她端坐在座位上,興致勃勃的看著T臺,一臉期待。
她面容年輕,年紀不大,看上去不過三四十的樣子,妝容精致,氣質和外形打扮都自有一股富貴風流——不像是尋常人家的女人。
旁邊的男人容貌雖然英俊,但是面無表情,也是不想搭理人的樣子;
碧荷還在笑吟吟的給他們倒茶。
林致遠走進大廳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副場景。
碧荷和他鬧了一天別扭。
其實他就是前天玩的稍微過頭了一點點而已,夫妻之間的閨房秘事,何足對外人道哉?
換個表達,就是,梁碧荷在床上被他玩,那可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法律都會維護他的神圣權利來著。
看她能找誰告狀去?
不過事情別做絕。
她生氣,他賠禮道歉的哄著。
保管她氣不了三天,還不是要順著臺階下來。
現(xiàn)在連電話都愛接不接的,耍些小性子——他接著。
是她獨一無二的待遇。
沒有第二個。
盡管已經卡著點來,盡量的低調,男人的入場還是引起了別人的注意。他笑吟吟的一路回應著別人的招呼往里走,然后一眼看見了主桌上的“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兩個人。
連帶兩邊主人家的尷尬也盡收眼底。
他頓了一下,挑了一下眉,笑吟吟的走了過去,站在了兩個女人的椅子身后,“阿姨?”
他們兩個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
男人一對桃花眼微微上挑,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整個大廳,未見其他可疑人物。
他又看向了旁邊的黑衣男人,男人也在瞇眼打量他。
林致遠笑吟吟的伸出了手,“Henry,好久不見了�!�
他記憶力一向驚人。
剛剛過來的幾步路時間,他已經在記憶里翻出了想要的信息。
黑衣黑褲的男人收了腿,站了起來,也伸出了手“An。”
兩個男人的手重重一握。
有趣。
林致遠笑意吟吟。
鑒于那天那個yu叔叔的身份未明�,F(xiàn)在想想,現(xiàn)在面前這個家伙,身份頓時也“值得考究”了起來。
三代圈子看起來跑不掉——
就看是核心,還是邊緣了。
大國的既得利益階層,也有細分圈子和三六九等。
水很深吶。
他又低頭看看那個盯著臺上專心等著“看熱鬧”的女人。
“致遠到了�!迸颂ь^來看他,笑道,“我們可是等了你好一會兒了——你快坐下來�!�
“可真是貴客,”
林致遠和男人握完手,又和兩邊老人打了招呼,他一邊姿態(tài)隨意的拉開碧荷旁邊的凳子坐了下來,一邊又對著二位貴客笑,“真沒想到碧荷還能請來你們二位,”
碧荷看了笑吟吟的林致遠一眼,抿了抿嘴。
不是她請的,是阿姨自己跑來的——
不過她才沒有傻到當眾頂他。
“我看今天這個婚結好了�!蹦腥擞峙ゎ^對著兩邊的父母笑,“有這兩位貴客來見證,順子和張靜這日子,以后只有越過越好的——”
“是是�!眱蛇叺母改概阈�。
面前這個容貌俊美,意態(tài)瀟灑的林家公子爺,本來就已經是婚禮貴客了,現(xiàn)在這兩位,更是貴客口里的“貴客”——
搞不懂就對了。
穿著黑衣服的男人,喻恒,也靠在椅子上瞇眼看他。
號稱幾次讓幾大證交所聞風喪膽的華爾街之狼是這個樣子的?
這么會打圓場?
這種長袖善舞的性格——長袖善舞很正常,可是長袖善舞又和老二老三玩到一起,就很不正常。
老二老三可是神經病。
是瘋子。
是對社會極度有危害的,應該被心理醫(yī)生嚴密監(jiān)控的反社會人格來著。
這種人格,智商極高,卻對四周的人際關系并不關心。他們知道明白了解,可是并不會愿意為此浪費時間和精力。
“這是我干媽,”林致遠沒有理會對面男人打量自己的目光,還在笑吟吟的給雙方老人解說,“你們是沒見過她,碧荷卻是很熟的。我和碧荷在美國這些年,都靠她照顧來著。這位是干媽的兒子。Henry�!�
聽他這么一介紹,兩邊老人看了兩位“貴客”一眼,感覺終于搞明白了。
他們松了一口氣,點點頭笑了起來。
是致遠的干媽呀。
果然是貴客來著。
過來參加婚禮,還送這么厚的禮,這怎么好意思?
