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梁碧荷把他管太嚴(yán)了。
所以男人沒事真不要輕易結(jié)婚——
不自由了啊。
“哪個李強?”
給面前這位梁家的乘龍快婿倒了水,碧荷才扭頭回應(yīng)媽媽的話。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認(rèn)識這個人?
“就是今天來的那個李強啊,”
梁媽媽哎呀了一聲,覺得碧荷的記憶力太差了,“就是你那個阿姨的兒子,長的高高大大的,穿著黑衣服——長的精神,人又帥,他多大了,是做什么的?”
梁媽媽笑著扯了碧荷一把,壓低了聲音,“要是他還單身,我看——”
“他哪里叫李強?”
碧荷驚了,瞪大了眼睛,不是叫什么恒嗎?
喻恒?
“是叫李強啊,”
梁媽媽又來扯碧荷去看登記簿,旁邊還有接幾個人附和。她伸手翻了幾頁,指著上面那飛舞的字跡說,“你看看,是不是寫的李強?他自己寫的名字來著,難道還有假?”
碧荷吸了一口氣,剛想說什么。頭頂卻又溫?zé)岬暮粑拷�,男人挽起白襯衫的手臂從她后面伸了過來,手指修長,捻起拿起了登記簿。
她的腰上又落下來了一只手。
男人一手?jǐn)堉�,一手拿著禮簿,嘴角含笑,垂眸靜靜的看著這兩個字。
所有的人的視線都落在他臉上。
“今天這兩個人,你們就別管了,”
男人看了一會兒,笑了,又伸手,“筆拿來�!�
有人遞來了筆。
他接過筆,把“李強”兩個字滿滿涂抹了,直到什么也看不見。
“媽你也別管這回事了,”男人丟下筆,又對丈母娘笑,“這個李強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貴客25.想吃
25.
貴客突如其來的來了,又突如其來的走了,留下了一對黃澄澄的金鐲子,折合人民幣四萬多,付中午的酒席錢都夠了。
還有那驚鴻一瞥的身影和氣質(zhì)。
阿姨也是個笑容滿面活潑開朗的人。
“恒恒”去洗手間的那段時間,她還專門起身找到了碧荷的爸媽攀談,喝了一杯酒,笑吟吟的夸了幾句“碧荷和致遠都很好,你們好有福氣”。
可是不管她多活潑開朗,梁家人在和說話的時候,總是會情不自禁的慎重拘束一些——就和見到自己的公公婆婆差不多。
大約是她的穿著打扮,得宜的妝容,還有身上低調(diào)奢華有內(nèi)涵珠寶給人帶來了壓力。
畢竟一般人真的不會有她這樣的“日常”裝扮。
也不會有她身上這樣的活潑的氣質(zhì)——
不用上班做家務(wù)的么?
貴婦的日常么。
碧荷坐在車上,看著自己身上的裙子和腿上的小挎包想。她伸出手指,一個由一顆1.2克拉的心型藍鉆做主鉆,其余17顆白鉆做配鉆的,鑲嵌成花朵形狀的戒指在食指上灼灼生輝。碧荷抬起手慢慢的旋轉(zhuǎn),戒指的各種切面對著太陽發(fā)出了炫目的光澤。
這是她上次回國的時候,在那個鉆石公司訂的戒指,這次回國,剛送了過來。
鉆石不貴,主要是設(shè)計和工藝——
幾十萬吧。
幾十萬真的不貴嗎?
碧荷側(cè)頭,看向旁邊開著車的男人。雪白的衣領(lǐng),挺立的側(cè)面,手腕上的表,還有方向盤上那憤怒的公牛。
這些是“林太太”的標(biāo)配罷了。
誰坐這個位置,這一切都是誰的。
男人感覺到了太太投往自己身上的視線,他微微扭頭,瞄了一眼她對著陽光,舉著手指的樣子,還有看向自己的樣子。
神色有些抽離和古怪。
“怎么?”
他喉結(jié)滾動,瞄了一眼她手上的戒指笑,“挺好看的戒指嘛,什么時候買的,以前沒見你戴過?”
碧荷搖搖頭,收回了手,沒有說話。困意隱隱襲來,她捂著嘴打了一個呵欠。
手指上的戒指像一朵花,盛開在了臉頰。
“回去就睡覺好了,”男人笑,“這都一兩點了,在美國你早睡了。”
碧荷點點頭,嗯了一聲。
是啊,調(diào)時差好難熬。她不比林致遠,精力充沛,一天睡五個小時就行。
到家之后看完孩子,碧荷脫了戒指,換了睡裙直接往床上一躺。沒多久身邊的床墊一陷,是男人拉好窗簾鎖好門也來了。
結(jié)實的軀體湊近。
有人在撩她的睡裙。
“哎呀,”
碧荷迷迷糊糊,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夫妻沒有隔夜的仇,她氣了一天多,的確也準(zhǔn)備算了——不然呢?
這種夫妻情事,本來就讓人羞于啟齒。
“我看看好了沒?”
男人已經(jīng)把她的睡衣撩到了胸前,一邊輕聲哄她,“你睡你的,我就看看。”
昨天她的肚子都被燙紅了。
今天呢?
雪白的肚皮露在了外面,還在隨著呼吸均勻的起伏,上面還有一圈模模糊糊的心型紅印——是昨天蠟油遺留下的痕跡。
是標(biāo)記。
他的烙印。
一股夾雜著激動興奮,居然還有點心疼的情緒就那么匯成一股沖入了男人的大腦。
他陰莖又一下子硬了。充血鼓立,硬的發(fā)疼。
牙根又癢了起來。
又有些什么在蠢蠢欲動。
為什么,欺負(fù),梁碧荷,能帶給他那么大的快樂呢?
男人低頭看看身邊睡得安穩(wěn)的女人。
他想搖醒她,弄哭她。
他以前也玩過SM——興奮是興奮,可是只是物理刺激,生理刺激,流于表面。
不如現(xiàn)在,是嗜血,是渴望,是本能。破壞和標(biāo)記的念頭,進入了他的血液,刺激著全身的每個毛孔,再透過毛孔發(fā)散到了四周的空氣中。
他甚至都覺得自己的身體都興奮得微微顫抖了起來。
他俯下身,挺立的鼻子靠的極近,一路向下,深深呼吸她的氣味——臉龐,脖頸,胸脯。
是他愛的味道。
屬于他的血肉的味道。
牙癢。
想吃。
貴客26布條
26.
女人躺在床上,已經(jīng)陷入了沉睡。
黑白色無規(guī)則色塊交雜的絲質(zhì)睡衣已經(jīng)被撩在了胸上,鼓鼓的乳房微露。
這里是她的家,她躺在自己的臥室里,睡得平靜又安心。
男人在她旁邊俯身,高聳的鼻子還在緊貼著她的胸腹深嗅,女人的氣息進入了他的鼻腔,嗜血的分子從毛孔發(fā)散之后又被重新吸入,彌漫入了他的五臟六腑——
他俊美的臉龐上表情一片迷醉,還有越來越抑制不住的興奮和瘋狂。
粗壯的陰莖已經(jīng)勃起,從一片黑色的雜草中直直抬起,龜頭突出,冠狀溝棱角分明,散發(fā)著麝香的味道。
他的手慢慢的伸出,輕輕落在她起伏的肚皮上。
是鮮活的生命的味道。
他收回了手。
俯身去吮舔她的耳垂。
梁碧荷呀。
山珍海味就在他面前擺放供他享用,可是他現(xiàn)在卻有些手足無措了起來,似乎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越喜愛,越珍惜。
是他的,要一點點吃。
那就先舔一舔好了。
滾燙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邊,耳垂珠兒被人含住玩弄,令人瘙癢不適。
女人眉頭微皺,她嚶嚀了一聲,歪了歪頭,抬了抬手,想要推開這個不適源。