女人聽聞林致遠這么介紹自己,也咯咯的笑了起來,她扭頭笑,“致遠就你嘴最乖——”
“各位來賓,各位親朋好友,感謝大家今天蒞臨劉順和張靜的婚禮現(xiàn)場,婚禮將于12:08分準時開始……共同見證新人幸福的一刻——”
主持人的聲音蓋過了女人的聲音。
女人的話被打斷。她不以為意,又伸出手拍了拍自己兒子結實的胳膊,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恒恒,你快看快看�!�
完了。
碧荷突然頭皮一陣發(fā)麻。
她有一種很強烈的直覺和預感——
“媽咪什么時候才能站到上面喝茶��!”
碧荷吐了一口氣。
果然。
碧荷看了看對面臉色不佳的男人,萬分慶幸今天坐在這里的不是David和Sam。
唔。
碧荷又看了他一眼。
阿姨的這個兒子,不太可能也是個“腦回路清奇選手”吧?
貴客21.握住手心的幸福雙更哦(-ω-`)
張靜一身婚紗,挽著父親的手,在明媚的燈光里,緩步走向了T臺盡頭那個等著自己的年輕人。
戀愛兩年,相識四載,終于在今天步入了結婚的禮堂。
他或許不是世上最好的男人,可是他卻是世上對她最好的人。
工作,房子,婚禮,該給的都給了呀。
世界或許有萬千的珍寶,可是她知道自己應該緊握手里的這塊璞玉。
新娘緩步走過T臺,背景音樂響起,是男女的深情對唱。
“往后余生
風雪是你
平淡是你
清貧也是你
榮華是你
心底溫柔是你
目光所致
也是你——”
她看見了年輕人在自己面前單膝跪下。
她笑著點了點頭。
親吻。
主持人熱鬧的串著詞兒,終于說到,“接下來,我們將要請出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輩來為一對新人證婚,現(xiàn)在有請新郎的姨父,梁勇梁先生,作證婚詞,大家歡迎!”
梁爸爸站了起來,一身黑西裝,格外的精神——是又把碧荷結婚的那套衣服翻出來穿上了。
在一片掌聲中,他喜氣洋洋滿臉紅光的上了臺,翻出了自己的講稿。
張靜的目光跟隨著證婚人的路線,掠過了主桌。
那里有一個眉目俊美的男人,笑吟吟的靠在椅子上,也在看著臺上。
可能是在看自己。⑼⑴o0⑷⑶⑸⑻⑺
她知道自己今天很美,或許是人生最美的時刻——
值得他的視線停留一秒鐘。
以后他是她的表姐夫。
本來劉順是說請他來征婚,可是他說自己年紀不大,算不上德高望重,婉拒了。
最后換成了他的岳父。
張靜看見他一身白襯衫,笑吟吟的坐在臺下鼓掌;
也看見他旁邊的表姐,表姐看著自己父親的神氣勁兒,捂著胸口笑;
張靜還看見表姐旁邊——那個來送了厚禮的陌生的女人,在拿著紙巾一點點的擦眼淚?
她和自己很熟嗎?哭什么呢?
女人旁邊是那個黑色Tshirt的年輕男人,他一邊給她遞紙巾,一邊還在湊過去低聲在她耳邊說什么。
“各位來賓,好友們:大家中午好!”
梁爸爸接過話筒,他那撇腳的普通話首先引起了大廳一陣哄笑,“這天是我們新郎劉順先生和新娘張靜小姐結婚的大好日子。而我也作為他們的長輩——”
張靜收回了目光。
這是她的婚禮呀。
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抓住已經握在手心的幸福。
“媽你別哭了,”
主人家都去臺上站成一排等著喝茶去了,桌上就只剩了四個人,旁邊那桌是穿著黑西裝和淡紫色小禮裙的伴郎伴娘。穿著黑色T恤的年輕男人又扯了一張紙巾遞了過去,“妝都花了�!�
女人接過紙巾,不理他。
“你想喝茶,我回去讓連月給你泡,你愛喝多少就讓她泡多少,”男人聲音低低,語調有些無奈。
他一邊說話,一邊抬起目光,和林致遠一個對視。
看什么?沒見過孝順兒子哄媽開心��?