床墊又彈起,不適源離開了。
女人又安心的睡去了。
一會兒床墊又下陷,迷迷糊糊中碧荷覺得有人騎跨在自己身上——熟悉的步驟卻沒有等來,等來的卻是脖子上細(xì)微的瘙癢。
有什么不對。
她猛地睜開了眼睛。
男人全身赤裸,正騎跨在她身上。
他身材完美,全身肌肉結(jié)實。六塊腹肌和馬甲線分明。胸肌鼓鼓,光看一眼,就是滿滿的欲——,再往上,是挺鼻薄唇,他那張英俊到完美的臉。
大概是沒想到她突然睜眼,男人的臉上還有一些迷醉和興奮,卻又迅速眨了眨眼,胸膛起伏間,轉(zhuǎn)眼變成了無辜。
勃起的陰莖還緊貼在他結(jié)實的小腹上,粗長雄壯。耀武揚威。
他的手還放在自己脖子附近。
有些瘙癢。
碧荷伸手抓了抓脖子,是一根布條,纏繞到脖子上,已經(jīng)纏了一半。
她扯了一下布條——男人松了手。
一根黑色的布條被她從自己脖子上扯下來,然后飄飄蕩蕩的被她舉到了他面前。
女人瞪大了眼睛看他。
一臉質(zhì)詢。
“林致遠你干嘛?”
她問。
剛剛從沉睡中驚醒,她的聲音還有些困意和沙啞。
卻并無多少恐懼,只有些生氣。
她不覺得林致遠是想“殺”她——他沒有動機。
他肯定又是想和她“玩”什么。
趁她睡著的時候。
昨天晚上的事,他干上癮了吧?
男人一臉無辜的眨了眨眼睛。
沒有說話。
“你走開�!�
沒有回答也無所謂,女人軟綿綿的小手在推他結(jié)實的胸肌,黑色布條在她手里飄蕩,她的聲音清脆,帶著一片困意,“我要睡覺�!�
睡醒了再來和他掰扯。
不管他又想對她做什么——夫妻間的閨房情事,只能她自己和他溝通。
男人卻又伸手去摸她的腰肢,又來分她的腿,又低頭來親吻她。
似乎沒有再管這根布條。
“還沒做呢�!彼谒呎f。
他剛剛一點勁都沒使,其實才剛剛纏繞上去而已——他有分寸的。
似乎有什么禁閉在昨晚被打開,惡魔的觸須被釋放出來了一條。
他突然回憶起了那些被鎖起來兩年的技法。
小鳥兒——
碧荷深深的呼了一口氣,順從的任由他分開了自己的腿。
雙腿被提起,屁股被人掰開壓住——硬物在腿間小縫上來來回回蹭了幾下,惹出了一些水,又抵著穴口的位置破開身體擠入了。
身體被脹滿,碧荷吸了一口氣,男人俯身壓在了她身上,已經(jīng)深深淺淺的在她身上馳騁了起來。
布條還被抓在她的手間。
貴客27男人都是豬頭
27
嫩穴被腫脹的器物塞滿,男人粗重的呼吸在她上方,滾燙的氣流噴灑到女人臉上,引起肌膚一陣戰(zhàn)栗。胸膛和肩膀的汗水一點點溢出,匯集成細(xì)細(xì)的涓流,順著馬甲線滑下。
他單手撐著自己,低著頭,俊美的眉眼一直那么看著她。
女人抓著布條的手,被他的另外一只手緊緊握住了。
十指交纏。
房間里的旖旎持續(xù)了很久,直到精液灌滿了她的甬道,又慢慢從被腫脹塞滿的穴口一點點溢了出來。
男人整個人壓在她身上,頭埋在她的脖頸間,剛剛噴射過的陰莖還停留在她體內(nèi)。
“下去。”碧荷迷迷糊糊的推他。
男人一動不動。
“下去。”碧荷又掙了一下。
男人呼了一口氣,腦袋挪了挪,還是不動。
碧荷又想去推他,男人卻開始在她耳邊輕輕呢喃,“梁碧荷你好無情——睡完了我,就開始翻臉不認(rèn)人。你摸摸,我身上的汗水都還沒干呢。”
呸呸呸。
這個人又開始胡說八道了。
碧荷不接腔。
“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呀,”男人一邊舔她的脖頸一邊在她耳邊吹氣,“我的全身精華都弄給你了——你喜不喜歡?”