“我不喝連月的茶,連月的茶喝的夠多了,我要喝你的茶。”女人也深諳家丑不可外揚的道理,一邊擦淚一邊說話,聲音低低。
看見別人的孩子都成家了,她又是共情能力強的人,難免有些感懷。
他都三十了。
老大是過繼出去的,當年他結婚,媳婦茶輪不到她來喝——當年她就是因為這個偷偷哭了幾場。
老二老三,一言難盡。
老四倒是結婚了,雖然婚禮不公開,但是茶喝了,現(xiàn)在二胎都有了,她最滿意。
這個老五嘛——
“你伯母說,”女人的聲音悶在紙巾里,“要是你想要長得漂亮的,可以去文工團挑一個,里面漂亮的女孩子多——”
“我的茶,也讓連月來泡好了�!�
男人打斷她,聲音更低,已經低到了連碧荷都聽不清楚的地步。
碧荷只模模糊糊的聽見阿姨說什么“文工團”,卻聽不見男人在說什么,只是看見他突然笑了起來。
這個人笑起來明明還是挺好看的嘛。
剛剛怎么老板著臉?
阿姨卻似乎聽了什么奇怪的話似的,抬起頭來看自己的兒子。
“恒恒你亂說什么!”阿姨愣了一會兒,睜大了眼睛,強行壓低了聲音,“你再胡說八道,讓你爸聽見,看他怎么收拾你!”
貴客22.小炒黃牛肉
男人看了母親一眼,抿抿嘴,沒有說話。
女人也沒有再說什么。
仿佛這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臺上的婚禮很快進行到了媳婦敬茶的環(huán)節(jié)。
女人坐在臺下,抬眼看著上面敬茶的新人,眼眶微紅,手里捏著紙巾,有些呆愣,不知道在想什么。
碧荷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黑衣服的男人——男人也瞄了她一眼,目光一對,又錯開了。
碧荷想了想,也抽了一張紙巾遞給了女人。
她接過了,又點了點眼角。
張了張嘴,碧荷想說什么,卻什么也沒說。
她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旁邊這個女人——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其實碧荷自己,也是她到處催婚的一個受害者來著,實在沒有立場來安慰她。
臺上熱熱鬧鬧,臺下服務員開始游走上菜。
酒店不是什么評星的酒店,菜點也是酒席的常用菜點。主家好客,上了海鮮魚蝦,可是桌上的四個人日常都是頂頂尖的挑剔口味——葷菜基本都沒有動。
倒是上到幾個家常土菜的時候,女人動了幾筷子。
看起來胃口不大好。
“碧荷你明天來我家——”女人看著臺上的熱鬧發(fā)了一會兒呆,又笑了,“連月明天是不是約了你來家里吃飯?致遠,”
女人看向了林致遠,笑道,“你也一起來。我國內的地方你怕是也沒來過�!�
“好�!绷种逻h笑笑。
他是真沒去過,算起來這回是沾了碧荷的光。
“來我把地址發(fā)你們,”女人拿起了手機,“致遠你是不是不用微信?那我發(fā)給碧荷——”
女人發(fā)了地址,慢慢收拾好情緒。她沒管臺上的婚禮,又湊過來和碧荷笑道,“你連月姐姐這回懷孕,愛吃辣的。酸兒辣女嘛,我猜這胎是個女兒�!�
“連月姐又懷孕了?”碧荷有些驚訝,她挑好聽的話說,“那真是恭喜——她也是兒女雙全了。”
上次見面也沒看出來,可能是穿太厚了。
小季總真幸福呀。
“是啊,這都四五個月了,也沒去看性別——她說懶得看。”女人說,“肚子倒也不大。我讓她過了三月再說,怕擾了胎氣�!�
碧荷點點頭。⑨⑩??⑤⑧⑦
“說起這個,還有個故事,”她又笑,“你知道嘛,孕婦嘴挑——前段時間呢,她說嘴巴淡,想吃小米椒炒黃牛肉。這米椒和黃牛肉都好找,就是會炒菜的人不好找�!�
碧荷點點頭。
阿姨又笑,“后來我們打聽到,說甘蒙地區(qū)有個人炒這個菜是一絕。我們就想著派個人去學一學,學成回來也好在家里炒給她吃——結果那個人還有些怪脾氣,說手藝不外傳�!�
“手藝人都有些怪脾氣�!北毯尚Α�
“是啊,”阿姨也笑,“有脾氣。不過我們也不興強迫別人的——說來還是派去的那個人會辦事。他在那邊待了幾天,查出來說那個人兒子沒有什么出息,一直在外面打工。是塊心病來著�!�
她扭頭看向旁邊一直沉默的英俊兒子,“還說當?shù)貁f欠了他什么款,沒發(fā)給他來著?”
男人沒說話。低頭看自己的鞋。
女人也不以為意,她又喝了一口茶,拿紙巾點了點嘴角笑,聲音溫柔,“我們叫去的那個人,還先把事給他解決了,又在附近給他兒子安排了個工作——”
“解決了他的心病,他倒是爽快,也不要錢了,直接教了手藝�!�
“還有這么曲折的事兒,”碧荷還不知道背后還有這個故事,她笑,“那這手藝一定很好,說的我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阿姨家里可真會折騰事兒。
也會折騰人。
那邊有凌晨四點的南極鱈魚,這邊有曲折反復的米椒炒黃牛肉。
同樣的配方,同樣的味道。
真不愧是一個娘胎里出來的人兒。
“那可不?”女人笑,“這么費勁得來的方兒,不好吃也要說好吃。”
說到這里,女人想起了什么,扭頭看了看旁邊的兒子一眼,又笑,“這還是前段時間他們幾個辦的事兒——他們幾個都長大了,現(xiàn)在會辦事了,也會照顧人了,我也放心了�!�
碧荷又陪笑了幾句。
她普通家庭出身,當了幾年的基層教師,先被生活無情的捶打,結婚了又要和林致遠“磨合”,適應另外的圈子,練就了好一副察言觀色的本領。
阿姨很快又被她聊得開心,又拿出了手機不知道翻什么新聞給她看。
倒是穿著黑T恤的喻恒又忍不住看了她幾眼。
這個林太太——
“Henry,敬你,”林致遠笑吟吟的舉起桌上的杯子,吸引了他的注意,“祝身體健康�!�
喻恒挪開了在別人太太身上的目光,也舉起了酒杯,“敬你�!�
酒汁入喉。男人面無表情。
這什么紅酒?
也太澀了吧。
十塊錢值不值?
他本來在家快樂的吃著火鍋唱著歌兒,突然被母后召見,喊來當司機,然后莫名其妙的來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婚禮。
喝莫名其妙的酒。
早知道還不如和那幾個二狗子廝混呢。
“我記得當年我們第一次見面,還是瑞士吧?”林致遠笑,“那時還有季念來著,是大二還是?”
“是啊�!庇骱愦蚱鹁瘢_始說話。
沒辦法。不敘這個舊,別人他更不想搭理來著。
臺上一陣喧鬧,婚禮已經進行到了最后,主持人拿著話筒,聲音熱情洋溢:“現(xiàn)有請在場的所有未婚青年男女到前臺參加搶花活動……”
四個人坐著沒動,倒是隔壁桌幾個打扮漂亮的伴郎伴娘已經等了好一會兒了,此時聽到這話,都興高采烈嘻嘻哈哈的往臺上跑。
不知道是不是喻恒把凳子拉的太開擋著了路的原因,其中一個伴娘的鞋被椅腿一勾,一個趔趄,整個人一下子往地上撲了過去。
四周一片驚呼。女孩身邊的其他人紛紛伸出手,手忙腳亂的伸手扶她。
男人的椅子突然被勾了一下,他轉身,皺眉看著這一切。
貴客23小意外
23.
一個小意外罷了。
桌上幾個人的視線都被吸引了過去,主人家也迅速過來關照。女孩表示沒事,對著黑T恤的英俊男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了一聲對不起,又紅著臉跑上了臺。
女孩青春活潑,俏麗可愛,帶妝顏值也能有個七八分,可是男人似乎不為所動,既沒有說對不起,也沒有說沒關系,依舊面無表情。
林致遠笑吟吟的看著這一幕。
“恒恒你把凳子拉近點,”阿姨也笑著招呼兒子,“別擋著別人的路。”
臺上一頓熱鬧哄笑之后,一個不認識的伴郎搶到了新娘的手捧花,司儀宣布儀式結束,新郎新娘開始挨桌敬酒。
“我去下洗手間�!�
喻恒喝了兩杯酒,站了起來。他找服務員問了洗手間位置,直接出了大廳。
用完洗手間,他出來洗完手,看了看吸煙區(qū)的標識,站在窗戶旁邊,啪嗒一聲,拿出打火機點然了煙。
這不算什么好酒店。
男人身姿挺拔,肌肉結實,是長期邊旅生活練出的好身材。他抽了一口煙,打量一下四周的裝潢——
都有些陳舊之氣。他旁邊的窗臺上還有一層薄薄的灰。窗戶看出去下面是個停車場,他瞄過一眼,最好的車是輛BMW——哦,看漏了,視角的角落好像有輛蘭博基尼,和一輛保時捷。
這兩個車和其他的車停放在一起,顯得格格不入。
氣場不合。
就像他出現(xiàn)在這里一樣。
哎。
男人磕了磕煙灰,又把煙叼在嘴里。
真是皇帝也有三門子窮親戚——
像他這樣的爺,出現(xiàn)在這里,本來就很魔幻。
他平日也是有個固定的圈子玩的,去的地方也很隱秘,根本不會到這種地方來。
“不好意思麻煩讓一下——”
他身后有人怯生生的在說話。
聲音溫柔。
男人咬著煙回頭,是一個穿著紫色小禮裙的姑娘,燙了頭發(fā),化了妝,臉上紅撲撲的。他的視線下滑——有鎖骨,唔�?墒茄悬c粗。
腿也有點短啊。
他挪了下身子,讓小姑娘過去了,又吐了一口煙。
哎。可憐。這里連個美女都沒有。
孝子難為啊。
他有點想找人抱怨下——畢竟這是大家共同的媽,沒有他一個人盡孝心的道理。
是找遠在天邊的老大呢,還是找遠在天邊的老四呢,還是找那誰誰呢?