讓他說。
碧荷不理他,努力做到左耳進右耳出,不讓他的污言穢語污染自己的大腦。
“女人三十,如狼似虎來著,”他那張嘴似乎有越來越起勁的勢頭,“碧荷你也快三十了——你是不是要過生日了?你放心,我一定吃好喝好勤加鍛煉,天天晚上把你伺候好——”
越來越不堪入耳了。
“娶個老婆真不容易呀,”男人還在她耳邊嘆氣,黑色的布條纏繞在兩個人糾纏的手指間,“白天要掙錢養(yǎng)她,晚上還要開足馬力伺候——做男人怎么那么辛苦呢?”
“林致遠你給我閉嘴!”
碧荷的臉紅的快發(fā)紫,她咬牙切齒,“你看看你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你還是哈佛畢業(yè)的呢!”
哈佛畢業(yè)的就這樣?
什么青年才俊,社會精英,什么風(fēng)度翩翩來著。
我呸。
“哈佛畢業(yè)怎么了?哈佛畢業(yè)就不能有性生活了?”
男人笑了一聲,故意曲解她的話,他又伸出舌尖開始舔她的耳垂,梁碧荷真好吃——
他的陰莖在她穴內(nèi),已經(jīng)半軟,精液和體液沿著穴口溢出,又順著股縫慢慢流下——怕是都流到了床單上,碧荷感覺自己整個下身都滑膩膩的難受。
“你起來我要去下洗手間,”碧荷又推他。
“你讓我再躺下,”男人又伸手捏她的乳,在她耳邊輕聲低笑,“碧荷我待會抱你去洗手間,給你把尿——”
“林致遠!”
碧荷被他嚇得全身一個激靈。她正要說什么,卻聽見他放在床頭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扭頭去看,男人也松開了她的乳,伸手去拿起了手機。
“hello?”
他看了看來電人,沒有再逗她,翻身下去——就這么赤身裸體靠在了床頭。
又伸手去床頭摸煙。
那邊說了什么。
“自殺了?”他說的是英文。
煙摸到了,男人取了一只放在嘴邊,聲音含含糊糊,“真是個令人悲傷的消息,”他臉上卻并沒有傷心的表情,又去摸打火機,“調(diào)查進行到哪里了?”
那邊在說什么。
啪嗒一聲,煙點燃了,火光明明滅滅。男人又把打火機丟回了床頭,平靜的臉籠罩在煙霧里。
“知道了,”他吐了一口煙,最后說,“看來我們要迎來另外一個合作伙伴了——”
他哼了一聲,“希望他的工作能像Peter那么高效�!�
“這真是一個壞消息�!彼詈笳f。
電話掛斷了。男人抽完煙,準(zhǔn)備起身去洗手間,又突然回頭看了看她,他的神色一片平靜。
“怎么了?”他問。
“誰自殺了?”碧荷坐了起來,扯起被子捂住了胸脯問道,臉上睡意全無。
林致遠又干壞事了?