沒等到新娘新郎來敬酒,阿姨接了個電話,就說要走,碧荷和林致遠一起送了阿姨出去。
“記得明天過來吃午飯,”阿姨坐在車上還在笑,“我一般十點起床——你們十一點到差不多�!�
“好�!北毯尚�。
她站在路邊,看著車子滑入了車流。
男人的手伸過來,想要抓她的手。碧荷柳眉一豎,“啪”的一聲,給他打開了。
她的氣還沒消呢。
“還在氣呢?”男人笑,“我道歉行不行?”
碧荷瞪了他一眼。
這個人的臉像城墻那么厚,道歉于他就是塊狗屁膏藥,哪里需要就往那里貼一貼。根本別指望他真心悔過。
“別氣了,”林致遠又想來攬她的肩,碧荷正想躲開,卻看見梁媽媽正在往門口出來。她不好在爸媽面前和他鬧別扭,硬生生的止住了動作,男人打蛇隨桿上,笑吟吟的攬住了她。
丈母娘真給力。
明天再孝敬孝敬她老人家。
“人怎么走了?”梁媽媽走過來,還在往路上看,臉上有些擔憂,“是不是我們沒接待好?”
突如其來的貴客啊。
”沒事的,媽,”女婿笑吟吟的攬著女兒,“他們有急事先走了,你別多心�!�
這兩位客人,若說想要往好里接待,那是怎么也是接待不好的——舉家之力,怕是也不夠他們一晚上開的酒——
到底是哪個yu呢?
這里就這個條件,隨他們去就行了。
“你們小姨還說呢,他們還送了這么厚禮——”梁媽媽還在念叨。
“這個就更不用管了,”林致遠笑嘻嘻的捏了捏碧荷的腰,“他們給什么,你讓順子收著就行,也不用想什么回禮——這個禮不用回�!�
貴客24李強
24.
“那個李強,結婚了沒有?”
女婿一路上都牽著女兒,小兩口親親熱熱,當媽的自然心里高興。
這邊事情耽擱了一下,回去的時候新人酒已經敬完。林致遠再次進入大廳的時候,正好又遇到一波人圍了上來——這次是沖他而來。
等他甩掉了這一波人,又問了幾個人,終于找到了樓上某個包間里碧荷,卻正好聽見丈母娘在扯著碧荷問話。
旁邊的大桌子上圍了主家?guī)讉人,簿記還在和舅舅還在核對禮金。
什么李強?
這個名字普通,男人沒往心里去,碧荷家里親戚繁多——林家親戚更多。
但是值得他費神的不多。
又是女人們穿針引線的那些事。
上次碧荷還找他,給那誰誰介紹男朋友來著?
張為為。
也太不靠譜了。
環(huán)境不一樣,階層不一樣,他玩的圈子,好像沒誰適合“良家婦女”——張為為也不是斗獸型選手,不管是美貌,還是論事業(yè),她都還差著呢。
“碧荷你幫我倒杯水,”
喝了點酒男人覺得有點口喝,他往椅子上一坐,笑吟吟的招呼自己的太太。
碧荷扭頭看了他一眼——這里眾目睽睽——到底還是給他倒了水來。
“謝謝。”
男人微笑著接過太太遞過來的一次性水杯,趁機摸了摸她的手指,不出意料又被瞪了一眼。
他笑了笑,抿了一口水。
論撩妹,他可是一把好手——
可惜了,空練了一身屠龍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