“哦,”男人一臉無所謂,“一個朋友——M公司的一個說客來著。”
是頂級說客。
可惜了,游說能力很強的。
還很干了幾票大的。
這回又要換人了——這真是個壞消息。
“他為什么自殺?”碧荷還在問。
男人奇怪的看了自己的太太一眼,不明白她怎么突然開始關(guān)心這些問題,但還是認(rèn)真回答了,“美國司法部和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懷疑他拿回扣及行賄,他受不了壓力,就自殺了唄�!�
是主動自殺還是被動自殺?是被拋棄還是真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何必搞那么清楚?反正總歸人是死了。
死了也好。一死百了。
他們有一套熟練的處置流程。
他的死亡也在處理流程范圍內(nèi)。
十分正常。
本來就是高風(fēng)險職業(yè)嘛。
利益輸送的高危行業(yè)。
被這個電話一打擾,男人也不吵著要給太太把尿了,他就這么赤身裸體去了洗手間,碧荷慢慢的爬了起來,挪開身體看了看床單,果然上面一團污漬,全搞臟了。
唉,男人都是豬頭。
碧荷看著這團污漬想。
貴客28林致遠果然不靠譜
28.
男人沖好涼出來的時候,太太已經(jīng)套上了那件黑白相間的睡衣,正趴在床上換著床單,露出了白嫩嫩的大腿。
不算太長,也不算太細(xì)。
不過對生活的要求干嘛那么高?
都說了娶個老婆不容易了。
”叫管家來換,”男人伸手去摸了一把太太的屁股,又拿了一支煙抽,“你不要做這些,太辛苦了�!�
他的小鳥兒不是拿來干這些的。
她每天待在家里開開心心的,等他回家就行了。
那么多傭人拿來干嘛的?
“叫他們來的功夫我都要換好了�!�
碧荷扯了扯床單,沒有理他。鋪好了床單她轉(zhuǎn)身去洗手間洗澡,出來的時候看見男人已經(jīng)套上了黑色的睡衣,正在拿著手機看什么。
“看什么呢?”
洗完澡,碧荷的睡意也沒了。看見他盯著手機,她也湊過去看。
男人瞄了她一眼,把手機側(cè)過來給她看了看,是一篇關(guān)于什么藥品報道。
“你還關(guān)心這個呢?”
看了兩眼,碧荷沒有了興趣,又躺了下去。
男人伸過手,給她捻了捻被子。
過了一會兒,他似乎看完了報道,放下了手機。又去拿煙抽。
“那個人行什么賄自殺了?”
被窩里有女人的聲音突然在問。
原來她根本沒睡著,只是在等他忙完而已。
林致遠拿著煙的手頓住了,扭頭看她。
女人躺在被窩里,圓圓的眼睛一直看著他。
”你怎么突然想起關(guān)心這個?”他眨了眨眼睛,笑了。
在他的床上還關(guān)心別的男人。
“你給我講講唄林致遠,”碧荷輕聲說,“我都不知道你一天到晚在做什么�!�
男人笑了起來,“我在做什么?”
他一天到晚都在做什么?真是靈魂拷問。
“我呢,上班。上班也沒干啥,就干兩件事,第一就是抽傭金,第二就是低買高賣,”
忽悠別人那是天花亂墜,高精尖包裝;和太太說話,男人拋棄現(xiàn)象,直達本真,順便給自己戴了個大帽子,“完成財富的再分配來著。”
把別人口袋的財富,“再分配”到自己的口袋里。
碧荷沒有說話。
聽他說的簡單,道理人人都懂,可是做起來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
”這個家伙為什么自殺?”男人點燃了煙,又笑,“我猜他是知道要被調(diào)查,嚇傻了�!�
梁碧荷的世界一片晴朗,他不想掀開蓋子暴露出里面的污穢給她。
他爭取努力只將好的那面留給她。
比如剛剛那根黑色的布條,剛才梁碧荷換床單的時候落在地毯上,他又撿起來鎖回了柜子。
看不到,不就等于不存在嘛。
和你沒關(guān)吧?
碧荷其實是想問。但是她沒有問出口。
“你知道的,美國有兩條街,一條是華爾街,一條就是華盛頓的K街,這個家伙就是那里出來的,”男人似乎心情很好,也沒有睡意,一邊抽煙一邊靠在床頭和她聊天,“他有些理念我很喜歡,可惜了�!�
碧荷看著他咬著煙的薄唇。
還有那煙霧籠罩的俊美的臉。
林致遠怎么生得那么好看呢?以后清平會長得像爸爸吧?
”有人調(diào)查他,他就嚇得自殺了?”碧荷說。
“是吧,”男人說,“他的工作呢,平日里就是游說這些政客,或者通過引導(dǎo)選民的意志來影響政策——過手的資金量大,免不了不干凈的地方,”
他磕了磕煙灰,沒有再說。
論具體手法,那可太多了。
試圖影響政策,一直是利益輸送的敏感點來著。
他在美國沒少干——公關(guān)公司;爸在這邊也沒少干——呵呵。
聽起來和林致遠沒關(guān)系。
碧荷松了一口氣。
這家伙哪里有那么壞?
果然是自己想太多了。
“對了,”解決了這個問題,碧荷想起了什么,又伸手去拿手機,“我媽還說要給曲橘介紹男朋友來著。你那邊——”
“沒有�!蹦腥艘豢诜駴Q。
又來了。
這種事也要來找他。
她們是不是來真的?
“我們在美國,哪里給她介紹?”對著太太男人并無不耐,他笑著解釋,“再說我身邊都是結(jié)婚了的�!�
這個小表妹他見過,其實打扮打扮還是拿的出手。七分上下吧。
勝在年輕么。
關(guān)鍵是“個人斗志”不知道足不足?有些事呢,首先個人要有意愿,別人才好考慮“提供機會”么。
強扭的瓜不甜。
“你身邊哪里都是結(jié)婚的?”
林致遠這敷衍也明顯了,碧荷一臉不高興,“David和Sam呢?”
那么大兩個明晃晃的在眼前,他都看不見。睜著眼睛說瞎話。
什么?梁碧荷居然在打這兩個人的主意?
男人驚得笑了起來。
“碧荷你該不會想把曲橘介紹給他們倆吧?”男人磕了磕煙灰,笑道,“曲橘好歹是你表妹,你就放她一條生路行不行?”
簡直是跨越種族的強行配對。
這也太不靠譜了。
“我就打個比方,”
碧荷腦袋里閃過里那兩個黑發(fā)碧眼的沒人性,西裝革履的坐在沙發(fā)上捏著酒杯玩弄的傲慢樣子,又閃過自己表妹那單蠢的樣子,打了一個寒戰(zhàn),“那其他的呢?你有沒有?”
“其他的都是美國人,文化有差異,”男人笑,“國內(nèi)這邊呢,我接觸的金融圈的基本都已婚,”
能在這行混出模樣的男人,都不會是什么好鳥——像自己這樣做“下半身管理”的,那可真是鳳毛麟角。
名利場么。財富和情欲涌動,激發(fā)人的性欲。
不瘋狂,不成魔。
沒有野心和攻擊性,怎么可能“功成名就”
沒有資源交換,又憑什么要人“付出婚姻”
就像他,付出了婚姻,現(xiàn)在就要她的血肉,要她的靈魂,要她所有的精神和自由。
等價交換,很公平的。
“那我還是明天去找阿姨好了�!�
碧荷不知道男人的心思,還在喃喃自語。
林致遠果然不靠譜。
憶苦思甜篇。上
上
“Bel小盆友,你是想吃果果呢?還是想吃餅干?”
阿姨一只手拿著餅干,一只手拿著一塊蘋果,俯下身逗扶著椅子站得搖搖晃晃的Bel。
“餅干——”
小bel扶著椅子,奶聲奶氣,兩只手都舉了起來,整個人搖搖晃晃。